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by不早夭

作者:不早夭  录入:08-16

“就是,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严鸣竟是直接给他定上罪了。
“事发突然,我只想着将这些解决,并未想其他,何况也没出事,何必叫你们跟着操心。”萧寒锦给了严鸣肩膀一拳,不轻不重地。
蒋亦疏皱眉:“说到底,还是那位子馋人,若是成为皇商,皇家吃食采购一应都由你萧家置办,其中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多了去,谁都惦记着这些呢,更别说皇商还是可以承袭的。”
萧寒锦不甚在意笑笑:“无妨,那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公然窥知他的行踪本就有罪,他们怕是不敢再来烦我。”
“你也小心些,家中还有孩子呢。”颜随州提醒道。
“我明白。”
这事虽说没闹太大,外面百姓也只知道是萧家树大招风进了贼,但暗中观察的人却知道是何情况,便急匆匆回圣京禀告了。
起初暗中做事之人还未察觉到不妥,直到有些与之交好的同品阶官员和他讨好的高品阶官员在近日都遭到训斥,才回味过来其中的问题,再不敢闹出动静来。
萧家便没再出那样的事,只是如颜随州所言,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生怕那些人会狗急跳墙,来要他们性命。
幸好,一直到进入盛夏都没再闹出事,再加上太子曾暗中派人来传话,他便更踏实了。
六月中旬,萧寒锦便准备动身去圣京了,初次选拔在七月初,五大府城离圣京都并不是很远,只是赶路也要赶上三五七日的功夫,他对选拔很有信心,并不着急,只是想着提早去,若是有问题也能及时处理。
先前萧寒锦外出谈生意,是他离家时间最长的一次,但这次进圣京参加皇商选拔,更是要持续到九月,两个月不能见面说话,江以宁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偏偏对方这次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他也不方便,再者孩子虽然不粘人,但他也不能真撒手不管不是?
两人享受着最后的温存,萧寒锦紧紧抱着他:“待此事办妥,我会尽快回来的,此事若能成,我们便能去圣京了。听蒋兄他们说圣京繁华无比,定然会有很多新奇东西,这次我就先去探探瞧瞧。”
“不用担心我的,我会看顾好家里,不叫你因此费心神,你只管做你的。”江以宁说。
到底出来这些年,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江以宁,独当一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你若是觉得家中无趣,严兄的医馆和药铺也都顺利开了起来,你也可去他那里找点事情做。”
“我晓得……”江以宁眨眼看他,圆润地眼睛里泛着水色,却格外倔强地始终不曾掉落。
“别哭,别怕,只管在家里等着我。”萧寒锦低头亲吻他眉眼,格外虔诚。
他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外面的阿义打断。
“东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热烫的吻落在江以宁眉心,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恍惚将萧寒锦送上马车,又叮嘱胡厌秋照顾好他,而后便挥手将他们送走。
他为自己的愁思好笑,分明人刚离开,思念就如丝线将他紧紧缠绕、束缚,叫他再提不起精神来。
小秋将他扶回屋内,她轻声安抚道:“正君别担心,东家一定能拿下皇商名额。”
江以宁点头,语气轻缓:“我不是因为这些……罢了,左右他说会快些回来,就一定会很快。”
而在这期间,他只需要照顾好家中,就好。
江以宁没了再往外跑的心思,连平日里最爱的戏楼茶馆都不去了,时常都是颜理和向晚意他们来萧家,给他带些糕点铺新出的点心,或是和他说说哪里有新鲜事。
只是他都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颜理皱眉:“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怕是萧二哥还没回来,你就先将自己给磋磨病了,你这样我们也不放心啊。”
江以宁微微叹息:“我真的没事,待我自己缓两天便好了,过几日再给你们递消息,否则日日叫你们看我冷脸,我都瞧不起自己。”
他并非离了萧寒锦就不能活,只是从成婚到现在,他们就不曾分离这样久,自然是需要些时间去适应的。
在适应期间,神情和言行定然都不能保持正常,哪里能将情绪都带给朋友们呢?
还是自己消化的好。
相处这许久,他们都知道江以宁的脾性,既是将话说到这份上,那便是暂时不需要他们安慰,保不齐还会给他平添烦扰。
颜理和向晚意略陪他坐了坐,看了会小豆丁们便离开了,将空间全留给他。
走出萧宅,向晚意还有些担忧:“真的没事吗?”
