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竹月又说:“民女在未与父亲相认之前,是京城的卖花女,每日买柴花费五文,又听说酒楼每日买柴甚至要花费几两银子,就估算出京城每年花费在柴火上的花费不低于三百万两。”
贺疏舟看向户部尚书,“纪爱卿,杜竹月估计得准确吗?”
户部尚书连忙应道:“回陛下,基本准确。”
贺疏舟又看向跪着的进士吕闻:“吕闻,你出身如何?”
吕闻这时就有点后悔了,没想到这臭娘儿们还编得有模有样的,“回陛下,草民出身并州农家。”
“农家出身,那家里让你读书一定不容易吧?”
吕闻:“回陛下,草民的全靠父母与兄弟姐妹托举,才能考中举人,乃至进入殿试。”
“那朕问你,你砍过柴吗?”
吕闻:“没有。”
“你种过地吗?”
吕闻:“没有。”
“你平时看官营报纸吗?”
吕闻:“草民既要忙着学习诗词歌赋,圣人之言,又要学习数学之术,又不像出身高贵之人,有名师教导,事半功倍,没有什么时间看报纸,所以只看了科举规制那一日的报纸。”
“那你家每日吃多少粮食?”
吕闻:“这,草民不知。”
“每月买盐花费多少?”
吕闻:“不知。”
“你家有多少亩地?去年收成多少粮食?交粮税多少?这你总该知吧,你是家里的读书人,这跟小吏打交道总该你出马了吧?”
吕闻满头大汗:“这……草民不知。”
贺疏舟长哼一声,“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出身农家,连家里几亩地都不知道,还说杜竹月出身官宦世家,是得了捷径的出身高贵之人,朕看你才是农家里的少爷,有少爷病,却无少爷命,怕是平时吃饭都要家里人喂到你嘴里吧?”
满堂大笑,就连本来紧张惧怕无比的考生们,也被陛下所言逗笑。
贺疏舟又翻到了吕闻的试卷:“报纸也不看,策论也是浮于表面,满口圣人之言,若是五百年前,倒还算是一篇好策论,可如今大巍日新月异,你这篇策论也只有几百年前的人能欣赏了。”
“朕科举是选官的,又不是考圣人之言的,你喜欢做学问考了举人就去书院当老师,又何必来科举,若是让你做官,怕是要让所辖之地倒退几百年。”
寂静的朝堂又有了憋不住的笑声。
吕闻两股战战,不敢回答。
“来人,将他拖出去,废了他的进士功名,等这位农家少爷知道家里有几亩地,再来京城考官吧?”
吕闻这才意识到,因为他的嫉妒之心,一切都完了,被侍卫强行拖走的吕闻不禁大喊。
“陛下,你让女子考科举,有违天道,废除妾制,让女尊男卑,与男人纠缠,不为先祖传宗接代,倒反天罡。你才是天下最大的昏君。”
完了,难道这些站在朝堂之上的男人就能看着一个女子成为状元,以后进入内阁,封侯拜相站在他们头上吗?废除妾制,这些大臣们就愿意吗?
既然一切都完了,已经得罪陛下了,那就激起这些大臣的逆反之心,让这些大臣保他,他是家里最出息的人,他不能灰溜溜地回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令吕闻没想到的是,这些大臣们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保他,劝谏陛下,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贺疏舟听到吕闻的话,抬手拦住了拖他离开的侍卫。
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大臣们。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大臣们虽然以前那么想过,但跟着陛下久了,哪里不知陛下这些做法是为了大巍好,连忙表态。
钱之荣:“陛下,臣认为您废除妾制,让女子考科考,可继承财产十分正确,同样都是人,为何女子就要低人一等啊?至于说陛下女尊男卑,更是无稽之谈了。”
御史大夫:“陛下若是有错,臣万死也要劝谏,臣没有劝谏只是因为认为陛下的新令是对的,不是因为惧怕了陛下。”
满朝文武也连忙应和。
见无一人帮他说话,吕闻心如死灰,这才是真的完了。
贺疏舟又看向吕闻:“朕只剥夺了你的进士功名,是在给你机会,三年以后,若你能反思自己,有了真正的同理之心,懂了家人的辛苦,懂了百姓的多艰,能够成为一个好官,未必不能再考中进士,博得一个好前程。”
“可你却冥顽不灵,还妄想鼓动朕的群臣来为你驱使,你就是三个脑子加起来都比不过朕殿内的任何一位爱卿,还想着撺掇人呢?”
