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by七夕是大头喵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录入:05-11

岑砚放松了少许。
庄冬卿:“至于会如何,我现在也说不好,且看吧。”
岑砚点了点头。
蓦的意识到什么,岑砚:“你这张纸是在,算什么卦吗?”
“啊?”
岑砚:“你好像能知道一些以后发生的事,是,算出来的?”
庄冬卿摇了头,看着纸张上的阿拉伯数字,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的东西,想了想,也不瞒着岑砚道:“我是会知道一些,但不准确,我……我只是在汇总。”
汇总重要的剧情,看看哪些已经发生了,哪些还没有苗头。
在江南这两年,虽然避开了上京的纷争,但是上京的消息他还是清楚的,断断续续的,大剧情桥段都还在,而且快了很多,像是拉了进度条一样。
眼下盛武帝都已经开始服用丹药了,庄冬卿总觉得,原著的剧情怕是要收尾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
很多跳不过的剧情,可能会在短期内集中地发生,或许梳理一遍,能帮上些忙。
庄冬卿便是抱着这个目的在做梳理。
但就目前梳理的结果,只能看到剧情是混乱而无序的。
岑砚:“陛下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
庄冬卿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直白,眼睛都瞪大了,岑砚失笑:“也不必如此惊慌,其实从陛下服用丹药起,我就起了这个猜想了。”
哦,那确实很合理。
庄冬卿:“应该。服用丹药就会,让人很不好。”
里面全是重金属,颗颗催人命。
岑砚:“最后是李央?”
庄冬卿也在愁这个,苦着张脸道:“我不知道。”
岑砚点了点头,也不逼他,转而问:“安安回去了吗?”
庄冬卿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岑砚凑近,便看见儿子熟睡在他们的床上,呼呼的。
看见小崽子那刻,什么阴谋诡计都从脑海里消失了,岑砚摸了摸岑安安的手脚,都是暖乎的。
庄冬卿也放了手里的炭笔,走近,小声道:“说是要等你洗漱完再去睡,怎么劝都没用。”
“是吗?”岑砚脸上带起了笑意。
“嗯,小犟种,不知道随了谁!”
岑砚笑了出声,反手捏了捏庄冬卿脸颊,“倒也不必如此指桑骂槐,卿卿。”
岑砚:“我把他抱过去?”
庄冬卿想了下,“我洗个手和你一起吧,他心里念着和你说晚安,怕是路上要醒。”
“好。”
等岑砚将小崽子抱起来,送到阿嬷那里,果不其然,进了房间小崽子就揉着眼睛醒了,“爹爹?”
“嗯,安安该睡了。”
“哦,爹爹抱。”
岑安安扒岑砚肩膀上,软软小小一块,说话声音又含糊,岑砚的心都要化了。
又抱了会儿儿子,岑砚在小床上将岑安安放下了。
小崽子还格外粘人,见到庄冬卿又伸手,“叭叭也抱抱。”
庄冬卿直接在小崽子脸上亲了口,手按到了半睁不闭的眼睛上,哄道:“安安乖,该睡了,别睁眼了。”
“唔……”
眼睛一遮,果然小崽子开始犯起迷糊,阿嬷给岑安安脱衣服,岑砚搭手,极快,就脱得可以睡了。
庄冬卿放开手时,小崽子眼皮已经闭紧了。
阿嬷给岑安安把被子掖好,几个大人轻手轻脚出了门。
回了屋,庄冬卿洗漱后,岑砚又才说起盐务问题。
“不对,账目始终不对。”
“看他们那么有恃无恐,按理该流入上京,但查来查去,好似又没有。”
庄冬卿:“盐场是不是还没看完?”
