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by苏词里

作者:苏词里  录入:11-14

他可没忘记阿秋的手上还有本曾被洮秭观蓟沽觊觎的古籍。
另外——
“戴极本身跟孟鸣应当是不认识的,可他代替陈信去见了孟鸣,司流前辈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容镜皱了皱眉,“从戴极用了变换符以及他疑似遭受陈信掌控来看,陈信对自己的身份应当是隐瞒得很好的。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避免和孟鸣的会面。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不清的?”
“孟鸣没有手机?”司流猜测。
容镜摇头:“他有,他会和关正业联系。”
谢长时站在旁边听了半天,随手捡起一个草莓喂到容镜的嘴里,随后道:“或许,他们的目的不是叙旧,而是交付什么东西。”
司流:“那不是可以快递吗?”
容镜和谢长时同时看他。
司流:“……”
他讪笑两声,挠头,小声道:“忘了有些东西快递不了。”
而且以孟鸣这种坏蛋的行为来看,估计也怕那东西会被弄丢。
“反正现在人找到了,随时可以抓着问,就怕陈信是个嘴硬的。”容镜说着,重新看向司流,“前辈,这两天就劳烦你跟着陈信和戴极吧,明天我去一趟特殊部门。”
谢长时补充:“有加班费。”
司流:“!”
还得是小僵尸的这位饲主!
他二话不说,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甚至还做了个发誓的手势:“交给我,你们放心!”
说完便咻一下不见了踪影。
容镜:“……”
他想,谢长时还真把司流前辈爱钱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第二天,容镜心里记挂着事,一大早就来了雁城特殊部门。
他到的时候,正巧赶上阿秋和池白两人一人一个煎饼果子走过来,池白看见他,张嘴就问:“吃过了吗?没吃过我回头去给你买一个。”
煎饼果子摊就在警局的一侧。
容镜看了一会儿,实话实说:“吃过了,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买一个,我也不是很介意。”
池白:“……”
几分钟后,容镜同样捧着一个煎饼果子,将司流发现的事和他们二人的分析统统讲了一遍。
池白嘭得一下拍在桌上:“操,这老阴比,竟然还藏了一手。”
他还以为八张变换符已经够谨慎了,没想到陈信比他想象中还要老谋深算。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如今戴极的处境,池白的眉毛便狠狠皱了起来,随后跟阿秋确认:“所以有这样的咒术吗?”
阿秋一边抱着煎饼果子,一边翻阅古籍,没一会儿指尖便停住了。
容镜和池白凑过去一看。
哦,看不懂。
字体奇奇怪怪弯弯曲曲花里胡哨,根本不认得是什么字。难怪阿秋这古籍学好几年都没学完,搞半天学咒术前还得学一学字。
“傀儡术,和离魂症有点相似。但和离魂症不同的是,身中傀儡术的人会听从‘主人’的所有要求。”而不是像离魂症那样,无知无觉,逐渐步入死亡。
“那么,按照段云双他们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戴极中傀儡术已经很久了,得有几年时间。”池白摸着下巴的分析得到了阿秋的赞同,“是这么回事,因为傀儡术一旦终止,中了咒术的人就会立刻恢复,也就是说,只要中间中断,戴极就会想起一切,那么那个时候陈信有问题这个事实必然会被戳穿。”
听到这里,容镜终于知道先前在给戴极算卦时,算到的‘否极泰来’这四个字多有含金量了。
“那——”容镜和池白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缕相似的想法,最终还是容镜先开口询问,“咒术解除的话,陈信会察觉到吗?”
阿秋:“那不废话吗?”
容镜/池白:“……”
阿秋:“其实解除了也没关系啊,难不成你们还打算留着陈信祸害其他人?”
池白:“这不是担心他嘴硬不肯开口,查不到东西么?”