颜理神情严肃,声音却很柔和:“放心,他既然那样说,就表示没问题,等他缓缓就是了。”
“也好。”
江以宁长叹一声,从前在土坯房只身过了六年,现如今倒是有些不舒服了,真是由奢入俭难。
他拍拍脸颊,让自己稍微精神些,若是能成,明年就要去圣京,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立下的豪情壮志,还是得使劲努力一把才能做到。
思及此,他也不好继续低落着,干脆就听萧寒锦的,让人去找了严鸣,和他说起想在铺子里做事的事。
严鸣一听就乐了:“我可是刚准备找你呢,你愿意来帮忙那自然是好的,我也是要看看你处理草药的手法如何,有没有进益。”
“那我到时要做什么?”江以宁询问,问后又颇有些不高兴地补充,“我医术不精,不能直接给人看病问诊的。”
“你倒是还挺了解自己,那你便归整药材,跟着大夫们做事,帮忙写药方如何?”严鸣问,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既需要动脑又不费力气的活计了,还不会发生误诊那种影响声誉之事。
他自然不是不信江以宁,之事对方已经许久不问诊把脉,得先重新捡起这些才行。
再者,如今许多人都盯着他的医馆药铺,哪里能出半分差错呢?
江以宁也明白这些,保证自己会用心做事,便和他说定好了。
之后,每每将小豆丁们哄好,他就会出门去严家医馆帮忙,不需要严鸣提前通气儿,府城还有谁不认识萧东家和萧正君呢?
倒是没人说什么,江以宁就在医馆里做事了,不拘让他跟着哪位大夫,说白了就是做学徒打杂,累是累了些,但学到的东西也很多,再加上他也曾学过一些,有基础,能跟得上那些大夫说得话,他们便愿意多教他些东西。
没几日,江以宁就把什么萧寒锦给抛到脑后了,睡觉都是梦见自己在整理草药,偶尔会突然闪出二寒的身影,但没让他再像之前那样低落。
“阿嚏——”
“东家可是着了风寒?正君让我带着些药材,待到了客栈便借用厨房给您煮些。”胡厌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萧寒锦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连忙摆手:“无妨,许是有人在骂我。”
“那想必是正君了,定是惦记着您,总要时不时念叨两句。”胡厌秋立刻上道接话。
“……他大概没在想我了。”

“阿嚏——”
江以宁偏过头, 冲没人的地方重重打着喷嚏,他轻轻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脑袋也有些晕眩。
他猜自己这几日是贪凉冷着了, 想着回家再熬些汤药喝,没好全之前,都不能再和小豆丁们玩耍了,尤其是小豆丁二号,最是体弱。
坐在他面前的老大夫不动声色瞧他一眼, 眼看着江以宁没将这喷嚏当回事,不由得将白花花的眉毛皱得更紧。
“已经按照药方抓好了。”许是刚打过喷嚏的缘故, 声音还有些瓮瓮地,他将包好的药材递给面前的病人。
“多谢萧正君, 谢谢大夫。”
病人离开, 老大夫才正眼瞧他:“你生病了?”
虽是疑问,却带着不容置疑。
江以宁不怎么在意身体这方面,对他来说, 只要不死,就全都是小问题。
他仔细感受一下, 点头:“应该是的,前几日贪凉来着, 回头多灌些姜汤好了。”
老大夫顿时皱眉:“荒唐,生病怎么能儿戏对待, 你现在立刻去后面药盅里熬上汤药,自己给自己熬, 不可懒怠!”
