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沉默地看了常锦星一会,给他打领带,动作粗鲁而快速,仿佛在发泄内心深处压抑了许久的不满,将常锦星当做另一种类型的沙包。
“勒…… 勒住了…… 宏哥……”常锦星差点窒息。
“好了。” 陈宏沉声道:“很帅。” 说着他随手拍拍常锦星的脸,正要转身离开。
常锦星却拨了下他肩膀,让他转头过来,一手覆在他侧脸上,凑过去要吻他。
陈宏:“!!!”
“别胡闹!” 陈宏马上锁住常锦星的手。
常锦星那个动作纯粹是在恶作剧,他猜测这身衣服多半是陈宏前任的,而他透过自己,又看见了前任,既然是这样,他也乐得大方地给他一个吻,权当替他回忆曾经死去的爱情。
兄妹二人吃了常锦星的面,陈宏载着他往镇上另一家人那里去,吩咐自己妹妹骑自行车。
“那位仁兄还是仁弟。” 常锦星说:“你们相处多久了? 你眼光不错嘛,找了个这么帅的?”
“一个月。” 陈宏平静地答道:“和你比起来差远了,只是那小子有钱,全靠衣装撑着。”
常锦星抱着陈宏的腰,两人身穿西装,戴着摩托安全帽,陈宏加速,风驰电掣地驰过乡道。
“不要替他人谦虚……”
“我说真的。” 陈宏侧头,答道:“他没你帅,连宇文都比不上,不,和你们都差得远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
常锦星没有问“你现在还喜欢吗”,陈宏对这身黑西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依然无法忘记前任。
岚丘县下面的乡镇实在非常原始,镇上只有一班公车,此刻挤了不少过来吊唁的人,街头摆满了花圈,人与人之间彼此互相认识,见个面就能寒暄,还能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常锦星被带到灵堂外,此刻陈宏已经去与人打招呼了,常锦星便自己上前,把黑布拉开,让光线进来点,开始拍照,死者是一位活了一百岁的老头,恰好一百岁,身体健康精神矍铄,且拒绝任何人陪伴与照顾。
圣诞节时下了场大雪,老头子拄着拐杖惯常散步,出门闲逛时滑了一跤,摔倒在雪地里,没人发现,冻了快两小时,回来就不行了,躺了几天后在冬夜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客人悲哭,子女躬身答谢,长孙捧着遗像面无表情,不时到处看看,正在拍照的常锦星觉得这孩子挺帅,穿黑色的衣服更添白皙与冷峻感,便给他多拍了几张。
陈宏的人缘非常好,大家都在找他聊天,尤其这里的老人,也都纷纷注意到了白净高瘦、帅得发光的摄影师朋友,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陈宏便望向常锦星,此刻的常锦星正在安慰眼眶发红的长孙,使尽了温柔大哥哥的浑身解数。
陈宏只怕他待会儿在灵堂后头干主人家的长孙,又是一个警告的眼神摔在了常锦星的脸上,再把他强行拖走。
“吃饭吧。” 辞灵之后,陈宏又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常锦星已经习惯了,灵堂外摆开筵席,俱是丰盛菜馄饨,陈宏帮主人家忙了一上午,终于得以过来,与常锦星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主人家过来敬酒,常锦星很快吃完,捧着电脑到一侧去,汇出照片,快速大量修图,发给主人的信箱。
常锦星忽然说:“我估计活不到一百岁。”
陈宏答道:“活到一百岁也没什么意思,差不多就得了。”
常锦星说:“等到哪天老了,想起这一生,不知道我会怎么评价自己。”
陈宏也沉默了,两人喝着茶,傍晚时分,吊唁的人纷纷离开。 一个人,活了足足一百年,最后从死去到下葬,尘归尘土归土,只用了几天时间,亲朋好友过来吃了顿饭,散场,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主人家的酬劳。”
回到家时,陈宏递给常锦星一个信封。
“不。” 常锦星说:“我不收钱。”
陈宏:“给你你就收着!”
常锦星坚持不收,陈宏执意塞给他,两人开始推搡来推搡去。
“你是我朋友,我绝对不会收钱……”
“你收不收?”
