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我不穿了!—— by九州月下

作者:九州月下  录入:04-22

萧君泽又看向贺欢:“你觉得呢?”
贺欢沉吟了几息,才谨慎道:“敢问,君刺史为和要与陛下翻脸,又是如何将陛下劫持至此?”
萧君泽思考了一下,回忆道:“和陛下闹翻,是因为陛下觉得君泽是个威胁,要将他拿下,君泽不愿意束手就擒,于是劫持了他,至于离开洛阳,还记得我给你做过的孔明灯么?”
贺欢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难道你们,你们是……”
“对啊,从天上掉下来的。”萧君泽露出微笑。
桓轩想像了一下,然后感觉自己想象力太贫乏了,想不到能带人飞上天的孔明灯能有多大,整个人都有些木然:“这刺史大人,实在是、实在是……”
一时间,他有些懊悔自己读书太少,以至于如今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位大人。
相比之下,自己就像是皓月之下的萤火,别说及了,碰触的资格都没有。
贺欢沉吸了一口气,目露钦佩之色:“不愧是远在襄阳,便能得草原六镇之心的君泽大人,这却实是通天之能,世间前无古人,难以企及。”
萧君泽却并没觉得开心:“那又如何呢?这次大乱中,他亲手杀了自己义兄冯司徒,与好友彭城王决裂,这能力再强,也抵不过人心。”
贺欢却不这样觉得:“君刺史才华盖世,不输王猛、崔浩等王佐之才,陛下无法用之,是他识人不明,这天下怕是很要乱。彭城王、冯司徒身在局中,与君刺史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这次不分开,也难保下次不会决裂。”
萧君泽看他一眼:“你居然是站君刺史这边?”
贺欢沉默数息,才低声道:“世族门阀,宗王亲贵,压迫六镇久矣,当年我家被牵连发配,也只是因为得罪了一位主薄,便家破人亡,如此朝廷,我为何要站?”
萧君泽托着头看他:“你难道想学陈胜吴广?”
贺欢摇头:“自古先出头者,都是众矢之地,我会投奔明主,效犬马之劳。”
萧君泽忍不住笑道:“如此看来,君刺史就是你心中明主了?”
贺欢微微点头:“这是自然,不然天下,还有谁称得上?”
桓轩在一边听得皱眉:“君刺史学究天人,能将雍州治理成一片乐土,但我观之,这些年来,雍州不修武备,钱财工坊,皆在城外的鱼梁州,如今他又在朝中失去靠山,到时,只怕一场战火过后,便要毁成废土。”
这也是他这些年举棋不定的原因,再多的钱粮,若无武力相护,那也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君不见当年北凉的百年基业,佛学、儒学大昌,但在北魏过境后,二十余万户凉州百姓都被迁到平城,凉州自此荒凉。
贺欢不认可:“以君刺史的智慧,不可能料不到这点,他敢如此做,必有依仗。”
桓轩则看向阿萧:“阿萧,你觉得呢?”
“我觉得……”萧君泽正要回答,突然鼻尖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河风吹过,他身上湿透的中衣遇风蒸发,带走了他本就不高体温。
贺欢踌躇了一下,终于道:“公子,你要不,将中衣褪去,否则让它自己干透,怕是会受风寒……”
萧君泽觉得也是,于是解开中衣系带,褪去绸衣,那一瞬间,白皙精致的锁骨、修长的手臂,柔韧的胸口,还有光滑紧实的小腹,皆一览无余。
桓轩只看了一眼,便眼红心跳,急忙低下头去,仿佛地上有什么奇珍异宝。
贺欢也怔了一怔,轻笑道:“公子穿衣后,看着柔弱,但这身子,倒有些军中武人的味道。”
难怪当时差点就把他锁喉了——到现在,他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萧君泽顿时挑眉:“你倒是有眼光。”
他可是花了快十年的时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虽然没练出一身耗子肉、麒麟臂,但匀称紧致,力度内敛,绝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弱小。
话是这么说,但外衣一脱,山风一来,顿时寒毛倒竖,萧君泽只能搓着小臂,给自己一点温度。
可惜他家小老虎暂时寄存在桓轩的山寨里,没有一起带来,否则,如今抱着它,也能当一个暖炉用用。
等等,暖炉?
