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虫对以前的他来说可是好东西,以前的时候,动作晚了,可还找不到呢,都被别人挖走了!
于是这晚从从和乐正顺利吃上了烤竹虫和油炸竹虫,原本白嫩的竹虫或刷上油,被烤得通体金黄,或被下锅油炸变成黄灿灿的一条条,最后只需简单的撒上一层盐,便是他们喜欢的美味的了。
乐正还劝余冬槿尝尝,余冬槿开始愣是没肯,还是看遥云吃了一条,吃着挺香,才动筷子也尝了一条。
余冬槿:“咦,确实还行。”虽然心里还有点不能接受,但味道确实还可以。
乐正:“这种虫子,以前日子难过的时候,对于百姓们来说,可算是一样不错的荤粮呢。”
余冬槿挠挠脸:“怪我娇气,胆子小,偏不爱这样子古怪的。”
乐正哈哈笑,“这有什么好怪的,现在又不是以前缺吃少穿的时候,不喜欢就不吃,人活一辈子,可别委屈了自己。”
余冬槿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因为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他虽然觉得味道还可以,但还是没有继续品尝,只看他们吃。
转眼来到了腊月。
这段时间天气不错,只是他们依旧没有回县城,倒是刘家并卢大少派人过来了一趟,送寻味楼今年的账本分成和来信。
让送信的两个人赶紧去喝杯茶暖和一下,让爷爷帮忙招待着,余冬槿没先看两封信,而是首先偷偷跑回屋里把钱点了。
他那一副财迷样儿,这么迫不及待的,看的跟着他回房的遥云忍不住笑。
余冬槿被笑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还是毫无心理负担的飞快又仔细的把钱给数完了,然后他亮着一双财迷眼,嘿嘿笑着问凑过来坐在他身边的遥云:“你猜我们赚了多少钱?”
遥云一扫那叠银票,心里就知道数量,但还是装作不知,在余冬槿得意洋洋的目光下,猜道:“一千两?”
余冬槿:“哈哈哈猜错啦!”他挥舞着手上的银票,手舞足蹈,大声宣布:“两千七百八十两!”
他简直要高兴疯了,跳起来就是一个狂甩乱舞,“哈哈!咱们发财啦!”
遥云满脸笑意,起身把他抱住,“是,发财了。”
余冬槿被他一抱,稍稍冷静了下来,但还是高兴不已,他重新坐下来,把自己的小钱箱打开,又把钱点了一遍,分了一半出来给遥云,“喏,给你的年终奖!”
他语气十分的豪气,仿佛给的不是什么年终奖,而是某种不和谐的费用,那双眼弯弯的,笑得透出那么几分不怀好意,还故意撩了眼遥云那结实的胸口,颇有几分眼馋的意思。
遥云默了默,接过了钱,然后猛的把眼前人给抱在怀里站了起来,还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余冬槿本来被吓了一跳,但手掌心一触碰到遥云胸前的衣裳,就乐了起来,“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觉得遥云实在可爱,他真的好喜欢!
这么想着,他就低头在遥云下巴上亲了一口。
自告奋勇,刚跨过门槛准备进房喊两位叔叔去吃饭的从从刚好看见这一幕,顿时不知所措,“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连忙迈着小步子跑走了。
余冬槿:“……”他回头,只看见了从从留下的一片衣料的尾巴,顿时瞳孔震动。
完蛋了,又带坏孩子了!不会又被爷爷骂吧?他顿感羞窘,着急忙慌的拍了下遥云的肩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孩子来了!”
