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们家面和汤都卖光了,两人也有好几天没吃正经米饭了,今天晚上便蒸了饭吃。菜是剩的凉拌海带和隔壁给的酱瓜,余冬槿又做了麻婆豆腐,味道相当的好!
遥云,学余冬槿用麻婆豆腐拌饭,他也喜欢这个,吃的也挺满足,点头:“可以,吃完饭就找刘家说?”
余冬槿:“嗯,明天咱们还得赶早出门回村,是得今晚去说。”他想了想,扒了一口饭嚼嚼,吃下说:“工资就按咱们昨晚商量的,一天三十文文。”他和刘家少爷打听活了,他们家的伙计,类似做这么多活的,每天算下来差不多给的就是这个工钱,“一天三十文,干好了有奖金,月底再给他多算五十文,怎么样?”
遥云觉得可以。
吃完饭,两人便敲响了刘家的门,进屋把这事儿与刘家人说了。
刘家人一听都很高兴,刘顺道:“太多了,这小子哪儿值那么多钱啊,你随便给他开点就得了。”
他媳妇听了,暗地里瞪他一眼,给了他一胳膊肘。
刘顺大儿子刘成闻言很兴奋,听他爹这样说也不恼,反而还道:“少点都行,我都行!”
余冬槿道:“我家活不轻松,早上要起来磨米浆,中午晚上还要收碗洗碗,工钱自然不能低了的,其实本来雇两个人都行的,但因为时间是岔开的,一个人也能做,所以我就过来问问你们阿成能不能行。”
刘家大伯母道:“能行的,怎么不能?”
刘成也一个劲儿点头,“我行我行。”
刘顺与刘奶奶还想说什么,余冬槿直截了当,“那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大后天我们过来开店,阿成到时就准时来上工。”
刘成顿时高兴的不行,忙说知道了,说他肯定会给冬槿哥好好干活的。
刘家伯母也高兴,抿嘴直笑,这可是一个月将近一两银子,相当于大酒搂的带头伙计了,如果能安生干下去,她大儿子娶媳妇的钱就都不用愁了。
第74章
第二日一早,喂过了牛,给家里大门两边放着两瓣的破水缸里,刚种下才冒了牙的葱蒜浇了水,俩人去将将开门的米酒店买了大壶的米酒带上,又去买了不少鲜肉和猪小肠装上车,随后收拾好东西,告别了邻居们,架着牛车回了村。
牛儿在城里憋了五天,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李宅前头那个天井小院儿又小,它已经憋坏了,一路走的很是得劲,瞧见了路边的野花都忍不住哞哞叫,可开心了。
余冬槿坐在车斗里,和遥云商量,“不然把这次把牛儿留在村里好了。”牛在县城,他俩还得铲屎,牛儿又过得不好,余冬槿觉得它好像都瘦了,这多可怜啊。
遥云:“可以,就是得劳烦人送咱们一趟。”
这就没办法了,山村路远,只能是如此。
这个时节的遥云村,比起冬日里要热闹万分。
春日里,孩子大人们都很忙,孩子在玩耍的同时帮大人挖野菜晒春菜,进林子里采认识的,安全的菌菇和可以吃的虫子之类的。
大人们则忙着地里的各种活计,有那冬日里被大雪压垮了屋顶的,还得重新捡瓦或者盖草棚修缮房屋,会捕猎的,趁着天气暖和了,山上野物活跃了,还有结伴上山抓野物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规矩,那些在春天怀了孕或者带仔的母兽,他们是不会碰的,有时遇见了瞧着可怜的,还会给予投喂。
余冬槿与遥云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大约三四点时,一路都遇见了人,招呼就没停过,乐正本来在李家老大家和李大爷下棋,被村里的赶来通知的小孩提醒,明明占了上风却也不管了,抛下李大爷和众位围观的棋友就走了。
李大爷“嘿”了一声,他一上午输多赢少,这会儿正要高兴,对面就坐下了廖家的一位大爷,“别撤,我来替乐正。”
看到他,李大爷知道这位的棋艺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于是顿时来了精神,继续琢磨起这场棋局来。
乐正背着手,乐呵呵的回了家,正好在家门口和两个孙子撞上,高兴的脸上堆满了笑纹,喊:“回来啦!”
