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总是很疲惫by二胡挂上墙

作者:二胡挂上墙  录入:11-12

应忱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Beta身边,只为等待接下Beta醒来后的每一个动作。
塞伦蒂岛经常举办一些特殊的当地人文活动,认真严谨的私人秘书在筛选适合重病安静修养的疗养院时,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气候,交通,当地的治安。
这个时节岛上最为常见的就是紫色剑兰。
只是没过几天,沈斯见到那花在阿姨收拾垃圾的时候,一并带了出去。
当初从翠谷镇跟随应忱回来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不正常,都不敢提起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沈斯亲眼见到宋先生躺在病床上时,也一时竟有些不理解。
怎么会弄成这样?
信息素狂乱症天生拥有的反社会人格有这种破坏力吗?
当初宋先生的离去几乎让他们老板几近失控,他和封焰被留在陵市。
而回来后连续几个月同不下十位心理医生交流过的应忱,也稍微学会了一点体贴。
应忱非常强硬地将宋先生的过去与现在割裂,一次医护在给Beta做康复治疗的时候,发出了一个璟字的音,差点被Alpha当场辞退。
“他以后叫宋慕晨,如果再让我听到别的名字,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医护脸色都苍白了。
Beta说:“你可以叫我Xavier,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应忱问他不喜欢新的中文名吗?
Beta抬头看着他,评价道:“听起来有种智商很低的感觉。”
应忱:“…………”
Beta来自地狱的灵魂果然更具攻击力,甚至更冷静。
不过Beta也没坚持过以前那个名字,让应忱松一口气。
只有应忱一口一个宋慕晨地叫他,让它非常具有存在感。
“宋慕晨?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的。”
“宋慕晨,张嘴。”
“宋慕晨,过来睡觉。”
应忱非常肯定的一件事那就是Beta没有蓝梦湾之后的事,因为他做过测试,床头的水果刀就放在Beta那一侧,虽然不够锋利,如果他真的有记忆,恐怕会直接趁他睡觉把他捅成筛子。
可他没有。
所以可见Beta还不恨他。
过了两日,沈斯在订购后他们会在一天后的清晨出发的机票,他将信息都发给了应忱后,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都未收到回复。
他最终还是敲响了那间最豪华的病房。
应忱开的门,他眉头微微锁着,说再推迟几天。
沈斯说恐怕不行。
国内财团董事会那边这一年内都对应忱意见颇大,应忱和赵韵璇母子离心,甚至赵董有意收拢权力,赵韵璇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哪怕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她也坚信只有权利只能握在自己手里,这次应宏远竟然光明正大地带着私生子出席董事会,应忱几乎是腹背受敌。
他把一分时间掰成两半用,有时候Beta已经睡着了,他还在确认下属发来的方案,发出很轻的键盘敲击声。
应忱站在窗边,手指上的念佛计数器像一枚精巧的指环,格外显眼。
他还给了Beta一个,教他佛经驱魔。
Beta念了一句,问应忱有用吗?心真的能静吗?
应忱说有那么一点用。
最终回陵市的行程还没敲定了下来。
Beta右眼在一次夜里突然看不见了。
他在应忱怀里发抖,流着泪说自己瞎了,薄软的睡衣显得他骨架更加纤瘦了。
应忱紧张地说怎么会?眼睛怎么会也有问题呢?却在看见Beta出现两侧瞳孔大小不对称的情况时,一时失了语。
连夜做了检查,加上Beta的自述。
应忱得知了眼睛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后遗症,是那年Beta被老五伤了,一直拖到现在,而且其间一定发作过不止一次。
Beta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做不了手术。
太差了。
沈斯看着应忱垂下眼,抿嘴,在病房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沉默了几秒,他问沈斯:“他告诉过你吗?“
沈斯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摇摇头:“当初宋先生在医院疗养的时候并没有提出来,而是想尽快出院……因为他觉得很浪费您的钱。”
空气静了半分钟,应忱想起了当初Beta像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留下来陪他。
是那个时候眼睛看不见了吗?
所以才会太阳落山的时候那么害怕,晚上睡不着是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就看不见了吗?
