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 by指犹凉

作者:指犹凉  录入:08-26

外边的人也惊了,同样不敢声张,只留一人在外把守,剩下的两名也都蹿了上来,手电光束乱晃一气又灭了,只听见拳脚相搏的你来我往,一名大汉很快被丟了出来。
狼狗再也按捺不住,发出呜呜的低鸣,拼命咬住陌生人的裤脚往外拽,那是鲍伯,鲍伯拼命踹开它,用摄影机砸向狗头,饶是如此,锋利的犬牙还是咬伤了他的脚踝,嗅到血腥味的狼狗受到攻击,发了狂,继续扑咬他,挣扎中,几只木箱被撞翻,哐啷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风紧,扯呼。”外边一人低喝一声,他们同西元一样,根本无心恋战,都向集装箱外蹿去,狼狗也被一声召唤,丢下鲍伯跟着主人一溜烟跑了。
西元拉着苏姗妮刚想离开,却见那几个人刚一落地,又有一些人蹿了出来,他们连喊带叫:“在这里,有人摸门子。”
西元又急忙关上集装箱,退了回去。
“不好,是青龙堂的人。”
苏姗妮和鲍伯又慌了神,这下好了,想跑都没机会了。
“我们怎么办?”苏姗妮一边扯下丝巾给鲍伯裹住脚上的伤口,一边焦急地问西元。
“看看再说。”西元叫他们躲在木箱后,自己守着门,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和青龙堂的人打起来了,他们只想找机会逃跑,可是从码头四周赶来的人越聚越多,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片刻,这几人连带着那只狼狗,都被制服了,狼狗被绳子套了个结实,还很委屈地呜咽着。
“里边还有人。”
被逮住的人果然不是东西,本着大家一起死的决心瞬间出卖了西元他们。
青龙堂的弟兄又有几人围住集装箱的出口,一人刚刚打开门,一只瓷盘飞了出来,正中他的脑门,哎呀一声,其他几人迅速闪到一旁,有人举着枪,敲了几下集装箱的铁皮:“出来。”
集装箱里异常的安静。
门向两旁开启,青龙堂的弟兄躲在门口,一个青花瓶又飞了出来,跌在地上粉碎。
妈的,几个人恼怒,也捕捉到一个信息,里边的人没枪,索性打开集装箱往里冲,只是脚都没站稳,就被不断飞出来的盘啊碗的打了出来,那人下手缺德,专往面部和下裑打,须臾间,青龙堂的弟兄捂脸捂屁股的纷纷跌倒在地,还有两人脸上见了血。
领头的是个帮主,见自己弟兄受了伤,一拉枪栓最后警告:“再不投降真开枪了。”
西元被汗水打湿,苏姗妮也焦灼地望着,出去,束手就擒,落在青龙堂的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躲下去,不是个办法。
苏姗妮忽然用蹩脚的中文冲外边大喊:“别开枪,我是个记者。”
西元来不及阻止,瞬间也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毕竟她是西人记者,又是个女人,即便落在青龙堂的手里,给点教训,不至于要了她的命,素闻唐琛的青龙堂有个规矩,三种人不得无故欺凌,女人、老人和孩子。
果然,青龙堂的都收了枪,却也不敢大意,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大力气和准头往外丢盘子,忽听有人叫道:“唐先生来了。”
西元顺着门缝向外看去,果然,唐琛的车缓缓的向这边驶来,随之,码头的照明灯也一一亮起,照得一片雪亮耀眼。
西元连忙缩回头,只觉得太阳穴蹦着疼。
鲍伯下意识的只往箱子后躲:“天啊,他会杀了我们的。”
唐琛下了车,不知是从哪个酒会赶过来的,穿着笔挺的礼服,戴着压眉的礼帽,两名青龙堂的弟兄拉着集装箱的门,哗啦一声猛然打开,西元担心有人冲进来伤害苏姗妮,一只瓷盘还是脱手而飞,又猛又突然。
唐琛一偏头,躲开了,精美的瓷盘跌到他的脚下,摔了个粉碎。
唐琛看了眼集装箱前的满地碎片,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烟,就着阿江手里的打火机,悠哉地点上,吸了一口,喃喃道:“真是,没有一天叫人省心的。”
阿山想要进去抓人,被唐琛拦住,望着黑乎乎堆满货物的集装箱,唐琛的声音温和有礼:“顾西元,给老子滚出来。”
苏姗妮义无反顾就要出去,也被西元一把拦住,躲在箱子后放出话来:“唐……唐先生,你答应不难为我的两个朋友,我们就出去。”
唐琛失笑,阿江凌空翻了个白眼,瓮中之鳖还有资格谈条件?
