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喝醉了,但许应还记得自己和傅律师接吻到最后连站都站不稳,全靠傅律师拖着。
“许老师在聊什么呢?”傅朝年有些懒散地在他身旁坐下。
“徐宁问我跟……”许应顿住,摇摇头,收起手机说:“没什么。”
傅朝年:“没什么,那许老师为什么心虚?”
“没有。”
“是徐老板问我们昨晚了?”
“……”许应“啧”了声,“傅律师,你还读过心理学吗?”
“没有。”傅朝年歪着头看他,笑道:“是许老师刚才自己说漏嘴了。”
许应见瞒不过,无奈地“嗯”了声,“他对我们有点好奇。”
“我不太喜欢私生活被人打探,许老师可以不把我们之间亲密的事跟徐老板说吗?”傅律师手臂绕到许应身后圈住了他,握住许应的手捏了捏。
这是傅律师第一次在许应面前明确地表示出自己有所介意的地方,许应点头说好。
他打字告诉徐宁别问了,然后退出聊天框,到医院的群里回了几条病例消息,又问了之前那只跳楼的暹罗猫的情况。
林医生直接给他打来了微信电话,许应对傅律师比了个手势,起身到阳台那边接电话去了。
踢踢也跟了过去,一路爬到了许应身上,被许应接住它放到肩膀上,踢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好大一只身体就这么安详地在许应肩上站好了,毛茸茸的尾巴垂落下来。
傅朝年转头看向一人一猫的背影,碰巧外面阳光正好,他被晃了下神。
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文案配了两个字:生活。
后面还跟着一颗红色小爱心。
他的朋友圈很快收到了一大堆点赞和回复,齐刷刷一溜都是祝福,家庭群也有了消息。
尹女士,也就是傅朝年的母亲,又问起了他什么时候带许应回家见面的事。
傅老检察官也问傅朝年为什么都已经结婚了还不让他们见人,他们到现在就只看到个背影,问傅朝年还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傅朝年看了眼许应,说周末回家再跟他们解释。
傅岁岁是唯一没在家庭群里说话的,她给她哥发了私聊,问他是不是已经和许应哥哥同居了,不回家住了。
傅朝年告诉她是。
傅岁岁秒回:好吧好吧,我本来还以为哥你只是一晚不回来,没想到你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岁岁:那这房子归我了?
-傅朝年:想得美,放假后自己找别的地方住。
-岁岁:你又不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赶我走干什么?
-傅朝年:我打算卖房。
-岁岁:???
-岁岁:为什么?
-岁岁:……
-岁岁:好吧你卖就卖,你的房子你做主,那我怎么办?
-岁岁:我放假了去哪住,哥哥哥哥我最好的哥哥,我真的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嘛~
傅朝年给她转了两万块钱,让她自己解决。
小姑娘一秒收款,收完就不理人了。
那套老房子早就过户到傅朝年名下了,是他用自己回国后新买的那套房子和父母换的,按照市场价值其实是他赚,但谁让他爸妈更喜欢那套。
傅朝年知道许老师没有买房的打算,而且态度很坚决,他觉得没关系。
许应买不买都不耽误他送。
当初拟定协议的时候许应就坚决把不动产排除到了共有财产之外,所以目前那套房还算是傅朝年的个人财产。
傅朝年打算把个人财产转换成夫夫共有财产,就当做是新婚礼物,到时候写两个人的名字,这样许老师就难以拒绝了。
很快,许应打完电话过来说:“我去趟医院,下午就直接去学校了,你呢?”
“我也打算去律所。”傅朝年也收起手机起身,抱住许应的腰,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末了还咬了许应一下。
许应被他亲的脸红,摸着嘴唇,抬眼问:“怎么又咬我?”
“为了告诫许老师以后不准在外面喝酒。”傅朝年目光深沉地说。
许应说他幼稚,然后就又被抓着亲了一下。
于是许应不再说了,两人这才顺利地换了衣服出门。
他和傅律师接下来都有工作要处理,之前他们说好了今天周四要一起去超市采购,傅律师也是提前腾出了时间的。
许应下午就一节课,三点就结束了,他发消息问傅律师大概要几点。
傅律师给他拨了个电话,“我这边也快了,许老师要不直接来律所?时间上差不多。”
许应说好,然后就按照傅律师给他发的位置导航过去了。
擎天事务所一共两层,高大气派又威严,这是许应第一次到傅律师工作的地方。他以前也没有来过律所,没想到如今第一次来就以律师家属的身份,这种感觉实在很新奇。
他以为自己进去之后,前台小姑娘一定会问他有什么要咨询的,有没有熟悉的律师,或者要找谁之类的问题。
但没想到小姑娘看到他眼睛就亮了,直接就问:“请问您是许先生吗?”
