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by极年

作者:极年  录入:08-31

乔笋皱眉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藜下意识摇头否认,察觉乔笋的打量,她从袖中拿出一支祥云簪,开口解释道:“白日公主送我的簪子掉了,我方才是在找簪子。”
乔笋看着被云藜拿在手中的簪子,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天色晚了,云藜姑娘快些回房吧。”乔笋又说了一句。
目送云藜离开后,乔笋摇了摇头,也准备回房。
然而才走出两步,乔笋突然察觉了一道视线,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凉亭中,手握长枪的齐金钰正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
乔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自从比武输给齐金钰,乔笋就一直躲着齐金钰走。
而齐金钰从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身份,在船上的时候,时不时就和公主一起喝茶吃点心,乔笋自然也就知道了齐金钰其实是女子。
而自从得知齐金钰是女子,乔笋自我怀疑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每次见到齐金钰,都像老鼠见了猫。
乔笋也离开后,齐金钰从凉亭中走下来,她来到乔笋和云藜刚刚站过的步石小路上。
齐金钰沿着步石小路向前,最终来到了庭院中的小花园里。
齐金钰左右望了望,借着月光,她找到了一处被动过的土地。
齐金钰将手中长枪插入泥土中,轻轻一挑,松软的泥土就被重新挖开了。
月色下,被挖开的泥土中静静躺着一枚金锁。
齐金钰目露疑惑,她将金锁拾了起来。
拂去泥土,精致玲珑的金锁上,清晰可见两个字:靖和。
这两个字,不像人名,倒有些像某种封号……
齐金钰收了金锁,将脚下土地恢复原样后,也转身离开了此地。
夜晚重归安静。
第二日,也许是怕公主离开,世家大族一早就派人上门,送来了好消息。
传话的人说,淮原郡的粮商手中还有些存粮,这些粮商愿意与那南沂商人交易。
京师皇城。
有关左都御史收受贿赂一案,已经有了进展。
刑部和大理寺通过温文华提供的线索,从那伶人小倌的身份入手,逐一走访京中的戏园子,一遍排查下来,那伶人小倌的身份很快就被证实了。
伶人小倌的身份曝光出来,鸿胪寺的窦寺丞帮左都御史遮掩之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那么这窦寺丞为何要帮左都御史遮掩?而左都御史承了窦寺丞的情,暗中到底行了哪些方便?
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提审,左都御史却始终保持沉默。
“卢大人,你也算是三司衙门的人,你应该清楚,早些招认,对你我都好。”刑部尚书劝说道。
左都御史自然清楚,可他哪敢招认啊!
当初那窦寺丞帮他,是想让他在调查工部案件的时候行个方便。
而那工部案件牵扯甚广,他此时要是认了,说不定会被当成原工部尚书的同党。
所以左都御史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刑部和大理寺审问无果,又开始提审窦寺丞,而窦寺丞只坚持了一天就招了。
窦寺丞招认,他接受了家乡族亲的投献,把族亲的田地记在了自己的名下,以此来帮助族亲避税。
窦寺丞坦白,自从接受了族亲的投献,他心里总是不安,所以才有意交好左都御史,想着将来要是东窗事发,可以请左都御史网开一面。
就在窦寺丞招认后不久,左都御史也招认了,招认供词与窦寺丞一致。
至此,案件似乎没有什么疑点了,可是刑部尚书总觉得这案件了结得也太容易了。
心有疑虑的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商讨:“你说这卢都院和窦寺丞,真的只是为了投献这点小事吗?”
自古以来,投献一直都是很暧昧的行为,毕竟那田地是正经八百买来的,还是投献记名,很难说得清楚。
再加上谁都有几门子亲戚,当了官,有亲戚上门投献,总不好全部拒绝。
所以,在人情社会下,这种事多是民不举,官不究。
如今,窦寺丞和左都御史主动爆出此事,很像是为了掩盖真相,故意拿此事来当借口。
听了刑部尚书的怀疑,大理寺卿拿出装糊涂、和稀泥的本事:“罗大人,咱们衙门办案要讲证据,如今这两人都招认了,供词也一致,投献行为也证实了存在,到这里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该由陛下定夺。”
大理寺卿最后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刑部尚书,案件不明确,找陛下裁决啊!
