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向?是对仙神而言,所谓天下苍生不过是恋爱与play的一环,是为一人而致使那众生沉沦,是神仙之所要经历的三灾九难不再,唯一所需要度过的,不过是情劫而已。
空有高贵的身份,却无有高贵的品格与灵魂。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天宫与三界,竟是成为一群所谓上神与神二代们的游戏场了呢?
“俺老孙就是说,你们要不还是整点古板无趣不近人情的东西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抽象,实在是太过抽象了。以致于这之后的某一日,恍若是沉寂下去再没有任何动静的瑶池王母同孙悟空、哪吒等再归来,冷眼将那一众的上仙、上神们踩在了脚下。
“我等身份高贵,血脉尊贵。尔等焉敢不敬,又意欲何为?”
有被打倒在地口中吐血三升的神N代开口,又道是自己是嫡出,祖宗十八代嫡系云云。端的是嫡嫡道道,那叫一个嫡道。
属实是来日的朱老夫子下到地府里,都不免觉得太过封建,希望你们能够整点封建东西的程度。
好在有瑶池王母开口,道上一声聒噪,屈指轻弹间,便叫那叫嚣的神N代人头落地,灵魂随之泯灭,再不存在分毫。
于是一众被打倒的上仙、上神们战战兢兢,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不过很显然,那该当出场的总归是要出场的,遑论是在此诸多反骨仔似乎是因此而糅合成一团的情况下。在那面目全非一切早已经被改变的天宫之中,却是有声音开口,道是:
“娘娘意欲何为?”
是那似乎已经消逝的玉帝同样因此而再出现,对着瑶池王母问出疑问。恍若同过往并没有不同。
“偷来的东西,好用吗?”
瑶池王母开口,以目光静静回望过那曾共事了无数年的同僚。只是寥寥数语,便足以叫孙悟空、哪吒等为之侧目。便是那看着此一幕幕发展的杨戬同样为之一惊,只觉得有什么将要因此而被挑开。
于一众仙神的记忆里,似乎再是温和甚至是懦弱不过的玉帝沉了脸,望向瑶池王母的目光里自是带了再深沉不过的冷意。只不过很快的,却又转变成笑颜。开口,这曾经的三界之主有恃无恐道:
“那又如何?”
略微挑了眉,这位玉帝陛下的语音自是因此而似乎略有几分欠揍。
“这世间的种种早便已经固化,尔等早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机会,不是吗?”
恰如同新天条出世之后的那若干年,所谓的上神上仙们忝居高位所谓的血统与阶级充斥了每一个角落,那些上仙上神们便是天生的有种,是所谓天命与天道、天下苍生的代言人。
然而一群生而“高贵”不曾认真修行,更不曾经历过世间种种的仙二代神二代甚至是三代四代们,又如何能够将苍生代表?凭什么,凭他们经历的那所谓情劫吗?
仙神爱众生,同样爱一人。只要在凡间走上一遭,经历那所谓三生三世乃至是十生十世的情劫,便可以成就尊位,凌驾在所有普通人之上。那么这一切之种种,未免来得太过容易。
更不必说这天宫之中,又有多久未曾有新的仙神飞升,未曾有新鲜的血液被注入。恰如同一团死水,不曾有任何的被撼动。
可笑的是这一切之种种,究其源头,都似乎是从沉香劈山救母,新天条出世的那一刻开始。杨戬费尽心思所想要更改的旧天条,最终被改动的,是且仅是仙凡不得相恋这一项而已。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聪慧如杨戬,同样因此而布满了迷茫。然而玉帝目光之下,那瑶池王母也好孙悟空等人也罢,俱是未曾因此而做出任何反驳。仿佛是将玉帝这说法默认。只是唇角笑意渐渐凝固,玉帝却是忽然开口,厉声道:
“尔等究竟是要如何?”
“自然是请你赴死而已,玉帝老儿你如此惊讶作甚?”
孙悟空开口,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是在因此而责怪玉帝的大惊小怪。但——
“你等疯了不成?”
玉帝失声,继而冷笑,口出威胁。但时至今日,瑶池王母及那哪吒、孙悟空等再出现,自不会是全然没有任何准备而来。因而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是什么呢?
