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他们别去,可他们偏偏不听。也不知道村长怎么选的,还就偏偏把他们挑上了,他们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呀?”刘大娘相公瘫痪在床,自己身体也不好。幸亏有两个儿子孝顺照顾,不然还真活不下去了。
村长这次组队,两个孩子二话没说就报名了,想着能学着挖金矿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可现在一点消息没有,是怎么回事呀?
而刘大娘一说完,所有剩下的女人纷纷闹了起来,因为去的都是家中的主心骨和年轻力量,如果矿山真出了事,家里只剩下她们几个病弱女子,她们绝对撑不下!
王大娘理解大家的心情,她也很着急,一直劝大家冷静:“不一定是出事了,有可能是路上耽搁了,这不才二十天嘛……”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僵大:“他们平安回来了吗?”
冯奶奶:“啊——呜呜……没有!除了村长,一个都没有回来!”
山塌了,都死了,都死在了那矿山上,尸骨无存!
冯奶奶:“村长告诉我们,矿山塌得太突然,大家来不及反应,都被压在里面了,他在外面拿铲子度过了一劫。后来我们去了出事的地方,发现整个山洞都被堵住了,严严实实!”
僵大:“所以尸体还留在矿山里,没有挖出来?”
“我对不起他们呀!让他们躺在那冷冰冰的矿山里,连个像样的坟都没有。敬儿,瑞儿,你们在哪里?娘在等你们呢,奶奶在这等你们呢,回来吧,回来吧……”冯奶奶喊着喊着又恢复了一开始呆滞的模样,空洞的双眼紧紧盯着矿山,又在等那两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鉴于之前王勇的种种恶行,僵大觉得这事也太巧了,“真奇怪,就王勇一个人活着吗?”
“除了王勇之外,马家那小子也活着,只不过受了重伤,整条手臂废了。”刚才路过的大叔从屋子后冒出来,身后还跟着那大姐。
僵大:“你们怎么在这?”
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嘿嘿,其实我们也很好奇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就一直躲在后面偷听?”
僵大:“还有一个人是谁?”
大哥:“就是冯敬的好兄弟葛七大叔呀,我和他喝酒时听他说起过,说对不起冯敬,没把他救出来,都怪自己太胆小,还说什么爆炸,火,村长救人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些自责的话,看来这事对他阴影也挺大的。”
矿山崩塌是天灾,不是人力可以阻止控制的,救不回来好友,也不能怪葛七。
可这爆炸和火,还有特意提及的村长,怎么听都觉得这崩塌来的离奇,难道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你知道这葛七在哪吗?”
“喏,站在门口那个就是!”
向门口望去,僵大发现了一个弯腰驼背,干枯如柴的老头正不安地望着自己问,“你是谁?”
僵大整了整衣服,努力装成一副道长模样,走上前说:“葛大叔吗?我是江道长,来这除僵尸的,黑僵杀人,被我们制服,我们偶然发现他们穿着金村的衣服,很可能是金村的人。”
葛七瞪大了眼睛,不安渐渐变成了惶恐,“你的意思是僵尸金村的人变得,不会吧,不会吧……”
听到黑僵杀人不害怕,听到黑僵可能是金村人反而害怕极了,难不成这金村人比僵尸还恐怖?
僵大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黑僵出现至少需要三十年,因此我便想着来问一问三十年前或许发生过什么大事,足以让人变成僵尸。”
葛七不解:“让人变成僵尸?”
僵大贴心解释:“如果心中憋着一股怨气,一股恨,再加上环境的影响,人很容易变成僵尸。”
“没有,没有!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葛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摇着手不停后退,嘴里一直说不知道,然后跑开了。
慌乱的动作,惊恐的表情,无伦次的表达,每一样都在告诉僵大,葛七在撒谎,他一定记得三十年前在矿山发生了什么,而且还是很恐怖的事,恐怖到让他联想到现在的僵尸。
“大哥大姐,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冯奶奶,我去追葛七!”
大哥、大姐很激动,没想到能收到道长的任务,于是握紧拳头坚定说道:“放心吧道长,我们一定看好冯奶奶。”
葛七留下了恐惧,僵大顺着气息,追着他来到了一片空地。
“葛七,你是不是知道僵尸的事?不用害怕,只要找到老巢,我们一定能杀光他们。”僵大跟在身后,与葛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他不那么紧张。
葛七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僵大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告诉我三十年前的真相,还是不要杀僵尸?你认识那群僵尸吗?他们是谁?是谁杀了他们?”僵大慢慢靠近,放慢语气,引诱葛七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僵大脑海中的毛守正:如果柔不行,那就刚!这种懦弱的人,捉过来吓一顿就好,嘿嘿嘿!)