“我——我这就去。”江以宁本想再说些什么,话锋一转便答应了, 他也是该仔细对待自己的身体,否则若是连他也不能陪伴孩子左右,他于心不安。
他起身朝后院走去,顺便给自己开好药,拿到后面去熬煮了。
药是老大夫要求煮的,他自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煮成不苦的,那黑乎乎的汤汁,自己看着都觉得害怕,但还是强忍着灌了一碗,本就热的天气,更是喝了一身汗出来。
他长舒一口气,待苦意消退,烧灼感也退去,才继续去前面帮忙。
老大夫见他发根湿濡便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药起了效果,江以宁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忙前忙后地跑着,出了一身的汗,傍晚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泡了澡。
当夜就烧了起来。
江以宁能清楚知道自己病了,他不由得叹息,分明药也喝了,热水澡也洗了,心绪也没有郁结,竟还能病起来。
他窝在被子里长舒一口气,缓缓转动眼珠看向小秋:“孩子们……”
“是,乳母们都照顾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您就是累着了,休息几日就好了。”小秋轻声安抚,眼底都是心疼。
“那就好,我想睡会。”他声音很低,还带着些沙哑,将整张脸都缓缓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发顶。
小秋眼睛有些湿润,她哎了一声,退出去了。
江以宁闭着眼,死死揪着被子一角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察觉到抽泣声有些控制不住时,便重重咬上自己手腕,舌尖不经意碰到手腕上的挠痕,他才恍然,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紧张到抓自己。
是谁的功劳,不言而喻。
只是这会他有些忍不住想撕咬那里薄薄一层的皮肤,好似只有将皮肉撕烂,露出里面的腥红血肉和作呕的血迹,他才会觉得胸口的闷意能稍稍减退。
“小少爷,正君已经睡下了,奴婢带您去玩纸鹤好不好?”小秋轻声哄着。
“呜哇——爹爹,要爹爹……”
江以宁耳尖稍动都知道是小豆丁一号在闹脾气了,紧接着微弱地哭声也跟着响起,小豆丁二号也跟着哭闹起来了。
“不哭不哭,正君在休息了,奴婢陪您去帮正君祈福好不好?正君就能快快睡醒了。”
小豆丁一号脸颊上挂着泪珠:“真?”
白嫩可爱的脸上带着严肃和认真,他虽然听不懂什么祈福,却是听得懂“醒”,便知道只要自己做好某件事,爹爹就能醒了,醒了就能陪他们玩。
小秋微笑:“真的,奴婢陪您去好不好?”
“猴。”小豆丁摸了把眼泪,转而又拍拍弟弟,“真!”
“哼……”小豆丁二号轻轻抽泣着,到底是没再继续哭。
小秋很快示意乳母将他们带走,就怕方才的哭闹声把江以宁吵醒,也幸好将他“吵醒”了。
他缓过神,牙齿已经咬上手腕,齿痕很深,周边的肉都青白,他能肯定,若是再用力些,就能将那层皮咬破……
他长舒一口气,将用力扯着袖子将齿痕盖住,把被子扯过头顶,尽管闷都没探头呼吸。
不多时,压抑又令人心酸的哽咽声响起。
他晨起没去医馆,严鸣就知道他生病的事了,忙喊上其他人来看他,不免也有些怪自己急着搬出去,否则这事他肯定能早知道。
“有这样的事,竟都不知告知我们,你们这些奴才!”蒋亦疏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们,神色冷然。
若是自家的奴才们,早就直接发卖了。
小秋忙解释:“是正君不许奴婢们告知,说不叫各位主子担心,奴婢们不敢违背命令。”
“罢了,他们做奴才的哪里敢违拗主子心意。”颜随州牵着他的手轻轻安抚,“还是听大夫如何说,莫要生气,可是要叫我心疼?”
“注意言行。”蒋亦疏被他三言两语哄好,却还是瞪他一眼。
颜随州立刻笑着拍拍自己的嘴:“好,听你的。”
他们围在旁边,盯着大夫把脉,手腕刚探出来,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上面依旧红肿的齿痕。
他们神色都不太好看。
江以宁默然片刻,扬唇笑:“我就说,夜里做梦啃鸡腿来着。”
蒋亦疏不想听他说这种装疯卖傻地话,直接开始安排:“理理这几日就带着大夫在萧宅住下,每日都要把脉,直到他彻底好全。老严你……”
“我也留下!”严鸣立刻接话。
“很好。”蒋亦疏很满意。
江以宁诧异过后就是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都快好了,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折腾。”
蒋亦疏点点他:“在你好全之前没有说话的权利,否则我们不好和二弟交代。”
江以宁:“……好的。”
宅子里人多了起来,江以宁那些阴暗的心思便再次灵活地藏了起来,每日看着严鸣追着颜理跑也很有意思。
高热一两日就下去了,只是还有些流鼻涕,就得再养几日。
两个小豆丁就每日都趴在门缝处和他说话,隔着门缝,会将自己吃的奶糕糕给他,因为太大,就掰成碎碎,用胖胖的指头堵进门缝里。
在小孩子的眼中,没有脏不脏,他只知道想让爹爹吃内美味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方式。
每每看到门缝那些点心碎屑,江以宁都很想哭,但眼睛却有些不受控不曾掉落半滴眼泪,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都不会流泪了?
