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爱大抵是务实的。 主要体现为对未来的长期考量,包括如何让爱人过得更好,组建什么样的家庭,保证两个人在一起,不再让对方吃苦。
“我花不了多少钱。” 张宇文说。
“你奉行简约又朴素的生活。” 霍斯臣自然而然地转了话头:“你的精神世界既强大又丰富,不过我还是希望…… 总之,我正在考虑。”
“考虑跳槽吗?” 张宇文问。
“是的。” 霍斯臣道:“我不想说合伙人的坏话,毕竟我们认识很多年,再怎么样的一片狼藉,也是我当初自己选的,否定这些没有多大意义,我现在只想与他和平拆伙。”
张宇文发现霍斯臣的许多想法,确实与他是一致的,他们的价值观很像。
“如果实在很烦的话。” 张宇文说:“放弃股份也没什么,你们公司上市了吗?”
“没有。” 霍斯臣答道:“我最近也在想放弃的问题。”
张宇文:“股份估值多少?”
霍斯臣:“近两百万。”
张宇文:“你合伙人不会真金白银拿出来买你的股份的,越拖越难看,不如早点放弃。”
“你懂得很多。” 霍斯臣说。
张宇文:“这只是一个常识性问题。”
霍斯臣把手放在外套下,牵着张宇文的手,又说:“对许多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嗯,确实如此。” 张宇文一个月的投资收入就有两百多万,现在他心想: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头了?
霍斯臣又说:“另一个问题,离开这家公司,我就要重新找工作,但目前市面上,CTO级别的岗位,无法给到我满意的年薪…… 你知道的,现在经济不景气……”
“哦?” 张宇文问:“你投过履历吗?”
霍斯臣:“没有,我的职位通常是同行之间互相介绍,大致的行情是只能拿到两万六七。”
张宇文赶紧弥补了一下刚才对两百万的淡定,说:“这也很多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的薪水只有你的零头。”
“你不一样。” 霍斯臣随口道。
张宇文:“嗯?”
霍斯臣说:“我是说,你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我要还一万多的房贷,日常应酬,也需要一些开销。”
张宇文想问“你没有存款吗?” 但他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
“总之。” 霍斯臣说:“这让我很难取舍。”
“跳槽换公司,也不一定就比先前的更好。” 张宇文又说。
“是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霍斯臣答道。
谈话到了这里,张宇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25章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五点,夕阳西下,大家再次于公园里集合,各自买了纪念品,张宇文睡得一脸懵懂,身上盖着霍斯臣的大衣,睁眼时看见常锦星在朝他拍照,霍斯臣也不阻止,只笑着看。
张宇文要起来揍常锦星,众人于是一窝蜂地笑着散了。
回到酒店时,大伙儿又各自去泡温泉,张宇文主动道:“我来带小棋吧,你们泡澡。”
霍斯臣想留下陪张宇文,张宇文却催他道:“你在公园里吹了风,没穿外套,当心感冒。”
“那我去泡澡了。” 严峻笑着说道。
陈宏把个人用品挪到了严峻的房间,常锦星又过去与郑维泽睡了,张宇文心想,看来今天他俩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呼啦啦的,一下全走光了,公众区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剩下玩到一半的大富翁扔在桌上,小棋已不再满足于探索桌子椅子沙发,好奇地拿着游戏盘内的钞票看。
“不要撕坏了哦。” 张宇文朝小棋说,把骰子收起来,免得被她吃下去。
张宇文挺喜欢小孩,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女儿,多半也不会再谈恋爱了,一定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棋身上,他会给她花很多钱,从襁褓里开始,就要让她当一个小公主……
小棋看了张宇文一眼,突然说道:“宇文?”
张宇文:“???”
张宇文还以为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了,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你在叫我吗? 小棋? 你会叫我名字了?”
“宇文?” 小棋奶声奶气地说。
“啊啊啊啊——”张宇文震惊了,这似乎是小棋在“爸爸”之外,学会的第二个词吧! 而且这么难的发音,她是怎么学会的?
“宇文?” 小棋看见张宇文的反应,觉得很有趣,拿着钞票过来要递给他。
“天啊啊啊——”张宇文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被一个小婴儿全身心的信任,并喊了名字,不禁热泪盈眶,他想把小棋抱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宇文! 宇文!” 小棋叫着张宇文的名字,摇摇晃晃地又走了。
“有人吗?” 张宇文相当激动,想找个人来炫耀下,无奈所有人都走了。
夕阳从门外洒进来,为万物镀上了一层流光,张宇文感受到了存在的刹那意义,这个瞬间,他一辈子都会记得!
