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凌没说话,目光落在傅屿唯平日里白玉一般的纤足上,此刻红月中不堪。
世子只觉得他做的还不够好。
第56章
熙荣帝和长公主乃一母同胞亲姐弟,陛下心里对这个皇姐自然敬爱和关怀,是以公主府和将军府中都留有太医,就是防止万一要有个事,还得去宫里请耽误病情。
谢灼凌刚下马车,就命门口的守卫去叫府中太医,而傅屿唯此时已经有发热的迹象,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毕竟伤口没处理,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疼的有些厉害了。
“回来了,马上太医就过来了。”
谢灼凌将他横抱下车火急火燎往院里回,一边同他说道。
傅屿唯轻轻嗯了一声。
长公主听下人过来禀告,一听傅屿唯被蛇咬了,起身招来在院里还在玩风筝的谢乐宁,牵着他一并去世子院里。
谢乐宁听了直接哭起来。
长公主也不知是何情况,安抚道:“乐宁不哭,你娘亲吉人天相,府里太医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
谢乐宁点点头,也不让下人抱,小短腿迈得飞快,一路小跑,长公主跟不上他,让丫鬟跟着照看。
太医给傅屿唯处理完伤口,同世子交代要注意的事宜,便告退去抓药了。
谢乐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爹爹,娘亲怎么被蛇咬了。”
谢灼凌见他吓成这样,将他抱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刚睡下,别吵到你娘休息了。”
谢乐宁顿时捂住嘴巴瓮声瓮气道:“娘亲没事吧?”
“嗯,太医已经看过了。”
长公主也过来了,见谢灼凌的神色还好,想来应该不严重,“如何了?”
谢灼凌牵着谢乐宁的手,同长公主说道:“太医刚给处理了伤口,好在无毒,要静养几日。”
长公主:“那就好,怎么会被蛇咬?”
谢灼凌:“月老祠附近的蛇。”
此事说来也蹊跷,且不说月老祠那边从未听说过有毒蛇害虫出没,就是那寻常的小蛇见了人都是迅速溜走,哪能有主动上来攻击人的?
长公主:“无毒就好,仔细养着。”
谢灼凌嗯道:“母亲不必担心。”
长公主:“今日有见过慧净大师吗?”
傅屿唯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了,长公主见状没扰他休息,和谢灼凌出了卧房去了花厅说话。
谢乐宁则是留在内室,趴到床头,小手摸摸傅屿唯的脑袋。
许蕙芯得了消息也领着刚下学的儿女过来,“母亲,二弟,我听说弟妹被蛇咬了,没事吧?”
长公主回道:“已经看过了,好在无毒,歇下了。”
许蕙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既然睡下了,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本来谢乐宁还说等哥哥姐姐下了学和他们放风筝的,这会也没有心情。
谢灼凌见他那蔫头耷脑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事,和你哥哥姐姐去玩会,等你娘亲睡醒,爹爹去叫你。”
长公主见他这样开口道:“晟哥儿带弟弟妹妹去玩。”
“弟弟,你早上不是说要放风筝吗?走吧。”
谢乐宁闻言牵上哥哥的手,走远了才嘟囔道:“宝宝都没有心情放风筝了。”
谢芝韫牵上他的另一只小手,“没事的,不是说了蛇无毒。”
谢乐宁:“娘亲肯定会觉得疼的。”
“应当是痛的。”
不过三个小孩也都没被蛇咬过,也只是猜测。
傅屿唯睡了一觉,睁开眼睛见一大一小都守在床边。
“爹地,你总算醒啦,宝宝好担心你呀。”
谢乐宁趴了上去,在傅屿唯有些泛白干燥的嘴唇上啵唧了一口。
谢灼凌拎着他的后颈衣领把他带到了一旁,“别吵着你娘亲。”
谢乐宁乖乖道:“那宝宝不说话了。”
傅屿唯:“不碍事。”
谢灼凌见他要坐起来,便将他抱坐靠在床头,“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太医重新给他的伤口处理上药包扎过,傅屿唯觉得这会好多了,“还好,没有不舒服。”
谢灼凌起身走到桌旁给他倒茶水,谢乐宁又凑到了跟前,“爹地,你受苦了。”
傅屿唯被逗笑了,手覆他的小脸蛋上,“把宝宝吓到了吧?”