他伸手捏住桓轩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
桓轩顿时脸红到脖颈,小声道:“我身上也很暖和的。”
萧君泽靠过去摸了摸,眉头微皱:“你快糊涂了。”
这哪里暖和了,分明比他还冷。
贺欢察觉到不对,过来摸索了一下,将半干的衣衫给他裹上,又将火堆小心移开,将下边滚烫的石头铺开,微微冷一点后,将他平放在烤热的地面上,皱眉道:“有些麻烦,他烧的很重。”
才一躺下,桓轩紧绷的神经似乎就已经到了极限,几乎是立刻就闭上了双目。
贺欢又扶起萧君泽:“这火堆不大,能烫暖的地面不多,你和他挤挤吧。”
萧君泽才坐下,便问道:“你呢?”
“我要去巡逻一番,找找出路,”他看着周围,“天快黑了,我要在附近留下些记号,我属下才好寻来。”
萧君泽点头:“好,我等你。”
贺欢于是拿起刚刚削尖木棍,沿着小河附近的灌木走去。
萧君泽提起精神,没有休息,而是按着枪械,默默地恢复着体力。
他的额头也很烫,但感觉自己还扛得住,中途还给火堆添了些烤干的木柴。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贺欢回来了,他赤着上身,身上有几道细长的伤口。
“这是?”萧君泽有些发抖,太阳下去了,也更冷了,一点点火光的温度,不足以温暖他。
“这是被荆棘刮到了。”贺欢答道,“小事,睡一觉便好了,公子,你先休息吧。”
萧君泽沉默了许久,才磨了磨牙:“地上不平,我睡不着,你让我靠一靠。”
贺欢小声道:“要不,您再等等,我把火堆再移开一些。”
萧君泽看他有些躲闪的眸光,不由起了兴趣:“贺欢,不是我自夸,我这容貌还是有几分的颜色,你都坐怀不乱,那又有何可惧?”
“若是不乱,”贺欢轻声道,“我也不会躲避了。”
“哦,这从何说起?”萧君泽问道。
“你知道鲁男子的故事么?”贺欢认真问。
“没听过!”萧君泽只对喜欢的历史时间有兴趣,其它的兴趣不大。
“鲁国有一男子独居,一夜,邻居寡妇求来避雨,被鲁男子拒绝了,寡妇说,你怎么不学柳下惠,当年柳下惠夜宿郭门,有女子来投宿,因恐其冻死,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取暖,直至天明,都没有发生违德之事,你为何不行?”贺欢仿佛也在说服自己,但推开的力度软弱到可以把苍蝇掀翻,“鲁男子答,他可以,我却不行,我要以自己不可,学柳下惠的可以。”
“你还有些学识啊。罢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萧君泽微微挑眉,他已经冷得CPU都快不转了,不过贺欢说得有道理,于是他不再要求,缩在地上,尽量保持体温。
但随着夜深,露水凝聚,阴冷的天气更重,萧君泽却发现自己不冷了,只是手有些颤抖。
瞬间,他心中警觉大起,这是急性失温的症状,再等一会,他很可能会呼吸衰竭,心跳骤停。
既然如此……
“你过来。”
“不可……”贺欢挣扎。
萧君泽坐起身子,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语气却不容质疑:“别担心那些小事,只要我可以,便没什么不可以。”

萧君泽谓叹一声,一点点贴了上去。
那一瞬间,他才惊讶地发现,血肉传递而来的,并不只是温度,似乎还夹杂着另外一种紧密与坚实,安稳与温度同时顺着肌肤传来,抚慰着他这些日子的焦躁与厌恶。
那些负面的一切,好像都被这血肉的温度填满了。
他忍不住贴在贺欢的胸口,蹭了蹭,似乎这样能汲取更多的温度。
贺欢顿时僵硬了,他的额骨有汗水滴落,他的声音嘶哑里带了一点祈求:“公子,请您自重!”
萧君泽轻笑出声来:“要怎么自重?还要你指教一下才是。”
贺欢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点,但胸口却在这一退之间,感柔软又轻微的摩擦感,一瞬间,舒麻感从尾椎骨直冲上了天灵盖,几乎要将他整个头皮炸开。
他急声道:“你,你别动,你再动我可就不客气了!”
萧君泽撑起双臂,在这黑夜的火光下,他的明亮的双眸似乎比火光更惑人:“那你说说看,要怎样不客气?”
真的,很舒服啊,他用掌手贴着贺欢的胸膛的弹性与温度,原来,古人说肌肤之亲,是真的能让人满足。
贺欢轻轻咬牙道:“这种事,难道不该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么,怎可趁人之危?”
“这话说得过了,”萧君泽看着男人英挺的眉目间,不断沁出的汗水,伸指从他眉间划过,放在那有些苍白的唇间轻轻尝了尝,“我这手无缚鸡之力,你危在何处?”
