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几分钟哄人,才让蔺一柏不要太纠结年龄。
结果,喻州来了这一茬。
“兜兜啊,你听我解释。”
“好啊。”喻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双手,冷哼一声,“我听着,你快说。”
蔺一柏正打算张嘴,喻禾一手捂住,“你先闭嘴。”
他才不偏袒谁。
这会让喻州解释,一会再问蔺一柏,要是对不上“供词”他俩就一起完蛋。
几分钟后,镜头那边,喻州坐在书房里,认命抄了二百遍的对不起。
镜头这边。
蔺一柏坐在喻禾身边,高大的身体坐在狭窄的沙发道里,手中捏着黑笔,纸上赫然也是“对不起”三个大字。
喻禾抱着西瓜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监督他俩。
小小花招,他还能看不明白?
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操着一口康村方言的人说是有人托他送个东西给他们。
喻禾不疑有他。以为是易书或者是竹月姐他们。
他按住起疑心的蔺一柏,叮嘱好好罚写对不起,穿上拖鞋便走了出去。
喻禾抱着快去快回的心思,院门打开,对方是熟面孔,经常在大柳树下遇到。
大叔抱着一个方形纸盒子,塞给他,不是很重。
“谁送的来啊?”喻禾抱着东西,很是疑问。
大叔想了想,“我不认识,他说自己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人是在前面的路口遇到的。
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他便没多想。
喻禾点点头,“那好叭,谢谢你。”
关好院门,喻禾抱着纸箱子回屋,里面蔺一柏和喻州又吵了起来。
他有些无语地拍了一下额头,不理解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喻禾早些让喻州去休息,挂了电话。
然后将箱子塞给蔺一柏,自己爬上了床,盘腿一坐,拿出手机timi时间到,“蔺一柏~去拆箱子。”
距离睡觉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到这件事上。
“行行行,”万事以老婆为大的蔺总,丢下了事务,拆开箱子。
里面只有几张照片,和一个写着喻禾名字的娃娃。
“什么东西啊?”喻禾一边选择英雄,一边关心这边节目组送的物品。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蔺一柏的语气淡淡,“兜兜,你说这是节目组送来的?看到是谁了吗?”
盘着的腿有些麻,喻禾将动作改成趴在床上,身下压着被子和枕头。
白净的脚在空中晃荡,“是村民大叔给我的,说是节目组托他送过来的。”
“怎么,有问题吗?”
选好英雄的喻禾笑嘻嘻转头,蔺一柏面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娃娃。
脸上的笑容一怔。
恐惧笼罩。
喻禾心头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小脸煞白,“这上面,是我的名字吗?”
随后,他又注意到蔺一柏的手中还有几张相片,“那它们呢?”
“是,”蔺一柏回答了喻禾的第一个问题,快速将东西塞进箱子里,丢在桌上。
坐在床边,俯身牵住喻禾的手,接着又捧起少年的脸,鼻尖相抵,“小人都是封建迷信,别怕。”
“我知道,”喻禾茫然点头,“照片是什么呢?”
桌上的箱子再次被打开。
蔺一柏取出了照片,没让身侧的人看到那个小人的正脸。
照片不多,一共只有三张。
第一张是“喻禾”一脸苍白倒在荒山里,人工耳蜗体外机摔落在一侧,落款是“2021年7月5日”。
第二张是“喻禾”被绑在一个废弃仓库里,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落款“2022年5月1日”。
第三张是玉兰馆大火,“蔺一柏”站在外围,试图冲破警察的警戒线,却被拦下,落款“2023年5月18 日”。
“死亡倒计时?”
喻禾一一推开这些照片,每张照片,都附带着时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慌张抓住蔺一柏的衣服,眼眶通红,手害怕到发抖,“这些是恶作剧对吗?”
