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老马怒极反笑,吐出几个字:“哈哈哈哈,别逼我!”
不是吧随身携带毒?干爹可别做傻事,咱们要学会借他人之手啊。
脑子不清楚的裴景驰,趴在地面紧紧地抱着沈星河的腿不停念叨,并且用一双呆滞的眼睛望着他。
沈星河顿感一阵头痛,这个混乱的夜晚啊!!
“乖宝宝,帮哥哥办件事,哥哥给你糖吃……”沈星河俯身凑近他耳边低声密语。
美人哥哥,身上喷喷香哦,好想尝尝味道,他皮肤看上去很光滑,好想摸一摸。
裴景驰不灵光的脑袋里全是这个危险的念头,他不禁的将耳朵贴近到美人哥哥的的唇边——刺激!
不明就里的辛苑冷笑道:“沈公子手段高明,这会又勾搭一个心智不全的……”
话未说完,他就被那位心智不全的人猛地拽倒在地。
他骑在新苑身上,疯狂扇巴掌。
美人哥哥说了,这人嘴臭,还要抢糖吃,给他嘴抽烂了就不能抢了。
沈星河没想到裴景驰如此听话,满意地摩挲着他的头,同时向老马投去一个眼神:您看,我就说帮你教训他。
老马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赞:“好大儿,做得好极了。”
被摸过头的裴景驰,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一样,更加奋力挥动手掌,辛苑被打的嗷嗷惨叫,直到发不出声音。
第十九章 我说话不管用吗
谢虎听到门外的喧哗,提议道:“我去看看,辛公子别被那疯子抽死。”
“不急,你好生养伤。”听着外面的惨叫声,谢清遥面色沉静,在轮椅上坐的很稳。
谢清遥刚才正在为谢虎换药,他被老鼠夹夹伤的部位面积较大,好在谢虎过去几年跟着谢家行军打仗,这点伤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只需要注意清理伤口,及时换药便可。
今日,正巧辛苑上山来寻人,索性就将他留下来给谢虎包扎。
谢虎多次叮嘱他不要进西屋,但他认为西屋有猫腻,非要一探究竟,这才不慎放出了痴傻的裴景驰。
拥有圣母光辉的辛苑,见裴景驰行为举止怪异,觉得有些可怜,责怪谢清遥为何将他囚禁起来,并提出要照顾傻小子。
门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谢清遥这才手扶拐杖,缓缓推门而出。
一开门便看到,傻小子抱着沈星河的大腿,巴巴讨要糖吃。
瞧他满眼的情欲,哪里像是一个痴傻之人应有的神态。
一个月前将他带回来,本打算利用他的身份作为人质,有朝一日必然用得上。
如此看来,似乎是引狼入室了。
“阿苑,你还坚持要照顾此人吗?”
低沉的嗓音响起,众人目光寻声而去,心中疑惑,辛苑都被他打得满地找牙,怎么可能还想照顾打他的人呢。
“他只是受人蛊惑,我若将他带回去悉心教化,定能恢复正常。”因牙齿漏风,辛苑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
他的半边脸颊隐没在昏暗中,若是真带回去,还不是由他一手掌控?想怎么虐待就怎么虐待,这个仇必报无疑。
谢清遥道:“很好,他归你了。”
“美人哥哥,那位白衣大叔,要把我赶走。”裴景驰如同受惊的小兔子,抬起头,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向沈星河,将他的腿抱得更紧了。
“不可!”沈星河立刻出言阻止。
那可是书中的两位男主,如果他们在一起,那谢清遥恐怕依旧逃脱不了书中的悲惨结局,不行,坚决不能让辛苑把裴景驰带走。
混血小崽子现在还未成气候,既然他命大,弄不死,就将他留在身边亲自调教,对谢清遥日后位极人臣必定有所帮助。
谢清遥幽深的狭眸紧紧盯着沈星河,缓缓皱起眉宇,幽暗的眼底蕴藏着惊涛骇浪。
“这里是我家,要赶谁走,还轮不到你做决定。”
太吓人了!老马察觉气氛不对劲,生怕干儿子会被家暴,于是,他悄悄的塞进干儿子手中一个纸包。
干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沈星河瞠目结舌看着老马,不是吧,谢清遥很难杀的,恐怕我会被反杀的啊。
老马会错意,用力点点头表示鼓励,上吧,儿子。
干爹,咱还是别用毒了……
沈星河眼眶泛红,贝齿轻咬下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凝视着谢清遥,问道:“我,我说话不管用吗?”
