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也不爽,虽然我不会这么幼稚。”
“……”江卿漫对傅南桀不会幼稚这一点抱有怀疑的态度。
他想起副官转述的那些话,傅南桀简直说得天花乱坠,有的没的都扯一堆,江卿漫经不住有些羞赧,最后揉着眉心,让副官赶紧走了。
江卿漫决定假装不知道,略过这个点,“那你在想什么?”
傅南桀侧过头,“你有没有发现他刚刚无视你?”
江卿漫迷茫,“嗯,但好像一直都这样?”
傅南桀瞪大眼睛,“
是吗?”
江卿漫肯定道 ,
从游-->>
乐园到对抗赛,再到娃综。
他脑中那根若隐若现的线忽然清明,“难道他一直盯着的,是我?”
安羽白在悬浮车里坐了一阵,安翎墨刚进来就被问候,“怎么这么慢?”
安翎墨习以为常,“碰见了聊两句,无可厚非。”
安羽白两手抱胸,嗤笑一声,“对,你跟谁都能聊。”
见到安翎墨无视他的话,自顾自坐在一旁处理光脑上的事物,安羽白满腔郁闷又堵在胸口。
他踹了脚躺椅,背对着安翎墨看向窗外。
悬浮车在街市一路前行,恰好路过广告牌,安羽白一眼看见傅南桀代言的广告。
正是自己被解约的品牌。
“ %*#@!”安羽白无声咒骂了几句,掏出真丝眼罩,眼不见为净。
一片漆黑中,耳边安翎墨动作时的衣服摩擦声更加明显。
安羽白动了动耳朵。
从出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个麻烦。
雌父总是背着他哭泣,雄父抱着自己叹息,然后叮嘱安翎墨,“你要照顾好弟弟。”
安羽白不懂,哥哥明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一起比身高时也相差无几。
“不用!雄父,我很厉害的。”他举起手臂,学着士兵闲暇时比较身材时那样,鼓起胳膊肌肉。
虫皇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以后就知道了。”
安羽白后来知道了。
在一次又一次点不亮玻璃球后。
他慌张地抬起头,却见雄父、雌父和哥哥,都一脸淡然,眼中藏着怜悯。
安翎墨上前,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扇暗门前。
门打开,背后是实验室。
就是在这里,精神力储存器诞生了。
于是安羽白靠着这些东西,装作有精神力的S级。
他以为这个秘密会伴随自己直到坟墓,谁知道被揭开了,还是被一个曾经也是F级的雄虫。
“砰——!”
安羽白猛地锤了下桌子。
“?”安翎墨被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安羽白还是背对着他,声音硬冷,“没什么。”
安翎墨琢磨了下,“江卿漫?傅南桀?”
“关江卿漫什么事?!”安羽白烦躁地磨了磨牙,“我又不喜欢他。”
“是啊,你只是想让他成为你的战利品。”安翎墨叹气。
他知道安羽白一直很在乎自己的等级,拿下帝国元帅,一个3S级雌虫,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安羽白自卑,又不甘,他想证明自己。
傅南桀明明同样是F级雄虫。
站在相同的起点,在比安羽白糟糕的成长环境下,却被颠倒了虫族审美,引起众虫追捧,甚至摇身一变成为3S级雄虫。
安羽白哼笑,“我真的不明白,凭什么傅南桀一个F级能当3S雌虫的雄主,我当时S级还会被拒绝?!”
“……”
安翎墨略过这个话题,“司钰很好。”
第一军团的上将,2S级雌虫,同样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这下轮到安羽白沉默。
片刻后,安羽白开口,“他不算。”
“他只是我的一条狗。”
工作室里,接待虫拿来样衣。
傅南桀他们结束试衣,回到庄园已是七点。
江千洛吃饱饭,又回到房间里和他的补课小老师视频。
“今天我去试衣服了。”江千洛放下鲁虫锁,“你的衣服和我一样吗?”
安星乔奇怪,“你的礼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嗯,黑色的。”江千洛回想,“有好几件。”
噢,那是样衣。安星乔懂了,他继续回答江千洛的问题,“我们穿的款式不一样。”
“好吧。”
江千洛趴在桌子上,下巴肉堆成一团,“唉,考试能不能行呢?”
幼崽很惆怅。
“一定行。”安星乔笃定点头,他又看向另一个视频画面,徐卯卯正在擤鼻涕。
安星乔有些踟蹰,从自己的词汇库里挑挑拣拣,“卯卯,加油。”
“啊?”徐卯卯擤鼻涕声音太大,脑门儿震得慌,“你说什么?”