“兜兜,你别慌。”
蔺一柏单手抱起身体颤抖的喻禾,另一只手将所有照片推落到地上。
眉头紧蹙,目光冰冷。
但是温热的唇却吻在喻禾的脸颊与额头,“照片可以是p的,这些一定是假的。”
“现在是2021年7月20日,过了第一张照片的时间,但是你没事啊。”
蔺一柏捡起照片,再细细看那些照片,很容易就能看出有修图不完善的地方。
每一张都是p过的。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朵,“兜兜别怕,真的都是修图。”
“我已经从汴临市调人了,马上就会有人来保护你。”
怀里的人还在抖动,眸子蕴着泪珠忽闪忽闪,可怜的像只没安全感的猫。
喻禾温软的声线颤抖,絮絮叨叨,“为什么会有人想杀我啊,蔺一柏,我没做过坏事的。”
“我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照片和小人,勾起了喻禾两次差点出事的回忆。
蔺一柏深思熟虑后,缓缓说,“我们不录制了,明早就回汴临。”
康村只是康村,人生地不熟,出了事,既没目击者,也没有监控。
回了汴临,就是进入了庇护地。
第二天一早,其他人还没睡醒的时候,蔺一柏和喻禾悄悄告别了《与爱同行》综艺,连同章文怡一起回了汴临市。
两个人解约的消息,过了五个小时,才在综艺大眼仔官方账号底下发出。
【???解约?退出录制??是我没睡醒,还是你们节目组没睡醒?】
【我像个傻子蹲了他们直播间五小时,到头来是这么个结果?】
【不是,我才嗑了没多久,就这么退出了?】
【哀嚎一片,但是能理解,可能是因为蔺总的公司有点忙。】
【呜呜呜,没了蔺总和少爷,这综艺里就只剩下屈大明星和傅识琅这对夫妻了,有些无聊了。】
【这个导演也挺有“福气”喔,邀请来的嘉宾这断断续续都走了几个了。】
【我记得这综艺有伯蔺的投资,如果因为这个导致流量下滑,收益下滑,是不是还能再看到蔺总救场。】
和观众们一样惊讶的还有嘉宾们。
不过他们运气还要好点。
有喻禾和蔺一柏的微信,可以随时联系。
易书一边擦眼泪,一边给喻禾打字,“你怎么唰的一下就退出了,都没和我告别,有丢丢难过。”
“没事滴,以后回汴临还能约出来一起玩。”喻禾坐在玉兰馆的沙发上啪嗒啪嗒回复。
刻意忽视了对方询问原因。
“而且,我把鱼留下来了,你拿去替我给节目组分了叭。”
易书回复他:“那你的小羊呢?”
喻禾:“带回汴临啦,蔺一柏说要在玉兰馆的角落里给它开个小羊圈。”
对面发过来的话,字里行间都是夫夫关系里满满当当的爱。
易书没出息的想,喻禾这死小子嫁的可真好啊,这么好的男人,难怪十八岁就结婚了。
腿边顶过来一颗黑溜溜的头。
易书分神去看,小黑羊解开了绳子,从羊圈跑过来了,语重心长。“你小子,要追妻火葬场了。”
去了汴临市的小白羊,可就是“高富帅”了。
之前对人家爱搭不理,现在就是高攀不起。
小黑羊咩咩叫,excuses me?什么意思?啊?
蔺一柏是真的很忙,回了玉兰馆,立刻开视频会议,全英文沟通。
能听懂,但是并不想知道。
喻禾侧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中又胡思乱想。
那些照片带了回来,也找了专业人士检查,的确是p图,可这样做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小的身子软趴趴。
喻禾换了个方向继续侧躺,眼睛看向木窗外盛开的玉兰花上。
纯白色的,干净无瑕。
“兜兜,过来。”蔺一柏因为有些担心喻禾而中止了会议,也关闭了摄像头。
手掌摊开。
喻禾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玉兰花,这爬起身子,挪到蔺一柏的身侧,“你又有什么事啊?”
余光扫了一眼,确定摄像头关了,这才落坐。
“看你太无聊了,明天要不要去爬山?”
喻禾摇摇头,膝头碰碰蔺一柏的腿,“我想躺下来,可以吗?”
因为那几张照片,他昨晚没怎么睡觉。
一个早晨,眼皮都在不停打架。
好瞌睡。
“当然可以。”蔺一柏嘴唇轻扬,尽力做出不担忧的样子,摘了喻禾的耳蜗体外机。
少年侧躺,头压在他的大腿面上,双手规规矩矩抱在胸前,眼皮轻阖。
蔺一柏招呼佣人,“拿个毛毯过来。”
没一会,毛毯递过来,铺开,盖在喻禾单薄的身子上。
少年陷入沉睡中,呼吸均匀。
眼眶下泛着熬夜的青灰色。
蔺一柏用指尖轻抚,又忙起工作。
在会议黑屏十分钟后,再次继续。
大家只见,平日里冰冷的蔺总怀里正睡着个人。
看那个阴阳头,那不就是夫人吗!!
