暗潮—— by寒鸦/梅八叉

作者:寒鸦/梅八叉  录入:04-18

有些事情像蒋一鸿这样的外人可以不信。
但是他必须表明态度。
他给夏泽笙发了一条微信:【几点到家?】
等了五分钟,夏泽笙并没有答复他,今天是他第一天去骐骥集团,想必非常忙碌。于是秦禹苍发动了汽车,在回家之前又给夏泽笙发去了一条微信:【我回二沙岛别墅等你。】
夏泽笙确实很忙。
骐骥集团早年在高新区从政府手里低价拿了块儿地,建了总部大楼和裙楼,光是广州总部这边就有近五万人同时上班,在整个高新园区里占到了大头。
这次去接他的是公司的劳斯莱斯。
在完成遗产继承后,他继续聘请何甄作为自己的私人律师,此次来骐骥集团,便由何甄陪同。
二沙岛别墅也收拾了出来,今晚结束骐骥的旅程后,他晚上就会直接回二沙岛别墅入住。
到大楼楼下的时候,很热闹。
除了总部进出的员工,还有不少记者,劳斯莱斯一过来,他们就冲上来冲着车辆拍照。即使车内的一丁点儿情况也照不到,但是千亿富翁的车拍拍发到网上去,也能够赚足流量。
等进了地库,钟文彬带着其他几位高管已经在负一楼的门口等候,唐双虎也在其列,看样子他在骐骥混得如鱼得水。
与何甄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同,过往钟文彬并不怎么用正眼瞧他,大约是被秦骥传染,对待他甚至还带着几分厌弃。
夏泽笙与钟文彬交集并不算多,除了电视新闻里能看到钟文彬的身影,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深夜的家门口。
钟文彬扶着醉酒的秦骥敲开家门。
还能闻到他们的身上有着类似的烟酒味道,还有着近似的香水味。
像是刚刚一同从某一个欢场离席。
他从钟文彬那里扶过秦骥,钟文彬会很疏离地说:“麻烦费心。”
他们的交集仅止于此。
然而此刻,因为秦骥的遗嘱,把他们突然联系了起来。
他下了车,钟文彬一一为他介绍,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开始了对公司的视察。
从一楼开始,一个事业群一个事业群地过去,跟各事业群执行总裁打招呼。
骐骥集团真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光是把在主楼的各个事业群聊过来,就已经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下面的执行总裁多如牛毛,开始还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到最后人和名字已经对不上号了。等到了三十层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夏泽笙感觉真的有点累。
“董事长办公室没有做太大的改动,就是把一些老化的设备更换了。重新做了智能化装修。剩下的大部分还都是秦骥喜欢的陈设。你要是不喜欢,回头和肯尼迪说,他是你的董助,会帮你安排好。”
旁边那个干练的年轻人想必就是“肯尼迪”,他站出来点了点头:“您有事随时召唤我。”
然后才是骐骥集团的重头戏。
由财务总监对目前骐骥集团及秦骥明显的相关产业进行介绍。
秦骥生前的资产是庞大的,但是夏泽笙没想过有这么庞大。骐骥集团除去在国内的主体部分,投资约120家企业,横跨国内外互联网、新能源、航天、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
骐骥集团还在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和巴哈马各有2-3家关联公司。并借由这些壳公司,对 业务进行了各类拆分,多数已经完成IPO,在国内外上市。
而秦骥名下的公司,除去夏泽笙知道的那三家之外,还有一个家族信托公司,两个证券公司,注册地都在海外,保证秦骥私有财富的健康流转。
这些公司之间互相控股,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巨无霸。
秦骥的资产在这些公司中间流转,保证了最大化流通,只要发生在这个地球上的任何商机都会被这些公司洞悉到,并迅速地流通过去——像每个富翁那样,钱生钱不息。
CFO完成了上述情况的介绍,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
他谦虚地说:“相关资产情况,何甄律师那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您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也可以请何律师讲解。”
“好的,非常感谢。”
“如果没什么事,夏总、钟总,我就离开了。”
等CFO离开后,钟文彬拿了份文件给他看:“这是上周董事会开会后的董事长任命通知,我让秘书处加急润色。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明天这份任命书会抄送整个骐骥集团公示,未来你就是骐骥董事长了,夏董。”
夏泽笙接过那份通知书的草稿,放在办公桌上,他看了何甄一眼,然后才对钟文彬道:“我来之前跟何甄聊了一下这件事。”
“嗯?哪里不行?”
