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容邦收作学生的张百川听到陛下的心声,嘴角又快压不住了,这钱相有探花孙女,杜尚书有状元女儿又如何?他也是有天才学生,自己生的如何不能选,但收学生可全看眼力了,而恰好,他的眼力很好。
贺疏舟拍了拍容邦的肩膀,“快让朕瞧瞧?”
容邦让人将一个巨大的铁轨拿了进来,这铁轨约有半寸宽,一丈长,且是一个圆圈。
又让人将一个火车头模样的东西给呈上来。
容邦向贺疏舟展示这个火车头一样的东西,将外壳轻轻打开。
“陛下,这就是学生琢磨出来的蒸汽机,在这里放一个烧水的炉子,炉子产生的蒸汽进入左边的气缸,气缸推着这里转动起来,当推动到这里的时候,右边的这里打开,蒸汽又会进入右边的气缸,就这样循环往复,这个火车就动起来了。”
贺疏舟头顶都是问号:“停停停,不用解释了。”
【反正朕也听不懂。】
耳边传来张百川和方吾宁两人憋不住的笑意,他们刚开始听得满头问号,却见陛下一脸认真,还以为陛下懂这个呢,原来陛下也是懵的。
“赶紧让这个火车头动起来给朕看看。”
容邦将煤炭用蜡烛代替,那么少的煤炭一会儿就烧完了,往蒸汽机的炉子里加蜡烛,容器里加水,很快,水就烧开了,将火车头放在铁轨之上,这火车就慢慢动起来了。
这火车转了多少圈,贺疏舟就眼睛也不眨地盯了这火车多久,直到蜡烛燃尽,火车慢慢停下来,贺疏舟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喉咙。
贺疏舟用十分感动的眼神看着在这个世界复现火车的天才。他也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谁知道容邦竟然在二十日之内,就将火车给造出来了。
【你们把朕当作神,却不知,你们才是自己的神明,能造出显微镜,望远镜,火炮,手枪,能发现抗生素,是你们这些人带着大巍在行走啊,在进步啊。】
张百川没想到神仙下凡的陛下竟然将容邦比作神明,由此可知这蒸汽机对大巍有多么重要。
贺疏舟看着容邦,“容邦,朕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为大巍带来了蒸汽机。”
容邦:“学生惶恐。”
第二日早朝之时,大臣们在朝堂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当他们交头接耳不知此物为何时,大巍的皇帝贺疏舟进入朝觐殿,被这东西挡住位置不知怎么站的朝臣们抓耳挠腮地看着他们的陛下。
“围着此物随便站吧。”
钱之荣:“陛下,此物为何物?”
贺疏舟:“朕二十多日前殿试之时,不是说了有一物叫作火车,可以不用人力,也不用牲畜,烧煤就能行走,而且可载几十万斤重的重物吗?”
大臣们:“陛下,难道这就是您从仙界带来的火车?”
贺疏舟:“当然不是。”
本来满怀期待的文武百官瞬间失望了。
不是啊,那陛下您说什么火车啊。
“这不是朕从仙界带来的图纸所造火车,但这确实是火车。”
本来还挺丧的大臣们瞬间睁大了眼睛,是火车,但不是仙界来的火车,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没想到吧,朕不但得到了火车,还省了三万积分,哈哈,朕现在好富有啊,以后想买啥就买啥。】
“容少监,进来向满朝文武展示一下你所造的火车。”
大臣们就见新科进士容邦穿着从三品官的服制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铁东西。
“这是朕新成立的交通监的从三品少监容邦。”
大臣们面无表情:陛下又成立新监了啊,这次连商量都不跟他们商量一下。
大臣们就见这位新任的容少监,拿出一支短粗的蜡烛,又往这个奇怪的东西里面加了点水,点燃蜡烛放在装水的容器之下,将火车慢慢放到应该是叫铁轨的东西之上。
等了一会儿,从火车的头顶冒出一些蒸汽,然后这火车竟然缓缓动起来,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慢慢到了极限速度。
大臣们也是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又神奇的小东西,他们这辈子还没见过此等神奇之物呢?