“呜呜……”张宇文差点哭了,太感动了。
“她她她…… 她会叫我名字了!” 张宇文看见严峻最先回来的,忙道:“严峻! 你听? 她会说,宇文!”
严峻穿着浴袍,头发还半湿着,笑容很英俊。
“是吧。” 严峻解释道:“也许大家常说,她听多了就会了。”
张宇文朝小棋说:“再喊我一声?”
小棋却不叫了,张开手臂要严峻抱,严峻接了过去,小棋还拉着张宇文的衣服,不让他离开,说:“宇文。”
“哇哈哈哈。” 张宇文说:“你听! 这是她会说的第几个词了?”
“第三个。” 严峻说:“她还会喊『阿姨』。”
张宇文心花怒放,渐渐的,室友们也回来了,听见小棋会喊名字之后,开始轮番上阵地教她,陈宏最先道:“不公平啊! 哎! 严峻! 你是不是天天只教你女儿喊宇文?”
大伙儿又笑了起来,严峻正在房里吹头发,没听见他们的话。
“斯臣呢?” 张宇文问。
常锦星说:“他还在温泉池等你。”
张宇文赶紧换浴袍,到温泉去。
霍斯臣坐在池畔的石头区,被张宇文跳下池时溅了一脸水。
“这么开心?” 霍斯臣观察张宇文。
张宇文笑了笑,没有解释。
霍斯臣见他来了,便又下水,问:“现在睡醒精神了?”
张宇文见他蒸得皮肤发红,让他上去,免得时间太长晕倒了。
“今晚不能再喝酒。” 张宇文警告道。
“一定不喝了。” 霍斯臣说:“虚度良宵,会挨揍的。”
张宇文没回答,霍斯臣凑过来,说:“你期待今天晚上吗?”
张宇文摁着霍斯臣的头,要把他按进水里去,霍斯臣却早有防备,架住了他的攻势,两人在池里扭了几下,张宇文突然发现自己力气居然没有霍斯臣的大,差点就翻船了。
但霍斯臣也只是象征性地捉弄了一下他,便很快放开了手。
“你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应该是怎么样的?” 霍斯臣平静下来之后,问道。
“我只知道可以一起泡温泉。” 张宇文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不会上这个钩。
霍斯臣笑着说:“嗯,这也是其中一个方面。”
“你到岸上去。” 张宇文说:“喝点饮料。”
霍斯臣便赤裸地上来了,坐在岸边与他说话。
张宇文打量霍斯臣,这家伙的体型确实比自己大了少许,如果从自然界求偶的角度来看,体型大的更多会扮演“保护者”一类角色,也即是雄性,在同性关系里,也许是攻。
霍斯臣又道:“对了,我可以再次申请,当主动的一方吗?”
张宇文:“那叫攻,也叫『1』,你果然还是一直想着。”
霍斯臣的呼吸突然变得有点急促,似乎紧张了不少,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看着张宇文。
“只是一个设想…… 只是商量。” 霍斯臣说。
“如果我说我必须当攻,否则免谈。” 张宇文反问道:“你会接受吗? 还是说…… 退一步,回去当朋友好了?”
霍斯臣马上道:“不,宇文,我是真的喜欢你……”
旋即他意识到在一个温泉泡池里告白实在太不正式了,脸变得更红,忙解释道:“我觉得…… 这些都可以克服。 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必须是我…… 嗯…… 我也愿意尝试,只是……”
张宇文安静地看着霍斯臣,心里很感动。 他从霍斯臣的反应,就能看出他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在同性的性爱上,霍斯臣显得紧张又笨拙。 他也看得出,霍斯臣是真的喜欢自己。
“…… 只是……”霍斯臣忐忑地说:“可能不能达到你的预期,我是说,不一定那么和谐……”
张宇文示意不用再说了。
“可以。” 张宇文大方地说:“体位而已嘛,有什么的,我也想体验一下当受的感觉。”
接着,霍斯臣的呼吸屏住了,听到这句话时,当下就有了反应。
张宇文也看见了,哈哈大笑,用水泼他,霍斯臣却红了脸。
“就算觉得不舒服。” 张宇文说:“也有很多别的办法。”
霍斯臣“嗯”了声,说:“那就这么决定了!”