刑部尚书同意了结案,他把结果呈递给陛下,同时向陛下陈说了自己的怀疑。
刑部尚书只是有所怀疑,可江存度却看得很清楚,左都御史和窦寺丞借投献之事遮掩的应是之前的工部案件。
工部案已经结案,左都御史明显不知内情,单纯是被收买利用的,至于窦寺承只是鸿胪寺的一个小官,借两人继续深查工部案,恐怕也不会有再多结果。
而两人牵扯出的投献之事,倒可以作为一个整治土地兼并的由头。
思及此,江存度说了自己的裁决:“卢都院和窦寺丞革职处理,命晔王接任左都御史之职,继续调查投献之事。”
江存度的话音落下,百官产生了一些骚动。
当然,此时的百官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陛下调查投献,群臣只以为陛下是想抓个典型,走个形式,给这次的案件做个了结。
朝臣们人心浮动,是因为晔王。
陛下之前已经任命晔王为工部尚书,后来又给了一个户部主事的头衔,现在竟是连监察百官的都察院也要交到晔王手中。
陛下如此放权给晔王,难道就不担心晔王生出什么心思吗?
“陛下,晔王已经身兼工部尚书和户部主事,再领左都御史之职是否有些不妥?”户部尚书出列提醒道。
“有何不妥?”江存度反问。
“这……”户部尚书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要让他说,晔王手中权力大了,容易滋生野心吗?
先皇在位时的夺嫡之争,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如果再来一次先太子夺权,恐怕又要引发朝局动荡了。
而陛下虽然偶尔任性了些,但每每遇到大事都能英明决断,如今在晔王之事上,怎么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呢?
江存度不知户部尚书所想,他只道:“晔王是朕的好皇兄,朕相信以皇兄的能力定能替朕分忧。”
江存度这句话说得极为诚恳,毕竟目前能替他分担工作的也只有晔王了。
至于晔王得了权产生野心,江存度觉得,但凡他犹豫一秒让位,那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而江存度的态度,给了百官脑补的空间。
陛下平日很少褒奖人,如今这般推崇晔王,看样子是真的对晔王很信任啊。
百官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众人感慨天家还能出现如此兄友弟恭的情谊,倒是没有人再出言反对晔王接管都察院之事。
曾经的王钦差,现任的王副院左右看了看,他见没有人再出言反对,便出列向陛下请示道:“陛下,都察院的公文是否也要送去晔王府?”
晔王的能力毋庸置疑,可因腿疾之故,晔王日日告病在家。
孟哲拜访王府送公文的事情,王副院也有所耳闻,如今都察院也被晔王接手,王副院觉得,日后他可能要和孟哲结伴去王府了。
既然任命晔王为左都御史,那么都察院的事务自然是要交由晔王处理,江存度点头应道:“有处理不了的事务,尽都送去晔王府。”
王副院退下后,刑部尚书又站了出来:“陛下,如今卢都院之事已经查明,那温氏该如何处理?”
“既然左都御史收受贿赂是事实,那便应其诉求,准其和离归家。”江存度道。
刑部尚书并没有立刻领旨,他觉得陛下可能对律法不熟悉,便出言提醒道:“陛下,按照大堇律法,妻告夫应服徒刑两年。”
“哪条律法?”江存度问。
刑部尚书略做思考,答道:“是刑律,第二卷 ,第廿三条。”
江存度不做犹豫,直言道:“废除。”
刑部尚书没想到陛下这么果决,一时愣住了。
礼部侍郎在这时站了出来:“陛下,大堇律法是先皇命人编修后,颁布天下的,如此轻易废改是否有所欠妥?”
江存度看向礼部侍郎,出言反问:“程侍郎觉得此条律法的存在合理?”
“这……”礼部侍郎有些犹豫,不过仍然回道,“自古夫为妻纲,妻告夫有违纲常。”
“那依程侍郎来看,国事先,还是家事先?”江存度又问。
“自当国事先。”这次礼部侍郎没有犹豫。
“既如此,温氏告发左都御史,为国除害,有错,还是有功?”
“这……”礼部侍郎再次陷入了犹豫之中。
江存度看向朝中其余官员:“众位卿家,还有谁觉得此条律法不当废?”
百官暗中交换着眼色,自古以来,革新的最大阻力,往往都是既得利益者,在夫为妻纲这件事上,在朝的每一位官员都是受益人。
试想一下,要是没有这条律法约束,日后家中后院要是发生什么矛盾,妻室来一句“我去告发你”,那还不反了天了?
