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废物by青衣杏林

作者:青衣杏林  录入:11-01

他张了张口,黏在一起的皮肤似是被扯破了,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延。他有些想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他倚着扶手,尽量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
他轻声道:“……谢皇兄管教。”
“臣谢恩。”
他干渴了许久,近乎枯竭。
忽地,他的脸被姬溯狠狠地抬了起来,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如同钢铁铸成一般,姬溯的声音近乎是冷硬的:“若是臣,便不止是打你这两下。”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姬溯从一开始就在反复强调, 让他认清这个事实——君是君,臣是臣, 关系再近, 感情再深,也是君臣有别。
捏着下巴的手指的力道在这一瞬间变得令人无法承受, 却在下一刻便松了开来, 姬未湫有点想揉揉下巴,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必要,他掸了掸衣袖,起身打算跪下认罪领罚,可是在膝盖弯下的刹那间, 他又被姬溯拎了起来, 推回了椅子上。
姬溯的手落在了他的颈项上,轻微的力道扼制住他些许呼吸, 让他有些呼吸不畅。姬未湫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他抬眼看着姬溯, 感受着那一份令人窒息的温度。
他的沉默仿佛在狠狠地打姬溯的脸,明明又是赐他空白圣旨, 又是时时关心爱护、体贴入微,如今却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逾越之举, 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是臣, 那么他是什么?
姬溯近乎冰冷地斥道:“姬未湫!”
姬未湫的嘴唇动了动,连带着睫毛都跟着颤了颤, 他道:“……臣在。”
姬溯深深地看着他,几乎压抑不住怒气,几乎已经濒临到了一个极限,他不想再听姬未湫称‘臣’,可他又无可指摘,他只能说:“……出去。”
“是。”姬未湫起身行礼:“臣告退……”
话音未落,余音已经被姬溯吞没。
姬溯强硬地扣着他的咽喉,掌心抵着他的喉结,逼迫他张开嘴唇,近乎冷漠的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姬未湫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到底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做梦,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唇齿之间的纠缠逼得连呼吸都快忘记了,他下意识去推姬溯,这个男人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根本由不得他推拒。
不知道是谁的唇舌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回荡,舌尖被反复的捕捉、品尝。鼻息交缠,明明应该是炙热的,可感受到的却是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许久姬溯才松开了他,他的眉宇之间带着一抹深深地厌恶,却又有一种释然,像是抵御诱惑许久的人,最终败给了自己下-流的欲-望。
姬未湫牙关紧紧地咬着,他定定地看着姬溯,大脑一片空白。
姬溯皱眉,屈指强行挤开了他的嘴唇,撑开他的牙关:“呼吸!”
空气疯狂地涌入姬未湫的躯体,他侧过脸去剧烈的咳嗽起来,姬溯抬起一手,在空中悬停一瞬,终究还是落在了姬未湫的背上,为他顺着气。
哪怕姬未湫此时因为惊惧到忘记呼吸,但他既然已经做下,就不会再后悔,也不会就此止步。
姬未湫强行止住了咳嗽,回首看他,姬溯平静自然地看着他,说:“不要怕。”
姬未湫的脸色近乎是苍白的,他死死地看着姬溯,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是我的错。”姬溯说着,为姬未湫理了理鬓角散乱的碎发,指尖顺着皮肤的纹理深入了他的发间,轻轻地梳理着。
姬未湫抓住了他的手,每一根指尖都在颤抖,他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你回答我!”
姬溯目光幽邃晦暗,反手握住了姬未湫的手腕,仔细地将他收入掌中,抵住指根,一点一点地将他蜷曲的手指张开,然后紧紧地扣住。他不带任何虚伪与修饰,“朕心悦你。”
姬未湫脱口而出:“我们是兄弟!”
姬溯反问:“是,又如何?”
到底是不是,两人心知肚明。
相伴多年,不是,也是。
姬未湫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应该狂喜,可有什么却在他心中疯狂地漫延滋长,他听见自己说:“皇兄,你想要我做什么?“
“皇兄不必如此,我认错,我一定改,皇兄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他带着一点伪装出来的惶恐的笑意这么说着。
他控制不住地想:大概是姬溯看出他对他的感情不正常,所以故意钓他来的——是吗?但姬溯会因此吻他吗?这不正常。
但他只能这么想。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或许是姬溯察觉出了这一点,转而顺水推舟,趁势将他紧紧地抓入掌心,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他去做某件事?
