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by米纸皮

作者:米纸皮  录入:08-07

怎么办?

果然,朝会不久,刘邦大赦天下,同时宣布了亲征匈奴的决定。
汉朝这个时候的人,还隐隐带有点骑士精神。
哪怕是跟异族的武装冲突,身为皇帝,基本都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这跟后世文臣兴国武将□□皇帝安坐高堂之上的分工合作很不一样。
樊伉猜测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才刚刚进入封建社会,社会分工还不太明确的原因,朝廷各机构的职能都不明确,所有人都在摸在石头过河,研究着怎么行之有效地治理一个国家,皇帝为了自己确定自己的威信,自然要事事抢先。
樊伉对刘邦这种凡事亲力亲为的精神很敬佩,但对他这种明显作死的行为不予评价。
就算他历史不好也知道,就是这一次亲征,因为刘邦的轻率冒进,中了匈奴的诱兵之计,孤军深入,导致汉军的车骑主力被冒顿围困于平城白登山,这就是史上著名的“白登之围”。
若不是周勃率领的步兵主力在攻陷楼烦后,及时掉转头又将匈奴主力包抄,估计大汉的历史从那之后就要改写了。
至于各种野史上所书,是因为陈平献计贿赂了冒顿的大阏氏之后,刘邦才得以脱险的事,樊伉是连一根头发也不相信的。
冒顿那样一个为了权利能将自己的亲爹都毫不犹豫杀掉的大野心家,怎么可能会听从于一个女人的劝导,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件最让樊伉在意的事就是,就是这一战后,吕氏集团的一把手,大汉朝的第二号人物周吕侯吕泽,他的舅舅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
正是吕泽的去世,才导致了其后汉政局的一系列严重变化。
樊伉因为编写汉皇传,道听途说包括他亲爹亲娘的种种描述,对于汉朝的历史比起刚来的时候要了解得深刻许多。
刘邦早有废太子之意,为何一直隐忍不发,恐怕并不是顾念与吕雉的夫妻情谊,而是忌惮吕泽吧!
不管这其中恩怨如何,樊哙出征在即是肯定的。
战争来得太快,以至于刚来这个世界不久的樊伉还没有丝毫准备。
如果能够再给他两年的时间,他相信那个时候他对战争的准备会充足许多。
即使如此,樊伉还是尽可能地多做两手准备。
战争时期,大军最缺的是什么?
粮草不必说,这是重中之重。
粮草的事情朝廷会安排,无需他操心,他也操心不过来,刘邦和萧何总不会让将士们空着肚子去打仗。
除了粮草,当然就是医疗。
樊伉看到宫里的侍医给人治病,也亲身体验过军中是如何处理外伤的。
上次他手受伤,吕媭就曾唤过一名据说军中粗通医理,会处理外伤的部曲给他包扎伤口,那经历不说也罢。
从这两件事他就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环境有多落后。
消毒是别想了,刀伤药的效果也够呛。
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将士们受了伤完全就只能靠运气。
熬过去了就能捡回一条命,熬不过去,就只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恨他不是学医的,要不然弄两个刀伤药的配方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御寒也是一大难题。
现下已是十月,关中的气温已经十分寒冷,更北一点的上郡西河早已经开始下雪,军士们连件像样的御寒棉袄都没有的情况下北征匈奴,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樊伉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不是为了刘邦,也不是为了那些权贵,而是为了那些因为刘邦一声令下,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离开自己的妻儿奔赴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樊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改良医疗条件。
冷兵器时代,真正在战场上死于敌人刀下的其实很少,更多的是受了伤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护理伤口感染后致残致死的。
若此时穿越过来的是一名外科医生,估计能大展身手大放异彩。
然而,樊伉只是个地种得都不见得比一般人好的农学从业者。
碘酒怎么做?
伤口怎么缝合?
截肢怎么截?
