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漫才一样的发展已经是万事屋的传统艺能了。但就算是和万事屋打过几次交道的平贺源外,面对这一幕,表情也不由得从“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变成了“这场面我真没见过”,最后没好气地把一行人全部轰出门外,并留下忿忿一句:
“你哪怕是大家都变成了光*也比这个强啊!!没找到能源就别来见我了!!”
只留下万事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神乐:“这个台词……是奥○曼吧!平贺先生也看奥○曼吗阿鲁!”
坂田银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也不是甲方吧!刚刚他面对三郎还一副有点心虚被迫赶工的样子,为什么面对我们就这么理直气壮了!”
志村新八是唯一一个注意到实际情况的人:“等等,之前房子塌了还没有修,他就算把我们关在门外也没有用啊,而且……等等又塌了!刚刚关门的力道太大了上面的东西又塌下来了!!”
由于这次被活埋(?)的只有平贺源外一个人,而且那些制作好的机器人大军也不是一点用没有,万事屋敲了敲门又换来平贺源外中气十足的大骂后,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了。三郎作为一并被关在门外、但是完全没有被战火波及的甲方,倒是没有太过苦恼的样子——并不是完全不苦恼,只是他蹙眉也好、遗憾也好,这些情绪都只是轻飘飘地浮在他脸上,似乎从未真正在他的心中停留。
而同样的,他也几乎难得看见(至少万事屋们从未见过)气馁和挫败的样子。不管思维时不时奇特、言语表述是不是太直白,这种坦然且随意的表现带来的本就是强大且坚韧的自信心。也正是因为这样,就算三郎时不时地出人意料,甚至有时还会有堪称孩子气的表现,但那种可靠感依旧深入人心。
志村新八也就直接对着这么可靠以致于都不像是委托人而是神奇海螺(?)的三郎发问了:“能源的话,三郎先生有什么打算吗?我目前知道的能源就是汽油、太阳能一类……但是这些好像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如果您没有办法,我们就先从能吸收太阳能的板子开始了。”
三郎道:“嗯……我也不知道诶。虽然电费的话我应该是能交上的(坂田银时:什么?这种电费的钱都能垫的起吗???!),但是为了我穿越让大家都停电不太好吧。而且刚刚那个平贺先生说什么变成光……这种我也不太懂啦。”
志村新八:“……等等,他说的变成光并不是真的变成光,是指一种,那什么,类似心灵的力量之类的……”
三郎:“我知道啊。我也看过奥○曼的。”
志村新八:“为什么你会看过啊!!你不是织田信长吗?!为什么在这里又是打UNO又是看特摄片,而且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看的!!你其实就是有时光机才对吧!”
三郎:“那个很出名啊,我小时候当然有看。不过心灵的力量、心灵的话……”
他看了一眼正牵着定春遛狗回来和他们会合的夜斗,恍然道:“啊对了!那个‘面妖’!”
“不行,绝对不行!”
在三郎恍然大悟了一句“面妖”,并紧接着提出要向藤崎要几只面妖后,夜斗立刻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双手在身前比出一个大大的叉,清脆的少年音都因为拔高了不少显得尖锐了起来:
“绝对、绝对不要去招惹老爸他!他绝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三郎直白道:“我也知道他不会愿意配合啦,不过问一问的话应该没问题?”
“才不会呢!你一旦过去就是羊入虎口,老爸他一定会、不,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你……但是老爸他不是会放弃的人,他一定会再打次郎太郎的主意的!”夜斗已经恨铁不成钢地冲过去抓住三郎的肩膀开始摇晃了,“绝对不要去接触他!一定不要!”
“这样吗?”三郎蹙眉道,“那能源就没办法解决了诶。我是觉得找他是最快的方法来着。”
“不首先这个前提就错了吧。”志村新八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为什么就真的以变成光这个前提开始了!?然后一下子就跳到了正面情感的相反方向面妖吗?!然后连要去找藤崎你都打算好了是吧?!织田信长果然不是常人能胜任的……不,就算是织田信长,也不可能答案就跳到你眼前来啦你清醒一点!!”
三郎申辩道:“但是当初打起仗要和武田家对峙、超危险的时候,武田信玄就突然死了诶。然后和上杉谦信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是想说你有克死敌人的buff吗。”志村新八道,“那有这种buff的话你不就更不用担心了,夜斗的那个老爹直接就被你克……等等夜斗你这是什么表情!”
