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说:“都听你的。”然后拧干帕子,为他和自己擦脚,接着把人抱在了自己怀里。
余冬槿坐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有点迷惑,“抱我干嘛。”说的好好的,干嘛动手动脚!
遥云没说话,拿起他插在桌子上的糖葫芦,吃了一颗在嘴里,然后低头给余冬槿喂过去。
余冬槿立即红了脸,脚趾发麻,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动,只得承受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
他含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含含糊糊的,“你干嘛呀?”
遥云埋在他的肩窝里:“就想亲亲你。”
余冬槿好不容易吃下这颗山楂,闻言笑了,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叭叭叭的亲了几口,然后问:“现在感觉舒坦了?”
遥云也笑:“还成。”然后抱着他进屋穿袜子换鞋。
晚上,余冬槿累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坚持没睡,扒在窗前等灵物。
遥云无奈,给他裹好被子,“它们不一定会来的,你先睡吧,来了我和你说。”
余冬槿哑着嗓子,“我不!”他有点恼,这会儿眼圈还是红的,转头愤愤道:“都叫你不要弄了,你就是不听,你好过分。”
遥云自然心虚,小声:“我看你挺舒服的……”
余冬槿狠狠地瞪他,脸颊又开始发红,转头过去不看他。
遥云捏起他放在窗边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下床去给他倒水。
今天天很黑,天上乌云沉沉,外头伸手不见五指。
遥云还未过来,余冬槿便看见了小巷那头,有六盏小灯泡出现了,他精神一震,立即把眼睛睁大了。
这条隔开李宅与隔壁郭娘子家的小巷很窄,所以在这样的夜晚也格外的黑。
因此余冬槿眨眨眼,看了又看,都只能看出这三个小家伙个头不大,完全看不出它们是什么种类。
三只小家伙也看见了余冬槿,但只见到他一人,于是此时都很拘谨,还是等遥云过来将水杯递给半天没有等到动物上前,颇有些悻悻然的余冬槿时,才犹豫了一会儿,瞪着三双亮澄澄的圆眼睛过来了。
余冬槿见状,立马来了精神,盯着黑漆漆的巷子里瞧,刚接过来的温水都没来得及喝。
遥云无法,自得重新把杯子从余冬槿手上拿回去,自己拿着一点点的喂给他。
三只高矮不一的小动物走近了。
遥云给余冬槿喂完水,适时端来了烛火放在窗沿上,将它们照了个清清楚楚。
烛光下,两大一小,黄棕色的皮毛油光水滑的,长得特别的好!
余冬槿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居然是三只黄鼬!也就是黄鼠狼!
它们瞧起来,比圆圆墩墩显得更有灵性,彼此帮忙舔了舔毛后,就在窗下对着遥云与余冬槿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瞧着十分的人性化,嘴里话说的也更为利索,喊着:“见过山神大人与山神娘娘。”
这个称呼余冬槿可好久没有听过了,他忙道:“可别这么喊我,你们可以叫我大人或者别的什么,就是别喊娘娘。”
三只皮毛顺滑一看就过得很是滋润的黄鼠狼闻言,有点犹豫不决。
遥云开口:“便叫大人吧。”
三只又恭恭敬敬的给余冬槿重新行了个礼,口喊:“见过大人!”
余冬槿拍拍遥云的手,“去帮我把之前准备在厨房的鱼干拿来。”
遥云去了,三只黄鼠狼一听这话,顿感期待,三双黑亮的眼睛直往窗户里瞅。
余冬槿看得有趣,捧着脸问它们:“你们一直住在城里么?”
