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装成救世主—— by文可扑不可坑

作者:文可扑不可坑  录入:04-23

他试探地问道:“对了,你们进寨子的时候,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司马博闻神色一凛:“什么麻烦?”
李婳声也暂时从自己的沉思中抽离出来:“是指哪种麻烦?我之前说过,我好像短暂地出现过有人来杀我的幻觉,但很快又消失了……”
舟向月:“……就是,比如突然有一块石头掉下来堵住路之类的。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心想,看来他们并没有在寨门处被拦下。
也就是说,不管是“渎神之人”,还是“与曼陀宗有关”,都是正经拒绝他们进入的理由,而不仅仅是一种万金油借口。
如今,他知道了梅面陇为什么不欢迎与曼陀宗有关的人。那么付一笑还有他自己,又是为什么被认为是“渎神之人”而不让进呢?
几人各怀心事地往寨子里走,李婳声走着走着,随手往口袋里一摸,忽然摸到了一张纸条。
她心头一跳,取出那张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用十分潦草的字迹写着——
“谁杀了你?”
谁杀了她?
李婳声脸色蓦然一白,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不安,“……这是指我,还是指莫黛?”
舟向月:“你是不是更该想想,这张纸条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口袋里?”
司马博闻动作倒是很快,直接拦下了一个从旁边赶着鸭子经过的老伯,问他知不知道寨子里的草鬼婆在哪里。
“草鬼婆?”那老伯露出一脸晦气表情,“我们这儿没有草鬼婆。”
李婳声顿时松了口气。
但老伯随后就说,“寨子里最后一个草鬼婆好多年前就死了,好像是叫莫黛吧。”
“听说,当时那婆娘死得可惨了。”

第218章 因果
李婳声几人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打听了一圈,最后整合了道听途说还互相矛盾的各种小道消息,综合出来的说法是,听说莫黛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像是中毒身亡的。
最重要的是,她死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只雕花银手镯。
李婳声犯了难:“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去找银手镯的主人?”
说到雕花银手镯,几人立刻就想起了刚进寨子的拦门礼中有两件东西直到最后都没人选,一个是被宁逸思选过又反悔不要的护身符,另一个就是一只雕花银手镯。
司马博闻道:“如果按照侦探小说的思路,这可能是在暗示凶手——莫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线索,暗示是银手镯的主人杀了她。”
舟向月道:“加上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更像了。”
“我们在过去看到的温良送了你一只木雕小猫,应该可以合理推测,拦门礼里的那只木雕小猫就在他手上,或许可以代表他的身份。同样的道理,银手镯代表的就是它的所有人。”
他说的话其实还是有所保留。
没有说的是,纸条上写的“谁杀了你?”似乎是在有意引导他们往这个方向想。
他之前对李婳声说应该想想那张纸条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口袋里,其实也是因为某种怀疑——这个提示似乎有点刻意。
李婳声皱眉道:“但好像寨子里没人知道那是谁,选拦门礼的时候,我们中间也没人选那只银手镯啊。”
的确,几人的思路都是卡在了这里。
寨子里很多人知道莫黛死时攥着一只银手镯,但没有人知道那只银手镯是谁的。
而他们同一批进来的境客,明明也没有人对应这只银手镯。
推理到这里进入了死胡同。
毕竟,按照一般的经验,既然他们各自选择了代表一定身份的东西,而那只银手镯并没有人选,就不应该再在这个魇境里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才对。
几人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最后这个疑问暂且搁置,先去继续找一找司马博闻和舟向月的过去。
李婳声似乎是碰到一幅人皮画后触发了回溯,而她也因此用掉了一朵梅花。
司马博闻和舟向月在此之前已经在寨心神像处的雪中回到过去,他们也是在那时用掉了一朵梅花。
所以,目前已知回到过去的方式有两种两种——碰到特殊信物,或是下雪。下雪时也许有特殊地点和信物的要求,但这一点他们还没有验证。
至于回溯的时间是如何确定,这一点也尚且存疑。
按照“三朵梅花等于三次回溯的机会”理论,他们现在每人都还有两次机会可以回到过去。
李婳声的那次回溯太过突然,现在他们有了心理准备,想在有了更多了解之后再去,因此几人在寨子里继续寻找线索,顺便找那些看起来眼睛不好使还耳背的老人打听情况。
找老人们打听情况,一来是免得被认出是落花客,再找人来抓他们;二来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与他们相关的那些过去似乎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只有老人还记得。
一开始,司马博闻还试图打听寨子里有没有过一个写书的、很有见识的文化人,结果被问的人都是一脸空白。
后来舟向月看不过眼,换了个问法——记不记得曾经有一个整天醉醺醺的酒鬼,留络腮胡子的,经常给孩子们讲各种神神鬼鬼的离奇故事?
