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笑呵呵,也和客人说:“咱家这可是祖传的老手艺,您别嫌呀。”
慢吞吞的吃完了包子馄饨,两人便开始在巷子里闲逛。
这条巷子不长,一共有十二个铺子,都不大,最大也不过是像刘家那样两户并一起,家家户户的铺子都开着门做生意,但做成品吃食买卖的不多,除了余冬槿也就只有另外三家,一家就是馄饨包子铺,一家是馄饨店对面卖饼子馒头的,还有一家卖麻花糖糕的,在巷子靠里一些。
其他呢,除了一家卖布料的,一家卖杂货的,其余店铺都是如刘家郭娘子家这般,卖的是待加工的食品或者酱料。
像余冬槿家对面那三家,卖的就是醋、生年糕糍粑和米酒。
余冬槿与遥云从头到尾走完,逛完了地方,买了一袋小麻花,打了一罐香醋,称了一包年糕,要了一壶米酒才回了屋。
啃着香脆的麻花,喝着遥云泡的茶,余冬槿坐在凳子上,数着今天中午收到的铜板,“一、三、六……”
最后数完了,余冬槿兴奋的脸颊发红,“两千四百四十八!二两半!”他抬起头,眼睛亮闪闪,“我们赚了二两半!就一个中午!”
遥云坐在他对面,见他高兴便也高兴,眼角眉梢不由也带上了笑,“嗯。”
余冬槿这下子是一点也不觉着累了,他精神得很,满身都是劲儿,立即站起来对遥云说:“走!咱们买菜去!”中午这顿用光了他们本来要用一天的量,菜和肉现在都要补,海带不用,还有一半泡在水里呢,够他们晚上用的。
晚上,又是一顿的忙,这回余冬槿没那么手忙脚乱了,有时遥云进屋打汤,他也不着急了,还能在外头和客人们闲聊几句。
因为石磨还没做好,下午晚上卖的还是面,按照中午客人说的,他这次真的每人限量三两,但下午客人居然更多了,还是有那来晚了没买到的。
晚上,余冬槿数完钱记完账,趴在床上嘿嘿笑,告诉遥云:“抛开成本,咱们今天一天就赚了差不多有五两多,嘿嘿,咱们要发财了!”
遥云看他那样儿,忍不住在心里既心疼又好笑,上手给他按摩全身。
余冬槿一边傻乐,一边被按得龇牙咧嘴,痛并快乐着。
晚上临睡前,遥云拿出了一支深色的木簪,递给余冬槿。
余冬槿疑惑,接过来,“?”这是什么?
遥云:“沉香木做的木簪,之前就做好了,一直没送你。”
余冬槿恍然,将木簪放到比之下嗅了嗅,“好香!”是沉香木特有的味道,闻起来很迷人。
遥云:“本想待你过生日时再送给你的,但我问过了那李的道士,得知你原本的生辰还要许久,所以便用来当做今日店铺开门礼物好了。”毕竟余冬槿一直念叨着开店,能开成他看肯定高兴。
余冬槿很觉得惊喜,他都不晓得遥云是什么时候和老道长问了他的生日。抚摸着这支被打磨的光滑无比,上头是造型是一朵将开未开的木槿花,简单但很有心意的木簪。
余冬槿十分的珍惜,他这会儿已经散了头发,也要睡下了,这叫他爱不释手的木簪要戴也只能明天戴了,他抬眼,用笑眼看着遥云:“明天,你用这个帮我束发。”
遥云眼神温柔:“嗯,好。”
遥云已经起了,不在他身边也不在房里。
他例行发了会儿呆,脑子才渐渐清醒,眼里也终于有了神气,这时,余冬槿终于嘴角一咧,伸手去摸昨晚被他放到枕头下的木簪,一下子没摸到,但摸到了他一直带在身边,睡觉时就放在枕头下的遥云的羽毛。
他笑容加大,拿出羽毛珍惜不已的玩了玩,又放了回去,然后才摸到那根木簪拿了出来。
余冬槿将木簪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摸了摸上头那朵含苞待放的木槿花,不又想到了当初他妈和他提过的,他的名字的由来。
他出生在冬日,本来已经是木槿花凋落的时候,可那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姑奶奶家的那棵木槿花到那时都没有落花,反而开的特别好。
他妈见了嘴馋,大着肚子就想吃,他爸耐不过老婆的死磨硬泡,就采来炒了一盘,然后他妈吃着吃着肚子就开始疼了,他就出生了,所以,他便得了个余冬槿的名儿。
想到这里,余冬槿忍不住好笑。
他现在想起爸妈,已经不怎么会伤心了,他与以前孤独的他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回忆起那些往事,心里没了酸涩与疼痛,有的只是温暖与感动。
好开心啊,余冬槿摸着新得的发簪,心想。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遥云进来了。
余冬槿转过头去,终于不赖在床上了,一边穿衣服穿鞋一边笑问遥云:“现在什么时辰了呀?”
