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刚要开口,然后话被堵在嗓子眼,这次真被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松田阵平抬头,很不耐烦:“大叔你没钱治病吗?”
琴酒接着说:“组织应该还没穷到没钱发工资的地步吧?”
朗姆和贝尔摩德不对付,一山不容二虎,两个神秘派系的代表人物也几乎不能站在同一个空间里。上一次相安无事地同时出现还是在七年前,贝尔摩德要撂担子走人把这两个孩子撒手送人的时候。
朗姆作为反对派的代表人物坐在高台冷眼看着这些人闹,他只想看贝尔摩德不痛快,于是他投出了坚决反对的一票。朗姆身份够高,这一票相当于是五常的“一票否决权”,死死地把这两个孩子焊在贝尔摩德名下了。
贝尔摩德“弃养”失败后,突然痛改前非,天天都带着两个孩子,耳提面命地教授自己的本领,好像是要弥补他们缺失的母爱。朗姆那段时间还在看热闹,就等着贝尔摩德被女性的天性所侵蚀,收拾包袱滚蛋。
但当贝尔摩德真的收拾包袱滚蛋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事实证明贝尔摩德这人身上天生就缺了一份母性,而当她沉静下来的时候必定在琢磨什么阴谋。
贝尔摩德兢兢业业地带出了两个小混蛋,然后就带着BOSS的许可扬长而去,她在国外十分潇洒,朗姆却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贝尔摩德离开的期间,BOSS让他暂时担任那两个孩子的监护人。
然后不痛快的人就成了朗姆。
他要面对两个脾气更烂更臭的“贝尔摩德”,还不能罔顾BOSS的命令对他们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心里催眠自己:“半个儿子半个儿子......”
但是贝尔摩德才是他们养母的,这样的话他不就成养父了吗?
朗姆一阵反胃,立马想道:“半个孙子半个孙子,跟他们计较什么!”
他这时候对BOSS忠心耿耿,还说:为了BOSS,为了组织。
一通熟练的自我pua之后,朗姆冷静下来了。
连带着看那两个小混蛋时都觉得这是在为组织的未来而忍耐,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在外面注意一下影响,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简直不成体统。”
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教训”。
琴酒感到十分迷惑,以往他们只要一职责组织的不是,朗姆必定要挂脸的,今天竟然直接关注错了重点?
前有皮斯科万里送现金,后有朗姆心平气和慈悲为怀。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瞒着他们在预谋什么,而他跟松田就是计谋中不可或缺的棋子,而他们这诡异的态度就是送给他们的“最后的晚餐”。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大厅里突然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开口,中气十足,声音瞬间传遍整个大厅。
朗姆看了一眼,一脸不耐烦地对两个青年说:“哎,走了走了。”
“等等,听听他要说什么。”
沙发上那两人不动如山。
朗姆看了眼手表,有些急躁。
人群逐渐集中到管家身边,管家继续说道:
“下午的问答仪式将于五分钟后开始,请各位移步二楼,老爷、宫野先生和宫野女士正在楼上等待各位。”
“届时宫野先生和宫野女士将会对大家的疑问做出解答。”
“一条问题需要10万美金,各位可用现金或者支票支付。”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问:“之前不是1万美元吗?”
管家看他一眼,说:“这是老爷跟宫野夫妇商议做出的决定,具体情况老奴并不清楚。”
“操?”有人不顾贵族风范地骂了一句,“这他妈还带坐地起价的?”
“怎么,难道你10万美金都出不起吗——宫野科学家在你心中不值这个价钱?”
“清水家的小少爷——您果然就是个穷酸破落户吧?”
旁边的人一阵不屑的嘲笑。
“稍安勿躁,各位,请稍安勿躁。”管家面不改色地制止了一场斗殴事件的发生。
然后说:“各位请上楼吧,不要让宫野夫妇等久了。”
这句话堪比定海神针,众人瞬间安分下来了。虽然心里不爽,但总归是家中长辈的嘱托,各位年轻人再怎么反感也不可能当面提出来。他们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让侍从带上了准备的现金,跟着管家一起上楼了。
客厅里瞬间空荡起来,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几个人没动弹。
琴酒他们,几个对问答活动不感兴趣的年轻人,以及...