“嗯嗯,一起加油!”刘杉伏案折腾鲁虫锁,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晃而过,考试来临。
江千洛、徐卯卯、刘杉站在校长室门前。
安星乔挥手,“我在外面等你们。”
江千洛回过头来泪眼汪汪。
他抱住安星乔,呜呜开火车,“肯定过不了。”
刘杉也鼻子发酸,“那个锁,真的不知道怎么弄。”
“可以的。”安星乔试图安慰,“你们一定可以,我都可以。”
“呜哇——”
安星乔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戳中了开关,小火车江千洛变成大火车。
江千洛哭唧唧,“你肯定可以,星星什么都可以!”
刘杉连连点头,洛洛说得对。
安星乔眼神扫到徐卯卯,企图求救,“卯卯。”
徐卯卯还在擤鼻涕。
他一手捏着纸团,一手揉着发红的鼻头,闷声闷气,“咦?怎么都哭啦?”
“……”
“噢,我们考完试了吗?”
“……”
校长擦了擦汗,看向家长,“这个……”
傅南桀抹了把脸,“洛洛,那你还去考试吗?不去就不能和星星一个班了。”
“去!”幼崽迅速挺直腰背,小小身躯好似燃起火焰,“我一定!成功!”
虽然火焰在一步步踏进办公室时逐渐熄灭,但江千洛好歹是进
最后的测试结果喜出望外。
江千洛第一 ,
徐卯卯第三。
据说徐卯卯的鼻涕流到了玩具身上,校长在小孩临走前把测验用的玩具都送给了几个幼崽。
这里面并没有鲁虫锁之类的玩具,校长拿了积木,立体迷宫,还有七巧板。
江千洛之前抱着安星乔哭得多惨,现在就笑得多开心。
“嘿嘿,七巧板,嘿嘿。”
他们一同聚餐庆祝了一番。
饭桌上,裴舒蕴感叹,“过了明天,你就不是太子了。”
安翎墨笑着碰杯,“是啊,过了明天,我就更忙了。”
傅南桀仰头喝尽,“来!继续!”
“……”徐寅虎给傅南桀续了杯柠檬水,“又不是喝酒。”
傅南桀眨了眨眼,转头倒在江卿漫肩头,“啊——我醉了。”
江卿漫向后靠了靠,让雄虫枕得舒服些,“这样可以吗?”
“嗯。”傅南桀合上眼,“可以。”
徐寅虎翻了个白眼,抽动椅子挪远距离。
因为第一天安翎墨都要早起,今晚没有闲聊,吃完饭就散了场。
但江千洛不想这么快回家,他的兴奋劲还没消。
傅南桀和江卿漫一虫牵着一只幼崽的手,漫步在街头。
临近中秋,各大商场橱窗都换上了装潢,兔子投影在虫群中跳跃。
幼崽拽着两位家长去追逐。
他们挤过虫潮,那只兔子却消失了。
“咦?怎么不见了?”江千洛松开雄父和雌父的手,蹲在地上往缝隙里瞧。
傅南桀拎起小孩,“因为太晚了,兔子也要回家了。”
好像是这样的,兔子也有家。
“那好吧,我们也回家吧!”
他们又穿过街市,乘坐悬浮车。
窗外,月亮高悬。
还差一个缺口就圆了。
江卿漫正静静望着月亮,眼前忽然出现一只兔子,恰好堵在那个缺口上。
傅南桀晃了晃纸兔子,对口型,“还不错?”
江卿漫接过,纸兔子上还带着雄虫掌心的温度。
傅南桀又叠了只兔子,塞进睡着的幼崽手中。
江千洛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
待傅南桀抱起小孩时,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咦?哇,是兔子!”
可是被抓皱了。
傅南桀推着小孩去洗澡,在幼崽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又叠了一打兔子。
于是这次,睡在江千洛背面的不再是文具。
幼崽对被子上的兔群很满意,催促傅南桀,“快关灯!”
傅南桀留下小夜灯,合上门回到卧室躺下。
“哎,明天会很忙吧。”
“你们不用那么早起。”
“但你要,睡吧,晚安。”
“晚安。”
月落日升,第一天到了。
安翎墨的登基仪式即将开始。!