殿内又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吕闻不尊圣上,殿内咆哮,满嘴胡言,剥夺他的所有功名,永不可科考。”
吕闻被拖出去以后。
贺疏舟也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看向第二人的试卷和资料。
“诸高发。”
站在杜月竹旁边的男子诸高发站了出来。
“岭南,也是出身农家?”
诸高发:“回陛下,草民是出身农家。”
殿内所有出身农家之人,早早就将刚刚陛下问吕闻的问题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早已在心中给出了答案,诸高发也不意外。
不过令诸高发没想到的是,陛下并没有问他刚刚的问题,
“家里种了哪些粮食?各种了多少亩?”
诸高发:“回陛下,家里的二十亩水田种了水稻,二十亩山地,十亩种了土豆,十亩种了玉米。”
“你出发前家里的收成如何?”
诸高发:“回陛下,草民出身岭南,水稻可收成两季,而土豆和玉米也可收成两季,臣七月初赶来京城,五月家里就有了今年的第一季收成,其中水稻每亩三百斤,土豆每亩一千一百斤左右,玉米每亩五百斤。”
贺疏舟:“不错,玉米晒干之后,可以用作粮食,也可用来做牲畜饲料,制糖和酿酒。朕若是让你开办一个厂,加工玉米,你会将玉米加工为何物?”
诸高发思考片刻:“回陛下,草民认为如果玉米厂建在岭南,应该首先建立牲畜饲料厂,如今有了土豆和玉米,大巍的百姓已经不缺粮食吃了,可他们还缺肉蛋吃,而将玉米喂牲畜,就可让大巍的百姓养更多的牲畜,能吃得起肉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至于酿酒,岭南每年产两季水稻,用稻谷酿酒比玉米盛行,而制糖,岭南盛产甘蔗,甘蔗制糖也比玉米更合适。”
贺疏舟:“不错。”
又问了几人,皆是表现不错,又问到会试第八名容邦。
贺疏舟看看容邦的资料,容邦家世代工匠,其父容亿善做机关奇术,看到这里,贺疏舟微微点了点头。
“容邦,你父亲在青州可是出了名的能工巧匠,你可得到他几分真传?”
容邦犹豫了一会儿:“草民虽十年寒窗,但也对父亲所学颇感兴趣,也是师从父亲学了三分。”
贺疏舟打开容邦的人物面板,见上面写着容邦擅长机关奇术,技术比他的父亲还要好,就知道容邦是谦虚了。
容邦见陛下突然间和煦了不少,就知道自己的问答陛下应该是满意的,不过,容邦还是大着胆子提出了从刚刚起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问。
“陛下刚刚所说的火车,不知是以何力运行?不知可有图纸?”
贺疏舟在月初刷新到了火车和铁路制造的图纸,可惜高达三万积分,就算把他的所有积分都算上,也还是差上几百分,也只能月底才能兑换了,贺疏舟一个学计算机的,又不是学机械的,如何能知道蒸汽火车的原理。不过面对容邦充满疑问和崇拜的眼神,在这满朝文武和一百考生都看着的情况下,贺疏舟一个极好面子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
“朕只知道,基本的原理就是烧开水,用烧水产生的蒸汽来推动火车行驶,至于具体的嘛,朕就不知了。”
容邦听到这个令他意外的回答,烧开水,为何是烧开水,为何烧开水就能将火车推行,虽然还在朝觐殿里,其实容邦的心里已经满是烧开水了,他的心里同时有无数盆开水被烧开,而这些开水,有的产生的蒸汽在推动着火车的行驶,但很快他就将这个画面叉掉了,不是这样的……
“容邦,容邦……”
贺疏舟喊了两声容邦的名字,他都没有应声,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而身边的考生更是怕了,这家伙竟然敢无视陛下,上个蔑视陛下的已经被除了一切功名,轰出宫去了,这家伙怕是也逃不了这一劫。
直到贺疏舟提高音量叫了第三声,容邦才被惊醒。
却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容邦才反应过来他藐视陛下,殿前失仪,怕是完了,连忙跪下。
“陛下,草民殿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贺疏舟只问:“你刚刚在思考着什么?”