冥府惨白的月色之下,倒映在长安城下的咸阳城之最高处,君王俊美且冷硬的眉宇间,有什么似是在飞快划过,转瞬即逝,并没有任何痕迹遗留。只是于那四目相对面上似有如出一辙的目光与神情闪烁间,本尊同国灵之身归于一体。
嬴政指尖,那枚带着血迹与泥土气息的钱币叫这帝王屈指弹出,隐没到虚空当中不见。
“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若干年后,西天灵山,猴头长吸一口气,仰角四十五度望天,发出言语。
“我梦见有人一拳打碎了五指山,然后掐着俺老孙的脖子,问我是和他一起去西天,还是去西天。”
“好巧,俺老猪也做了个梦。”
猪八戒微笑,微笑,搓了搓手不自然道:
“俺老猪正准备和媳妇儿洞房呢,天空中一声巨响,突然就跳出来一个大和尚,说人和妖之间怎么能有感情?然后就,就......”
猪八戒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继而对着莲台上面色铁青的佛陀露出略显憨厚的笑容。
“所以咱这不就来了。”
“啊,还有我老沙。”
却是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沙僧开口,将存在感彰显。沙僧身侧,化作人形的白龙马抄了手,对着莲台之上的佛陀道:
“好叫我佛如来知晓,唐皇,啊不是,大秦皇帝陛下的军队已经至于近前,将灵山包围。是战是降,想必我佛如来心中,当有了答案才是。”
“金蝉子!”
佛陀以目光一一望过那孙悟空、猪八戒等,最终在那唇红齿白慈眉善目,一脸核善的唐僧面上停留。却又在开口的那瞬间,心思陡转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白衣观音身上。
但见菩萨慈悲,面色与神情间一派悲悯,分明是这佛陀再熟悉不过的模样。然而莫名的,却叫这大觉者心中生起无边的寒意。似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一切又是如何到了这样的地步。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纵使拥有着欺瞒天地的力量,唐僧师徒四人一路行来,俱是处在那诸佛菩萨掌握之中,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呢?
佛陀以大神通遍查此十方天地,将过往种种于脑海中回溯,终是因此而有了答案。
“这个戒,难道便是非受不可吗?”
树影婆娑,长安城中,一处厢房之内。于白衣观音、孙悟空等仙神菩萨面前坦然自若,并没有任何畏惧的陈祎开口,面上自是因此而带了几分纠结与为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于某些小小的变动与影响之下,对佛法妙理、谈玄论道等并没有太多兴趣的陈祎仿佛是因此而有那么亿点点小小的委屈。只不过那样的委屈在即将到来的危机与收益、前景面前却又似乎是不值一提的。
但见陈祎身侧不远处,坐在上首的李治开口,对着这出入东宫的伴读道:
“你自是可以选择不受,只不过......”
行事与作风等种种似乎再是谦和不过,深受朝野上下好评的皇太子殿下开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着陈祎道:
“四夷宾服八方来朝,我自是知晓你有凌云之志,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情来。眼前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
陈祎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自行拿了刀将长发割掉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机会。”
紧接着,便是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语,如“我不上有的是人上”、“我去了就等于殿下你去了”、“我先上,不能让那帮家伙专美于前”云云。
直叫一旁的李治唇角笑意微微僵硬,望向陈祎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杀气”。
从上一个贞观十三年帝国向外扩张,将那悬在海外的扶桑之地纳入到版图并且设置郡县开始,原本便如同日之初升的人道、皇道气运便开始不断升腾,恰如同鼎沸。而在那朝野内外,同样有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涌现出来,恰如同井喷。
更不必说李唐开国的那一大帮子文臣武将们大多还活着,尚未曾作古。而扶桑、高句丽、突厥等之外,又有无数的海外领土被发现。却是有一叫徐市的青年脱颖而出,不断将海外信息、海图、矿产资源等种种传来。
府兵制又或者说另类军功爵制的影响之下,恰如同昔日之大秦一般,大唐同样是渴望并且不畏惧战争的。自是有六郡良家子们自备了武器马匹,投身于此建功立业的浪潮当中。
而李治也好陈祎也罢,同样是受到此风气影响的。对李治这大唐皇太子殿下而言,甚至于若是有机会......嗯,纵使未曾有身体因素的影响,李治做为储君,想要出去浪一浪的机会显然是没有的。而陈祎......
