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作者:妙水小生  录入:11-14

阿善努力回想着曾经在书上看到的话,“首先要让王蛊心甘情愿地入体,这点殿下已经做到,剩下的就是不断经历被王蛊侵蚀神智时,从痛楚中适应它的霸道存在,进而才能彻底掌控它。”
拓跋苍木实在太了解那种被蛊侵蚀一半神智时的痛苦感觉。
当即他就脸色一变,“不可,这太过冒险,若是殿下受不住怎么办?”
阿善也认同地点头,“没有南蛮天生血脉的话,想要抑制蛊对神智的侵蚀本就需要极大的意志力,这一点想必首领也早已知道,不过王蛊性格温和不会蛮横地将殿下变成行尸走肉,当然具体怎么做还是看殿下。”
阿善交代完后伸了个懒腰,“既然首领和殿下用不上我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要去南蛮正式做客。”
沈玉竹颔首,“多谢提醒,我知道了。”若是他体内的王蛊能在西戎派上用场,那他会选择尝试。
阿善走后,林青风骑马来到拓跋苍木他们身边。
“谢谢首领与殿下愿意让阿善回去,阿善会蛊一事,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林青风苦笑摇头,当年他背着自己师父偷看有关南蛮秘术古籍时,天资如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没想到阿善这小子居然光凭自己看就能看懂,还能看出些他不知道的门道。
南蛮血脉对于药理一术还真是可怕。
“我知道林神医在担心什么,”沈玉竹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心,我与拓跋苍木不会那么做的。”
南蛮血脉对蛊的影响一事,回头还是得让眉姝好好同阿善说说,若是让那些手中有蛊的西戎人知道了此事,想必又会发生他不愿看到的祸事。
至于感应王蛊,他失控的时候应该不会像拓跋苍木那么吓人吧。
沈玉竹不确定地想。
夜晚,在驻扎的帐篷内。
沈玉竹咬牙忍受着小腹上的灼烧感。
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血液里仿佛带着火苗,焚烧着他的骨血。
为什么尝试感受蛊虫的存在竟然会是这样,好像身体与魂魄都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他只是感应便是如此,那从前被人刻意用蛊虫折磨的拓跋苍木呢?
沈玉竹鬓角汗湿,神情恍惚,将忍不住流露出痛楚的眉眼藏在被褥中。
要命了,好热。
临时驻扎的帐篷很小,只能躺着睡下几个人。
拓跋苍木和沈玉竹两人自然是单独一个帐篷,林青风他们就和随行的士兵挤在帐篷里睡。
拓跋苍木掀开帐篷就看见沈玉竹在凌乱的被褥上蜷缩着。
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在盈满的月色下勾勒出纤瘦的身影。
拓跋苍木握在门帘上的手指倏然紧绷,而后飞快地进入帐篷,将窥视的月光隔绝在外。
“殿下?你还好吗?”
拓跋苍木不清楚现在的沈玉竹感受如何,只能半跪在他的身边,试将他遮盖住脸颊的青丝拂到身后。
沈玉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拓跋苍木的声音让他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但他如今说不出话,太疼了。
拓跋苍木担心他这样将脸捂着会闷坏,想要将他捞起来。
谁知刚碰到他的肩膀,拓跋苍木的指尖隔着亵衣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殿下。”他单手将沈玉竹的腰身捞起,结果这人哪怕靠在他怀里了都还用被褥遮着脸。
“不热吗?我把被子给你拿开好不好?”
沈玉竹摇头,“我现在的模样......不好看。”哪怕难受得紧了,沈玉竹也是顾及着自己颜面的。
拓跋苍木无话可说,只能学着对方以前的样子,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殿下怎样都是好看的。”
钻心的头疼袭来,沈玉竹疼得浑身颤抖,“我的头......”
拓跋苍木面上的沉稳再也维持不住,他太明白因蛊而头疼发作时是怎样的感受,他对沈玉竹道。
“殿下,我们不尝试了好吗?就算不尝试我也不会有事。”
沈玉竹是有一股子倔性在身上的,他心里明白这种痛楚并不会给他带来性命危险,相反,他好像越来越能触碰到体内的那一神秘存在。
就像阿善所说,他们现在在一起时,拓跋苍木的子蛊还算安分,但若是在西戎遇上了不测呢?
前世的拓跋苍木因何而死始终是压在沈玉竹心上的一根倒刺,而那象征着不幸的预知梦也仿若消失无踪,沈玉竹不敢赌。
不仅是因为任务和自己,和以往不同,若是拓跋苍木出了事,他......