姬未湫不由自主地颤抖。
姬溯垂眸看着整个人都在颤抖的姬未湫,道:“朕已斟酌许久。”
姬未湫沉默了很久,也端倪了姬溯许久,方低声问道:“真的?”
姬溯道:“朕从不玩笑。”
姬溯的话对姬未湫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姬未湫舔了舔嘴唇,他在此刻才发现一件事——他已经彻底不信任姬溯了。
或许他早就发现了,却不想承认罢了,从不断揣测着姬溯每一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含义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不复存在。
只不过是无意与姬溯计较那么许多罢了。
是他有些失态……但他还是想试试姬溯到底要什么,这样想的姬未湫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的沙哑:“……那皇兄是否能为臣弟解惑?”
姬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将姬未湫按在了椅子上,道:“不急。”
他将茶盏放在了姬未湫手边。
姬未湫都快真心实意的笑出声了,姬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顺着姬溯的意思喝了几口尚有余温的茶,眉头微松,喉咙果然好受了许多。
姬溯见他如此,方道:“想问就问。”
姬未湫斟酌了一下,道:“皇兄心悦臣弟,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秋。”姬溯只说了两个字,显然是不打算再说更多。姬未湫想了想,初秋?初秋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应该是指他自江南回来,中毒进宫休养的时候。
姬溯该不会是忘了自己那会儿做了些什么吧?
他有些玩味地说:“皇兄品性高洁,臣弟一心视皇兄为兄长,想必皇兄亦如此,怎会如此?”
姬溯平时的品性还是挺高洁的,但是关键时候是跟这两个字沾不上半点关系的。
姬溯一眼横来,竟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他语气平静,仿佛从未有过半点迟疑,他说:“朕亦不愿。”
姬溯说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他除非一个一个细节问下去,否则他终究得不到什么答案。可一个个细节问下去又如何呢?姬溯这样的心性,问的越多,他只会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深信不疑。
两人坐在一处,膝盖自然而然地抵在了一起,姬未湫调整了一下坐姿,膝盖状似不经意间抵着姬溯的腿蹭了过去:“……皇兄天人之姿,我亦心悦皇兄。”
不等姬溯回应,他便侧身靠在了姬溯身上,倚在他的肩头,一手环住了姬溯的腰,别有深意地蹭了蹭:“皇兄高兴么?”
姬溯的呼吸停顿了一拍。
姬未湫扬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姬溯,他伸手碰了碰姬溯的下巴,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便捏着他的下巴要他低头。
两人的视线就此相触,姬溯顺应着他的力道垂首,姬未湫印上了姬溯的唇,反守为攻,亲昵地在他唇上磨蹭着,姬溯顿了顿,环住了他,张口深吻住他。
姬溯按着姬未湫的背脊,像是要将他揉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姬未湫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理智的在沉沦……他又失策了。
什么试探什么怀疑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身体与灵魂在这一刻都为之颤栗,他只想亲吻眼前这个人,与他做许多许多事情。
比如,将这个冷酷自私的君王拉下神坛。
姬溯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试探他……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早已经退无可退,如果是假,最终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与他此前所想并无什么区别。
这件事上,姬溯吃不吃亏不清楚,但是他自己肯定吃不了什么亏。
姬未湫松开了姬溯,抚摸着他的侧脸,流连于此,他问道:“皇兄,我再问一次,你所说之事……是真的吗?”
姬溯侧脸在他唇上轻轻啄吻了几下,道:“是。”
姬未湫笑吟吟地应道:“好。”
——及时行乐。
姬溯一手搭在了姬未湫的背脊上,他顺服地依偎在他怀中,却依旧是止不住的发颤。
姬溯握着姬未湫的后颈,感觉到小孩儿又颤抖了一下,他只当是不知,垂首亲吻他的唇瓣,姬未湫很顺从,顺从地张开口,顺从地回应他,顺从地回吻他……仿佛他真如他所说,也心悦兄长许久一般。
他在恐惧。
姬溯很容易就想到为什么。
他不过是畏惧于他这个兄长,畏惧于他这个帝王,为了这条命,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更难堪的地步,或许还有一些情谊,所以才不得不应下了这一声‘好’。
姬溯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姬未湫与他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见他眼中他的倒影,除此之外,那双眼睛中写满了恐惧与怀疑。
那又如何?
水能穿石。
姬溯放开了姬未湫,看小孩儿被吻得微微侧脸喘息的样子,面红耳赤——或许他此刻羞愤欲死?