陈祎口中,那分明再是欠揍不过的话语于李治愈发核善的目光之下停止。未来的天皇大帝虽然人品堪忧是一朵妥妥的黑心莲,但同样不至于因此而做出些什么。同样的,陈祎此一去,是机遇,同样是挑战。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因而李治开口,却是拍了陈祎的肩膀道:
“孤等着你平安归来。”
手艺似乎是极好,很快便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尽皆剃去,俨然成为一个大光头的陈祎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宣了一声佛号,方才对着李治道:
“殿下放心,当不辱使命。”
又轻咳一声,指了自己的光头,挤眉弄眼道:
“瞧我这手艺如何?”
继而图穷匕见,只道是殿下您的儿子日后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亲自给他剃度,将其收归门下云云。
???!!!
并不觉得自己的子孙日后会有这个需要的李治:......
长安城中,所谓的盛会以及诸路异类精怪,不远千里万里而来且不去说。那再出现在白衣观音等面前的陈祎显然不再是曾经的陈祎,而是佛法妙理精深的大和尚,三藏法师陈祎。
孙悟空、猪八戒等俱是化作了人形,在长安城中逛了又逛,可谓是充分领略到这人间都城的开放与繁华。纵使于白衣观音与惠岸行者眼中,这长安城似乎同样可以当得一句地上天国,当得上是......
好吧自家人知自家事,那灵山脚下,乌烟瘴气怨气横生妖魔往来的佛国,又如何当得一句佛国,当得所谓极乐?
第118章
这诸天的仙神菩萨们想要假借着西行之局,借着那身负气运的取经人之种种前往西天求取真经的名义,达成自身之所想所愿且不去说。那想法的好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执行过程就某些方面而言,分明是有了不同。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惠岸行者开口,自是面色扭曲的将目光落在了那不断远去,身形走远的三藏法师身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道:
“这样真的好吗,菩萨?”
“善哉善哉。”
白衣观音口宣佛号,面目与神情间自是一贯的悲悯柔和,看不出任何过多的情绪。开口,但见这菩萨一本正经再是认真不过道:
“取经人受我等感召,求取真经踏上路途,这自是再值得欢喜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但,虽然但是......说好的出胎几杀、满月抛江呢?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家取经人身后跟的是一整支军队啊?想到那改换形貌,效力在李卫公麾下的少年,惠岸行者便不由得有些胃疼。
更加惠岸行者胃疼的是自己不仅不能阻止,还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任凭着这一切的发展,甚至是参与到其中,做出遮掩。然而惠岸行者又能够怎么样呢?当然是选择原谅啊。
面上一派恍然,好似是从白衣观音智慧的言语中得到了开悟,惠岸行者同样是口宣佛号,道是善哉善哉,写过菩萨指点。但菩萨究竟是指点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三藏法师打马而去,一路西行,于大唐境内非但未曾遭受到任何阻碍,反倒是游山玩水受到热情招待且不去说。这一日,剃成光头穿上袈裟的陈祎终是来到五行山下。
长安城内,大明宫中,正在批阅奏章的大唐皇帝陛下似有所感,以目光遥遥望过,恰是望向那五指山方向。心随意转,下一瞬间,墨衣袀玄的国灵之身身影走出,于那弹指瞬息里出现在两界山最高处,以那垂落的目光向下望过。
“您,未知您到来,有失远迎。”
国灵之身不加遮掩的气机之下,自是有山神、土地现身,控背躬身,再是恭谨与认真不过的对着嬴□□首,小心翼翼的寻求一个疑惑与解答。
“尔等为何会如此不识趣,竟然将你们的房子,建在了我大唐的土地上呢?”
两界山下,大军集结,千骑卷平冈。自是有手中陌刀扬起,好大头颅飞出,将沿途里来的贼寇解决的小将面带“委屈”,发出振聋发聩,叫人再是无语不过的疑问。
“呸,你说得到好听,这本就是我等世世代代居住的地界,你......”