领头的那个个头大的回答:“回禀大人,我们兄妹三个都是来回的跑,有时在山里过日子,有时在城里抓老鼠,不一定一直在这边的。”
余冬槿惊讶于他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圆圆墩墩就完全不行,总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话里奶音还特别浓,但这个黄鼠狼却不一样,他的声音更成熟些,虽然同样也是小孩的声音,但口齿清晰,更接近小学生。
他忍不住夸了句:“你好聪明啊。”
带头黄鼠狼顿时有些得意,忍不住翘了翘胡子,说:“那是,我黄一在留云这一片,那可是出了名的聪明绝顶智慧绝伦!要说聪明,这一片,我黄一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这口齿,还真利索,余冬槿好笑,“是么?可是我之前认识一只八哥,它看起来比你更聪明诶!”
黄鼠狼一噎,缩缩脖子,“您说的是不是黄翅啊?”
余冬槿当然不知道那只在他结婚那天,指挥着动物们给他送礼的聪明八哥叫什么名字,但他反正也只是逗逗小动物,闻言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它吧。”
黄鼠狼忙道:“我和它不一样。”
余冬槿:“哪里不一样?”
黄鼠狼言之凿凿,“它是天上飞的,我是地上走的,大人您不能这么比。”
余冬槿憋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嗯,你说的也是。”
黄鼠狼又翘了翘胡子,看起来骄傲极了。
遥云那来鱼干之后,就一直在余冬槿身边静静听他们说,看余冬槿高兴,忍不住也勾起嘴角,他把鱼干放到窗台上,余冬槿便探身给它们喂鱼干。
遥云吓了一跳,搂住他,“扔下去就是,不必喂。”
这窗台确实距离地面比较高,余冬槿探不着,只得说:“这鱼干是我之前专门做的,没放盐,原味的,你们应该会喜欢,尝尝看。”然后把鱼干扔给他们。
三只黄鼠狼各自用嘴接了,美美的吃起来。
它们之前来到近前后,一直是和人那样用后腿站着的,这会儿俯下身吃东西,余冬槿才看见,那带头的黄鼠狼的背上,居然背着个灰扑扑的小包裹,这叫它看起来更人模人样了,也更加可爱。
当然,也就他们夫夫俩会觉得这样的黄鼠狼可爱,放在这年头的普通人眼里,只会觉得自己是遇到了妖怪。
余冬槿把整包鱼干往下一放,然后待它们吃了一会儿,才问:“黄一,你背上背的是什么啊?”
黄一这才想起来自己要给山神和娘娘的供奉还没拿出来呢,连忙拍了拍弟弟妹妹的脑袋,让它们别急着吃,先办正事要紧。
黄一道:“这是我们给娘娘……哦不,大人带的礼物!”
遥云挑眉,静静看着。
余冬槿感觉很稀奇,惊喜道:“给我的?”
黄一点头,嘴巴前爪一起,把背上的小包裹取了下来,然后跳到窗沿上,把包裹放上来后自己又赶忙跳了下去。
余冬槿带着万分好奇,看了看遥云,看他淡定得很,才动手打开了包裹。
里面居然是个木头盒子,挺精致的,盒子上刻着八仙二字,余冬槿愈发好奇,看了眼下头三只眼睛明亮,瞧着十分期待他的反应的三只黄鼠狼,不由一笑,将盒子打开了。
只见盒子里头,端端正正放着一块墨锭,墨锭上有雕花刻字,花是紫薇花字是八仙二字,瞧起来很是不凡。
居然是文房四宝中的墨,这……他也用不着啊。
余冬槿:“很漂亮,很不错。”他夸了句,才低头问三只:“不过,你们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遥云偏头,也看着它们。
黄一有点心虚,“是,是别人不要的……”
余冬槿当然没有觉得它们捡来别人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有什么错,但他很疑惑,“怎么可能,这样好的墨,人家怎么会不要呢?”