张宇文:“但我有一个要求,嗯,是的。”
张宇文上下打量霍斯臣的裸体,搭配上他那张帅气又认真的脸,真的很诱人。
“偶尔你也要让我攻一次。” 张宇文说:“你能接受?”
张宇文一定要试试霍斯臣这美好的,白皙的,菁英感十足的肉体。
“可以。” 霍斯臣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他。
这对话实在太诡异了,居然会在一个温泉泡池里,一本正经地讨论床上体位的事。 不过这也是两个男生在一起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只不知道两个受万一喜欢上了对方,会不会也出现相似的讨价还价…… 张宇文心想。
决定试着与霍斯臣谈恋爱时,张宇文就打算采取一种全新的同性相处关系——一种平等的,相互的关系。
不存在攻更强,自然而然要照顾受,疼爱受,而受依赖攻的情况。
但霍斯臣对这段刚刚起头的恋情陌生得毫无经验,许多细节上,都当做了异性恋来处理,张宇文能感觉到,有时霍斯臣会把他当女生。
不过这不重要,他会慢慢转变的。
晚饭时,气氛比昨夜又热烈了不少,严峻与霍斯臣都自觉地没有再喝酒。 郑维泽与常锦星两人又坐在了一起。 张宇文想再炫耀炫耀小棋会喊他的名字,小棋却已聚精会神地看着严峻手机上的动画。
“我们还没有干杯呢。” 陈宏最先提议道。
“对对!” 常锦星放下手机,拿起饮料杯。
从提议干杯开始,张宇文就感觉到社恐的瞬间又要来了。
果不其然,陈宏说:“感谢宇文,让我我们聚在了一起,成为好朋友。”
“对啊!” 郑维泽说:“谢谢宇文带我们出来玩。”
张宇文开始脸红了,说:“是缘分吧。”
“谢谢你,宇文。” 严峻也笑着举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谢谢。” 常锦星说:“你改变了我很多。”
张宇文最怕这种场合,尤其真情流露的瞬间…… 每次都让他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霍斯臣说:“宇文真的是很好的人,三生有幸,能认识你。”
“别说了。” 张宇文哀求道:“太难为情了。”
郑维泽道:“真的,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比起从前,快乐了好多。”
张宇文心想,那么接下来我就不催你们房租好了。
“好了,干杯吧。” 张宇文说:“接下来的一年,大家都要继续努力。”
碰杯时,张宇文又有点羞愧,毕竟最初他做这些事,本来就动机不纯,要说改变,反而是他从这些热心又善良的室友们身上学会了更多,他曾以为自己完全不需要社交也能活得更好,但他们的到来,带给了他更为灿烂的生活。
而他实在没有什么能给他们的,自己唯一拥有的,就只有一点破钱,在朋友们的面前,张宇文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灵魂的渺小。
幸亏这段对二房东的吹捧很快就结束了,今天吃牛肉火锅,一端上来,大家就“哇”一声,各自掏出手机拍照,常锦星还用上了相机。
“啊我好想一直住在这里啊!” 郑维泽说。
“下次再带你来。” 张宇文说。
“家里不好吗?” 常锦星笑道:“除了温泉,家里也很舒服。”
郑维泽一想仿佛也是。
霍斯臣听到他们在说“家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望向张宇文,张宇文知道他一定在想,他俩以后要如何见面,是否同居,在哪里一起过夜之类的事。
那些都有点太快了,虽然他们本来也进展飞速,但张宇文现在还不打算讨论同居的问题,恋爱可以做爱,同居则就是生活了…… 但看霍斯臣走神的模样,张宇文又想逗逗他。
霍斯臣坐在他的对面,与严峻并肩,张宇文便把腿伸过去,此时严峻正在与常锦星闲聊,张宇文一边听笑话,一边把穿着运动白袜的一脚轻轻地踩在了桌下霍斯臣的脚背上,并轻轻地来回摩挲他。
餐室里铺着榻榻米,严峻突然停下了交谈,转头看了张宇文一眼。
张宇文马上意识到撩错人了,忙缩回脚道:“不好意思!”
严峻当即明白张宇文想逗霍斯臣玩,便没有再说话。
霍斯臣:“?”