谢乐宁点头:“担心爹地,下次看到坏蛇爹地一定要绕道走。”
谢灼凌倒完茶水走过来听到他这天真的话,“怎么绕道?你娘亲当时一动,蛇就爬到脚背上了。”
谢乐宁闻言吓得要往傅屿唯怀里钻,谢灼凌将他拎了起来,把水递到傅屿唯手中。
“让你娘亲好好休息,我带你去洗漱。”
谢乐宁搂住谢灼凌的脖子,哼哼唧唧道:“那好吧。”
“爹地,等明天早上,宝宝再过来陪你。”
傅屿唯:“好,宝宝跟爹地去洗漱吧。”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谢灼凌才回来,手中端了碗粥。
“宝宝睡了?”
“刚睡下。”
谢灼凌走到床前坐下,舀了一勺粥,“太医说这几日要清淡些。”
傅屿唯没什么异议,“我自己来。”
从谢灼凌手中接过碗勺,一天都没怎么吃,傅屿唯显然也有些饿了,慢慢把那碗粥喝完。
下人送进来熬好的药。
傅屿唯笑道:“又要喝药。”
“世子,不想喝怎么办?”
谢灼凌:“不能不喝,这药是清热解毒的。”
虽然蛇无毒,到底还是要仔细些。
傅屿唯也就那么说说,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好苦。”
谢灼凌往他嘴里塞了块糖果,“良药苦口。”
傅屿唯嚼着糖果,中和口里的苦味,含糊道:“世子言之有理。”
下人将碗勺收走,又送来了热水。
谢灼凌:“伤口不能见水,我给你擦擦。”
傅屿唯眉眼舒展:“哪里能劳烦世子,我自己来就好。”
谢灼凌把他按回去,“别乱动,太医说你要静养,这两天要少动。”
傅屿唯眉眼带笑,打趣道:“这不是脚受伤了,手也跟着没力气,万一世子起了兴致,没法伺候好世子了。”
谢灼凌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都要被他说的心猿意马了,没好气地扌莫上他的大腿,“脚受伤了,手没力气,这不是还能荚吗?”
话虽这么说,世子手脚还是很规矩,拿热水给他身子都擦了擦,重新换了件干净的里衣。
仔细做完这一切后,谢灼凌抬眼就对上了笑意盈盈的傅屿唯,“笑什么?”
傅屿唯唇角挂着笑,眉眼柔和:“没什么。”
谢灼凌见他精神不错,并未病怏怏,遂放了心,“要再睡会吗?”
傅屿唯:“世子今日累着了,快上来歇息。”
谢灼凌刚刚在谢乐宁那边已经洗漱过了,闻言脱了鞋上床,没让傅屿唯挪位置,自己主动到去里面。
两人有好几日没在一起睡了,要是傅屿唯今日没受伤,这会免不了亲热温存一番。
傅屿唯:“还说回来给世子捏捏腿的。”
谢灼凌哼了哼:“等你好了再说。”
傅屿唯状似玩笑的语气:“世子今日都累着了,不捏我都过意不去了。”
谢灼凌:“别招我,睡觉。”
“睡不着怎么办?”