僵大向前,葛七就后退,一直摇头说不要,多余的字一个都不往外蹦,难道真得抓过来打一顿吗?
就在僵大纠结是吓一顿还是打一顿时,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了三只黑僵,把葛七拖了进去,速度快到僵大没反应过来。
三只黑僵?(低级僵尸)当着旱魃的面?(高级僵尸)拖走了一个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这群家伙怎么敢!!
僵大变回旱魃模样,顺着黑僵留下的痕迹飞去,在矿山附近的森林中发现了他们。
“啊……救命啊!阿敬,对不起,对不起……”
僵大赶到时,三只黑僵正在奋力撕扯葛七的身体,地上都是残肢断臂,只剩下躯体的葛七虚弱地喊着救命。
可僵尸杀红了眼,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血脉中的血如喷泉般涌出,染湿了地面,染红了草。
僵大从小在毛守正爱的教育下长大,走的是阳光正道,学的是马列主义,熏陶的是爱国情怀,滋润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积极三观。
“呕~”对于这种血腥的场面,僵大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幸亏自己小时候没有这么恶心,吧?(小剧场:黑历史篇)
渐渐,葛七没了声响,黑僵们依旧在撕扯,僵大上前将僵尸们踢开,去检查葛七的脉搏,发现早就已经凉透了。
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黑僵们上前来攻击僵大,丝毫不畏惧他旱魃的身份。
跳级的僵尸果然不一样,一双双绿眼盯着僵大,已经分不清自己攻击的对象是谁,眼中只剩下杀戮与仇恨。
这几只黑僵明显不对劲,浑身萦绕着黑色的怨气,是葛七刚才的求饶影响了他们。
“冯敬?”僵大试探着叫了一声。
黑僵们果然反应剧烈,吼叫着朝僵大跑来,伸出尖爪就要去抓他的嘴巴。
僵大轻松闪开,这几只黑僵很可能就是三十年前上矿山的那批人,因为他们对冯敬这个名字很敏感。
既然葛七已经死了,把这三只黑僵抓回去,让爸爸看看,说不定能顺着线索找到他们的老巢。
僵大一把拽下旁边树上手臂粗的藤蔓,划破手心将血淋在藤蔓上,他不想伤了这几只黑僵,就把他们捆回去吧!(黑僵甩了甩粉碎性骨折的手臂,会响欸。)
掐住黑僵的脖子,僵大将他们一排串在树枝上,黑僵无法挣脱淋了旱魃血的藤蔓,这是不杀了他们又能镇住他们,将他们带走的最好办法。
“瑞儿!”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冯奶奶一把抱住中间的那只僵尸,喊着孙子的名字,还从袋子中掏出之前给僵大吃的蜜饯,塞到那僵尸的嘴巴里,嘴里喊着:
“吃,吃!”
就算是绿眼睛,黑僵始终是黑僵,没有人性,心中只有吸血的欲望和怨气的发泄。
“冯奶奶,不要靠近他,他不是你孙子,嗬!”
小剧场:僵大黑历史
僵尸太太做辅食中。
苹果米糊糊:主料:半个苹果,半勺米糊。配料:一点心肝脾肺肾,一点脑,一点血,一点爸爸的爱。
僵尸先生:我有件事和你说。
僵尸太太:儿子醒了吗?是不是饿了?我做了新的辅食!
僵尸太太:儿子在吃屎!
僵尸太太微笑.jpg
僵尸先生幸灾乐祸.jpg
僵尸太太拿剑:锅里的你吃!
僵尸先生看着锅里的咖啡色糊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第17章 地穴白骨墙
就这样,僵大亲眼看着冯奶奶被掏空了心,直直摔在了他面前,那几颗早就硬的不像话的蜜饯也咕噜咕噜滚到了他脚边。
冯奶奶的心脏在中间的黑僵手上,一掌被捏碎,那家伙还发出了诡异的声音,普通人听只觉得是恐怖声音,可旱魃听,那就是讽刺的笑声。
“你怎么敢杀了我的蜜饯奶奶?我还没有邀请她吃世界上最甜的糖呢!”
旱魃恐怖的气息吓坏了各种动物,树中的小精灵紧紧搂在一起,散发出温柔来安稳它们。
僵大很生气,是念一百遍《清心咒》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的怒气,他将冯奶奶抱至一旁的树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随手抓住一只路过的小精灵,看起来不到百年灵力,说:“你帮我照顾好她,谢谢!”