遥云却不肯,说:“人都走了。”然后一个低头就抓住了余冬槿的唇舌。
两人就这么又在房间了待了会儿,任余冬槿说什么都不好使,遥云就是不肯放过他,这让他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人还真是个拿了钱就办事的老实人啊。
因为今天家里有客人,饭摆在了堂屋里,用的是家里许久没用过的,刚被收拾出来的圆桌。
余冬槿红着一双嘴唇低着头,入座先看了一眼瞧起来没觉得他俩有啥问题的爷爷,然后连忙去找从从。
从从坐在他伯叔给他特制的高椅上,就和余冬槿隔了一个座位,见小叔朝自己看来,偷偷的,人小鬼大的给小叔眨了眨眼,然后忍不住捂嘴偷笑。
余冬槿:“……”好小子!居然帮他们糊弄过去了,真是,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机灵劲儿。
遥云在他们中间坐下,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以示鼓励。
从从咧嘴笑得更大了,还挺骄傲的。
余冬槿给了遥云一个眼神:“原来是你教的?”
遥云瞥他一眼,放在桌下的那只手过来牵了牵余冬槿的手。
他们到了,便开饭了。
过来送信和钱的一共有两人,都是卢大少的心腹,一位年轻人,余冬槿之前在卢大少身边见过他,一位个子高大威猛,明显是负责护送的。
桌上的菜都是常芜和余咸精心烹饪出来的,这两个已经得到了余冬槿的部分真传,做出来的菜很受两位信使的喜欢。
吃的差不多了,余冬槿和两位打听了下卢大少那边的消息,还有新店的事儿,卢家还有店里,之前有没有受雪灾的影响。。
那位之前在卢大少身边伺候的人叫卢东,他说:“自然是有的,那几天几夜的雪,下的又那样大……”
原来,除了没什么事的留云,听云朝云还有常宁等地的寻味楼都各有损失,且大雪之下,店里的生意也不可避免的变差了,这场雪灾来的太急又太猛,几个县城都遭了灾,家里都出事儿了,谁还有心思去酒楼里吃饭呢?
余冬槿点头:“人都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儿吧?”
卢东道:“有几个受伤的,常宁最严重了,有两个伙计还被压断了手脚,不过只有一个是在店里出的事,但大少可怜他们,花钱给他们请了最好的大夫买了最好的药,那两伙计年轻,养一养应该也就没事了。”
余冬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今晚在家休息,余冬槿乘着这时间,先把刘阳和卢大少给他的信看了。
刘阳的都是一些问好,关心他们在村里好不好,又说想吃他们家的面和蛋糕,问他们今年还回不回去开店。
余冬槿给他回了:“一切都好,年后归城开店。”
卢大少则是几句场面话,然后就问他新菜的事儿。
余冬槿连夜列了八张食谱,都是适合冬日的菜,沸腾鱼呀酒槽鸭什么的,从备材到处理食材的方法到用料,写的十分详细,又给卢大少写了问好的信件,才揉揉眼睛,躺到遥云怀里睡下。
第二日一早,将食谱和信件交给卢东,送两人的骡车出村,回家路上,余冬槿搓搓手,问遥云:“咱们塘里还有鱼么,今天中午咱们吃鱼吧,我来做,做沸腾鱼给你们吃,再去挖点五指毛桃,买只老鸭,再炖个五指毛桃老鸭汤,你觉得怎么样?”