阿秋闻言,立马将手里的古籍竖起,怼在两人的面前,并且抬起下巴:“只要你们留着他的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让他说出来。”
好像……也有点道理哈。
容镜道:“那尽快行动吧,我觉得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不出意外的话,陈信估计要舍弃戴极了。”
同一时刻,天师联盟雁城分部。
陈信推开办公室的窗户,随手点了根香烟。烟雾缓缓上升,将他平静的脸庞遮挡,没一会儿,烟被掐灭,他转身看向坐在办公桌前呆滞得像个傻子始终不停地在桌面上画圈的男人,眉心微蹙,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真可惜。”他说,“挺好用的傀儡,却因为孟鸣那个蠢货被发现了。”
陈信在指使戴极与孟鸣碰头时已经足够小心了,孟鸣在见到戴极时也冷笑着嘲讽他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藏得太好,因此陈信其实对他们私下里的碰面挺有信心——不被发现。
何况,孟鸣还是洮秭观的主事人之一。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前天刚刚碰上头,后天孟鸣就死了。
最可笑的是,明明是他盯上了容镜一行,想杀了容镜,结果轻而易举就被容镜那方给反杀了。
实在是……丢人现眼。
他沉下眉眼,知道孟鸣已经出事,那么他这边肯定逃不掉,所以只能舍弃了戴极。
给戴极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陈信坐回了椅子上,而戴极则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并将手里的东西往垃圾桶一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离开丧葬品店的时候,那女生扬起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出口。
要是换成陈信,女生肯定跟他打招呼,毕竟陈叔人特别好,对待他们也不像是对待下属,反倒像是对待家里的小辈。
但人是戴极,戴极太冷淡了。
他那个眼珠子盯着人瞧的时候,她都觉得身上要被冻住了。
十多分钟后。
一道人影出现在丧葬品店的大门口,那人冲女生微微一笑,道:“您好,我找你们管事。”
女生无所察觉,说了句稍等。
几秒钟后,她将人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推开门,来人抬起眼眸,看向陈信,笑着问:“陈管事?请问戴极去哪儿了?”
另一边的小巷内。
阿秋坐在高墙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慢悠悠晃着腿。
视线内出现戴极的身影时,他翘起唇,笑道:“等到你了。”

池白在戴极的办公桌前来回转悠。
他的姿态和模样比想象中淡定很多,随手捡起桌上的一叠文件,低头查看。而雁城特殊部门的另外一位员工岑桐则是在跟陈信谈戴极的相关事情。
“你是说,戴极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出门?他刚才出门的时候跟你说了是回家一趟?”
陈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点头:“嗯。”
岑桐和池白对视一眼,后者转身走到门外去打电话。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池白的声音还是若有若无地传到了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办公室内。
陈信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耳朵竖起,静静听着池白的吩咐在电话的一头接连响起。
“嗯,戴极疑似回家,让埋伏在他家里的人注意点。”
“我怀疑他应该发现我们在查他了。”
“找警方调监控,他才离开天师联盟分部不久。”
又说了两句,池白才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内。一抬眼眸对上岑桐的眼眸,他耸了耸肩膀,没多说什么,反倒是将视线转到了陈信的身上,随后扯了扯唇,开口询问:“陈管事介意跟我们聊一聊戴极吗?”
陈信像是还没察觉到戴极的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沉吟一会儿,道:“当然不介意,但是在这之前,我能不能问一问戴管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白扬眉。
岑桐则是脸上浮起虚伪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告诉——”
话还没说完,就听池白道:“告诉他也没关系,正好让他想想戴极的身上是不是奇怪的表现。”
岑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解释了起来:“我们怀疑戴极和洮秭观的主事人孟鸣有联系。”
“洮秭观?孟鸣?”
“你知道?”池白看向陈信,却见陈信摇了摇头,“但洮秭观的存在是听说过的,前段时间天师联盟内部在开会的时候提到了洮秭观,说是洮秭观的道士为非作歹,而且南陵、将阳山那片的龙脉被毁,估计也和他们逃脱不掉干系。”
说着,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和迟疑,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但戴管事怎么可能和洮秭观有关系?我记得戴管事是青云门的道士,他这些年……”
话说到一半,陈信眉心一皱,脸上的表情也是几经变化。
池白没错过这份变化,眉梢扬得更高:“看来你应该是想起点什么东西来了。戴极这些年真的很正常吗?”