一连五六日过去,江以宁终于彻底好全。
两个小豆丁乖乖坐在他腿上,他笑道:“这几日麻烦你们在这里照顾我,真的很感谢。”
颜理皱眉:“做什么说这样生分的话?若换做是我,你也会担心。”
“谢谢是一定要说的。”江以宁弯起眉眼,“并非是要生分,而是维护关系。”
对不起也是。
颜理便不再与他多客气,只轻声叮嘱他日后要再当心些,不要过分劳累等等。
严鸣没得说,颜理说什么,他便跟着附和,倒是真有一种夫唱夫随的感觉了,看的江以宁愈发觉得好笑。
眼下他已经好全,自然就不需要他们再继续照顾自己,道过谢,又说了许久的话便将他们送走了。
江以宁抱着两个小豆丁轻轻晃悠着,逗的他们咯咯直笑。
他并没有因为一次生病就没去医馆,只是没再像之前那样拼命了,毕竟两个小豆丁还需要他。
在医馆待得时间越久,学到的东西就越多,到底是走后门来的,老大夫们经常叫他给病人们号脉,自然都是他们把过脉,已经定下药方的,叫他重新号脉,也不会发生误诊的事。
时间一久 ,百姓们就知道,这位萧正君也是能号脉看诊的,病人多时忙不过来有些等不及胆子又大的就会主动找他去看。
另一边。
赶路五六日,萧寒锦临近七月底到达圣京,有进城文书和商户推荐城门看守就知晓他是来参加皇商选拔的,毕竟这阵子从五湖四海来的商户实在太多了。
萧寒锦一脚踏进圣京,彻底被眼前的繁华景象给惊艳,从前只出现在电视剧中的豪华盛世,如今倒是也叫他瞧见了。
高楼矗立,雕梁画栋。
飞斜的屋檐像是张开翅膀的燕,随时都要飞到更高的地方。
加之抵达圣京时已经是黄昏之时,些许楼宇已经亮起昏黄烛光,橘黄点缀着青瓦片,看着格外气派。
胡厌秋打问一番,两人便住进了客栈里,和其他来圣京的外地人一样,不起眼。
毕竟圣京繁荣,从其他府城来的人数不胜数,都想在圣京这种寸金寸土之地,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和事业。
他们只是不起眼的,其中之一罢了。
自然,这都是萧寒锦眼中的自己,他并不知,他刚进圣京,就被盯上了。
此时的他们刚到客栈歇下。
他们是带着要事来圣京,自然要小心些,要了两间普通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饭菜都是送回各自的房间。
萧寒锦倒是不紧张,想着等明日无事就去外面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回头带江以宁来时,就能给他介绍,带他逛圣京城。
想到江以宁,他不由得舒口气,也不知他现下过得如何,要是闹起脾气来,别人都哄不住,虽说有拜托蒋兄他们照顾着,可到底关系摆在那,也不能时时都盯着。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好不好,他出来这些日子,回程更是遥遥无期,不知他们会不会想他。
越想越觉得难挨,他低声叹息,沐浴过后闭眼安眠了。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闭眼小憩,却不想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天亮,他猛的坐起来,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简单梳洗后便出去了,刚好在楼梯处和胡厌秋碰面,后者立刻说道:“老爷,方叫上饭菜,可是要在楼下吃?”
“好。”萧寒锦点头。
大堂人多,人来人往地若是有消息还能听上一耳朵。
果不其然,大堂全都是讨论这次皇商选拔的事,眼下还味道日期,他算是提前来,所以暂时住在客栈里,等到时间,就会把所有要参与皇商选拔的人都带到统一的地方,每日都在那里进行选拔。
“听闻这次皇商选拔是陛下坐镇,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呢!”
“你又是哪里听的胡话,依旧是太子和几位皇子,那位怎么可能参与这种小事?”
“嘿你别不信,说是今年有个人物要参加,所以陛下要亲自见见呢!”
“你这根本就是瞎扯,陛下要是见他,直接把人传进宫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嘿你……”
萧寒锦越听眉心皱得越紧,他早就知道天外有天,先前有太子的保证,他只当自己能走得稳当些,现如今若是陛下对某位商户感兴趣,那他怕是要没机会了。
陛下位高权重,自然不是那种会受贿之人,想必那人是真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连他都如此紧张,旁边的胡厌秋便更是如此,他咽了咽唾沫,让自己保持冷静,低声询问:“老爷,若真是那样,咱们岂非要白来一遭了?”