黄一:“真的,我不敢骗大人。”他连忙把它们捡到这块墨之前发生的事给山神和娘娘细细讲了。
黄一:“我真没说谎,就前天,城东那头有家姓王的大户家的猫告诉我们,它家里的粮仓特别大特别满,正闹老鼠,它抓都抓不完,所以请我们上门去帮它的忙。”说到这里,它和弟妹都没忍住,舔了舔嘴巴,像是想起了那粮仓里肥老鼠的美味,随后才接着说下去:“我们到的时候,正是前天晚上,在粮仓里与那肥猫饱餐一顿之后,它说它家三少爷最近特别喜欢晚上听曲儿,说那咿咿呀呀唱的还挺有意思,邀我们一起过去听……”
原来,王家的三少爷最近悄悄接了个唱曲的青楼女子进门,就在前天晚上,王家猫猫带着三只黄鼠狼去听曲的时候,这件事刚好东窗事发,王家的当家人,王家大老爷发现了这事儿,把自己不学无术的三儿子拉到祠堂,在众人眼下狠狠抽了一顿,杀鸡儆猴。
那三少爷是大老爷的继室生的,母亲家是常宁县的富豪,因此在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爱胡作非为,他被打惯了,这事儿本来抽一顿也就过去了,抽完了他娘还心疼孩子,那药材和钱财宝贝是如水一样得给儿子房里送来。
可这事儿落在王家二少爷,也就是王大老爷原配生的二儿子耳里,就仍然觉得不够了。他们家猫儿机灵又闲得无聊,带着三只黄鼠狼把这二少爷的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王二少觉得他爹罚的不够,便偷了他爹好友给他寄来的上等墨锭扔了,嫁祸给了弟弟。
他把墨锭扔了,三只黄鼠狼见了,想到据说传说中的山神娘娘是位书生,于是便将墨锭捡了过来,今天晚上开开心心过来献宝。
黄一觉得人类很有意思,“胖猫和我说,像是这样的事,在它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个王三笨的要命,每次都被嫁祸成功。不过那王二也不聪明,他爹再怎么罚他弟弟,他弟弟有娘在,都不会真的被怎么样的,他怎么就不懂呢?”黄鼠狼说的头头是道,眼里的精光比人闪的都亮。
这家伙还真没吹牛,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灵物里一等一的聪明绝顶智慧绝伦了。
余冬槿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快化形了?”这么聪明,还是只普通的小灵物,怎么着也说不通啊。
提起化形,黄一就蔫了,“哎,哪有那么容易,脑子够了修为不够也没办法啊。”
咦,还真可以化形?那……余冬槿看向遥云,眼睛亮亮。
遥云知道他是想到了大黄了,摇摇头道:“很难很难。”
余冬槿也有预料,叹了口气。他摸摸下巴,转头问黄一:“你说那家人住在城东,姓王?”
黄一点头,继续吃起小鱼干,含糊道:“是,没错,他家粮仓好大的。”
余冬槿想到白日文具店里的那个王少爷了。
这王家,会不会就是那个王少爷的家呢?那王三少不学无术,肯定没有考上童生吧?那那人到底是王大少还是王二少呢?
遥云这时开口:“他是王二少。”
余冬槿抬眼,“嗯?你怎么知道?”
遥云:“我听见那纸铺老板这么喊了。”
最初那几句隔得远,余冬槿听的模糊,但遥云听得很清楚。
余冬槿:“原来啊,还真是他这个坏胚啊!”
出门欺凌同学,在家嫁祸弟弟,这人还真是,身上没一点好品质,实在叫人讨厌。
余冬槿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他将墨盒盖上,对三只黄鼠狼招招手,待它们都看过来后说:“谢谢你们的墨锭,我很喜欢,但是我想用它做些别的,行不行?”
三只黄鼠狼自然没有异议。
余冬槿道:“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这盒墨锭放到那位二少爷的房里,如果能让那王大老爷发现这墨锭其实是二少爷偷的,那就更好了!”