余冬槿跳下马车,给了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孙儿我好想您!”
乐正被抱了个猝不及防,呆了呆后哈哈大笑,先埋怨:“你这孩子。”后也大方直言:“爷爷也想你们!”
遥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下来牵着牛,三人一起绕到了后门。
后门处,原本在外玩耍的猪猪迈着奔跑的步伐,激动的哼唧着,从外头赶回来迎接五天没见的主人。
余冬槿瞧见它,有点嫌弃,“瞧瞧你,肚子上都是泥。”不过还是蹲下身摸了摸它。
猪猪高兴的直把脑袋往余冬槿手心里钻,余冬槿:“好了好了,看你鼻子上的泥,行了,去和牛牛玩儿,它肯定想你了。”
牛儿已经被遥云牵进了牛棚,乐正也进屋帮着提肉拿东西了,余冬槿带着猪猪赶紧进去,猪猪去找牛玩儿,他则从爷爷手上接下了肉。
乐正抱着酒壶,闻了闻味儿,笑了:“这是赵元家的酒?”
余冬槿点头:“是啊,我和阿云喝过感觉还不错,就买了一壶带回来。”
乐正道:“他家的米酒确实好,用来煮圆子最好。”
余冬槿笑了,“那晚上就做酒酿圆子好了。”他觉得爷爷看起来有点嘴馋。
和遥云一起把肉和大肠先放到厨房,余冬槿就忍不住进屋,拉着遥云进屋去看大黄。
乐正背着手跟在他们后头,看起来十分悠哉,说:“你放心,我把大黄养的可好了,它可喜欢我了。”
还挺骄傲,听得余冬槿想笑,他们进了爷爷的房间,就看见大黄的笼子被乐正放在了床边的斗柜上,嗯,笼子还是那个笼子,只是……
余冬槿忍俊不禁,指着笼子前方的亚克力笼门上,两边贴着的小红对联,问爷爷:“那是什么?”
乐正挤过来探头看了一眼,说:“那笼子不是它家么?家里肯定要贴对联啊,我特地裁纸给它写了一幅。”
余冬槿抿嘴,忍笑,过去瞧了瞧,这才发现这副对联是有横幅的,正贴在笼门上方的木头横杠上,之前在门口,它被上头凸出的边边盖住了,才让余冬槿没有看见。
横联写的是‘百福成灵’,而两边的对联是七字对联,写的是‘霞光成曜照满室,春风如煦淑盈门’,这字写得与之前爷爷写大门对联时的字体不一样,小巧精致,带着些俏皮的感觉,很是灵动可爱。
余冬槿抬眼,与同样没忍住的遥云笑眼相对,爷爷真是,特别特别喜欢大黄,瞧瞧,还百福,还照满室淑盈门的,真行!
余冬槿忍着笑夸爷爷,“爷爷写得真好,这字正与大黄相配。”
乐正摸了摸胡子,很是自得。
笼子里,白日里一直睡觉养精神的大黄终于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迷蒙着一双眼睛从躲避屋里爬了出来,余冬槿打开笼门,它动了动鼻子,一双豆豆眼顿时睁的溜圆,扒拉着下方的挡板就要往外爬。
余冬槿看它这么激动,顿时也挺激动,一把把它抓了出来,揉揉,“想我没。”
大黄盯着他看了会儿,在他掌心扭了扭,不太好意思的用软软萌萌的童音说:“想宝宝了。”
余冬槿难得见它如此,这会儿不由感觉挺惊喜的,“真的啊?”
大黄见它这样,却害羞了,在他手心里挣扎着要下去。
余冬槿才不放开它呢,他把它放在自己肩头,说:“走,带你去玩儿!”