有血性抑或者说看不清形势,并不知晓所将面对的究竟是何等庞大大物的贼寇首领头脑发昏,本是打算意思意思,做足了一副不畏强权形象,搞出统战价值。未成想下一刻自有唐军手起刀落,叫自己头颅飞出。
原本未尽的话语,自是再无法有任何吐出。
一众的唐军们并不曾将任何过多的目光分出,落在那授首的贼寇头领身上。一伙占山为王平日里欺负欺负平民及过往商队的贼寇而已,在那国家队面前,自然是不怎么够看的。
即便眼前这伙贼寇所遇到的唐军,不过是大军到来之前所派出的斥候小队而已。但凡人的肉眼所不能及,那些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站在嬴政身后的山神土地们,自是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密密麻麻仿佛是一夜之间从地里长出的唐军,又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更不必说阳世与阴间的通道似是在隐隐重合,恰如同临水照镜一般,在那属于人间的唐皇军队背面,所属的是早在这大地上消失的图腾和旗帜,是古老帝国再归来,出现在那冥土之中。
大唐,大秦。叫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馈赠,又究竟是何等样的鬼斧神工,何等样的威严赫赫,不可战胜。
至少这些山神土地们于嬴政面前,是没有任何动手的心思的。
甚至于就某种方面而言,恨大唐人,恨不为大唐人,这样的说法在这一众的山神土地之间同样适用。
东土大唐往西,过两界山,一路向西而去,自是愈发靠近那西天灵山,妖魔之辈便愈是众多。对一众的山神土地来说,同样多有影响。然而灵山太远,大唐太近。如山神土地这等多方受气,多面不讨好,似乎谁来都可以踩上一脚的仙神......
“这位军爷,您这边请,往这边来,这边走。”
纵使有着向导带领,可是大军开拨同三藏法师单人匹马,闯荡山林却又有所不同。唐长老所过之地,自是有人因其自东土大唐而来而和颜悦色不说,大军所到之处,同样有不少当地的民众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你这口汉语说的不错。”
“军爷您好耳力,好叫军爷知晓,小的祖上便是从中原而来的汉人,为了躲避战乱,流落至此间。心心念念,便是回归故土......”
于此仙神显世的世界中,两界山往西,虽然原本并不属于大唐的范围。但一路而至那西天灵山之内,却又是处处飘荡着大唐的传说。遑论是在这本就同大唐交界的范围之内。
因而唐长老骑马在前方开路化缘,风餐露宿向着灵山方向而行且不去提。大唐天兵所到之处,自是有民众来投,有人欢欣鼓舞前来带路等种种。
至于唐长老上前,将那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放出,更是其中应有之意。当然,此猴头却又似乎并非是彼猴头,破开封印的第一时间自是可劲撒欢可劲造,只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不必受那牢狱之苦。
不免叫人因此而生出担忧,怀疑这猴头是否会就此跑远,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暗地里,自是有什么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只不过刚从五行山下被放出的孙悟空回神,所见到的,自是唐长老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再温和不过的笑容。
直叫这猴头目光微闪,心中好似陡然因此而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机。
“师父!”
这命定的师徒两你来我往之间的试探与交流且不去说,名分定下眼见得眼前这徒儿乖巧伶俐有搞事之姿之后,唐长老拍了孙悟空的肩,开口道:
“好徒儿,好好干!咱师徒两一路......咳咳,”
掩唇轻咳,于昔日齐天大圣那不免有几分怀疑人生的目光之下,三藏法师大包大揽,拍着胸膛道:
“好徒儿只管放心,跟着贫僧干,咱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将我大唐的恩泽,传递到四方!”
“师父你不是受观音菩萨点拨,要前往西天,求取真经吗?”
孙悟空不解且大为震惊,只不过很快的,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猴头便适应良好的将这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便宜师父接受。勾了三藏法师的肩,开口道:
“你这和尚,脾气对俺老孙胃口。这辩经,我不如你。打架,你不如我。要不这样,以后我管你叫师父,你管我我叫大圣。咱俩各论各的,你看怎样?”
“其实......”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唐长老张了口,似是想要因此而说出些什么。只不过眼见得这猴头龇牙咧嘴,大有一番威胁意味。于是羞涩一笑,点了点头道:
“好的大圣,你我何时出发?”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等俺老孙送师父你上路,去往西天,俺老孙可还要找那玉帝老儿、如来老儿算账!”
“那我们走?”
“走!”
然后不久之后,孙悟空便见那和尚羞涩一笑,露出沙包大的拳头道:
“施主你如果听不懂大乘佛法的话,贫僧还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却是那孙悟空叫三藏法师从五行山下救出,师徒两一路前行,虽未如同原本的剧情一般遭遇劫匪生出争端,可是行至鹰愁涧时,还是有妖龙从水中飞出,将唐长老代步的马匹吞下。
然后那妖龙便叫那唇红齿白慈眉善目的唐长老握住了尾巴。
“兀那和尚,你要作甚,速速放开!莫不是要做我盘中餐不成?”
