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绿莲花替身不干了by乔可可

作者:乔可可  录入:08-02

萧玉折目光幽幽,轻叹道:“在宗门里你受委屈了。”
“什么?”陶执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玉折轻轻笑了一下,“我也觉得味道极好。”
闻言,陶执眼睛亮了亮,仙君喜欢吃川菜?真是太凑巧了!
“这是麻婆豆腐、宫保鸡丁、东坡肘子、夫妻肺片、鱼香肉丝……都很好吃,你尝过后一定会喜欢的。”
他伸手夹了几道菜,都是自己的心头好,然后满满一碗放到萧玉折面前。
萧玉折看着“小山”一样的菜,思绪忽然被牵走了很远。
他想到了自己还未辟谷时,也吃五谷杂粮、酒菜佳肴,但是记忆里自己好像不爱吃“辣”。
他面不改色地把菜放进口中,又辣又麻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少年人被强迫灌了辣椒水,从喉管流进胃里,化作一团炽热毒焰,到处弥漫着呛鼻的浓烟,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掉。
萧玉折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咽下了食物。
他声音里含着笑意,对陶执说道:“你若是喜欢,回去之后我让人做。”
“也……也好。”
对面的初六见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再桌上,而是应该在桌底。
他放下碗筷,让人端上了苹果雪梨瘦肉汤。
“此汤可清热下火,二位请慢用,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初六速速撤离了现场。
这顿饭吃的惊喜连连,三人心里各怀心思,最后倒也算是和平结束。
午后他们在书房里,萧玉折在翻开书籍,寻找关于貔貅的资料,陶执也跟着看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那些法阵剑术,看得他头都大了。一个人看书比在书院里修习,还要让人难受。
萧玉折又是个喜静的,他不敢去打扰,便自觉去其他地方打发时间。
陶执蹲在墙角看着蚂蚁,突然觉得很有趣。
“你在看什么?”萧玉折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陶执正拿着细枝条拨动一块粮,粮翻了面后上面的蚂蚁也跟着被掀翻,四脚朝天地挣扎着。
其他蚂蚁已经继续干活了,还有一只还笨笨地仰躺着。
“在看笨蛋。”
萧玉折刚来到他身后,就看到他“贴心”地将蚂蚁掀了回来,蚂蚁丝毫未觉,啪嗒啪嗒地继续跟上队伍。
“哈哈……”陶执见状顿时乐了,后知后觉身旁一直站着人。
他手上动作凝固了,然后缓缓收回手,差点忘了这是仙君,发现自己偷懒恐怕要说教几句。
“我继续看书吧,嗯……刚才看到哪里了?”他拍了拍手,果断站了起来,朝萧玉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萧玉折却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在看什么?”陶执被看得一阵心慌,下意识摸了摸脸,脸上有花还是身上有脏东西?
萧玉折眼眸含笑,“在看一个笨蛋。”
他把手上的书放在陶执面前,然后就看到陶执表情讶异,随即脸上泛起红晕,有点心虚和窘迫。
那本书被翻开了一半,陶执低头看了看,发现正是自己随手放到角落的书。
……还不如训他几句呢。

第44章
次日清晨, 陶执躺在床上还没醒来,他在梦里看见了一间巨大的房子,他好奇的目光四处观望着。
房子里的桌子椅子都很大, 如同一座座小山,让人叹而观之, 还有一个人正在不远处踱步看书。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开心地推着面前的半块糖糕, 往前行进。
这块糖糕太沉了!
陶执使出吃奶的劲儿,奋力往前推动, 可惜只能撼动一二, 很快他就累的汗流浃背, 气喘吁吁。
他脸颊红扑扑的, 停下来往前看了看, 发现距离“巢穴”还有十几米,顿时心里拔凉拔凉,这真是最遥远的距离。
当他咬牙继续用功时,突然一根讨厌的手指戳了戳他的糖糕。
是谁!陶执死死护住“劳动成果”,可惜作用不大,在那根手指的恶作剧下, 他抱着糖糕人仰“马”翻。
“真是个笨蛋。”
那个人轻轻笑了,声线末尾勾人心弦。
可恶!陶执胸口发闷,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 他艰难地呼吸空气,双手扒拉住身上的“糖糕”。
咦,这手感怎么不对劲?他嚯然睁开眼睛, 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醒了。
“桃子,你醒了哇!”