小精灵认识这只旱魃,是小白大王的朋友,她还没有学会说话,于是只能点头表示答应。
僵大走到那一串黑僵面前,利爪延长,抬起手臂穿过他们的胸膛,可惜第三只站得远,没穿透。
将前两只的心脏挖出捏碎,抓着尸体随手甩在地上,把目光瞄准了最后一只。
黑僵:“啊……”
僵大摇头扯断他的手臂,不答应!
黑僵:“呜……”
僵大摇头扯断另一只,表示不答应!
黑僵:“啊……”
僵大捧住黑江的头,用力拔起,在掌中捏碎,说:“因为我是毛道长的儿子!”
把三具尸体摆在一起,僵大蹲下检查他们的服饰,果然是金村的人,看来这山中的黑僵的确都是金村人。
僵大恢复人样,走到冯奶奶身边,小精灵已经为她整理干净面容,衣服上的污渍也用露水洗干净了。
僵大拍了拍小精灵的脑袋,笑着说:“听说小白是你们精灵的王,我到时候让她给你升官。”
“啾!”小精灵开心地旋转了一圈,亲了一口僵大后就飞走了!
看着地上的老人,僵大完全没想到冯奶奶会突然冲出来,还抱着僵尸喊孙子的名字。可老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那家伙应该就是冯瑞了,变成僵尸的冯瑞。
现在天气热,尸体在外不能久放,于是僵大找了个能看见金村的高处,挖了个超级大的坑,将冯奶奶埋在了那。
至于那三具黑僵,僵大实在分不清谁是谁,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把坑挖大了一些,反正都是金村人,都是冯奶奶的熟人,就和冯奶奶葬在了一起吧,死前是熟人,死后也是好朋友。
蜜饯冯奶奶之墓,好友江富立!
僵大:“这儿阳光好灵气足,又能看见金村,是个好地方。而且你的灵魂得到滋润变得充满生气,阎王爷看到了肯定开心,一定会帮你转世到一户好人家。!”
至于你儿子,我也一定会找到他,把他也葬在你身边。
僵大要进山,他要亲手找到老巢,杀了那群黑将。
本来是想等爸爸出手收了这群僵尸的。因为自己和父亲是三界六道众生之外的生物,是本就违背了自然定律而出现的东西,因此不该出手干涉僵尸与人之间的事,否则很容易会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可这回为了蜜饯冯奶奶,他必须出手了,虽然蜜饯真的很难吃,可那是老奶奶的心意。
死了儿子和孙子本就很惨,还要被变成僵尸的亲人杀害,冯奶奶实在太惨了,僵大想为她讨回公道。
而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黑僵老巢,知道僵尸为何会出现,找到最根本的原因,抓住源头的那个祸害,才能让所有死去的人安息。
僵大来到山底,鬼气和怨气依旧在那里形成了一道屏障,挡住僵大上山的路。这回甚至更可怖,变成了骷髅脸的形状,朝僵大嘶吼,企图吓退他。
呵!僵大冷笑!礼尚往来,你吼我也吼!
就这样,骷髅脸吼一声,旱魃吼一声,两人你来我往,对吼了整整半个时辰。
(僵尸太太奇怪,拍了拍僵尸先生问:“儿子叫声如此嘶声力竭!他失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僵尸先生:“他早就打过冷颤了!”
僵尸太太:“?”
各个村的弟弟们很害怕,看来哥哥已经被爸爸抓住了,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教育。
拍了拍身边的僵尸,弟弟们问:“替打是多少价位?”)