嘶~这小表情真戳人啊,谢清遥瞬间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不由得目光落在他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再咬就流血了啊。
他这般姿态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若不是身体不便,真想给他抱回屋内,尽情的……。
沈星河心里偷笑,撒娇男人最好命哦,尤其是对付谢清遥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拿捏到位。
在场之人论察言观色,老马必须排第一。
“外面风大,先进屋来让我瞧瞧你的腿伤,看看恢复得如何了。”老马提起药箱,率先进了屋内,沈星河紧随其后。
听谢清遥在门口吩咐道:“将他暂且安置在西屋。”
谢虎接到命令,用力将裴景驰从地面提起,扔进屋内。
辛苑想要跟着进去看个究竟,却被谢虎拦住。
“让我进去!”
谢虎不与他废话,只冷冷睨了他一眼。
“我,我说话不管用了吗?”辛苑话都说不利索,用前面仅剩的半颗牙咬紧下唇。
“辛公子,你是真能惹事啊,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进去。”谢虎瞧着满脸血污却摆出这般表情的辛苑,心中不禁发怵。
这招不好使了啊,辛苑见他态度坚决,只能无奈地在此处僵持不下。
东屋内,老马捋了捋胡须:“腿恢复的不错,待我再给你开上一些药,继续服用。”他话锋一转,神情复杂:“不过,你气息紊乱,是不是有令你情绪波动剧烈之事?以你目前的情况,不宜过于激动。”
老马说完话,撇了沈星河一眼,他依着门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于此同时,谢清遥也看着门口的方向,确实某人令他神魂颠倒,令他夜夜“着火”上身。
出完诊,临别之际,老马特意叮嘱沈星河:“他气息不稳,是因过度动情所致,儿啊,你要多留几个心眼,估摸着他趁你住在医馆这段日子里,暗自找过其他人……排解。”
“那是不是说明,他那方面没问题啊,我一直以为他不举了呢。”沈星河双眸中透出明亮的色彩,期待着从老马口中得到肯定。
老马觉得他这干儿子,一会机灵,一会傻乎乎的,别最后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即便没问题也不能同房,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他腿痊愈。”留下这句话,老马便拂袖朝着山下而去。
沈星河得到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回到房内甚至还在偷偷窃喜。
“我何时不举了?你试过?”此翻猥琐的话语一出,谢清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骨节分明的手藏在衣袖中,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耳朵倒是灵得很啊。
“我倒是想,不过依你现在的身体不禁折腾。”沈星河在昏暗的烛火下,含笑调侃,我的病娇美人,静待你康复之日,让我好好享用。
“你是不是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谢清遥瞧他笑的荡漾,大概猜测到他为何事发笑。
沈星河知道自己笑的太放肆,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早点休息,晚安。”
瞬间,房内陷入漆黑与寂静,俩人都在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脸上笑的春心荡漾。
天色渐明,西屋门外,辛苑脸上的血已经被风吹干,他困的站不稳脚,身形摇摇欲坠。
“辛公子,回家吧。”谢虎也困的睁不开眼,只想闭眼小憩,不想因为辛苑加班,真想冲上去给他打晕。
“你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谢虎瞬间精神一振,没听错吧,居然让自己背他?既然睡意全消,那就这么耗着吧。
午后时分,半山腰的小院才悠悠升腾起炊烟。
与平日不同的是,这狭窄的厨房内此刻竟挤满了人,他们围着桌子而坐,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
沈星河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泛起一丝别样的温馨,前提是谁也别闹事。
待掌勺的谢虎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大伙纷纷拿起筷子,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盘唯一的猪头肉上。
沈星河拦住动筷子的辛苑道:“喝汤免费,吃肉十两银子,你要不要吃?”
“我来清遥兄家中吃饭,何时收过费?”