嗯,并没有玩儿,余冬槿忙着呢。
去餐厅看了看在角落垫子上睡的正香的圆圆墩墩,他们没有打扰。
随后便是一堆事儿,打扫卫生、拜访邻居、搓丸子、做晚饭、吃饭,吃完饭后还得忙着洗小肠、剁肉馅、灌肠,余冬槿和遥云今天的事情特别多。
余冬槿把大黄带出去,放在肩头,便开始忙了起来。
小家伙乖乖的,趴在在余冬槿肩头扒着他衣服,被他带着到处溜达。
晚饭除了一道用来当甜嘴儿的酒酿丸子,余冬槿将他们从县城里带过来的辣椒油也用上了,做了一道辣拌小鱼干。
他带进城里的那一小半鱼干一直没机会吃,他又给带回来了,不过酸野芹和晒得半干后来也被余冬槿泡起来了的笋子他没有带回来,那两样还要泡一泡,等时候到了再捞起来吃才爽口。
然后还有一道木耳小炒肉,一道小青菜,家里菜园的小青菜还没长好,这个是余冬槿去拜访邻居的时候,长水婶子给他送的,水灵灵的一兜子,瞧着就特别鲜嫩。
余冬槿又炖了个海带肉丸汤,放了少许儵鱼片,也得给爷爷尝尝这个。
晚饭的饭桌上,一碗海带肉丸汤放在中间,酒酿丸子、辣拌鱼干、木耳炒肉和小青菜环绕着它,乐正迫不及待,首先给自己打了一碗肉丸汤。
一口热汤下肚,他没说话,就这么坐着品了品嘴里那不同寻常的滋味。
余冬槿看着,也没出声,给大黄喂了一片洗干净晾干的生青菜,然后结果遥云给自己盛的饭,夹了条鱼干吃。
乐正喝汤吃肉吃海带,一碗汤下去,他才感慨般开口:“幸好我活的时间长,不然都吃不到这样的美味。”
余冬槿:“……不至于。”这也太夸张了。
乐正摇头,“以前你爷爷就很爱吃,在他活着的短短三十一年里,他就没在这上面亏待过自己,连带着你爹,你哥和我,也学会了做饭,他临走的时候,嘴里都还在吃板栗糕,还和我说,人这一辈子,在吃喝上绝对不能辜负自己,叫我一定要向他学习。”
说到这里,乐正脸上是带着笑的,“我以前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更是觉得他说的对了。”说完这句,他看向余冬槿:“当然,我最幸运的,是能有你这么个好手艺的孙子,哎,真叫老头我高兴!”
余冬槿顿感心虚,连忙把真相和他说了,“哪是我手艺好啊,是阿云,这里头我放了他带下山的一种……”一种什么呢?余冬槿脑中灵光一闪胡乱道:“一种山珍!煮汤的时候放进去,就能增添鲜味儿,没有他,我可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乐正挺诧异,“是么?”他倒是不怀疑遥云那儿有好东西,毕竟他身份不一般,他乐呵呵道:“如今你俩已经成婚,他的不就是你的,还得是你有手艺,会做菜。”
遥云闻言,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余冬槿不好意思,嘟囔:“肉丸汤谁不会啊。”他没在这上头多说,拿起爷爷的碗去给他盛饭,说:“爷爷你饭少吃一些,等会吃完了喝点儿甜汤,不能喝多了,一点点哦,晚上不能吃太多。”
乐正点头,“好,我晓得的。”
吃完了饭,喝完了确实不错的酒酿丸子甜汤,余冬槿剁肉,遥云洗小肠,两个人各自忙活。
乐正看了稀奇,问他俩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得知了是要做肉肠,登时更感觉稀奇了,他们这儿做腊肉熏肉的有,但做腊肠的还真没有,更何况是这种新鲜肉肠了。
余冬槿和他俩商量,“灌肠挺麻烦的,得找个能把肉挤压进肠衣里的工具,不然一点点的弄不好弄,得想想怎么做。”
遥云之前就听他说过了怎么做肉肠,知道他在现代是用一种叫‘针管’的东西做的,余冬槿还给他描述了一下什么是‘针管’,可他们这会儿没有这个条件。
遥云想了想,“用漏斗行不行?家里好像有吧?”