傅屿唯靠在床头朝谢灼凌勾手指,“世子靠过来一些。”
谢灼凌依言靠近:“怎么——”
傅屿唯环住了他的脖颈,含.住了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缓缓探进舌尖。
谢灼凌呼吸都重了起来,按平时早就把人按在床上为所欲为了,不过到底惦记着他要静养,仰着头由着傅屿唯舌忝吻一番后,把他的舌给抵了出去,“睡觉吧。”
光看世子的表情还以为他此刻坐怀不乱,颇为淡定,事实上小灼凌都鼎到傅屿唯月要侧了。
傅屿唯凑到谢灼凌的耳畔轻声说道:“这样睡多不舒服,我帮世子*出来吧。”
谢灼凌只觉得此刻空气都有些燥热。
可怜世子也就那日尝到这个甜头,再后来傅屿唯以他太大了喉咙会不舒服为理由就不和他玩这个了。
那几日世子睡梦中都是这个。
谢灼凌深吸了一口气不为所动:“睡觉。”
说着世子平躺下盖上被,太医交代要静养,即使他很想要,也舍不得让傅屿唯一个病人干这事。
傅屿唯也跟着躺下,没受伤的那只脚动了动踩到了谢灼凌的脚背上,傅屿唯的足底细滑一片,跟上好的绸缎似。
谢灼凌本来还想冷静一番,被傅屿唯作乱的脚搅和的满脑子都是谷欠念。
很快翻身支着胳膊撑在傅屿唯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深不见底,咬牙切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体情况,就知道招我。”
傅屿唯从下往上和他对视,淡定道:“怎么了?世子这么金贵?不小心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谢灼凌低头堵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碾压他的唇,而后分开,“你就招吧,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折腾你。”
傅屿唯笑吟吟道:“我好害怕呀,世子想怎么折腾我?”
谢灼凌自知说不过他,翻身背对着他,然后抓住兴奋吐水的小灼凌,开始气呼呼地…着。
二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在做什么,傅屿唯自然知道。
年纪小也是知道心疼人的嘛?
傅屿唯笑笑,抬脚踩在了谢灼凌的小腿肚上,谢灼凌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又继续,没搭理他。
“世子,我给你表演个绝活怎么样?”
谢灼凌哑着嗓音:“什么?”
傅屿唯以前给谢灼凌录过音,偶尔出差的时候可以用上。
这会儿权当给谢灼凌助…了。
傅屿唯刚出声,谢灼凌浑身跟过电了似,兴致暴涨。
傅屿唯一贯放的开。
谢灼凌:“!!!”
世子爷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尤其是他本来就喜欢傅屿唯的音色。
有傅屿唯的助力,事半功倍,世子下了床拿帕子擦了手,换了寝衣。
傅屿唯:“世子喜欢我这个绝活吗?”
“……”
谢灼凌:“你怎么这么——”
傅屿唯一脸无辜,“这么什么?”
谢灼凌实在不知该说他什么了。
傅屿唯佯装叹气:“看来世子不喜欢我这样。”
谢灼凌:“……我没。”
傅屿唯幽幽道:“不是世子说的仅仅是有韵味的看不上,喜欢骚一些的吗?世子当真是善变。”
“世子不喜欢就算了,以后不叫给世子听了就是了。”
谢灼凌:“。”
傅屿唯:“很晚了,世子也累了,快睡觉吧。”
谢灼凌:“……没不喜欢。”
傅屿唯瞥着他,轻描淡写哦了一声。
谢灼凌有些不自在:“喜欢。”
傅屿唯装听不懂:“世子喜欢什么?”
“……喜欢你刚刚叫的。”
谢灼凌又补了一句,“叫的很动听。”
何止是喜欢,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叫的世子……
世子恨不得!!!
太医交代要静养几日,尽量少动。
谢灼凌严格遵守太医的交代,不准傅屿唯走路,傅屿唯没什么异议,索性偷懒,反正世子爷一身的力气,想去哪里都轻而易举抱着他过去。
傅屿唯坐在榻上,手执谢灼凌让下人搜罗来的话本,打发时间,谢乐宁就坐在他身旁玩。
玩之前进宫时熙荣帝赏的九连环,小家伙折腾了大半日,也没解开,遂放弃,丢到了一旁,而后钻到傅屿唯怀里,“爹地,宝宝想去找哥哥姐姐放风筝。”
昨日太过担心他爹,小家伙没什么心情,今日见爹地并无大碍,谢乐宁又惦记起来了。
傅屿唯将话本搁置在一旁,把他抱坐在腿上,“宝宝待急了?”