张宇文也不好再撩他,否则霍斯臣就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得尴尬不说话。 幸好陈宏说了个关于健身与牛肉的笑话,大家一起哄笑起来。
是夜,没有酒精的晚饭总仿佛缺了什么,回房后,霍斯臣关上门,从身后搂着张宇文。
“做什么?” 张宇文说:“手别乱摸,我吃太饱了……”
“没有乱摸,光明正大的摸,想和你亲热。” 霍斯臣说了个开头,外面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美好愿望。
“宇文,你们在做什么?” 常锦星说。
张宇文笑得不行,霍斯臣则有点无奈。
“嘘。” 张宇文又去打开门,说:“别把小棋吵醒了。”
“在旁边打麻将她也不会醒的。” 严峻也出来了,回到公众区,朝张宇文说:“出来玩吗?”
“玩什么?” 霍斯臣也出来了,说:“大富翁?”
陈宏、郑维泽与常锦星各自在公众区坐下,大家围着一张矮桌,搬来靠垫。
霍斯臣的手机响了,便回房里去接电话,张宇文在身边给他留了个位置。
“来玩真心话与大冒险吧。” 郑维泽又提议道。
不要了吧——所有人同时心想,但话到嘴边,都变成了“好的”。 每个人都在等其他人提议拒绝。
“可以,但是要限定个主题。” 张宇文说。
这样就比在山上那次安全多了…… 所有人又同时心想。
“行啊。” 陈宏说:“用骰子吗? 还是扑克牌?”
“让我看看……”常锦星说:“限定主题的真心话与大冒险吗,看看网络上有什么题目……”
“牌吧。” 郑维泽洗牌,说:“我们用这个大富翁的钞票和筹码来玩?”
“好。” 张宇文说道。
于是大家就帮不在场的霍斯臣决定了,郑维泽发牌,陈宏发筹码,大家开始玩六人的牌,常锦星说:“每一轮一次真心话,一共六轮,输得最多的人大冒险。”
“可以。” 严峻说:“题目是什么?”
“我来看看…… 第一个就……“常锦星说:“这个吧! 性偏好! 你有什么无法启齿的性偏好呢? 快来聊聊性癖吧! 必须详细描述,不得少于三千字。”
“我靠——”
所有人同时心想,这真是太劲爆了!
“换一个吧!” 张宇文说。
“别的还不如这个呢。” 常锦星说:“你相信我。”
“我靠这个好。” 陈宏说:“我好奇你们的性癖很久了。”
张宇文:“……”
“喝酒吗?” 常锦星又问:“不喝酒不好玩,别喝多了就行。”
“嗯……”张宇文想了想,说:“那就喝一点吧,度数低的,我去买。”
张宇文去买饮料,陈宏又说:“待会儿集中火力在斯臣,我非常好奇。”
霍斯臣打完电话出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霍斯臣:“?”
“宇文呢?” 霍斯臣又问。
“买酒去了。” 郑维泽说:“你帮他拿牌吧。”
张宇文买了一大袋各种口味的水果酒与奶酒,度数虽比不上清酒,却也丝毫不低,于是大家各自选择了喜欢的口味,纷纷开始喝。
霍斯臣手机又响了,忙告罪去接电话,一时大家都很小心地出牌,生怕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说好了就玩这个主题哦。” 常锦星说。
“什么主题?” 张宇文装傻,他两副牌,自己那副已经快打完了,霍斯臣那副压根没怎么管。
霍斯臣又回来了,说:“真的很抱歉,今天晚上事情突然就多了。”
大家都带着不怀好意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牌局厮杀甚烈,虽然大致清楚社死瞬间终会到来,但晚来一点总是好的。
第一局,非常意外的,居然是提议的常锦星输了! 常锦星原本只剩下一对,奈何其他人速度太快,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逃命。
常锦星愣住了。
“快说快说!”
大家都万万没想到居然常锦星第一个输,瞬间哄笑,霍斯臣一脸茫然,还不知道有彩头,问:“有什么规矩吗?”
张宇文笑得趴在桌上,朝霍斯臣摆手,示意你听了就知道了。
“我……”常锦星简直无法开口,想现编一个吧,这群家伙铁定能看出来。
“不要瞎编哦。” 陈宏警告道:“大伙儿这么久兄弟,还看不出来吗?”
常锦星看了眼陈宏,硬着头皮说:“我…… 有点喜欢…… 嗯…… 尝试…… 前高。”
“我操——”所有人一瞬间就炸了,霍斯臣则依旧一脸茫然,问:“在玩真心话吗?”