岑砚点头:“还剩一处,是个大场,但离杭州有一定距离,一日不能来回。”
顿了顿,岑砚道:“我准备要去的时候,把人都带上,你和安安也一道。”
庄冬卿知道现在非常时刻,点头道:“可以,明天再继续忙,别想了,睡吧。”
岑砚过来抱住庄冬卿。
庄冬卿顺势亲了亲他眉心。
岑砚疲惫道:“好,睡觉。”
账目始终没算平。
有一部分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若是再加上私盐,那就是一笔巨款。
但是在杭州没有却发现这么一大笔项目的流出,各种形式上的,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赃款,瞧着也不像是暗地里流入了上京。
线索到这儿一下子断了。
甚至岑砚还带人突袭搜查过知州府邸,也什么都没翻出来,且知州府上还很规矩,府邸和外宅都不如商贾家中奢华,莫名还怪清廉的。
无奈,只有奔赴最后一个盐场,将账目先行汇总。
李卓比他们更急,先一日便启程去了。
岑砚甚至都觉得三皇子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就是单纯地为了银子。
等柳七安排好落脚点,他们次日出发。
这日下了雨,地滑难行,马车卡了好几道,若是真这样走,怕是天黑才能到,商议过,岑砚只带了小部分人,骑马先去。
李央这几天熬着夜盘账,人是迷糊的,也答应骑马去,但先要在马车上补个觉,睡醒了再骑马追着岑砚去。
岑砚瞧他眼下青黑的样子,想着他确实做了不少事,也没有为难,同意了。
庄冬卿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远远看到了一座山,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叫停车队,庄冬卿问徐四:“徐统领,后面是往哪里走?”
徐四不疑有他:“绕过山,再走一段,便到了。”
“小少爷莫急,不走山路的,这个盐场常年有人,山下修了官道。”
庄冬卿想笑,笑不出来。
“这不会是唯一一条进盐场的路吧?”
徐四也瞧出来庄冬卿话语里的异样,“倒是还有条近路,但是只能走马,过不了车,是有什么不妥吗?”
“哦,岑砚他们走的那条路。”
庄冬卿闭目,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
原著两段符合此情此景的剧情,他都把不准究竟哪段会发生。
如果是……那现在跑也不行啊!
下意识侧头,一旁的岑安安拿着积木,感受到他的视线,“叭叭?”
庄冬卿摸了摸小崽子的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玩你的。”
“好哦。”
庄冬卿下了车。
“先不走,让我想一下。”
也没给任何理由,但是徐四听令,整个车队都静止了下来。
庄冬卿:“岑砚是不是说过,你们得听我的?”
徐四行了个礼,“主子不在,自然小少爷最大,有什么小少爷尽管吩咐。”
很好,令行禁止。
庄冬卿闭目。
心头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解决就是了。
解决……
如此两遍之后,定住了心神,站直身道:“去请六皇子来。”

李央被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进马车的时候,正巧看到阿嬷抱着岑安下车透气。
小崽子还有点粘人,对庄冬卿张开手道:“爸拔~”
像是想要一个拥抱。
近段时间,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上了李央心头。
偏庄冬卿还真接过了世子, 任由小孩子揽着他肩颈, 拍着背哄道:“记得听话。”
“好哦。”
奶声奶气的,头歪着,恰好朝着李央这一面。
莫名李央觉得气氛很温馨。
哪怕世子并不是庄冬卿的孩子。
嗯,看得出来庄冬卿不仅和定西王关系好, 和世子关系也很好。
“去吧~”
庄冬卿又在小崽子脸上亲了口, 将他递交给了阿嬷。
大概是孩子长得太好, 已经有些偏重了, 接过的时候阿嬷的手抖了下,拿了张毯子裹着挡风, 行了个礼便将孩子抱了下去透气。
出去的过程岑安安就望着马车方向,帘子放下来隔断视线时,李央忽道:“别说, 看久了, 感觉世子和你还有几分相似。”
突然而起的念头,顺嘴说了出来。
说完李央便意识到了不妥,跟他一道来的门客也有点被吓住了, 他说完即刻找补道:“哈,哈哈, 皇子真会说笑,世子瞧着还是更像王爷。”
李央也回过味儿来了, 得体添道:“许是朝夕相处, 面相接近了。”
庄冬卿只笑笑, 不接话。
他生的,长得像他,很合理。
庄冬卿:“原本说补觉来着,乍然把你找来,还很困吗?”
李央打了个哈欠,嘟囔道,“没办法,这几天连夜看账册在,眼睛都熬红了,本来……害,不提也罢……”
“刚又睡了会儿,好多了。”
“哦对,冬卿兄你找我来是?”
庄冬卿下意识看向了他的门客。
门客乖觉:“一路都坐车我也觉得有些闷,容我下去走走?”
