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作者:浮云素  录入:09-08

被老橘子们、智商跟老橘子们对半开的官员轰炸了一天,他脑袋都要炸了,当下做什么,先统计选民数量、立法呗,顺便再把那些利用咒术师开启的不法赌局查抄查抄,该死刑的死刑。
哦,不对,咒术师大白于天下,按日本宪法,死刑基本废除了,随便下追杀令是要全民抗议的。
想到这,五条悟甚至有点儿乐,多好啊,终年不见天日的、地底深处的老古董们终于要晒太阳了,迎接新时代的铁拳吧,老橘子们!
硝子是不参与这些事的,她嫌烦,单就听五条悟抱怨,这抱怨可太长了,她抽了足足两支烟。
话题也拐到不知名的方向。
“家里的老东西问孩子去哪了,我说去另一个世界,你没看见他们涨成朱红色的脸。”笑得停恶劣,“竟然拄拐棍追着我打,我又没说假话。”
硝子嚼烟头,含糊不清道:“你故意的。”
五条悟说:“这有什么,五条老师堂堂正正,实事求是,从来不说假话,再说了回到自己世界不好吗?留在我们这个操蛋的世界干嘛?”
他又改口道:“算了,我们世界也不错,这可是杰煞费心机留下的新世界,是要好好呵护的,变总比不变强。”
硝子耸肩,她从兜里翻出打火机,开始抽第三根烟了,五条悟吐槽她“要不是咒术师你会收获漆黑的肺”,硝子说“我是医生不比你清楚”。
闲谈还能出现在硝子与悟间,是一种幸事,世上总归不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人,在时代的巨浪前,他们能一同缅怀曾经的有人,浪花的缔造者。
甚至会产生,不那么孤单的错觉。
五条悟说:这世界不怎么好,但也没那么糟。
闲暇时间总不长久,休息得够久了,一天只睡四小时的五条悟将迎来新的明天,有数不清的事儿等着他去做、去讨论,脚翘在桌面上吵架。
他站起身,一张轻飘飘的纸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哇哦。”
“怎么样!怎么样!”三小只的脑袋挤在一块。
“信消失了,成功?”
“不一定,要是传给别的世界的我怎么办。”五条悟说,“高专的小学鸡给不了一点儿帮助。”
夏油杰:“……你还记得自己是国中生吗?”
明信片依旧过滤现实因素,一封信写完通篇是“口口”。
他写了什么呢,无非是已回到原世界,感谢五条老师与校医小姐的照顾,回归原世界后对发展方向上感到一丝迷茫,是回归异能特务科还是向远方。
“……若只在外留宿二三日而回归,又觉无意义,活在体制的庇护下,似无法成长,可以我们的年纪,又是否要开始一场冒险呢?”
若跟原世界一样,总监会发布任务,他们完成,又好像没改变了,但去远方,是否真有意义?
夏油杰在迷茫。
他的同行人,五条悟是无所谓的,他巴不得撒欢了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奔跑,而硝子,她似乎渴望稳妥,可朋友去哪,她就去哪。
五条老师的回信很正经,正经得不像他写的。
/以前,冥冥桑曾说过:
想成为崭新的自己,就往北走。
若想回归从前的自己,就向南去。/
东京在横滨之北,青森、岩手、山形……生长着茂密植被的东北与白雪皑皑的北海道都在北方。
京都在西南。
他说:“走吧。”
“一路向北。”

横滨是一座特殊的城市。
一些人说, 这是日本的哥谭、罪恶之都,独特的地缘政治造就独特的生态,柏林墙隔绝东西, 在日本,没有一座城市距离战争那样近,几乎是脸贴着脸。
也没有一座城市国民地位如此低,如此的无法度。
举个例子吧,其他城市, 若要入住酒店须身份证明,可以是一张国民健康保障卡, 也可以是一张驾驶证。
横滨随处可见的战争孤儿、贫困居民让身份证明成了件难事,由此派生出些不需证明的旅社。
旅社背后往往是一些帮派、黑手党或安保公司,只有鼓胀的西装面与硬挺的枪杆才不畏惧身份成谜的流民。
三小只下榻于此。
轻薄的假面捏出平庸的相貌,硝子生了双提手术刀的稳手, 她是天生的医者, 又因积年累月的学习, 掌握些超前的技巧。
触类旁通,对她来说, 捏出人脸并非难事, 谁叫她明了每块肌肉与筋络的走向呢?