“……”陶执把他掀到一边, 看着小黑狐半晌,疑惑道:“我还在做梦?”
小黑狐化成人形,满脸兴奋地说:“做什么梦,你见到我开不开心呀?”
陶执仔细端详他一会儿,发现真的不是在梦里,明显很诧异:“小黑狐,你怎么来了?”
看来不是很开心呢,小黑狐想了想,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低头羞赧道:
“我过来看我娘过得怎么样。”
“……”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人?”陶执拳头握得嘎嘎响,朝他阴森森一笑,敢乱喊就宰了算了!
小黑狐战栗了一瞬,“那……那我喊你爹?”
这还……等等为什么他要接受?
在宴会上“童言无忌”,为了点糖果喊喊就算了,现在还乱认亲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认我当爹我没意见,但是别这样对别人,尤其是……萧先生。”
“为什么?”
“他比你想象的还可怕,要是被惹恼了,别说杀妖杀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
见陶执忽然严肃起来,小黑狐也莫名跟着紧张,他认真地抬手做发誓状:“我不会随便再认爹,因为在我心中爹只有你一个!”
你觉得我会信?陶执目露怀疑,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嫌弃,也不打算再浪费口舌。
“咚——”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初六在外面催促道:“饭菜已经备好,两位可以出来了。”
一人一狐四目对视,突然默契地停止扯皮,迅速洗漱收拾走出了房门。
今日萧玉折已经等候多时,非常自然纯熟地跟他们共用一桌,但是小黑狐却蒙了。
心理活动跟若日两人一模一样。
当然了,陶执也就在旁边看着,不禁感叹原来自己昨天表情那么夸张?啧啧啧。
“爹,吃这个!”小黑狐站起身,殷勤地先夹菜给了陶执。
“……”初六也蒙圈了,现在认爹都那么痛快了吗?
陶执欣慰地接受好意,心想这孩子孺子可教也,只要听话不作死……
小黑狐看了看陶执,又去看萧玉折脸色,他发现对方目光一直注意着陶执,见他看的太明显了,也只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
虽然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况且那天宴会上直接喊了“爹”,萧玉折也没什么反应,那是不是说明其实没有做错?
小黑狐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冲萧玉折脆生生喊了一声:“父亲!”
然后,就孝顺地也给他加了道菜。
陶执夹着红烧茄子的手颤了颤,然后茄子掉碗里了,此时此刻周围空气一滞。
如果萧玉折生气了,小黑狐遭殃他不会插手,甚至会立即断绝“父子关系”!即便这才刚认不到半个时辰。
简直了!陶执对黑狐的勇气五体投地。
初六也闷不作声,心里为小黑狐扼腕叹息,谁让他在深渊边缘疯狂试探。
“……”萧玉折看着面前的黑狐,真不真心不知道,但是蹬鼻子上脸却是真的。
他向来不喜欢与谁攀上关系,别人也当识趣离得远远的。
可是……方才小黑狐也“冒犯”了陶执,他与其非亲非故,却没有当即喝止,现在又像是在观察自己的态度。
陶执是害怕他不答应吗?
“嗯。”萧玉折平淡若水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用餐。
他完全不知道,另外三人心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黑狐最兴奋,因为自己赌对了。他眼睛顿时发亮,喜悦洋溢心尖,真一声“父亲”含金量可太高了!
这以后说出去,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妖了!
陶执简直傻眼了,甚至有点头晕眼眩,仙君这是认了一只狐妖当“儿子”?传出去岂不荒唐可笑。
再怎么奇怪,这顿饭也“和谐”地吃完了。
白天很快就消磨过去,到了夜幕降临时,暗处的矛盾才开始暗自生长。
光线昏暗的屋内,萧玉折伫立在桌前,看着那盆兰花若有所思。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妖气逼近。
一道黑色影子溜进了门缝,然后化成幼童身形,黑狐有模有样地拱手作揖:“拜见父亲……”
萧玉折轻轻叩响桌面,声线分外清冷:“你来找我,是有事相求?”