容邦回答道:“回陛下,草民刚刚只是在思考,这蒸汽火车该如何设计,才能让蒸汽和热量推着火车在铁路上行走,不过草民在心中想了几个法子,都不可行。”
听到他的回答,贺疏舟眼前一亮,不过一瞬之后,又黯淡下来,如今已是初十,离蒸汽火车的图纸被刷走也只有二十天了,除非这容邦能够在这二十天以内将蒸汽火车发明出来,不然他为了保险,还是要将三万积分的图纸买了。
“不错,这具体的朕也不知,不过你若是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去户部拨一万两银子,去工部拨几人,陪着你试试,若是真试出了,朕重重有赏。”
虽然希望渺茫,但贺疏舟还是给了容邦一个试一试的机会。
没想到陛下竟然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他机会,容邦连忙谢恩。
而别的考生本以为这家伙失仪完了,没想到陛下竟然不计较,反而给了他机会,剩下两位被贺疏舟问到的考生也学着容邦积极发表自己的看法,但还是未惊艳到贺疏舟,贺疏舟说了句不错也就罢了。
跟上午的文型科举不同,下午的理型科举名次并无变动。
这也是就说,虽然跟贺疏舟预料的正相反,但大巍还是有了第一位但不是最后一位女状元了。
【哈哈,朕就说要有女状元吧。】
【兵部尚书你基因真好。】
兵部尚书闻言也是将背挺得更直了。
第二日,皇榜就贴出来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年的科举,有了一位女状元,也有了一位女探花。这是以前只有戏文里才会发生的事,连戏文都没有这现实来得敢想,只敢想一位女状元,哪里敢想既有女状元,又有女探花呢?还有二十多位女进士。
按照传统,这发皇榜的日子,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要穿着红衣骑马游街,接受路人的投花,尤其是走在前面的状元,更是会被花给扔满。
今年的六位一甲进士,都穿着红衣,骑着骏马,按照名次,走在京城的路上。
而京城的百姓也早已准备好手中的花束。
鱼俊义本以为他是男状元,又长得俊俏,投花者向来是女子,如今他跟杜状元并排骑马游街,那些女子自然会将花束都没给他。希望到时,跟他并排骑马的杜状元不要太失望才是。
鱼俊义远远就看到长街上的百姓拿着手中的花束等着他们一行人,连忙将胸膛抬得更高,迎接着姑娘们投来的花束。
果不其然,远远就有一个姑娘朝他扔来了一个花束,正中他的胸膛,他接过来花束,朝这个脸圆圆的姑娘点头示意。
“哎呀,扔偏了呀,怎么砸到男状元了,我要投女状元的。”
鱼俊义听到这话,气得咬紧下巴,什么叫扔偏了,真是没有眼光,不过大多数姑娘的眼光肯定都是好的。随着他们离得越来越近,更多的姑娘扔出了手中的花束。
然后,纷纷砸中了杜竹月,而好不容易有几束花束砸到了鱼俊义,还伴随着投花主人的遗憾声。
没想到这些姑娘竟然都是来砸杜竹月的,不止,他们还纷纷向着身后的女探花钱钰砸花。
还有几人感叹道:“这怎么还有几个人挡着我们向女状元,女探花砸花啊,都瞄不准了。”
气得四个一甲男进士快要吐血了,不向他们投花也就算了,还嫌他们挡道,还有天理吗?他们也是十年寒窗苦读才考得的功名,梦想就是高中一甲,骑马游街,受京城数万百姓追捧,谁想到做了十多年的梦,如今竟成了挡路的和碍事的,他们的梦想啊,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噩梦。
不就是女状元和女探花吗?至于这么追捧吗?
被无数花束砸中的杜竹月朝着投花之人颔首示意,立刻引来了下边女子的尖叫。
“杜状元,杜状元……”
“钱探花,钱探花……”
“你们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你们是天下女子的希望。”
“杜状元,钱探花……”
杜竹月和钱钰听见这些姑娘的喊声,自然知道,她们考取功名,不仅是为了天下的女子,有了她们开一个好头,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百姓,愿意培养自己的女儿,想到这里,两人也是热泪盈眶。
当夜,贺疏舟好像听了一个不错的笑话,
“你是说,女状元和女探花受万民追捧,剩下的四个一甲进士反倒成了陪衬。”
陆兰锖:“可怜四个进士,这骑马游街或许他们已经梦了多年了,谁知结果却是这么令人失望。”
贺疏舟想了想,还是觉得又好笑又可怜,“美梦成真者少,希望他们想开一点吧。”
陆兰锖拉着贺疏舟的腰带,“陛下,臣的美梦倒是成真了,陛下能不能让臣的美梦更美好一点?”