余冬槿都忘记漏斗这样工具了,点头:“可以可以。”虽然得用手来按压,但已经很方便了。
乐正听孙子说,又看了看遥云在洗的肠衣,明白过来了,忙说:“有的有的,我来找。”
漏斗很快就找着了,乐正也没急着睡,把漏斗洗干净了,就看他俩忙活,直到把所有肠衣灌满,那一串串的香肠被晾在了厨房临时搭起来的架子上,才在孙子的看护下洗了个澡,带着大黄回去睡了。
这会儿已经很晚,余冬槿比老爷子都要没精神,他累到不行,哈欠连天的,澡都不想洗了,趴在遥云肩头说不想动,最后干脆闭着眼睛闷头睡了过去。
遥云捧着他的脸摸了摸,干脆趁他迷迷糊糊的,直接帮他把澡洗了。
余冬槿半闭着眼睛坐在盆里,脸上被热气熏得发红时,迷迷糊糊的还在嘟囔,“不行,你出去,我要自己洗。”
遥云笑了,“这都要洗好了。”
余冬槿半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哼哼的把他的脸推开,说:“你别看。”
遥云闷笑,他老婆身上他那点儿没看过?不仅看过,还摸过亲过。
不过余冬槿在这方面向来是大胆又害羞的,遥云也正喜欢这一点,他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他抱起来擦干了身上的水,带他一起回了房。
第二天余冬槿自然又起来晚了。
还是遥云端着肉粥和小菜进屋来,他闻到了那香味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余冬槿揉揉眼睛,撑起上半身做起来,问遥云:“几点了?”问完还控制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遥云把早饭放下,拿起之前就端进来了的牙刷沾上牙粉和水杯一起递给他,“刚到巳时不久。”
余冬槿接过牙刷水杯,“都这个点了?!咱们今天还得赶在县城城门关门之前进城呢!”
遥云道:“来得及,你别急。”
余冬槿听他语调听起来挺悠哉,忍不住瞪着他埋怨:“都怪你!”
遥云摸摸鼻子认下,“是,怪我。”
刷完牙洗完脸,余冬槿不肯在房里吃饭,起来揉着腰,跟着端着托盘的遥云去了堂屋。
他们路过饭厅时,还和刚回家的圆圆墩墩撞见了,如今它俩再不能一起钻墙角的小门洞了,墩墩现在长大了,墙角的洞对它来说已经笑了。
乐正于是在饭厅这边给它们留了扇窗户,白天不下雨的时候就让它俩抄近路,下雨的时候就关上,给它们留门。
乐正对它们比余冬槿要上心,余冬槿也就简单的给它们做了个两个用来换洗,还很丑的垫子当窝,乐正却还给它俩添了帐篷,用床单和旧衣服搭的,就在饭厅一角,占挺大位子,颜色风格还挺和谐,像个宠物小屋,很有童趣。
说起来,之前本来放在饭厅中间被摆的整整齐齐的圆桌和椅子都被挪到了一边,椅子或被塞在了桌子下,或被倒扣在了桌子边,整一个就是不用的状态。
这也是,他们家就这么三口人,在家吃饭都是在厨房支小桌,完全用不上这个大圆桌。
余冬槿蹲下来摸了摸圆圆墩墩的脑袋壳,然后掀开它们的小屋看了看,发觉里头挺干燥也挺干净,忍不住叹:“爷爷真好。”小动物们每天出门上山,虽然说是灵物,本身很爱干净,不会和普通动物那样,但窝里若是长久不管,难免还是会有脏东西。
余冬槿走的那天,小帐篷里还不是这个小窝,现在换下来了,之前的那个,余冬槿昨天回来的时候看见好像被晾在了牛棚边上了来着,这也都是乐正给操的心。
两个胖家伙在山神娘娘的腿上蹭了蹭。