许应有点诧异,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傅律师提前打过招呼了,他点头,“是我,我找傅律师。”
“嗯嗯。”小姑娘明显克制着激动点头,但还是没忍住说:“傅律师说了他爱人会过来找他。”
许应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
“因为傅律师还说你长得好看呀。”小姑娘说:“许先生,你先跟我到休息室吧,傅律师刚才临时有委托人找,他让我转告你在这里稍微等他一下,他会尽快的。”
“好。”许应跟她上了二楼,到休息室坐下,小姑娘问他要茶还是咖啡,许应说:“温水就好,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两分钟后,小姑娘不仅给他倒了温水,还顺便拿了几本儿童杂志过来,笑着解释:“傅律师提前交代过说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先看这个打发时间。”
“他呢?”许应接过儿童杂志扫了眼,心说傅律师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了。
小姑娘指着门外斜侧面的一扇磨砂的玻璃门,小声说:“在那呢,刚来了个八线小明星。”
许应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但只能隔着玻璃隐约看到一个人的侧影,轮廓看起来不太像是傅律师的。
他收回视线,跟小姑娘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忙吧,我在这等他。”
小姑娘点点头,走了。
许应没看手机,拿起桌面上的儿童杂志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觉得也挺有意思。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休息室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许应隐约听到了什么“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孩子我绝对不要”之类的话。
他还听到傅律师嗓音冷淡地跟那人说了句“再见”。
之后,脚步声渐远,外面安静下来。
许应放下儿童杂志,正打算起身去外面找人,傅律师先推门进来了。他依旧是西装革履,工作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显得有点冷漠和疏离,但这份冷漠疏离在看到许应后几乎是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气场蜕变得像换了个人。
“你都忙好了?”许应眨了下眼。
傅朝年“嗯”了声,走过去牵住了许应的手,“等很久了吗。”
许应摇头,“我们走吧。”
傅律师说好,然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牵着许应出去。许应挣了一下没挣开,心说算了,反正他们这个年纪也不会因为被人看到牵手就不自在。
果然,律所的其他人看到他和许应基本都是先愣一下,然后问询的目光看向傅朝年。
傅朝年似乎就等着他们这样,逢人就介绍:“这是我爱人,许应。”
“嗯,我们已经结婚了。”
“对,他来接我。”
“是的,我也觉得他很好看。”
“谢谢,会幸福的。”
“心意领了,但我爱人比较低调。”
许应心说你现在已经很高调了,而他不是负责说“你好”,就是说“你们好”,整个二楼走下来许应感觉自己都要熟透了。
“洗手间在哪?”许应在楼梯口问了句。他想去缓缓。
傅朝年就牵着他过去。
律所的卫生间是男女分开的,左边是男厕,外面挨着男厕的就是消防通道,傅律师在外面等他。
几分钟后,许应从厕所出来,因为洗了手所以手有点湿。他举着手问傅律师有没有纸,傅朝年没说话,抓住许应的手,一下就把人拽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里。
“你、”
许应背抵着门,话还没说出口,傅律师的吻就先落了下来,舌尖撬开牙关,吻得又重又急,和他刚才优雅斯文的模样全然不同。
许应湿漉漉的手指抓着他两边的西装袖子,从被动承受到主动配合,直到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靠近,他紧张地抖了一下,想推开傅律师,却被对方强大的力道控制在怀里继续深吻。
许应被他用力扣着后脑,下巴也被傅律师单手掐住,他受力张开嘴,舌头被带着在口腔里面搅动。他睁着眼睛不敢发出声音,头皮发麻,生怕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又走远了,傅朝年这才缓缓放松力道,强硬蛮横的吻变得温柔下来,许应喘着气把人推开,抹掉唇边的水痕,抬眸看他:“还在律所呢,刚刚有人过来。”
“我知道。”傅朝年意犹未尽地亲了下他潮湿的眼睛,脸上有几分欲.色,灼热呼吸落在许应耳畔,轻笑道:“不刺激吗?我刚才见到许老师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第28章 “头彩”
许应觉得此刻的傅律师和平常不太一样, 似乎变得更加强硬、霸道、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之前是言语上的直白露骨,现在是加上行动一起双管齐下。就好像昨晚接吻之后就给他打开了什么阀门,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令人想抗拒都难。
许应和这人对视了好几秒,不得不承认有些话从温柔深情的傅律师嘴里说出来,确实很带感。
毕竟谁能想到看起来优雅矜贵的傅律师竟然会在严肃的工作场所把自己爱人堵在消防通道里激情舌吻,听到有人过来不仅不停止, 还变本加厉掐着他的下巴继续, 最后结束了还要轻笑着问你一句:“不刺激吗?”