沈玉竹一怔,他能感觉到拓跋苍木正将他死死地搂在怀中。
“我从前发作的时候,这样抱着殿下就会好很多,殿下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我每次都会忍不住嗅闻。”
气息吗?沈玉竹松开捂在脸上的被褥,鼻尖仿佛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有点像他昨晚给拓跋苍木插上的那朵紫色小花的气息。
但沈玉竹知道不可能,那朵紫花早在昨晚就碾碎在了他们的唇齿间。
所以,这种气息,会不会也是某种感知的欺骗呢?他觉得拓跋苍木应该是这种气息,那他闻到的就是这种气息。
沈玉竹紧闭着眼,感受着热气涌动的汇聚地,试图与体内的王蛊产生感应。
情绪、蛊虫之所以能操控人心,是因为能影响和放大人的情绪,那他就试试用情绪去感应王蛊。
这一念头出现时,那方才还能感觉到的王蛊转眼就又恢复到了无知无觉的状态。
就像是故意隐藏起来一样,沈玉竹周身的灼热感也在慢慢消散。
沈玉竹缓缓睁开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他与王蛊感知互通。
沈玉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兴奋地从拓跋苍木怀里抬起头来,一口亲在他的下巴上。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用和它对着干、试图强势地操控它,只需要不断和它产生情绪上的牵连,假以时日,终究会被他收服。
他们一行人越往西戎的方向走,就越发现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来。
哪怕是西戎的边陲小镇,房屋的建筑与百姓的衣着模样都要比其余三境看起来富裕得多。
要知道,除了牛羊遍地的北狄,要想吃肉,哪怕是在中原,也只有过年时的早市上才会出现大量肉铺。
因为就算平常开起来,也无人会去买昂贵的肉食。
但在西戎的早市,每隔几个摊子就会出现一个肉铺,街上行走的妇人胳膊上挂着的竹篮中,肉食也很是常见。
街上行走的百姓脸上的神情大都轻松愉快,看起来毫无被生活所迫的窘困。
他们面色红润,丝毫没有东夷人的面黄肌瘦之感。
肉眼可见西戎与别处的区别。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顺着小镇一直往里走,甚至可以看见繁华的闹市。
一个拿着糖葫芦串、扎着冲天小揪的小孩从前面的城门里跑了出来,撞到了林青风的腿上。
林青风笑着后退一步,还没等他问撞疼没有,这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小孩看见他身上普通陈旧的麻衣后就收起了笑,哭叫着往回跑。
“阿爹!有坏人!”
一对身着锦衣的夫妻说说笑笑地走来,见到小孩哭了,脸色瞬间冷下,目光不善地向沈玉竹他们三人看来。
他们在眼神触及到林青风流民似的打扮后,嫌弃地移开。
“乖宝不哭,咱们不理他,阿娘再给你买一个糖葫芦好不好?”
小孩抽抽噎噎地点头,“好。”
被小孩叫做阿爹的男子原本已经撸起了袖子,在注意到一旁拓跋苍木的高大身量后,又默默地将衣袖放下。
在他们一家三口走后,林青风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
“那人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做就想打我,欺负老人家啊,可惜了,我连药粉都给他准备好了。”
林青风将他袖中的药瓶默默塞回去。
“看来西戎对外族人的态度很是不善。”
沈玉竹思索着环顾四周,发觉看向他们的西戎人大都带着嫌弃鄙夷的眼神。
他们来到城门外,向守城的士兵展示东夷流民的身份文书。
那年轻的士兵接过看了两眼,挑眉道,“哟,东夷竟然也会有身份文书?东夷还能算个地方吗?那里不都是一群乞丐。”
“是啊,没想到西戎这边如此短视,竟然连东夷有身份文书都不知道。”
林青风阴阳怪气道,他胡子多日未梳理,看起来就像是个混蛋糟老头子,还是容易碰瓷的那种。
那守卫被他一噎,撇嘴将草草看完的文书还给他们,小声道。
“可别是在东夷当完了乞丐又跑来西戎乞讨来了。”
林青风眼睛一瞪还想要同他理论自己到底哪里像乞丐时,后背就被拓跋苍木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
别废话,赶紧走。
“等等。”
城门外的另一个守卫突然叫住他们,他看着拓跋苍木背后用布裹住的那把长刀,“你是做什么的,为何会背着刀?”