“实际上,我不想插手骐骥集团的运作。”夏泽笙道,“我想拒绝这个职位。”
钟文彬问:“夏泽笙,你不打算当董事长?”
“我没有管理这么大企业的经验。”夏泽笙坦诚地说,“秦骥死后这些年,骐骥集团实际的掌舵人是你,在你和核心团队的带领下,骐骥一直都做得很好。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来掺和。”
这次钟文彬真的困惑了,看了好一会儿,又问何甄:“他是不是痴线了?这哪里来的圣父。”
何甄表示赞成:“我劝过他,他不听。”
“这么大的公司,全球二十万员工。这么大的权力,你能不心动?”钟文彬问他。
夏泽笙摇了摇头:“我在九霄做着,已经觉得管理是件很吃力的事。都是束东贤帮衬,不然九霄没有现在这么好。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你看我,以前就没有系统地读过书,后来又去做了艺人,退出娱乐圈也只是跟秦骥结婚。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你比我清楚。我如果真的做了管理者,别把这个公司搞垮。况且你们忙忙碌碌,我每年拿分红,不是也挺好的。拜托钟总你这位大忙人了。”
钟文彬被他逗笑了:“忙碌人忙碌命。”
各位都是聪明人,聊到这里已经有了结果。夏泽笙还在骐骥集团,只是不做董事长,却逃不掉董事的身份。
何甄又把骐骥集团遗留的秦骥的私人非现金财产情况跟夏泽笙说明,约有两百多个亿的证券、股票。钟文彬另为秦骥代持了一百个亿。
等理清了骐骥集团的情况,已经晚上七点多。
夏泽笙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来看,便看到了秦禹苍一个多小时以前发的短信,他愣了一下。
自遗嘱落定后,他与秦禹苍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一半的他想要相信秦禹苍的话,因为秦禹苍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事实不可能骗人。
另外一半的他却反复质疑,秦禹苍的话里全是逻辑漏洞,他甚至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秦禹苍所作所为不是别有所图。
就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两个人忽然都忙了起来。
秦禹苍早出晚归,他又忙着处理遗产继承问题,几乎不怎么在白天碰面。
秦禹苍回来得很晚,时常等到半夜,他睡着才推门进入他的卧室,爬上床来,搂着他与他缠绵。
他睡得迷迷糊糊,身心亦被秦禹苍安抚得万分愉悦。
哪里还记得去聊这些事。
又或者……他们在床上总是那么默契,互相都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直到今天。
今天晚上他们打算搬回二沙岛,不得不在除了床上之外的地方联系。
夏泽笙抬手要回复,却慢了下来。
他……该说些什么呢?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钟文彬问他:“怎么了?”
夏泽笙回神,站起来道:“禹苍已经回了二沙岛,一个小时前问我几时回去。我没注意时间……这都七点多了。我先走了,不能让他久等。”
“你现在怎么走。”钟文彬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你到二沙岛至少要晚上九点。”
夏泽笙不解地看他。
何甄笑道:“钟总你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
钟文彬指了指天花板:“飞回去呀,只要几分钟。”
钟文彬没有跟他讲笑。
总部大楼五十几层,爬上去就看见那里停着一架全身黑色的直升机。
钟文彬感慨道:“空客H160,一千两百万美金,秦骥的小玩意儿。”
“……我知道。”夏泽笙说,他记得这架直升机上秦骥都搭过哪些人,有过哪些暧昧的故事。
钟文彬没察觉他的黯然,笑着说:“从公司到你家的航线每年都申请了,直接可以飞走。”
那架空客H160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发出了巨大的扇叶拍打气流声,夏泽笙在风中登上了飞机,然后驾驶员获得了起飞申请,很快地便载着夏泽笙往二沙岛的方向飞去。