张宇文也很震惊,但这完全是可能的。
“但我是攻。” 常锦星又补充道。
“是受也没什么啊。” 严峻说:“受又怎么了? 来,给哥哥亲一个。”
常锦星面红耳赤,推开严峻,霍斯臣还在小声问张宇文:“前高是什么?”
张宇文正想解释时,常锦星却主动解释道:“前列腺高潮。”
霍斯臣:“哦,嗯,前列腺。”
霍斯臣那表情,仿佛还想问前列腺在哪儿,但他识趣地住嘴了。
郑维泽的表情则十分复杂,仿佛他暗恋的这个攻不再纯粹了。 但常锦星又说:“我以前交了个女朋友,试过一两次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有点像癖好了,当然,大部分时候是在幻想。”
“很多直男也有。” 陈宏说:“我有个客户就喜欢和老婆玩毒龙钻……”
张宇文丝毫不觉得雷人,只觉得很有趣,常锦星脸色恢复正常之后,这种大大方方谈论爱好的模样,居然还带着少许性感,与他花花公子的人设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前高真的很爽吗?” 张宇文问。
“还行吧。” 郑维泽说:“要看攻的技术,自己解决的话能比较准确地找到点。”
张宇文在与前任相处的日子里,一度曾经没明白,对方是真的觉得很爽,还是因为爱他所以配合。 他觉得应当是有快感的,但后来他们随着相处时间渐长,做爱的频率就降低了。
“所以确实是有很强烈感觉的。” 严峻说。
“你想试试吗?” 陈宏朝严峻道。
严峻摆手,大家又大笑起来,常锦星说:“你们完全没体验过?”
“他们三个没体验过。” 陈宏说:“我被搞过一次。”
“哇——”张宇文很难想像陈宏当受的场面,但这种运动男也会产生反差感,很多时候同性恋的体位不那么固定,有的是喜欢尝试鲜寻求刺激,便会反攻几次,都是情趣。
常锦星朝陈宏说:“是吧,是有快感的。”
陈宏:“开始很痛是真的,后面勉强算有一点吧。”
常锦星:“可能是位置没找对,和尺寸大小,技术都有关系。”
郑维泽说:“我以前和一个当过受的男生约过几次,他的技术就超级好,每次都能到。 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的。”
“那你找前列腺,能找得很准?” 严峻又问常锦星。
常锦星:“是的,就像栗子一样,你不能很用力地捅,会痛,而且不能太长,否则容易顶到第二关。”
霍斯臣:“第二关又是什么?”
所有人:“……”
霍斯臣:“……”
张宇文:“就是体内更深处,会痛,太长了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个知识需要硬件满足一定尺寸,而且经验足够多才会知道了。
郑维泽也解释道:“前列腺的点其实挺浅的,一般十二公分就够用了,剩下的要看技术。 亲吻和抚摸也很重要啊。”
“嗯是的。” 张宇文完全同意,硬件确实不是越大越好,顶多只是视觉上会觉得性感。
郑维泽又问:“那你喜欢当受吗?”
“其实我不想当受。” 常锦星说:“就是有这个地方的喜好。”
“哦……”张宇文说:“可以理解为喜欢前高的直男。”
陈宏说:“你玩前面也可以的,走前面也可以碰到前列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所有人顿时对陈宏刮目相看。
常锦星说:“我试过,确实,还要强烈一点,但是容易感染。”
“什么是走前面?” 霍斯臣说。
“尿道play。” 张宇文一手扶额。
霍斯臣第一次涉及这种话题,简直是考前集中突击,理解能力都快不够用了。
“好啦?” 常锦星说:“继续?”
“等等。” 陈宏说:“你这个根本算不上性癖吧? 这就是很正常的小受喜欢的东西啊!”
“可我是攻!” 常锦星一边洗牌一边说。
严峻也反应过来了,说:“差点被他混过去了!”
常锦星说:“没有! 我真的只有这个性癖,你要结合每个人的自身条件……”
张宇文大笑起来,常锦星又开始发牌,大家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第二局,霍斯臣很认真地开始打牌了,但看得出他的表情,还在震惊的海啸之中回荡着。
“前列腺高潮真的很愉悦吗?” 霍斯臣眉头稍稍拧着,问张宇文。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出卖内心想法的答案,于是异口同声道:“你想试试吗?”
接着又是疯狂大笑,总算把房里的小棋给吵醒了,严峻马上去哄,大家又热烈地讨论起了先前的话题,但这次不再是围绕着常锦星开玩笑,而是陈宏在分享他去年谈的那段短命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