唐琛回应道:“顾西元,英雄救美也得先自救啊。”
“你答应放他们走,我任你处置。”西元掷地有声的说。
唐琛又笑了,将烟丢到地上,朗声道:“行,我答应你。”
逃无可逃的三个人,从集装箱里鱼贯地跳出,西元扶着受伤的鲍伯,鲍伯在微微发抖。
唐琛打了个手势,阿山走上前,冲鲍伯一伸手:“拿来。”
鲍伯惊恐地瞪着两眼:“什么?”
“带子。”
苏姗妮强装镇定:“我们什么都没拍到。”
阿山不耐烦地:“拿来。”
西元冲苏姗妮道:“给他,否则你们走不了。”
带子交到唐琛的手里,唐琛看了一眼,丢到一旁,然后看向苏姗妮,彬彬有礼地抬了下帽子:“苏姗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希望下次碰面我们可以在更愉快的气氛里,而不是送葬的队伍或者是黑漆漆的码头。”
“唐琛,我只是在尽一名新闻工作者的职责。”苏姗妮的声音有点发紧,可依然不卑不亢。
唐琛淡淡地将目光瞥向一旁,似乎懒得再说:“嗯,你尽你的职责,不过别老浪费胶卷,我不保证每次都对女人这么客气,今天有个傻子替你求情,带着你的机子和吓尿了的摄影师,走吧。”
“我要他跟我一起走。”苏姗妮果敢地提出了条件。
西元急道:“快走,我不用你管。”
苏姗妮抓住西元的手臂,恳求着:“那怎么行,我不能留下你。”
唐琛的眉宇不易觉察地皱了皱。
阿江立即喝道:“要走就赶紧的,否则谁都别想走了。”
西元推了把苏姗妮:“鲍伯受伤了,快带他去医院,我不会有事的。”
唐琛的浓眉又蹙了蹙。
苏姗妮咬着唇,看了看面色苍白两眼哀求的鲍伯,只好松开西元的手臂,一咬牙,扶着鲍伯一瘸一拐地走了,走出没多远,又回头冲这边喊道:“顾西元,保重,唐琛,如果你敢伤害顾西元,我一定会曝光这件事。”
唐琛冲她挥了挥皮手套,像是答应了,又像是告别。
望向地上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唐琛敛了笑:“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下次再来的话,回去的就不是站着的了。”
那几个人惊恐不已,连忙点头应着,唐琛一扬下巴,青龙堂的弟兄给他们松了绑,望着他们连狗带人一起滚了。
唐琛走回车旁,阿江替他打开车门,西元愣愣地望着他,唐琛回过身,冲西元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发白闪亮的牙齿:上车,顾英雄。

唐琛下手的力度拿捏的刚好。
上了车之后,唐琛虽不说话,但面上还算平和,没有质问西元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码头的集装箱里,并且还跟女记者苏姗妮在一起,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感到意外。
唐琛越是沉默,西元的心越是七上八下,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等死!