他一心信任的兄长,对他抱着如此扭曲卑劣的心思。
他一心拥护的兄长,将他带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有什么地方细细密密的痛了起来。
他又十分满足。
万事万物总不是十全十美,若一力求全求美,未免遭天妒。
往后余生,他们都将密不可分。
他应知足。
云遮艳阳,草叶婆娑,灯烛拽影,帘幔轻移。
非是风动。

第96章
本来姬未湫觉得这事儿是稳了的, 看看这氛围,看看这人,他都坐到姬溯腿上去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结果姬溯把他往一旁一放, 跟他说歇会儿,等着吃饭。
姬溯就搁一旁看折子去了。
姬未湫本来想说点什么, 但嘴还没张开, 他看见姬溯那眼神,宛若在说:实在很闲的话可以来一起看看奏章。
姬未湫安分地闭上了嘴巴,也没真就坐在这里傻等,打了个报备就去碧纱橱里躺着去了。
说是躺着,其实根本睡不着, 他倚在罗汉床上, 从犄角疙瘩里翻出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这儿的话本,慢悠悠地看, 实则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以前姬未湫觉得那些□□能成功真是脑子不清楚的人才会干的事情,现在他悟了, 那是真的管用。至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姬溯, 一点其他的都没有。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就是饭点,姬未湫都闻到饭菜香气了, 姬溯还老神在在的看折子,直到庆喜公公入内, 低声提醒了一声:“圣上, 该用膳了。”
姬溯这才应了一声,他放下折子, 见姬未湫衣着整齐的从碧纱橱里出来,显然是等着过去,就知道他应当是饿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一点笑意,起身带着姬未湫去用膳。
庆喜公公在前头引路,姬未湫跟着姬溯一路往里头走,看路线是去寝宫。他看着姬溯的背影,姬溯一如既往,八风不动,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仿佛他们一个时辰前只是聊了一件最普通不过的日常琐事。
但姬溯好像挺高兴的?
姬未湫是这样觉得的。
一入寝宫,宫人们便上前接了他的披风,服侍他坐下,姬溯在主位淡淡地看着他,姬未湫一顿,就在姬溯身旁落座,姬溯什么也没有说,宫人们如常上前布菜。
姬未湫承认自己耐心是差,他喝着汤,一边忍不住用眼尾余光打量着姬溯。姬溯放下勺子,平淡地问了一句:“看什么?”
看什么你不知道吗?!
姬未湫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兄今日似乎是食欲不佳?可是不合胃口?”
姬溯道:“并无。”
“是吗?”姬未湫道:“臣弟莽撞,皇兄勿怪。”
姬溯应了一声,继续用膳。
——姬溯真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姬未湫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生气。食不言寝不语,姬未湫也不再说话,低头吃饭,硬是吃了三大碗才作罢,姬溯就慢慢地等他吃,直到他有不打算继续的迹象后才搁了筷子。
用过了饭,宫人们就引着他去更衣洗漱了。
——更衣完了就午睡,睡醒去文渊阁上班,下班出宫……固定流程,他懂的。
唯一的差别是今天午睡的地方是姬溯的寝宫。
这是要一起睡的意思吗?
两人很快就躺到了一块儿。宫人们将床幔放下,退出了殿中,雕花门轻轻地吱呀了一声,被合拢了。
姬未湫眼睁睁看着姬溯上床,躺好,还是固定的摆满花圈也不觉得突兀的睡姿,跟许多次一起午睡一样,半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瞪着床幔……就这?
不得不说,姬未湫真是气得睡不着了——你好歹亲一下呢?!
他都怀疑是不是姬溯后悔跟他演这出了。
算了,福利是要自己争取的,姬未湫翻了个身,狠狠地抱住姬溯,然后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姬溯被他惊动,睁开了双眼,见姬未湫滚进了他的怀里,他并未拒绝。耳旁姬未湫的呼吸声有些沉重,他微微侧身,一手搭在了姬未湫的背脊上拍了拍,下巴抵在了姬未湫发顶,将他彻底拢入怀中。
姬未湫感受到背上轻微的力道,仿佛是在哄他睡觉一般,更是有气难伸。他听着姬溯均匀的呼吸声,越想越气,推开了姬溯,翻了个身滚到一旁打算自己睡自己的。
正在此时,腰上传来了一道力道,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方拖去,直至背脊贴在了姬溯的怀中。
姬未湫低头,见那只漂亮得宛若玉雕似的手扣着他的腰,竟然是硬生生将他拖回去了。
“别闹。”姬溯搂着他,“睡。”
姬未湫还想再动一下,奈何那双手与钢筋铁骨一般,困得他动弹不得。熟悉的香气传入鼻端,姬未湫分不清是姬溯身上的,还是殿中燃的。
均匀的呼吸拂在他的耳侧,姬未湫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还是回过身去抱紧了姬溯。
他恶狠狠地想:姬溯后悔也没用!