夜斗不自然地扭头吹起了口哨:“抱歉,虽然我知道老爸不会死,但是想一想的话又觉得如果能看到他受教训的脸还是挺开心的……”
志村新八:“你是哪里来的叛逆不孝子!问题儿童全都集中在这里了吗?!”
“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作为一个将定春遛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有被咬中过的人(神),夜斗挺了挺胸,再度警告道,“原本我是不会对你们说这些的,但是你们都已经和老爸打过交道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老爸他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不要和他作对、如果可以也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次郎太刀、太郎太刀的事,我会试着去解决的。但是绝对不要独自去找老爸!听到了吗?你们都是!”
“知道了知道了。”坂田银时用小拇指的指甲掏了掏耳朵,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宽永通宝*弹给夜斗,“喏,辛苦你遛定春了。今天遛了这么久,想必定春也没有力气咬人……呃啊!”
他的推测才刚刚说出口,就见被夜斗不知遛了多久、刚刚还趴在一边呼哧喘气的白色大狗已经一跃而起,一口咬在了坂田银时的卷毛脑袋上。
作为定春的饲主之一,面对这每天必现的情况,志村新八很娴熟地一手一个抬起坂田银时的腿,打算就这么回万事屋了。他走时还不忘和三郎说明:“那天色也晚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去市场询问一下光伏板这类东西的价格的——夜斗!回去了,今天晚上难得有年糕吃——”
“……不,你们先吃吧。”
接到了铜钱的夜斗连忙将小小的铜钱珍惜地揣进怀里,那种活泼外露的喜色很快就如西下的夕阳一样收敛了起来,蓝盈盈的双眼有种奇异的、摄人的明亮。
他搞怪一样地歪着头、用拳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由于外表年龄不大,看上去倒颇为可爱。
“伟大的夜斗神我要趁机去传教!这里的小姐姐人都超好,愿意等人家把话说完才叫保安来~”
志村新八一针见血:“这完全是被当成骚扰来处理了吧!”
“那我先走了!对了,不准把我的箱子丢出去!”
“你真的把箱子当家了吗?!登势婆婆和凯瑟琳都以为万事屋养猫开始给猫粮了喔!?”
对于万事屋会不会把箱子丢出去这种事,夜斗心里也没有底。他虽然一直有着要和藤崎、螭分开的想法,但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更不知道自己除了听从老爸的命令以外,还能选择去做什么事。而目前虽说趁机在万事屋占了一个角落,但对于自己能被这群人记住多久,在被记住之前到底能不能看清那些除了杀人以外的工作怎么去做,这些对夜斗来说都是未知数。
他只能怀着焦灼的心,一边安慰着自己尽快赶回去,一边竭力狂奔,在高低不同的屋顶中不断跳跃。以他的身手来说,这种障碍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他脸色难看、心脏狂跳不止的,反而是要去追溯藤崎的踪迹这件事本身。
“你在这里吧?回答我!”
他和他口中的老爸并不存在实际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人类本也不可能生出神明——但他和藤崎拥有同一样“神器”。也就是那种被赋予了名字、可以在神明手中变化出不同东西的死灵。*
而比起只有一个神明赐名的神器,像是螭那样被多个神明赐名、也可以被多个神明使用的那种死灵,有另外的名称专门用来称呼这类“神器”*——
“——野良。”
夜斗看着从水中渐渐上浮、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女,僵在原地道。
“好久不见,夜卜。”螭温柔地笑道,平放在腿侧的双手袖子下滑、挡住了手臂上的数个字样,“在外面玩得开心吗?父亲大人特地让我不要去打搅你。那家人真的带你跑了好多地方呢。”
尽管螭没有说出具体的话,但夜斗自己也已经能想象出、样貌清秀的男人是如何含笑在不被注意的死角处注意他笨手笨脚地和万事屋们一起工作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种背后发毛的感觉。他按捺住打冷颤的生理现象,强行镇定下来: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叫我夜斗。”
螭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阴郁下来,眸光冷漠,看起来越发像个不详的精美玩偶,但随即她又甜甜地笑了起来:“好啊,如果是夜斗你的想法的话。反正夜斗的真名也不需要被那些凡人知道吧。”
她朝前向夜斗走去——夜斗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被她接近。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死亡的少女看起来仍然美丽动人,永远处在含苞待放的年纪,那种孩子气的期待也如活人一样带着些鲜活气息,她道:
“那么夜斗是终于在外面呆腻了,想要回家了吗?我就说,那些人完全不知道怎么使用你,夜斗也寂寞了吧。啊,有在外面收别的神器吗?如果收了我也不会介意——”
她抬起一只手,以袖掩唇,轻笑出声,那双深红的眸子被刘海的阴影笼罩,呈现出晦暗之色:“大概吧?”