当然这场互殴,哦不是,对吼最后是僵大胜出了。
骷髅脸惨败,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吐出浊气。空空的眼眶中可以看出他们的不服,算你狠,可你绝对不找不到僵尸的洞穴。
呵!僵大冷冷一笑,他可是毛道长的儿子,虽然不能学太深奥的道术,可简单的追踪术还是会的。
谨慎地取出袋子中的五行罗盘,将刚才从黑僵身上撕下的衣物和黄符一起点燃,将罗盘置于黑烟上,指针快速转动,随后指定一个方向——僵大自己。
忘了掩藏旱魃的气息了,僵大将父亲的辟邪符咒贴满全身,终于将自己身上的阴气遮住。
罗盘开始重新转动,最终指向了矿山深处,只要顺着指针方向走去,就一定能发现僵尸老巢。
罗盘是道家的法器,上边有祖师爷的血,僵大握住久了之后,手就开始脱皮,即使是旱魃,也无法长时间承受祖师爷的力量。
僵大不停地换手,得赶紧找到僵尸老巢,十指连心,这可太疼了。而且如果伤得厉害,僵大可能得沉睡修养,千辛万苦跑出来,可不是为了来这睡觉的。
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七弯八拐,僵大来到了一个地穴前。
动动耳朵认真听,漆黑的洞中传出微弱的呼吸声,与活人不同,这个呼吸更浑浊更沉重,是僵尸。
洞里虽然黑,但是僵大自带夜光灯,点亮紫眸,用僵尸的眼睛看洞穴,能发现更多东西。
洞穴壁上全都是血迹,有人的,有动物的,还有僵尸的。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怨,夹杂着恨与怒。之前听爸爸提过,这种情况表示这里发生过非常惨的事情,而那些人怨气积于胸口,咽不下去那口气,又收到阴月之气得照射,就变成了僵尸。
顺着狭窄的小道往里走,怨气越来越浓,罗盘不停飞快的转动,已经无法指明方向,僵大将它收回袋子中,反正就一条路,一直往里走便可。
可继续往里走,就越不对劲,手摸着的墙壁已经不是石头,而是层层白骨,一具具尸体深深地嵌在墙壁中,姿态诡异,有跪着的,有躺着的,甚至有拦腰折断,身首异处的。
虽然姿态不同,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一样的,所有的骨头都是碎的,应该是被巨石一类的重物敲碎的,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粉末状。
这里是僵尸的老巢,按道理就算是尸骨,也只应该有十具,更何况三十年前那些人早就变成了僵尸,根本不存在尸骨这一说。
那这墙上这么多骨头是从何而来?看骨头存在的痕迹,至少有三四十年了。
一,二,三……六十具尸骨,这矿山中竟然死了那么多人,或许没发现得更多,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三十年前不止二十个人,而是六十个人来这挖矿?可冯奶奶没必要骗自己!
那这六十具尸骨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别的地方飞过来的吧,难道是飞僵?(飞僵:务Que,我在水村等你)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风中有话,似乎相对僵大说什么。
僵大可听不懂,他再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剩下的十四只黑僵,整整齐齐的排在墙边,闭眼吸收阴月精华。
总共二十个人,爸爸杀了三个,自己杀了三个,这里有十四个,刚好凑齐!
只要把这十四只僵尸都杀了,那金村就再也没有僵尸,村民便不用再害怕了。
可要杀僵尸,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眼前这层鬼气凝聚起来的屏障。
僵大用力拍了拍眼前那扇看不见的墙,这恶鬼之气应该和自己的年岁一样大,由它造出来的墙和自己的修为差不多,绝对无法轻易突破,得用道家的方法。
从怀中掏出两枚铜钱,上面有爸爸施的镇邪咒,对破解鬼气同样有用。虽然不能打散鬼气,但变出个小洞,自己变小后钻进去还是可以的。
手捏着铜钱,僵大走来走去,在那透明门上找合适的位置,只有两枚铜钱,只有一次体会,自己要趁鬼气最弱的时候闯进去,杀了那群僵尸。
突然,僵大胸口一阵灼热,胸口的玉佩不停地发烫,僵大赶紧将它拿出放在衣服外面。
只见观音像慢慢浮起至空中,把僵大都拽了起来,指尖点地没站稳,他赶紧伸手撑着墙壁扶住身体。
嗬!就在手碰到墙上白骨的那一刻,僵大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亲切,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男人:“江富,阿正的后人,不要冲动,你冲破不了这恶鬼之气做的门。”
僵大:“你是谁?你认识我爸爸?你是那个神秘声音,是你让我来金村的?”
男人:“让你来金村的不是我,可金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
僵大:“金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尸骨是谁的?你究竟是谁?”
男人:“江富,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两百年前……”
...冯奶奶墓前...
看着立好的墓碑,男子轻轻一笑,“和他年轻时候一样,是个善良正义的孩子。”
第18章 女鬼
在一间四通八达(四面破窗),开放敞篷(屋顶飞走)的两层豪宅(危房)中,一家三口正在进行甜蜜的或者大概有点恐怖的晚餐。
剑勾和地陵双脚并拢,小手放好,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两人脸色不太好,眼神带一丝丝困惑和一丝丝期待,这桌子上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其实活了二十多年,桌子上的菜是两人见过最丰富的一次,就连大师兄生日也就只是多了碗肉丸子(加了超多豆腐的肉丸子),平常就只能吃些青菜豆腐萝卜,连鸡蛋羹都少见。
可现在桌子上却摆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顾虑,两人早就化身饿鬼投胎了。
糖醋排骨,蜜糖的甜,陈醋的酸,金黄的酱汁淋在炸过的排骨上,均匀翻滚,好想吃!