第88章
贺疏舟这次科举也是将所有进士的属性都看了一遍, 写了下来,准备将这些进士安排到合适的岗位。
而本该最忙的吏部,此时的所有人,都跟三年前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一样, 过上了每日喝茶闲聊午睡的好日子, 因为他们知道,陛下一定会跟三年前一样, 给这些进士一个妥善的安排。
(贺疏舟:究竟朕是吏部尚书还是你是吏部尚书?究竟朕是上峰你是下属还是事实上搞反了?朕忙得要死, 你们整日喝茶闲聊, 还有天理吗?)
本就忙得脚不沾地的贺疏舟却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在交邕开办农学院的谭乐生说他们研究杂交水稻有了初步的成果。
要杂交水稻, 一定要找到雄性不育的水稻作为母本,这样的水稻才能避免自花授粉,得到杂交的水稻种子。
可雄性不育的水稻非常难找, 或许要千万株水稻中才有一株,就算是现代,袁老也是带着学生在田地里找了整整两年才找到了六株, 而谭乐生底下的一位农学博士方平, 也是上百个带着学生在田间地头找了一年,找到了几株水稻雄性不育的水稻。
之所以能在一年就找到合适的母本,比现代快,是因为贺疏舟早就知道杂交水稻这条路可行, 自然愿意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在研究杂交水稻上, 这不是新的发现, 也不过是对现代世界中伟人的发现进行复刻。
不过, 就算是只找到了母本,这也是一个长足的进步了, 贺疏舟又往交邕农学院拨了五十万两银子,国库银子本就紧张,陛下一会儿要修水泥路,一会儿要修铁路,一会儿又要建大学,一会儿又要远航船队,这会儿又要往一个农学院拨五十万两银子,户部尚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竟然梗着脑子跟贺疏舟闹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气呼呼地给交邕的农学院拨了五十万两银子,毕竟亩产千斤的水稻,吃三斤粮食就能长一斤肉的鸡鸭猪谁不想要呢?
而说到这里,贺疏舟倒想起了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若是要一国之君来推广还是有点丢脸的。
于是,之前推广接种牛痘表现得最好的几个兽医升了官,成了农学监从七品员外郎,专门在京城的青州和徐州推广一件事。
兽医邢兴生来到青州知州衙门,而青州知州早就知道来了一位从七品的京官,青州靠近京城,跟边关那些州府山高皇帝远不同,知州还是很知事的。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最爱不拘一格选人才,从太医监的曲庆,李心慈,少工监的房才略,农学监的谭乐生,都是没有参加过科考,就被陛下选中成了高官,而今日来的这位刑大人,虽然只有七品,但也是陛下从民间发掘的,或许以后也是前途无量之人,青州知州自然不敢怠慢。
“邢大人,有失远迎。”青州知州侯原早早就在城门迎接这位从京城而来的农学监员外郎。
而去年还是一个普通兽医,之后在凉州和并州推广牛痘疫苗的刑兴生见到这个高官对他十分客气,更是诚惶诚恐。
“知州大人,您客气啦。”刑兴生说着不停将手在衣服上摩挲。
侯知州也看出了这个邢大人的紧张,连忙温和地问道。
“邢大人,不知陛下派你来青州,所为何事?”
一听到侯知州的问题,邢兴生更是整张脸都红了,虽然这在他们兽医之间是很平常的问题,但跟这些高官谈论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好一会儿,邢兴生才小声说道。
“知州大人,陛下派下官来推广煽猪一事。”
侯知州努力想要将笑意憋住,但还是没憋住,“煽猪?就是把猪变成太监?这是你们的主意还是陛下的主意?”
“自然是我们这些兽医的主意,这公猪除了种猪都煽了,这肉就没有膻味,公猪也不会脾气暴躁,肉也长得快,以往煽猪只在一些州府的少部分地方流行,陛下听取了我们的建议,就决定采纳我们的意见,将煽猪一事在整个大巍都推广开来。”
这煽猪一事明明是陛下提出的,但却非要他们这些兽医承认是他们自己向陛下提出这个建议的,不过,为了能当官,当初被陛下召见的几个兽医没有一个不答应的,毕竟就算不答应谁敢将陛下的秘密泄露出去,早在他们入宫之时就进了贼船了。
(贺疏舟:好险,要不是朕谨慎,就成了煽猪皇帝了。)
有了推广火炕一事,各州知州们,对陛下派下来推广新政的京官都是十分尊重,且尽量帮忙完成这些官员的任务,毕竟,陛下推广之事向来对当今百姓有益。
于是,知州府张贴了一个告示,以后青州管辖的所有县镇,都要推广煽猪一事,而各个县的兽医,必须要学会煽猪,官府给这些县的兽医每煽一只猪,都能得到五文钱的补贴,而百姓也能获得五文钱的补贴。
虽然有了补贴,百姓们还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青州底下的大南县陵村百姓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什么?煽猪就是将猪变成太监,我家的猪不愿意哈哈哈哈。”一个村民笑道。
另一个村民也哈哈大笑:“村长,你别什么消息都往村里传啊,这猪成了太监,那得多大的伤口啊,还能活吗?”