琴酒看了眼,那个脑子有坑的黑发青年,旁边还有个中年男人,也许是他父亲。
那个青年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十分敏锐地看过来了。
琴酒在与他对视上之前移开了视线,他看向朗姆:“宫野夫妻,问答仪式?”
他冷笑一声:“原来宫野夫妻叛逃组织就是为了出来招摇撞骗啊,生意还蛮不错的嘛。”
松田阵平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沙发上,讽刺道:“可不是嘛,出来当江湖骗子赚的钱可比组织的工资丰厚多了吧。”
他故意阴阳怪气道:“阿阵,等之后我们也来一场叛逃,也当个江湖骗子谋取钱财,适当放出点风声给组织,一点风吹草动就惊动一群代号成员出来追捕,多有面啊。”
“一对科学家夫妇就让BOSS如临大敌,一对杀手搭档的话他不得怕死。你觉得呢,朗姆?”
“哎......”
朗姆心累地叹了口气,早就预想到这两人的反应了,他竟然没感到什么意外。
说实话他也挺无语的,BOSS聪明一世,唯独在宫野夫妻的问题上犯了混,死的硬说成活的,他不顾阻挠地颁布这么一个离奇的任务,被人嘲笑是他的宿命。
朗姆也觉得挺搞笑的。
多新奇啊,在爆炸事故中去世的宫野夫妇死而复生,千方百计躲过组织的掌控就为了招摇撞骗获取不义之财。
晚宴内容只有内部人员清楚,对于其他人,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完美。组织成员严阵以待只为了探索这场宴会究竟有什么秘密,最终却发现,嘿,这只是一场骗局,敛财用的!
多么具有欧亨利特色的结局啊。
也难怪那两个代号成员在发现这件事情后恼羞成怒,非要在这里装个炸弹,怎么拉都拉不住.......
朗姆猛地一惊,连忙看了眼时间。
13:57
“走,快点离开这里。”他低声对两个青年说。
两人见他脸色不对,不像是在故弄玄虚,于是正经起神色起身跟上去。
“什么情况?”松田阵平问。
“那两个疯子装了个定时炸弹,还有三...两分钟爆炸。”朗姆看着秒针路过了12,脚步加快。
“得赶紧离开这里。”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他看了眼门口,然后突然提高音量:“炸弹?那还不快点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留在楼下的人都脸色一变,看向门口那三个匆匆往外走的人。
门口还站着保安。
很难说松田阵平不是故意的。
琴酒看他一眼,在跟他对视上之后竟然懂了他的恶趣味。
琴酒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有样学样地提高音量:“还有一分钟爆炸?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门口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警惕地看过来,扶在枪上的手蠢蠢欲动。
朗姆:“......”
你们两个不给我找点事能死啊?
“阁下,请问真的有炸弹吗?”
那个姓赤井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您是如何确定的呢?”有人问。
“你管他怎么确定的,重点不应该是这里面有炸弹吗?”他的同伴惊恐道。
“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应该逃跑啊?”
“你这不废话吗?跑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喊叫,客厅里仅剩的几个人疯了一样往外跑去。
“你这个大叔怎么会知道楼上有炸弹,不会就是你动的手吧?”松田阵平一脸惊恐地看向朗姆,然后抓着琴酒的手迅速退的离他远远的,“阿阵,我们快跑吧!”
保安听出来这两个少年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于是没有阻拦地让他们离开了。
瞬间被扔下的朗姆:“......”
那几个保安已经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只要朗姆否认或者是漠不关心地跑出去,下一秒他就得被当成犯罪分子控制起来。朗姆很想问候一下这操蛋的世界、那两个该死的小混蛋、那两个操蛋的装炸弹的煞笔和BOSS发布的这操蛋任务。
他就应该不提醒他们自己逃出去,让这两个小混蛋留在这里跟那群傻叉陪葬!
“秀一,你快点去二楼疏通人群!”赤井务武说道,然后他一脸凝重地看向朗姆:“先生,如果您知道炸弹的具体位置的话请告诉我。”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
朗姆心里一群羊驼呼啸而过。
但面对一群保安和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中年男人的逼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惊恐地喊道:“炸弹在二楼啊,我只是听说而已,你们不要拦着我,要送死你们去啊!滚开,让我出去!”