“陛下,功过不能一概而论。”梁太傅出列道,“那温氏的功过,应依律法奖惩。”
“太傅认同此条律法?”江存度出言询问。
“陛下,礼法不可乱,律法也不可轻废。”梁太傅说道。
梁太傅虽然也持反对态度,但他的出发点与其余朝臣并不一样,在梁太傅看来,礼法是自古传承下来的规范,很大程度上维持着社会稳定,如果任意改动,可能会引发社会动荡。
听得梁太傅此言,许多官员都点头表示了赞同。
江存度看着百官的反应,他突然笑了:“觉得此条律法合理的都一起站出来。”
殿中有不少朝臣互相使着眼色,似乎是打算一起出列,然而他们才迈出一只脚,就听陛下又开口道:“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把出列之人都记下来,回去后重点调查一下,至于三司衙门的官员,彼此之间互相调查。”
“调查过后,如果能证实支持此条律法的官员都并非卢都院那般贪私受贿之人,朕也好安心留下这条律法。”江存度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准备出列的官员,在听到这番话后,身体不由得一僵。
这年头,谁家里还没点阴私之事,哪禁得起三司衙门调查啊?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被三司衙门公开了家中阴私,日后莫说入朝为官,估计都要没脸见人了。
如此想着,那些已经迈出了一只脚的官员,又默默地把脚收了回去。
大家十分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江存度一句“记名调查”,让想出头的官员都收回了脚,勤政殿中央,只剩下了最开始就出列的礼部侍郎和梁太傅。
礼部侍郎额头冒汗,他开口道:“陛下,臣愚钝,经过陛下点拨,臣已经想通了,此条律法确实存在不合理之处,理应废除。”
说完,礼部侍郎就迅速退回了百官队列,唯恐晚了会被三司衙门记名调查。
至此,只剩下了梁太傅一人还坚守着。
江存度看着坦荡无惧的梁太傅,他出言道:“太傅时常劝朕不可乾纲独断,今朝中诸卿都觉得此条律法当废,太傅对此事怎么看?”
“是依然孤行己见,还是认同朕与朝中诸卿?”
孤家寡人梁太傅:“……”
梁太傅瞪向手下的清流官员,他没想到手下人居然会如此不争气,只因三司调查就退缩了!
而被梁太傅盯视的官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梁太傅。
梁太傅势单力孤,无力扭转局面。
刑律,第二卷 ,第廿三条,妻告夫服徒刑两年,就此被废除。
温文华告发前夫左都御史之事,不但没有受到处罚,还收到朝廷嘉奖的一百两银子。
判完这桩离婚案,江存度发现,这几日他出入御书房的时候,梁青墨看他的眼神产生了一些变化。
梁青墨看他的时候,似乎很是纠结,又好像带着一丝期待,总之是十分古怪。
江存度想了想,如今主线已经过半,莫非这梁青墨已经和镇安王联系上了?
将来镇安王回京,还要靠梁青墨开门,这可是临门一脚的重要关卡。
如今看梁青墨的表现,这一关卡应该是稳了,江存度对此很是满意。

继工部和户部之后, 都察院的公文也送了过来。
江承奕看着堆积在桌案上的各种公函文件,他忍不住出声道:“孤的书房都快变成御书房了。”
“孤只是说了一句很闲,五皇弟就接连往孤身上加头衔, 依孤来看, 他这是盼着孤夺权呢!”
“陛下这是信任殿下。”乔竹开口说道。
这几日,江承奕日日在书房处理公文,都没时间喂鱼了,不过人虽然忙碌, 精神却变好了,没了以往那种百无聊赖的颓靡感。
乔竹觉得这都多亏了陛下, 所以便替陛下说了一句话。
江承奕瞥向乔竹,开口道:“你还是不了解孤的五皇弟。”
“当年父皇给五皇弟指派差事, 五皇弟都敢拖着不办,父皇责问, 五皇弟直言前面有四个哥哥, 轮不到他。”回想起曾经,江承奕脸上少有地浮现了追忆之色, “后来, 五皇弟的差事,还是孤给办的……”
想到这里,再看眼前堆积的公文, 江承奕气得想笑:“五皇弟这是把孤当成了曾经的太子啊!”