黄一眼睛一转,觉得很有意思,“当然可以!我可以让胖猫帮我!”它聪明得很,心里立即就有了主意。
遥云这时却提醒自己想得比较简单的爱人:“想让王二倒霉,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人既然以往都能成功将一件件事嫁祸给弟弟,肯定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只怕到时,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
余冬槿一听,觉得也是,不禁犹豫起来,但反正这事儿办了他也不亏,于是还是将这事儿拜托给了三只黄鼠狼,
黄一把小包裹重新背起来,看山神娘娘发愁,想了想问:“大人,您是看那王二不顺眼么?”
余冬槿点头,“反正挺讨厌的。”
黄一立即给山神娘娘出主意,“那不然,我去他家把他衣服给咬了?让胖猫和我们一起,反正胖猫也不喜欢他,胖猫喜欢三少爷,三少爷会给它喂好吃的。”
余冬槿叹气,“还是算了,你们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墨锭的事情如果不好办也不要办,总之一定要以自身的安危为主。”
黄一却没答应,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还在滴溜溜打转。
遥云见了,连忙沉声与它强调,“听你们山神娘娘的话。”
黄一闻言,缩缩脖子,这才老实了。
送走三只小家伙,余冬槿才捧着水杯吨吨吨。
之前遥云怕把他呛到,喂得太慢了,他喝的一点也不过瘾,加上刚刚他又说了那么多话,这会儿嗓子都冒烟了。
遥云一边给他顺背一边问:“饿了没?”都已经第二天了,外头打更的声音都已经是一慢三快,喊的是丑时四更,天寒地冻了。
余冬槿摸摸肚子,“有点。”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腰,余冬槿“嘶”了一声,只觉得酸得很,他又不高兴了,所以把茶杯递给遥云的时候顺带又瞪了他一眼。
遥云自然不敢说什么,讨好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余冬槿砸吧砸吧嘴,想了想说:“想吃小龙虾了……”
这个遥云就真做不出来了,他们这儿别说小龙虾了,河虾都不当季,要吃虾都要买干虾,余冬槿教郑双双做的八宝鸭里的虾仁,用的就是常宁县产的清水河虾干货,挑的大号的,可贵了。
所以他很疑惑,“小龙虾?是海货么?”小的龙虾应该没什么肉吧?
余冬槿叹气,“是一种现代的味道。”现在是吃不着了。
那遥云就没办法了,遥云心疼的抱抱他,柔声说:“家里还有剩的虾干,我做个虾仁馅儿的馄饨给你吃,行不行?”
余冬槿问:“不会很麻烦吧?”
遥云把他搂的紧了些,“不麻烦。”
余冬槿靠在他肩头,嗅了嗅他身上温暖的味道,软声道:“那好。”
然后遥云去做宵夜,余冬槿把窗户关上,躺在床上歇了歇,起来摸了摸自己酸软的腰,忍不住骂了一句:“畜生!”
两人有段时间没有做过,遥云这家伙大概是憋的很了,今天格外折腾,搞得他眼泪都忍不住的流,哎,说来真是羞耻,余冬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红成一片的脸。
遥云端着碗回来的时候,余冬槿正跪在床上扒开自己腰间的衣裳,查看自己腰上的那片红痕。
昏黄的烛光下,他腰窝处的那片红与他周围雪白的皮肤形成对比,好似一片不慎染上了脂粉的白玉,看的遥云脚步一顿,一时间心头又开始燃起火来。
他只是匆匆一瞥,余冬槿听到声响,抬头对上他的眼神,连忙将衣裳盖了回去,然后用自觉最为锋利的眼神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遥云嘴唇动了动,眼中染上笑意,过去将馄饨碗放到床边的案台上,说:“快趁热吃。”
两人合伙吃了一大碗鲜香可口弹滑美味的馄饨,余冬槿嘴巴吃顺了,肚子里暖了,心里也爽了,看遥云也顺眼了,乖乖滚到床里给遥云让出了位置。
遥云好笑,上去把人抓住,然后牢牢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刘成过来的时候,是他遥云哥给他开的门。
他上来就是忙,忙到一桶米浆磨了大半,也没见他冬槿哥的影子。
刘成很是疑惑,问同样忙着准备开张的遥云,“我冬槿哥呢?不在家么?”