谢乐宁把脸贴他胸膛,撒娇道:“宝宝好无聊。”
傅屿唯揉揉他的脑袋,笑道:“那去玩吧,爹地这边不用宝宝陪着。”
谢乐宁一本正经道:“等一会吧,宝宝还是等爹爹来了再去玩吧,宝宝不放心爹地一个人。”
谢常威昨日进宫了,回来的晚,今日才叫谢灼凌过去,不知说些什么,是以谢灼凌这会不在跟前。
父子二人刚说到他,谢灼凌就回来了,显然听到了谢乐宁的话,走过来问道:“玩什么?”
谢乐宁见他回来,“爹爹你回来啦?刚好你来陪爹地,宝宝要去找哥哥姐姐放风筝。”
说着从傅屿唯怀里滑了下去,小短腿利索地落了地。
谢灼凌闻言哦了一声,“去吧。”
谢乐宁挥挥手,高兴道:“宝宝走啦。”
小短腿跑的飞快,傅屿唯无奈道:“慢点。”
谢乐宁:“嗯!知道啦!”
谢灼凌让院里下人跟着谢乐宁,这才走过来。
傅屿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世子过来。”
谢灼凌走到他身旁坐过来,对上傅屿唯那双含笑的眼睛,世子不自觉想到昨晚他那勾.人的声音,忙咳了一声,正色道:“我爹说陛下昨日和他商量着,等成了亲后,给我安排了个差事做。”
傅屿唯:“是什么差事?”
谢灼凌:“让我进宫御前当差,先从侍卫副统领做起。”
看来熙荣帝确实是看中世子,想培养他,等以后接手统领的职位,调度管理宫中侍卫,除了有能力之外,还得是值得陛下深信,才能把这权利交于他。
谢灼凌又道:“不过我爹回绝了,说我年龄小,难当此重任,想让我先去北营历练,等以后再接手。”
傅屿唯静静听着,他知道谢灼凌不喜欢被拘着,“那世子是怎么想的?”
谢灼凌和他对视着,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到了傅屿唯受伤的那只脚,“还没上药?”
傅屿唯也没追问,抬脚踩在他膝盖上,“等世子帮我上呢。”
谢灼凌伸手解开了包扎的布条,因处理过,红月中已经消下去,只留了一排牙印,在那雪白的皮肉上看着格外惹眼。
“还疼不疼?”
傅屿唯摇头:“不疼了。”
谢灼凌将药粉撒在伤口上,是止血止痛的药粉,还带了点清热解毒,世子将药粉都给抹匀了,没给傅屿唯包扎,就这么由着他踩着自己,傅屿唯也没收回脚,放松地靠着。
“还是听我爹的先去北营历练吧。 ”
谢灼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回答刚刚傅屿唯的问题,要是现在就去宫里当差,能把他憋死,整日就那么一角天地,他才不愿意。
他不说,傅屿唯也猜到他会选这个。
这就是先前谢灼凌一直不愿意成亲的原因,安家立业,成了家就有了责任,便不能那么自由了。
傅屿唯坐了起来,手搭在谢灼凌的手背上,“世子可曾后悔?”
谢灼凌这次眼神没躲避,直视着他,哼道:“有什么后悔的?我若是不愿,谁还能逼我不成?”
傅屿唯就喜欢他这份恣意洒脱的劲。
谢灼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你笑什么?”
傅屿唯依旧是笑吟吟的:“想亲世子。”
谢灼凌:“……”
好好地怎么突然扯这上面来了?
谢灼凌清了清嗓子,“想亲就亲,本世子还能不准吗?”
