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陈宏受到惊吓的是,开业礼上居然还来了个明星!
孔禹虽然算不上红,却也是三线艺人,保姆车停在店外,一身西装下车时,那排场简直是来走红毯的,犹如自带BGM一般,外加驻足的路人,前来朝陈宏道贺的老顾客…… 顿时营造出了一种人山人海的感觉。
“孔…… 孔禹?”张宇文带着礼物前来时,也受到了惊吓,只不过他的惊吓性质与其他人不同。
“是那个演员吗?”霍斯臣问。
“好像是的。”张宇文说:“你看过他演的戏吗?他是锦星的朋友。”
霍斯臣:“锦星也在演戏?”
“剧组摄影师。”张宇文说。
张宇文示意霍斯臣走前面,免得孔禹不识趣喊了声“张导”,自己就完蛋了。
但还好,常锦星显然已提前打过招呼了,此刻他正与孔禹笑着闲聊,孔禹则戴着墨镜,风度翩翩地与他交谈。
常锦星见张宇文来了,作了个“放心”的手势,张宇文会意,点了点头,这才过去。
陈宏跑进跑出,忙个不停,除了来道贺的朋友,今天工作室还来了不少从前的老顾客,以及他最近重新下载了那个同志交友app,并在上面打广告,招揽来莺莺燕燕的GAY。 除此之外,郑维泽的直播间也为他拉了一波流量,年前郑维泽更夸张地说:“来看帅哥哦!到时会有非常多的帅哥到场!”
于是工作室的门口千奇百怪,各路GAY争奇斗艳像参加电影节现场,春天阳光正好,每个人都盛装打扮出来逛逛,场面犹如什么同志大游行。
严峻与郑维泽也来了,郑维泽今天特地早起化妆,还帮严峻打理了下头发,用发蜡抓过。
严峻出现时,马上就有人说:“快看有个帅哥!”
两人犹如一对,带着庆贺的花,与陈宏拥抱,陈宏也惊到了,他昨晚没回家,住在店里收拾,没想到严峻认真打理外貌后,外加他的体型,居然可以和常锦星拼一下颜值,也是一名美男子。
“峻哥哥!你今天好帅!”常锦星发现了严峻,也开始给他拍照,问:“维泽给你抓的头发?眉毛是不是画了?”
严峻当场十分尴尬,说:“声音小点…… 宇文呢?”
“在那边。”常锦星说:“他们也刚来。”
张宇文站在店外,正在拿热饮喝。
“宇文兄。”孔禹见自己的目标来了,马上摘下墨镜,过去礼貌地打招呼。
“嗨!”张宇文笑着说:“哇,你就是那个孔禹吧!我看过你演的剧!请给我签个名……”
孔禹顿时直流汗,但想起常锦星嘱咐在先,又不敢点头哈腰的,实在让他好生为难。
霍斯臣:“???”
常锦星忙道:“斯臣,你来看这个!”
常锦星把霍斯臣支走了,张宇文与孔禹站在一旁聊了几句,很快,他的经纪人也加入了闲聊,张宇文知道常锦星今天能请到孔禹过来撑场子,多半也告诉了他自己会到场。 艺人大多无利不起早,拍过一部戏并非真的就成为了好朋友,只能说友情与利益参半。
到底是朋友的店,张宇文便与他多聊了几句,孔禹当然也不奢望靠这么几句寒暄就能抱上大腿混个什么好资源,先混个脸熟罢了。
大约聊了十分钟,孔禹厚着脸皮请求张宇文加个联系方式,张宇文便大方地答应了。
“剪彩吧!”陈宏说:“时间到了。”
于是众人聚集在一起剪彩,陈宏看那样子很想拉孔禹过来,却被张宇文制止了。
“你听我的。”张宇文小声道:“别乱拍明星宣传照。”
一来孔禹今天是友情参与没收出场费,二来万一塌房,出什么事陈宏也说不清楚,三来,张宇文发现今天观光的GAY很多,要是把孔禹的照片挂着,搞不好帮他出个柜就更麻烦了。
于是陈宏正式剪彩,常锦星把相机架好,拍下了照片。
剪彩之后,孔禹礼貌地与陈宏告辞,拉了下他的手,再与他用力拥抱。
“生意兴隆。”孔禹笑道。
陈宏顿时受宠若惊:“谢谢!谢谢啊!”