而且!蔺总的手还摸着对方白皙的后脖颈——以一种掌控的手势。
“不好意思,会议继续。”
视频会议的好处在于,有人玩手机,也很难被轻易注意到。
于是,在伯蔺集团私底下的同事群里,海外组的年轻职工抱着一颗嗑cp的心,到处狂欢。
【从综艺追到公司,哈哈哈,我就知道,当初选择伯蔺集团,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谁懂,这么快就售后了!啊啊,我真的哭死。】
【不看头发,哪里来的小妖精,一看头发,啊!这是我们的真夫夫啊。】
【海外组,你们吃的太好了。为什么今早开会,不能让我们北区来!】
【谁让我们最近签了个大单呢,kisskiss,我要继续去看蔺总带老婆了。】
乌黑的眼睫轻颤,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
喻禾发现睡了这么久,还压在蔺一柏的腿上。
而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人紧紧握着。
喻禾用空出来的手揉揉眼睛,微微抬身,从侧着趴,改成了面朝下趴着。
还是好困。
人工耳蜗体外机轻轻被人戴上。
喻禾头也没抬,很具有问号性地“嗯”了一声。
粗糙的指腹擦过耳廓,蔺一柏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兜兜,该起床了。”
这次是句号“嗯”。
少年嗓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你开完会了?我睡多久了?”
“开完了。”
蔺一柏捏捏喻禾柔软、泛着淡粉色的耳垂,“兜兜睡了两个半小时。”
对此,喻禾的自我评价是:“怎么像猪一样,睡那么久。”
两个半小时,睡醒还是同样的睡姿。
除了自己和猪一样能睡,喻禾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老婆太可爱,蔺一柏忍笑,将人抱起来,面对面放在怀里。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淡青色的黑眼圈,不满睡眠时长而撇下来的嘴巴。
蔺一柏像是亲玩偶娃娃一样,单手扶着喻禾的脸,另一只手扶着腰。
唇贴上温热颤抖的眼皮和不高兴的嘴唇。
他笑笑,细心解释,“那是因为兜兜昨晚没睡好,这么久一直在补觉。”
“这次是不是很有精神了?”
“嗯!听你说话,突然就好有道理。”
喻禾嘴唇微微上扬,舒坦了一些,要不是因为失眠,他也不会白天睡这么久。
想通一切,喻禾转着脑袋,猫猫侦探兵上线,让他瞅瞅蔺一柏都在忙什么。
桌上放着笔记本和一摞文件,有一份还是翻开的样子。
看起来蔺一柏在努力工作。
“你看什么呢?”蔺一柏单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伸手掐着喻禾柔软的小脸。
他打趣,“老板娘要审查工作了?”
喻禾亮出小白牙,“嘿嘿,没有啦。”
他伸手抱着人,下巴搁在蔺一柏的肩头,黏人小猫似地蹭蹭。
这时,屋外的吵闹声吸引了这只小猫的注意。
喻禾停下动作,微微起身,透过木门上的玻璃,看向前院。
有人扛着东西走来走去。
他捏捏蔺一柏的耳朵。
男人微微后仰着头,一脸宠溺看他,“怎么了?”
黑溜溜的眸子转悠,喻禾手指着外面,问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给你的小羊搭羊圈。”
蔺一柏眉头轻抬,见喻禾很好奇的样子,提着建议,“要不要去看看?”
小羊是办了宠物托运一起回来的。
这会由专人牵着,在昭觉山庄后面的林子散步,熟悉环境。
喻禾猛点头,用力嗯了一声,“给小羊建大一些,它以后还会长的。”
康村里的那些羊,就是很大。
看起来还有点肥。
等到以后,他遛着那么大一只羊出去,一定很威风,获得许多人惊讶的目光。
喻禾套上拖鞋,跟着蔺一柏一起出去看看羊圈的修建情况。
夫夫俩并肩站在廊下,前院的玉兰花开的正盛,白粉色的花瓣相间,添了一分清新淡雅。
“这么好的院子,你用来养羊,”蔺卓蒲站在新建的羊圈旁,颇有一些心疼。
看到年轻夫夫站在一起,长叹了一口气。
指着蔺一柏道,“僵尸吃了你的脑子都得吐出来,然后说一句——tui,恋爱脑。”
“爷爷,我这叫爱老婆。”
蔺一柏单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拉着喻禾下了台阶,表情有些温情,“就像你爱奶奶那样。”
年轻时,奶奶想要什么,蔺卓蒲都会想办法弄来。
有次奶奶因为怀孕不舒服,凌晨清醒过来,哭着说想要看玉兰花。
等不及第二天一早,他连夜派人下去,买了些盛开的玉兰树栽种过来,种了满院。
也因为这样,后来代代蔺家家主居住的地方就改名成了玉兰馆。
“哎呀,爷爷。”
喻禾走过去挽住蔺卓蒲的胳膊,撒娇道,“是我让建的,您就怪我叭。”
“我哪里舍得怪你。”
蔺家小辈里,没一个像喻禾这么会讨人喜欢。
有时候陪他下下棋、练练毛笔字,一个人的养老生活倒是也快乐。
蔺卓蒲哼了一声,摸摸自己的胡子,有些别扭地问,“羊圈都快搭好了,你的羊怎么没见?”