“妈呀! 救命! 啊──啊──哥哥! 不是! 爸爸!” 常锦星被陈宏按在床上拿住了软肋,当场不住叫唤,陈宏拿捏严峻拿捏不住,要制服常锦星根本不在话下,常锦星顿时满脸通红,眼泪都要出来了,朝陈宏疯狂讨饶。
陈宏本意是整他,但突然间小兄弟被唤醒,于是马上停下动作。 他可不想局势演变为最后和室友滚床单。
“呼…… 呼……”常锦星从来没被这么暴力地压制过,依旧满脸通红。
陈宏:“给我收着,别逼我犯错误啊,我警告你。”
“哈哈哈哈──”常锦星拿着信封,笑倒在床上。
“那我回去请大伙儿吃饭。” 常锦星知道里面应当是一千块钱。
被陈宏折腾了这么一下,两人都有点尴尬,性欲被唤醒就像不小心碰到了开关,但双方又不想和对方做爱。
“你有片子没有?” 常锦星说:“我靠,你好大!”
陈宏洗过澡,只穿内裤出来,他的身材向来诱人且不吝于以诱人身材示人。
“有啊。” 陈宏说:“你要看吗?”
“一起打一枪吗?” 常锦星问。
陈宏其实有点想,这不能算和室友约炮? 却又有点尴尬。
常锦星:“我看下你笔记本电脑里的片子。”
“嘘。” 陈宏说:“我都在网站上看的。”
陈宏去检查了一下房门,把它锁死,用自己的电脑给常锦星开了个站点,常锦星已经忍了很久了,此刻简直精虫上脑,打开网站开始浏览片子。
陈宏坐到另一侧去,常锦星挑片子,陈宏便揉了几下,隔着内裤进行自我奖励,常锦星倒是很大方,已经把裤子褪了,只穿T恤,露出两条长腿,用T恤裹着自己的小兄弟,开始上下套弄。
“靠。” 陈宏说:“你这个姿势…… 也太浪了。”
常锦星把腿张着玩,看了陈宏一眼,说:“要我把腿夹起来? 不更浪?”
陈宏:“……”
“能不能不看这部?” 陈宏说:“这个肌肉男被操的,让我很有代入感啊。”
常锦星正爽着,差点被笑死。
“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陈宏看常锦星。
常锦星只是在邮轮上禁欲了相当长时间,现在十分的饥不择食,把电脑推给他,让他选。
陈宏选了个肌肉男干长腿帅哥的片子,这下常锦星很代入,他本想抗议,但看着看着,这片子又唤醒了他的某种罪恶感与刺激感。
两人看了一会,随着动作加快,气氛变得旖旎起来,呼吸也粗重了不少,常锦星腾出一手,捏住陈宏的乳头揉了几下,陈宏险些呻吟出声,却没有拒绝,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片刻后,常锦星没有看陈宏,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一手往下游移,拉开陈宏的内裤,握住了他的小兄弟,同时给自己与陈宏打飞机,陈宏开始时十分紧张,但很快也接受了,索性脱了内裤,赤裸裸地半躺着看片子,腾出两手来玩弄自己的乳头,偶尔逗弄下常锦星的乳头。
“有润滑油吗?” 常锦星也脱了上衣,这下两人都全裸了。
高潮快要来到,他握着陈宏滚烫的大家伙,又让他很上头,理智暂时退场的当下,他不介意被陈宏来一炮。
“没有。” 陈宏却以为常锦星嫌空手不过瘾,要加上润滑油摇,小声说:“父母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个? 专心点,别想东想西的……”
“那算了。” 常锦星的前列腺虽然审时度势地提了点要求,但大脑绝不会考虑让陈宏这个尺寸的家伙在没有润滑的前提下直接进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常锦星加快速度,服务陈宏同时奖励自己,很快,陈宏拉开常锦星的手,自己行动,来了几个快速的大前摇,配合急刹车,呼吸变得更粗重。
快要开奖了…… 常锦星瞥了他那里一眼,陈宏的那物已到极限,常锦星又伸手过去,一手挟住他的根部,另一手用力捏陈宏的乳头。
上下夹击的快感突如其来,陈宏开始放烟花了。
足足十几秒后,常锦星手上全是陈宏的体液,趁着手里湿漉漉的,开始自己打飞机,液体充当了润滑,且带着陈宏的温度,将刺激感瞬间拉满。
陈宏伸手过来摸了几下常锦星的胸部,很快,常锦星呻吟两声,面红耳赤,也交代了。
射精后,理智恢复,贤者时间。
“靠。” 陈宏说:“太变态了。”
陈宏用纸巾擦拭,常锦星握着身下,生怕淌到他床上,说:“纸巾,快给我。”
“千万别给任何人说。” 陈宏穿上短裤。
“废话。” 常锦星擦干净,盘腿坐在床上,关陈宏的电脑。
两人都很满足,从一起里获得了久违的快乐,虽有简单互动却还没到让友情变得尴尬的地步,大家都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明天几点的车?” 常锦星躺在床上玩手机。
“八点多。” 陈宏打了个呵欠,说:“睡吧。”
“你射好多。”
常锦星有时认为陈宏挺性感,有时又略有点嫌弃,刚刚最后那会儿,用陈宏的体液当润滑觉得很令人兴奋与刺激,现在贤者时间了,只觉得有点恶心。
陈宏没搭理他,关灯,睡觉。
张宇文:【还行吧。 】
张宇文原本是个坦诚的人,但不知为何,一和霍斯臣进入相亲状态,就忍不住也高冷起来。
这是什么毛病啊!