遥云:“卯时还未过半。”他拿来外裳帮余冬槿穿上,然后接过余冬槿手里的木簪。
余冬槿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做到椅子上,抬眼问他:“带簪子和简单的扎头发好像不一样,你会不会呀?”遥云帮他扎过头发,这个他是会的。
遥云下山前是短发,开始就披散着,后来头发长长了,余冬槿就帮他扎个揪揪,他俩一起起床的很适时候,都是互相帮忙束发的,但用发簪束发和简单的用发带绑头发好像不一样来着,他反正没研究过这个,不知道遥云会不会。
遥云拿着木梳,瞧着挺镇定,说:“试试。”
余冬槿点头,“行。”还提醒:“你可别给我弄疼了。”
遥云听到疼这个字,顿时又端正了几分态度,点头认真道:“好。”
余冬槿看他这样,忍不住暗自偷笑,端正了脑袋,“那你试吧!”伸手把桌上的被遥云打磨过,所以照的格外清晰的小铜镜端在面前,看着里头的自己与遥云。
遥云真的认真,他手掌很大,但细活粗活都会干,此时他捏着梳子仔细的给余冬槿打理着头发,动作轻且柔,好似一头正细嗅蔷薇的猛虎,看的余冬槿心里软乎的好像塞了一片云。
在遥云身边,余冬槿总是忍不住笑的,此刻又是,他笑着看自己头上发包成型,第一次弄好后,余冬槿正准备晃晃脑袋试试,可遥云觉得没有挽好,又给他拆掉了重新来。
这次他给扎得紧了些,一边弄还一边问余冬槿:“不疼吧?”
余冬槿笑说:“不疼。”
最后,遥云帮他把发簪别上,余冬槿举起镜子,看着里头的自己,看了看那支插在他头顶团发里精致漂亮的木簪,晃晃脑袋,抬起头对遥云举起大拇指:“很棒!”
遥云轻笑,低头在他发际线上亲了亲,“去吃早饭吧,我熬了粥,还买了你昨日就说想吃的饼子。”
余冬槿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包包,然后又摸摸肚子,放下镜子比划,“我要吃一大碗!”