可那个时候应忱是怎么想的?他在心里给Beta打分,觉得他勾引自己技巧只能给四分半。
半分给环境,剩下四分都是赠送分,给Beta可怜的表情。
那晚两人的身体接触,他也觉得是Beta故意的。
应忱直到现在才恍然,Beta当时只是太无助了,手里的香烟燃到尽头了,他都未察觉,只麻木地闻见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他总觉得Beta苍白没有血色,沮丧,自卑,大多数时候,都无法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一次一次让他觉得可怜。
可Alpha真的有好好照顾他吗?
应忱真的了解过他的痛苦吗?
Alpha耳边响起那句,我恨你。
不清晰,却开始让应忱感到煎熬。
Beta醒来,捂着左眼伸出手,果不其然是一片黑暗。
“醒了,”应忱手指挪开他捂住眼睛的那只手,承诺说,“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去做手术,医生说是可以恢复的。”
Beta疑惑得眉间微微拧起,应忱将他几绺头发伸手勾在了耳后。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应忱问他。
Beta愣了愣,看着应忱,就像几年前那样看着他,眼神干净澄澈,缓缓开口说:“因为怕麻烦你啊,你都救了我啊。”
Beta这么善解人意。
可是事实是什么样的呢?
应忱并不是所谓的救星,那只是他让人演的一场戏。
如果没有应忱的授意,Beta不必遭受这一切。
应忱在那样的眼神下几乎想要心虚地出去透口气。
“……你应该告诉我的。”
Beta任由Alpha紧紧抱着他,好像松一下,自己下一秒就会消失。
应忱返回陵市的日子一推再推。
赵韵璇终于坐不住,她给应忱打来电话,语气很沉:“如果你愿意为了你那个养在外面的Beta不顾大局,那我可以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应宏远带着那个孽种出来耀武扬威!你就一辈子当陪你那个小情人当缩头乌龟吧!”
母亲从小对应忱就是严厉的,但如此口不择言的情况挺少的。
应忱从小好像活在规则里,又游离在规则之外,他很少反驳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背叛把他们拉到了一条战线上。
他不介意成为父母争斗的武器,不介意当母亲的刀,当初Beta离开,他查到了母亲那里,那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母亲嘲讽说他和父亲一样的虚伪。
“难道不是因为那个Beta和当年那个Omega长得很像,别以为你那是什么伟大的狗屁爱情,应忱,你别演得自己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是,你忘不掉那个Beta,可是有和你契合度高的Omega脱光了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脑子里还想得起他吗?那才是你的本能!”
应忱想,他已经不记得那个Omega了。
他的眼里也没有别人,只有Beta。

他不想当着Beta的面和他母亲吵架。
这个关头,他根本离不开,赵韵璇说你难道想让所有的董事们陪你视频吗?你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Beta让他不要吵架。
应忱说好。
应忱闭上眼睛, 而后出了病房, 长呼一口气:“母亲,去年成立了韦斯顿科技实验室,成功开发了一款名为‘智瞳’的人工智能,被用于医疗诊断、金融分析和智能家居领域, 为财团带来了数亿美元的收入,我在任职期间, 将财团业务新扩展了不下三个新板块市场,成功收购了当地领先的零售和物流公司……这算不算底气,让他们等!如果不满,我可以退下来让应宏远的私生子坐我的位置。”
赵韵璇哑口无言:“那你现在对何家是什么意思?你偷偷背着我启动那个计划又是什么!明明有更快更高效的解决方式,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母亲,你和父亲的婚姻也是交易的一种方式吗?”
赵韵璇不可置信:“……你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年少轻狂之时与应宏远相遇, 那时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伴侣,不顾家人的反对, 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那时的她, 眼里只有爱情,心里只有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明亮。
然而, 如今却换来了什么, 承诺渐渐变得模糊,温柔也逐渐被冷漠取代, 一次背叛,终生不用, 应宏远试图挽回,打在棉花上,于是他就放弃离开了。
赵韵璇也怀疑过,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真心,如今看来,的确是一场笑话,应宏远那个私生子就是对曾经的自己的嘲笑。
所以她从小教育应忱,不要将真心交付于任何人。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么多年我只教养出一个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疯子吗?婚姻?能算什么?”