他只知道生理盐水可以清洗伤口,酒精可以消毒,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大汉朝是有酒的,不过那些连黄酒都称不上甚至还带着酸味的浑浊液体,显然是不具备杀菌消毒作用的,得蒸馏酒才行。
他现代的亲爹不抽烟不嚼槟榔不赌不嫖,就喜欢喝一点小酒,还非得是那种农家自酿的白酒。
所以他老爹还在的时候,每年家里都要吊两锅谷酒喝,每回樊伉都要跟着打下手,帮忙烧锅,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看来他还得先建个酒坊。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可以准备的,诸如武器铠甲甚至马鞍马蹬马蹄铁等等。
樊哙朝会那天,不知道从哪里牵了匹瘦马过来,他见过那马背上倒是有马鞍的,不过相当的简陋,就是一个绑在马背上两头有填塞物的皮垫子,虽然也能起到固定骑手的作用,但作用有限,尤其是人在马背上剧烈活动的时候,并不能很有效地控制骑手在马背上的滑动,尤其是马急停或者急速前进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从马上摔落下来,非常考验骑手的技术。
至于马蹬?
完全不存在的。
马具的落后其实从汉朝军队仍以步兵为主,弓兵为辅,车骑补充的结构就能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战车还未曾退出历史舞台,骑兵更多的时候并不是作为战斗单位投入战场,而是当作侦察部队和运输兵种起到辅助作用。
不过当时写书时,从各方采集到的素材里知道匈奴兵作战时多采用骑射手段,很少下马作战,樊伉猜测匈奴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马鞍和马蹬的使用了,只不过汉军中还未曾普及推广。
这是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优势,他们运用骑兵作战,所以对马具的研究比汉人更深刻先进。
刘邦要调兵遣将,大军要筹备粮草军备,距离刘邦的大军开拔尚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也足够樊伉做很多事了。
这天,樊伉吃过晚食,去找吕媭。
“郎君来了。”阿偌连忙去回禀吕媭。
“伉儿过来了?”吕媭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唤樊伉进来。
樊伉进门,发现樊哙不在。
最近他被频繁地召进宫商量出征事宜,樊伉感觉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当樊伉向吕媭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吕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十分诧异地道:“回栎阳?在长安呆着不好么?还是说府中有人轻慢于你?”
最近她一直忙于樊哙出征的事情,确实对樊伉投注的关心不够,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就对伉儿的事不放在心上么?
“我不放心作坊园那边,闳翁说作坊园建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这可算得上他的第一个产业,樊伉格外上心。
吕媭知道他那个作坊园在刘邦那里都是挂了号的,少府丞一直跟前跟后监督,非常受重视。
闻言,便道:“也罢,你阿翁出征在即,府里忙乱,我一时也顾不上你,你若想回栎阳便多带些人手,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阿母放心,我会小心的。”樊伉怕死得很,不用吕媭提醒,自己也会带上必要的人手。
吕媭上前,一把搂住他,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阿母不在,你一个人在栎阳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阿母担心。”
樊伉:“……”
被吕媭搂在怀里捂着难以呼吸的樊伉,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他阿母的身材委实不错,挺有料的。
“阿母,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要随便这么对他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啊!
吕媭松开了他,笑道:“好吧,我们伉儿长大了,有出息了,现在都知道为陛下和你阿翁分忧解难了。”
樊伉对吕媭这个便宜娘感觉还是很好的,虽然这个便宜娘略跋扈,有些时候略流氓,但这似乎是这个年代人的通病,无伤大雅。
想着二十年后吕媭的命运,樊伉不禁又有些心伤。
他伸出胳膊回抱了吕媭一下,认真地道:“阿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吕媭微愣,继而笑了。
“好吧,阿母以后就等着你孝顺了。”
从吕媭那里回来,樊伉就开始清理自己的财产。
这些天光是卖《汉皇传》就着实赚了不少。
一本《汉皇传》十金,一天两百本,就是两千金,卖到现在有半个月的时候,平均下来就是三万金。
但这只是他的预估价,由于后来那些权贵们不耐烦排队为了走后门插队大肆飙价,事实上每本《汉皇传》至少卖出了二十金的单价,到现在为止共进帐五万多金,且每天至少还在以五千金的日收往上涨。
这些钱樊伉一分未留,全拿来换了铁和皮子。
然后他带着这些铁和皮子回到了栎阳。