黑狐顿了顿,悄悄瞄了一眼上方,然而根本猜不透他的意思。
“确实有一事,不过……”他眼神游离不定,心里也在打鼓,万一“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说。”
黑狐准备豁出去了,反正这件事早晚都得捅出去,现在不说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我……”黑狐咬了咬牙,一脸倔强地说:“我想娶阿雪为妻,请父亲成全!”
他是山间小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父母,本以为将来也是孤老一生。如今阿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成亲这种大事,该由双方父母点头同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下一瞬,萧玉折目光微冷,半晌沉默不语,直把小黑狐看得寒毛直竖,心想不会是说错什么了吧?
空气静默了片刻,萧玉折淡淡开口道:“你真心爱她?”
“当然了!”
“那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或者换种说法,你确定她明白一切后,还会待你如初?”
“……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的。”黑狐叹了口气,有点沮丧地嘀咕道:“怎么你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方才他先去问了陶执,结果也是被几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现在好了连“父亲”也态度强硬。——竟然都默契地持反对意见。
萧玉折自然是听见了,他下意识牵起唇:“他既不同意,你大可不必来找我。”
黑狐像是察觉到什么,抖了抖耳尖,“您的意思是‘爹爹’同意了,您就同意帮忙?”
萧玉折轻轻颔首,阴影笼罩在他身上,将侧脸的棱角勾勒的更冷硬,仿佛深渊常伴左右。
待门被灵力弹开,小黑狐消失后,门再一次隔绝了外界,封锁了屋内的黑暗。
小黑狐蹦蹦跳跳地走下楼梯,心想原来这个家果然是听爹爹的!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然后便心生一计。
他去找陶执发现人不在,于是来到庭院外,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人。
庭院外风萧萧,细雨打莲叶,在寂静的空间里弹奏出美妙的乐曲。
陶执正在把玩着一只难人木,他闲来无事从芥子袋里找出来的,当初是仙君送给他来着。
“难人木”不足掌心大小,小巧精致,做出连环锁的结构,就想一只小小的“迷宫”,解开的方式只有一条。
仙君曾说解开难人木,便会得到里面的东西,陶执觉得藏这么严实,一定是罕见的宝贝。
结果他捣鼓半天,还是找不到解开的方法,因太过入神了,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
“爹爹!”
小黑狐从他身后跳出来,咧着嘴笑。
“瞎嚷嚷什么?”陶执手里的难人木差点飞了出去,他定了定神不虞地看了黑狐一眼。
大半夜的,魂都要吓跑了。
小黑狐连忙认错,“爹,我不是心的。”
陶执也不是真心发火,见状他翕动着嘴唇,最后只是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然后扭过头打算继续解难人木。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小黑狐站在他面前,暗自观察他的反应。
“……”
“我想娶阿雪。”
“……”陶执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小不点?还娶人家正经好姑娘,你能给人家幸福?”
小黑狐低头羞涩道:“我真身不是这样的,我的真容英俊潇洒,魅力无边,美人见了都会动心。”
“不行!”
陶执觉得真是离谱,在他印象里小黑狐就跟个没断奶的孩子,成天被美人抱着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半点谈不上与“情爱”有关。
“等你长大再说。”他冷酷道,起码阿雪得见过这个家伙,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这么说,你不同意?”
陶执摇了摇头,“人妖殊途。”
“哎。”小黑狐叹了口气,不无遗憾道:“可是父亲他答应了,还说到时候要送我一份新婚大礼。”
“如果得不到你们的支持,我与阿雪之间也会多一份遗憾……”他垂着眼尾,显得愈发的可怜了。
什么,他为什么同意?!
陶执惊讶不已,萧玉折同意了,那他现在这个局面,就有点骑虎难下了,反倒显得他是个坏人似的。
“若是……”小黑狐悄悄看了他一眼,“你能够同意的话,将来那份新婚礼物,我便分你一半如何?”