虽然大多数已经是老头子了,此时却像一个个老顽童一样,绕着这个神奇的小玩具仔细观察,看着火车头冒出蒸汽,又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些老顽童也学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眼看水不够了,容邦拿住火车,想要往里面加一点水。谁知被钱相,纪尚书,董尚书等等高官拦住。
“加水是吧,我也会,让我玩……让我试试。”钱之容按住容邦加水的手。
董归:“钱相您今年都有七十多了吧,手都快不稳了,让我玩……试一试。”
见这些高官争执不已,贺疏舟也没有拦着,反而用十分理解和欣慰的眼神看着底下跟老小孩一样的群臣。
陆兰锖:要不是怕陛下觉得我不成熟,我也挺想挤进去玩玩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火车转了一圈又一圈,水也加了一次又一次,连底下的蜡烛都换了几轮,底下的大臣还是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工部尚书张百川的肚子咕咕作响,大臣们才发现,只顾着玩这个火车了,连坐在龙椅之上的陛下也给忘了,午时了,以往这个时候早该下朝了。
大臣们讨好地看着贺疏舟,希望陛下不要跟他们计较。
谁料贺疏舟早有准备,“过了午时,宫中已经准备了诸位爱卿的午膳,用过之后再回宫吧。”
而这些大臣的家属也听随行的小厮来报,大人们都被陛下留在了公里,还未回到户部/工部/吏部……,更是担心不已,从前朝起,无大事发生时早朝开到午时,本就是寻常,不会是有人犯了大罪了吧 ?会不会牵连到她们的老爷?
等过了申时,这些朝臣连衙门都没进,直接回了府。
吏部尚书的夫人关切地看着老爷,“老爷,今日怎么被陛下留了这么久,老爷您没事吧?”
被家里人团团围住的大臣,“夫人,我跟你说,我今日见了一个叫火车的东西,烧了煤炭加了水就能直接动起来,不用人力,也不用牲畜……”
“老爷,您到底有没有事啊?”
“这火车……”吏部尚书董归接着巴拉巴拉。
他的夫人彻底怒了,“火车火车,就知道火车,以后跟火车睡一张床去吧。”
而同样的场面也在各个高官府里上演着。
唯有医学监少监李心慈下朝之时,她的丈夫王渔也迎了上来,
“心慈,为何今日早朝许久未出宫,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心慈:“今年的新科进士容邦造出一个叫火车之物,不用人力牲畜驱使,用煤烧开水就可让之动起来,据说后面接上车厢,还可拉动几十万斤的重物。”
本就被钢铁巨轮如何驱使困扰的王渔眼前一亮,“火车,跟我说说。”
第二日,上朝,大臣们犹豫道。
“陛下,我们有一个不情之请。”
贺疏舟困惑不已,什么事使得这些大臣一同请求他,“爱卿们说吧。”
“陛下,能不能让我们的夫人儿女也看看这火车啊。”
听完大臣们因为看到火车太过激动,所有心中只有火车说话也只有火车,因而忽视了家人的担心,惹得家人生气这件事,逗得贺疏舟哈哈大笑。
于是连忙答应了第二日让这些大臣们的家属也看看这火车,毕竟这些大臣的家庭和谐,也事关大巍的江山国运啊。
当夜,陆兰锖竟然在陛下的寝宫之中,发现了白日里向百官展示的火车和铁轨,没想到不仅那些大臣觉得这火车好玩,陛下也爱不释手。
却见他的陛下说:“朕昨日看你也盯着火车不眨眼,可不好意思跟那些大臣一起抢,现在整个都是你的了,玩儿去吧。”
陆兰锖满头黑线,虽然他承认自己有几分兴趣,可他不是不好意思在那些大臣面前玩啊,而是不愿在陛下面前玩啊,谁不想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是强大成熟的。
不过,面对陛下已经看穿一切的目光,陆兰锖还是不得不拿起火车,
“陛下,您这算是以公谋私吗?”