“在后面的竹林里玩呢。”
话刚落,小羊的咩咩声传来。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越近。
工人们还在固定最后的羊圈门,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院子里窜到了新搭的羊圈里。
新水槽、新饭盆、新房子。
小羊昂首挺胸巡视新领地,胸前还挂着一个大金锁,有些闪到了蔺卓蒲和喻禾。
蔺卓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小羊的手都在抖,“蔺一柏!你给羊戴黄金?”
“不可以吗?”蔺一柏手撑在栽下的木桩上,嘴角上扬,很满意这副打扮,“我看养宠物都会买个小金锁戴。”
而且,小羊戴着也好看。
余光抛向喻禾,少年看着戴金的小羊,满脸都是满意。
反正他老婆也喜欢。
“随你随你,败家子。”蔺卓蒲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
无非这个戴黄金的宠物有些大而已。
再者,看样子,喻禾也喜欢。
他也不能拂了小辈。
那样就太扫兴了。
工人安装好木门,将工具、材料收拾齐整,离开了玉兰馆。
蔺卓蒲晃悠了两圈,感觉还行之后,回了清梅馆。
只剩下蔺一柏和喻禾,少年的喜欢便压不住了。
“哇塞,它真的好漂亮。”
喻禾趴在围栏上,双手撸撸小羊的脑袋,又摸摸那个大金锁,有点重。
嘻嘻笑着,哪里都是满意。
松开小羊的脑袋。
喻禾带着满手的羊毛,又抱住了蔺一柏,满眼都是对方,“你真的好棒啊,蔺一柏,我越来越爱你了。”
怎么这么会做事啊,呜呜呜。
每次都让自己超级开心又满意。
个人魅力up!up!
“那看在喻少爷这么满意,明天可以陪我去公司吗?”
“好啊好啊。”
喻禾哐哐点头。
手机铃声响起,是蔺一柏的。
男人接了电话后神色不变,摸着他的耳朵玩。
挂了电话,喻禾趴在怀里问,“是工作吗?”
蔺一柏摇摇头,“不是,是模拟画像专家。”
“他根据村民大叔的描述,将送照片那人的样貌画了出来,刚发到我的邮箱,让我查看一下。”
“我也要看!”
他要好好看看,一直想害自己的究竟是谁!
“我让手底下的人去找。”蔺一柏保存照片,传给了蔺一秉。
有了具体的画像,敌我之间明了很多。
对于他俩退出综艺录制的原因,章文怡不知情,问了一次,蔺一柏和喻禾都不愿意说,便也不再问了。
喻州却是知道的。
他最近状态不错,按照医生的话,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心理问题。
亲弟弟这边遇到这种事,也着实很担心。
蔺一柏将画像给他传了一份,希望可以通过扩大覆盖面的方式,来大海捞针。
当天晚上,喻禾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小羊戴着大金锁,趴在小窝里咩咩叫。
第二天一早,喻禾履行承诺,跟着蔺一柏去了伯蔺集团。
蔺一柏开早会,他坐在会议室里靠墙边的椅子上timi。
蔺一柏视察集团内部工作,他跟在后面咔嚓咔嚓吃薯片。
蔺一柏在办公室签署文件,他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蔺一柏,我想出去转转。”喻禾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指拨弄着桌上的零食。
拜托,他可是十八岁男大欸,怎么能守在这个办公室不出去呢。
蔺一柏忙着看文件,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我让蔺一秉跟着你。”
话落,抬手拨通内线电话,安排了下去。
喻禾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蔺一秉正站在秘书室门口等他。
蔺一秉一身白衬衫、鼠灰色西装裤,还是有些风流样,“无聊了?”