“总要试过才知晓,尽人事,听天命吧。”萧寒锦说。
眼下既然已经到这里,就得坚定向前,何况说到底那些都是谣传,也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总不能为了莫须有的谣传,就放弃很有可能到手的资格。
胡厌秋点点头,视线不经意撇向外面,他瞬间瞪大眼睛去看萧寒锦:“东家,看外面!”
萧寒锦随着他声音往外看,果真瞧见有些眼熟的人正坐在马车,掀开帘子对他们招手,他愣了一瞬,想起这是先前去府城赈灾那位,也是万曾文的学生。
他微微点头,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地起身朝外面走去。见他过来,仆从立刻搀扶他上马车,刚进去,萧寒锦眼睛就瞪大了。
“万大人?”
“许久不见,差点要以为你不记得老夫了。”万曾文哈哈笑,“没想到你竟是提前来了,若非底下人去报,我还不知晓。”
萧寒锦有些惭愧:“先前说来圣京会去找您,只是此次是有事在身,不好过去打扰,没想到您先来找晚辈了,实在抱歉。”
“你的心思老夫明白,皇商选拔一事可有把握?”万曾文笑得意味深长,“我可是听说太子都亲自试菜去了。”
“方才听了一耳朵闲话,有些紧张。”
“既是闲话便不必放在心上,你有本事,只管大胆去做事,是你的,绝不会从你指缝溜走,机会亦是如此。”

万曾文微微点头:“你明白自然是最好, 不要因为莫须有之事扰乱思绪。”
身侧的房友岐略有些震惊地看向自家老师,还从未听他这般宽慰旁人。
从前做他学生时,略做的不好, 都得引来阴阳怪气, 若是他们像萧寒锦这样心绪不定,那便要被嘲讽的更狠。
倒不是他怪怨老师,只是觉得这前后反差有些过于大了,他还以为萧寒锦也得被阴阳两句,不曾想还被安慰了。
这若是叫先前的师兄弟们也瞧见, 怕是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万曾文察觉到他的视线,当即瞪了回去, 胡子都恨不得翘起来。
房友岐无语,得, 面对他们还是老样子。
萧寒锦倒是没察觉到这些“暗涌”, 他只顾着点头:“大人说得是。”
万曾文笑着捋捋胡子,一副孺子可教地模样,可见对萧寒锦十分满意。
“今日也只是听闻你来了圣京, 特意寻你说说话,选拔一事莫要紧张, 你在陵阳县和盛原府城的酒楼都开得极好,定然没问题的。”
“多谢大人开解, 不论结果如何,晚辈都能接受, 且即便不能进选,也只是萝卜青菜因人而异, 不能说明什么。”萧寒锦这番话说得有些狂妄,就差把陛下不识货直白说出了。
房友岐瞬间呼吸都放轻了, 满朝文武谁不知,他老师是陛下最忠诚的爱卿,这萧寒锦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紧接着就发生了再次让他瞪大眼睛的事。
老师不仅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当真是狂妄,若你真落选,我定将这些话说给陛下听听!”
“说了些狂妄之言,叫大人看笑话了。”萧寒锦赶紧笑着打补丁,不过看万曾文这般,也能多少知道,陛下不是那种会因为几句玩笑话就发怒的人。
当初能肃查各地的账目以及在灾情时救百姓于为难,可见是真的爱民如子。
马车晃晃悠悠向前行驶着,他们说了这会子话,连这条街都没走出去,萧寒锦也不着急,左右他如今无事,闲逛逛也好。
只是不能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能听着叫卖动静,也着实有些无趣。
万曾文看出他的乏味来,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房友岐,后者立刻明白接话:“老师,方才萧后生饭菜都不曾吃完,又陪着咱们说了这些话,想必还有些饿,咱们不妨去酒楼再与他好好聊吧?”
“也好。”
几人便去了酒楼,却不知他们刚进酒楼,那头太子派去的人便扑了空。
圣京的饭菜看似没有什么不同,但滋味和菜色都要比府城县城要好太多,样式也着实多,光是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皇商选拔会那样严格,美味众多,总要选个能抗能打,能服众的。要么有足够强硬的后台,要么就得用实力征服所有人。
看起来苛刻,但已经是比较民主的方式了,不管做什么,在哪里,都是如此。
万曾文很喜欢萧寒锦这个后生,恨不能将对方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培养,只可惜,对方不管心性头脑都十分不错,他也只能在一些小事上指点对方。
比如,和他说说朝中局势,让他明白站在太子这边就是站在陛下这边,就会他明显的敌对和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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