“屠夫。”拓跋苍木言简意赅。
“原来是宰畜生的。”守卫挥挥手,在鼻子前装模作样地扇了扇。
“赶紧走吧,臭死了,身上都有味儿了。”
拓跋苍木看了他一眼,不是宰畜牲的,是杀|人的。
沈玉竹带着帷帽跟在拓跋苍木的身边,见状正要一起离开时。
帷帽扬起的一角纱巾突然被那个守卫用力捉住,沈玉竹被迫停下脚步。
“……”
守卫和隐在帷帽后的隐约面容对视,虽看不清楚确切样貌,但也能感觉出是个美人。
他突然怪笑一声。
“例行检查时得把它摘下来,难道你是丑得见不了人?还是需要我来帮你?”
守卫轻佻的话语还没说话,正要掀开沈玉竹帷帽的手腕突然被那个屠夫紧紧握住,气氛陡然紧绷。
“你、你做什么!还不赶紧松手!”
拓跋苍木原本刻意掩饰的凶煞气息出现,眉眼间戾气横生,一字一顿道。
“这是我的夫人,还请你自重。”

就在守卫准备叫人过来的时候,从城外突然跑进来一群衣着朴素的行人。
其中一个人在那个守卫的背上狠狠一撞,拓跋苍木松手,守卫就被撞在了地上。
他狼狈得撑着手想要起身,紧接着又有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守卫忍不住叫骂,“哎哟!你们这些臭乞丐,早晚要把你们的老巢端了!”
混乱时,其中一个穿着破布衣衫的青年冲沈玉竹他们不露痕迹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拓跋苍木与沈玉竹对视一眼,趁着守卫被踩,他们三人便趁乱跟上那群人潮离去。
在街道的拐角处,那走在前面带路的青年靠在墙边,转过身来打量他们。
“外乡人?我叫姜佑,是这群兄弟们的老大。”
他抬手缕了把额前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
“年轻人,多谢你帮我们解围。”林青风是个老油条,自然看得出来方才是怎么回事。
“小事。”姜佑摆摆手,很有江湖大哥的风范。
“不过你们下次在城里遇到守卫可别再与他们起冲突了,容易将命搭进去。”
“他们难道还会杀了我们不成?”林青风下意识就想掏藏在衣袖里的毒药粉。
这时候其余的人们也都从后面跟了过来,一个少年猛地从拓跋苍木的身侧蹿到姜佑的身边。
“哥,我们还是快走吧,今天守门的那人小气记仇,待会儿说不定就找过来了。”
姜佑拍拍他的脑袋,“行。”
随即他看向拓跋苍木,偏了偏头,“其他地方的守卫我不知道,但是西戎的守卫是真的会杀人,你们要不要先跟我们走,避避风头?”
沈玉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这群人虽衣服上都或多或少有着补丁,但举止也都还算循规蹈矩。
而且这西戎,不是自诩富庶么,为何还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初到西戎城,人生地不熟,也许找他们打听一些关于这里的消息也不错。
沈玉竹扯了扯拓跋苍木的衣袖,示意他答应。
“多谢。”拓跋苍木总想去牵沈玉竹的手,刚凑近就被他躲开。
拓跋苍木转而摸摸鼻尖,殿下在外面总是这么容易害羞。
姜佑身旁的少年好奇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而后学着拓跋苍木的样子去牵哥哥的手。
姜佑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躲开,仍由他牵着手前后晃悠。
“……”拓跋苍木收回视线,这种微妙的被他挑衅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走过繁华的街市,他们来到了明显安静下来的陋巷。
与沈玉竹他们一路所见到的西戎百姓不同,这条巷子里的百姓皆都只是身着粗布麻衣,漏雨的瓦房也是随意用木板遮蔽。
青苔爬满墙角,潮湿又沉闷。
见到有人进来,他们也只是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倒没有外面那些身着锦衣的西戎人那般眼神鄙夷。
沈玉竹恍然有一种感觉,这才是西戎最真实的一处,它本就没有那样光鲜的外表。
姜佑来到巷尾的几处砖瓦平房,他抬手将摇摇欲坠的木门推开。
“我与姜岩平日就住在这里,看天色快要下雨了,你们也进来坐着吧。”
姜佑将地上铺着的稻草堆起来,勉强当作是坐着的凳子,“你们坐吧。”
这屋子当真是家徒四壁,几乎什么也没有。
沈玉竹和拓跋苍木在草堆上坐下,林青风几乎是整个人都躺在上面。
其余人也都纷纷走进隔壁的房屋,他们大都安静寡言,一路上看起来都没什么存在感。
姜佑正指挥着他弟弟生火烧水,“姜岩,你生得火又灭了。”
名叫姜岩的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身量瘦削,比姜佑矮半个头,裤脚明显短了一截,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被灶台里飘出来的黑烟熏花了脸。
动作倒是认真,姜佑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姜佑转头看向沈玉竹他们,“你们是哪里人?来西戎是做什么的,若是来讨生计,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是从东夷那边过来的。”沈玉竹抬手摘下帷帽,避重就轻地问道。
“为何不能来西戎这边讨生计,不是都说西戎遍地是黄金么?”