遥云点头,回家就扛起锄头拿着竹篓和常芜一起上了山,常芜刚好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鲜草,家里的猪猪不用管,但兔子还有牛羊总是吃干草也不好,还是得进点鲜草才行。
沸腾鱼和老鸭汤很受好评,就是鱼有点辣,两个孩子吃不了,余冬槿另外给他们做了糖醋鱼,给俩孩子挑了刺,让他们吃鱼腹肉,俩孩子不仅吃的小嘴一片花,无病的手也脏了。
余冬槿接过彩芽拿来的湿帕子,给无病擦干净手,又给他夹了一块鸭子。
无病拿着鸭肉块,吃的香喷喷的,就是牙还不太好使,每一口对鸭肉都只是皮外伤。
之后就是腊八节,留云这边其实不是特别兴过腊八节,但余冬槿有点馋腊八粥了,于是在腊八节的前几天,他就开始准备腊八粥的材料了。
他预备做两种,一种传统的甜粥一种用丸子、肉丁等材料代替豆子的咸粥。
甜粥的材料家里有白米、花生、红枣、莲子,发现还差红豆、绿豆、小米和糯米。
这里面有些材料其实是可以替换可以增加的,但这会儿条件有限,余冬槿便定了这么几种。
他们去村里换了足够的回来,然后就开始琢磨咸粥的用料。
小米白米糯米莲子是要的,再加上板栗、羊肉丁、萝卜和被做成豆子大小的鱼丸——余冬槿问过了大家的口味,大家都很期待,甜的腊八粥都只有乐正和从从吃过,咸口的腊八粥就更没有人尝试过。
听听这材料,羊肉配鱼肉,听起来就叫人觉得鲜美异常,想来口味定然会不错。
腊八节前一天,余冬槿就带人捡好了豆子莲子,把该泡的食材泡起来了。
腊八节这天,余冬槿起了个大早,带着人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鱼肉要片出来,再捶打上劲儿制成鱼糜,再调味,才能做成弹滑美味的鱼丸,这个由常芜负责。
其他材料则由余咸余甜来准备,余冬槿则先把甜粥熬上。
遥云则和爷爷一起,忙着剥大蒜,余冬槿准备还泡点腊八蒜,这又是他们这些留云本地人没吃过的一样食物。
从从在一旁,虽然闻着大蒜味,但却坐得端正,带着弟弟大声的读着书。
中午,甜香味与咸香味的两种腊八粥便出锅了,香味飘出老远,叫附近的几户邻居不由得伸长鼻子去闻,都好奇李家这是又做了什么。
之前冬槿带着山神大人不过是从他们这儿换了些红绿豆小米糯米,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好味道呢?
这槿娃儿的手艺,还真是好哇,自从回了村,那头屋里总能飘出香味儿,馋人的很,不愧是能在城里开店的。
两种腊八粥,余冬槿个人喜欢甜的,但遥云更喜欢咸的。
而两个孩子的口味比较一致,吃啥都喜欢。
至于乐正,他也喜欢甜的,大概是先入为主的缘故,老人家最初吃的就是甜的,现在再吃咸的,总觉得好吃是好吃,但就乖乖的。
至于常芜彩芽四个,也是都爱,彩芽喜欢甜的,常芜咸甜喜欢咸的,这三个主要是因为爱吃肉,鱼羊肉太鲜美,太好吃了。
舀一勺粥出来,米粥里一颗颗小鱼丸混合着羊肉丁,一口入肚,又香又暖和,实在是舒坦得不得了,吃的根本停不下来,直到肚子鼓鼓,一点也吃不下了,几人才放下碗勺。
乐正虽然觉得咸粥怪,但倒是特别喜欢鱼丸,还说这种小丸子以后可以多做几次,用来做汤肯定也好吃,就是小孩吃起来的主意,要小心卡到嗓子。
余冬槿点头,“是,是要注意。”然后叮嘱从从,“你注意一些,要细嚼慢咽,吃饭不要说话。”
从从点头,说知道了。
余冬槿又转头和眼巴巴还想吃的无病说:“你肚子都鼓鼓得了,不能再吃了,叫哒哒也没用!”
无病:“啊啊啊!哒哒哒哒,哒哒呀!!”忽然大声!他还想吃!
余冬槿装作没听见,吃了口遥云给喂来的鱼丸,嚼嚼嚼,嗯,确实不错,很弹很爽口,以后确实可以多做。
塘里后来下了不少鱼苗呢,虽然没怎么精细喂养,但也还剩了不少,够今年冬天吃了。
过完了腊八,年便近了,无病的生日也近了。
乐正算算日子,发现那天正是立春。
乐正一锤定音:“是个好日子,得好好给孩子过!”