贺欢用尽了力气,才闭上眼睛,咬牙道:“我不想!”
“是么?”轻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温暖的气息仿佛有神奇的魔力,透过耳孔,像一道锁链,将他的理智捆绑掩埋,那人轻轻道,“那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贺欢手指紧紧地抓住向下的土地,将头偏到一边:“公子,陛下还在国丧之期,这,这不好……”
“呵,我给他守丧?”萧君泽忍不住冷笑一声,“你速速换个理由,别我惹我生气!”
贺欢只咬牙闭目不语。
这誓死不从的态度,倒让萧君泽来兴趣:“来,说说看,你在怕什么?”
有趣,他都比石头还硬了,是在死抗什么啊?
他在贺欢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你说嘛!”
贺欢终于睁开眼眸,死死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眸里幽暗阴森:“你有异术,会杀我灭口!”
他看到了,就在追来的时候,面前的少年,只是轻轻一指,就拿下敌人性命,什么重甲也抵挡不住,当时他就心中一惊,知道初见时,自己是在鬼门前走了的一遭,觉得今年的死劫应该是过去了。
“胡说,”萧君泽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又不是母螳螂,还带收人头的!”
这可是冤枉。
贺欢眼中的最后的戒备退去,忍不住低声道:“当真?”
萧君泽轻嗤一声,贴上去:“算了,我没那兴趣了,你让我蹭一会就好,给我忍着。”
贺欢咬住唇,蓝眸里满满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又过了片刻,他小心地抱住了面前美人,长有粗茧的手指磨娑着的那光滑细腻的脊背……
萧君泽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黎明,衣服在火光边已经烤干,萧君泽将长发随意绾起,穿上中衣,套上外套,又摸了摸额头,心中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果然,不管病得多重,遇到了什么麻烦,这身体只要索取到一点阳气,第二天就能大幅好转,连疼痛都只持续了那么几秒,剩下的,就全是快乐。
他咂了咂嘴,不得不说,快乐是真快乐,有点明白为什么那原著里,那么多人物对他这身子念念不忘了。
他自己也挺念念不忘的。
不是那种……就是那种……
想到这,他低下头。
贺欢还沉浸在先前的震惊中,忍不住看向少年,眼眸有迷惑、担忧,整个人宽大的身子在那裹着外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纠结到要扯头发。
“有些天赋异禀罢了,”萧君泽知道他在吃惊什么,淡定道,“我天生便是如此,知道这事的人不止你一个,放心,我不会灭你的口。”
昨晚只是懒得再和这身体较劲,想让他早点痊愈罢了。
爱?责任?关系?不存在的。
说完,他还看了看身下衣物,还好,没什么血迹,想来也是,这些年他勤于练武,如果还能弄出落红什么的,这才真该灭口了。
贺欢神情复杂里带了一点惶然:“就,就只如此?”
是,我做不好么?
“不然呢?”萧君泽微笑道,“难道还要我娶你?”
贺欢猛然摇头,终于回过神来,他微微点头:“明白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是他一时失了进退,以阿萧的才华学识,自然有自己的事业,岂会沉耽于情爱小事,只是,虽然想明报,他还是觉得心底沉闷,原来这一路上,阿萧其实,也对他毫无眷恋。
萧君泽看他已经想明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太阳快出来了,咱们不要多停留,得尽快离开。”
贺欢点头称是,便看向桓轩:“你怎么看?”
桓轩在一边沉默时,已经把身边的树枝扣出了一好大一个坑,见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又看着阿萧脖颈上青紫,幽幽道:“我能有什么意见?”
他只觉得想跳进这河里,顺着河水冲入大海,莫要再上岸了。
萧君泽轻笑:“好了,阿轩起来吧,咱们还有路走呢,你总不能现在回去吧。”
沿途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呢。
桓轩看着少年如雪般洁白的面颊,沉默数息,微微点头:“先前是我大意,才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必会安全送你到襄阳!另外,咱们不要再等,顺着河道下去,十里之处,便有一个小村,咱们看能不能寻到小船,这里离襄阳已经不远了。只要顺水而下,只要一日,便能直达襄阳。”
萧君泽看着又重新振作起来的桓轩,满意地道:“便依你所言。”
桓轩果然是地头蛇,虽然先前因为太过大意,从而中了埋伏,但当他拿出十二分的心神开始战斗后,整个路途便极为顺遂。
他能听山中鸟叫分辨出林中有无人,能从草木痕迹判断是否有人路过,能从野兽粪便中知道种类、过去了多久,一路还找了许多板栗、柿子、野果,给他们果腹。
“这猕猴桃不错啊。”萧君泽吃着野生的果子,熟透的绿果只比指头大小一点,但味道是真的不错。
桓轩单手拿着木棍,长叹一声:“是啊,味道不错。”
贺欢看着他一脸败犬的颓丧,非常知趣地没有搭话。
这时的河水已经退去很多,露出大片浅滩,中间唯一给他们带来一点麻烦的便是有一处瀑布,但依靠着树藤,也很快过去了,到这时,原本的小河已经变得宽阔平坦,小河两岸,开始出现了一片种着青小麦的细碎田亩。
并且,随着河岸变宽,田亩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一处不足半丈宽的小小渡口边,有着一叶小船,船边正坐着一名戴着斗笠的船夫。
桓轩先一步上去,用山中俚语与他说了几句,那船夫面露迟疑。
桓轩抓了抓头,又回到君泽面前:“你可有带什么金银?”