夜斗连忙又后退几步,躲开螭另一只要握上来的手:“我、我不是要回去的!”
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没能握住夜斗的手,稍稍眯起眼睛,冷漠地站在原地。
“老爸他还在打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的主意对不对?”比起螭更不想面对藤崎,夜斗一鼓作气道,“那种刀、根本不适合我用,一开始就相性不合啦!”
但螭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其他事情上:“所以说,夜斗想要抛开我和父亲大人,一个人在外面是吗?”
夜斗硬着头皮道:“我也该体验一下新的生活,就和他们说得一样、那个、那什么,我也不愿意啃老!”
螭冷漠地回答道:“不可能的。夜斗是不可能脱离我和父亲大人生活下去的。因为夜斗就是这样,除了杀人以外没有别的能力,也不知道如何去做任务,你也根本不需要和其他人去相处做那些蠢事。”
她说着,唇角又泛出奇异的笑容来,像是带有一些母性,但又冰冷刺骨:“不要闹脾气啦。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就好了,不是吗?父亲大人会帮我们选好要做什么任务,然后夜斗只要带着我,就能够成功地完成。以前的几百年都这样过来了,没有必要现在突然改变吧?然后委托人也好、父亲大人也好,都会非常地高兴。”
她像是在叙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语气笃定不说,还伸出两只手,点在自己的唇角上,缓缓拉出一个不像她会露出的灿烂微笑:“夜斗、也会非常开心的。”
夜斗背过手去,十指交叉在一起。他并没有因为螭的话术动摇,只是尚且欠缺了一点与老爸、与这个野良割断关系的决心。如今螭越是让他回来,他反而越是想起了在万事屋睡纸箱和遛狗的日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不要。”
“次郎和太郎,我也不要。总之我不会回去的。”
螭的表情终于彻底阴郁了下来。
她放下手,细长洁白的十指紧握成拳头,那张美丽的脸孔上,除了不悦、似乎还有更深一层次的憎恶:“坏、孩、子。”
“夜斗你,被人带坏了。”
第42章 在江户的第四十二天
刚刚夜斗是如何焦急地寻找螭的,现在他就是如何焦急地狂奔回去的。
在阴郁地给夜斗下了判断后,螭就没有再接受夜斗的反驳。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冷漠地看着夜斗,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夜斗重申不需要次郎太郎之类的话后,才复又扬起了笑脸,一步步退回到水中,只留下一句话:
【那么夜斗猜猜看,父亲大人的面妖现在在哪里呢?】
明明也只是突发奇想来找螭、却被拖延了时间的夜斗顿时背后冷汗直流。他一时之间甚至难以冷静地思考,这到底是藤崎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螭故意要刺激他。他只能试图抓住螭却看见螭消失在水中,眼看得不到更多信息后立刻飞奔而去,像猫一样跃过一个又一个屋顶。
歌舞伎町即使是入夜也灯火通明,在人造的灯光下,每个人或天人的脸上都是相同、不断晃动的五彩色泽。但在身为神明的夜斗眼中,除了那些几乎要成为光污染的灯光颜色,还有大片大片不详的黑色正无声无息地蔓延。
这种黑色本就是妖魔的前身。卖药郎曾经形容过妖魔是生于负面情绪之中、源源不绝的生物,这话也不算错——只是一般人即使出现负面情绪至多也只是吸引秽气,除非真的“走运”或是负面情绪达到了一定程度和一定时间,才会吸引甚至自身生出妖魔。
秽气是妖魔的温床,是妖魔的一部分,也是传播污染的媒介。
歌舞伎町会有这样大面积的秽气蔓延,甚至不一定是藤崎在作祟——而是世道如此,当天人的特权到了一定程度,当被欺压的对象已经成了某一个固定阶级、无处不在,这种无数人相同又不同的负面情绪吸引而来的秽气也就经久难散,甚至会逐步感染附近的人,一步步扩大秽气所在的区域,将这一块变成妖魔的食场。
当你遇见的所有人都心怀苦闷的时候,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笑出来,对吧?就是这样的道理。
夜斗能够肯定妖魔跨越从彼岸来到此岸(人世)的界限就算因为人世间的动乱而变得频繁,总地算起来也只是偶尔的程度。但被藤崎以面具控制住的妖魔显然不在会被界限限制的那一类里。如今看着歌舞伎町到处都是负面情绪蔓延的黑色,甚至有几个黑色格外浓稠的地方已经隐约有眼珠长出,他也没办法通过秽气的流向去确定面妖具体的位置。他没有神器在身,战斗力大打折扣,而以歌舞伎町这种秽气程度,就算有什么亡灵估计也早就被秽气侵蚀了……他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新的死灵并通过赐名来拿到神器。
而螭不见踪影,更不可能来帮他。
如果老爸仍然觊觎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的话,那么按理来说三郎那边会是最危险的,他应该先去三郎那边看一看才对,如果真的有面妖在,那么……
那么……
……那么,如果面妖数量太多,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无力对付的话。他一旦过去,为了发挥自己的战斗力、救下三郎,是不是就要将两个付丧神作为自己的神器使用了呢?