遥云轻咳一声,道:“在屋里忙呢。”
刘成挠挠脸,“这样啊?”他便没有再在意,问遥云:“今儿咱们店还有香肠不?我娘说想让店里帮忙留两根。”
遥云摇头,“没有,只有烧肉。”
刘成顿感失望,但没有也没办法,“好,那我和我娘说说。”
接下来,遥云没忙着准备中午的吃食,而是在院里叮叮当当的开始拆家里那堆旧家具,拆完了又开始装。
刘成看的不知所以,待遥云手里的新家具成型,才看明白,“哥,你怎么做了个这么高的凳子?”
遥云手上,那正在被擦拭的新家具,分明是一把带着小靠背的高凳。
遥云:“给你冬槿哥准备的。”说着把凳子搬到了门脸房里柜台后面,比了比感觉十分不错,就去和刚刚起床,不愿意理他,正在蔫儿吧唧洗漱的余冬槿献宝。
余冬槿放下搽脸布,到门口一看,顿时幻视复古风酒吧,瞧这带小靠背的高脚凳,多有那种感觉啊!带劲儿!
遥云道,语气里颇有几分讨好:“往后就不用一直站着了,你坐着就行,腿脚就不发胀,腰也不疼了。”
余冬槿终于忍不住,朝他开口:“你摸摸你的良心好不好,我腰疼是因为这个吗?”
那自然不是,遥云多心虚啊,这个问题他可答不了,于是他顿了下,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做豆腐菜么?我今天一早就去郭娘子家定了一板豆腐,你看够不够用?”
余冬槿咬牙,不答,莫名其妙说:“我要吃城西的那家点心铺子里的酸枣糕,你帮我买去。”
遥云还能怎么样,老老实实地去了。
余冬槿哼笑,待他走了,立即双眼放光的去试那张高脚凳,他坐在凳子上,脚搭在凳子下方的横杠上,余冬槿双手试了试左右舀小料和收钱招待客人的动作,感觉十分的不错,顿时高兴。
嗨呀,早该做一张了!之前怎么都没想到呢!
刘成提桶进来,就看见自家掌柜正美滋滋的坐在那张奇怪的高凳子上,他也一下子就发现了这凳子的好处,眼睛一亮,夸道:“哇!这个好!”
余冬槿看他喜欢,下来也让他试试,这段时间,他有时候要回后面厨房忙一会儿,于是刘成也会帮忙收钱打料,这凳子也方便了他。
刘成也试了试手,感觉实在是好,下了高脚凳之后不由一直夸遥云,“遥云哥真厉害,这个他都能想到!真不愧是我遥云哥呀!”这孩子挺崇拜余冬槿和遥云的,觉得他们都很厉害,冬槿哥会读书会做菜,厉害!遥云哥个子高长得壮,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会,特别有气概,厉害!
余冬槿被这小孩亮晶晶的眼睛逗乐了,在心里哼哼,算遥云有良心。
过了一小会儿,遥云还没回来,刘阳带着小厮小鱼过来了。
余冬槿很惊讶,问:“你们怎么过来了?酒楼里不忙么?”
刘阳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哪能不忙呢?忙的我浑身都是劲儿!”他可太高兴啦,“你是不知道,我昨天遇见房禾和他东家了,他那脸黑的,和涂了锅底灰似的,笑死我了呵呵哈哈哈!”
余冬槿带他们坐在了堂屋里,闻言想着那场面,也觉得有趣,说:“我昨天也和遥云看见他们了,他东家的少爷,是不是个瞧着二三十岁,脸颊偏下有个小黑痣的年轻人。”
刘阳:“正是,你们和他们遇见了?”
余冬槿摇头,“没有,只是我们昨日去你酒楼里吃饭,坐在窗户边时看见他们了。”他暂时没有将那少爷与房禾说的话告诉刘阳,想着等人找上门来再说。
但他很好奇,“那房禾的东家,是本地人么?”