庄冬卿思考了下,这人应当是李央常带在身边,最为机敏的那几个。
庄冬卿笑道:“那倒也不必,只是后面的话可能有些惊世骇俗,先生别被吓着了就好。”
说完看向李央,缓缓道:“我这个人其实不善于打理账目。”
这是真的,部分产业给到了庄冬卿,孕后期和安安出生后,他和六福一起学习过管理,六福学得有模有样,他就总是差口气,没这个天赋。
见他实在学得痛苦,外加他也不再准备离开王府,后续柳七又派了两个管事给他,一边教着六福,一边打理着他名下的资产,才算妥善处理了。
思绪飞出去一瞬,庄冬卿又拽回来道:“所以,对于盐务账目的空缺,我只知道数字,对这么大一笔钱究竟有多少,能干些什么,心里没个底。”
“故而想和李兄一道商议商议,看我的突发奇想,到底合不合理。”
门客听出了苗头:“庄公子是对钱款的流向,有了想法?”
光是官盐上亏空的账目,就不是个小数。
再加上杭州作为江南之首,巨贾林立,盐场众多,那按照官盐来计算,贩卖私盐产生的获利,最多可以接近官盐亏空的三倍,两相叠加,便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如此大一笔钱财,要么分批流进钱庄,随便找个由头再流向上京。
要么兑换成金银,走水路,运送到上京。
但就这两种最可能的方式,一路翻到了两年前的账册,只在最初的时候,看到了些流入钱庄的证据,再往后,钱庄和货运便查不出一丝异样来了,这不合理。
庄冬卿:“之前是排除了藏在家里的可能性是吧?”
门客:“当然,如此数量的钱财,又历时两年,真藏私宅家里,必然也是定期有马车拉载的,查各个官员宅邸,并未发现此种情况。“
庄冬卿点了点头:“那就地花了呢?”
李央皱眉:“做什么能花这么多?”
庄冬卿轻飘飘吐了两个字出来,“养兵。”
李央和门客都安静了。
庄冬卿掰着手指道,“养私兵的话,从人口粮食,武器装备,还有日常花销来说,这笔钱能覆盖住吗?”
李央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说,但是……”
庄冬卿垂目:“我只想问能不能。”
“如果用这笔钱养兵,能不能供上,如果能,又能供上多大规模的兵营。”
这种时候,他不想和李央讨论养兵的可能性。
门客咽了口口水,显然脑子比李央更灵光,庄冬卿一提,暗暗算了下,马上,额头后背开始冷汗澄澄。
庄冬卿看向门客。
李央跟着他的视线,下意识也看向身边人。
庄冬卿:“先生心里已有了计较?”
门客擦汗,谨慎道:“王府是养兵的,且带的都是精兵,这些事理应王府的将领更为熟悉,能劳烦庄公子将徐统领请来吗?我想和徐统领对对账目。”
庄冬卿平静:“我已经先行问过了,军营的账目平日里都是柳七总管的,入京之后大部分亲兵都去了城外大营,徐统领对此并不熟悉,而柳主管是算账的好手,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随王爷去了盐场。”
庄冬卿:“无妨,先生估个大概便是。”
门客再度擦了擦冷汗,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庄冬卿感觉对方已经想到了些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惊惧,但还是回答了。
“约莫,两个师左右,是能供上的。”
两个师,两万人。
而他们这次前往盐场,只带了两千余人。
都是精兵,镇压一个盐场完全够用了,哪怕对付山匪也都不怕,但若是遇上精心训练的私兵,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李央也回过来味儿,“冬卿兄你此刻拉着我说这个事,怕不只是想起来了,想说的吧?”
自然不是。
庄冬卿:“据说江南富裕,但山匪也多。”
撩开了车帘,眼前便是一座大山矗立。
庄冬卿甚至笑了笑,笑得门客又咽了口口水,紧张。
庄冬卿淡然道:“李兄,你说我们从这座山下过,若是突然闯出一帮人来,会是山匪,还是,借由盐场名义,养在这种偏僻地方的私兵呢?”
实际上两种剧情李央都遇到过,庄冬卿并不确定。
门客疾呼:“庄公子莫开玩笑。”
“先生热吗,一直擦汗。”
门客不热,但是心里怵得慌,尤其庄冬卿还如此淡然,看不出个深浅,门客更是焦急。
“若是有所疑虑,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议,我们应当第一时间掉头逃生才是啊,公子!”
庄冬卿忽然看向李央,问他:“王爷素日里对六皇子如何?”
李央:“挺好的。”
虽然态度不好,但是该教给他的,乃至大头的功劳,都没有藏私与独占过。
平心而论,比那些嘴上说说,却行为上不出力的,好多了。
门客赶紧道:“掉头快走,途中我们皇子定会护世子周全的,公子不必担忧。”
庄冬卿笑了下,笑得门客心头打鼓。
庄冬卿:“我不担忧。”
往外探了探头,阿嬷就站在马车下不远处,瞧见庄冬卿,对他点了下头。
庄冬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世子已经走了。”
心念电转,门客反应过来,蓦的摊手大嚎一声,“公子何苦来哉!”