这一觉睡得格外得沉,时间却不长,姬未湫醒时姬溯还在沉睡,入目是姬溯玄黑色的寝衣,寝衣半敞,露出一片莹白细腻的皮肤,肌肉的沟壑隐匿在阴影中,诉说着无言的诱惑——大概是被他拱开的。
因为他醒的时候脸还贴着。
姬未湫下意识远离了一瞬,随即抬眼看了看姬溯,姬溯呼吸均匀绵长,半点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姬溯没发现……不对,他怕什么?!
姬溯的呼吸一沉,姬未湫意识到他要醒了,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知道现在就应该大大方方的,还是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睡。
他本以为姬溯醒来第一反应是推开他的。
他只觉得搭在他背上的手胡乱地揉了一把,随即停顿了许久,久到了姬未湫都想睁开眼睛了,忽地背脊又被轻轻地揉了揉,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发顶,他只当是不知道,紧紧缩在姬溯怀里,勉力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姬溯将他抱得更紧了。
姬未湫没忍住动了一下,随即就被亲吻了耳侧,姬溯低声问:“醒了?”
姬未湫没有抬头,应了一声:“……嗯。”
姬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催促他起来的意思。他的手臂放松了些许,让姬未湫有了一些活动的空间。姬未湫顺着他的力道向一旁退了退,然后翻了个身背对姬溯——他有些不好意思。
姬溯没有阻拦他,他只是靠了上来,握住了姬未湫的一只手斯里慢条地把玩着。
从指根一直揉到了指尖,那只如竹如玉的手坦然又从容的钻入指缝,摩挲着中间那块敏-感的皮肤,拇指在他的手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
姬未湫只觉得痒,他下意识蜷缩手指,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了轻微的疼痛,勉强压下了那股痒意。
姬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耐心地伸开了姬未湫的五指,不许他掐着自己,姬未湫简直要被那股若有似无的痒给逼的浑身发毛,但他又莫名不敢动,不敢与姬溯说‘你别摸了’。
姬溯却在下一刻松开了他的手,吩咐道:“来人。”
殿门传来一声轻响,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帘幔被挑了开来,庆喜公公立在一侧,倒也不觉得怎么意外——圣上与殿下是自小的情谊,午歇歇在一处也不是一回两回,有什么可意外的?
姬溯道:“取参三匣来。”
庆喜公公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微微一惊,依旧是低眉顺眼地应了。
姬未湫一僵,他知道姬溯身边一应非常用的物品都是取了编号的,‘参’字是姬溯的私物,但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该不会是拿来弄他的东西吧?
姬未湫的僵硬姬溯看在眼中,很快庆喜公公便呈着一只木匣回来了,姬溯点了点床头小几,庆喜公公就将木匣放在了上面,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殿中又恢复了寂静。
姬溯道:“起来。”
姬未湫坐了起来,此时才真正看见了那只匣子,很普通的一只木匣,约有两掌宽,不足尺长。
姬未湫总觉得是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他轻轻地问:“……皇兄要服侍吗?”
他说着,就打算贴近姬溯。
姬溯眉目微动,他拦住了姬未湫,让他坐好,凝眉道:“朕并非将你视作脔宠。”
说罢,他就打开了匣子,姬未湫一眨不眨地看着,有些紧张,便见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枚令牌。
“罚了你三月俸禄,想必你有所不服。”姬溯将令牌放在了姬未湫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姬未湫低头打量着他手里的令牌,接了过来,令牌正面是南朱皇室徽记,背面是姬溯的私印,这种令牌姬未湫见过,姬溯是太子时也有一块,除却龙纹有所变化外,并无不同。
这种令牌的作用是:调度私产。
姬未湫把玩着令牌,玩笑似的:“皇兄这是把私产都给我了?”