面对死亡,他像普通人一样露出了惊恐和失控。
自私自利又冷漠无情的商人做派淋漓尽致地展现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刚才那种危险的气质仿佛就像错觉,保安们放下了对他的怀疑,鄙夷地看着这个人如胆小的老鼠一样冲出大门。
赤井务武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情况危急,他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让保安们快点打开应急通道,然后在楼下一起引导客人们离开。
别墅中一片混乱,充斥着叫骂和尖叫,别墅一楼的所有大门全部打开,供他们逃命使用。
这时候琴酒跟松田阵平已经事不关己地走到了远处,坐在树上看着宾客们鸟兽四散。
松田阵平看了眼腕表——
“......5,4,3,2,1”
“嘭——!!!”
“嘭——!!!”
一朵黑红的蘑菇云升上天空,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着迸溅的灰尘和玻璃碎片一起四散开来。
坐在树上,能看到别墅二楼突然裂开,然后塌陷,随后装潢华丽的别墅被黑色的烟火吞没,一片模糊。死亡总是能激发人的潜能,一分钟的时间,那些顾客全都安全地逃到了室外,只是难免被爆炸余波波及,被强大的气压甩飞,像石子一样被抛到远处。
坐在树上的两个青年也难免被冲击波波及,滚烫的狂风掀起或黑或白的发丝,脸上被火焰映出诡异的红,一青一绿的两双眸子却直直地看着那混乱中心。
面对死亡狼狈无比的,丑态尽出的,歇斯底里的爬动与哭泣。
扭曲癫狂的画面无声地落在清透的瞳孔中,却只换来了兴奋的,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无动于衷。
“救救我!”
前方是倒塌的树干,折断的树枝带着火焰从天而降,少女的面容被惊恐占据。
突然一只胳膊横亘在她头顶,树枝被挡落。
她听到有个男人喊道:“从西边绕出去!别靠近树木!”
少女仓促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惊慌地听从他的指示朝西跑去,慌乱中她回头看了眼,却只看到一个向火光深处奔跑的黑色身影。
赤井秀一最后架着船商从别墅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烫出了几个洞,脸上全是黑色碳迹,黑色长发被火星点燃,将发尾烧得参差不齐,散发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焦臭味。
早就被酒肉掏空身体的船商体虚气喘,被他搀扶着出来后求生欲突然爆棚,猛地推开赤井秀一的搀扶连滚带爬地往安全地带跑去。连声谢谢都没有说,也根本不顾身后那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年轻人,他只知道他要逃,只要他能逃出去,别人的死活跟他何干?
赤井秀一皱了下眉,晃了一下站稳身体。
其实爆炸余波结束后这里的房屋和树木坍塌的就没那么严重了,只是大火肆虐,高温滚烫。
他心有所感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却只见几只黑鸟从树影下冲出,展翅掠过绯红的天际。
那里应该是有人的......
赤井秀一莫名想到了宴会上碰到的那两个奇怪的青年、在入口处碰到的那个奇怪大叔。虽然他们在门口时似乎闹了矛盾,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他们的身份绝不简单,这场爆炸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这很难说。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不是什么好人。
赤井秀一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避开空中落下的树枝,一言不发地跨过焦黑的树干往外走。
——他有预感,他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
“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那两个人已经提交任务报告了,Boss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正好也到年末了,今年的任务差不多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大概统计了一下,你们应该能有两个月的假期,这两个月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电话里朗姆在大洋彼岸询问道。
上次任务结束后他立马趁着假期扔下这两人出国了,明面说是出差,其实就是来夏威夷度假的。
“是因为自己被戏耍后那场爆炸挽回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脸面才感到满意吗?”
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然后百无聊赖地说:“没什么安排,组织里的训练场已经很久没有翻新了,完全没有过去的兴致,除此之外似乎也就炸弹有趣一些,可是你知道的,阿阵不准我在家里玩炸弹……”
说到这里他图穷匕见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申请一块土地让我研究炸弹?我申请过,阿阵也给我申请过,但Boss一直都以我们未成年的理由回绝了。”
那是因为Boss脑子正常,不然同意申请来等你作死吗?