余冬槿:“倒是巧了,我来想想,无病比较喜欢吃什么来着。”
从从挠挠脸,“弟弟好像什么都喜欢吧?”
遥云点头:“他确实什么都吃。”
余冬槿好笑,“还真是。”笑完了,他不禁有点犯愁,“一想还真是,这家伙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好奇什么都爱吃。”
无病被彩芽扶着站在地上,抓着手里太爷爷新给做的哑声哨子,呼呼呼的吹,吹一下笑一下,像个小傻子。
这孩子已经在学习走路了,他对能自己自由活动很是向往,每天小腿都扑腾扑腾的,可惜就是学的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乐正说男孩子走路是会晚一些,到了一岁多才会走的也大有人在,叫他们别急。
余冬槿猜测这说不定和无病的本体有关,毕竟原本是草木,又被雷劈过,没那么快学会走路也是正常。
而从从倒是每天都鼓励弟弟,他还畅想着等弟弟能走了,就带着弟弟出门玩儿去呢。
他的童言童语听的余冬槿想笑:“弟弟还太小啦,就算学会了走路,那暂时也不能带出去玩,等他走稳了,会说话了还差不多。”
从从不由大感失望,“还这样呀?”
余冬槿:“是呀,等他再大一点就好啦,你再等等。”
从从点头:“那好吧。”
晚上,余冬槿和遥云商量:“你不是说无病以前在山里朋友很多么?不然我们那天带他去山里玩吧?”
遥云:“可以,带不带从从?”
余冬槿想了下:“带吧,我们去温泉那儿过一夜,晚上等从从睡了,咱们再邀请灵物们来玩,让常芜和彩芽也去。”
遥云:“行。”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生日大餐也是少不了的,余冬槿准备那天做一桌宝宝餐,大家一起陪无病吃。
立春那天,难得的出了太阳。
无病与从从都穿着彩芽给做的新衣裳,开开心心的吃着爹爹和小叔亲手做的早餐,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第134章
中午吃过了大餐和蛋糕,两人带孩子告别了家里的太爷爷和哥哥姐姐们,便出发去温泉小屋了。
走在遥云开辟出来的特别的小道,余冬槿觉得很有趣,“这下子,温泉小屋那边还成了我们家的生日必去场地了。”
遥云一手一个娃,说:“可以把那边在修整一下,多盖几间屋子,弄个庄子。”
余冬槿想了想:“也行,山里那么多灵物,我们可以邀请它们来庄子里玩,这冬日里,有时候圆圆墩墩一时回不了家,也可以来这边躲躲雨雪什么的,还可以把猪猪和兔子带来这边养。”
他没考虑猪猪和兔子的寿命,一时忘了。
想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毛茸茸们,余冬槿不由得勾起嘴角,“多有趣啊,一个动物山庄!吃喝玩乐住都有了,等以后孩子大了,咱们得变老的时候,还可以来这里长住,可以躲一躲清闲。”
遥云:“确实不错。”
从从坐在伯叔健壮的胳膊上,听了这话,却不赞同,噘着嘴道:“不要不要,以后伯叔和小叔年纪大了,我就有出息了可以当大官了,到时候我养你们!到时候伯叔和小叔就是大老爷!我到时候要盖个大房子给你们住的,还要请好多好多人服侍你们!”小孩儿毕竟是官宦家庭出来的,在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与一般平民不一样,身为特权阶级惯性。
这也不算什么坏事,余冬槿也没说什么他们不需要人服侍,人人平等什么的,他噗嗤笑一声了,用意想不到的语气问从从:“你还有这心思呢?想盖个大房子给你叔叔们住,养着我们?”