举一反三的还有夏油杰, 他并未在贫民窟生活,甚至对横滨没太多了解, 大多数时刻,他与硝子、悟都活在异能特务科闪着金属光泽的巢穴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暗网与为数不多的擂钵街行迹令他找到下榻的酒店。
非胶囊旅馆, 却不遑多让,最好的房间不过六帖大, 一间小公寓罢了。好在内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与酒店相比,不遑多让。
五条悟是御三家的少主,咒术界的御三家论血统比德川还要古老高贵哩。偶尔,他是接地气的,大多时却如端坐云上,不食烟火。
他也不是每回头挑剔的,譬如当下,面对这陋室,五条悟一言不发,他在沙发上坐下,一双明眸看向硝子与杰道:“接下来呢。”
是啊,接下来呢?
夏油杰无端想,自己是被“向北”俩字迷惑住了。
本只是长两三日的离家出走,因那句向北,变成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冒险。
他脑海中登时浮现一张地图——日本地图。
横滨北边有什么,有东京、岩手、山形、青森,有北海道。
他的思绪飘远了,随着五条老师的话,向着飘渺的远方进发。
多少也与他的思考有关,受教本是他这年龄段学生应得的,他们还太小、太年轻、不知事,社会也好、政治也罢,不是他们该谈论的。
可当有了自保之力,他灵魂深处属于哲学家的思绪冒头。
五条悟做事发自本心,夏油杰呢?
他是需要意义的。
他善于给自己找意义,从万物生灵的大道中。
譬如强者保护弱者、咒术师保护普通人是天定的道义,又譬如在平行世界的未来,五条悟在天内理子死后提出杀完盘星教的一般教众,他说什么,他说没有意义,悟,这里的都会一般教徒,不知真相,警察会来处理他们,邪/教终将被取缔,滥杀没有意义。
但很快他发现,咒术师的行为也没有意义,同伴们堆积成山的尸体与普通人的丑陋与尊严无法放上天平两端。
——拯救猴子没有意义。
意义论长存于他脑中,在异世界,因夏油杰的教导,他拥有了远超本年纪自己的实力,剩下的是积累。
那么,在异能特务科,按部就班地学习、接任务,又是否有意义呢?
或许有,但不多,组织保护他又辖制他,机械地完成任务,不去思考,不去从根源解决问题。
——没有意义。
硝子穿外衣上床,她单手托腮,半合眼眸看向夏油杰,陡然一声道:“回神了。”
夏油杰顿时惊醒,他坐在凳子上,双手交握:“抱歉,硝子。”
硝子终于不给夏油杰面子了,尖锐地指出:“你今天总在走神。”
五条悟头忽地一抬,眼神犀利极了:“什么?”
“……”
嘴替硝子君上线了,她说:“想得太多了,杰。”
偶尔,她就像夏油杰肚子里的蛔虫,她跟五条悟总有一个人要发现夏油杰的异状,哪怕知晓轻薄的语言无法有改变,也需要戳破苦闷的外皮。
不置可否地说:“先看看我们能做到什么吧,别想得太远,那是没用的。”除了徒增些烦恼与痛苦,什么也不会有。
五条悟又露出了宇宙猫猫头的表情,他的表情说:什么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我怎么没跟上?
想了也问硝子:“杰又在想什么?”
硝子:?
好在五条悟扭头了,他问:“杰,你在想什么。”
当事人就在,为何舍近求远?
“我在想……我们在异能特务科接受教导,是否有意义。”
五条悟“哈”了一声,声音是变调的、九曲回肠,他真搞不懂夏油杰的脑回路。
硝子说:“你得问本人,我也不知他具体想什么。”
五条悟不懂了,他扒拉自己的头发对杰说:“有没有意义,很重要吗?”