第 93 章
【激动,之前小道消息都是十月,居然提前了!】
【官方公告说今天除了太子登基外,还有二皇子的授勋仪式诶,封亲王?】
【车队怎么还没出发啊,我在这里蹲好久。】
【笑死,现场都没多少虫举牌了,whereisthe金海?】
【毕竟最大的应援站都散了,广场对面都没大屏条幅了,除了我家楼下移动电源广告栏,实惨。】
【活该啊,这么大的落差,任谁都会对偶像幻灭。】
【……还是有粉丝的好吗?我们只是不说话,不是死了。】
【就像你们在傅南桀F级时喜欢他一样,就算二皇子实际上没有精神力,我现在也只会心疼他。】
直播间里的弹幕快速滑过。
安羽白视线在屏幕上停留数秒,关上光脑。
雄虫皱起眉头,“吵死了。”
助理正在他身前帮忙系袖扣,“需要开屏蔽器吗?”
安羽白轻轻瞥了一眼,“这时候问,未免太晚了?”
助理噤声,站到一旁。
安羽白对着镜面调整领结。
镜子里,几步外的司钰转身打开屏蔽器,喧嚣瞬间消失。
安静的空气里,鞋跟和地面的碰撞声尤为明显。
雌虫回到原位,对助理点点头,助理立刻退出门外。
安羽白冷笑,“他还真听你话。”
司钰回视镜子里的安羽白,静默不言。
“……”安羽白眸色晦暗,迅即转身单手掐住司钰的脖颈,“他分不清谁是主子,你还分得清么?”
司钰脸部充血,艰难开口,“是的,殿下。”
安羽白却笑了。
他松开手,“哦?不是我父皇吗?”
司钰单膝跪下,亲吻雄虫的鞋尖,“司钰永远追随殿下。”
他还未抬起头,又被一脚踹倒在地。
“说得好听。”安羽白踩在司钰胸口,“我让你去追傅南桀,你为什么不去?”
那天在对抗赛,安羽白因为储存器里的精神力用尽,无法回收机甲便假意晕倒,他被司钰抱起来时一直用指尖敲暗号,让司钰追击。
司钰躺在地上全无反抗,“您的安危最重要。”
又是这几个字。
安羽白深呼吸,“你应该很清楚,我知道父皇对你下达的任何命令。”
司钰神色不变,“您的安危最重要。”
安羽白闭眼又睁开,“滚起来收拾,别耽误我的授勋。”
他重新回到镜前整理了下头发,头也不回离开。
没走几步,安羽白迎面碰上江卿漫。
他目不斜视继续跨步,却被拦住。
江卿漫站在安羽白面前,“您有看见司钰吗?”
司钰大概还在他的寝宫里整理衣服,毕竟他不能穿着印有鞋印的礼服出现在大众
至于白色衬衫能不能清干净 ,跟他有关系吗?
反正司钰永远能解决难题㊣ _[( ,黏在他屁股后面。
“没有。”安羽白冷冷抛下一句,绕过江卿漫继续往前走。
江卿漫打开耳麦,“二皇子在寝宫走廊,323道。”
他皱眉继续往前走,拐过走廊看见司钰,“你没接通话。”
司钰边走边穿上外套,“走吧。”
“……”江卿漫揉了揉眉心,回身和司钰一起走到宫殿门口的车队前。
十五分钟后,车队要沿着路线游行。
安翎墨正在车边向侍卫队问话,见江卿漫走近,“还好?”
江卿漫点点头,“在发脾气。”
安翎墨轻轻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算了,没空理他。”
江卿漫候在一旁,不予置评。
他打开光脑,点进庄园内部的监控录像。
画面上,傅南桀和江千洛还在餐桌上吃早饭,两虫在抢一个包子。
江卿漫给管家发短信。
【江卿漫:让厨房多做点。】
管家回得很快。
【管家:家主说不用。】
【管家:他要和小少爷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
“……”
侍卫凑近提醒,“元帅,要开始了。”
“嗯。”江卿漫坐上安翎墨身后的那辆车,切回监控画面,傅南桀和江千洛还在激烈劳动。
傅南桀一手拽着碗,一手握着根筷子戳进肉包。
江千洛不甘示弱,往包里戳进两根筷子。
两虫你推我拉,包子很快就裂成不均匀的两半。
抢包子大战以包子裂为两半结束,肉馅很均匀,他们一虫一半。
然后佣虫才端来新一笼包子。
江千洛却不吃了。
两虫上楼换好衣服。
傅南桀拎了个肉包坐进悬浮车,“洛洛,来一个?”
幼崽摇头。
“真的吗?”傅南桀拎着袋子在小孩面前晃悠,“真的不要吗?”
江千洛一本正经,“雄父,你是不是在等我抢包子?”