贺疏舟大笑:“那又如何,朕可比那些大臣们会哄‘夫人’,可是从来不惹‘夫人’生气的。”
陆兰锖抽动了嘴角,陛下,这都是您的错觉,论能把人气死您排第一,无人能排第二。
容邦虽然凭借一个火车头得了陛下的重用,但他知道造一个小小的火车头只是开始,而造一个巨大的火车头,可以拉动至少十节车厢,几十万斤的货物,可要比造一个小小的火车头难多了。
但如今他成了新成立的交通监的少监,而名义上的监正是他的老师工部尚书张百川,而张尚书日理万机,根本就没空管理交通监,也就是说,他才是交通监的真正主理人。
如今交通监有一百万两银子作为研发预算,两百从工部调来的能工巧匠,一百从民间招来的能工巧匠。
容邦想了想,将交通监铁路研发部设立在了兖州阳仙县的钢铁厂,钢铁厂盛产钢铁,而第一条铁路也是修建的阳闵铁路,火车头和车厢,还有铁轨都需要用到大量的铁,而他将铁路研发部设立在阳仙县,正好可以方便地取用阳仙钢铁厂的钢铁。
若是以后他将真正的火车和铁轨造出来了,马上就能在阳仙县搭建铁轨,而阳仙县的钢铁厂生产的铁轨,也可以通过已经搭建好的铁轨,运往正在修建铁轨的路段,真是一举三得。
经过几百人,三个月的苦心搭建和钻研,一个可承载四十万斤货物的火车头真正被容邦等人造出来了,而铁轨也修建了两千米来试验成功。这也意味着,大巍真正有了蒸汽机,第一次工业革命正式拉开帷幕。
之后,大巍的第一段铁路,长约两百里的阳闵铁路正式开始修建。
时间回到致明六年十二月,这个月的大巍除了要过年了,还有另一件大事.
他们神仙下凡的陛下,不仅跟他们的战神安宁王在一起了,还宣布他们之间只会有对方一人,在这个月就将举行婚礼。
虽然大巍百姓们都不太赞同他们的陛下跟一个男人相爱并成亲,但这么多年,所有百姓还是选择相信他们陛下的任何决定,这个心中似乎永远只有政事和国家的君主,好不容易任性一次,谁又能忍心反对呢?
大巍的帝后大婚, 分为祭告天地,纳采宜,问名,纳吉等等步骤。
但因为此次大婚成婚之人皆是男子, 主持大婚事宜的太后夏韫就将繁复的嫁娶步骤给省了, 只留下了祭告天地,告庙仪, 和大婚三个步骤。
小儿告知夏韫要跟安宁王成婚, 到成婚之日只有两个月, 制作一件婚服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夏韫将宫里所有的绣娘都用上了, 才在两个月之内赶制出了两件婚服。
贺疏舟和太后夏韫跪在大巍皇室的宗庙之内,宗庙内供奉着从大巍太祖皇帝到贺疏舟父皇十几位大巍皇帝的牌位,贺疏舟来到这个世界四年来, 虽然不喜繁文缛节,但还是每年年初都要来祭祀祖先。
由皇帝给大巍先祖点香,据说原主在位的三年, 年年点香都是第一次点不燃, 原主给祖先认了错之后才将香点燃,但之后还是接着摆。
而贺疏舟来这个世界的头一年,就造出水泥玻璃,将京城贪官叛贼给除了个干净, 第一次给大巍先祖点香, 这香就点燃了, 之后的每年, 这香更是烧得越来越旺,就连自诩唯物主义者的贺疏舟, 看着烧得欢快的香火,也似乎感受到了大巍先祖的喜悦。
今年大婚祭告祖先,礼官将贺疏舟成婚的日子和成婚一事告知祖先之后,贺疏舟同以往一样,将香点燃插上,谁知不过一瞬之后,这香竟然灭了,这宗庙之中无风又无水,贺疏舟别无他法,又将香给点燃,没想到眨眼之后香又灭了。
跪在旁边的太后夏韫变了脸色,“换三支。”
礼官此时也满头大汗,双手颤抖地又递上三支香,谁知换了三支香,贺疏舟只要将香给插上,香又灭了。
而周围的礼官和侍卫后背都湿透了,这不会是十几位先皇不同意陛下跟一个男子成婚吧,要是先祖不同意,陛下这婚怕是不成了。
见到这个可能会写入野史被后人调侃的名场面,虽然知道陛下和太后仁慈,在场之人也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毕竟祭拜先祖可是皇家重中之重的大事,而看到已逝的十几位先皇用香来“骂”陛下,知道这种秘密的他们真的还回得去吗?