婚姻与忠贞两个字搭配,是赵韵璇这些年听过最大的笑话,不过是一纸契约而已,看似庄严,实则虚伪,她只是让应忱娶何诗琪而已,又不是要他爱她。
赵韵璇:“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对婚姻保持如此神圣敬畏的态度,我肯定不会将何小姐介绍给你,你配不上她。”
应忱撑着额头,把自己手腕佩戴的阻隔器开到了最大,他颤抖着拿出药吞了下去,手背的青筋暴起:“……是,那母亲,我可以跟她接触婚约是吗?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赵韵璇:“受制于人?你恐怕还没有体验过这四个字,你的信息素狂乱症没教会你,这世上没有随心所欲的事。”
“你很聪明,当初抛出那么多障眼法,让我不要注意到那个Beta,应忱,你爱上他了?”
几乎下一秒Alpha像是承受不住,一只手撑着墙壁喘息。
他没说话,母亲就给他狠狠一击。
“可他不喜欢你,人是无法抗拒本能的,别到最后什么没捞到,那你才是真的愚蠢。”
当初北上下飞机的那一刻,应忱就收到了母亲的邀约,他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踏入汉顿尔庄园,听见那句不喜欢的时候,他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不断涌现,他想要抓住Beta,想要质问他,想要让他明白自己的痛苦。
所以后来的一切都很糟糕。
“母亲,我有病,他不喜欢我很正常,可我的东西,就算跟我一起下地狱,我也绝不会拱手让人的。”
应氏财团也是一样。
Alpha的占有欲,就是深埋在基因中的统一配置,仿佛整个世界都应当臣服于他们的意志之下。
曾经有人有人说,Alpha天生带着反社会人格,这种强烈的情绪,让Alpha在面对自己珍视的事物时,表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他们不容许任何人或事物挑战他们的权威,更不容许任何形式的背叛或逃离。
应忱坐在疗养室外,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头微微仰起,喉结处那处线条清晰而有力,下巴紧绷,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滚动,体内仿佛有股即将失控的力量,在极力克制着。
心跳如同战鼓般急促而有力,提醒着他易感期即将来临这件事。
那股力量在他的体内翻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必须找到一个发泄出口,如果是以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将他的Beta紧紧拥入怀中,用他的气息、他的力量,将Beta彻底占有。
应忱在Beta温柔的怀抱中迷失过很多次。
然而,现在不行了。
应忱被宣判了无形的枷锁,是Beta举起匕首字字泣血地控诉他,也是他亲手刻下的执行令,牢牢将应忱束缚,指令上只有几个字,尊重Beta的意愿,尊重Beta的选择。他让他受过太多伤害了。
他的身体前倾,像是在找一个支撑点,手指成拳,蓝梦湾度过的时间,几乎美得像一场梦,他不能再毁了那一切。
应忱坐在回陵市的专机坐在靠窗座位上,双手轻轻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修长而有力,他的背部挺直,肩膀微微向后展开。
应忱目光透过舷窗,凝视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岛屿。
环洋海浪拍打着岸边,白色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向他挥手告别。岛屿的轮廓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片蔚蓝中的小点,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Beta还在睡梦中。
应忱最厌恶有人染指他的东西,应宏远和他那个私生子凭什么。
Beta其实在应忱起床的时候他就醒了。
应忱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吻,落在鼻梁,逐渐往下,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
直到身边一空。
Beta始终闭着眼睛,装作沉睡。
沈斯被留在了塞伦蒂岛。
Beta从能够下床两周后,便有了一段两公里的慢走锻炼,他的右眼隐隐又可以看见,对于自己身体的康复,Beta表现得很上心,应忱远在陵市也要得知塞伦蒂岛每分每秒都发生了什么。
几乎到了一种神经质的程度。
这天Beta沿着湖边的小径上走,身后默默跟着保镖,微风一动,带来了远处的欢声笑语,不远处正举行着一场婚礼。
翠绿的草坪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地毯,两旁摆放着一排排白色的椅子,椅背装饰着淡雅的花朵,白色拱门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和白色的花朵,新娘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裙摆如同云朵般轻盈,头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像天使的羽翼。
牧师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而后他们在引导下,交换誓言,交换戒指,在被宣布正式成为夫妻,新郎揭开新娘的面纱,低头吻上她的唇。
宾客们纷纷鼓掌,欢呼声在草坪上回荡,周围人将花束抛向空中,花瓣飘散。
Beta想这世间的婚礼大致相同,如果他是真心爱她,那么一切都好说,可他是个没有心的混蛋,那么他会遭到报应的。
两地有几个小时的时差,应忱工作得很晚,Beta快要晕晕欲睡了,Alpha隔着屏幕在处理工作,隐隐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
应忱鼻梁挺俊,刻意压低情绪时,整个人都透着冷峻,此刻戴着一副眼镜,在灯下泛着淡淡的蓝光,不疯的时候,平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睡着了吗?”