姬溯侧脸看着他,视线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嗯。”
“皇兄不后悔?”姬未湫挑眉问道。
姬溯是皇帝,他的私产绝不是他是太子的时候可以比拟的,历代皇帝都有私库,大部分会传给下一任皇帝,有些也会拿出一些分给心爱的儿女——先帝是姬溯亲手杀的,他那些私产半点不落,全在姬溯手上。
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姬溯眉宇之间带着一点淡淡的慵懒之色:“嗯。”
姬未湫笑道:“这下可好,本来想着给府里修个温泉池,从城外引温泉太过奢靡,现在有钱了。”
虽然不知道给他干什么,他的钱也花不完,但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
“那就多谢皇兄了。”姬未湫将令牌放回了匣中,他一会儿还要换衣服,总不能揣在身上,他见匣子还有一层,顺手就想打开,却被姬溯按住了手,将匣子关上了。
饶是如此,姬未湫还是看到了一点里面的东西。
……一件金饰?
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了。

姬未湫调侃道:“皇兄还藏着好东西不让臣弟看?”
姬溯随手将匣子放到了一旁, 姬未湫的目光突然就落在了他的手上,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姬溯询问道:“看什么?”
姬未湫想也没想就说:“看皇兄好看。”
姬溯顿了顿, 他道:“以后再给你。”
这一句话,放在姬溯身上几乎等于是在解释了, 既然说‘以后再给’, 说明这东西必然不是一件别人的饰品,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再转赠给他——那多磕碜?
姬未湫本来就不太在意, 只不过姬溯很少有这种不让他看的情况, 他有些好奇罢了。听姬溯这般说,他也就没了心思,他极其自然地握住了姬溯的手,姬溯没有动,任他把玩着。
许久之前他曾见姬溯弯弓引箭, 弓弦被他两指扣着, 箭矢便横空裂天而去,这样的一只手, 如今就这样随意地伏在他的掌心里,半分力道也没有用, 甚至有些柔顺的意味, 姬未湫只觉得口舌发干,不禁低头在姬溯的指尖上亲了亲。
目眩神迷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一直从指尖亲吻到了掌心, 半张脸几乎都埋在了姬溯的掌中,忽地, 姬未湫只觉得贴在脸颊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姬溯捏住了他的脸,随即在姬未湫询问的目光中轻描淡写地在他脸上拍了拍, 姬未湫一时无言,姬溯平淡地说:“该起了。”
姬未湫愣怔了一瞬,心中生出些不满。可姬溯没有给他不满的机会,随着他的吩咐,宫人们进了寝殿,床幔被挑起,灯烛重燃,姬溯起身,去了一旁更衣。
姬未湫撇了撇嘴,盒子里的东西不让他看,但盒子外的东西总能让他看看了吧?
他直接就跟了过去,什么隔着屏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现在要正大光明的看!
姬溯见姬未湫进了隔间,也没有出声阻止,摆明了就是随便他如何。他总是泰山崩于前不改于色,坦然自若地换下了寝衣。
反倒是宫人们却被姬未湫盯得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生怕出什么差错,但众所皆知,有时候越是紧张就越是容易出错,姬溯的腰带松落,衣襟微敞,宫人们吓得跪了下去,还未来得及请罪,姬未湫便道:“都下去吧。”
姬溯没有出声,通常代表着他的默许,宫人们见状行礼退下,姬未湫问道:“皇兄,不如让臣弟服侍您?”
姬溯淡淡地应了一声,姬未湫当即就站起身近前,抓住了那根宫人没抓紧而导致前功尽弃的腰带,它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姬溯的胯骨上,姬未湫的手掌贴在那里,皮肤的温度透过丝滑的布料传递到了他的指尖,他摩挲了两下,刚想摸第三下,就被姬溯按住了手。
姬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姬未湫抽回了自己的手,干脆利落地帮姬溯绑好了腰带——宫人慢,是因为他们以‘服侍’为主,既要轻又要柔。
姬未湫嘴上讲着‘服侍’,实际上是干什么都不必说。这点便宜都不让他占了,那他怎么给自己绑的就怎么给姬溯绑。
姬溯见姬未湫转身取了外衫来,便张开了双臂,任由姬未湫帮他穿好了外衫。一切打理妥当,姬未湫也打算去更衣,忽地他问道:“皇兄,我能出宫吗?”
他才想起来今天是‘病假’,不用去文渊阁打卡,如果不能出宫,他就不大换了。
姬溯的目光在这一刻沉了下来,姬未湫心中有了答案,便听姬溯淡声道:“今日留宿宫中。”
推书 20234-10-31 :当我进入金榜文里》:[无CP向] 《当我进入金榜文里充当吐槽役》作者:柯二叔叔【完结】晋江VIP2024-10-26完结总书评数:6440 当前被收藏数:7452 营养液数:11755 文章积分:117,027,216文案:  我是一个资深绿江读者。  然后我去世了,果不其然绑定了一个名叫【吐槽系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