嗯嗯,西元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发制人:“我也在找那批洋粟。”
唐琛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前排的阿江和阿山又都竖起了耳朵。
西元继续道:“找到了我还想一把火都烧光。”
阿山扭过脸来,看了眼不知死活的顾西元。
唐琛还是无动于衷。
“唐琛,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做这件事就是不想让这东西祸害人,但又知道你不会放弃,只能用这个笨办法,这次找不到,我还会继续找的。”
唐琛牵了牵唇角:“是够笨的。”
“你要是想打死我,随便,我不会求饶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西元觉得自己悲壮莫名,却也说不出的轻松,结束吧,都结束吧,死在唐琛手里是最好不过的。
唐琛终于转过脸来,平静地望着他:“说完了?”
“说完了。”
唐琛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茫茫的夜色,忽然抬手一指:“西元你看,那是什么?”
西元扭头向外张望,是什么能引起唐琛如此的关注?紧接着侧颈就是一痛,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唐琛接在怀里,将西元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的一块脏轻轻擦去了。
阿山阿江从后视镜里也都收回目光,各自叹了口气。
西元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四周昏暗,努力看清一切,随即呆住了,目光所及,都被眼前的一道一道平均分割了,是栏杆,铁的,足有两指粗,自己居然是在一个铁笼子里?!
不大不小,刚好够转一个圈的,西元一动,哗啦一声响,脖子上缠着东西,低头一拽,顿时心头火起,一条铁链拴在颈上,就像拴住了一条狗。
这间房他认得,是唐琛卧房隔壁的那间小卧室,趁唐琛没在家的时候,西元探查过,虽说是卧室,却没有床,靠窗垫出一层榻榻米,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留出许多空间,墙边的多宝阁明面上摆着几件锻炼肌肉的器材,实则内里有个暗门,西元撬开过,里边的东西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都是些精巧的冷兵器,飞虎爪,吹镖,飞刀,箭弩……应有尽有,且最适合干那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尤其还有一把可以揣在怀里的斧头,小巧、锋利,当得知郑明远的左手被砍下来的时候,西元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把斧头,而郑家院墙那么高,身手灵活的借助飞虎爪攀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唐琛把他关在笼里,不知意欲何为,西元扯了扯铁链,没用,精钢打造的,相当的结实,另一端与笼子相连,是个死环,又去研究笼门上的锁,也没用,秤砣大小,沉甸甸坠着,手里没家伙,撬都没地方撬去。
“唐琛!放我出去。”西元唯一能做的就是扯开喉咙大声呼喊。
天色蒙蒙,窗棂上的布帘只透出一点曦光来,一切都暗沉沉的,公馆里更是悄无声息。
西元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又开始拼命扯脖子上的铁链,扯得脖子发红、手指发白,全是徒劳,不禁怒意更盛,嘴里就放肆起来:“唐琛,有种咱俩单挑,锁我算什么本事,你个王八蛋,偷袭暗算,卑鄙无耻,就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西元从来不知道自己骂人的功夫也如此精进,唐琛的名字和各种污秽糅杂拼接,在觜里滚来滚去,怕是连唐琛自己很多年也没听过这些字眼了,因为没人敢当着面这么骂他。
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影旋风一样刮进屋,对着笼子就是狠狠一脚,幸而那笼子笨重结实,只是微微晃了晃,西元终于闭上了嘴,怒目而视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唐琛:一头乱发,两眼猩红,睡衣敞着怀,目光又冷又烫,咄咄逼人。
西元想站起来,却不能够,笼子的高度只能叫他弯腰矮三分,除了站直了其他姿势都可以……
西元索性坐下来,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没人的时候唐琛很少掩饰他的野蛮刁滑,甚至偶尔眼里还透出一丝琅荡:“是顾英雄自己说的,放了那两个记者,任我处置。”