在半空中,夏泽笙俯瞰整个广州城。
他想,曾经秦骥也曾这样光芒万丈地从众人的头顶飞过,落在别墅后院的停机坪上。
秦骥是否也曾如他一样,俯瞰过整个广州?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车水马龙也成了流光溢彩。
换一个角度,一切都变得美好。
他已经获得了这么多。
多到满溢。
在这一刻,他内心的郁结被吹散了一些,好想与秦禹苍分享这美丽的一幕,于是他抬起手机,拍下了广州的夜色,给秦禹苍发送了过去。
【我五分钟后到家。】他回答说。

第70章 所图
直升机降落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的时候,秦禹苍刚把厨房收拾完。他穿过厨房,走到一楼靠院子的露台,就看见那架空客H160高调地降落,正缓缓落在人工湖对面的小型停机坪上。
这么高调的回家方式,绝对不是夏泽笙要求的,肯定是钟文彬那个家伙,他一向很会炫耀。
他到别墅的时间比较早,大概六点多一点就已经进了别墅。
曾经搬空的别墅,家居在他要求下都搬了回来。
跟当年入住时几乎不差分毫。
之前请的保姆已经回了河源乡下,没人给冰箱里填补物资。于是他开着当年夏泽笙开过的那辆新能源小车去附近的菜场买了菜,回来淘米煮饭,试着做了两个菜。
他在做饭这件事上发挥一向稳定——平庸的稳定——于是也没有太强求,煮了皮蛋粥,又炒了两个青菜就算结束。
然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四十。
整个别墅安静又空荡。
漆黑的屋子深处像是隐藏着什么怪兽。
他在大门风雨亭里坐了一会儿。本来只是普通地发呆,过了片刻,想起了曾经的某些夜晚,夏泽笙总会披着一件薄外套,在这个位置看着门口,等待着他回家。
身后的别墅就像现在这样,漆黑一片。
秦禹苍说不上什么滋味,点了一支烟抽完,又回去收拾厨房,直到听见了直升飞机的响动。
他出去在一楼露台外面等了片刻,夏泽笙就从湖那边走过来,头发被风卷得凌乱,遮住了额头,显得有些俏皮。
夏泽笙有些窘迫,抓着衣服,匆匆跑过来,走到他面前,又急忙解释:“不是我要坐飞机,是钟文彬说高峰期这样更快一点。”
果然是钟文彬。
秦禹苍忍不住笑了:“嗯,他那样的人,主打一个华而不实。”
“是的。”夏泽笙忧心忡忡,“这也太扰民了,周围的邻居会跟城管部门投诉我们吧。”
“这有什么。今晚这么一整,不光是整个二沙岛的住户都知道夏泽笙回来了……整个羊城的记者都得嗅着味儿追过来。不用等明年,今晚你成为千亿富翁的事就众人皆知,不需要咱们安排媒体扩散了。”秦禹苍调侃。
“你——”
夏泽笙话音未落,秦禹苍已经凑过来亲吻他。
直升机停了。
这一刻天地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遥远的车水马龙声,附近草丛里的蟋蟀声,池塘里鱼尾拍水声,两个人接吻中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都凸显那么的清晰。
夏泽笙变得窘迫,抬手推他,想要撤退,却被秦禹苍握住了手腕,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这个吻变得不受控制,像是火星子落入了草堆,一把火就烧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禹苍才依依不舍地结束掉这个吻,可是他没有放开夏泽笙,搂在怀里,一点不肯放手。
夏泽笙眼神还有些迷离,再加上他被风吹乱的发梢,带上了些笨拙的可爱。这会儿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在秦禹苍怀里恍惚急促地呼吸。
秦禹苍眼神暗了一些,用拇指擦拭夏泽笙湿润的嘴角:“我下午六点就到家了,买了菜,做了饭,打扫了卫生,你才回来……当然,我特别理解。夏夏现在是千亿富翁了,又要去接手新公司,会忙一点。我能理解。”
他语气十足哀怨,夏泽笙一时没忍住,被他逗笑了。
秦禹苍在暮色中专心用眼神描绘夏泽笙俊美的面部。
微光勾勒出他的轮廓,每一处看起来都美得惊心动魄,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夏泽笙渐渐不笑了,轻声问他:“你看什么?”
“看你。”他说。
“看我干什么?”