而一旦他对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赐名,就等同于做了藤崎原本想让他做、却被卖药郎一行人打断的事……毕竟神与神器之间的联系(缘),怎么看都要大于人与付丧神的联系(缘)!不管成不成功,都只是为藤崎做了一次验证罢了!甚至这一次、可能还会有次郎太郎本人的配合?
他如果现在赶到三郎身边,到底会看到什么?
夜斗一个趔趄差点用脸扑在房顶上,一时间有些后悔没有让螭接近、导致之后螭想离开他也没办法阻拦。哪怕是让他问清楚老爸的面妖数量也好啊!!
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吃。
若要说夜斗和三郎交情有多好,那当然不可能。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不管性格如何,身上散发的都是在神社被正经供奉过的味道,这和夜斗这种自称神明却连神社都没有的家伙大不一样。他对螭说的“合不来”也不算完全的假话。只是万事屋目前接纳了他、三郎又是万事屋的委托人,平时有买什么食物也会慷慨地分过来……神明没有判断善恶的天性,他只是觉得,要从本就因为穿越而一无所有的家伙手中,再夺走什么,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没有神器会指引他,他只能通过这一点朦胧的感觉来决定该如何去做。
眼看三郎所住的旅馆已经近在咫尺,夜斗不顾行动是否恰当、直接一脚踹碎了玻璃,从上锁的玻璃窗里跳进来,一把挥开紧闭的窗帘。
玻璃的碎片如星子一样反射出莹莹的光,屋内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都形容端肃,高大的身躯让房间都显得有些逼仄。那些夜斗在外面随处可见的秽气,在屋内已如冰雪一样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清净的灵力。当窗帘大开、外面的光照进来后,屋内墙纸上巨大的刀痕便清晰可见,甚至连碎了灯泡的电灯还在轻轻摇曳。
夜斗粗略扫视了一下室内,只看到了接近门边的角落里有一个碎裂开的面具——这代表这里之前只有一只面妖。
如果藤崎之前一直有暗中观察他、窥伺次郎太郎的话,那么藤崎应该知道,这两名付丧神尽管方向上和正经的神明稍有不同,灵力的强度和武力上并不比之逊色。一只面妖除了送菜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作用。而夜斗就算离开了藤崎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老爸在这期间有没有做出新的面妖,但至少藤崎不止一只面妖这件事他还是清楚的……也就是说。
其他的面妖,被派去哪里了?
灯牌依旧在他身后五彩斑斓地闪烁着,唯独夜斗的脸色像雪一样苍白。
如果说,数量多的那些面妖不在三郎这边的话。那么没有神器在手的他,要如何去救万事屋那几个人?
而三郎这边,他也没办法保证,藤崎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太糟糕了。这种被老爸控制住、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我真是个蠢货!”夜斗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光想着藤崎对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的觊觎,却完全忘了,三郎一行人和万事屋一行人的行动并不是完全重合的!如果藤崎想要对三郎下手的话,其实是随时可以动手,之所以等到今天,完全是看夜斗什么时候会离开万事屋!