西元冷静了一下,嗯,是他妈说过。
“那就按青龙堂的家法处置我,打多少鞭随你,你现在这样锁着我,当我是狗吗!”西元愤然地拽了下拴在脖上的铁链。
唐琛走到笼子旁,蹲下来,盯着西元缓缓道:“怎么执行家法由我来决定,顾西元,你这么喜欢藏猫猫不愿出来,行,那我就让你藏个够。”
“到底怎样才肯放我?”西元的声音软了软,试图与他协商。
“你背着我摸洋粟,摔我的瓷器还打伤了自家兄弟,啧,真是罄竹难书呢。”
“唐琛,你打我一百鞭子,彼此都痛快,损坏的东西和打伤的兄弟我都认,薪水随你怎么扣。”
唐琛好整以暇地想了想:“嗯……本来是想关你一天略施小惩就算了,可你刚才骂我来着……”
“对不起,我收回。”西元咬牙切齿地说。
唐琛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了顾英雄,救女记者的时候豪气万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英雄气短了呢?”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西元扑向笼外的唐琛,只怪自己太天真,居然跟唐琛谈条件,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唐琛向后一退,饶有兴味地望着笼子里的西元,笑意渐深,透出千百种坏来:“想出去啊,行,这么着,我给你指条出路,你在这里好好修心养性,想想那批洋粟藏哪了,要真是猜到了,我马上放你出来。”
唐琛说完,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唐琛!”西元抓着铁笼无望地喊着这个名字。
唐琛手按双唇,轻轻飞来一个吻:“别他妈喊了,让我再睡会,今天我还要见几个重要人物,晚上回来的晚些,你若等不及就先睡吧,哝,那有毯子,饿了的话等我回来,记住,别喊吴妈阿香,你就是叫破喉咙她们也不会上来的。”
“我要方便!”西元怒吼着。
唐琛指了指笼子,西元这才发现边上有两个铜壶,一模一样的。
“别弄错了顾英雄,一个喝水的,一个接水的。”
“唐琛你他妈就是个瘪三,混蛋,王八羔子……”
唐琛掏了掏耳朵,摔门走人。
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太静了,外边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最后的声音还是唐琛关门下楼的脚步声,连阿香都不曾上楼来。
西元试图喊了她几声,却没人回应,唐琛说的对,就算喊破喉咙,阿香吴妈她们也不会上楼来的,甚至都不敢回应他,一定是唐琛说过什么,把她们给唬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西元在铁笼里转了无数个圈,一个铜壶里装着清水,喝了一口,却也不敢再多喝,饥饿随之而来,看唐琛的意思,这是打算饿他一天,晚上才给饭,西元歪着身子倒了下去,眼角泛上湿润,妈的,等老子出去的,第一时间就是把他那张完美的脸捶扁砸烂。
默默地拽过唯一的薄毯盖在身上,西元一会醒来,一会睡去,昏昏沉沉,唯一能抵御饥饿和无聊的就是睡眠。
阳光从窗棂的右角一点一点滑向左边,光线由暗变明,渐渐地,又暗了下去。
腊味饭的香气缓缓地钻进笼中,飘散在微微翕张的鼻前,西元猛然睁开了眼,便看见了笼子外的餐盘,不仅有腊味饭,还有一碗芙蓉汤。
蹭地坐起身,下意识地寻看,果然,唐琛坐在不远处的榻榻米前,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见西元醒了,唐琛笑了下,走过来,坐在笼子外,面对面地,声音柔和动听:“醒了?饿坏了吧,来,咱们吃饭。”
西元没有动,即便此时饿的发慌,他也不想隔着笼子去抓饭吃。
唐琛很善解人意,端起腊味饭,细心地用勺子拌了拌,满满舀起一勺,伸进笼子,送到西元的唇边。
西元动了动干涩的唇:“放我出去。”
唐琛继续举着那勺饭,等着。
咣当,西元一掌打翻那勺饭。
唐琛也不生气:“嗯,有骨气是好事,但我更主张识时务者为俊杰。”
将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擦净了,唐琛重新舀满一勺饭,递过来,西元冷冷地望着他。
“乖,听话,我没想饿着你,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洋粟藏在哪里。”唐琛平静地说。
西元缓缓地张开了嘴,瞪着他,将那勺香气扑鼻的腊味饭吃了。
唐琛很满意,又舀了一勺。
隔着铁笼,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腊味饭很快见了底,西元打了个嗝,唐琛体贴地端起汤碗,汤碗虽小,还是不能够伸进铁笼,唐琛也一勺一勺喂他喝了,掏出绢帕,替西元擦了擦嘴,西元始终不错目地瞪着他。
唐琛推开餐盘,拽了拽身上的西装:“瑞福祥新做的,今天刚上身,怎么样?”