Beta背对着手机。
“宋慕晨?”
原本躺着的人转身说:“你太吵了。”
应忱挑眉:“我尽可能没发出声音了,你睡吧,我拿电脑看会文件。”
“你今天看别人婚礼了是吗?好看吗?”
Beta说:“能不能别吵我,我想睡觉。”
Beta简直性情大变,如今曾经对Alpha的无限耐心与理解,大概只剩下了一两分,其余的部分,已被不耐烦所填满。
沈斯这种平日里见惯了Beta温和面孔的人们,都感到一阵不安,他以为,面对这种变化,应忱大概只会像往常一样,只会维持一段时间的心软,而后继续强硬与霸道。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应忱很冷静而淡然接受了Beta的变化,并且甘之如饴,甚至坚持到了至今。
陵市的财经新闻报道这今日是应氏财团的董事大会,画面一转应宏远携带着一位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地同记者打招呼,媒体将这一幕定格为“光明正大地宣告家庭破裂”。
镜头切换到稍后出来的应忱身上,他站在母亲身旁,神情坚定,没有接受任何采访上车离开。
评论员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一丝分析的冷静,说应宏远携私生子出席董事会这一举动无疑是家族内部权力斗争的信号,可能会进而影响企业的稳定性和投资者的信心。
分析师们纷纷发表意见,有认为应氏财团作为一家历史悠久的企业,其根基深厚,短期内股价波动可能有限,但长期来看,家族内部的纷争无疑会带来不确定性。
毕竟,家族企业的核心在于内部人员的团结与和谐,决策链条短,反应迅速,可弊端就是复杂的权力关系和利益纠葛,往往导致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下,出现内斗。
从应忱上任以来,的确大刀阔斧地想要拔掉一些家族企业的劣势。
可是谈何容易。
传来应忱和何诗琪解除婚约的消息时,Beta正在进行做着康复治疗,他的右肩被木头贯穿,做得满头大汗,擦着手出了疗养室,沈斯将手机递给他,页面刚好停留在那一页。
Beta瞥了一眼,抬头就看就应忱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不远处,他应该是从董事会离开就去了机场,手臂随意地搭着西装外套,黑色的衬衫和勾勒出修长的线条,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身高腿长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仿佛要将Beta的一切都看透。

Beta则显得无动于衷,目光平静如水。
应忱终于先抬脚走向Beta,他伸手捧住面前人的脸, 指尖摩挲着他的脸, 随后,低下头,吻上了Beta的唇,而后将人搂入怀中, 低声问道:“你看到新闻了吗?”
不远处的沈斯垂眸,如果没听错的话, 应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Beta的回应。
Beta只点头。
应忱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挫败,精心策划, 声势浩大,似乎都无法激起面前人的波澜, 仿佛无论他做什么,Beta都心墙高筑, 难以攻破。
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烦躁,轻声问道:“肩膀怎么样了?还疼吗?”
把人带回疗养室,应忱的架势要仔细检查了一遍Beta的伤口, Beta被半强迫地被解开了上衣扣子, 露出苍白的肌肤。
他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情愿,坐在病床上, 因为不悦胸口的皮肤而显得格外频繁,因为肤色过于白皙, 肩膀处的一道贯穿伤疤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道深深的瘀疤,如今颜色变深。
突然,应忱在那道伤疤上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Beta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猛地推开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抗拒。他紧紧拢住自己的衣襟,开口质问:“你干嘛?”