辛苑求助般的看向谢清遥,欲要学着沈星河昨晚咬唇的样子,只可惜他仅剩的一颗门牙已松动,无法如愿咬唇。
谢清遥不语,只是端起粥碗遮住了大部分脸颊。
这时,裴景驰笑嘻嘻地插话进来,从腰间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递向沈星河,说:“美人哥哥,这个给你,当作伙食费。”
玉佩通体圆润,内外两部分以圆心为界,中央雕有双龙争日的图案,质地晶莹剔透,工艺之精湛堪称一绝,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此物颇为珍贵,应该能换很多名贵药材,沈星河正要伸手接过来,却又听到裴景驰的声音。
“我娘说这是传家宝,只传给我未来夫人。”
沈星河听到这话,伸出的手犹豫收还是不收,不过,这可是钱啊,谁能和钱过不去,收下当做伙食费没毛病。
“你就凭着这个取媳妇啊,不能够的,拿来做伙食费还勉强。”
沈星河顺手接过玉佩,攥在手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首先最应该考虑的是温饱。”
“那要怎么能娶到美人哥哥呢。”裴景驰懵懂的眼神看向沈星河。
沈星河:“……”
“谢虎,给他扔回西屋。”
依据二爷的命令,谢虎正要起身去提人。
“别呀,毕竟人家花了银子的,吃肉,吃肉。”沈星河夹起一块肉放在裴景驰的碗里。
“倒是某些人也好意思?慢走不送。”显然,沈星河这话是对其他人说的。
辛苑拿出一个匕首放在饭桌上,努力仰起头,用鼻孔看着沈星河道:“这是从现在到腊八的伙食费钱。”
足足一个月啊,他要在这里常住了,沈星河猜测,他是因为现在这幅面貌见不得人,所以才躲在山上调养。
“不能够,再加十两银子,概不赊欠。”那还不是要敲他一笔?
辛苑气急败坏:“姓沈的,你莫要过分。”
“吃饭!”这时,谢清遥一声令下,声线冰冷又压迫。谁也不敢再造次,都只管埋头干饭。
大伙纷纷夹菜时,发现桌上那一盘猪头不知何时,有一大半落在了沈星河的碗中。
全场看热闹的谢虎最清楚,在他们争执时,只有二爷最忙,忙着给他夫人夹肉,那一顿操作都给谢虎看迷糊了,难怪二爷放任他们在饭桌争吵。
清粥小菜,暖人胃。
饭后,沈星河提议,下午所有人跟他一起修房子。
尤其是东屋,虽曾修补过但仍抵挡不住严寒,他决心建造一座温暖的小屋,确保谢清遥能在适宜的环境中接受后续治疗。
除了辛苑其他人都很勤快,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直至夜幕降临,用过晚饭,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辛苑睡在谢虎的屋子里,谢虎和裴景驰一间房。
裴景弛一路念叨“美人哥哥”
谢虎一进屋就给他打晕了,因为他很想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沈星河洗漱之后,端着一盆中药泡过的热水回到卧房,他站在房梁下望着修补的地方,这个工程不小啊,看样子还需要一些日子。
彼时,谢清遥已经将被褥铺好,拍了拍炕沿边示意,“上炕,睡觉。”
“急什么,今天还没泡脚呢。”
沈星河将水盆置于地上,俯身挽起谢清遥的裤腿,只见伤口较之前已经明显好转,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
他将谢清遥的脚放在盆里,抬头问:“温度合适吗?”
“感动得无以言表了吗?”沈星河戏谑一笑,用手捧起一汪热水,轻轻洒在谢清遥的脚面上。
谢清遥抓住他湿漉漉的手,“这些事情,本不应该你来做。”
“哦?还有别人可以摸你的脚?”沈星河笑的痞坏。
洗好脚,沈星河又给谢清遥按脚,每个穴位都精准无误。
谢清遥本能地想要缩脚。
“别乱动,干爹说过,足底气血畅通,对血液循环有益。”沈星河紧紧抓住他的脚,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
暖黄色的烛光将屋子映的暧昧。
“吃那么多还不见你长肉?”谢清遥回想起,沈星河每顿饭都不少吃,今天更是特意准备肉给他滋补。
其实还挺想看到他圆润的样子,毕竟太瘦了,摸起来手感不太行。该长肉的要长肉。
“天生的吧。”沈星河二十多年也没胖过。
谢清遥:“以后每顿饭都给你多添些肉。”
“我不爱吃肉,太腻了。”节省银两购买药材才是当务之急。
谢清瑶顿了顿:“有些话,我想问你很久了……你是仙子下凡吗?”
“这话从何而来?”开什么玩笑啊,谢清遥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但沈星河很受用,心里甜丝丝的。
“我在狱中昏迷时,曾陷入离魂之境,游历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性情举止与你极为相似,他们无所不能。”
沈星河好奇:“你说说看。”
“比如抽那个……叫烟草的东西,对吧?”
沈星河恍然:“所以,你担心我因戒烟而难受,为我做了一盒烟糖?”