西元面无表情地瞅着自我欣赏的唐琛,宝蓝色的西装配着一条花纹领带,漂亮的像只花孔雀。
“说实话?”西元终于开腔了。
唐琛乌黑的眼眸微微流转:“当然。”
西元勾了勾手指。
唐琛探身靠近铁笼。
西元一天没说话,声音有些暗哑:“这条领带、这栋公馆跟你这个人一样。”
唐琛的眉宇轻轻蹙起。
西元语含讥讽:“唐琛,你好像真的不懂什么叫简约才是永恒的美,你以为越华丽越能彰显你的富贵和权势吗?嗤——”
唐琛精美的脸微微一僵,突然薅住西元的脖领向前一带,西元猝不及防,整张脸撞在铁笼上,卡在缝隙中,与此同时,西元也伸出手来,一把揪住唐琛的花领带,唐琛瞬间被钳,顿时微惊,想往回撤,但是西元抓住不放,拼进全力往笼里拽,唐琛的脸也卡在了铁栏上,挣扎中,白皙的脸被铁笼勒出道道红痕,双唇也抿成了一道线。
难得一见略显狼狈的唐琛,西元笑了,恶劣之心水涨船高,张开嘴,对准唐琛的唇咬了下去,唐琛受痛,唔了一声,急忙扯下领带,这才迅速脱身,退离铁笼,摸了摸嘴唇,已经破了,鲜血红艳艳的。
唐琛抄起地上的餐具,向西元掷去,却都被铁栏杆挡住了,西元冷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一丝血腥味。
唐琛疼的咧咧嘴,居然也笑了,眼内波光汹涌,幽声道:“很好,顾西元,我真是他妈的爱死你了,行,你自己在这慢慢简约着、永恒着,老子不陪了。”
西元将那条领带卷吧卷吧丢出笼子:“唐先生,别忘记你的花领带。”
唐琛也不去捡,转身走了,西元重新倒在笼子里,颓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唐琛没有再来,也没有人送饭,西元饿得两眼失神,像条奄奄一息的老狗,望着窗外的天光,明暗交接中,又捱过去一天。
那只盛过芙蓉汤的碗跌在地上碎成了几瓣,西元缓缓地爬到笼边,隔着铁笼伸出一只手,努力了几下,终于摸到一块瓷片,锋利的破口闪着微弱的瓷光,西元举到眼前,凄惶地笑了。
--------------------
下章,大招

第52章 我就是个混蛋
漂亮的手指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敲门的人还未走到门口,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地上扬,扯动伤口,斯蛤一声吸了口凉气……唐琛摸了摸唇上的伤,小狼崽子下嘴真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靠得太近,就算关在笼子里,西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手托餐盘,麻婆豆腐、叫花鸡,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一杯威士忌……另一只手刚握住门把,又停住了,唐琛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西服,银灰色马甲,暗条纹的领带,瑞福祥的老师傅说,很稳重,阿江说,显老,唐琛说,你懂个屁。
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扭开灯,橘光亮暖,笼子里的西元似乎睡着了,枕着一条胳膊躺在毯子上。
唐琛轻轻走到铁笼旁,不远不近地望着,空气里不仅飘着饭菜香,还夹杂着一缕似曾相识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西元的手腕浸在血色中,半条胳膊都染红了,唐琛咣地丢下餐盘,喊了声西元,从内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急急忙忙开了锁,一头钻进了铁笼。
托起血染的胳膊,寻着伤口,唐琛愣了下,腕上虽然都是血,却没有割伤的痕迹,很平滑,连忙卷起袖子往上找,也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西元猛然蹿起来,早已握在手中的铁链刷刷两下绕在唐琛的浡子上,干净利落,刹那间,唐琛就被牢牢地勒住了。