李央愣了愣,也意识到什么,看向庄冬卿。
去了忧虑,庄冬卿再没什么心理负担,这才如实道:“若是两个师的私兵,所有人都掉头,必定会追,人数差距过大,这里又已经进入了山脚范围,虽不深入,但他们从山上绕道,怎么都拦截得住人,跑不掉的。”
两万人抓两千个,庄冬卿都不知道对方该怎么输。
更不消说他们人生地不熟,对方却背靠着盐场,日日在此处操练。
但人性使然,
对方必定想以最小的代价擒获他们。
大部队不动,只派出十余人护着岑安走,谁又能想到在没有任何风声与苗头的情况下,放着舒适的马车不坐,会有人骑马带那么小的孩子一道?
庄冬卿的手捏紧,缓缓,又松开了来。
庄冬卿:“现在山上的人按兵不动,是因为大部队还在这儿。”
“离他们布置的伏击地点,还有一定的距离。”
“而且我们现在也不能掉头,世子已经走了,一旦掉头,必定会引起大规模的追击。”
门客的心已经凉了:“所以我们当作鱼饵,继续往前走,为世子一行拖延时间,才是庄公子心里的打算……”
什么商讨,什么询问,都是不过是意图拖着他们,不让他们发觉异样逃跑罢了。
庄冬卿:“其实我也不很确定。”
“也不一定的。”
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他杯弓蛇影,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
门客已然崩溃:“庄公子你到底……”
庄冬卿打断道:“但走近就知道了。”
庄冬卿看向李央:“我们落入‘山匪’手中,总好过世子落入‘山匪’手中吧?其实皇子该感谢我的,若是世子在此,王府必然投靠其背后的势力,现在皇子配合着王府继续向前,待此间事了,王爷必定会感激您对世子的回护。”
门客:“那也得事了之后有命啊!”
庄冬卿:“富贵险中求,若无此事,定西王府凭什么非六皇子不可?”
李央听懂了庄冬卿话语里的意思。
胸膛几起几伏。
门客还欲分辨,被李央按住了,李央道:“冬卿兄你说得对。”
“若山上真有情况,那必定是冲着世子来的。”
钦差三人,岑砚、李卓还有他,但真正能以一己之力影响朝堂格局的,只有定西王府。
王爷已然先行一步和他们分开,若是真有那么多人在山上,那此刻便是绑人的绝佳时机,且还不需与岑砚正面冲突。
但若是岑安真有什么闪失,岑砚会不会投靠两说,他跟着队伍,弄丢了岑安,必定不会再在岑砚心里有什么好印象了。
闭目片刻,李央心里已经想定了。
“王爷待我不薄,谅他们也不敢对皇子打杀,就这样,往前走吧。”
顿了顿,李央:“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呢。”
声音很轻,自己都不太信。
庄冬卿心中松了口气。
“如此最好。”
就算是要打杀,男主自带的buff也很难打死,总是能寻得一线生机的。
更不消说他还知道大部分剧情了……
庄冬卿让阿嬷上来,阿嬷手上还是抱着个东西,远看像是个熟睡的孩子,走进来打开来,才发现里面只有两个抱枕,作为掩饰。
庄冬卿扣手,掩过谈话期间,手心因心慌冒出的汗液。
语声平静道:“吩咐下去,车队启程。”
岑砚提前到了盐场,李卓已经在其中翻阅账册了。
陪同的还有昨日到的知州。
看见岑砚的那刻,知州脸色一白,继而忽的低下头去。
岑砚奇怪,多瞧了一眼。
后续知州表现又很正常。
“难道这个盐场有什么大问题?”期间,岑砚同柳七说起,不自觉道。
柳七:“可是三皇子已经看了一夜账册,除了账目问题,没见他说别的啊。”
岑砚:“或许是我多心了。”
但他的直觉一向是极准的。
有下人来报,六皇子差人来的时候,岑砚拧了下眉,带着柳七出去了。
未曾想,没见到李央的人,倒是见到了跪着的徐四。
还有因着颠簸,被风吹迷了眼的小崽子。
但不见庄冬卿。
岑砚脑子空白了一瞬。
柳七亦然。
下一刻,岑砚将岑安抱了起来,细细问过,确认他只是因为摇晃难受,点了点头,便将被庄冬卿糊弄的小崽子交给了柳七,让柳七带去给赵爷瞧瞧。
等什么都不知道的岑安安走了,岑砚才沉声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徐四伏身单膝跪地。
一五一十,将庄冬卿交代的,转述给了岑砚。
岑砚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右手按着左手的珠串,颗颗拨动,脑子里捋了一遍,才开口道:“所以,这笔钱是用来养兵了?”