张宇文撤回了【还行吧】,改成【想你了】。
霍斯臣:【怎么想的? 具体描述下? 】
张宇文坐在餐桌前,笑了起来。 这几天里,他确实想起霍斯臣好几次,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每当他在吃饭时,就会毫无来由地想象霍斯臣坐在对面,两人聊聊工作上的事或是趣闻,窝在床上打游戏时,也会想象霍斯臣与他配合闯关的生活。
在家里看电影时,张宇文还会想象两人一起看,并聊聊情节的场景。
但只有一件事他目前还做不到,所以张宇文还不能准确地判断,自己是不是真正地喜欢上了霍斯臣──因为他没有把霍斯臣当做性幻想的对象。
喜欢一个人,对于张宇文这种脑补能力很强的男生来说,莫过于把他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想象与他做爱并获得自我满足。 以前张宇文就是这样,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对喜欢的人心意。
但他对霍斯臣还稍微带点陌生,他既把握不住自己的角色与位置,也不知道该如何想像做爱时他们的互动……
幻想自己当受吗? 他没当过,很难脑补一出被霍斯臣攻的床戏; 幻想自己当攻? 他又从来没干过这类型的男人,脑补不出霍斯臣在自己身下呻吟与求饶的模样,反而还觉得有点不适。
张宇文实在很心不在焉,连制造垃圾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新历年末,全世界都在放假,他也乐得给自己放个假,明天霍斯臣就回来了…… 他离开一周时间,因北美与亚洲的时差,他们聊天也变少了。
张宇文想象着再见面的时候,会不会气氛反而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霍斯臣等了半天,见他的调情石沉大海,又传来一则讯息:【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 】
张宇文:【嗯? 梦见我在做什么? 】
霍斯臣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张宇文突然明白过来,铁定不是什么正经梦,便传了一大堆表情给他。
霍斯臣见他终于懂了,便也回了个暧昧的表情。
【你有梦见我吗? 】霍斯臣问。
【现在还没有。 】张宇文说:【你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
霍斯臣:【好的。 】
张宇文:“?”
张宇文没看懂最后这句,门铃突然响了,他上前去开门,院子外,霍斯臣居然已经站在门外了!
张宇文:“不是明天早上回来?”
霍斯臣:“会议改期了,提前一天。”
张宇文打开院门,看见霍斯臣手里拿着一捧鲜花,当即觉得很好笑,顺手接过。
“吃饭去? 我车就停在外面。” 霍斯臣说:“你室友们呢?”
“进来坐吧。” 张宇文说:“今天只有维泽在,严峻带小棋去打小儿预防针了。”
这是霍斯臣第一次得以被邀请进入江湾路七号,他认真地说:“让我瞻仰瞻仰,上亿的房子长什么样。”
张宇文让他进来,简单目测。
“你家应该没有准备我这个鞋码的拖鞋。” 霍斯臣说:“不用找了。”
“我看看这双…… 你鞋码44吗?”
“是的。” 霍斯臣说:“就这样,有地暖。”
“那我去换衣服,你请随意。”
张宇文把花放在餐桌上,郑维泽听到响动,把门拉开一条缝,在房里。
“这几天家里有点乱。” 张宇文说:“因为阿姨们都放假回家了,新年过后才来上班。”
霍斯臣点点头,知道其他几个房间属于室友们,没有乱逛,只是在客厅、餐厅与后院参观了一番,张宇文则上楼去换出门衣服。
“好漂亮的花!” 郑维泽出来了,说:“可以让我拍一张照片吗?”
“当然。” 霍斯臣心思非常明显不在郑维泽身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二楼,等待张宇文下来。
张宇文的声音在房里说:“你想上二楼看看吗?”
霍斯臣走上楼梯,说:“允许我进你房间?”