陶执犹豫地看着他,打量着神色真假,可能是黑狐演技太好,也许是自己解锁耗费了脑子,他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他倚靠着身后的石柱,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新婚礼物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黑狐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好像是什么传承。”
闻言,陶执登时清醒了。

陶执神色忽然变得认真,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黑狐眼神躲避了一瞬,心里莫名有点难受,这个人是真的信任自己, 然后闷声说道:
“你不信就算了!”
陶执摸了摸他的头顶,“行了, 你先回去吧。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 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
黑狐点了点头, 却突然感到身上发痒,尤其是手臂, 如虫蚁啃食般难以忍耐。
他忍住没有露出异样,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悄悄支开了侍女, 然后在脚下垫了张凳子。
他拉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 上面竟然细细密密缠绕着红色的“丝线”,仿佛有生命般察觉到视线,红色骤然变淡减少。
可是又痒又痛的感觉,骗不了人。
黑狐见状咬紧牙关,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心,一滴血坠落进水面,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蔓延至全身。
看着一缕血丝从面前飞走,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身体也战栗不止。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低低的喘息了片刻, 才慢慢平静过来。
殊不知,那道“血丝”悄然复生,从门缝大摇大摆地跑了。
陶执慢慢走进了房间, 然后目光自然地看向了左边的位置。
铺着细细雪绒的软塌上,萧玉折半依靠在扶手一侧, 三千如墨发丝随意散下,褪去了冰冷的外在,平添了几分慵懒随性。
他敛着眼眸,面容淡然。见陶执到来之后,便合起了手中书籍,抬起一双灼灼的凤眸看过来。
“你来了。”
萧玉折坐起身,稍微理了理衣袖。
“嗯……”陶执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他心里揣着事情,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
陶执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随即拉了张凳子坐下来。
“那……我们开始吧?”他稳了稳呼吸,然后主动伸出手,准备日常给对方渡灵气。
他还想好怎么问,所以先做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为好。否则被萧玉折看出来,再想问就显得他太……
“此事不急。”萧玉折轻轻笑了下,“我猜猜……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
猜得真准。陶执笑容微僵,移开了目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呃……”
“我就是有点好奇,现在各方都在争夺貔貅,或许也是奔着凤凰传承而来,他日仙君成功获得传承,不知会怎么处置它?”
他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话说话,然后悄悄瞟对方的反应。
萧玉折就像是没发现,顿了顿才说道:“可能会把它送出去,留在身边也没有用。”
那样渴望的语气,他光是听都明白了大半,于是佯装毫不在意地打算送人。
“!”果然,陶执一脸的羡慕嫉妒,小声酸道:
“我也想要凤凰传承……”里边的凤王箭碎步。
他话还没说完,萧玉折便略微诧异地说道:“你真的想要?”
陶执见有戏,果断坦白心声:“嗯!”实际上做梦都想找到它,找到那块碎片意味着他离“计划”前进了一大步。
“为什么一定要它?”
陶执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这可不能老实说。见他神色犹豫不决,萧玉折敛了敛眸,隐藏了一抹晦暗。
原来还不曾真正信任他?
萧玉折知道再问下去,得到的答案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宽容明理道:
“你不想说便罢了。”
闻言,陶执眼睛亮了亮,确实是放了他一马,正以为接下来会顺利时,对方却轻叹道: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把它给你。”
陶执愣了愣,果然还是不行啊。
仙君跟黑狐有了感情,才不到两个月便如此深厚,到了把凤凰传承拱手相让的地步,而自己就成了“后爹”,之前说什么待他好,都是哄他的,原来比不过另一个人。
“不就是我没有成婚,若是成婚了你就能给我了?还是说你喜欢认‘干’儿子,我也不是不……”
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凤王箭碎片,别说当谁的替身了,就是认仙君当“干爹”也是划算的。
萧玉折太阳穴突突的,生怕听到后半句惊人之语,头一次神色露出些许慌乱:“……你在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陶执的脑洞让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我……”陶执没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见他的表情有点可怕,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听说像你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增加情趣’而已,没什么丢人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种事?”萧玉折压了压眉,他认为陶执这几天,应当是看了奇怪的话本。
“不是真的?”