又是这个反应。
好像自己真是是个禽兽一样?
有时候应忱都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他回想起以前Beta一旦对他表现出抗拒与疏离,他的就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更加靠近他,第一次Beta的巴掌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病态觉得挺爽的。
Beta越是想要逃离,应忱就越是想要将他紧紧抓住,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真实的存在感。
应忱低头凑近Beta,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修长手指轻柔地抚摸着Beta的侧颈,那里的肌肤细腻而脆弱,只有一道伤疤破坏美感,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这颈项完全掌控在手中。
“我跟人解除婚约了,你不开心吗?”
Beta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仿佛在思考应忱的问题,他目光落在了应忱明显淤青的手背上,随后低声开口道:“我该开心吗?”
应忱不知道蓝梦湾时期的Beta会不会开心,那时他们只交换了一个吻,星河流转的夜晚,脚下是柔软的白色野餐布。海风带来一丝咸涩的气息,呼吸交织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除此之外一切变得遥远而模糊。
应忱第一次体验到一切随他人牵引而动的感觉,心跳、呼吸、甚至灵魂。
他那时不懂意味着什么。
翠谷镇回来的应忱告诉他:“宋慕晨,你应该开心才对。”
Beta的复健生活可以说相当无聊,应忱在日前的财团董事会上展示出了压倒性的话语权,因此难得获得一点清闲,可是应忱知道,那些老家伙没那么容易糊弄。
应忱不辞辛劳地往返两地,Beta偶尔也会对他露出笑脸,光是想到这个,Alpha睡四个小时赶飞机都精力充沛。
两人一天都要服用两次药物,Beta是各种营养剂,而应忱的则还是以前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还另外多加了一种口服液体药物。
Beta那段时间身体机能逐渐恢复正常,不再是像最初躺了几个月醒来时,大脑启动都需要时间,某些正常的身体反应也随之在某个清晨,Alpha把他怀里攘的时候出现了。
因此Beta拒绝再和应忱同床共枕。
这天应忱咬着需要口服的药物,Beta好奇地往他脸上看了两眼,突然Alpha起身,过去跟他咬着耳朵:“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这个药效果挺好的……就是有个副作用。”
这个药物让应忱情绪很稳定。
见Beta露出疑惑的表情。
Alpha露出一个有些下流的表情,又有些得意,张了张口型:“阳//痿。”
Beta:“…………”
紫剑兰的花期过了的时候,Beta增重了八斤,Valentina笑着祝贺说:“Xavier,你可以出院了。”
说完护士推着车出去了,还有些鄙夷地看了Alpha一眼,不过不敢光明正大。
应忱在一旁看报纸,听着Beta和护士聊天心里很不舒服,那八斤他难道就没有功劳吗?每个脂肪细胞都应该感谢他,是他监督着Beta吃完了每一顿营养餐。
怎么跟他就没什么好讲的,跟旁人就有话聊。
应忱很气愤。
他们要启程离开塞伦蒂岛的时候。
当地正在举行一种独特而充满生命力的节日祭奠亡灵,他们会准备糖果以及逝者生前喜爱的食物,以及象征着生命循环的物品,如水、盐和面包,为逝去的亲人打扫墓碑,献上鲜花和食物,与他们“共进晚餐”。
夜晚降临的时候,人们会在家中或外面点燃蜡烛,围坐在一起,讲述逝者的故事,节日的初衷是告诉人们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生命循环的一部分,逝去的亲人依然活在他们的记忆和心中。
Beta在进行他的复健运动的时候,走到一处较远的沙滩,他从兜里找出几根蜡烛,而后点燃。
应忱原本想一起跟来,被他拒绝了。
他想学着当地人讲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呆呆地看着燃烧的蜡烛。
能讲述的只有苦难,所以Beta不想开口。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碎裂声,像是有人踩碎了地上的树枝,Beta回头望去。
就在不远处,应忱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柔软的运动装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他仿佛只是不经意间路过这里说:“我刚才觉得有个背影像你,所以过来看一看。”
应忱走近了,蜡烛光照亮着这一方角落,我照亮Beta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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