萧君泽拿下束发的发带,上边镶嵌了一个掐丝的精致金饰,只是在这几日的奔波中,已经变形了。
于是桓轩过去,这次,他们一起走上了小船。
竹竿撑起,离岸而去。
一天后。
小船一路顺水而下,沿白水汇入汉江,行两百里水路后,便直抵襄阳。
云梦泽虽然褪去,却依然赋予了此地无数小河支流,像血管一样遍布四面八方,这一路上,襄阳周围繁茂的水系,让商船往来如鱼群,几乎到处可以看到他们这种不过一丈多长的小船,顶着一个半人高的船棚,装着米粮、碳石、布匹等物,往返在这平稳的水面上。
那船夫中途还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话,让贺欢有些惊讶。
原来,船夫的小村落是熟蛮,但这几年,他们早就不是山中人了。
“咱们村人也喜欢去襄阳啊!”那四十多的船夫在路上笑着和他们说,“山里菌子、皮毛、草药,都能顺着河水,送去鱼梁舟卖掉,再换来粮食、布匹、盐铁,村里的小孩儿们,每次听说要入城,那可是躲在船底,都要跟来。”
他还提起,这些年,襄阳几乎没有征发劳役,所有疏浚河道、修筑道路这些事,都是给工钱的!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那船夫一脸愤愤,“几个大的河役、道役,都让什么帮会给包了,他们还不要过了三十的人,呸,三十怎么了,干的活哪比二十多的少了 ?”
桓轩凉凉道:“凡襄阳治下吏、役、官、军,皆要考试,你就是年轻二十岁,照样去不了。”
“还要考试?”贺欢听得面色大变。
桓轩的脸色终于阳光起来,他似笑非笑道:“对啊,要考的,贺队主,你连这也不知道么?”
贺欢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是,是考数术么?”
“正是,”桓轩点头笑道,“我这里有补习之法,只是略有些小贵,你那些属下,皆可以来寻……”
贺欢正要答应,萧君泽便随意道:“不必了,我来教他就是。”
桓轩尾巴和耳朵一齐耷拉下去,他小声叹了口气:“阿萧,你回去不忙么?”
“会忙一点,但不多。”萧君泽笑了笑,然后向对岸的码头招了招手。
那里,一名将军,白马银枪,正在眺望江面。
那是他家明月。

第171章 早该如此
斛律明月看到萧君泽时,身上的冰冷肃杀瞬间像遇到喷枪般融化,整个人都洋溢着太阳般的光芒。
他咆哮了一声,扒下身上的铠甲,如一条大鱼一般,窜到水里,几个扑腾,便已经到了他们船边,让萧君泽轻松地拉到了船上。
然后,斛律明月一把抱住了君泽,整个人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没事了,”萧君泽拍拍他的湿透的衣服,“回去我给你讲前因后果。”
斛律明月过了好几息,才缓过来,上下打量着君泽,确定对方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锐利的目光便落到船夫、贺欢、桓轩这三人的身上。
首先是船夫,这个没什么异常,他扫了两眼便过去了,然后是桓轩,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崔曜说他是君泽用来解闷的,让不要暴露君泽身份,他现在知道了么?
最后,斛律明月的目光落到的贺欢身上,立刻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种来自草原的同类气息,还是很强大的同类,但是,再强大又如何呢?