许应回味了一番, 心说是挺刺激。但他不会真的回答傅律师,只是推了他一下, “赶紧走了。”
“不急。”傅朝年抬手理了理许应的头发和衬衫衣领,指腹在他眼角蹭蹭,一本正经地提醒道:“许老师现在这样最好不要急着出去,先缓一缓。”
他家许老师有些敏感,以至于接吻后的情.态过于明显,这是傅朝年的私有, 不能被外人看到。
许应瞪他,“我这样怪谁?”
“怪我。”傅朝年低头笑笑:“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傅律师向来认错积极,但改不改还得两说, 许应不理他了,闭上眼睛背靠着门平复。
他有种直觉,觉得傅律师以后在他面前或许会更加得寸进尺。但神奇的是, 许应内心深处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他想看到傅律师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等过了会儿, 两人才恢复常态离开消防通道,傅朝年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因为袖子上有两个许应抓出来的湿手印,不能被人看到。
折返时遇到律所的同事他还淡笑着点头打下招呼,白衬衫灰领带拎着公文包,显得他整个人一丝不苟。
许应斜眼看他,心说这会儿装得倒是挺人模狗样的。
他们在律所门口遇到了楚律师,对方大概是刚出外勤回来。楚律师看到傅朝年和一个好看的男人手牵着手,很快反应过来,“傅律今天这么早下班?这是你爱人吗?”
“对,他叫许应。”
傅朝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介绍,他笑着对许应说:“楚原,律师合伙人之一。”
擎天一共四位合伙人,另外两人一个去了国外,一个接了隔壁城市的案子正在出差,最近是见不到了。
许应淡笑着和楚原握了下手,“你好,楚律师。”
“你好你好,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是朝年的师兄,都老朋友了。”楚原说:“昨天还听他提起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这是来接他下班的?”
许应点头,“嗯,正要走了。”
“我们要去超市。”旁边的傅朝年适时插嘴,有些疑惑地问楚原:“嫂子呢,今天怎么没过来等你?”
“这个时间,楚律是回来加班的吧。”
某位律师刻意得未免有点太明显了,楚原听完之后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抬手指了指他,笑骂道:“你就嘚瑟。”
“你嫂子回娘家了,今天不来。得了,也轮到我进去加班了,真不想看你这副小人得意的样子。”楚原对许应说:“你回去好好收拾他,咱们之后再聚。”
许应笑了下:“好。”
傅朝年没说话,暗地里捏了捏许应的手。
许应无奈地看他一眼,觉得今天自己来这趟可算是给傅律师炫耀够本了。
他们两个人今天都开了车,傅朝年再想腻歪也没办法,只能跟许应一前一后开车到了公寓附近的超市。
超市还是上次那家,但两人的关系却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推着购物车采购的时候,许应难免有些感慨,还记得上次他们一起来的时候,他把傅律师晾在了旁边,傅律师兴致高涨拿给他的东西也基本都被他拒绝了。
而今天两人的购物车却在一点一点被填满。
傅律师依旧很有兴致,他们先是买了很多生鲜食材,酸奶,水果,然后才去逛其他区域。
许应跟他闲聊,“楚律师、你师兄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同事吗?”