谁料刚刚还恭敬跪着的太后夏韫突然站起来,直直走到十几位先皇的牌位跟前,
“不想受我儿的香火以后就都别受了,以后我儿的族谱另开一本,宗庙也新修一座,三年内力挽狂澜连收四州的功劳跟太祖皇帝里比也是不差的,当得起新开一本族谱。”
“不过孙媳还是给先祖们一个后悔的机会。”
又看向跪着的贺疏舟,“再点一次。”
被气场全开的母亲震惊到的贺疏舟此时缩在那里,跟一只小鹌鹑一样,乖乖将手中三支香再次点燃,然后插到了香器之上。
就见那三支香突然闪了一下,似乎要灭了。
却又颤颤巍巍地又燃起来了,比起以往燃得十分欢快的香,此次的香慢悠悠又颤巍巍地燃着,贺疏舟竟然觉得自己从几炷香中看到了大巍十几位先祖皇帝的委屈。
而站在旁边的礼官和侍卫们,看到太后的惊天之举,这才知道陛下的离经叛道竟然是遗传自太后。新开一本族谱,这是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事?
能将威胁成功大巍的十几位先皇,甚至还有以白衣之身打下整个江山的太祖皇帝,太后还真是女中豪杰啊。
过了几日,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正是大巍皇帝贺疏舟与安宁王陆兰锖的成婚之日。
若是按照祖先规制,皇帝将身着冠冕迎皇后入宫,但此次大婚两人皆是男子,贺疏舟自然不愿陆兰锖以“嫁”的身份与他成婚。
安宁王陆兰锖穿着一身繁复又华丽的婚服,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由几十位边关军敲锣打鼓地护送,从王府出发,前往皇宫。
京城百姓们虽知战神安宁王威名,但因为其久在边关,在京城也是王府,兵部和皇宫三点一线,见过安宁王真容者甚少。
今日安宁王骑马迎婚,京城百姓们看到穿着华丽婚服的安宁王竟然俊美异常,穿着一身红服美到乃至有了几分妖异,就算知道了安宁王是陛下的人,不少未婚姑娘还是看着安宁王的脸羞红了脸。
再见安宁王高大英武,眼神未分向周围的百姓一眼,眼含春意地骑着骏马朝着皇宫而去,不少知事的娘子和男子也是一脸意味深长。
经过这么一遭,全京城的百姓都理解了为何如谪仙一般的陛下,会看上安宁王了,俊成那样,谁还管他是男是女啊?