傅南桀错愕,“当然不是,我就是顺来给你的。”
幼崽叹气,“你这样,太幼稚了。”
“……”傅南桀收回手拨开袋子,恹恹地啃了口肉包,打开江卿漫的对话框发了条信息。
【傅南桀:洛洛说我幼稚……】
等到悬浮车落地,江卿漫都没回复。
江卿漫现在应该在安翎墨游行的车队里了。
踏出车门前,傅南桀牵着小孩在穿衣镜前整了遍仪容仪表。
在礼仪的带领下,他们走进大礼堂自己的位置上。
傅南桀继承了侯爵爵位,被安排离距离更靠前的位置。
徐寅虎带着徐卯卯在后排,裴舒
蕴和刘杉在红毯的对面。
江千洛抬头四望,见到处都是大虫的脑袋,放弃了,自己打开光脑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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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桀刚要进官方直播间看看现况,忽然被左边的虫拍了拍。
“小伙子,你也来了。”
傅南桀打量了会儿这位老者,“您是?”
老头瞪大了眼,傅南桀真诚回视。
片刻后老头收起怒气,“算了,我剪了头发剃了胡子,你认不出来也正常。”
他抬起左手伸到傅南桀面前,腕上戴着傅南桀在拉布达钟表店修过的那只腕表。
“噢,幸会幸会。”
傅南桀握了握手,得知老头实际姓司名岳,和何焕是故交。
“所以您其实不是钟表店老板?只是特地在那里等我的?”
司岳理直气壮,“我总得知道他新儿子长什么样吧。”
新儿子?傅南桀眨了眨眼,“对,你们感情真好。”
他又和司岳寒暄了几句才得空看回直播间。
现在,镜头正对准今天的主角之一。
安翎墨和乔米坐在敞篷车里,向两旁的民众挥手,引起一阵阵欢呼热浪。
但呼喊“安羽白”的声音甚少。
安羽白和司钰-->>
一起坐在安翎墨后面的车里。
他也笑着冲外打招呼。
大喜的日子里,倒也没有虫扔鸡蛋或者吹嘘声,有挤到前排的粉丝大声呼唤,“二皇子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弹幕又开始七嘴八舌吵起来,脱粉回踩和坚持坑底的互殴,冷嘲热讽的路虫煽风点火,还有理中客劝架。
【你们都在真情实感什么?他S级还是F级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李涛,勿骂,你杠就是你对。】
【……扭曲的粉圈。】
【到底是谁先挑起的?动不动就扯圈子,少来!】
【哎呀,说到底二皇子也没有犯罪啊,骗虫又不是犯法,就跟卸了妆其实是丑逼一样,说到底都是一种遮掩技巧罢了。】
傅南桀直接关掉弹幕,放大屏幕的某个角落。
江卿漫面色冷峻,在一片闹哄中沉静如水。
车队沿着街道游行后,行到祭堂祭告先虫,然后再前往大礼堂。
至此,分针已经走过两圈半。
祭堂内屏蔽了信号,直播间插入广告,安翎墨趁机放松片刻,“礼堂里一切都好吗?”
“一切正常。”江卿漫看着光脑上残存的监控录像剪影。
在大礼堂内等待的虫们已经有些疲惫,从礼仪虫手中端走一杯水或茶。
礼仪虫端着托盘路过两张空座位,抬头左右看了圈,但并没有嘉宾走在过道上。
可能去了洗手间吧,礼仪虫并未过多停留。
屏幕外的江卿漫却皱着眉,那是傅南桀和江千洛的座位。
他打开傅南桀的对话框,上面还是雄虫可怜巴巴的哭诉。
祭告后,他们又
回到车上继续行程,信号恢复正常。
江卿漫光脑弹出几分钟前的新消息。
【傅南桀:哎,都说了包子是给他的,他不吃,看吧,现在又饿了。】
所以,他们会在哪里?
江卿漫调动监控找了一圈,看到右上角时,视线停顿。
前往后厨的过道。
江千洛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一手抓着一只包子,两腮鼓鼓囊囊。
傅南桀背对着幼崽,挡在他跟前,“好了吗?”
小孩摇头,“没有。”
傅南桀换了个站姿。
仪式结束后,大礼堂内会就地举办宴席,傅南桀带着江千洛过五关斩六将,偷渡到厨房。
除了因为江千洛饿了之外,也是因为傅南桀等无聊了。
其实工作虫员早就看见这对雄父子,但上面下令放行,他们便不管了。
然而幼崽不知道,让雄父帮自己挡住视线,却没想过这样更加引虫注目了。
傅南桀刚想转过身,忽然肩头被撞了一下。
来虫从厨房出来,匆匆忙忙往走廊里拐,瞬间消失不见。
“……”傅南桀收回视线,继续低头看着小孩。
江千洛右手还有一只包子。
傅南桀蹲下,“洛洛,你吃得完吗?”