孔禹走了,张宇文顿时轻松了不少,同时听见不少陈宏的客户正在议论他,大致是什么被金主包养之类的,一看就是个GAY。
常锦星听得光火,奈何是好兄弟开业吉日,总不好揍人,张宇文又低声朝他说:“听到没有?当艺人就是这样,人前光鲜,背后被人四处造谣。”
常锦星点点头,霍斯臣在工作室里逛了一圈,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张宇文:“以前我们出版社做过孔禹的明星书,我刚好是那本书的责编。”
“哦。”霍斯臣被这个简单粗暴的解释给打发了。
陈宏终于有空和朋友们说几句话了,大家纷纷在开业的布幕墙上签名,常锦星则挨个给他们拍照。
大家还可以在一个盒子里拿出“1”、“0”、“0.5”的贴纸,贴在留言板处的墙上。
“新店的主要营业目标客群是什么?”
霍斯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多GAY,看见盒子里的数字时也充满了疑惑。
陈宏说:“我在同志交友软件上打了广告,我想做同志这块服务。”
开业当天,另一名女教练正在接受咨询与签单,搭配打折活动,今天的生意应当不错。
“我看到留言墙了。”张宇文说:“你也打算做线下交友和活动吧。”
“对。”陈宏现在对性向已经没什么坚持了,能赚到钱就行:“偶尔还组织大家玩点剧本杀,桌游之类的,做成小型俱乐部性质。”
霍斯臣点点头,来来去去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整个健身房里,张宇文注意到霍斯臣很受他们的欢迎,除此之外,严峻也受到了不少青睐。
霍斯臣:“大家都很热情。”
“因为你看上去最直。”张宇文说道,同时心想,你们还真的一点不掩饰啊。
“因为受比较多。”陈宏又说:“不过没事的,大家就看看你,不会突然上来抓你鸡鸡,请放心。”
霍斯臣:“……”
那边严峻已经被搭讪了,但郑维泽把他的胳膊抱得死死的,同时充满了敌意,仿佛在警告骚鸡们不要靠近,不要勾引他的哥哥。
“你们看留言板上。”陈宏说:“现在有八个零,三个1,十二个零点五……”
“然后现场相亲吗?”霍斯臣问:“像个数学难题,不太好配对。”
“这是什么鸡兔同笼。”张宇文吐槽道,但也拿了一张贴纸,去贴在墙上。
霍斯臣从盒子里拿了个“1”,张宇文则拿了个“0.5”。
霍斯臣拿出一个“0”,扬眉示意张宇文,要不要换一个,张宇文则朝他怒目而视,霍斯臣便笑了起来。
严峻拿了个“1”,郑维泽拿了个“0”,常锦星则过去,想了想,也拿了个“1”。
“哦——?”张宇文发出了他的标志性声音。
“哦——”大家纷纷点头,继而所有人狂笑。
“嗯?”常锦星道:“有意见?想体验一下哥哥的金箍棒?”
“没有没有。”大家纷纷道。
有人开始要求加常锦星的联系方式,常锦星加了几个,只想快点脱身,陈宏则在和严峻聊天。
“今天应该可以回笼至少七成的资金。”严峻把合约给陈宏,说:“我刚帮你签了两单。”
“谢谢谢谢。”陈宏说:“人手不够,早知道该请几个人临时过来帮忙。”
“过完这几天就好了。”严峻示意不客气。
陈宏又道:“你说得太对了,还好听了你的建议。”
严峻难得地有点腼腆,笑道:“只是打交道多了而已。”
陈宏开业前每天都在咨询严峻,可以说这家健身房有他一半的功劳,严峻提醒他一定要轻装上路,尽量只请一两名职员,让他们多干几个人的活儿,再多开薪水或是给股份。 房租,水电费能省则省,开一张卡就服务好一名客户,维护好熟客生意,不要好高骛远。
陈宏对此全盘接受,在缩减生意规模后,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哎呀,你是小图吗?”有人发现了郑维泽。
“啊是的。”郑维泽虽然不认识那人,却笑道:“你也来啦。”
“你……”对方是两名GAY密友,笑道:“你和主播间里完全一样啊!”
郑维泽非常开心,自己终于被认出来了,原来为数不多的粉丝,也会线下遇见!他期待着对方找他要签名,会来要签名吗?
“我们可以合个照吗?”
“当然可以!”郑维泽的底子虽然没有其他哥哥们英俊,但胜在他化妆技术相当好,也完全不怕合照。
“好了我们走吧。”张宇文提议道:“主人已经忙不过来了。”
“上哪儿去?”严峻说。
常锦星说:“逛花市怎么样?今天花市还在开张,最后一天了。”
大家便纷纷响应,陈宏看着朋友们就这么走了,当场心态就有点崩,说:“我也想去逛花市……”
“明天再一起玩。”张宇文说:“晚上回家吗?”