傅屿唯唇角弧度扩大,“这不是怕天天亲,世子该腻味了。”
谢灼凌闻言矜持不下去了,直接掌住傅屿唯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重重碾在了傅屿唯的唇.瓣,而后又放轻了,缓缓细致地描绘着他的唇线。
窗外的夕阳透了进来,笼罩在二人身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世子气息长,饶是傅屿唯会换气,还是有些遭不住了。
谢灼凌舌忝掉傅屿唯唇上的水光,没急着离开,两人依旧是贴的很近,视线胶在一起,“你刚刚说谁腻味了?”
余晖撒在世子的侧脸上,漆黑的眼睫好似渡了层金色,骨相实在是优越极了,说这话时,简直英俊迫人。
啧,青涩的狼崽子如今越来越会了,
傅屿唯眸中漾满了笑意,半真半假道:“要被世子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办?”
谢灼凌松开他:“……”
二人都没在说话,屋子里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谢灼凌垂眸落在搭在他腿上的那只脚,傅屿唯身上哪个部位都生的精致漂亮,玉一般的好颜色,世子拨了上去,捏在了他那净透泛粉的脚趾上。
傅屿唯由着他捏,懒散地靠着,悠悠问道:“世子喜欢吗?”
谢灼凌只觉得像极了珍珠,可爱极了,想亲一口,从前世子爷哪里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觉得男人的脚趾可爱,一时没听清他的话,“嗯?”了一声。
傅屿唯:“世子是更喜欢我的脚,还是手。”
傅屿唯总有一种说话能让浮想联翩的本事,分明是在问谢灼凌是喜欢他的脚还是更喜欢他的手,然而落在世子耳中,不自觉地就添了几分暧昧之意,这个问题也随之变了味。
“……”
“世子怎么不说话了?还是都不喜欢?”
谢灼凌这回没嘴石更,把玩着傅屿唯的脚,回道:“都喜欢。”
傅屿唯缓缓重复着:“都喜欢啊。”
谢灼凌生怕他又说出些令人难以招架的话,还是青天白日的,于是转移了话题,“渴不渴?”
傅屿唯闻言噗嗤笑了起来,“世子想让我回答渴了还是不渴?”
谢灼凌:“……”
好吧,这个话题转的确实是生石更,谢灼凌被他笑的有些不自在,“渴就说渴,不渴就不渴。”
傅屿唯:“那还是渴了,毕竟刚刚世子亲太久了。”
谢灼凌:“……”
他真的服了傅屿唯了。
世子起身要去给他倒水喝,傅屿唯提醒道:“世子记得净手,毕竟刚刚玩了我的脚。”
不是扌莫,而是故意用了玩字,让人浮想联翩。
谢灼凌知道他故意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傅屿唯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入夜,谢灼凌本来还打算和傅屿唯睡一起,不料傅屿唯却说要和谢乐宁睡。
其实是谢乐宁白日里背着谢灼凌偷偷和傅屿唯哼唧撒娇说昨晚自己都梦到蛇了,和爹地一起睡才没那么害怕。
“你要静养,且不说他睡觉不老实要是踢到你的伤口了怎么办?”
傅屿唯说的意味不明:“和世子睡一起才不利于静养。”
谢灼凌知他何意:“……你别招我就不会。”
傅屿唯幽幽道:“这不是太喜欢世子了,总是情难自禁。”
谢灼凌被他说的耳廓发烫,心里又美滋滋起来,故作矜持,板起脸:“那这两日还是要静养的。”
傅屿唯又要被他装模作样的神色给逗乐了,忍住笑意,正经道:“嗯,世子教训的是,那我只能和宝宝一起睡了。”
谢灼凌当然不情愿,“不行,他睡觉不老实。”
谢乐宁在床上左等右等,见爹地没过来陪他,跑了过来就听到这个话,不满道:“宝宝睡觉最老实了。”
谢灼凌觑着他,“你都睡着了又知道了?”
谢乐宁:“……”
傅屿唯见他光着脚丫,把他抱了起来,“怎么又忘了穿鞋?”