姜佑闻言露出了一点讥嘲的笑来,转瞬即逝。
“这么说也不错,但这西戎的金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姜佑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与姜岩。
“你看我们,他们都说我们是西戎的乞丐,实则我们并不是靠行讨而生,只是跟那些富贵人家相比,我们这一整条巷子里住着的都是乞丐罢了。”
姜佑叹了口气,“你们外乡人不懂这西戎城里的门道,西戎的‘金子’全靠几大商贾世家,而这世家下面的分支,就是这城中的各式商铺。”
“在商铺里哪怕是打杂的也算得上是份肥差,每年都有丰厚的酬劳,但普通百姓哪能捞到,也就只能捡点别人不干的苦活累活维持生计。”
说到这里,姜佑又叹了口气,“现在不太平,之前西戎与北狄的那几次交锋,西戎将领的脑袋都被那北狄煞神插在旗杆上了,这也是为何哪怕过得艰难,城中的百姓也不愿离开西戎。”
北狄煞神拓跋苍木正规规矩矩地坐在稻草上,在沈玉竹看来时无辜地眨了眨眼。
那只是为了将西戎占领的北狄土地抢回来罢了,之后他不也放过西戎了么。
“就连西戎边境的两处城池他都没有放过,害得那些人都只能往城里走,这西戎城里的人就这么多起来了。”姜佑摇摇头。
“好在那北狄煞神之后没再进犯西戎,否则我们这些人恐怕就要被捉进兵营里充当人数了。”
从姜佑的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出他对北狄的不满,沈玉竹无奈地应和点头,还是别让他知道他口中的北狄煞神就坐在他的对面了。
沈玉竹道谢接过姜岩递来的装着热水的瓷碗,思衬着乌日娜与哈日朗想必已经潜伏进城去营救金阿爹他们了。
他与拓跋苍木这边暂时先在这里摸清楚西戎的底细为好。
“姜佑,既然你们不以行讨为生,那些人又凭什么叫你们为乞丐?”林青风很是不解地问道。
姜佑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他浑不在意地喝了口水。
“方才我说了,普通百姓就只能捡点别人不要的苦活累活,但这活计也是有限的,说来也怪。”
他咂摸着道,“在最西边有一处矿山,那座矿山里招的矿工全都是像你们一样的外族人,而且去做工的人都得被守卫带走查验一番,而后才会被带走。”
沈玉竹与拓跋苍木对视一眼,这所谓的查验定有蹊跷,也许就是被带走下蛊了。
“总之,这城中能找到的活计本来就少,外族人来得多了,我们也就只能偶尔去码头搬个东西什么的,至于为何叫我们乞丐……”姜佑耸耸肩。
“每隔三日的时候,那些富商会在城里施粥,我们每回都去,去的次数多了,那些人也就都认识了我们。”
林青风更不理解了,“可是他们施粥不就是为了给你们的吗?为何反倒叫你们乞丐。”
“因为那些善行本就是做样子啊。”姜岩坐在哥哥身边,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灰。
“我听他们说那叫什么政绩,总之地方官需要他们做这种事上报朝廷,我也听不懂,大约对他们是有什么大好处吧,但是我和哥哥才不在乎他们怎么叫我们,不拿白不拿。”
沈玉竹垂下眼,从前他在皇宫里呆着的时候自顾不暇,其余皇子都逐渐做起实事的时候,他依旧缠绵于病榻。
他也就从不知道,原来在京城之外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但是这种只需要调查就能知道的事,真的没有人察觉吗?沈玉竹一点点抚平衣摆上的褶皱,也许是不想添麻烦吧。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西戎这片地域好像是给四皇子管辖,说起来也就是这段时日了。
四哥会对此装作视而不见吗?沈玉竹看向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希望不会。
雨水顺着无法彻底闭合的门缝被风吹了进来,冷飕飕的。
沈玉竹下意识搓揉了一下双手,他这身子怕冷,下雨吹风的时候总是手脚冰凉,怎么都捂不热。
姜佑看着漏风的门窗,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抱歉抱歉,我这屋子太破了。”
“不妨事,总归也是个能避雨的地方。”沈玉竹的手被拓跋苍木握住放在膝上捂暖。
林青风裹紧衣服缩在墙角,闲来无事,他打量了一下这兄弟的眉眼,“你们兄弟二人长得不太像啊。”
姜佑笑着点点头,“姜岩是我三年前在雪地里捡到的,那时候我看他冷得浑身发颤,心想这么冷的天,若是让他一直一个人呆在那里早晚都得冻死,便将他背回来了。”
姜岩皱皱鼻子,看向林青风,很认真地说道,“我与哥哥自然是不像的,哥哥比我好看多了。”
姜佑失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懂什么是好看吗?”