从从点头,童言童语道:“到时候我和弟弟一起,我们都当大官!伯叔、小叔、太爷爷,彩芽姐姐甜甜姐姐、常芜哥哥余咸哥哥,我们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余冬槿听着孩子的傻话,不由得有些伤感起来了,从从纵使再聪明,但毕竟年纪还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便不懂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之间就算感情再深,也逃脱不了往后必须分离的未来。
不说他与遥云,只说爷爷,乐正年纪大了,最近路走多了都爱喘气,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也好不了,那怕吃了药了没用。余冬槿都没敢问遥云,问爷爷的命途是不是就要接近尾声了,他暂时只想掩耳盗铃。
余冬槿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毛,小孩不知道自己说完了话之后,为什么小叔不回他话,正歪头倒在伯叔的肩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朝余冬槿看呢。
余冬槿对他露出一个笑,点头,说:“嗯,我们不分开。”
从从顿时咧嘴笑的大大的,开心的在伯叔怀里扭了扭。
遥云抱着他,无论他怎么动,都依旧稳如泰山,他另一条臂膀上,今日的主角——小无病侧趴在遥云胸前,脸朝着哥哥这边,睡得呼呼像小猪,他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好玩的,睡着了还在笑,瞧着美得很。
从从瞧着弟弟,觉得可爱,过去悄悄在弟弟脸上亲了一口。
余冬槿看见了,忍不住和同样不可能发现不了的遥云一起悄悄的笑。
温泉小屋到了,无病也醒了,遥云给温泉边的屋棚内铺了一层厚实温暖的皮毛地毯,来风出挂了帘子,还在地毯上放了小被小桌,俩孩子坐在木棚下面玩起了玩具。
时间还早,遥云打扫卫生清理地面,余冬槿则也坐在地毯上,拿着遥云给的纸笔,伏案开始构思起他们的温泉庄子。
他虽然画别的不行,但画线条格子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他大笔一挥,先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片岩石地,提笔在纸上画了个大概范围,然后标出了温泉和现在的温泉小屋和小屋棚的位置,接着便开始画格子代替之后要建的屋子。
嗯,现在的小屋太小了,得建幢大房子,有几间卧房,餐厅厨房小起居室,还可以建个壁炉,做现代化的小别墅,小屋这儿就当休闲室,可以再建个沐浴区,泡完了温泉冲个澡,这样才舒坦。
这样的话,还要从远处引来干净的水源,可以铺地下管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不错,不错!余冬槿一边构想一边连连点头,决定马上就和遥云好好商量下。
另外除了小别墅,最好还有个花圃,不种花也可以种菜,还可以有个漂亮的花架走廊,到时花架从小别墅这边绕过一圈,到达温泉池这头的屋棚,再做个石子路。
余冬槿想着以后他们一起,牵着手从花架下的石子路上走过,就觉得好,看着桌上的图纸,不由得连连点头。
从从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疑惑的挠挠脸,啊!这乱七八糟的一片,小叔画的到底是什么啊?也不像是写字来着……
遥云拍拍手走过来,余冬槿连忙举起画纸给他看,兴奋的告诉他自己的构想。
在从从小朋友完全看不懂的疑惑中,遥云点点头,“可以,我先打地基。”
从从歪头吃惊,伯叔居然看懂了!
余冬槿:“嗯,要帮忙吗?”
遥云笑了,“不用,你就等着验收成果吧。”
余冬槿眉眼弯弯,他就知道!“好!那我就当监工了?”
遥云点头:“行,都按你说的来。”
今天有从从在,是干不了活了,趁着天气好,下午遥云给从从做了一把弹弓,他们进山,遥云要带着孩子一起打猎。
余冬槿没有跟着,他和无病留在小屋这边,无病路都走不稳,可不能跟着去山里。
从从没在,遥云也离开了,余冬槿带着无病在地毯上没坐太久,就有两只鸟儿从林中飞出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屋棚下的木梁上,悄摸摸的往他们这儿看。
余冬槿本来还没发现,还是无病转头,对着那处叽里咕噜的叫了两下,他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了那两只在大冷天里,也格外精神的两只胖鸟儿。
长这样的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鸟,肯定是灵物了。
余冬槿带着笑,对它们招了招手。
两只长着褐色羽毛的胖鸟儿踌躇了下,在梁上蹦了两蹦,才挥舞着一对小翅膀,停到了地毯边摆着得椅子的椅背上。
它们一停下,余冬槿便听它俩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见过大人!”还叨叨着脑袋挺不容易的行了个礼。
余冬槿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是来找无病的吧,是要找他玩儿还是看病呢?”