刘阳点头,“是,是本地的大户,姓王,你遇见的那位少东家,正是王家的大少爷,王高名。”
余冬槿听了,愣了愣,只觉得这还真是孽缘,这王大王二怎得一下子全凑到他面前来了呢?他喃喃:“竟然还是一家人……”
刘阳不解:“什么?”
余冬槿看他一眼,没答,转头将自己要做豆腐菜的事儿和他说了,“这豆腐菜种类繁多,做好了也是一样招牌,不过原料我准备和隔壁郭娘子家合作,他们家以前很照顾我哥哥我爷爷,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我得记得人家的好。”李家哥哥是个好人,他要帮他还人情。
他说:“但是我可以教你门怎么样用做好的豆制品原料做菜,她家的豆腐不错,以后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来她家买原料。”
刘阳点头,很能理解,“那是自然的,我知晓了。”
随后他离开,把小鱼留下来给店里帮忙,说:“余老板你尽管使唤他,还有啊,你要学会当甩手掌柜,不能太累,那样才能赚大钱呢!”
余冬槿好笑,“是么?那谢谢你了,也辛苦小鱼了,我给你发工资。”
小鱼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不要钱的,少爷已经给了我工钱了!”
余冬槿笑说:“那月底给你发奖金,反正不能让你白做。”
刘阳也笑,对自家小厮说:“余老板给你就拿着吧。”反正他不会让余冬槿吃亏,年底分红他自然会补。
门脸房里,余冬槿拉面遥云揉面,刘成站在一边学习,小鱼则在看着小灶里的火。
余冬槿嚼着酸枣糕,瞧了眼男人的脸色,笑眯眯问:“怎么样?好吃不?”
遥云面不改色,咽下嘴里那酸的上头的一团,点头:“还可以。”
余冬槿才不信他,城西这家铺子的酸枣糕是真的格外酸,上次他给遥云尝了一口,他脸色都变了,现在还在这里给他装。
自觉把遥云罚到了,余冬槿心里舒坦了,把拉好的面条分好,把前面这些事交给遥云他们,哼着歌去后头研究那板豆腐去了,小鱼连忙跟着,去后头帮他烧火。
正好还要炸烧肉,余冬槿预备一锅油把豆腐肉都一起炸了,今天这板豆腐,便用来做油豆腐和兰花串,这两样很简单,切好样子直接油炸就是了。
而且,除了油豆腐兰花串和腐乳这类豆制品,其他如豆干豆腐皮都是直接和做豆腐一样做出来的,这个还要等贺纯回家,再和他说说。郭娘子是个寡妇,为人又比较执拗,余冬槿他们不好直接和她打交道。
其实这也是个麻烦事,贺纯要读书,他如果想教郭娘子做其他种类的豆制品,总要贺纯在中间传话的话,是真的挺麻烦的。
还是得和贺纯商量下,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能让他们更好的沟通。
余冬槿想到这里,心道,他这应该不是多管闲事吧?他只是想让曾经对李家哥哥和他爷爷好的人过得好一点而已,他只是刚好会这些东西,能给他们出出主意。
毕竟看都看到了,让他不去想不去管,他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不说旁的,他自从何遥云一起来这里开了点,郭娘子可总给他们送豆腐呢。
而且贺纯读书成绩不错,以后万一他考得好做了官,那他总能跟着沾点光吧?嗐,不说这个了,没影的事儿。
第84章
一块块被切的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被余冬槿下了油锅,化作鼓鼓囊囊的一团金灿灿后被捞上来,晾了晾又下去复炸,如此来一轮,一批油豆腐便被炸好了,一颗颗形状大小一致的油豆腐被打到干净的专门用来装食物的簸箕里,堆成了一座小金山。
油豆腐简单好做,但兰花串就挺麻烦的了,要切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