可惜那家饼子不算太好,比余冬槿自己和遥云做的要差几分,好在是配着粥一起吃,余冬槿也吃了个肚儿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昨天的海带用完了,余冬槿没补,因为家里还有木耳,用这个泡发了切了凉拌替代就好,和海带换着来。
今天李家杂食铺子的生意比起昨日,依旧火爆,不止依旧有很多熟面孔,生面孔也多了一大堆。
还有那穿着较为讲究让自家小厮排队,自己则站在一边与余冬槿说话,话里嫌弃他们家店太小,还得自己准备碗,忒麻烦了些。
余冬槿苦笑,只得说:“还请客官见谅。”
这位客官长得有些富态,皮肤白眼睛大,头上还带着一圈精致的束带,瞧着是个富户人家的少爷。
他大概很爱吃,此时还没排到他的小厮,他坐在余冬槿给他搬的靠背椅上,看一个客人端碗走,就忍不住用眼睛瞅人家碗里的汤面。
看完了,他抬头对忙活余冬槿说:“其实我已经尝过了你家的面了,昨天头一个在你家买到面得的,那个麻子脸,他是我发小,喏,就他。”说着他往队伍里一指。
余冬槿看过去,就瞧见了队伍里,那个同样长得富态,但比这位少爷要瘦些,脸上生着雀斑的人,那不正是昨日第一时间挤到最前排,那个不差钱的客人么?
余冬槿一边手上不停,一边诧异,那位的穿着打扮瞧着可比这位富家少爷要低调得多,这两人居然是发小。
戴帽少爷察觉了他的疑惑,哼说:“那家伙是个死抠门,还就爱出门闲逛,不过幸好他喜欢到处瞎转悠,不然我昨日也吃不上他买的面,也发现不了你这家店。”
原来如此,余冬槿又往那个雀斑脸上看了一眼,觉得这些有钱人也挺有趣的。
中午忙完了吃完饭,遥云带余冬槿去瞧他打造好的石磨。
余冬槿惊讶极了,“就做好了?”他都没发现。
遥云:“本来昨天晚上就差不多了,今天一早我给它打好了木架装好,待洗刷好了就能用。”
两人到了前院,院子一角,正放着遥云已经做好的石磨。
余冬槿快步过去,摸了摸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磨盘,觉得很不可思议,“我都没听到声音,你是怎么打磨的这么好的呀?”
遥云:“用了点不一样的法子。”
余冬槿懂了,说:“还说下了山要少用法术,老天爷不会因此罚你吧?”
遥云淡定道:“我又没用来害人,他不会管这个的。”
余冬槿笑了,“那就好。”那他就放心了。
又欣赏了下石磨,余冬槿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对余冬槿道:“我累了,咱们去歇一歇吧。”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今日买的菜蔬和肉都很够,下午便不需要出门补货。
遥云捏了捏他的手,见他脸上确有疲倦之色,想了想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
余冬槿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又觉得这人的怀抱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便笑着乖乖趴在他的肩头让他抱自己进屋,脸颊还微微发红,不自在的蹭了蹭遥云的耳朵,说:“我是真的想歇一歇,可不是想那什么啊!”他嘟囔:“这可是青天白日呢。”
遥云顿时眼含笑意,道:“嗯?那什么是什么?”
余冬槿闻言,立即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顿时不好意思的脸色通红,心虚小声:“什么都不是!你就当没听到。”
遥云才不肯,他把人抱进了屋,放到床上,满脸笑意的摸了摸余冬槿发烫的大红脸,然后托着余冬槿的后脑勺缠着他亲了许久。
余冬槿被闹了一通,又躺下睡了半个多小时,便养足了精神。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未时过半,接近两点的时候,本来还可以歇一歇的,但他们家里的水缸空了,柴禾也要补,他们便不能闲着。
拎着水桶,余冬槿与遥云嘀咕:“咱们前头的天井小院儿能不能挖井啊?要是咱家自己有个井就好了,还能给邻居们行个方便。”
城里就是这点不方便,日常吃水什么的都麻烦,这公共用水的水井虽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来来回回次数多了也麻烦。
遥云:“能,不然请人打一个?”
余冬槿犹豫,“还是问问价格再说。”他才赚了钱呢,说来惭愧,也不知怎么的,他自己赚的钱他居然格外不舍得花,早上去买菜时他都比之前要敢讲价了,“还得打听一下,看看哪儿有挖井人。”
遥云点头,“嗯。”
余冬槿一边走着,一边算起了家里的存货,木耳还能用明天一天的,还要再买点海带回来,不知道伯武叔家有没有这个,可能没……想到伯武叔,余冬槿脚步一顿:“诶?”