安春坊还是老样子,不过由于迁都的原因,大部分权贵将家业迁往长安城,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萧条。
樊家以前的宅子还保留着,被当成了樊家在栎阳的别院,也一直留了人手照料着。
于是,临武侯府的人发现最近赚钱赚得手软的郎君似乎对钱财又失了兴趣,因为他又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整日连门都不出,铺子更是连问都不问一声。
所有知道樊伉性子的人都明白,郎君这是又要开始折腾了。
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暗戳戳地猜测着这回郎君又会折腾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樊伉没干别的,只是把自己闷在屋里,画了一张蒸酒器和一副带双蹬的高桥马鞍的图纸。
把自己折腾得蓬头垢,总算把图纸画出来后,樊伉便头一栽,扑在温暖的炕上呼呼睡了个昏天暗地。
这下可把跟过来照顾他的乘光吓坏了。
他跟着樊伉的日子不长,对小郎君的性格作风不如阿琅那般了解,总是多操很多心。
“郎君都睡了多久了?也未曾用饭食,要不无名公子你进去看看?”乘光小心翼翼地道。
被调到郎君照顾他的起居时,他还特地问过前任阿琅,知道郎君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就是有严重的起床气,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若是半路把他吵醒,郎君会很生气。
迄今为止,能和郎君同居一室还能安然无恙的,就只有无名公子了。
“我进去看看。”
无名敛着眉推门而入,昏黄的光线下,樊伉四肢大张仰面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被子都要被掀到地上了也不知道。
无名走过去,将被子从地上捡起来,拍了两拍,替樊伉盖上,扭头看到桌上的图纸时,目光一凝。
蒸酒器他不是很懂,但马鞍却看得异常明白。
身为兵技巧家的弟子,无名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副奇异的马鞍在军事领域所代表的意义。
这副图纸若是流传出去,只怕将会完全改变中原大地的战争形势。
自秦亡以来,蒙恬军团的镇北大军失去与中央的联系后自动解体,少了这四十万大军的震慑,匈奴蠢蠢欲动,屡屡南下扰民,倚仗的就是他们有一支彪悍的骑兵。
若是有了郎君的这套马具,假以时日,大汉国也能培养出自己的骑兵,到那时候,区区匈奴又何足为惧?

第45章 编的铠甲
樊伉从早上一直睡到晚上,被无名叫起来吃饭,迷迷噔噔地跑去撒了一泡尿,爬上炕又睡了。
无名抱着剑守在房门口,谁也不让进,来往的仆役们都踮着脚尖走路,生怕吵到郎君。
直到第二天中午,樊伉终于睁开眼。
室内光线暗淡,四周静悄悄的,樊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跳下炕跑到后面的净桶前痛痛快快地撒了泡尿,整个人终于清醒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响,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樊伉推开门准备去厨房觅食,结果一推开门,就见无名抱着剑盘腿坐在他门口,沐浴着夕阳的余晖,身影被拖曳得老长,像个得道的高僧似的。
“无名兄,你在做什么?”樊伉十分惊讶。
无名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道:“给你守门。”
樊伉刚想说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其实用不着这么谨慎,然而,当他顺着无名的目光落在桌上,看到原本散落一地的图纸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被一方镇纸压在桌上时,突然就明白了。
他挠了挠头,道:“你看到了?”
无名点头,满脸的不赞同。
“如此重要的东西,郎君岂可如此大意,无丝毫防备,若是被人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无名兄又不是外人。”挨了批评,樊伉也不恼,反而兴致勃勃地问道,“无名兄看懂这是什么了?”
无名一脸无语的表情:“我有眼睛。”
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无名兄真聪明。”樊伉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他还担心自己画画的功底不好,别人会看不懂呢!
无名双手抱胸,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郎君就没有话说?”
“说什么呀?”樊伉将桌上的画稿一收,“走,去铁匠铺。”
他得早点让人把这个马鞍和马蹬打出来,说不定樊哙出征的时候还能用上。
无名没有说话,手一抬,樊伉手中的画稿就到了他手里。
将画稿一张张整理好,又找了一个包装《汉皇传》的盒子,无名将这些画稿认认真真地收进盒子里,认真地道:“日后郎君若是再画图纸,切记不能随便让人瞧见,画完也一定要将图纸收好,绝不能像今天这样随便乱扔。郎君没有害人之心,却难保别人没有害你之意,郎君是有大才的人,就更要好好保护自己,除了自己,谁也不要轻易相信。”
樊伉点头:“我知道了,能去铁匠铺了么?”
无名看樊伉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心里叹了口气,道:“郎君去铁匠铺是想找人打那个马蹬么?”