陆兰锖入宫,此时百官已迎在两侧,陆兰锖从容穿过分立两侧的百官,接受着百官的拜礼,穿过这条他走过无数次的地方,以往他来到这里,是陛下的臣子,而今日,他竟然就成了陛下的伴侣,还是在全天下人的见证之下。
陆兰锖一步一步地走着,而他的爱人,就在宫殿的尽头,坐在龙椅之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贺疏舟一见爱人的身影,就走下了高高在上的龙椅,他一步一步地迈下高台,当他站得越低,他就离爱人越近,知道最终迈下了高台,走出殿门,他将朝他走来的爱人的手牵起,与他一同接受百官的朝拜。
直到这时,底下跪着的百官才意识他,他们的陛下是无条件地信任着安宁王,偏爱着安宁王,他愿意将整个江山与安宁王分享,他们的所谓弹劾和怀疑,在情比金坚的两人看来,不过是挑唆和麻烦罢了。
大臣们看着两人看着对方充满爱意和信任的目光,在这一刻,从心底接受了百战百胜的安宁王成为陛下伴侣这件事,并知道了从此以后,两人都会是大巍的主人。
在这个贺疏舟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贺疏舟没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只会加减积分的系统意外地出了声。
[系统通知:恭喜宿主在这个世界找到自己的爱人并成婚,获得系统新婚礼物,系统商品兑换券一张,系统祝宿主百年好合。]
贺疏舟虽然知道这个系统一点智能都没有,这个贺喜的通知肯定都是预设好的,但收到这么一条通知,还是觉得十分感动。
几日以后,全大巍的百姓都从报纸上知道了他们的陛下大婚的细节,知道了从今以后,战神大人陆兰锖就成了大巍的另一位主人,百姓们将这份报纸小心地收藏起来,跟收复四州的两份报纸放在了一起。
过了年,京城里又有了一件大事,原本京城官营的学府只有国子监,国子监又分为国子监和太学,国子监专收官宦贵族子弟,就算是女子也能读书,也只有官家女子才能入学。
而太学除了收一些官位没那么高的官家子弟,更多的是收普通或贫苦人家的聪慧学生。
可今年起,京城又打算新建一所官学,名为京城大学。
百姓们从报纸上得知,京城大学接受全国各地的十五岁至二十五岁秀才报名参加考试入学,只要在某方面有突出者,皆可报名参加考试。
京城大学暂定为数学系,文学系,书画系,医学系和理工系几个大系,其中数学系招收有数学天分的学生,施姚和施姚的几位学生,由这几位算是当世数学大拿做数学系的老师,文学系招收善文学的学生,也是当世大儒作为老师,而书画系自然招收善书画的学生,自然也是由当世最知名的书法家和书画家作为老师。医学系则是由曲庆和李心慈,还有医学监的各位名医作为老师。
与别的几个系不同,理工系的入学考试虽然只需要考验数学,但之后的一年,学生们可以自由学习陛下从仙界带来的物理,生物和化学等方面的知识,一年以后,再选择自己想要研究的方面。
凡是能对自己学习的知识进行一点更深入的探索者,或将自己所学的理论知识应用到现实中者,将立刻获得毕业证,若是选择留在京城大学接着进行研究,则会立刻成为八品博士之位,而选择去各地州府工厂接着探索研究者,也会立刻成为八品技术指导。次之,学会一门仙界知识并在三年后通过考试者,就会获得京城大学的毕业证,并可进入各州府的工厂之中任九品技术助手,若是之后有发现者,也可升任八品技术指导。
而有重大贡献者,可进入少工监,交通监,医学监甚至工部,户部等核心部门,最终进入内阁官居一品也不无可能。
显然这是除了科考以外,陛下给天下秀才为官为民的另一条路,而成为百里挑一的进士,大多数也不过是七八品的小官,无数觉得科考无望但自己有别的天分的秀才,从报纸得知这条消息之后,很快就出发前往京城,参加七月的京城大学入学考试。
而参加考试的几万人之中,就有几位以后会成为在这个世界开创了一个新领域的奠基人,而他们也知自己不过是在对仙界伟人发现的复刻,也将仙界中发现这些知识的人奉为老师