结果一下就问到了。
一个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太想起来,说那个酒鬼多年前已经死了。
他是在自己的房子里死于非命的,胸前深深地插着一把刀,鲜血溅了满地。
和莫黛一样,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那个酒鬼。
因为他平时为人孤僻又有些神经兮兮,除了经常给孩子们讲故事以外,很少跟别人打交道,因此他的尸体是过了好多天之后腐烂发臭,才被人发现的——听说,满地的血迹上爬满了苍蝇,而尸体已经腐烂得看不出人样了。
这个描述很是给司马博闻留下了些心理阴影。
虽然几个老头老太太的记忆都有些出入,甚至自相矛盾,但最后三人还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找到了那个酒鬼当年住过的房子。
那房子并不是栋完整的吊脚楼,而是镶嵌在几栋吊脚楼之间的一个棚屋,本身就搭建得十分简陋,再加上上面积下的厚厚灰尘和断裂在空中飘荡的蜘蛛网,看起来十分破败,比莫黛那个荒废多年的屋子更加寒碜。
吱嘎——
司马博闻心里有点打哆嗦,但还是推开了那扇破破烂烂的歪门。
一股呛人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
几人扇着面前的灰尘,走进屋里。
光线从打开的门射进逼仄低矮的棚屋里,光柱中肉眼可见飘散的细小尘埃。
屋子虽然小,但被邻居的几面墙壁切割成了好几个空间,中间连门都没有,就像是由几个逼仄的短小走廊组成的房子,每个走廊就是一个房间了。
司马博闻心里感叹,这个魇境里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落魄啊,这简直就是个手动搭建起来的积木房子,恐怕一下雨就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走到那几个“房间”交叉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右边那个房间,发现里面还得再拐一个弯。
司马博闻拐过去后,看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一扇小窗户,窗户下是一张用旧纸壳堆起来的“桌子”。
桌子的纸壳已经烂得差不多了,上面还堆了几个本子,和他之前自己选的那个笔记本有点像。
这些本子竟然都没有被人拿走?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司马博闻走过去,正要拿起那几个本子,动作忽然一顿。
他发现最上面的本子上有一个清晰的方形印记,印记之外的部分是落得厚厚的灰,而里面则一点灰都没有。
——有人刚刚拿走了上面原本放着的东西。
就在这一瞬间,司马博闻余光下移,看到从窗户落进来的光线照射在地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在他的影子后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有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他背后!
司马博闻悚然一惊,猛然转身躲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一道无形的锋刃。
他几乎听见了自己鬓边的头发被削断的声音,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危机让他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他一眼看到旁边那个身影,还没看清就冲他全力撞了上去。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司马博闻竟然跟他肉搏,一时不防被他撞倒在地。
司马博闻浑身血液奔涌,下意识揪住那人的衣服就开始扯。
两人扭打间,他只看清那人蒙着脸,手指间有几道黄光一闪,有血红符咒直冲着他的咽喉而来。
司马博闻心中警铃大作——操,这家伙是来杀人的!
好在他要是没有点自己压箱底的技能,就不敢独自来闯这个魇境了。
司马博闻也掏出了自己的符箓,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劈头盖脸就往那人身上砸了过去。
“滋滋滋……”
符箓与衣服相接的瞬间就开始燃烧,火焰中发出了皮肉被燎烤的滋滋声。
司马博闻听见那人低低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猛然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跑。
就在这时,舟向月正好从外面探头进来:“笔兄?”
那人躲闪不及,两人重重地撞上了。
“叮!”