朗姆面无表情地想。
然后他装作十分为难地说:“那我也没有办法,Boss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琴酒呢,怎么没听到他说话,他不在吗?”
“大叔你这样真的很啰嗦哎。他在训练场。”
松田阵平没滋拉味地轻啧一声。
到现在三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前他太无聊就溜了,琴酒还在训练。
训练训练训练,这人就跟训练场过一辈子吧。
“那你……”
“都说了是因为训练场太久没翻新,完全激不起训练的欲望。”松田阵平冷漠道,“那个枪靶都已经被打成筛子了,你知道那种画面对一个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有多痛苦吗?”
“离的那么远,你能看到?”
“因为我要换枪靶。组织难道就不能安排几个人在训练场守着吗,这么大个基地没有一个后勤工作人员这合理吗?”
“年末了……”
赶业绩嘛,几乎整个组织的人都出去做任务了。
代号成员是,非代号成员更是,因为只有做了任务才有工资,也能让他们在这几个月的假期里过得舒服一点。
松田阵平突然听到门口一阵轻响,似乎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他眼睛一亮:“他回来了,挂了!”
“哎……”朗姆剩下的话被电话线切断在另一边。
他看着手中的电话陷入沉默,早知道就不跟这家伙废话了,直接问他们打算去哪里不就行了。
朗姆唤来下属,沉重地说:“收拾好行李,订好去往世界各地的机票。”
安全起见,为了不在美好的假期碰上那两个败兴的小子,他还是不要在夏威夷待着了,还是全球环游更保险一些。
另一边。
松田阵平快速挂断电话,跑到客厅,琴酒正在门口换鞋。
“回来了?”
“回来了。”
琴酒应道。
外面下雨了,气温很低,他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周身萦绕着一股寒气,进屋时发尾和衣角还在滴水,很快在地毯上洇出一小片阴影。
弯腰时,银发从黑色大衣上滑落,有几缕过长的落在了地上,再离开地面时地上留下了一道水渍。
松田阵平目量一下,说:“找个时间去修理一下头发吧,感觉又变长了。”
“嗯。”琴酒随声答应着。
他脱下湿漉漉的大衣,放在门口备用的衣篓里,打算待会儿让人去清洗一下。
然后他转身,一块干燥的白毛巾迎面盖在了他头上,随之一股很清爽的香气扑面而来。
松田阵平十分随意地给他擦抹发丝,然后问着:“怎么不打伞,车上没伞吗?”
琴酒:“就几步路,用不着。”
“可就这几步路把你给淋透了,外面雨这么大吗?”松田阵平有些纳闷,“怎么突然下雨了,这都快十二月了怎么还在下雨?”
琴酒接过毛巾,轻轻推开松田阵平,然后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雨夹雪,今年下雪要早一些,这个冬天大概会很冷。”
这个冬天大概会很冷,从最近的气温大概就能感觉出来。
往年这个时候穿件稍厚一些的外套就行,今年这时候却已经穿上厚重的大衣了,路上的人都少了很多。
琴酒回来时,路上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黑夜行人看不清地面,路过的时候摔了很多人。
“今年多买些东西吧,这个冬天少出去,可能要冻得受不了了。”琴酒说。
他平日里一身黑色大衣来无影去无踪,看着可是潇洒,但这其实是因为他有些畏寒,就连夏天都手脚冰凉,从来离不开长袖。松田阵平其实也怕冷,但这人向来死鸭子嘴硬,整天挂着个薄外套就在外面招摇,仿佛能用他那无处发泄的活力驱散寒冷。
就像现在,琴酒早就穿上了毛衣,松田阵平还在很顽强地穿着秋季的卫衣。
美其名曰“青春靓丽”,这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穿的,像琴酒这种天气稍微变冷就马不停蹄地换上冬季衣服的,那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情。
琴酒看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很冷。”
“看得出来确实很冷”松田阵平没懂他的内涵,指着他的脸,“已经冻的有些发青了。”
“吓人。”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后突然转头跑进了卧室,琴酒早已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他把头发擦了个差不多,然后顶着毛巾去从暖壶里倒了些水。
水是冷的,冰的牙飕飕的发痒。
琴酒皱了下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松田阵平,你又喝凉水。”
“懒得煮了,凉水也能喝啊......”