“看情况吧。”陈宏说:“我尽量回去。”
郑维泽快速地与粉丝合影,跑了,今天霍斯臣开了车,于是副驾坐张宇文,后排坐常锦星与严峻,两人中间挤了个郑维泽,抛弃陈宏之后,座位刚刚好,出发去逛花市了。
“去哪个花市?”霍斯臣问。
“王朝路吧。”张宇文说:“那里热闹点,今天最后一天,说不定还能捡点漏。”
严峻:“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张宇文笑了起来,说:“峻哥稍微打理下,居然可以和锦星PK呢。”
霍斯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严峻,说:“我刚才一下没认出这是谁。”
霍斯臣在某些地方很直男,在另一些地方,却又把张宇文完全地当做了男生,大家坐在一辆车上,老婆夸赞另一个朋友帅,霍斯臣完全没有任何醋意。 或许是经过了这几天共度春宵,他对张宇文完全地信任,也或许是他具有相当的自信,认为严峻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 总之,他也夸了严峻几句。
严峻又不好意思了。
“小棋呢?”张宇文又问。
严峻答道:“在我妈那儿。”
郑维泽问:“你妈妈能单独带她吗?”
严峻:“我姨妈也住家里,应该没问题,等元宵节后再去接她上来。”
“那你总算可以放假了。”霍斯臣打趣道。
“嗯。”严峻说:“但还是有点不习惯。 有时与其说她需要我,不如说是我需要她。”
张宇文看了眼霍斯臣,笑了笑,霍斯臣自然明白张宇文在想什么。
“爱就是相互需要。”霍斯臣自言自语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车内陷入了沉默里,片刻后,张宇文与常锦星同时开口。
张宇文:“严峻?”
常锦星:“斯臣。”
严峻与霍斯臣同时应了,张宇文与常锦星却不知道该哪个先说,片刻后常锦星示意张宇文问,张宇文便道:“宏哥这次生意,能做下去吗?”
严峻没有回答。
霍斯臣也是财务方面的高手,但他实在太忙了,陈宏也不好来问他意见,虽然他已经与张宇文在一起而陈宏是介绍人,但却始终像隔着一层。
“有没有成本表。”霍斯臣知道张宇文关心陈宏,希望他能赚到钱,说:“给我看看就知道了。”
“严峻看过。”张宇文说:“开张前就是他主要给出主意的。”
“不好说。”严峻终于答道:“但是有希望,看后面他营运的细节吧。”
“回本呢?”张宇文看着后视镜里严峻的双眼。
“回本没问题。”严峻说:“就怕他回本以后又乱花钱。”
张宇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他有想过投资陈宏,毕竟几十上百万对他来说就是打碎个家里花瓶的事,但这么一来,势必让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张宇文从小就听到老人家的一句话,不要和好兄弟合伙做生意。
张宇文还是希望陈宏能好好经营下去。
“宇文。”常锦星想了想,改而问张宇文。
“嗯。”张宇文说:“怎么?”
“你去过国外吗?”常锦星问。
霍斯臣:“你想出国玩?”
“我一个朋友,在和我说进修的事。”常锦星现在非常不确定:“但过程好像很复杂,还有学费是不是也很贵?”
“学费没什么问题。”张宇文说:“很多学生一边打工一边赚学费,学校里也有奖学金,他们的奖学金相当于这边的助学金,符合条件就可以申请…… 到花市了,下车说吧。”
健身房里,陈宏签下了不少会员合约,算算进项,老会员加新会员,哪怕是活动价,也回了至少六七成的本钱,接下来就要去拉新客,卖课了,今天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了太多,还是沾了室友们的光。
前来参观的GAY渐渐散去,陈宏也拿起一个“1”,贴在留言板上。
对着那满墙的“0”、“1”和“0.5”,他突然有点惆怅,仿佛自己的灵魂无处安放而肉体更不知何去何从,他的经历与爱情,家庭与事业,就这样被一个代表同性恋体位的标签所简单地囊括,并钉在了人生的广告牌中央,供人围观品赏。
他把那个1拿下来,但想了想,又贴了回去。
人散得差不多了,女教练开始授课,陈宏拿起表格看了下,准备给他新的学员们调一下课。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了。
“欢迎,随便看看。”陈宏说。
那个男人走到陈宏面前,站在茶桌前。
“喝点什么?”陈宏抬头问,突然发现居然是精英男!