全程看着蔺一柏把喻禾带进又带出的。
日常工作对他们来讲,都有些无聊,更别提是青春活力的大学生。
喻禾挠挠下巴和耳朵,秘书室里的大家都在工作,整个楼层的楼道空荡荡,“还行叭,反正我又不工作。”
“行,”蔺一秉引着人来到电梯旁,按下下楼键,开玩笑道,“请问喻少爷打算去哪里视察工作呢。”
喻禾想了半天,慢慢说,“我记得伯蔺内部有个撸猫区。”
响指一打,蔺一秉秒懂。
进了电梯,按下9楼的楼层键。
上班期间,9楼内部不会有员工涉足,只有下班后,才允许进入。
因此,当喻禾走进这里时,猫咪们随意瘫在地上,或者攀爬在猫爬架上。
基础设施完备,猫粮机定时供应。
而且整个撸猫区的采光也做得很好。
猫咪可以沐浴着阳光睡觉。
简直是猫猫乐园。
“这些猫是公司的?还是员工自带的啊。”
喻禾推开玻璃门,一只布偶猫先走了过来,友好蹭蹭。
蔺一秉随手抱起一只眼熟的橘猫,颠了颠,又重了好多,“大部分是公司统一采购的,少部分是员工自带。”
只要有疫苗证和健康证,猫咪内部不排斥就行。
“这样啊。”
一只缅因猫路过。
喻禾被它美丽的外表所蛊惑,轻手放下布偶,转头去追着缅因猫玩。
“那只是蔺总养的。”
“蔺一柏?”喻禾轻而易举抓住它,猛地一抱,不太重,可能是小猫咪的原因,“他怎么没提过。”
蔺一秉撸着橘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你们去录制综艺前他买的。”
当时买来,害怕猫会应激,就先放在集团的猫咖里养着,等喻禾什么时候来了,让他抱着回去。
“那我现在可以抱走吗?”
又酷又帅的缅因猫,他真的好喜欢。
蔺一秉放下橘猫,拍了拍身上的猫毛,“当然可以。”
喻禾有了小猫咪做伴,要带上去和蔺一柏一起玩。
两个人从9楼乘电梯重返。
中途有个男性员工抱着一摞文件同乘,全程低着头。
喻禾抱着猫,眼睛时不时对上电梯门,里面倒映出员工的样貌,越看越觉得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电梯到了15楼停下,是人事管理处。
员工抱着文件出去。
喻禾突然想起来是从哪里见过——昨天那张画像。
他几乎没有犹豫,在电梯关门前将猫咪塞给蔺一秉,冲了出去。
那人似有所感,将文件向后全部丢给喻禾,开始向前狂奔。
一路追过办公区。
撞到了桌子,又打碎了花盆。
职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只保温杯从眼前飞过,砰的一声,前面奔跑的人直直倒地。
捂着腿哀叫。
随后是...
他们一直觉得很可爱的夫人,跪压在那人的身上,凶巴巴地反扭胳膊,“你再跑一个?!”
累死他了。
喻禾压在那里大喘气,蔺一秉抱着猫颤颤巍巍赶到。
看到场面混乱,自己担心了半天,磕磕巴巴来了句,“不是,你真是个汉子。”
在蔺一柏面前怎么就那么乖,软的像是手不提、肩不能扛。
打人的时候,是真不留手。
喻禾白了一眼,“废话。”
他不是汉子,还能是什么。小时候好歹还学了一些防身术呢。
而且这次好不容易遇到,要是放跑了,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三分钟后,15楼的电梯再次运作。
电梯门打开,蔺一柏脚步急促,额前碎发耷拉,一路上都是职工问好的声音。
他冷着一张脸,到了现场,见喻禾还压在那人身上,叫了保安,又去检查喻禾有没有受伤。
“哎呀,没事!”喻禾转转圈,拉住蔺一柏的手,指着被捆住的人,“蔺一柏,你看,我抓住他了。”
他是不是超级厉害!
蔺一柏又去看他的脑袋,“人工耳蜗呢?疼不疼?”
“不疼不疼!”
蔺一柏不等喻禾反驳安排了下去。
来时,他全是对喻禾的担心,害怕少年在追人的过程中被东西绊倒,或者被反过来挟持。
蔺一柏张开双臂,抱着人,一只手压着喻禾的腰,一只手摸上少年的脑袋。
好在没事。
将喻禾紧紧抱着,揪心的怕意才能勉强缓和下来。
喻禾双手扒拉着蔺一柏的衣服,眼睛忽闪忽闪,抬起双手,撒娇道:“再抱一下。”
蔺一柏上半身弯的更低。
少年像是攀爬的枝蔓,踮起脚尖,胳膊努力向上扒拉住蔺一柏,旁若无人一般,kiss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