遥云:“?”
余冬槿抬眼:“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遥云有些迷惑。
余冬槿一跺脚:“山货小贩,伯武叔他舅子啊!”
遥云顿时把这个被他抛到脑后的人想起来了。
余冬槿:“伯武叔不是说好的,前天下午会带他来咱们店里的么?怎么没来呢?咱这两天忙,手脚不停的,都把他给忘了!”
真是,他俩人就没人能想起来的。
两人打了水,商量了下,立马去了趟伯武叔店里。
李伯武看见他俩来了,面带愁容唉声叹气,“我正准备早早关了店去找你们呢。”
余冬槿见他如此,十分诧异:“伯武叔,您这是怎么了?”
李伯武与他们道:“娃儿他三舅本来说好前天下午就回来交货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婶子都急死了,我大舅子和二舅子都在寻他呢!”
余冬槿闻言吓了一跳,不由跟着忧心忡忡起来,“怎么会这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李伯武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的又在叹气,“他也是个老江湖了,以前年轻刚出门一个人上山下山的时候,也没这样没个消息过,现在只是去附近几个镇上收东西而已,应当不会怎么样才是,哎……也说不准……”
遇见了这样的事,也没办法,得知了这个消息,余冬槿便跟着李伯武担心,内心沉甸甸的与他告了别,与遥云一起回去。
路上,遥云拉着他,“莫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余冬槿面露希冀,抬眼看他。
遥云:“伯武叔的面相,看着不像是近日会遇丧事的模样。”
余冬槿顿时放心许多,“那就好那就好。”人能活着就行,就是好事。
就这么又忙了两天,待余冬槿把前三天优惠八折的价格贴起来,恢复正常价格的时候,他们店终于没有那么热闹了——当然,这也是和自己家比,比起隔壁又隔壁的馄饨铺子和它对面的饼店,李家杂食铺子的生意也是他们私塾巷子里外加外头的正街上,独一份得好了。
这也带动了其他副食品店和调味品的生意,有些来买面和米皮的客人回家的时候,顺道就买些酱油米酒醋什么的,反正家里也正缺,正好一起带回去。
人少了,没那么闹哄哄了,余冬槿家的那两张小桌子和几张小板凳靠背椅终于有了用处,可以往外摆了。
几家本来买副食品调味料,本来店前一直空着的邻居们见状,也摆了小桌和板凳在外头,供杂食铺子的客人们坐,也算是帮了余冬槿的忙了。
第73章
晚上喂完了牛,收拾完厨房铺子洗完碗,将家里收拾好了,两人洗完头洗完澡,余冬槿马不停蹄的踏着鞋子,连忙又到房里抱着箱子算钱。
数完了,他捧着脸嘿嘿笑,自言自语:“今天也有三两,加上前两日的,开店至今,除去成本,已经赚了十四两银子了。”这实在太赚了,余冬槿猜测,他们这店应该是巷子里加外头侧街上,卖吃的店里最赚钱的一个了!
嘿,不过也说不准……
遥云晾衣服回来,就见他外衣也不穿,好像不知道冷一样,披头散发的在那傻乐,无奈极了,拍拍手拿出一件新衣过去给他披上,然后拿着布巾给他擦头发。
余冬槿身上一重,也不傻兮兮的光顾着看钱了,抬手摸了摸自己肩头的衣裳,这布料颜色是浅褐色的,很低调,但摸起来光滑无比很有质感,他不由惊讶抬眼问遥云:“这是?”
遥云正细细帮他拧干发尾呢,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鸟儿们给你做的。”
余冬槿愣怔了下,又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拉着袖口瞧了瞧那上头细密的针脚,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
这可是鸟儿做的衣服!看着比人做的都要好,多神奇啊!他又问:“这是什么时候做好的呀?”