红烧鱼,鲫鱼下锅,两面煎黄,鱼肉紧致,秘制酱料,小火收汁,好想吃!
酸辣土豆,根根分明,酸酸辣辣,爽口下饭,好想吃!
油焖茄子,切块的茄子在热油中翻滚,蒜香扑鼻,加入酱油料酒,再来一勺灵魂豆酱,甜味提鲜,好想吃!
豆腐海鲜汤,豆腐嫩滑,大虾新鲜,小葱点缀,喝一口开胃,喝两口去腻,好想吃!
剑勾、地陵“父子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在厨房里忙碌,露出幸福的笑容的女子
其实这女子挺好的,除了总是一惊一乍,突然出现,其他方面都完美得不可挑剔。若你要问剑勾和地陵是怎么惹上她的,那还得从毛守正嘴欠那日说起。
那日和毛守正分开后,剑勾两人就回了祠堂,路上地陵紧紧拉着剑勾,走得飞快,地陵一进祠堂就把所有的门都锁了起来,窗户关紧,然后在角落里打了地铺,准备坐着休息一晚。
之前决定睡祠堂的时候地陵并没有多想,可毛守正的一句好多牌位让他总是时不时地飘向那些木头。
牌位代表着死人,这里供奉着很多的金村死去的先辈。金村虽然鬼气重,但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任何鬼,应该不会有吧!
地陵天不怕地不怕,面对僵尸也能聊两句,但就是很怕鬼,特别是惨死的鬼,大多模样可怕,性格残暴,盯上你就肯定盯死你。
因此毛守正的话对他影响实在太大了,不过师兄说过放着祖先牌位的地方,都会受祖先保佑,一般鬼进不来,能进来的那都称不上鬼了。
地陵:“金家后人变成了鬼也能进来吗?”
剑勾表示无所谓,他不怕鬼,来了就杀呗!
“倒是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与金村无冤无仇,还帮他们除僵尸,就算金村有鬼,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地陵:“说得也对!除了村长,金村都是好人,就算是鬼也应该是好鬼!”
“闭嘴!”剑勾实在受不了地灵一口一个鬼,就不能n安静吗,自己都快睡不着了。
地陵把床铺往剑勾这边拉了一些,两张床紧紧贴在一起,他也跳到剑勾的身边,靠在他身边,说:“师兄,我有一点点害怕!”
剑勾叹了一口气,自己是师兄,就应该有师兄的模样,要好好照顾师弟,于是说:“我给你唱个歌吧!”
地陵一听有歌听,立刻不困了,趴在被子上,杵着下巴,期待地看着剑勾:“师兄,快唱!”
剑勾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有一个新娘她姓柳,长的很漂亮。她的新郎住得高,漆黑老林烛光亮。吹着鼓敲着锣,轿夫抬着小花轿,一路抬到山岗岗。敲敲门,问是谁,官人,新娘到了!”
地陵越听越害怕,总觉得后背发凉,于是问剑勾:“这首歌叫什么?”
剑勾笑着说:“好听就行,是二师兄教我的,至于名字你不会想知道的!”
地陵不依不饶。心中有问题,他睡不着觉:“师兄,快说快说!”
“《鬼新娘》!”
地陵跳了起来,怒骂道:“我都快吓死了,师兄你还给我唱鬼新娘的歌,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师兄。”
剑勾忍住不笑,拍了拍地陵说:“别怕别怕,师兄再给你唱一首新的,这是三师兄教我的。”
地陵点点头,但是警告剑勾不准吓他,“不准唱鬼新娘的歌。”
“知道了!不唱鬼新娘!”我唱点别的。
“母亲啊母亲!”
地陵捂着耳朵发现是唱娘亲的,就安下心来,娘亲都是暖暖的,肯定不恐怖。
“你真好,为我操劳,为我累!虽然你的胸膛很冰冷,但我知道你爱我!虽然你的怀抱很骨感,但我知道你爱我!虽然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爱我!”
“停停停!为什么母亲会很冰冷,很骨感,母亲是外邦人吗?所以孩子才听不懂她的话。”地陵这回倒是不觉得恐怖,就是有些好奇,这歌词也太奇怪了。
剑勾:“傻孩子,因为母亲死了呀,这是鬼妈妈!”
地陵脸上困惑的表情碎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又骗了他一次的师兄,“你明明答应我不唱鬼新娘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