一枚暗金色的铜钱被撞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司马博闻看着那枚铜钱,瞬间惊叫出声:“铜钱!是那天牢房外面的……”
那人也回头看了一眼,但只犹豫了一个瞬间就继续向外冲去,身影遽然消失。
这一场袭击发生得突然又结束得突然,等到李婳声也听到异常赶过来时,那个蒙面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司马博闻捡起掉在地上的铜钱:“是不是那个蒙面人掉的铜钱!”
他一脸激动,“我懂了,第一晚是他杀了温良,现在他又来杀我!”
舟向月:“……是吧。”
此时此刻这个情景,他也没法说这是自己的铜钱,被那个人撞掉了。
不过,他心想,那人蒙着脸,说明他的脸不能露出来——也就是说,他们几人应该是可以认出他的。
“还有还有!”司马博闻摊开手,里面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刚才我乱抓一通,从他身上撕了块布下来,还抓到了这张纸条……”
纸条的纸十分普通,字迹也很随意,但上面的内容却在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想活命,就要杀死杀你的人!”

第219章 因果
“杀死杀你的人”听起来有些抽象,不过因为有了几次回到过去的经历,几人大概都能猜出来,“杀你的人”指的应该是过去时间线里杀死他们的人。
对于李婳声来说,杀她的人可能就是银手镯的主人。
舟向月和司马博闻还没有经历自己身份的时间回溯,暂时不能确定这一点。
但即使如此,这张纸条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有些吓人。
如果在过去杀死了他们的人是其他境客,那么,他们难道需要在现在这个时间线里自相残杀?
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人和这张纸条都显得有些蹊跷,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人看起来并没有谁被谁杀了的关系,所以还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至少暂时还可以一起行动。
舟向月心想,按照他对问苍生的了解,搞不好这个魇境里的所有境客都在过去杀过另一个人,而且也被别人杀过——也就是说,所有人都需要至少杀一个人,而且会有人来杀他。
最后,这就是一个无人生还的死循环。
不过这个猜测太过凶残,现在说出来恐怕只会引起恐慌,所以还是不要对司马博闻和李婳声说比较好。
而且,他又想起了无主的护身符和银手镯。
为什么那两个没人选的东西也会出现在这个死循环里呢?
司马博闻摩挲着下巴沉思:“这么反推的话,那个来杀我的蒙面人应该是在过去被‘我’杀了的人吧?他还遮着脸,我看大概是怕我们认出他。是不是就是我们这一批境客里面的人?”
“看那个身高和身材……我觉得像是那个无名氏二号,或者是之前选礼物的时候反悔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李婳声:“宁逸思?”
“对对对,宁逸思!”司马博闻挠头道,“嗐,他这名字总让我觉得像是学校里的乖乖好学生,不像是会在魇境里碰到的亡命之徒。”
李婳声:“……”
亡命之徒?
并不,她也只是个社畜而已……
“不过你居然把他们的身材都记住了?”李婳声说,“好厉害。”
司马博闻很有点小骄傲:“我其实是学侦查专业的来着,只是兴趣不在上面,所以最后也没干那一行。不过有一说一,还挺有用的……话说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李婳声扶额:“……土木。”
司马博闻露出一脸了然的同情:“那还是混玄学界好了。”
他又看向舟向月:“青弟,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舟向月微笑:“哦,我小学没毕业。”
之前楚千酩跟他科普过“九漏鱼”是什么意思,他当时一琢磨,发现自己可不就是个九漏鱼么。
司马博闻和李婳声:“……”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李婳声努力想找补一点:“其实我觉得自己学了跟没学一样……考完就全忘光了。”
“我也是,”司马博闻强行转换话题,“对了,我感觉那个人其实本来就在这里,因为正好碰上我所以想杀我……所以,我觉得这个地方比较特殊,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找到那个能回溯我的过去的信物?我就说一声,咱们先做好准备。”
他说完就又走回那个旧纸壳桌子旁,伸手去翻桌上的几个本子。
他刚拿起第一个本子,就发现第二个本子上压出了一个隐约的印痕,就像是在本子里夹着一个长方形像书签一样的东西,夹久了之后这个东西的轮廓也印在了封面上。
司马博闻一伸手拿起那个本子,视野里就在这个瞬间飘起了漫天梅花花瓣。
果然,他们又回到过去了。
这里还是逼仄的小棚屋,旧纸壳堆成的桌子上凌乱地堆着几个本子,地上还有歪倒的酒瓶。
眼前的一切几乎和多年后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厚的灰尘。
司马博闻愣了愣,去看手中拿起的本子。顺着本子里自然分开的缝隙,他一翻开,就翻到了夹着东西的那一页。
那是一个护身符,和拦门礼中没人选的那个护身符长得一模一样。
而在夹着护身符的那一页上,司马博闻看到了自己的笔迹:“我将渎神之人献祭给了我主。”
司马博闻:……?