遥云:“前些日子就做好了,不过这个是春装,那时不适合用来穿,这会儿天气暖和了,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余冬槿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两手一伸,把衣服穿上了系好了系带,他也不顾遥云还在给他擦头发,转身就问他:“怎么样?好看不?”
遥云也不敷衍,将人从头到脚仔细看过,笑着,满心喜欢的道:“好看。”只是听就知道,这不是在说衣裳好看,是在说人好看。
余冬槿嘿嘿笑,说:“你也好看。”
遥云:“头发还没干呢,坐下,我给你擦干。”
余冬槿便乖乖坐下,一边研究自己的新衣服一边享受着遥云的服务。
把衣裳里里外外看完了,摸了一通,他又和遥云说起了他们店这三天赚的银子,“这多亏了你的宝贝,就是感觉有点作弊。”
遥云:“不要想太多,这些东西,要不是以前被人捕捞挖采太过,本来也是凡人们用来调味食用的东西。”
余冬槿:“啊,所以说,你那裂谷,是珍稀动植物保护中心啊?”
这说法有意思,遥云想了想点头,“差不多,这两样在里头都泛滥了,我以前又不怎么进食,那打架被打死的儵鱼堆了一仓库,灵物们也不爱吃,用来做菜正好。”
余冬槿:“我都没看见,他们生活在裂谷哪个地方啊?”
遥云:“在裂谷西边,那里有个湖,以后带你去看看。”
余冬槿点头,很是期待。
随后,两人又忙活了两天,最后一天,余冬槿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做出通知,“各位客官,明天后天,本店歇业两日,大后天再开门,还请各位各管明后天莫要过来,省的白跑一趟!”
众人纷纷感到震惊,随后就是一阵不满的人声,今天那个白胖富家少爷也在,他来得早,这会儿正和发小还有小厮坐在购买食物的队伍旁支着的小桌上吃米皮呢。
闻言,他的不满最是严重,他这人颇为自来熟,还爱说话,此时抬头指责余冬槿:“怎么回事啊?有你这么开店的么?这才几天?加上今天你这店才刚开五天,就要关店了?这样做生意怎么成呢?”那模样,十分的痛心疾首。
余冬槿哭笑不得,“不是,刘少爷,我和我契兄弟需得回乡下一趟,我家有个八十岁的爷爷独自一人在乡下,我们得回去看看他。”
经过这两天的交流,余冬槿已经晓得这位白胖少爷姓刘了,而他对面那个雀斑脸则姓董,刘和董是这边的大姓。
刘少爷对面,董少爷道:“那你干嘛不把老爷子接过来啊?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一个人在乡下,多不安全!”
刘少爷与其他竖着耳朵听话的,这时也都附和:“就是啊,你把人接过来呗!”
余冬槿:“老爷子不愿意,而且我这生意太好啦,我俩也累到了,刚好歇一歇。”最后道:“反正我们是一定得回去一趟的,以后也是如此,干五天休两天,大伙儿还请见谅。”
众人纷纷无语,“嘿,这什么规矩啊?”
大家嘀嘀咕咕闹闹哄哄,“还有嫌生意太好的……”
刘少爷是最无语的,指着余冬槿对发小道:“听听这话,多气人啊?”
董少爷好笑,他这发小家里是开酒楼的,同样是卖吃食,他家店最近生意一般,别人的小店却人满为患还嫌生意太好,相较之下,确实挺气人。
对着众人的不满,余冬槿只能道:“休息两天,两天后本店会推出新的吃食,第一天新吃食有八折优惠,欢迎各位客官前来品尝!”