“好像……确实有不正常的地方。”陈信抿了抿唇,看向池白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随后缓缓开了口,“五天前,本来是我跟他去天使联盟总部进行每周汇报的日子,按照规定,我们要在下午两点的时候进行线上汇报,但临近汇报时间,原本好好的戴管事突然说他身体不舒服,要去一趟医院。”
“可是汇报前一阵我看他还好好的。不过他既然说身体不舒服,我作为同事自然也不会冷眼看着,便想着送他去医院,但他拒绝了我,说是汇报重要。我觉得不放心,便叫小刘跟着他,结果小刘——”
说到兴头上的时候,陈信好似在耳边听到了爆炸声,那根一直维系着他和戴极的线突然之间崩断。
不好的预感紧随其后灌满全身。
他嘴里的戛然而止,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池白。
池白听着耳麦中传来的阿秋的熟悉声音“戴极这边解决好了”,再对上陈信那双陡然阴沉下来的眼眸,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加深,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开口道:“编啊,怎么不继续编了。你这编故事的能力挺不错的,幼儿园小朋友估计喜欢得不得了呢。”
心中的猜测在池白的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彻底成为事实,陈信面上的表情收敛,眉眼阴骘,看向池白的眼神里满是无数可藏的杀气,他冷声问出了颇为笃定的句子:“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和孟鸣联络的是我,跟我演了这一出戏,是担心我狗急跳墙拿戴极威胁你们。”
“虽然你猜的是挺准的,”池白看着他,表情古怪,“但把自己比喻成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花,你能不能顺便告诉我们,你和孟鸣碰面,究竟是为了什么?”
陡然听到这个问题,陈信差点笑出声。
他的嘴角挑起满是嘲讽的笑,看向池白的眼神也宛若在看一个傻子:“年轻人,我承认被你们察觉到戴极不过一个替死鬼算你们厉害,但想要从我嘴里得到这个答案,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们的话,那我们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池白耸肩,“我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些事而已,你愿意配合,我们大家都省事。不愿意配合,费点事其实也无关紧要的。就是……你选择前者的话,你死的时候应该没那么痛苦。”
陈信面上的笑意加深。
随之一块的还有他对池白的嘲讽。
作为天师联盟分部的一员,陈信自然清楚雁城的特殊部门是个什么本事。现在的大部分特殊部门都是年轻人为主,而池白虽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到底是年轻。
同样的,年轻也就意味着能力远远不够。
陈信一点都不觉得以池白的本事可以留下他,甚至还要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
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就看看池副部能不能说到做到了。”话音落下的刹那,陈信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张带有浓重血腥味的符纸,嗅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池白的眸光闪了闪,可以完全确定陈信和孟鸣就是一伙的!毕竟,用人血代替朱砂来绘符纸这种事情,也只有洮秭观的人干得出来。
火苗在空气中爆开,符纸从顶端开始燃烧。
在火光逐渐烧到陈信的指尖时,他看向池白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甚至还隐约带着几分挑衅。
窗外的风吹来,扬起了空中散落的符纸灰烬,而握着符纸的人却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陡然见到这一幕,岑桐瞪大眼睛,惊愕地指着陈信消失的方向,猛吸一口凉气:“池、池副!”
池白用手掏了掏耳朵,将窗户推得更开,下一秒,一道黑影便从窗外被强行扔了进来。
嘭得一声重物落地以后,那重物发出了一道痛呼。
而岑桐也在此刻看清楚了重物的真实面貌。
——这他喵的不就是刚刚莫名其妙不见了的陈信吗?
他怎么从窗外来?
岑桐脑海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而池白面对陈信同样的疑惑,表情颇为嫌弃:“你们洮秭观的逃跑办法能不能稍微更新一下?怎么每次都玩这招?”
陈信表情一抽。
他原本不想跟池白浪费时间。
陈信脑子转得快,大概能猜到按照池白老早就察觉到他有问题的情况来看,池白今儿绝对不会只是带一个岑桐过来。
但没想到,对方的准备工作做得竟然如此充分。
而且还能找到他使用换位符的不倒翁娃娃地点。
他眼眸沉沉,在池白那充满嘲讽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甩出了一张符纸,紧随其后的是他身后突然暴露凝聚而成的巨大鬼影。那恶鬼的现身致使整个丧葬品店都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之中。分部的几个年轻人在猝不及防中瞧见这一幕,心中惊愕,脸色纷纷变化。
——竟然是办公室?