“对。”傅朝年点头,“他爱人下班路过律所,所以经常等他一起回去。”
傅朝年顿了一下说:“之前他总炫耀。”
许应睨他一眼,有点想笑:“所以你今天就炫耀回去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许老师在?不然我哪有底气。”
傅律师向来很会说好话,许应听完轻哼了一声,“幼稚。”
傅朝年就看着许应笑,他家许老师偶尔也有点傲娇,明明心里满意的不得了,面上却不承认。傅朝年喜欢他这样,有点忍不住想亲人,然而脑袋刚凑过去就被许应抬手挡住了。
许应用手按着他的脸往后推,淡声道:“这是在超市,你老实点。”
“好,遵命。”傅朝年含糊地笑了声,顺势抓着他的手指亲了亲。
许应觉得他肉麻,赶紧收回了手。
他想起来上次的香薰蜡烛,觉得那个味道不错,以后可以在睡前点一个,淡淡的香气可以助眠。
他扭头问傅律师在哪。
傅朝年就带他过去,从货架上拿了两个,“许老师还要其他香味的吗?”
“不要了,就这个吧。”许应想了下问:“你上次是不是故意拿这个味道给我的?”
“有吗?”傅律师一共拿了四个香薰蜡烛放到购物车里,笑着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许应半眯起眼睛打量,有些怀疑傅律师是在装听不懂,“这个味道和你第一次喷的香水味道有点像。”
“原来如此,原来那时候你就记住我身上的味道了。”傅朝年捏了下许应的耳朵,反客为主道:“那许老师是不是特别喜欢,所以才要回购?”
许应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从他手里抢过购物车推走了。
傅朝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懒散地跟在他身后,慢悠悠道:“许老师走慢点,腿那么长,我都跟不上了。”
许应回头看他一眼,有点想打人,磨了下牙,用力把购物车推到他腿边。傅朝年笑着接住,手撑着车对几步之外的许应歪了下头,笑着说:“我们去买画吧。”
傅律师一共选了三幅装饰画让许应挑,许应拿了其中两个放到购物车里,打算一个挂卧室,一个挂客厅。
傅朝年想起上次来的时候他选的装饰画被许应无情拒绝,而这一次他家许老师却已经想好把东西买回家后挂在哪里了,这种对比变化让他感到十分欣喜。
他能从中明确地感受到许应从不在乎到在乎的变化,感受到许应的喜欢,感受到他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许应划入自己的情感世界里。
那个禁地的大门似乎早就为他打开了。
许应看傅朝年一个人在旁边翘嘴,有点不懂:“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傅朝年唇边的弧度放大,“就是觉得,喜欢许老师让我感觉很幸福。”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情话,许应有点脸热,“怎么突然说这些。”
“想说就说了,许老师,爱是需要表达的。”傅朝年用力揉了下许应的头发,推着车往前走了。
许应抬腿跟了上去,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说现在做活动,满五百减五十,还送三次抽奖机会,奖品也很丰富。
他们还差三十多块钱就到五百了,这个便宜不占就感觉吃亏了似的,许应想凑一下单,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还能回里面买点什么。
收银员说他们可以到旁边的货架上选东西凑单。
超市的收银台附近总有那么几排货架,上面摆些口香糖,巧克力,小包装纸,儿童玩具或者盲盒之类的,当然也少不了经典常见的避.孕.套。
傅律师就在身侧,许应能看见的傅律师肯定也能看见。许应感觉背后的目光有点火热,他清了下嗓子,视线在那东西上面一扫而过,手伸向旁边盒装的清口糖。
然而,一只大手突然从他身后绕过,修长的手指一曲一伸,抢先拿了两盒避.孕.套。
许应扭头:“?”
他看了眼周围,超小声问:“你干什么?”
傅朝年没回答,垂眸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把两盒东西递给收银员,偏头问:“许老师还要吃糖吗?”
许应心说这是糖不糖的事吗?