幼崽警惕地测过身,“吃得完。”
傅南桀劝诱,“不然我帮你吃了吧,你看时间,都快开始了。”
“那我现在就吃。”小孩狠狠咬下一大口。
但是太大口了,咀嚼艰难。
傅南桀看江千洛嚼了大半天,“不用勉强自己,剩下的就不要了。”
他伸手要拿过幼崽手里剩下的包子,却被躲过。
江千洛怒瞪,“唔唔唔!”
傅南桀疑心小孩自己都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他也闭上嘴,“唔唔唔唔唔!”
“?”幼崽咀嚼的动作停了下,皱眉反击,“唔唔!”
等江卿漫左拐进通道,接近后厨门口时,看见的就是傅南桀和江千洛在对唔。
幼崽说的话还能勉强听清楚,“我唔会唔你的!”
傅南桀则是纯粹在打谜语,“唔唔唔。”
……也不知道在唔什么。
江卿漫分辨了半天,放弃。
傅南桀嘴巴累了,决定把幼崽剩下的包子拿走,撑了就不好了。
他伸出手去,刚碰到包子皮,幼崽愤怒的双眼转瞬亮晶晶。
江千洛看向雄父背后,“雌父!”
一大片阴影随机笼罩住傅南桀和江千洛。
傅南桀还保持着蹲下的姿态,缓缓回过头,和江卿漫的蓝眼对上。
江卿漫垂眸看向另一侧。
傅南桀顺着雌虫的视线看向自己将要夺走包子的手,又望回去。
江卿漫上下唇瓣一开一合。
“幼稚。”
“……”
两分钟后,一家三口走回大礼堂。
江千洛坐在江卿漫胳膊上,揪住礼服肩上的穗子玩。
傅南桀趴在江卿漫另一个肩头,拖着步伐,“我刚刚真的不是要抢他的包子。”
江卿漫身上承载着两个虫的重量,脚步依然从容,“嗯,我知道。”
傅南桀无辜,“那你干嘛说我幼稚?”
虽然在庄园里确实是故意的。
江卿漫开口,“你刚刚学洛洛说话。”
“雄父学我说话?”江千洛听见自己的名字,疑惑又愤慨,“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傅南桀无视后知后觉的幼崽,“那是我们的专属语言。”
“……”江卿漫想笑。
他侧头想看着雄虫的眼睛,脸颊相碰的瞬间才记起看不见。
然而等他转过头,脸侧被傅南桀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像个大型动物。
江卿漫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雌虫声调下降,好像有些低落,“嗯,你们的专属语言,难怪我听不懂。”
傅南桀打了个突,仔细琢磨了会儿,直起身走到江卿漫身侧。
“没有,都是我瞎编的。”
雌虫偏过头。
傅南桀绕到另一侧,“你知道我就喜欢跑火车……”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忽然瞥见江卿漫微微勾起的唇角。
“……”嘶。傅南桀磨了磨尖牙。
江卿漫本来没想逗雄虫,只是想掩盖那一瞬间的痒意,却发现傅南桀好像误会了。
但这种感觉不错。
他正在体悟无意中习得的小技巧,忽然后脖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握住。
江卿漫微微瞪大眼睛,皱缩的瞳中倒影出雄虫渐渐靠近的脸庞。
突然,“雄父!你挤到我了!”
幼崽扭了扭屁股,两手推开傅南桀,不满地教育,“你要好好走路。”
“……”
“……”
瞬间,一切旖旎烟消云散。
大礼堂也要到了。
江卿漫坐在安翎墨附近,和傅南桀他们不在一个地方。
傅南桀从江卿漫手中接过小孩,“今天结束,回去应该下午两点吧?你晚上能回来?”
今天中秋节,晚上有节日庆典。
江卿漫点点头。
“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
第 94 章
傅南桀带着江千洛坐定。
大礼堂内奏乐响起,合唱团的歌喉环绕全场,两侧悬空的投影定格在安翎墨往日出席政治活动的照片。
此时,大门口处传来动静。
傅南桀回头望去,安翎墨身着玄衣,一步步走来。
即将继任的太子目视前方,总是带笑的唇角平直成一条线,俨然有了帝王的威仪,和初见时的青春洋溢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