姜岩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当然明白了,哥哥就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他第二。
突然,一阵兵甲之声从巷口传来,拓跋苍木警惕地将手握在刀柄上,沈玉竹无声地对他摇了摇头,静观其变。
“有人将牢狱里的外族人劫走了!巡逻守卫现在要挨家挨户盘查!速速将房屋大门打开!”
随着一声吆喝之后,用脚踹开大门的破门声响起,姜佑赶紧起身将屋门打开,“奇怪,怎么找人都找到这里了?”
沈玉竹挑了挑眉,应当是乌日娜他们直接将人救走了,这速度还真是快,几个时辰不到,希望他们已经成功出城了吧。
巡逻的守卫很快就来到这边,两个腰挂长剑的守卫进来,看着这什么陈设都没有的屋子,转头看见拓跋苍木他们三个生面孔,“你们又是谁?”
姜佑连忙上前解释,“这三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他们的家乡被水淹了,来我这呆一阵子。”
哪怕用草灰遮掩了一下,沈玉竹的容貌也实在过于显眼,看起来实在不会像是姜佑的亲戚。
两个守卫狐疑地在他们身上转了转,指着沈玉竹与拓跋苍木道。
“你们的身份文书带了吗?”
林青风连忙将他们三人的身份文书递上前。
“东夷的?那就是外族人了。”
两个守卫的人探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什么,不如就将这几个外族人带回去交差,还能免除惩罚。
他们当即沉下脸色,“来到西戎的外族人按规矩都得被我们带回去查验一下身份,跟我们走吧。”
“官爷,您看我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不如您就放我们一马?”
林青风在心里叫苦不迭,这算怎么回事,城门逃过一劫在这又与守卫对上了。
那两个守卫下定了决心要将他们带走,当即拔出一把长剑,“怎么,你们是不愿意吗?拒绝查验的通通当嫌犯处理。”
“自是不敢,我们这就走。”沈玉竹拽了拽林青风准备撒药粉的衣袖。
就在那两个守卫满意转身的时候,“砰、砰!”
拓跋苍木一人给了一手刃将他们劈晕,他们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姜佑目瞪口呆,回神后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下可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林青风神秘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有法子让他们失忆。”
说着他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将带有蛊虫的罐子拿出来,“咻”地一下就钻进了那两个守卫的体内。
“你下手轻些,别将人变得痴傻了。”沈玉竹在一旁叮嘱。
“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种的没这么霸道。”林青风含糊地解释完后,蛊虫也从耳朵钻出重新回到了罐子里。
拓跋苍木淡定地又给了地上的人两下,“这下三个时辰后才会醒了,我先将他们丢到远处的巷子里。”
他单手轻松地扛着两人,脚下运功,顷刻就消失在了门口。
姜佑与姜岩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这都是几个什么人啊!这真的是普通的东夷流民吗?
沈玉竹转头就看到姜家两兄弟露出的惊恐眼神,他温柔地笑了笑。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牵连你们。”
不不不,他们倒不是担心这个。
眨眼的功夫,那身背长刀的高大男人就回来了。
沈玉竹看到他手指上的血迹突然皱起眉,“哪来的血,你难道是将他们杀了?”
“没有,只是简单教训了一下。”拓跋苍木将手递过去,沈玉竹仔细给他擦拭,眉头始终蹙着,像是在不满他的行为。
姜佑心道总算有个正常的,他原以为沈玉竹会教训拓跋苍木几句。
谁知对方下一句便是,“下次可别沾上血了。”
姜佑默默移开眼,他这是捡回来了几个什么人啊!真的不会引火烧身吗?
推书 20234-11-14 :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玄幻灵异] 《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作者:苏词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11.10完结总书评数:7160 当前被收藏数:24876 营养液数:13054 文章积分:485,379,872文案:容镜是只缺了颗小尖牙的僵尸。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少年,少年把他带回家,还带他去牙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