就在他们准备锁定目标前往办公室时,容镜敲响了店铺的大门,少年冲他们露出笑容:“里面正在解决一点小问题,几位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说罢,也没在意几人愈发惊讶的表情,抬步朝着办公室而去。
那女生愣愣盯着少年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这不是容镜吗?”
“容镜?”另外的年轻人心中讶异,“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太清楚……但,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女生的眼睛盯着那扇办公室的大门,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此时此刻在办公室里的人是陈信。
难道陈管事……
疑问占据了脑海,女生很想推门而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但想到方才容镜说的话,她只能抿着唇沉默望着门的方向,面上一声不吭,心底思绪如麻。
另一边,在恶鬼的气息愈发浓郁时,容镜单手将手里的符纸一点点燃尽,随着火焰的消失,那些不停向外扩散的鬼气突然开始一点点回拢,最后被困在了丧葬品店内。
与此同时,司流坐在窗沿,看向那只表情狰狞的恶鬼,摸了下空空的小腹。
自从跟在容镜身后当保镖以后,他已经很少将恶鬼当食物了,吃来吃去还是人类食物最好吃。但不当主食,当零嘴的感觉也不错。
恰好,今天有点嘴馋。
“这只不能吃。”池白一句话敲碎了司流的零嘴念想。
他盯着恶鬼凶悍的长相,勉强从其中找到几分熟悉感。
眉眼的轮廓,鼻型,都与他曾在资料上看到的那张画像有几分相像。
池白的眼底凝聚起的愤怒愈发沉重,他咬着牙,转而冷声怒斥陈信,“你这样的混蛋,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一看池白的表情,陈信便知道他看出来了。
“看来,虽然他们死得够久了,可你还记得。”陈信抬手抚摸恶鬼的手臂,感受到生人的气息,恶鬼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栗,它怒吼着,强大的鬼气宛若火焰喷射。
陈信笑着说:“我不太记得它原先的名字了,我想想,好像叫高扬,还是当年特殊部门的副部长,是不是?”
特殊部门的副部长,死后被炼化成了恶鬼,如今还在恶人的手里为非作歹,难怪能把池白气成这样。
司流眯了眯眼睛,仔细端详这只恶鬼。
毫无疑问,眼前这只恶鬼的理智已经完全消散,而且看这身形、模样和身上凝聚的浓郁鬼气,吃掉的生人数量只多不少。
这群洮秭观的家伙,还真是无恶不作。
一个行为,既恶心了曾经与他们作对的人,又挑衅了如今的特殊部门和天师联盟。
想到这里,司流当即看向已经推开门走进来的容镜,少年手中的幡旗在光线下闪过金芒,随后金芒化作无数丝线在不知不觉之中织成了囚笼并从高扬的头顶轰然砸下,高扬察觉到身上传来炙热的灼烧感,原本兴奋的表情猛地收起,扭头看向了容镜。
却见少年冲他笑了笑:“前辈,见谅。”
囚笼开始收缩,一种古怪的挤压感瞬间侵袭高扬的全身,令它抻着脖子开始嘶鸣怒吼。他那长于他人的手臂不信邪地从囚笼中探出去,尖锐长指搭着囚笼中的细密线条想要撕扯,但刚刚触碰,一股被燃烧的恶臭气味便灌满了鼻尖。
见到这一幕的陈信脸色黢黑,毫不犹豫地甩出了几张符纸。
池白一行来得突然,陈信根本没有什么准备。他平时所用的法器都带着洮秭观的气息,那种血腥和恐怖是一般的法器无法比拟的,所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向来将这些法器藏得很好。
这也就导致了此时此刻面对容镜一行,他除了饲养的恶鬼和几张符纸之外,没有其他的手段。
对上池白的眼睛,陈信的眼底愈发深沉。
他抿了抿唇,嘴角竟是缓缓扯起了一个笑容,在池白感知到不安的时候,他轻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永远不会知道戴极和孟鸣见面以后做了什么。”
池白皱眉:“你死了,这事儿戴极会告诉我们。”
“是吗?”陈信嘴角翘起,他一改方才的表情,竟然很悠闲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顺道冲池白抬了抬下巴,“不如问问你那位懂得符咒之术的同伴,看他从戴极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了。”
巷子里。
戴极的脸色极其苍白,一眼看去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和眉心,细密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耳边更像是有无数道声音在不停地嗡嗡叫,叫得他整个人狼狈得要命。
阿秋将棒棒糖咬得嘎嘣脆,瞅他两眼,看他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的模样,赶紧解释:“你这个情况有点严重,被催眠了好多年,就算我解了你身上的咒,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不过熬过这两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戴极动了动嘴唇,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现在的思绪还是浑噩不清的,就像是深潭里交杂错乱的杂草一样。