他让陈宏叫他“董”,他们在通讯软件上意外地聊了不少,但大多是分享本地一些吃的玩的,双方都默契地不谈任何私生活。 对此陈宏还和严峻分享了一些事,严峻则叫他“董先生”。
在那之后,董先生还约过陈宏三次,因陈宏最近忙碌,只约成了一次,那次也是白天,董先生去开好了房,陈宏抽了个装修时的空,骑着电动车过去干他。 他很喜欢董的身体,白皙,体脂率低,腹肌轮廓分明,腿也长,毫无锻炼的痕迹,这种好身材都是爸妈给的。 这种人,就应该当受啊,当什么攻?陈宏总是一边干一边说:“你不是攻吗?嗯?喜欢被操吗?喜欢当受的感觉?”
想必第二次又给董先生留下了难忘的体验。
陈宏的体验,则认为征服一个自称攻的人让他相当惬意,更重要的是对方身材好,也很配合,不会扭扭捏捏,在床上放得很开,让他找回了不少当初和前任在一起时的感觉。 经过几次深入的,负距离的接触后,陈宏认为可以把他发展成一个固定的长期炮友,籍以缓解单身的焦虑感。
开张第一天,不少GAY看到陈宏也表现得眼里放光试图直接坐地吸土。 还有人暗地里勾引他问他往卡里储值多少钱可以上门授课,对此陈宏一律敬谢不敏,他不会再干自己的健身房会员了,上一次就是贪图提成干了会员,导致一生受困,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不知道每株窝边草都被命运标上了高昂的价格。
这次绝对不要。
傍晚,人已经全部走光了,女教练过来说:“boss,我也下班了。”
“辛苦了。”陈宏朝她说。
“晚上不开张?”董先生在茶桌旁坐下。
陈宏答道:“年都没过完还加班,员工会造反吧,你办卡吗?”
董先生说:“可以办一张,支持下你的事业。”
“什么事业,也只是玩玩而已。”陈宏对董丝毫不客气,有时甚至带点刺,因为他总觉得董瞧不起他,虽然对方一直表现得很礼貌,颇有精英阶层的教养,但这种礼貌与张宇文的礼貌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有点像刚刚认识时,张宇文的态度。 但熟悉以后,张宇文的修养就体现成了平等看待每个人的修养,是对朋友之间设身处地的,尊重的修养。
董的礼貌,则是“此处应有礼貌”,是对司机、保全、打扫卫生的阿姨展现出的礼貌,不管对方是谁,他只是为了展示自己良好的教养,“你礼不礼貌不重要,但我需要表现得有礼貌”。
陈宏正给学员们调课犹如玩华容道,烦得不行,没有搭理董,董便坐在一旁看着。
“这么冷淡吗?”董说:“我特地来给你捧场。”
陈宏:“你办卡吗?”
董:“办,刷卡机在哪里?上门授课?”
陈宏:“没时间,办了就要自己来上。”
董想了想,说:“行吧。”
陈宏拿来刷卡机,问他:“你要办多少的?”
董说:“刷十万。”
陈宏:“没这么多,别捉弄我。”
“最高级的是多少?有特别待遇吗?”
陈宏笑了起来,说:“最高级的两万,是白金VIP,优先预约课。”
董说:“只要两万?那就办这个吧。”
陈宏本想嘲讽一下他,但想想算了,上门都是客,他也知道这家伙一定很有钱,开豪车,送上门的,不赚白不赚,于是给他刷了两万的卡。 董在合约上签了名字,陈宏终于得知他的真名叫“董右。”
“什么时候上课?”陈宏说。
“现在可以?”董右说:“教练,你不是应该给我制定点身材管理计画吗?”
陈宏说:“这要看你的目标是什么,练胸肌?腹肌?力量?有氧?”
董右答道:“你先看看我身体哪些地方可以练?”
陈宏:“可以啊,你脱了衣服我给你看?”
董右:“全裸?”
陈宏:“全裸。”
董右:“今天里面穿的丁字裤,也要脱?”
陈宏:“丁字裤可以不用脱,什么颜色?”
董右:“教练平时喜欢的颜色。 在这儿?”