松田阵平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抱着羽绒服出来披在琴酒身上,漫不经心地说:“热水煮开了,最后还是凉水嘛,还不如省下中间这个步骤直接喝凉水,这叫效率。”
“既然这么注重效率,那就等细菌进你肚子,然后感染后直接进医院,反正人活着最后还要死去,直接一步到位。”琴酒淡淡地看他一眼,讽刺拉满,“到时候你火化完之后我会把你的骨灰撒进海里,你可以永远都跟你爱的凉水作伴。”
松田阵平下意识给他数说话的字数,结束后他惊奇地拍拍手:“七十八个字,破纪录了!阿阵加油,下一次争取破百!”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琴酒说的话有多损,他一筹莫展地说:“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你沉默一些挺好的。”
“净会开些死亡玩笑。”
琴酒面不改色:“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松田阵平:“......”
他默默地跟搭档对视,果不其然从他眼中看出了言出必行的认真。
“以后不喝了。”他果断妥协,“多喝热水身体好。”
他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今年冬天真要这么冷的话,我们不如去其他地方过冬吧?”
朗姆刚才的电话启发到他了,这么长的假期,不能呆在家里无聊啊,霓虹没得玩,他们可以去其他国家玩嘛!
“去哪里?”琴酒突然想起皮斯科在信里说给他们订了去夏威夷的机票,于是顺口问道:“夏威夷?”
“可以啊!”松田阵平欣然同意,他突然兴奋起来,“话说工藤优作是不是也正在夏威夷呢?!”
他确定自己有些印象,低头去茶几地下翻找最近的报纸。
琴酒没听清楚:“谁?”
“工藤优作啊”松田阵平说,“那个推理小说家,之前给你看过他的作品的,你忘了?”
琴酒反应了几秒,迟疑道:“《暗夜男爵》吗?”
松田阵平:“对,就是他。听说他们一家人正在夏威夷旅行,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他们。”
“......”
琴酒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追星。”
松田阵平疑惑地抬起头:“追星?”
“我追星干嘛?”
“你对工藤优作很热切。”
“哪有,我就是觉得见到名人有些稀奇。”松田阵平失笑,“再说说不定还能要到签名呢,听说他的太太是知名女明星,这样的话有机会要到两份...不,四份签名!”
琴酒:“你要签名干嘛?”
松田阵平一脸神秘莫测地说:“你知道世界上有狂热粉丝这种东西吗?他们往往会为了追捧对象的签名或者是照片一掷千金——工藤优作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太太伪装本领太强,基本没人能发现他们,这也就导致他们的签名十分稀有——有市无价啊!”
琴酒听懂了,他要卖钱。
他一瞬间感到有些语塞,又好气又好笑道:“组织缺你短你了,你至于这样。”
“以防万一”松田阵平继续埋头翻找报纸,开玩笑道:“我得存些小金库,万一以后我们叛逃了,不至于沦落街头。”
琴酒思忖几秒,发现自己竟然被他说的有些心动。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然后说:“莎朗温亚德的签名行情如何?”
莎朗温亚德,贝尔摩德平日里以此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样是演员,同样是万人追捧的对象,相比起早早隐退的工藤有希子,她在屏幕上要更活跃,达成的成就也更高。
那她的签名应该也会更贵吧......大概?
“啊?”松田阵平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琴酒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愣了几秒,然后突然理解过来琴酒在说什么,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他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行情很好,多卖几张甚至都能存一笔中小金库了。”
琴酒不是很能明白他在笑什么,但是稍微动动脑就知道他在笑自己。
他幽幽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松田阵平连忙摇摇头,他不敢抬头,怕一间琴酒一本正经的表情就忍不住,他忍着笑意说:“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
他低着头一边憋笑一边翻找报纸,终于在最底下,他翻出了十月末的娱乐新闻报——
【今日头条!!!
偶遇暗夜男爵工藤优作与其夫人有希子小姐携其爱子乘坐飞机,疑似前往夏威夷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