但他在努力的搞清楚眼下的情况。
这个自称为雁城特殊部门成员的年轻人告诉他,他的身上被下了咒,并且因为这劳什子咒术,他被迫当了洮秭观道士的替死鬼。
甚至……在这几年时间里,为洮秭观做了不少的事情。
但说实话,戴极对洮秭观这三个字实在是陌生,直到阿秋解释了洮秭观的存在和他们做的恶事。于是戴极的脸色便变得更加难看。
按照阿秋的叙述,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好几年?
大概是猜到了戴极的表情变化背后蕴含的意思,阿秋连忙解释:“这也不能怪你,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嘛。而且事情到了现在,也不是不能挽回,只要你记起来你帮陈信干了什么事就好了。就譬如,你前段时间和孟鸣见面,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还记得起来吗?”
这名字乍一落入耳中,好似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再让戴极思考,却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秋:“……”坏了。
他立马给池白打电话,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一定要留陈信那王八羔子一条活口。”
这洮秭观的人,从上到下,到奸细卧底,全都不是好东西。这个陈信尤其!
池白接到阿秋的电话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陈信一看便猜到了原因,他闷闷笑出声:“看来,确实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剩余的符纸变换成了一柄匕首。
漆黑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陈信将刀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一串血珠便倏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无视了手臂上传来的细微疼痛,用力嗅着空气里夹杂着的血腥味,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看上去,这匕首足够锋利,应该也能在一瞬间割断我的脖——”
话未说完,一阵巨痛瞬间席卷了陈信全身。
他愣愣地低下脑袋,只见那只本拿着匕首的右手此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手腕被切断的横截面疯狂飙血,那血跟水管里的水似的,在这短暂的几秒种内,直冲陈信的脸。
司流手一抬,那掉在地上的匕首飞入他的掌心,他撇了撇嘴嗤了一声:“什么玩意,你杀人的速度还能有我快?”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既吓到了当事人陈信,也将池白一行给惊了一下。
池白看看陈信那疯狂飙血的手腕,再看看司流一脸冷静淡定甚至还面带不屑的表情,嘴角狠狠一抽。
这种时候,果然还得心狠手辣的前辈来。
不然换成他,还真被陈信给唬过去了。
陈信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司流这番行为的不可置信。嘴里想怒骂,但手腕上的疼痛足够叫他疼得昏死过去,陈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的左手垂落到身侧,用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这点疼痛勉强将他混乱迷糊的思绪给拽回来一点,他的视线透过从额角掉落的冷汗看出去,很快在手边看到了一支笔。当即,他毫无犹豫地屏蔽了身上所有的痛觉,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并且握住了笔。
然而下一秒,本来已经到司流手中的匕首却宛若一道流光,咻一下飞出去直中陈信的身后。
本就被斩断了手,如今又被插了一刀,陈信额角的冷汗哗啦啦的淌下来,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那只钢笔从他的手中跌落,又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但伴随其后的是他沉重的身体也跟着哐当倒在了地上。
池白:“……”
岑桐:“……”
容镜:“……”
面对三人的沉默无言,司流表现得相当淡定:“放心,看位置了,没扎到心脏,救一救还能活。”
岑桐上前将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陈信翻了个身,手指探在对方的鼻下,呼吸虽然微弱,但起码是有的。这也就证明,人确实没死,救一救确实能活。
于是,他看向司流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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