余冬槿拍拍他们的脑袋,说:“快去休息吧。”
吃完了早饭,他们就得收拾东西准备走了,余冬槿看过了大黄,有些依依不舍,拉着爷爷的手叮嘱他一定要万事小心,说他这次过去,就去寻能回来照顾他的人。
乐正嫌他啰嗦,把他的手扒开,“行了,你快走吧,你几个叔叔婶子对我都很上心,每天都过来看我,我过得好着呢。”
说起这个,余冬槿连忙道:“对了,是还得去和他们再打个招呼才行。”
遥云道:“我已经去拜访过了。”
余冬槿:“你去过了?”他忍不住笑了,“我不在,他们没有害怕你吧?”他带遥云上门的时候,人家一般都是和遥云打个招呼,剩下的话都是对他说的。
遥云一个人过去的话,余冬槿觉得,他都能想象得到那肯定会存在的尴尬氛围了。
自然害怕了,但遥云不说,他道:“你昨天不是说要给他们送香肠么?我今天给他们家一家送了两根。”他们昨晚做的香肠不是那种很长一条的腊肠,而是短胖一些的小香肠,一家两根也就去了八根,不多。
余冬槿点头,“那好。”然后又去拉爷爷的手,“那我们走了啊,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出去玩的时候走路注意看路,一定要小心啊。”
乐正:“……行了,你长水叔和你婶子都在外面等着了,你快走吧。”
遥云去拜访邻居的时候,顺道拜托了长水叔帮忙赶车回来,刚好廖长水也准备和家里婆娘上街买些东西,原本准备借村长的牛车去镇上的来着,现在去县里也是一样,反正晚上有地方住。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县里城门过不久就要落下插销了。
这会儿天依旧黑的快,到家的时候,天边只剩下一层蒙蒙的光了。
过来时是遥云赶得车,还未到家门口,他在车辕上便皱起了眉头。
余冬槿正和廖长水还有婶子聊天呢,听他们说家里的地、孩子、老人,说这次进城就是要扯布给大女儿做衣裳,那孩子也是时候该相看人家了,都没注意遥云的脸色。
余冬槿很惊讶:“莉妞儿不是才十五么?”
廖长水的妻子叫雨燕,雨燕婶笑道:“过了年都十六了,已经是大姑娘了,要准备起来了。”
廖长水也点头,不过父亲不舍女儿,又补充,“也不急,看丫头自己喜欢。”
牛车停在李宅门口,廖长水和雨燕婶帮着余冬槿和遥云一起搬东西,待他们进了屋,遥云拉住了跟在后头的余冬槿,小声说:“家里被偷了。”
余冬槿瞪大眼睛,“什……”这一个字都叫破了音,还好长水叔夫妻两个步子迈的大,走进了堂屋没听到,余冬槿连忙小声下来,惊愕不已,“什么!都偷了什么!?”
遥云:“干的隐秘,咱家东西除了一些调味料,其他的都没少,是来偷方子的。”他刚刚用神识探查过了。
余冬槿顿时呼出一口气,然后气的脸色发沉,“进去看看再说。”
先把这事儿憋着,招待长水叔和雨燕婶洗完澡睡下,余冬槿与遥云才查看起了家里的调味料,成包没用的大料虽然看着依旧被包的好好的,但余冬槿在遥云的指点下,也看出了那被拆开了又重新包了回去的痕迹。
而家里的盐、豆油,还有其他什么常用调味品都好生生的,但被余冬槿放在小灶边上,那原本装的半满的薲草粉末的罐子里的薲草粉却只剩下了一个底。
还好辣椒油和儵鱼余冬槿没有留在屋里,不然肯定也要和薲草粉一起失踪了。
余冬槿捏着罐子,气的头疼,“真是……还挺识货的!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啊?”他问遥云:“阿云!你能查到么?他们什么时候来偷的东西啊?”