但是在收银员询问且暗含八卦的目光中,他手都伸过去了,不拿就好像心虚一样,于是糖也拿了两盒。
“现在可以结账了。”傅朝年对收银员说。
他说完转头对许应笑得很无辜,许应木着脸看他,有点牙痒痒。
收银员接过来扫码,目光在面前两个一高一低的男人身上迅速掠过,她发现稍矮一点的男人这会儿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耳朵已经红了。收银员唇角一抽憋住了笑,很有职业道德地帮他们打印小票,“请拿好,出口左转就可以抽奖了。”
“谢谢。”傅朝年两手拎起购物袋走了,许应跟上去帮他分担了一个,习惯性用右手提着。
傅朝年低头看了眼许应空着的左手,就把自己右手的袋子换到了左手拿着,然后右手伸向许应。
许应看了眼傅律师那只手,脑海里又翻出这人当着他的面故意拿避.孕.套的画面。
他抿唇,直接把购物袋还给了傅律师。
“……?”傅朝年蹙眉:“我要牵手。”
许应“嗯”了声,淡声说:“我知道。”
他若无其事地双手插兜往前面抽奖的地方走,傅朝年反应了两秒,然后在他身后勾唇笑了下,大步追上去,在许应耳边说:“许老师怎么还记仇?”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许应朝着抽奖的箱子努努下巴,“你运气怎么样?”
傅朝年看着许应的脸说:“特别好。”
“那你来抽。”许应把小票给了工作人员,看向后面的奖品架子。
一等奖是电磁炉电饭煲二选一,二等奖一桶油,三等奖是一对猫咪咖啡杯,四等奖是油盐酱醋大礼包,工作人员说感谢参与是没奖。
于是许应十分任性地对傅朝年下了个指令:“你抽个三等奖。”
工作人员闻言就笑着说:“我们这里面感谢参与都没剩几张了,所以其实抽到三、四等奖的概率还是很高的,来吧。”
傅朝年点头,把购物袋放到脚边,手伸到大红纸盒里抽奖。
五百块钱的小票能抽奖三次,傅朝年先抽了两次感谢参与,第三次的时候许应抓住了他的手,眼神充满质疑地盯过去:“你这是运气特别好?”
傅朝年看着许应,笑着说:“是的,特别好。”
“滚蛋,手拿开。”许应丢开他的手,看了眼后面架子上的猫咪咖啡杯,自己伸手抽奖。
好消息,不是感谢参与。
坏消息,也不是猫咪咖啡杯。
许应破天荒地抽了个一等奖,工作人员比他都惊讶,“恭喜啊帅哥,今天一整天了就你抽中了一等奖,运气真好啊,奖品电磁炉和电饭煲二选一,要哪个?”
“随便吧。”许应抿了下唇。
他活了三十多年,自认为手气运气向来一般,以前他也不是没抽过奖,虽然不至于落空,但也都只是三等或者四等,偏偏就今天给了他个一等奖。
许应还不想要。
他不高兴地想,不想要的东西再好也不是“头彩”。
工作人员一听他说“随便”就有点为难,于是求助的看向旁边和他一起来的傅朝年。
傅朝年看了眼许应,说:“电磁炉吧。”
于是工作人员把扎着大红花的电磁炉礼盒递给他们,傅朝年双手都要拎袋子,许应接过,没什么表情地把电磁炉抱在怀里,说了声“谢谢”,然后跟傅律师说:“走吧。”
“等一下。”傅朝年问工作人员:“那个三等奖的杯子卖吗?”
许应听到他这样问,也看过去。
工作人员抱歉地说这个不能卖,“不好意思啊,两位。”
许应遗憾摇头,“没事。”
“我们回去在网上买吧。”
傅朝年点头,“好。”
两人一起离开超市,准备回家,两个购物袋和电磁炉都放到了许应车上。
许应靠在车门旁边,从购物袋里拿了一盒刚买的糖,拆开拿一颗扔嘴里,问傅律师要不要。
“许老师吃。”傅朝年刚才在皱眉看手机,听到许应说话后才收起来,在许应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你先回家,我临时有点事,大概要晚半小时。”
许应抬眼:“工作?”
“嗯。”
“行。”
于是许应就含着糖先开车回家了。
今晚他要下厨,所以到家就换了衣服开始备菜,差不多要准备完的时候,傅朝年也回来了。
“回来了?”许应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二十分钟不到,“你工作这么快。”
傅朝年没说话,换好拖鞋,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许应。
许应手里拿着菜刀,“这什么?”
“打开看看。”傅朝年拿过他手里的菜刀送回厨房。
许应洗了手才拆箱,盒子一打开他就愣了。
正是一对陶瓷的猫咪咖啡杯,每个杯身上都画了两只小猫,一对在玩闹,一对在相依睡觉,头顶上都冒着小桃心,看着温馨又俏皮。
“你什么时候、”许应喉结滑了下:“你刚才不是去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