谢清遥点头:“在那里,我遇见一人,他抽烟频繁,同你一样喜爱小动物,家中也饲养了不少。”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在那个世界里的那个人对他关怀备至,他们共度了许多美好时光,彼此相伴,走过了一生。
然而魂魄终需回归本体,美梦也会醒来。在牢狱遭受酷刑之时,只要回想起与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谢清遥就得到就能得到极大的慰藉。
豪不知情的沈星河道:“没错我就是仙子,专程下凡来助你渡劫的。”
谢清遥试探着问:“等我的腿疾痊愈后,你会离开吗?”
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那就看你表现如何了。”
天还未破晓,谢虎正准备上山打猎,出门却遇见前来叩门的沈星河。
沈星河整装待发,肩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不知从哪儿找到的一身打猎衣裳,腰间紧束着布带,原本瘦削的身形倒显得高挑,又肩宽腰窄。
他懒洋洋的,显然是还没睡醒,“带我一起进山。”说完话打了个哈欠。
“别闹,二爷如果知道,肯定责罚于我。”谢虎不想带他进山,一则,顾忌他的身份特殊,二则,山路崎岖难行,常有猛兽出没,瘦猴一点功夫没有,怕是会受伤。
“少啰嗦,再拖延,天就要亮了。”沈星河撂下话,转身就走。
雾气缭绕在山林之间,谢虎熟练的按照每天打猎的路线走,不忘回头叮嘱:“此处雾浓,你一定要紧跟在我身后。”
沈星河紧跟其后询问:“哪边的草药多?我要给二爷采草药,需要你帮忙。”
“草药多生于山之背面,待会儿我带你过去,我们现在所处之地,野兽时常出没,务必小心。”
“好。”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一片光秃秃的的山丘,这里无树,无花,无草,更无药材踪迹。
沈星河满脸疑惑:“这就是你说的长满草药的地方?”
“别着急,我曾经来这里打猎,无意中见过很多药材,穿过这片空地,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即可。”
“好。”
沈星河跟着他继续前行,在他的带领下,终于望见所谓的“药海”。
山中气温低寒,珍贵的天然药材得以生存。
沈星河从包袱里取出一幅画,上面是按照老马口述描绘的各种药材。
按照画里一一对应,共找到了三种植物,其中还有野山参,沈星河小心翼翼的收好,以防万一要带下山给老马验证。
返程的路上,谢虎还打了两只野兔,这是沈星河第一次见到现场狩猎,兴奋不已。
“这个地方是不是只有兔子?”沈星河回想下,自从来了这里,就没见过其它猎物。
“有的吃就不错了。”
昨天二爷特意叮嘱,以后狩猎所得要先留下来给夫人吃。那就不去赚钱了呗?就没见过这么宠自家夫人的。谢虎虽心有微词,但不敢多言。
二人一踏进小院,一股低气压迎面而来。谢清遥坐着轮椅在院子中央,像座坐冰山一样。
谢虎对这中感觉再熟悉不过,就说不应该带瘦猴进山,这下完了,主子怒了。
“二爷,你瞧,我给你打了两只野味下酒。”沈星河也感觉到气氛诡异,但他还是直面而上,他不是勇士,只是心里有底气。
见到沈星河乐颠颠的跑过来,那一瞬间,谢清遥的心就软了下来,拿他没办法。
“谢虎,别愣着啊,二爷还等着喝酒呢。”沈星河回头朝着谢虎试了个眼色。
谢虎提着两只兔子来到厨房,他还时不时的透过窗子朝着院里张望。
“好困啊。”沈星河一步跃上,坐了在谢清遥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慵懒地将额头抵在他胸前轻轻摩挲。
他身上好香,令人醺然欲醉,只想就此沉睡。
谢清遥轻轻地拍了拍沈星河的屁股,柔声道:“怎么突然想起去打猎了?”
“觉得新奇有趣。”
“下次我亲自陪你去。”
“嗯。”沈星河的声越来越小,直至酣然入睡。
谢清遥转动轮椅,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卧房,将他安置好后,步入厨房,打算给他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他瘦的屁股上一点多余的肉没有,适才坐下时,还硌到了谢清遥的大腿。
谢清遥可不想每次沈星河坐上来的时候,都会咯自己的肉。
今日的早餐格外丰盛,想不到还能在这里吃到麻辣兔头,沈星河的口水快流到地上了。
然而旁边却传来扫兴的声音,“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忍心吃呢。”
太恶心啦,没等吃就要吐了,真想给辛苑一个大比兜。
“不吃就出去。”沈星河睨了他一眼,然后夹起一块兔肉送入口中,大快朵颐。
“凭什么,我可是付了伙食费的直到腊八的。”辛苑前门牙已然全无,讲话时一直用手遮住半张脸。
沈星河:“废话真多!”