遥云点头,“应该是昨天晚上这个时候。这人做的隐蔽,又只偷了薲草粉,报官也不太好解决,这样,你在家等我,我过去先把薲草拿回来再说。”
这就是知道是谁了,余冬槿顿时舒坦了:“嗯,好。”然后把罐子递给他。
既然都知道了是谁,他们还能没办法对付人家么?实在不行,他就和遥云一起把幕后之人套上麻袋打一顿!哼!
遥云很快就回来了,带着那罐子少了一些的薲草粉。
余冬槿跟接宝贝似的把罐子接过来,打开查看,发现了这一点,气鼓鼓道:“是谁啊?居然用掉了这么多!”他平日里都用的很节省的!
遥云:“是城东叫那个满香楼的酒楼,我在他们掌柜用来放账本的柜子里找到的,还上了锁,他们店里白日应该用这个试做了菜。”
余冬槿无语,“可真行啊,都开酒楼了,居然来咱们小店偷窃!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念叨着这个名字,“满香楼……满香楼,咱们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啊……诶,话说那个家里开酒楼的刘少爷,他家的酒楼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个刘少爷好像和他说过,但那个时候他正忙,只过了下耳朵没进脑子,现在已经忘记了。
遥云:“不是满香楼,他家的酒楼叫寻味搂,是本地的老字号了,满香楼好像只是近两年才开张的。”
余冬槿心中一动,猜测:“那,他说他家生意现在不好了,不会就是在这个满香楼开了之后,他们家生意才不好的吧?”
遥云点头,“大概是的。”
余冬槿摸摸下巴琢磨,“感觉这个满香楼不太对劲啊。反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得想办法对付他们。而且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满香楼肯定惦记着咱们呢,光偷一个薲草粉,他们肯定不满足!这样可不行!”
遥云:“你想怎么做?”
余冬槿思考,“我得想想。”
遥云拉着他的手,“先洗洗睡吧,我以后会防着些的。”怪他没有想过,县城里居然还有敢入室偷盗的人,也没留下点防护什么的。
明天他们还要早起,余冬槿确实是必须得睡了,他把明天要磨的米泡了,然后与遥云一起简单擦了个澡,泡了个热乎乎的脚,才带着满脑子一定得让满香楼好看的心思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俩与廖长水夫妻都起了个大早。
刚好这时,隔壁的刘成也来上工了。
时候还这么早,余冬槿忙问他吃过了没,小孩点头,随后便和他们要活做,还真勤快。
他来就是会干活的人,遥云给他示范了一下米浆怎么磨,他一下子就上了手,这活本来也是个简单活,就是需要点力气,小孩干的挺顺的。
接着刘成在家里做事,余冬槿与遥云还有廖长水夫妻都出了门,余冬槿与遥云要去买菜,廖长水夫妻要去买布和一些杂物,去的地点不一样,出了门余冬槿不顾夫妻俩的推辞,硬是给他们买了包子做早餐,才与他们分道扬镳。
满香楼的事情他们得先放一放,今天还要做买卖呢,要买的东西要准备的事情一大堆,辣椒油没了要做,烧肉要做,真挺忙的。
早上买了材料回来,给长生叔和婶子送了半斤肉,将他们送走,两人回屋干活。
刘成还在前院里忙活,余冬槿叮嘱他累了就歇,渴了就喝水,堂屋里有茶水,得了小孩热烈的答应声,余冬槿与遥云一起在后头门脸房里,一个开始做辣椒油,一个洗了肉给五花肉按摩。
余冬槿一边给肉做按摩一边和遥云说:“要想给满香楼添堵,除了把他们老板闷在麻袋里打一顿以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他们的对家。”
遥云研磨着剁碎的辣椒,说:“你是说寻味楼?”
余冬槿点头,“我觉得那个寻味楼的刘少爷,人还不错。”那家伙虽然总是会因为排队人数太多,李家杂食铺子产量不足,余冬槿不肯卖辣椒油等等事儿嘀嘀咕咕气嘟嘟的,但其实是个实诚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做人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