夏油杰说:“很重要,尤其对我来说。”
“……”
夏油杰不追求五条悟的回答,他并不认为悟的思想与自己同频共振,继续道:“做个粗略的计划,一些人的命运与未来发展息息相关,我们从南至北一路看过去。”
“首先是惠,伏黑惠、禅院惠,他不用说,想要改变惠的命运,关键应该是美久。”
硝子复议:“美久在,甚尔就翻不出风浪来。”
“然后是谁来着?”五条悟双手背在脑后,“理子酱……是这个名字吧。”
天内理子,他不擅长记人名,却将天内理子的姓名深深刻在脑海中。
只因他记得,理子是他与杰走向关系破裂的根源。
为什么他会知道,还不是那个五条悟,二十七岁的他看似万事不挂心,却会在戴着小圆眼镜,穿潮流外套时坐在沙发上,只跟小十几岁的自己说:“天内理子。”
“固然有我不对啦,当时的杰在苦恼却以为他凉面吃多了之类的,但是……”
他说:“能救下理子酱就救吧。”
“说来惭愧,时至今日,我对理子酱的死亡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偶尔会想……”
“如果她没死,我跟杰就走不到这一步了吧。”
五条悟说什么,他双手插兜道:“真少见,我也会说这种话啊。”
“说什么呢,小鬼。”五条老师也不气急,他挺酷、挺潮、追忆过去时无太多情感,后悔是不大能感觉的,只有一丝淡淡的落寂。
“偶尔我也会觉得,啊,如果有杰在身旁就好了。”
银白的发丝遮掩额头,只余向下瞥的眼,蓝得惊人、也亮得惊人。
他说:“你能理解的吧。”
五条悟:“……”
“惠、理子……”硝子盘点道,“娜娜明也在东京吧。”
五条悟点头:“娜娜明很靠谱啊。”
夏油杰赞同:“没错。”
靠谱意味着可嘱托(压榨),必须认识娜娜明啊。
“我有一个私心。”夏油道,“再去一趟山形县吧,未来的我在那收养了枷场姐妹,村人对她们的虐待足以构成犯罪。”
“那就去。”五条悟道,“我们去未来不就为弥补今天的遗憾吗?”
“哎——”硝子睁大眼,“你也会说这么话啊。”
夏油起哄:“太正经了,一点儿也不像悟会说的。”
五条悟:???
首站是甚尔家。
异能特务科访谈几次,指望他住宿舍,原因简单,只有他才能收到“给死者的明信片”。
甚尔能同意吗?当然不成,他新婚,孩子是没有的,老婆热炕头的生活够幸福。
一不希望美久跟异能特务科多接触,二他只想挣零花钱,为此过单身生活,见鬼去吧,他要给老婆□□夫便当!
科室拦不住他,甚尔连十六岁的五条悟都杀得,涩泽龙彦与中原中也都不够他打,这男人,搞不好才是日本的最强单兵。
异能特务科充其量买他朝九晚五,还花高价,购入整个人,门都没有。
他与美久在一栋百二十平的高档公寓中过着平静的生活,若说其有何优良之处,除却地处商圈,就剩毗邻美久公司,通勤五分钟,堪为打工人之大幸。
今日老婆下班早,他与美久一同采购,洋葱豆腐胡萝卜土豆鸡腿肉、北海道牛奶与黑糖,估摸着做个咖喱,还有黑糖牛奶冻。
谁知归家不过半小时,不速之客上门。
门铃叮咚叮咚直响,甚尔来不及解围裙,同美久说:“我去看看。”
不是快递,也不是上门推销的,他五官多敏锐啊,门口分明站三人,难道是家委会?邻里关系亲近到这地步?
总归不是邻家的欧巴桑,哪怕来,也是白日,她可不会挑美久在家时来访。
这样的小妇人,甚尔见过不少,他深知自己的魅力,但因有美久,守身如玉,已许久不卖弄在风月场上练出的口甜了。
门开了一秒,甚尔愣了一刻,手暗使劲,立马关门。
打头阵的是夏油杰,他的体术深得甚尔真传,硝子不谈,这阶段五条悟的体术也不如他,未来人说他是禅院甚尔下的体术第一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在是夏油杰,他动作快,手猛的抠住门板,到底甚尔没用全力,否则,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也卡不住门。
抬首,对甚尔道:“甚尔桑,能让我们进去吗,久疏问候,我们带了高档牛肉。”
甚尔想,我缺你们这点牛肉吗?
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下班时尚未听见五条悟等人的硝子,看他们这模样,怕不是早回来了,还买了伴手礼,事反常必有妖,为何不回异能特务科呢?
管他呢,跟自己没关系。
可若被查到,回归后先来看自己,少不得要被盘问两轮,正如他收到明信片时一样。
于是他说:“不能,滚回去吧,小鬼们。”
最机灵也最与他不对盘的是五条悟,他狡黠地眨眨眼,高提身两侧的牛肉礼盒,理直气壮道:“不让我们进,我就喊美久了。”
甚尔冷笑:“喊吧,臭小鬼,我马上给公务员打电话。”
夏油杰:“。”
能别互相伤害了吗,你们俩。
再一次重申,禅院甚尔与五条悟不对盘,非常不对盘。
最后进门了,靠的也是美久。
甚尔跟夏油杰等对峙不到一分钟,美久就来了,她疑惑地问:“门外是谁呢甚尔?”