西元扑向笼门,趁唐琛掏钥匙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大钥匙上连着一把小钥匙,一定是开铁链的。
受惊后的唐琛很快反应过来,也同时扑向笼门,铁链的长度已经到了尽头,两个人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唐琛急欲摆脱脖子上的緾绕,西元偏不让,拖着他往门口挪,唐琛一脚踹在铁栏上,阻止西元靠近笼门。
小小的铁笼,四方的天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一个拼命往外逃,一个偏不让,谁也无法摆脱对方,铁链越缠越难解。
“你敢阴我!”唐琛低声怒叱,红肿的嘴唇再次破裂,渗出鲜血。
“跟你学的!”西元分毫不让,割伤的手臂也冒出血来。
西元狠了很心,抬起一肘猛击唐琛面部,唐琛焖哼,鼻子也破了,满脸的血腥味。
趁这空档,西元终于移到笼门,去抓锁上的钥匙,唐琛不顾血流不止的鼻子,一脚踹在西元的肋骨上,西元顿时委顿下去,唐琛忍着脖子的勒痛,又往前挣扎了几分,抢先摸到了钥匙,咔哒一转,重新锁上了,拔下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
西元再次扑过来,开始抢夺钥匙,两个人又重新滚到了一起。
铁笼微微晃动着,唐琛爬起来,握着钥匙又往笼门口扑,西元死死地抱住他,唐琛举起手,离锁不远了,西元拖着他,瞅准时机去夺,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在此时,唐琛忽然发了狠,一扬腕,将手中的钥匙顺着笼缝奋力一丢,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啪地一声落到了房门口。
西元顿时呆住了,望着唯一的希望,咫尺天涯。
唐琛呼哧带舛地也望着,舔了舔滣上的血,无耻地一笑,野性十足。
你他妈的,西元不顾铁链的羁绊,照准唐琛流血的脸,狠狠地给了一拳,唐琛不躲不避挨下这一拳,反扑回去,照准西元的膝盖就是一脚,笼子原本就直不起腰,西元两腿一弯摔倒了,连带着唐琛也摔了下来,砸在西元的身上,西元就势勒住他颈上的铁链,连拉带拽地将唐琛按在栏杆上,铁链缠裹,却偏偏多出一截在西元的手中,西元果断地抓住铁链顺着唐琛的浡子从笼中的缝隙又是一绕,终于将唐琛固定住,无奈自己也跑不了,伏在唐琛的偝上,彼此都舛兮不定,血混着汗,湿透了衣衫。
火熱的裑躯紧紧帖着,相缠的铁链分不开彼此,被困的唐琛并不老实,试图摆脱桎梏,浡子被卡得死死的,唯一能动的下伴裑也被西元圧制着,结实、瑾俏,充満弾姓,隔着瑞福祥上好的料子,随着唐琛的挣扎,丝丝入扣。
西元脑中嗡鸣作响,古龙水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冲斥在呼吸间,令人兴氛莫名,唐琛放开铁笼去扯浡子上的铁链,挣扎间的纽动,使原本密不透风的圷軆更加无处安放。
西元瞬间渤启了,势不可挡,鼎在唐琛的两谷间,唐琛瞬间也不动了。
一切似乎就发生在几秒间,只有濒临危险前彼此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应,唐琛的声音变得急促,却依然相当的蛮横:“混蛋,放开我。”
妈的,唐琛!
西元咬着他的耳朵,气势汹汹:“你把我当狗养,好,那我们一起当狗。”
推书 20234-08-26 :死去的丈夫从战场》:[玄幻灵异] 《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作者:暮寒久【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8-22完结总书评数:5837 当前被收藏数:14379 营养液数:8204 文章积分:196,108,288文案:时元结婚三年,丈夫做战场指挥官两年半,联盟贵族都在笑时元守活寡,只有时元自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