谢乐宁搂着他:“宝宝给忘了。”
谢灼凌:“……”
傅屿唯看向谢灼凌:“这样好不好?今晚一起睡?”
谢乐宁自然同意,开心地点头,“睡爹爹这里,爹爹这个床大!”
傅屿唯:“世子觉得呢?”
他都这么说了,谢灼凌自然同意了。
小家伙又快乐了,擦了脚丫后,在床上爬来爬去。
谢灼凌沐浴后回来,给傅屿唯上了药,拿布条包扎了一下,省得夜里睡觉药给蹭掉了。
谢乐宁在一旁看着,然后将小脚丫伸了过去。
谢灼凌捏着他的胖脚:“做什么?”
谢乐宁怕痒,咯咯笑起来:“给宝宝也打个蝴蝶结。”
谢灼凌:“……”
虽然无语,但还是给谢乐宁两只脚丫都系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没拿白布条,傅屿唯递的绿色的绸缎,小家伙的脚白白胖胖的,绑了两个绿绸带,还别说怪可爱的。
谢乐宁觉得新鲜极了,和他爹地并排坐在床上,然后往下滑了滑,最后脚贴着傅屿唯,看着爹地的大脚和自己的小脚,感慨道:“这个时候要是有手机,就可以拍下来了。”
谢灼凌正在洗手,闻言问道:“什么手鸡?”
见多识广的世子爷可没听过还有这品种?只听过鸡啄人,没听过鸡拍什么?
傅屿唯并未阻止谢乐宁继续说。
于是谢乐宁开始比划起来:“爹爹你们这边没有,手机就是可以咔嚓一声就拍下来啦。”
谢灼凌拿帕子擦了手,没听明白:“咔嚓一声拍下来?”
小家伙也解释不清楚,只好看向傅屿唯,“爹地说。”
傅屿唯:“宝宝的意思是画下来。”
谢灼凌没那么好糊弄,“他刚刚说咔嚓一声就拍下来了?”
傅屿唯比了个手势,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组成一个长方形的框,对着谢灼凌,然后眼睛从框里看他,发出“咔擦”一声。
“好了,就是这样把世子这幅模样给拍下来了。”
谢乐宁点头,学着傅屿唯的动作,“咔擦!把爹爹拍下来了!”
谢灼凌:“?”
傅屿唯笑道:“世子这下知道是怎么咔嚓一声拍下来的吧?”
谢灼凌:“……”
世子知道个屁,世子完全没听明白。
谢灼凌还是觉得不对劲,蹙起眉刨根问底:“肯定不是这样的,谢乐宁刚刚说什么手鸡?然后你说是画下来。”
谢乐宁见状悄悄收回了胖脚丫,在大床上滚了一圈,钻进了里面的被子里开始装死。
不管宝宝的事。
傅屿唯:“好吧,手机是我们那边的一种电子产品,世子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是电子产品。”
谢灼凌确实不知道闻言:“……”
傅屿唯还是那个手势:“就这么大,可能再大点,咔嚓一声把世子拍下来的意思是,像我那日给世子画像,它也可以把世子画出来,只是它很快,咔嚓一瞬间就出图了,比我快多了。”
“世子听懂了吗?”
谢灼凌:“……”
“没懂?”
“我有那么笨吗?这有什么不好懂的?”
“请问世子还有什么疑问的吗?”
谢灼凌不免有些好奇:“那手鸡真有这么厉害?咔嚓一声就出图了?那岂不是可以取代画师了?”
傅屿唯朝他招手,笑道:“世子过来。”
谢灼凌走到床边坐下,傅屿唯捧着他的脸蛋,“那玩意可比画师厉害多了,画师作画费时不说,只能做出静态之像,手机能瞬间抓拍……也就是画出世子的各种神态。”
“我不信!”
怎么可能有这种玩意?简直闻所未闻!
傅屿唯也不争辩,气定神闲道:“反正就是这么厉害,世子不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