“当然可以。” 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他开着门,霍斯臣进来了,床上有点乱,张宇文睡过午觉还没收拾,冬季的房里留存着很淡的男生的荷尔蒙气味。
张宇文把阳台落地窗打开少许,让房间稍微通下风,霍斯臣看见扔在一旁的游戏机手柄,便拿起来握了下。
“这个用起来挺舒服。” 张宇文坐在他身边,说:“定制款的…… 你手比我大,弹钢琴很有优势。”
霍斯臣的手比张宇文大,手指也更长,覆在手柄上非常灵活,飞快地按了几下。
“这个捏起来太硬了。” 霍斯臣说:“我喜欢有肌肤质感的,套个硅胶手柄壳就很舒服。”
“我比较喜欢硬一点的。” 张宇文:“好了不要讨论这个了。”
霍斯臣笑了起来。
张宇文有时觉得霍斯臣很正经,总是彬彬有礼,有时却仿佛说什么都充满了性暗示,很容易就让人想歪。
“好了。” 张宇文换完衣服。
“你还戴眼镜?” 霍斯臣看见角落有一副黑框眼镜。
“呃…… 我近视一百多度。” 张宇文说:“没什么影响,但有时会戴。 怎么了?”
霍斯臣看着张宇文,张宇文本想问“你喜欢戴眼镜还是喜欢不戴眼镜的”,但霍斯臣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张宇文接过他递来的黑框眼镜戴上。
霍斯臣朝他吹了声口哨,眼里带着笑意,张宇文便把它摘下来放着,换过衣服后,与他一起下楼,今天张宇文背了个小腰包,提着装衣服的纸袋,霍斯臣自然而然地接过。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和裤子。” 张宇文说:“你回家再拆吧。”
霍斯臣的车就停在张宇文家外面的路上,他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总忍不住看张宇文给他买了什么。 张宇文看了眼后座,上面有个纸袋,猜测是给他的,但霍斯臣并没有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赛斯?” 霍斯臣说。
“对啊,我怎么知道你的『赛斯』?” 张宇文道。
霍斯臣又笑:“你知道我多少公分吗?”
张宇文:“我不知道你多少公分。”
霍斯臣礼貌地说:“我邀请你有空亲自动手量一下。”
张宇文:“我已经透过目测得出了,少废话,吃什么?”
霍斯臣坐上驾驶位,却没有开车,朝张宇文说:“吃什么都可以,你有多饿? 描述一下。”
简直处处充满暗示,张宇文说:“一般的饿。”
霍斯臣诚恳地说:“我感觉到了。”
张宇文用手拍霍斯臣后脑勺,霍斯臣笑着避过了,系上安全带,开车。
今天他回来得很突然,他俩都没有订餐厅位置,便去商场逛街,找顺眼的餐厅吃饭,但这很让人纠结,毕竟好吃的餐厅都要排队,而不需要候位的餐厅大多都不好吃。 张宇文只得凑合着吃了一顿烤鸭。
“明天怎么过?” 霍斯臣想了想,说:“我记得……”
“我也记得。” 张宇文说:“我订了温泉饭店。”
霍斯臣有点意外,说:“我很喜欢,很久没去了。”
张宇文说:“和室友们一起,你可以吧?”
“当然。” 霍斯臣说:“AA吗? 我想连你一起A。”
“我有招待券。” 张宇文说:“年末出版社发的。”
“看来你们出版社今年业绩不错。” 霍斯臣道:“你的年终奖金一定也不少。”
张宇文稍微掩饰了下,说道:“只是同事们都不去,各自回乡下了,招待券又有使用期限,我就低价向同事多买了几张。”
张宇文和霍斯臣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很放松,似乎比与室友们还要更轻松些,他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玩下手机,提出话题也都会得到回应。
但今天的霍斯臣,总让张宇文感觉到仿佛有点心事。
“有什么烦恼吗?” 张宇文准确地捕捉到了某个霍斯臣眉头稍稍皱起来的瞬间。
霍斯臣走神短短一秒,就被抓住了,马上答道:“没有,时差还没调过来。”
“哦──?”