徐四:“小少爷说是有可能,并且怀疑……”
岑砚:“怀疑就养在外面那座山上,粮食采买兵器,皆借着盐场护卫的名义,掩盖过去。”
岑砚喃喃,自言自语:“两年前,刚巡盐的时候……”
“杭州巨贾林立,我手腕强硬,这个时候换个大靠山,是合理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就搭上了……”
“也对,也对。”
“寻访方士,开炉炼丹,哪样不需要钱,如果陛下不测,手上又有兵,第一时间……”
“从江南走水路,到上京只需要十几天时间。”
岑砚闭上了眼睛,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在他眼里就合理了起来。
比如为什么杭州官员并不惧怕钦差。
甚至在巡查的过程中还很配合。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遮掩。
深吸口气,迟迟吐不出。
岑砚问:“他还说了什么?”
徐四惊疑不定:“说也不一定,可能是他想多了,但保险起见……”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有什么话带给我!”
徐四低头,记起来了,“说,说如果无意为难王府,不会伤太多兄弟性命,世子一走,计划骤然落空,对方必定为难,估计将领没有豁出去的魄力,应当会先扣下六皇子一行,伪装成山匪。”
岑砚:“他呢?”
“小少爷说他尽量回来,但他衣着华贵,恐怕会被一同扣押,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请主子稍安勿躁,相信他会尽力逃回来的。”
岑砚瞬间闭上了眼睛。
胸口大起大伏。
知道庄冬卿已经做了最好的决定,若是由徐四以及亲兵拼死护着他与岑安,伤亡惨烈前来盐场,声势浩大必定瞒不住知州,能养私兵,知州不可能不知情……
盐场又在山后,太近了。
到时候撕破了脸皮,暴露了养兵,刚好山上的兵跟着过来,在盐场来一出瓮中捉鳖。
那个时候岑安和庄冬卿都在别人手里,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而他一旦改换了立场,刚好还能除了意外牵扯进来的李卓李央,只剩个老四,基本上朝局已定。
与其如此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先不挑破,将错就错,按山匪处理……
岑砚手握拳,咬牙唤柳七,让柳七去跟着知州,不准外人靠近他。
尤其注意盐场的人。
柳七应了,下去了。
一个时辰左右,王府的人回来了大部分,各个身上带伤。
说是遇到了自称山匪的人。
但行事做派,和兵士并无差别,看举止不像是山匪。
劫了六皇子与几个门客,并着庄冬卿。
岑砚看着回来的人,静了会儿,让郝三清点,自己亲自去见了知州李卓。
“盐场周围有山匪,劫走了六皇子与岑安。”
岑砚话出口,知州手抖了下,继而满脸惊讶问询。
岑砚盯了他一会,也不说那么多,只道不安全,要跑马先回杭州。
李卓神色几变,竟毫无疑问,十分乖觉配合。
知州果然想与盐场说一声,被王府的人阻止了,以情况紧急为由,拎了人上马便走。
一路风驰电掣回了杭州,知州下马便吐了出来,岑砚冷着脸,请他进王府商议。
知州想了想,点头同意。
路上知州忍着不适道:“许是王爷把这些商贾惹急了,他们每年都要给山匪许多过路费的,可能有谁暗中授意……”
“王爷手段强横,但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眼下世子落入了山匪手中,只怕王爷日后行事还须得和缓客气……”
话没说完,岑砚推开一间空房。
郝三会意,捂着知州的嘴,一把将人拽了进去。
知州:“!”
岑砚走近,示意郝三放开手,“我问什么你答就是,别说废话。”
知州:“老夫如何惹到了王,啊——”
推书 20234-05-11 :重生后弃子他赢麻》:[穿越重生] 《重生后弃子他赢麻了》全集 作者:花小蓝【完结】晋江VIP2024-5-6完结总书评数:125 当前被收藏数:1296 营养液数:180 文章积分:20,610,908文案:一个叫沐英的小明星死了。直到被烧死的前一秒,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本豪门文里的炮灰弃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