“咦,无名兄你知道啊。”连名字都知道。
无名道:“我年少时曾游历到鄯善国,见过鄯善国的骑兵使用一种皮质的马蹬,不过远不如郎君画的这么精细,也不是双蹬。”
樊伉心想,骚年,其实你现在依然很年少啊!
不过看无名的脸色,他很识相地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无名很少说起他的过去,从他偶尔提及过去的只言片语中,樊伉也能推测得出他的幼年时代应该过得不怎么样。
那么小的年纪去往鄯善国,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虽然名义上是游历,但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谁又知道呢?
无名对他彻底无语了。
“郎君何等身份,就算要打马蹬,也不必自降身份亲自跑去作坊,随便唤个人过来就是了。”
“哦。”樊伉十分受教,点头道,“听无名兄的。”
听得郎君召唤,闳翁匆匆赶了过来。
好几个月不见,闳翁这老头儿变化挺大的,虽然依旧还是一身葛衣,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脸色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副愁苦的模样,但面色红润了许多,可见这些日子过得不错。
人就怕比较,以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只有闳翁自己心里最清楚。
所以对于带给他这种的改变的樊伉,闳翁内心充满了感激。
“小郎君有何差遣,老奴但死不辞!”闳翁说得情真意切。
樊伉笑道:“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打一样物件。”
闳翁也不惊讶,道:“不知小郎君想要打的是甚物件?”
樊伉正要开口,无名扫了他一眼,道:“郎君今日要打造的对象非常重要,找你来也是看在以往你为人素来谨慎,不喜与人口舌——”
闳翁会意,保证道:“郎君和无名公子放心,不管郎君今日说了什么,又给老奴看了什么,只要出了这门,老奴便一概不知,绝不会朝外泄露分毫。”
无名一脸的冷漠:“你明白就好。”
提前告诫了闳翁一番,无名这才示意樊伉继续往下说。
樊伉将带马蹬的马鞍图纸拿了出来,在桌上展开,朝闳翁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闳翁不识字,但是作为曾经大秦宫的宫匠,还是会看图纸的。
樊伉的图画得虽然不甚规范,但至少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闳翁看懂了。
“郎君是想打一个马鞍?”
“没错。”樊伉道,“你去铁匠铺一趟,让铁匠打一个这样带双蹬的马鞍。”
闳翁知道事关重大,当下没有多说,点头道:“老奴这就去。”
樊伉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先等会儿,还有个东西。”
他让人把家里拉磨的驴子牵了过来,蹄上涂墨,在纸上印了图样,然后再根据这个图样,画了一个马蹄铁的图样,对闳翁道:“叫铁匠铺也打一对这样的蹄铁出来。”
闳翁记下了,领命而去。
“无名兄,我们今天去作坊园看看,我还得再建个酒坊。”樊伉左右扭了扭脖子,画图这个活计真不是人干的,照这样下去,他估计等不到中年就该得颈椎病了。
无名抱剑点了点头,神情冷漠。
两人用过午食,正要驾牛车出门去,就见乘光一脸为难地过来。
“郎君,阿吉他们让我过来问郎君,水池里泡的藤蔓都快泡坏了,这些藤蔓可有什么用处?”乘光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樊伉的脸色。
樊伉这才想起之前他让人泡的那些柔丝草,顿时一拍额头,这些天实在太忙了,他都把这茬忘了。
“我过去看看。”
到了水池边,樊伉才知道乘光刚才的说法有多委婉。
柔丝草泡了两个月都已经发臭了,远远地闻上去一股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樊伉拿袖子捂着口鼻,蹲在池子边上,命人捞几根藤蔓上来。
藤条的外皮早已泡烂,水里一漂,就露出里头灰白色的像是丝线一样的物质。
樊伉调开系统面板,打开柔丝草铠甲图样,对照着上面柔丝草的水泡之法的步骤,知道这些剩下的灰白色的像是丝线一样的东西就是编织铠甲的原材料。
真是超级简单的,这让他深感那五十个庄园币着实浪费了。
算了,如果没有买这个图样,说不定他也想不到拿水泡这么简单的方法。
再说庄园币花都花了,系统也不会还给他,多想无益,还是想想怎么编铠甲吧。
樊伉命人将柔丝草全都捞了起来,冲洗干净,居然收获了将近一箩筐的那种细丝线。
真是超级能长的生物!