张宇文猜他刚下飞机就去开会,然后直接来找自己了,还没回家。
“睡一觉就好了。” 张宇文说。
霍斯臣配合地打了个呵欠,潦草地吃完饭,又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买给你。”
“不用。” 张宇文答道:“我没什么要买的,真的。”
张宇文深知逛街之苦,对身外之物也不怎么眷恋,霍斯臣也是,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去店里看来看去。
今天张宇文主动去结了帐,说:“吃完就回家睡觉觉吧,明天再一起玩。”
霍斯臣打起精神,点头,开车送张宇文回家。
到处都是圣诞与新年的灯饰,就像冬夜里,星辰落在了人间大地上。
一路上,霍斯臣都没有说话,不时看看张宇文。
“你有什么烦恼,其实可以告诉我。” 张宇文说:“我不一定能解决,不过愿意倾听。”
霍斯臣笑了起来,说:“会的,但我现在很好,没有烦恼。”
车停在江湾路七号外,入夜后,花园里的彩灯已经亮了起来,两人又安静了一会。
“对了。” 霍斯臣想起来了,说:“我给你买了件圣诞礼物。” 说着回身拿来纸袋,交给张宇文。
“嗯,我也准备了。” 张宇文打开包,取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霍斯臣对自己能收到礼物这件事十分意外,看着张宇文。
“那……”张宇文正想说晚安,霍斯臣却侧身过来。
张宇文心脏突然狂跳,知道霍斯臣想做什么。
所以他没有动。
霍斯臣靠近他,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那是张宇文近两年来,再一次的接吻,他几乎快忘记接吻的感觉了,哪怕霍斯臣显得很阳刚,但他的唇却依旧柔软而灼热。
霍斯臣试着收敛了自己的侵略性,让这个吻变得温柔与耐心,张宇文先是闭上了眼睛,认真感受霍斯臣体温与那柔软的触感。
不管他如何定位自己与霍斯臣现在的关系,这个吻依旧浪漫,依旧让人无法自拔。
张宇文觉得自己需要给他一个回应,于是抬起左手,搭在了霍斯臣的脖颈上。
这个动作瞬间让霍斯臣有了自信,让他变得更大胆起来,他一手飞快解开安全带,另一手已抱上了张宇文,开始与他接吻。
张宇文已经硬了,他的理智正在离家出走,毕竟他完全无法应付这种被攻深吻的情景,毕竟原本他才是做这件事的那个…… 就在霍斯臣开始深吻他,一手开始不规矩时,张宇文要求暂停了。
他用两根手指点在霍斯臣的侧脸上,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霍斯臣便放开了他。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各自调整了下姿势。
霍斯臣说:“不好意思。”
张宇文整理自己的裤子部位,说:“我太紧张了,最近没有那个,容易…… 控制不住。”
霍斯臣突然大笑,张宇文舔了下嘴唇,仿佛有点回味。
霍斯臣又凑过来,这次只是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晚安。” 张宇文说:“明天见。”
“明天见。” 霍斯臣目送张宇文回到家里,才把车开走。
这进度实在太快了…… 张宇文完全没想到,霍斯臣会如此主动地吻他,但想想也对,正常男性只要遇见了对的人,在恋爱上大抵都表现得很主动。 换了张宇文自己,恨不得第一天确定关系,第二天…… 不,当天吃过晚饭就上床,第二天就可以搬家当,开始同居了。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形,事实上生活里有太多的顾忌,也有太多的摩擦,互相了解,细水长流也许更好。 然而男生总不免被性欲支配,炽烈的荷尔蒙彼此冲撞时,理性都会被挤出去,就像霍斯臣的那个毫无来由的吻…… 直到现在,张宇文唇间还残余着他的柔软触感与温度,太久没接吻过了,还是被半摁着吻的,被压制的感受也显得相当新奇与刺激。
比起亲吻受,被攻吻则完全不一样。 受的唇既软又香,被吻上后便规规矩矩不敢乱动,任张宇文随意撩拨; 但攻的吻则是坚定的,有力量且充满保护感的,令张宇文很想与他剧烈地纠缠一番……
张宇文还忍不住在舔嘴唇,在门厅里换完鞋子后,发现客厅里灯火辉煌,所有室友都坐在餐桌前,齐齐注视着他。
“去哪儿了?” 陈宏明知故问。
“吃了个饭。” 张宇文说:“刚回来。”
“和谁?” 常锦星正在挂他们一起出去玩的照片,笑道。
郑维泽正在插霍斯臣送来的花,严峻则坐在桌旁看。
“霍斯臣啊。” 张宇文说:“还能有谁?”
陈宏:“你们在一起了?”
“还没有。” 张宇文说:“不过我想试试。”
室友们全部震惊了,郑维泽说:“他不是直男吗?”
“他是个屁的直男!” 常锦星笑道:“你没看他那天爬山时,宇文换衣服的时候,他都在吞口水!”
所有人哄笑,张宇文万万没想到,常锦星对这个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严峻也跟着笑,只不说话。
“这是什么?” 陈宏又看张宇文拿着的纸袋,说:“圣诞礼物吗?”
“呃……”张宇文说:“我还没拆呢。”
“拿来拿来!” 常锦星说:“没收了!”
“等等!” 张宇文一不注意,礼物已经被抢走了,他也不着急,随便他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