“想不明白,你这么好看的人,秦骥为什么会有眼无珠看不出来。”他说。
提及秦骥,夏泽笙便收了笑,沉默了。
两个人进了屋,秦禹苍做好的皮蛋瘦肉粥已经放在砂锅里,放在餐桌上,他盛了一碗,切了块姜丝放在里面,给夏泽笙递过去。
于是晚饭便安静地吃完。
大概是因为一碗滚粥的热度,屋子里少了硬邦邦的冷清。一个多月来的两个人之间有些隔阂的东西,终于消融了一些。
“阿笙,你看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秦禹苍道,“我们相识以来,我所做不曾陷害过你。”
“是的。在我所有困难的时刻,都是你施以援手。”夏泽笙道,“禹苍,你不用解释这些了。我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一并共享。我们的婚姻中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做。你明白吗,所有的一切。”
秦禹苍愣了一下。
夏泽笙移开视线,局促笑了笑:“多么庸俗,我们在谈论金钱。”
“金钱不庸俗。庸俗的是为它大打出手,丑态百出的人。”秦禹苍说,“秦骥的遗产确实庞大。但是钱,我可以自己赚。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比起享受现成的财富,我更享受赚钱的过程。”
秦禹苍从边柜上拿出早就准备好,已经签了字的《婚后财产协议书》递给夏泽笙:“我知道之前种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你看了这份协议,就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单方协议,不需要你的同意,我已经签字了,放弃婚内财产融通。你的财富是你的财富,我的财富,未来也会是你的财富。”
夏泽笙翻看那份协议,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问:“可是你的行为如何解释呢?人做事总有目的。我们不是无缘无故的结婚,我们的感情不是无缘无故的感情……我能感觉到。”
……起先是怜悯,因怜悯而产生了愧疚。
秦禹苍在心里说。
“过往的目的已经不需要去探究,如果你认为我有所图谋,我确实有所图谋。”他握住夏泽笙的手,看着夏泽笙的眼睛,对夏泽笙缓缓诉说。
“夏夏,我图你。”
他话音未落,夏泽笙眼眶便红了,湿漉漉地看着他。
秦禹苍从怀里拿出柔软又带着体温的手帕,擦拭他的泪。在他的手帕落下的时候,夏泽笙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脸贴在了他的手掌上。
秦禹苍能感觉到夏泽笙双眸上纤长的睫毛正在掌心微微颤抖。
“和好,好吗?”秦禹苍问。
夏泽笙点了点头。
“好。”他说。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水到渠成。
秦禹苍牵着夏泽笙的手上了楼,在重新布置的主卧躺下,柔软的大床陷了下去,把两个人紧紧包裹其中。
他们好久没有这般水乳交融。
没有什么对话。
眼神的交流。
手掌的抚摸。
嘴唇的触碰。
恋人们有着自己独有的语言,悄然交流。
氛围变得浓烈又炽热,像是要凝聚成实体。滚烫的身体上布满了汗水,白皙修长的躯干刺激着感官。
十指紧握。
心跳扑通扑通的,很快就成了一个节奏,像是凭空出现了灵魂层面的链接。
于是这是一场真切的表达。
不再沦为某个人单方面的承受。
快感因此博发,情感又因为浇灌,滋生。混在一起,无法区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虽然身体不能融合,可灵魂在这一刻真切地混杂在了一起。
快乐与情谊灌满了每一个缝隙,又顺流而上,推上了巨浪的顶端。
如此契合。
如此美妙。
那些没有解释清楚的暂时被放下,被遗忘在了美妙的快乐背后。两个人都急促喘息,夏泽笙的眼神里还流淌着快乐,真是的纯粹的快乐。
成了绝美的画卷。
秦禹苍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存在了。

对于秦禹苍来说,这是一段两辈子的记忆中都难得的悠闲时光。
一方面,临近研究生毕业,学校方面有很多扫尾工作要处理。平时隐身的同学们这时候也都冒了出来,各种聚会、各种散伙饭,还有各种纪念册。秦禹苍不感兴趣,但是架不住整个公司大部分核心团队都来自一个学校,而且有梁丘鹤这种“热心”同学掺和,主打一个没有人能落单。
另外一方面,“我们伙伴”跟千玉集团的投资协议带有排他性,为了接受骐骥集团的三百亿投资,完成组建新的海外公司,秦禹苍已经着手更换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并且将一些具体的业务执行交了出去。而新公司还在注册中,业务开展也需要一点时间。
于是一来二去,秦禹苍竟然闲了下来,被迫得到了一个什么事儿也没有的假期。偶尔他也憋不住,在家里跟童昊还有梁丘鹤视频会议,没聊两句,就被他们打断。
“你都已经跟千亿富翁结婚了,怎么还有这么强的事业心啊,苍哥。安心在家里相夫教子啦!”梁丘鹤劝他。
童昊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问:“相夫我能理解。教什么子,教你吗?”
梁丘鹤竟然想了想,认真对秦禹苍说:“也不是不行,如果你家夏泽笙同意,我分分钟过继给你做儿子。以后我就是千亿富翁个崽了,有什么不好?”