即便是半夜惊醒,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显露了痕迹,叫区区一个凡人握住了真身的妖龙开口。自是恰如同晴空之中有闷雷作响,足以使人心神震荡,魂魄不稳。
“妖孽,哪里走!”
一旁跑出去摘野果的孙悟空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想要将那在自己印象里,再是可怜弱小且无助不过的唐长老救出。然而堪堪至于近前,便见三藏法师以手将妖龙尾巴握住这如此诡异之一幕。
又听得唐长老那似乎再是不好意思不过的话语落下。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孙悟空脚下一个趔趄,慢上了那么几拍。
然后这猴头便有幸得见,唐长老抡起了拳头,拳拳到肉,对那妖龙做出感化。
伴随着有经文从三藏法师口中被诵出。正是,“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只觉得似乎是有被CUE到的白衣观音:......
“哥,别念了,别念了,求你别念了。”
第119章
念得几句经文的三藏法师佛法究竟是如何暂且不说,但纵使是以孙悟空的目光看来,其拳脚功夫却无疑是不错的。足以叫那妖龙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连连讨饶。只道是愿意同唐长老一起前往西天,求取真经。
“你是什么身份?还想同俺师父一道不成?”
目光微闪,从震惊中回神的孙悟空开口,以手中金箍棒斜斜指向那妖龙,自是做足了一副喊打喊杀,欲要使其命丧在此之模样。而一旁掐了妖龙脖子的唐长老点头,似乎是对此深以为然。
只道是悟空所言甚是,又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贫僧我向来慈悲,定然会叫你早死早超生”云云。直叫一旁原本是看好戏想要知晓这和尚究竟会做到哪一步的孙悟空眼角抽了又抽,只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当不会无趣。
“大师您不应当慈悲为怀吗?为何会......”
叫唐长老扼住命运咽喉的妖龙开口,面上神情一寸寸皲裂,望向三藏法师的目光里,充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只是小命当前,在以□□和灵魂深切认识到眼前的这大和尚或许并非是在开玩笑之后,妖龙开口,自是再飞速不过的将滑跪认错抱大腿等一系列行动展开、再是义正词严铁骨铮铮不过的表示,愿意给唐长老赔上一匹坐骑。
“这荒郊野岭的,坐骑自何处而来?”
孙悟空开口,问出疑问。又摆了手,道是:“你此前所吞下的这匹马,乃是大唐皇帝陛下所赐,意义非凡。你这事......”
猴头仰角四十五度望天,分明是摆明了在借题发挥,做出敲打。只是很显然,这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齐天大圣对人间种种似乎并不明晰,同长安城中,白衣观音等所见到的那猴头又有所不同。
自是错估了这只言片语间,在那妖龙心头所留下的痕迹。但见这妖龙老老实实放下所有抵抗,对着三藏法师及孙悟空道:
“既然您二位是受大唐皇帝陛下派遣,当早早告知才是。”
却分明是一派再恭谨与顺服不过的模样。又将自身之跟脚来历讲了,道是自己本是受白衣观音指点,在此等候取经人到来。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妖龙或者说小白龙早早便得了家族长辈吩咐。
自是再甘心情愿不过的想要为那大唐皇帝陛下而效力。
其中真假如何暂且不论,但见得三藏法师以手松开,那妖龙顺势化作了白马,便要将自身做为坐骑,驮着唐长老西行。
只不过眼见得三藏法师再三推拒,似有难言之隐,并不愿意骑上那白龙马。孙悟空多番邀请之下,不免对这便宜师父生出几分腻歪与不耐烦。白龙马似有所感,口吐人言,对着三藏法师做出劝慰。
只道是能够为师父你效力,为取经事业以及大唐皇帝陛下接下来所要行的事情添砖加瓦,贡献出那么亿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对自己及四海龙族而言,自是再高不过的荣耀与荣誉。
又道是师父你不要因为我能够化作人形就有因此而有心理压力云云。
可谓是苦口婆心,如同老妈子一般想要将那三藏法师心中之种种疑虑打消。
但,虽然但是......
“似乎擅长于以物理服人如眼前这大和尚,当真会因为见不得这小白龙变成坐骑,所以拒绝骑上这白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