新年刚过, 大巍的百姓们过了一个悠闲且富裕的年,这春耕就开始了。
去年八月底,贺疏舟派去寻访棉花种子的远航船队不负他望,给他带回了整整十万斤棉花, 甚至还带回了不少别的种子, 如苜蓿,一种优良的牧草, 还有黄瓜和茄子等蔬菜, 葡萄等水果。
如今大部分州府之间的水泥路都已经修成了, 而不少易储藏的货物和特产,都在各州府迅速地流通起来, 可如今刚收回的四个州却只能向外州卖一些羊毛之类的东西。
凉州北部的尚州,向来以游牧为生,能种植的作物极少, 反而盛产甘甜的水果,但水果如何能长久储藏,也只能自产自销, 不能卖与外州人。
虽然尚州如今看来只能以放牧为生, 可贺疏舟知道,尚州有着非常肥沃的土地和每日极长的日照时间,昼夜温差也大,正是适合棉花和葡萄的种植。
新科状元杜竹月和新科榜眼诸高发, 本以为还要在翰林院当一两年的闲人, 才能被陛下委以重任。
谁知刚到翰林院没几天, 两人就被陛下召见。
“诸高发, 你出身农家,可亲自种过地?”贺疏舟问道。
诸高发:“回陛下, 微臣自小帮家里人种地,就算是入了书院,每年两月的农忙假,也一日不得歇。”
贺疏舟微笑,“很好,尚州虽大多以游牧为生,但土地肥沃,极适合种棉花,朕派你跟杜竹月二人去尚州推广棉花,葡萄,苜蓿的种植,你们以为如何?”
诸高发连忙谢恩,却见杜竹月迟疑道:“陛下,尚州的土地虽然肥沃,阳光也盛,但除了尚州的仙池附近,其余地方每年有大半年都极干旱,恐怕不利于种植棉花等作物。”
杜竹月爱看杂书,也爱看官营报纸,自然知道尚州的水土如何。
贺疏舟听见杜竹月的迟疑,却早有准备,拿出了一张图纸,“尚州缺水一事,朕早就知道,且有法子能缓解一二。”
一月以后,杜竹月和诸高发到达尚州府,跟几年前的状元梁文昊去北方三州推广火炕一样,这两人也任五品京北转运使司。
而尚州府的知州也早已在城门口等候着这两位钦差的到来,他可不敢跟以前的幽州知州一样给小钦差们下马威,这尚州收回还不过两年,任尚州知州的郭广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因为干得不错,前年该升官了,谁知运气不错,刚要升官,北方四州就收了回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从一个七品县令直升为三品尚州知州,属实是捡了大漏了。
所以郭知州做尚州知州也不过两年,属实算不上土皇帝,而刚收回的四州还被边关军牢牢守着,一个尚州就有足足五万边关军,还有火炮无数,他一个知州也就算是有闹出幺蛾子的心,也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这次的两位钦差,倒是感受到了尚州知州的如沐春风。
而两位钦差不仅人来了尚州,还从京城里带来了十万斤棉花种子,一百来斤葡萄种子和一百来斤苜蓿种子。
杜竹月一见郭知州,开门见山道:“郭大人,下官与诸大人来尚州,是为了在尚州推广种植棉花,葡萄和苜蓿,如今大巍欣欣向荣,各地的商品与货物往来流通,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而尚州却只能卖给外州人羊毛,而南方经济发达的州府并不太需要羊毛,长此以往,尚州与别的州府的差距将越来越大。”
郭知州听见杜竹月的话,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之前也是在扬州的湖山县当县令,也是将湖山县治理得极好才升官,听到他治下的尚州将比别的州府越来越差,他如何能忍得?
郭广:“可是,杜大人,尚州少雨,怕是种不活棉花。”
杜竹月却说道,“郭大人,尚州府位于一个盆地之中,却常年干旱少雨,但远处就有无数冰川,每到夏时,冰川融化之水就汇聚到尚州府这个盆地之中,所以,别看尚州常年干旱,可这地下之中,可是有无穷无尽的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