“怎么了吗?”三郎也看到了夜斗,问道,“刚刚突然有面妖跳出来——可惜次郎太刀砍太快了。又要换个房间住了。”
“没事。抱歉……”夜斗低声道,“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老爸会想对银时他们动手……为什么啊,明明只是普通人。还是说我想独立、居然会让老爸那么生气吗……”
“诶,不是这个原因吧。”三郎直白道,“银时他们之前入狱我觉得也是藤原(藤崎)干的。他应该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吧。”
“对银时动手,是他们那边也有面妖吗?”
之前就已经在试着不和藤崎一起行动、因此完全不知道万事屋入狱这回事的夜斗还没从三郎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信息里回过神来,下意识道:“我还没去确定,不过应该是会有的。老爸他为什么会对银时他们这么在意……?”
“这个我不知道。”三郎坦然道,并且一敲手掌心,扬眉道,“银时有面妖……这不是正好吗!”
“刚好下午还在说想要向藤崎要面妖来着,结果晚上就出来了。虽然他应该不是什么好心,但是也蛮及时的诶!”
(此时还在忙于改机器的平贺源外原因不明地打了个冷颤。)
“——你快点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啦!面妖当然是被老爹用面具控制的,不可能乖乖听你的话去当什么能源!!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会让面妖当能源啦!”
“嘛,不要在意这种事啦。”三郎满不在乎道,“银时他们好像不太擅长对付这个吧?太郎、次郎,我们一起出发去万事屋喔——啊,顺便给土方也打个电话吧。”
(此时正在睡觉的土方十四郎原因不明地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了。”夜斗道,“跟我来,我知道从这里去万事屋的近路!”
三郎:“喔,很能干嘛!你来这里还没多久吧?”
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紧急,被人夸奖的夜斗大概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但此刻他也只是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温,少年会有的那种神采飞扬的气息又渐渐涌了出来:“那是当然,我是神明嘛!”
夜斗所说的近路也确实是近路——虽然对次郎太刀、太郎太刀这种身材高大、夜视能力也有所欠缺的大太刀付丧神来说可能不太友好,但是看在基本在巷子里只需要埋头向前冲的份上,两个大太刀前进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
只过了几分钟,万事屋的招牌就已经肉眼可见。
浓重的秽气如同囚笼一样紧紧裹住万事屋所在的那一层,连里面的灯光都被包裹得只能透出一点微薄的光晕。紧接着,一条腿猛地踹烂了窗户,伴随的还有神乐的怒吼:
“可恶!!这是给夜斗的年糕!居然敢在我之前偷吃!!!”
志村新八:“这个……不是来偷吃的吧?!”
比起什么面妖什么秽气,万事屋显然关心的是其他的东西。
因为在神乐那惊天动地的一脚后,从万事屋里传来的争吵声显而易见地清楚了许多。首先是志村新八的质问声:
“我明明留了一碗的,怎么现在只剩两口了!?其他的呢?登势婆婆给了我们一大包快过期的年糕吧!这些都不够你吃吗?!”
“我才没吃呢,是刚刚一瞬间有看到恶心的怪东西要来偷吃阿鲁!”这是神乐的反驳声。
“偷吃个头啊!根本没看到有其他的东西!不要把偷吃的锅推到别人身上!你脸上还有红豆粒呢!”
“哎呀小孩子嘴馋,就不要怪她了,其实我也看到了好像有什么虚影——”这是坂田银时一点也不走心的劝和声。
“——银桑,麻烦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嘴角也有红豆粒。”
银时的声音光听着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虚:“那个,哈哈哈我怕不合夜斗口味,就想着先替他尝一尝汤汁什么的……”
“你之前吃的也不少吧!!抢小孩子的饭吃有意思吗!”
神乐也义愤填膺道:“就是!上次我吃猫粮的时候阿银还和我抢肉多的那一份来吃!可恶,越想越生气!”
“不等等,为什么你们会吃猫粮,不会是登势婆婆以为我们养猫后送过来的猫粮吧。万事屋的财政到底沦落到什么状况了,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神乐!等等神乐!!”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白色天然卷的男人因为巨力撞击,直接在门上砸出一个人形的豁口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撞到对面的房顶棚上,整个人定格成一张大字形的纸片片,默默地向下滑去。
……这种脱困方法属实是夜斗没想到的。只能说一句不愧是你万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