樊伉对这种叫柔丝草的植物不由肃然起敬。
那种丝线看着不起眼,却极其坚韧,刀砍不断,斧凿不穿,甚是奇异。
这就有点麻烦了。
按照常理,该是把丝线纺成布,然后再拿布做衣裳。
但柔丝草铠甲这种第四维度高大上空间的东西怎么会遵从地球普通植物的规律呢?
所以柔丝草铠甲是用这种丝线编的。
樊伉看着手里比头发丝儿还要细的线彻底无语了。
用这种丝线编成一副铠甲,估计眼睛也要废了。
幸好不用他亲自编。
府里有两个会编织的女奴,樊伉将两人找来,让她们用这筐丝线编铠甲。
身材么就参照季布的身材来。
季布和他老爹大舅的身材都差不多,再说胸甲么宁可大一点也不要小了,大了里头还可以罩衣服,小了可就穿不上了。
两个女奴虽然觉得拿丝线编胸甲有点怪,但郎君既然这么吩咐,她们就这样做好了。
“多久能编成?能编几件?”樊伉问道。
女奴中年纪秒大一点的那个站出来回答道:“照奴以往的经验,这些丝线应该能够编两到三件,只不过这个比较费工夫,编成的话大约需要十天的功夫。”
樊伉琢磨着十天的时间他老爹应该还没有出征。倒是他大舅不在京师,驻军在砀,织成之后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也应该赶得及。
“好好干,只要编成了,有赏!”樊伉习惯性地鼓励道。
只是这话说得略心虚。
等到她们俩把胸甲编出来,那眼睛估计只能成摆设了。
然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别人瞎眼睛总比自己瞎眼睛要好。
如果她们俩真的因为这个熬坏了眼睛,他就养着她们一辈子好了。
樊伉有点缺德地想着。
两个女奴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
但凡临武侯府的下奴都知道郎君人好心善,虽然爱折腾了点儿,但是只要把郎君交待的事情办妥,赏赐都很丰厚。
像闳翁就因为最早入了郎君的眼,现在的境遇早已不是当初可比。
不仅如此,连他那个瘦不拉叽的儿子也进了纸坊,如今也深得郎君器重,衣食无忧。
在临武侯府的下奴中流传着一句至理名言,跟着郎君才有肉吃。
不怕郎君折腾,就怕郎君不折腾。
给樊伉办事,才是府里所有人眼中的肥差。

第46章
闳翁还是很给力的,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就拿着一副完完全全按照樊伉图纸上所画的马鞍连同一副马蹄铁,哦,不,应该是驴蹄铁送到樊伉面前。
樊伉拿到手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下去领赏吧。”樊伉拍了拍闳翁的肩,赞道。
闳翁咧着嘴笑得十分开心,露出满口豁牙。
“多谢郎君。”
闳翁高兴地下去和乘光领赏了,无名拿着新造的马鞍翻来覆去有点爱不释手。
“要试试么?”樊伉笑着道。
平日里无名总是表现得十分稳重,看着像个小老头似的,这个时候倒是有几分少年人的心性,对新事物充满了好奇。
“好啊。”原本以为高冷的无名会拒绝这么幼稚的举动,没想到他居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府里没有马,只有一头拉磨的驴子,所以就算是无名想骑马,这个时候也只能骑驴子。
“骑之前得先给驴蹄子做个保养。”樊伉笑着道。
说着,他让人将拉磨的驴子牵了过来钉马掌。
“郎君要驴子做什么?”乘光好奇地看着樊伉,不知道郎君拿着这个铁片片是想要做什么。
“给它修修脚趾甲,然后再给它穿个鞋子。”樊伉认真地道。
乘光:“……”
所有人都不相信,以为樊伉是在开玩笑。
樊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懂,驴蹄子其实就跟人的脚一样。你光着脚在地上走,一不注意就容易划伤脚,或者踢伤脚趾甲,不仅会痛,而且影响走路,所以我们才需要穿上鞋子,这样才能保所我们的脚,即使走远路也不会划破受伤。钉马掌其实就跟给驴穿鞋子一样啊,也是为了保护驴走路的时候,蹄子不被磨损开裂。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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