大家听了,顿时顾不上抱怨了,都有了精神,“什么吃食啊?是不是又是新鲜玩意?”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后来铺子里做的米皮是本地没有的,是新鲜玩意,热辣辣的辣椒酱浇上去,软软弹弹的,吃起来和面完全不一样,大部分人都挺喜欢吃。
余冬槿笑道:“也是新鲜玩意,不过不是主食,是另外的配菜,买来下面下米皮可以,买了带回去当菜也行。”
刘少爷问:“和凉拌海带一样么?还可以买回去?”他之前想和余冬槿买他们家的辣椒酱,余冬槿没同意,后来退而求其次想买做好的加了辣子的凉拌海带,余冬槿也不肯,气的他不行,可又没办法,他家也研究过辣椒油,可做出来的就是没有这李家杂食铺子的好吃。
余冬槿:“差不多吧,是肉食,可以买回去。”
众人纷纷讨论起来,因为是肉食,大部分人开始担心价格,余冬槿家的吃食物美价廉,附近很多舍得花钱的百姓也愿意来吃,点个小份的,就能美美吃一顿,但肉就不一样了,肉哪有便宜的呀。
不过刘少爷不担心这个,他很兴奋,可兴奋只在一瞬,很快又泄了气,他用眼睛瞅了瞅屋里忙活的余冬槿和遥云,叹息,“你这铺子里就你两个,能做多少啊……”他可想买得多呢。
哎,还是想买方子,这李家兄弟俩,是怎么做出这样好的味道的呢?
余冬槿不管他嘀嘀咕咕的说啥,他忙着呢,不仅手上忙嘴里也忙,遥云正见缝插针的给他喂拌面呢。
余冬槿准备买脆皮烧肉和肉灌肠,这两样东西都是留云县没有的吃食,且做起来也不算麻烦,他准备做来试试看。
因此,他和遥云商量,准备雇人来他家帮忙干活了,他们忙不过来了。
因为现在外头家家户户都帮忙摆坐凳了,很多人于是都不自己带碗了,他们就得收碗洗碗,余冬槿准备雇一个人,帮忙洗碗收碗顺便看大锅的火,如果这人做得来的话,他们还想让他帮忙磨米浆,工钱给多一些。
接下来天气会越来越热,米浆不能久放,他们之后都得早早的给他们磨好米浆,以备一整天的使用才行。
这个人选余冬槿也有了,他准备去刘家问问,对,又是刘家,他家人多呀,且远亲不如近邻嘛!
他瞄上的是他们家的大孙子,那孩子差一岁成丁,但在这时候也已经算是大人是劳动力了,可是他家人多。
刘家两个伯伯叔叔正值壮年,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刘家伯母与婶子也是勤快人,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们也孝顺,家里老奶奶平日里只让做点杂活,收拾收拾衣服捡捡豆子什么的,于是家里三个小的,也只能帮忙打打酱油了。
余冬槿开店期间,他们家大的有时候没事,就带着弟弟妹妹还帮他收碗,余冬槿自然不让他们白干,便请他们吃饭,三孩子便成了他们家饭桌上的常客。
余冬槿这两天竖着耳朵听八卦,听刘家伯母的意思,是犹豫着想去别处给家里这个大的孩子先找一份工的。
不过,他们家两兄弟和俩妯娌最想的是兄弟俩分家,他们想另外再开一家卖酱的分店,买房子店铺开,不租。
但这毕竟不是小事,他们家本来其实就是两间,现在要分家了,老大要占这两间屋,肯定要补偿弟弟,所以还得仔细商量。
余冬槿猜他们家钱应当是恰好够的,但那些钱不能全都用来买房子,他们应该是想再存一些再说。
不过,主要还有一点,余冬槿听老太太和郭娘子聊天时嘀咕过,说她二儿媳妇还是该尽快再怀一个,最好能生个孙子,不用这么着急分家,她可以帮忙带孩子来着……
嘿,都是些八卦,谁让余冬槿耳力好呢,想到这里,他不由摸摸自己的耳朵。
余冬槿一边吃饭,一边对遥云说:“所以如果咱们能雇他们家大的那个干活,是正好的,也算是帮他们家解了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