秦禹苍:……
“你在家里最近都在做什么?”童昊问他,“你们刚搬回二沙岛,想必事情很多吧?”
“主要是阿笙去骐骥集团做董事,多少要了解下情况,还要接触下圈内的一些熟人。最近他都忙着这个。”秦禹苍道,“我呢,就真的没什么事了。请了菲佣过来做家务,什么也不用操心。平时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看看电视,买买股票。没了。”
“对!你要好好保持身材!不要让别人吸引夏泽笙的视线。”梁丘鹤道。
“别人?”
“对啊。你小心夏泽笙有钱了外面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贴过来哦。你年龄也不小了,稍不留心就要发福走样的。讲真,你最好去做做医美,现在看不出来痕迹,再两年脸就垮了。热玛吉分分钟做上,不要等到那会儿再搞。”
他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聊聊工作可以吗?”
“哎,聊什么工作。工作我们都做了,你好好陪陪夏泽笙。”童昊调侃,“他可是未来我们最大的摇钱树了。你的感情投资果然是明智的。非常有前瞻性,婚姻确实可以改变命运。”
“学习了,苍哥!”梁丘鹤拱火。
“没话说就挂了吧。”秦禹苍道。他感觉上次自己对待蒋一鸿麻木的有点早,现在比那会儿还麻木,已经心如止水……
“别挂别挂。”梁丘鹤连忙道,“苍哥,我真劝你一句,不要只是锻炼身体,青春永驻,更要主动出击。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你学习学习做饭啊,夏泽笙不是忙吗,你送饭去骐骥集团嘛!宣示一下主权,巩固一下感情。你想想,中午俩人吃吃爱心便当,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哪个不长眼睛的苍蝇敢叮你怀里这颗叫做夏泽笙的金蛋。你可以千万——”
他还没说完,秦禹苍忍无可忍按下了挂断键。
世界清静了。
秦禹苍仰头叹了口气。
菲佣从侧门进来,用蹩脚的粤语问:“老细,我刚从超市买了菜返来,中午你食点咩野啊?”
“都好。”
“喔。OK。”
菲佣正好离开,秦禹苍喊住他:“等一下。”
“老细,仲有咩事?”
“你说你去超市买了菜回来。”
“系啊。”
秦禹苍若有所思。
夏泽笙继承的事情这两天已经闹得众人皆知。
互联网上无论哪个平台算得上流量密码。
带上#夏泽笙##继承##千亿富豪#……等等词条的内容分分钟就能得到大量红心。打开热榜,十有八九都与此有关。
如果说之前包含秦骥失踪,死亡在内前几次热搜已经提供了充足的素材。
夏泽笙的过往,秦骥的过往,骐骥集团,包括夏泰和、秦飞鹏等等诸如此类的豪门恩怨、爱恨情仇……这次被扒得一清二楚。
人们还做了各种关系网。
而在这张关系网中新出现的一个角色,就是秦禹苍。靠着与夏泽笙之间的闪婚,秦禹苍荣登软饭小白脸榜单第一位。
以至于出现了一个新的TAG迅速窜货,叫做#谁不想成为秦禹苍#。
所以大概一个半小时后,秦禹苍站在骐骥集团大厅里,手里抱着个保温饭盒袋子……他才深切地感觉自己真的一时糊涂,听信了梁丘鹤的谗言。
这会儿正好是中午,楼上的各种员工都下楼觅食,在巨大的人流中,他就显得特别突兀。关键是周围的人仿佛都认识他,眼神里写满了“是你,软饭男”的字样。
不认识的人也就算了。
不少中高管都是当年他亲自招进来的,也传递出类似含义的眼神。
秦禹苍深吸一口气,走到一楼前台,说:“你好,我要上三十楼,找……”
前台还是上次他来见钟文彬时的那个姑娘当值,比起上次他来的时候,姑娘一脸警惕和排斥,如今的前台姑娘显然对他熟得不能再熟了——看他的眼神仿佛多年老友。
“找夏泽笙董事对吧。”前台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去,热情地问。
“……对。”秦禹苍面无表情。
前台麻利把临时门卡给他办好了递过去:“您上去吧。爱心便当吗?好浪漫哦。”
秦禹苍现在就想出门回家,但是他还是忍住了,饭都做好了,怎么能当逃兵。
他接过门卡说了声谢谢就打算离开,前台姑娘这时候又小声对他讲:“您上去的时候可能要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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