夏油杰见缝插针道:“美久桑,好久不见。”
美久欢喜地跑到玄关,见大势已去,甚尔也不阻拦,甚至主动拉开门,夏油杰来不及收劲,差点栽跟头。
硝子:……
禅院甚尔,坏得很啊。
重点是,这人真跟小朋友较真了。
“好久不见,杰、硝子还有这位是……”她不认识五条悟,只认得猫猫神。
五条悟自我介绍道:“悟,我叫五条悟,叫我悟就行了。”
语毕,挑衅地看向禅院甚尔。
甚尔:。
这小鬼。
说他拳头硬,也没有硬,成熟男人在老婆面前是不会跟小学鸡计较的,小毛头罢了,他拳头硬,单纯是五条悟这张脸太欠抽,若不是美久在,他绝不介意一拳头把六眼打翻。
咒术界人眼中可没年龄差,不趁幼时剿灭,是五条家护得紧。
高档牛肉让美久惊呼“太客气了”,外交辞令由夏油杰送上,说只是一点心意,许久没有上门探访是做学生的失职。
美久感叹甚尔真有好学生啊。
禅院甚尔脸不红气不喘,展现成年人的厚脸皮,他说:“其他人想被我教导还没机会。”
五条悟作呕吐状,硝子在他身后捣了下腰子,夏油杰也抓住五条悟的胳膊。
意思明确,美久还在呢,别作怪模样。
果然美久也在甚尔的腰上拍了一巴掌:“不能这么说,甚尔,杰他们是优秀的学生。”
咖喱饭是不吃了,食材不够,高档和牛洗刷刷下锅,这样好的牛肉,不吃寿喜烧可惜了,洋葱、茼蒿都是现成的,魔芋丝也加重常备。
禅院甚尔不愧是家庭主夫,三下五除二搞定一锅色香味俱全的寿喜烧,他甚至会摆盘。
五条悟看他带围裙的壮硕背影:“真该让禅院家人来看看。”
跟极端重男轻女的沙文主义者比起来,甚尔还算个好的!
上菜后当事人一点儿也不客气,他问自带食材蹭吃蹭喝的三人:“所以,你们没去异能特务科来我家报道的原因是?”
夏油杰说:“我们暂不准备回异能特务科了。”
甚尔嗤笑:“小鬼的叛逆期。”
“准备去哪?京都?”
五条悟做鬼脸:“怎么可能。”
硝子揭露答案:“我们准备去旅行。”
甚尔:“啊?”
“所以,先将伴手礼送给美久。”由她这奶妈送出最有心的礼物,“上一场旅行的赠予。”
一个装有大天使的呼吸卡牌的御守。

离开横滨前有一个小插曲, 太宰治找到了他们。
大约八点,从禅院甚尔家出来,他们不仅吃了寿喜锅, 还吃了他做的黑糖牛奶冻,五条悟惊为天人,想不到甚尔有这手艺。
硝子老气横秋地表示,这才是好男人啊,长得好又顾家, 还会说动听的话,家务万能做一手好菜, 他甚至不是歌舞伎町的牛郎,哄女孩儿只为让人花钱下海。
一锤定音:“他还能打工补贴家用!”
“完全被比下去了,五条。”转而又对干笑的夏油杰说,“你或许能比一比呢。”
光看他对五条悟的细致, 与对其撒娇的无抵抗力, 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硝子看得都牙酸。
美久在旁听了,高兴极了, 她直点头道:“我们家的甚尔, 就是最好的。”
多天真可爱的女人, 换个人恐怕要说硝子人小鬼大,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 还会点评年纪有自己两倍大的人。
像她这样的孩子,又知道什么男人女人呢?
可美久不会,她只会骄傲地昂起头说:我们家的甚尔是最好的。
美久跟硝子聊天时, 禅院甚尔把夏油杰拎到厨房,美其名曰:“这小鬼手脚挺麻利的, 我让他帮我刷碗。”
“还是我帮你吧。”美久当然不同意了,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他们还带了高档牛肉呢。
夏油杰知道甚尔的意思,主动起身道:“没关系的,美久桑,我在家也经常做这些。”他说,“您上一天班也很累了,坐下歇息吧。”
话说得太动听了,尤其他的尾音,总是逶迤的、拖拽的,叫satoru时格外温柔,这腔调有点古韵,有时,他比五条悟更文雅,那可是御三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大少爷。
甚尔一边洗完一边不是夸奖的夸奖,他说:“不错嘛,小鬼,你以后一定很会哄女人。”
来自前牛郎之王的肯定让夏油杰哭笑不得。
好吧好吧,姑且当夸赞了。
又单刀直入:“御守里是什么?”