“假的。”
陶执一脸恍然与欣赏,仿佛只有他与众不同,如此的清新脱俗。
萧玉折:“……”
他正了正脸色,专注地看向陶执道:“不能把凤凰传承直接给你,是因为我需要它的部分力量。”
仙君就这么告诉他了?陶执其实很诧异,隐约察觉到对方缺失了某种力量,才需要找寻其他补充。
正常修士受伤很少对外宣扬,是害怕被居心叵测之人暗算,更别说是仙君这种性情猜忌多疑的,竟然就这么坦然随意地说出口了。
“届时我需要一段时间闭关修行,不可被外人打扰。”萧玉折故意话锋一转,吊着他的胃口道:
“但是你可以一同修行,便可以得到里面的东西。只是……恐怕你不会想那么做。”
不想那么做?不不不,他可以那么做!
陶执精神抖擞,义正言辞道:“我可以!需要我做什么,仙君尽管说!”
好像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萧玉折眼神意味深长,轻轻笑了笑:“彼此需心里有情,坚不可摧,情深不渝。”
陶执此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乖乖一头扎进大灰狼的陷阱里。
见他一脸茫然,萧玉折明白说的深奥了,便温柔体贴地问道:
“你心里有没有我?”
陶执毅然点头:“自然是有!”仙君在他心里虽然是“死对头”,但这些时日相处,他认为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死对头”。
萧玉折呼吸微滞,心口忽然狂跳,他果然不是毫无感情的,至少……对自己心思不同。
他忍不住接近了一些,声音略微喑哑地问道:“你当真明白我的意思?你要知道,此事没有反悔的余地。”
陶执不明白,不就是修行吗?为什么这么严肃……
“ 明白明白。”他挠了挠头,敷衍地说道。
“呵……”萧玉折得偿所愿地笑了,心情变得无比愉悦,连剑道突破瓶颈的喜悦都不及此刻,眼里心里都被一种情感充斥膨胀。
他慢慢走近了陶执,声音染上了些许期望:“你我共同修行过后,便与道侣无异,后面再补上道侣合籍,不知可会委屈了你?”
萧玉折还真的开始思索,道:“如若不然,此事便从长计议,你觉得如何……”
陶执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发怵,他往后退了退,“我……我们怎么就成道侣了?”
“你方才答应了,要与我共同修行。”
萧玉折将他逼到墙角,身影越来越近,几乎遮住了满屋的光线,黑暗逼仄如潮水般向陶执涌来。
他说过这话,但……现在听起来怪怪的?
下一刻,陶执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双修之意,好像传承之类要共享,确实需要识海相通的两人。
他眼神茫然了瞬间,忽然发现事情发展有点奇怪了。
而且对方可能是误会了,陶执感觉氛围有点灼热,情急之下拿出了一只杀手锏:
“仙君请三思,毕竟我……我不是……”
萧玉折眼里的光如焰火般,炽热得吓人,“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影子,而是面前这个你。”
“……”陶执背后抵着墙,他呼吸一滞,“为什么是……我?”
萧玉折勾了勾唇,“你只是你。”
陶执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话你是不是与‘四师兄’说过?”
萧玉折唇角渐渐收敛,眸光忽的阴沉下来,看着他低垂的脑袋,半晌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陶执稍微抬了抬头,想看看对方怎么一声不吭,然后就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连细节都尤其分明,温热的吐息洒了下来,声音却透着一丝无奈。
“我对你说的话做的事,从未这般对待第三个人,你还不明白吗?”
“……”
萧玉折倏然笑了一下,“还是说,你真的认为自己跟‘他’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由于背着阳光,难以分辨脸上的情绪,声线冷然陈述道:“他身份是浮仙宗宗主亲传弟子,拥有最光明的前途,人人都喜欢他……”
陶执感觉手脚冰凉,“他”是名门正派之后啊,身份高贵地位崇高,能力想必也无人出其左右。
而且,听对方的语气,好像是怀念感慨,自己听来却觉得有些讽刺。
他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妖修,在浮仙宗内的地位靠的也是仙君,完全被捧在手心里才能如此。
一旦仙君失去了兴趣,想赶他走又能怎样呢?他什么也算不上。
忽然,他感觉下颌被人往上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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