村长见笑作一团的几个大男人,说道“这可是陛下点头推广的,你们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陛下吗?”
“得了吧,我都在县里听说了,这可跟陛下从仙界学来的东西不同,这是几个兽医为了想当官跟陛下提的,谁知道他们说得是真是假?要是那几个兽医信口胡诌,我们的猪被那几个想当官想疯了的人害死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村长啊,你可得长点心啊,不要为了给县官面子,就拿我们的猪开玩笑啊。”
“村长,你家的猪怎么不煽了,让我们看看是真是假?”
村长被几人说得面红耳赤,“煽就煽,明日我就叫县里的兽医来我们村,将我家的几头小公猪给煽了,还能得二十几文钱。”
而不少村民听到村长这么说,又觉得陛下是神仙下凡,怎么会被几个骗子给轻易忽悠,也就信了八分,也纷纷报名,让县里的兽医将他们的家的小公猪也给煽了,到最后,除了那几个大声哄笑的几人,陵村有小公猪的人家都将家里的小公猪给煽了。
本以为这些小猪被煽了怕是要死一两头,谁知更是一头都没死。
过了几个月,本该脾气暴躁,吃也不太长的公猪,反而跟母猪一样温和,还猛涨肉,跟那几户没煽过的小公猪比,煽过的小公猪已经大大整整一圈了,约莫估计多长了三四十斤,这一斤猪可是能卖七八文钱啊。
而没将自家的小公猪煽了的几户人家,见别人家的小公猪长得膘肥体壮,也是后悔了,连忙去城里请兽医,而兽医听到他们家的猪已经四五个月了,连忙摆手道。
“不行,这煽猪最好是在小猪一个月以内,最晚不要超过三个月,你这个猪四五个月再煽就很危险了,不干,不干,你另寻他人吧。”
这些人连寻了几个兽医,都不愿,只得灰溜溜地回到村里,却没想到遇到村长。
村长打量了这些人,就知道这些人去城里做什么了。
“煽猪就是将猪变成太监,你家的猪不愿意,也不知道你家的猪后悔了吗?哈哈哈哈哈。”村长笑道。
而这些人被村长耻笑,更是气愤不已,村长哪里是在说猪啊,分明是在说他们是猪,跟猪一样蠢笨,没想到陛下根本不会被蒙骗,煽猪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如今既丢了让猪长肉的机会,又被众人耻笑,这些人只得灰溜溜回家躲去了。
而相似的场面也在青州和徐州各个村里上演,早煽猪的人自然知道了煽猪的好处,庆幸不已,没有煽猪的人也是后悔不已,暗暗决定明年的猪一定要煽了。
而顺利将煽猪一事在青州和徐州两州府推广成功的几个农学监员外郎,又纷纷前往别的州府,推广煽猪一事。两年内,煽猪就在整个大巍完全推广开了,而煽过的猪也没有膻味,更加符合大巍百姓的口味,更多猪肉美食也在大巍的各个州府盛行。
时间回到致明六年十一月三十日,好不容易凑够三万积分的贺疏舟,终于下定决心对商城中的火车和铁路图纸下手了。在贺疏舟按下购买按钮的前一秒。
王福:“陛下,工部尚书带着新科进士容邦求见。”
贺疏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容邦正式殿试时问他火车原理的那位进士。
“快宣。”
工部尚书张百川带着新科进士容邦入了宫。
“臣有一件大好事要启奏陛下。”
贺疏舟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待,他稳住了自己激动的心。
“张尚书,别卖关子了,快说。”
张百川将表演的舞台交给了容邦,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容邦:“陛下,学生自从在殿试时听说了仙界有火车一物,回去以后就苦思冥想,学生善工事,又有了陛下拨的一万两银子和工部匠人,就在去工部实验起了这火车一事。”
“没想到,经过几次失败,学生竟然真的造出了一种会动的火车。”
【妈呀,朕不是在做梦吧,难道真的要省三万积分了。】
【这大巍真是处处是人才,只差点拨和发现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