他又仔细地看了两遍——没有错,这确实是他自己的笔迹。
啊这……
他回过头,对走过来的另外两人说:“看起来,好像是我杀了护身符的主人?”
司马博闻心想,如果之前宁逸思没有反悔选那块无事牌,而是像一开始那样选了护身符,那他来杀自己的动机倒是很充足的。
问题是,宁逸思不是换成无事牌了吗?
现在明明没有人选护身符,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杀他?
他把自己的疑惑对另两人一说,李婳声皱眉道:“这不是跟我那个问题一样吗?银手镯也没人选……嘶,那我是不是也得小心有人来杀我。”
舟向月道:“按照那种反过来杀的逻辑,应该是你去杀她吧。”
李婳声:“……也是。呃,那我要是找不到那个不存在的人,不会被直接抹杀吧……”
在这里讨论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最后三人决定分开去寻找线索。
毕竟按照之前李婳声那次回溯的经验,他们能在这个过去停留的时间恐怕不会很久。
最后,司马博闻留在这个破棚屋里,舟向月和李婳声则分头出去了。
舟向月原本是想去找这个过去里的“自己”的,但他的身份实在不像司马博闻或李婳声那样的好打听——他现在已经基本接受了司马博闻的“连环杀手”假说,毕竟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问题是,如果过去的他真的是一个连环杀手,那他肯定会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不是问寨子里的老头老太太能问到的。
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试着去找找阿难。
他的那些东西在阿难的屋子里出现,她可能会与过去的他有关联。
舟向月正在思考时,脚步忽然下意识地顿了顿。
他原本想着要做一件什么事,最好避开司马博闻和李婳声。但真的独处之后,不知为何竟又忘记了要做什么事。
他微微皱了皱眉。
这不太寻常。就好像是……有个力量在阻止他验证某个想法。
此时,他正站在一个小山坡的房屋拐角处,青石板的台阶弯弯曲曲地连通了山坡上下不同高度的吊脚楼。
舟向月看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离阿难的屋子不算远。
就在这时,一对抱着个小女孩的夫妇从他身边经过,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舟向月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那个小女孩眼睛呈现出玻璃般无机质的银灰色,再仔细一看,五官相貌和阿难颇有几分相像。
这应该是小时候的阿难,现在看起来只有三四岁。
此时,她的父母都还在。
舟向月不由得悄悄跟了上去。
只听夫妇里的女人笑道:“阿杰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他说过两年就回来。阿难,你想不想哥哥?”
阿难想了想:“可我没有见过哥哥哎。”
夫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们阿难还小,还没见过哥哥呢。没事,过两年哥哥回来了,你就见到他了。”
阿难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一阵风吹来,男人抱着女儿,把她的衣服又掖了掖:“阿难,哥哥在信里问你有没有长高呢。”
阿难抱着他的脖子甜甜地笑起来,露出一对酒窝脆生生道:“阿难长高了!”