腊八,这个节日再次被提及,沈星河脑中片段闪过。
书中,在腊八这天马匪洗劫了莫家村,因这部分内容描写的太过惨烈,沈星河直接跳过大部分章节,算算时日,距离腊八不到一个月了,有些事要早做准备。
坐在一旁的裴景驰插嘴道:“瞧美人哥哥吃得这般香甜,我也想尝尝,啊~”他张着嘴等着被投喂。
沈星河心不在焉夹,起一块兔肉放在他的碗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辛苑问:“你们家中平日里不用公筷吗?这样你来我往不卫生,毕竟二爷的身体尚未痊愈。”
说话间,辛苑用额外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块兔肉放入谢清遥的碗中。
“我们家就这样,你不吃就滚,拿着你的匕首滚。”哎,真的遇到白莲花了,沈星河看不惯辛苑装13的德行。
连一旁看热闹的谢虎都微微一愣:“辛公子,你之前来这里吃饭,从未见你用公筷啊。”
辛苑剜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吃饭!”谢清遥一声令下,再无人敢开口,只管埋头炫饭。
众人再度伸筷争抢那道麻辣兔头,而盘中大半的肉早已躺在沈星河的碗里。
没错,谢虎这次又看的清清楚楚,在其他人忙着争吵时,他家二爷又在忙着给夫人夹菜。
仅剩的最后一块兔肉,众人同时出手。
裴景驰动作敏捷,率先夹到,他将肉夹起,没有自己吃,而是放进了沈星河的碗中。
“看着美人哥哥吃得如此欢畅,我也饱了,快吃啊。”裴景驰催促道。
沈星河:“……”莫名有种被冒犯的感觉。这哪里是心智单纯,分明就是个油腔滑调的小混混。
从此,饭桌上便少了一个人,再也听不到喋喋不休的叫着“美人哥哥”的声音。
谢清遥觉得世界清净许多。
进了冬月,年关将至。莫家村的集市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这日,医馆早早地敞开了门,沈星河嘴里叼着烟糖,怀抱着胖橘,倚在门口凝望着人潮涌动的街巷。
他心中琢磨着如何在腊八节这一日应对马匪。
这时,门外面匆匆进来一人,“小沈大夫,这个放在哪里?”他手里提着新鲜的猪下水,询问沈星河。
沈星河接过猪下水,将其放入早已备好的盆中,继而拿出银两递给了朱老六。
朱老六憨厚一笑,连连摆手推辞道:“小沈大夫,这哪能收你的钱呢?我家那头猪如今壮得很,全赖你那高超的医术啊。”
他提及的是一个月之前那只奶呼呼,粉嫩嫩的,吐奶猪崽。
“医者本分,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若不收下,我怎好意思日后再来麻烦你?”沈星河将银子塞进他的手中。
朱老六见状只好欢喜收下,不免好奇问:“小沈大夫,要这么多猪下水做什么?”
他之前就听说医馆收下水,已经有很多人都送来了。
“补身体。”沈星河从盆里挑出两只大腰子。
朱老六心领神会,顿顿吃腰子,想不到瘦弱的沈大夫如此威猛,不过他夫人受得住吗?
沈星河瞬间就明白他想歪了。
待朱老六走后,医馆接踵而至的是前来为家畜看病的村民们,所患疾病皆非棘手之症。
待最后一只病鸭处置完毕,夜色已悄然降临。
沈星河抱起胖橘,关上了医馆大门,赶着驴车前往胡三娘家,将胖橘交给她照看。
回到小院时,厨房上方已升起袅袅炊烟,显得宁静而温馨。
沈星河将腰子放在案板上,“今日爆炒。”
谢虎看看猪肝就头疼,“也不能天天补吧,你这是榨干二爷吗?”
昨日顿汤,前日卤猪肝,这些倒也罢了。
有一次甚至还让二爷直接吃煮好不带任何作料的大腰子。
每顿饭里不仅有腰子,还有野山参等各类大补食材。
的确,这也是药膳调理的一种方式,老马开药方的时候,沈星河都觉得他在故意整谢清遥。
一个气血旺盛的男人若是顿顿吃这些大补食物,他怎么发泄啊,怕是会被憋疯吧。
“他甘愿被我‘榨干’,我还要吸光他的精气。”
沈星河没个正形,刚巧这句话被前来吃饭的谢清遥听见。
沈星河凑上去,贱兮兮地问:“你最近怎么泻火啊,纯好奇,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