思及此,斛律明月心中生起一股自傲,他是跟在君泽身边最早的那批人,也是最受器重的人,如今他执掌大权,整个敕勒族也因此受惠,投奔的小部族不计其数,在襄阳更是威望极高,这种后来者,怎么有能力与他相……相……
他鼻尖耸动,看看君泽,又看看贺欢,清亮的目光从的自信,变得迷茫,又变成难以置信的扭曲。
“明月你莫慌,”萧君泽轻咳一声,“先回去,等会再同你细说。”
一番鸡飞狗跳后,萧君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崔曜也心急如焚地跑了过来。
“阿曜……”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考虑举兵称王了!”崔曜眼下青黑一片,一看就是这几日未睡好,“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你,朝廷都乱成什么样了?”
“有元勰在,乱是不会乱的,”萧君泽小声道,“南边有萧衍和谢澜,我消失几天,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崔曜大声道:“你还有脸说,你在先帝灵前当众承认自己是南朝帝王,有没有想过会将雍州置于何等境地?”
萧君泽有些惊讶:“啊,元勰不会承认了吧?”
崔曜生气地瞪他:“彭城王自然不会承认,你在灵前,杀了冯司徒、禁军将军于烈,又烧毁了太极殿,最后劫持陛下,升天而去……他们是有神仙降临太极殿,带走冯司徒与先帝,两人一同登天,陛下与他同去相送,遨游四海,不日便会归来,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起你过!”
萧君泽忍不住笑了出来:“元勰倒是机灵,那么快就想出找补的理由,也真是为难他这个老实人了。”
崔曜恨恨道:“我知你必会大闹一场,但万万没有料到,你能闹出这样的大事来!”
灵前决裂,无敌仙术,将冯司徒与先帝同葬,劫持皇帝,升天而去——这样刺激的大事,居然没有带他!
天知道他知晓前因后果后,是如何悔得捶胸顿足,他甚至猜测,元恪那位置说不定就是给他崔曜准备的,凭虚御风,遨游四海啊,这样的机会居然就让他从此错过了。
萧君泽立刻安抚:“阿曜,你误会了,当时情况复杂,我也是担心会牵连到你,你看,我连魏贵妃都没有带着一起,对了,她现在还在洛阳么?”
“还在,”崔曜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让情绪平稳下来,闷闷道,“她在太医院,总是搞出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宫中有人传言,说‘魏鬼食人心肝’,元勰无奈,将她暂时安置在自家府上。”
“那倒不必担心她的安危了,”萧君泽揉了揉太阳穴,失误了,“回头我会想办法将她带回来的。”
本来捏着元恪,元勰肯定会乖巧地把魏贵妃给他送回来——等等!
萧君泽计算了一下时间,元恪脱困的消失肯定还没那么快到元勰手里。
他起身拿笔,写了我已经脱困,现将元恪安置在桓叔兴处,可放魏知善南归等寥寥几字,便收起来,递给的崔曜:“立刻去给洛阳暗哨传书,将我的这手书送到。”
他设过几个信鸽哨站,主要通信就在襄阳到洛阳、襄阳到建康,但不是大事,一般不会动用这些信鸽。
崔曜知道轻重于是出门,去安排此事。
而这时,斛律明月的幽怨的目光才终于引起了萧君泽的回应。
“明月啊……”萧君泽立刻露出愧疚之色,拉着明月的手,“这些年,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他在北朝闹出这样的大事,北魏的高层肯定是瞒不住的,斛律明月当然也是一并知晓。
难得他家明月还愿意每天在码头等他归来,真是让他感动。
斛律明月此刻神情低落,整个人都失去精气神的模样:“明月果然不如崔曜,唉,也难怪,明月愚钝,只知道信任您,体会不了您的心思,又哪比得上崔曜精明能干……”
“哪有哪有,”萧君泽立刻安慰道,“明月武勇非常,不告诉你,是当时你还在抵御南朝,怕你心神出错,反而乱了方寸,后来则是一直在南边,没什么机会……明月,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斛律明月看君泽态度那么真诚,心里的不平稍缓:“你真这样想?”
“当然!”萧君泽说得斩钉截铁,“我把北方的商路都给你家,这是崔曜都没有信任啊,如今,我不也向你坦白了么?你我之间,再无隐瞒!”
斛律明月这才点头,却又忍不住道:“那,那……”
他言语间吞吞吐吐,带着迟疑。
“怎么了?”萧君泽问。
斛律明月踌躇了一番,才低声道:“先前,我闻到你身上,有那贺欢的味道。”
推书 20234-04-21 :(原神同人)咱在》:[BL同人] 《(原神同人)[原神]咱在璃月安家立业》全集 作者:玉户帘【完结】晋江VIP2024.04.06完结总书评数:3883当前被收藏数:21289营养液数:15150文章积分:185,398,160文案:我叫宴道,一个程序员目前正在痴迷于一个叫做原神的游戏,是个魈厨而在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