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夏油杰知晓美久在他心中多重要,说:“是一次性的反转术式与防护罩。”
“遇危险直接发动。”
甚尔眯起眼:“防御类的咒符不少见,可携带的反转术式……”
若有这玩意,贪生怕死的总监会成员不买爆?
“是上一段旅途的馈赠。”夏油杰滴水不漏。
“啧。”禅院甚尔说,“欠你们一个人情,小鬼。”
“人情的话,若以后有人请甚尔桑杀悟,不要接怎么样?”他是这么说的。
禅院甚尔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夏油杰,嗤笑道:“老子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要不然轮得到异能特务科?
他说:“我是闲着没事干吗,杀那种小鬼。”他看向涓涓流淌的水,刷碗若用激流,水花就会飞溅,他看着水,却又不在看水。
他在看咒术界,在回忆从小到大学的铁律。
“六眼,从出生起就意味着有朝一日要站在咒术界的顶点。”他说,“我曾在他七八岁时看过那小鬼,这是唯一一次,我被察觉到在人身后。”
“历代六眼怎样我不知道,以那小鬼的实力,已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了,杀他可一点都不值。”甚尔说,“哪怕有人委托,我也会说亏大了溜走吧。”
“也就你这种小鬼,还幻想着能跟六眼比肩了。”
夏油杰很沉静,他一点儿也没被禅院甚尔击退,冲刷净碗表面的肥皂泡说:“历史上并非无咒灵操使统领的时代。”
“安倍晴明存在时,六眼甚至没登上历史舞台,从分类来看,咒灵操术与六眼一般都是上位术式,又怎么会知道,同为特级咒术师的我会被他甩开呢?”
“我是不会让悟一人成为最强的,那太孤单了。”
我们是最强的,这并非一句空话,夏油杰想:自己怎么能接受,让五条悟一人去跟两面宿傩战斗,自己拍着他的肩膀加油打气呢?
从我们是最强变成悟是最强的,曾经与他并肩的自己被远远甩在身后,真的不会难过吗?
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与其说不承认悟是最强的,不如说无法接受他变得弱小。
“真敢说啊。”禅院甚尔又酸了,“也就是你们这生来就得到父母馈赠的小鬼,才能说出理所当然的大话吧。”
夏油杰:。
此时的他真想跟禅院甚尔剧透,你知道吗,你不仅给了你儿子馈赠他还觉醒了跟六眼比肩的上位术式十种影法术,成为给予子女馈赠的好父亲,你有什么感觉啊甚尔桑。
他发誓等小惠出生后一定要来采访禅院甚尔。
这顿饭吃得很值,严格来看,他们踢翻了两个便当,一个是美久的,一个是禅院甚尔的,只要不出意外,伏黑惠父母双全,也不至于当两面宿傩的受肉。
啊,不对,要是甚尔不死那就是禅院惠了。
本准备从甚尔家出来后直奔东京,却被路灯下等待的太宰治拦住了。
这事儿多少有点离谱,异能特务科是肯定不知道他们回来的了,要知道早就派人拦截了,当然,很快他们会知道,因为五条悟等人旅游时不准备戴假面,他的脸太有名气了,总有人认得。
太宰治先于异能特务科找到他们,这就有点离奇了,他是太有能量还是算无遗漏?
误打误撞是不可能的,他明摆着在路灯下等他们。
太宰治这个人,跟夏油杰他们是点头之交,论文豪野犬片场,跟他们更熟悉的是擂钵街孤儿们。
中原中也勉强算战友,他们意气相投,又一起解救过孩子,而对芥川龙之介等人,三人组就是施予者了。
所以,太宰找上门是古怪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异能奇点就是他触发的,自己一行人去了平行世界,他太宰治又去了哪里呢?
这或许是他上门的源头。
总之,对这名不请自来的太宰,夏油杰是警惕的,连带着对他的异能力,唯一能破开无下限的只有他吧。
他来是做什么的?
一反太宰治留给夏油杰的印象,他以较为诚恳的语气道:“能再试一次吗?”
于是都懂了,他想再触发一次异能奇点,回到上一个世界。
五条悟跟夏油杰、家入硝子对视,他们想了下,认为这无伤大雅,无论是回到上个世界还是开启新世界,反正都要旅行了,去其他世界不也是一场旅行吗?
可他们私心认为,应当是回不到上一个世界的,冥冥中有预感,好像他们那趟旅程任务已经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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