看到王爷与陛下关系好,乔竹是打心里高兴,他开口道:“陛下也只有殿下一个兄长了。”
“你说得对。”江承奕想起另外几位皇子,他的神色突然转冷, “早知道孤就该留下他们几人的命,如今这些差事也不至于没人分担。”
见江承奕如此, 乔竹有些担心:“殿下……”
江承奕的手搭在膝上,感受到双腿的无力,他又道:“算了,留下那几个东西也只会碍事。”
江承奕的视线落回眼前的桌案上,他拿起都察院送来的案宗,又找出前几日整理出来的各地税收情况。
把两份资料放到一起后,江承奕突然道:“五皇弟倒是出乎孤的预料,居然想动土地之事。”
江承奕的手敲在眼前的资料上,又道:“只是五皇弟太高看孤的能力了,居然把这件事交给孤来办。”
乔竹也看着桌案上的资料,他知道自家王爷只是嘴上说说,不然这几日也不会忙着整理这些资料了。
如此想着,乔竹开口道:“殿下,可需要属下做什么?”
江承奕把手下的资料往前一推,他道:“这些还不够。”
土地在历朝历代都是国之根本,想要借左都御史和窦寺丞投献之案整改土地政策,火候恐怕还不够。
江承奕皱眉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着乔竹问:“孤记得你之前说过,乔笋被派去了淮原赈灾?”
“是。”乔竹应道,“去了有一段时日了。”
江承奕突然笑了,他道:“接下来咱们等等看吧。”
没过两日,一封请罪的折子递到了京中。
这封奏折是沈拾之写的,奏折中,沈拾之供述说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走了朝廷拨给淮原郡的三十万石赈灾粮。
有关粮食的去向,沈拾之没有详说,只重点检举了淮原郡的世家大族。
淮原郡的世家大族明明不缺粮,却收了朝廷的赈灾粮,并且转手卖了出去,如此行为实在是恶劣至极。
原本淮原郡的世家大族卖不卖粮是他们的自由,可是朝廷既然大张旗鼓来赈灾了,那么作为田地被淹的“灾民”,世家大族就算有粮也不能卖了。
夏清岚就是抓住这一点制定的计划。
想要通过投献之事给世家大族定罪有些困难,而且还有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百姓,可买卖朝廷赈灾粮就完全不同了,此事一旦查明,不但能惩治世家大族,其背后的官绅也难逃关系。
至于作为买方的沈拾之要被牵连,这件事也很好解决。
自古刑不上大夫,甚至有专门的八辟制度,减免高官显贵的罪责。除此之外,还有赎刑制度,也就是说在非重罪的情况下,可以花钱赎罪。
沈拾之是世子,还有陛下授予的鸿胪寺少卿官职,事发后,他自己主动请罪,再加上是因不知情才买了赈灾粮,这些因素加起来可以减免不少罪责,剩下的部分,沈拾之只需要花点钱赎刑,就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当得知夏清岚的计划,沈拾之主动要求做了买粮人。
对于沈拾之来说,就算此次行动不能全身而退,他也甘愿拉着淮原郡那些盘剥百姓的世家大族一起下水。
沈拾之的折子递到京中后,引起了朝中震荡。
而不久后,高郡守申辩的折子也递到了京中。
高郡守替世家大族澄清,在奏折中陈说他亲自去确认过,赈灾粮全部在仓库里,一分不少。
而事实也是如此,世家大族的存粮又岂止三十万石,他们想要卖粮,又何须动用那点赈灾粮。
可淮国公世子沈拾之宁愿自己请罪,也要指控世家大族卖了赈灾粮。
两方说法不一,朝中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沈拾之不会无的放矢,另一派觉得高郡守言之有物,卖粮之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事实到底是什么?究竟谁对谁错?朝中两派争执不下,江存度决定派钦差前往淮原郡调查。
调到都察院的王副院,还有调到大理寺的周少卿,再次担任了钦差,除了两人,江存度还另加了一个刑部侍郎,也算是凑齐了三司衙门的人。
钦差才刚从京中出发,此事的结果还未可知,可对相关人来说,此时已经风雨欲来了。
国公府,淮国公一脸沉郁地步入正堂,管家像往常一样,沏上一壶新茶,端了上来。
淮国公的胸膛起伏,他看着桌案上的茶壶杯盏,突然一拂袖,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哗啦一声巨响,管家大惊,当即就跪下了,他还从未见过淮国公如此失态。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夫人柳兰嫣那里。
柳兰嫣听说淮国公震怒,她微蹙了一下眉,把襁褓中的幼子交给奶娘,亲自赶往正堂查看情况。
刚一进门,柳兰嫣就看到了满地的茶壶杯盏碎片,她小心地绕过,来到淮国公身旁:“老爷,这是怎么了?”