陈宏去把大门关上,挂上“打烊”的牌子,锁了门,带董右到测BMI的小房间里,董右开始解衬衫,露出白皙的胸肌与腹肌,陈宏也开始脱,接着,董右开始摸陈宏的身体,陈宏扒下董右的西裤,果然穿了男性的情趣内裤。
陈宏过年回家禁欲快一周,现在简直血脉喷张,倒了点推拿用的润滑液,两人就在打烊后的健身房里干了起来。
健身房到处都是镜子,片刻后陈宏还觉得不够刺激,索性从背后干着董右,让他一条腿跨在器械上,看自己是如何进入他身体的,这还不够,陈宏还让他摸连接处更好地感受一番,董右满脸通红,不住呻吟,被陈宏干得简直要升天。
接近一小时后,两人洗过澡,董右整理了凌乱的衬衫,又恢复了那精英模样。
“吃饭吗?”董右问。
陈宏穿着健身背心与运动长裤出来,董右又上前去摸他的胯部,陈宏任他揉捏,说:“怎么?还想要?没喂饱你?”
董右放开手,冷淡地说:“我知道有家餐厅不错,就在这附近。”
陈宏:“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吧。”
董右约他吃饭想必在很贵的餐厅,陈宏不想让他请客,请他吧,着实肉痛,AA只会招人笑话。
但每次做完之后,董右都邀请他一起吃饭,似乎想更进一步了解,只是陈宏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想产生过多交集,于是除了下半身的邀请之外,一律拒绝。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董右说。
“我真的很忙。”陈宏示意你也看到了。
董右只得说:“那下次不能再拒绝。”
陈宏“嗯”了声,董右显然对他很来电,因为大部分时候陈宏在他面前都表现得很酷,话少,做爱的时候很痞,完全没有在家里那种犬系男生的风格。
董右似乎在犹豫,片刻后,突然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陈宏对这个举动一下就很动心,因为做爱时的吻什么也代表不了,那是情欲旺盛的交流,贤者时间的吻才代表“我喜欢你”。
但也仅止于喜欢,陈宏想了想,礼尚往来,回吻了下他的唇。
董右走了,陈宏说:“还有送你的东西,给白金会员的,这里有一个水杯,一个吹风机……”
“不用了。”董右答道:“你留着自己用吧。”
好吧…… 陈宏放下办卡礼包,看着离开的董右,心中滋味相当的复杂。
虽然已经是农历年的最后一天,花市里却依旧很热闹,大家便开始闲逛,郑维泽一直抱着严峻胳膊不放,张宇文则回答常锦星的问题,反而是霍斯臣被放了单。
但肉眼可见的是,新春佳节,室友们的钱包都满满的,不再像刚搬家时一分钱掰两半花的模样。
常锦星跟在队伍最后,一边听张宇文的话,并不时点头,语言、经济条件、念书等等困困难都是可以被克服的,最大的问题反而在他没想过的地方:文化隔阂。
张宇文买了不少花,准备带回去装点家里,郑维泽则买了不少小摆饰,还在花市上选了一个小礼物:一个开车“平安顺遂”的挂饰。
张宇文与严峻看着郑维泽,郑维泽让老板把挂饰包装好,花市的出口恰好就是张宇文与霍斯臣第一次约出来吃午饭的老店,年初三店里喧哗不已,大家挤在角落里的四方桌处坐了,各自闲聊。
直到入夜,霍斯臣把他们送回江湾路七号,约了明天去江滩公园烧烤,张宇文才推门进家里。
家中亮着灯,陈宏正穿着围裙,在餐桌前用竹签串明天烧烤的食材。
“怎么现在才回来!”陈宏悲痛地控诉道。
张宇文意识到了什么,说:“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陈宏心里都是泪:“打你们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接!商量好的吗?”
“我手机没电了!”张宇文马上说。
陈宏:“严峻呢?”
严峻:“我一直抱着花盆,没看见。”
常锦星:“我一路都在拍照,不好意思啊。”
郑维泽:“你怎么不找我呢?”
陈宏:“我以为你们很快就回来了。”
“我给你打包了饭的。”张宇文马上说:“你看?有一份炒饭,还有香兰叶三杯鸡。”
陈宏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张宇文笑道:“你明天多吃点。”
“怎么啦?”郑维泽发现陈宏在家里时,精神不太好,于是趴到餐桌前,低头看他。
“啊?”陈宏说:“没什么,只是累了。”
严峻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很好。”陈宏答道:“托你们的福,也感谢锦星。”
大家都在观察陈宏被扔下有没有生气,虽然张宇文觉得不至于,但看他的模样,确实像有什么心事,与白天开业时判若两人。
严峻朝张宇文作了个手势,比心,张宇文马上明白了,但陈宏最近什么也没说啊!
严峻也只是猜测,白天时他没见到陈宏朝他说过的“炮友”,他猜测陈宏喜欢上那个董先生了,但董在开张这天没有来。
大家纷纷坐下,帮忙串食材,准备明天烧烤的炉子与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