两只鸟儿是来看病的。
山神大人下山已经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山神娘娘的性格了,知道他不喜欢它们太过恭敬,两只小鸟便不那么客气,开始叽叽喳喳的和无病说起话来。
三个小家伙交流了下,其中一只鸟儿还飞去林里叼了棵余冬槿不认识的草药给无病看。
无病明明还小小一个,但脸上神情还挺严肃,看了草药之后又咿咿呀呀了几声,两只鸟儿这才告了辞,两颗毛脑袋看着都轻松不少,快快乐乐的飞走了。
余冬槿笑看着他们互动,觉得很有趣,可惜没有相机,不然要是可以把这一幕拍下来,那该多有意思啊。
鸟儿们走后,隔了不久,居然有一只黑熊背着一只小黑熊也找来了。
熊妈妈背着孩子,在林子里来回游荡了几圈,因为脑子比鸟儿们聪明,所以就更胆小了,担心现在不是打扰山神娘娘的好时候。
毕竟山神已经下了令,晚上他们才可以去找人参娃娃。
可是,他的孩子生病了。
这回没等无病先发现,一直好奇观察四周的余冬槿自己就发现了。
那趴在妈妈背上的小熊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起来十分的可爱!
他连忙对林子里的母子俩招招手,“别怕,过来吧。是不是来找小无病的?”
说起找无病,余冬槿内心有点哭笑不得。
今天可是无病的生日呢,结果一进山,遥云不在,这些灵物们胆子就大了,大概也确实是生病了熬不住了,便都来找无病,搞得无病过个生日却这么忙。
不过,山里没有无病,这些法力低微的灵物们生了病,是不是就没办法了,余冬槿对此有点犯愁。
等遥云回来得问问他去,山里应该不止无病一种可以帮灵物治病的灵物吧?大概只是附近的灵物们看今天他们过来,熊仔又是忽然生病,熊妈妈才没有往远处寻找。
熊妈带着熊宝三步一停,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过来首先也是与余冬槿行了个礼,然后说:“打扰大人了,我儿突生疾病,其他灵草离这里太远,我怕来不及,所以才来找小郎君的。”
他们这些灵物自有渠道,都知道小人参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人参了,他挨了雷劈,现在已经是山神大人座下的童子,并被山神与山神娘娘认作儿子取了人族才特有的姓名啦,还是和山神娘娘姓呢!
余冬槿:“原来是这样。”他猜的果然没错,他把儿子抱在怀里,“那无病你快给小熊看看。”
无病伸着小手摸了摸被熊妈妈放到地上的小熊的肚皮,又叽里呱啦的和熊妈妈交流了下,熊妈妈居然就开始打儿子,把熊仔打的嗯嗯啊啊的,喊得好不可怜。
余冬槿看的叹为观止,“这是怎么了?”
熊妈妈道:“这傻孩子,居然背着我偷吃毒蜂巢,傻不啷当的,又没有蜜,他就不觉得不甜么?”
余冬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这事?
熊仔被熊妈妈打了一顿,熊妈妈谢过了无病,才叼着孩子走了,她会去林子里找些草药给儿子吃。
接下来,便再没有前来看病的灵物们了,太久没见其他灵物了,无病显得有点兴奋,他对着爹爹哒哒哒的喊了会儿,又玩了玩桌上的玩具,兴奋罢了就累了,窝在爹爹怀里又开始呼小猪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