淮国公也正盯着满地的狼藉,听到柳兰嫣的话,他先深呼吸了一下。
等情绪稍微平复后,淮国公才开口道:“无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壶,让你担心了。”
柳兰嫣扫了一眼淮国公的脸色,眼见淮国公眉间一个川字,她便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表面这样简单,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吩咐下人,把这里收拾了。
等正堂重新收拾整洁后,淮国公对着柳兰嫣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陪满儿吧。”
“是。”柳兰嫣应了一声,“老爷有事再唤我。”
柳兰嫣离开后,淮国公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看向府中管家,开口道:“给淮原那边去一封信……”
话说到一半,淮国公突然顿住,改口道:“你亲自走一趟,告诉淮原沈家,彻底断干净。”
管家躬身应是,淮国公紧跟着又道:“还有,就说是我的命令,把那个逆子给我扣下来,你回来的时候,一并带回来。”
最后一句话,淮国公是咬牙说的,显然沈拾之这次是踩到他的底线了。
淮原郡。
当世家大族得知自己被沈拾之状告的时候,确实慌乱了一段时间,几家一商量,集体求见了江泠姝和齐铭。
这段时间,世家大族没少在江泠姝和齐铭身上下功夫,送礼、陪玩这些都是人情,再加上他们卖粮,可是为了换那进献给陛下的宫灯。
不管怎样,江泠姝和齐铭都不应该对他们的事情坐视不管。
而江泠姝和齐铭确实没有避而不见,当世家大族求他们做主的时候,两人出言保证,说绝对不会让无辜之人被冤枉。
这话听在世家大族耳中,就是公主和钦差要保他们。
吃了定心丸,世家大族又镇定了下来。
而另一边,江存度指派的三位钦差马不停蹄,用了不到三日时间就赶到了淮原郡。
与上次去北疆查案不同,再次被指派为钦差的王、周二人,这次明显积极了许多,赶到淮原郡的当日,甚至都没来得及喝口茶,就直接进了衙门,准备升堂。
第一次做钦差的刑部侍郎扶着腰,苦着脸道:“这一路上都快颠死我了。”
王钦差揉着屁股道:“早知道选水路了……”
周钦差也活动着快散架的筋骨道:“水路不稳定,还是骑马更快些。”
得知钦差要来,早早候在衙门的高郡守见此情况,立刻出言道:“三位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已经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席,大人们不如移步到舍下,边休整,边听下官介绍案情,如此便能公私两不耽误。”
“多谢高郡守好意,我们已经在路上吃过了,这酒席就免了吧。”王钦差开口说道。
“早点把案子审明白了,我们早点卸下差事,这才是真的公私两不耽误。”周钦差跟着开口说道。
刑部侍郎十分赞同地点头道:“没错!”
三位钦差来之前,可是特意向刑部尚书请教过了,而刑部尚书又得兵部尚书真传,知道陛下这次是要整顿淮原郡。
这办差如果能明确圣意,那就可以事半功倍,就像上次,王钦差和周钦差去北疆调查和亲之事,两人像是公费旅游一样走了一趟,回来就升了职。
而这次陛下意在严查,那他们便不能按照上次的套路来。
依照陛下的意思,把淮原郡查办了,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高郡守见三位钦差如此态度,面色不由得有些沉重,不过,他很快又收拾好了表情,陪着笑道:“三位大人说得是,还是办差要紧……”
话说到这里,高郡守停顿了一下,出言试探道:“不知三位大人想要从何处开始调查?”
三位钦差互相对视了一眼,王钦差开口道:“先传当事人问话吧。”
“是,下官这就让衙役把人传过来。”高郡守表现得十分配合。
然而等人传过来,却只有世家大族派来的几位代表。
世家大族的代表一见到三位钦差,就开始喊冤。
“请大人明察,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啊!”
“朝廷放粮下来,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卖粮!”
“如今那三十万石赈灾粮就在仓库里,大人可以亲自去验看。”
“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还我们清白啊!”
世家大族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义愤的表情看起来倒不像是作伪。
推书 20234-08-30 :皇太弟—— by蜀江》:[无CP向] 《皇太弟》全集 作者:蜀江春水【完结】晋江VIP2024-8-27完结总书评数:1002 当前被收藏数:6797 营养液数:3209 文章积分:118,849,304文案:十一皇子秦宸十三岁被迫离京就藩,而且去的还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去的边城。哪怕有高产的粮食,边关之地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