“哎呀,长高了呀!阿难真厉害!哥哥回来肯定高兴坏了……”
舟向月心想,原来阿难有个哥哥。
怪不得她独自一人住着,家里却能找出来年轻男子的衣服。
听起来,这个叫阿杰的哥哥应该是在外地,不知道是求学还是做工。
这对夫妇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阿难和她哥哥的年龄差可能会挺大。不过,应该最多也就差个十岁左右。
……这样的话,阿难的哥哥现在最多也就十来岁,所以应该是求学吧,或者可能是做什么学徒。
舟向月跟在后面走得无声无息,而那对夫妇说得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影。
只有被男人抱在肩头的阿难是头朝后的,但她也看不见,因此舟向月很放心。
可就在这时,阿难突然说:“爹,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舟向月心里微微一惊,向旁边的巷道里一躲,正好躲过那对夫妇回头张望的目光。
“没有人啊?”男人张望了几下,笑着刮了刮阿难的鼻子,“阿难是不是又听见什么十里地以外的行人走路声了?总是被吵得睡不好觉可不行啊,会长不高的。”
阿难把一边耳朵朝向舟向月这边,似乎很是专注地听了片刻,疑惑地喃喃道:“又没有了……”
舟向月一直等到这一家三口的脚步声远去,才从巷道里走出来。
他想起之前,他和司马博闻在阿难家中留宿过一晚,小姑娘静悄悄地站在门后,然后对他们说他们的说话声和油灯燃烧声吵到她了。
当时他们还满心吐槽觉得她鬼里鬼气的,但如今看来,阿难好像真的没有说谎。她听力极其敏锐,他们是真的吵到她了。
舟向月思索的时候,司马博闻正在自己那个破烂小棚屋里,翻看自己的笔记。
他发现,这些本子里面都写了字。
而且像是日记。
前面记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素材和灵感,什么梅面陇闹鬼的传说啦,老太太声称自家的油灯能跟她对话啦,墙上会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小孩恶作剧的乱涂乱画啦什么的。
里面夹杂着一些生活琐事的记录,比如三月十七日买了几瓶酒,赊了谁家的多少账。
三月十八日没思路,在家里躺了一天。
三月十九日,看到寨子里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三月二十日估计是喝大了,一页纸上全是司马博闻自己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三月二十一日,盯上了一个从别处过来的流浪汉,决定把他献祭给神灵,以换取自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和财富。
司马博闻:“……”
好了,这应该是石锤了,看来就是他杀了那个护身符小哥。
他一目十行地翻过去,直到翻到写有字迹的最后一页时,目光猛然一顿。
只见那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似乎还有些颤抖。
最重要的是,他手指一动,发现墨迹被手指擦开了一片污黑痕迹。
这是新鲜的笔迹,恐怕是刚刚才写下来的。
上面写着:“我好像看见那个人的脸了……但他也看见我了。完了!”
咚咚咚!
凶狠的敲门声猛然从棚屋外传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司马博闻根本来不及从这个小棚屋里逃离。
他想用符咒,却忽然发现符咒全然不起作用,就像是当初他们被关押的牢房一样。
司马博闻惊慌地往外跑,可他刚从屋里冲出来,正好迎面看到了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
噗嗤——
胸前猛地一凉,司马博闻完全来不及反应,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刀捅进了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眼前之人的脸上。
这张脸……果然是他……
司马博闻无力地瘫倒在地,下意识伸手捂在胸前的刀柄上,感觉眼前的视野忽明忽暗,最终黑了下去。
在这片黑暗中,他看到一朵梅花缓慢地凋落。
“笔兄?笔兄醒醒!”
司马博闻猛地惊醒,满头是汗。
舟向月和李婳声的脸出现在他视野里。
司马博闻下意识伸手去摸胸前——这里没有插着一把刀,他也没有受伤。
“怎么了?”舟向月看他脸色不太对劲,“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司马博闻深呼吸几口,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刚才在过去被捅死了……”
“死了?”李婳声惊讶道:“这么说,在过去死了的话不会真死?”
司马博闻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真死了,但之后就看到梅花凋落,然后就醒来了。”
李婳声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等等,先等我说完重点!我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就是那个无名氏二号!”
“他在过去的身份应该是个小混混,我当年的日记里写了,我发现他在埋尸体,结果被他发现,结果他就痛下杀手想要灭口。”
推书 20234-04-23 : 快穿美貌小可怜成》:[穿越重生] 《【快穿】美貌小可怜成了团宠以后》全集 作者:奉酒【完结】书耽VIP2023-7-31完结●总字数:73.4万 ●点击:48.1万 ●收藏:3408 ●推荐:480 ●月票:57文案:【生子双洁万人迷团宠受切片攻】甜甜甜宠上天,他被所有人宠爱,各种恋爱修罗场,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