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悲惨男大呢by半里知途

作者:半里知途  录入:11-28

或许小女孩天生就会撒娇,反正许恬撒起娇来就特别要命,一声声的哥或者哥哥又甜又腻,每每这个时候,就算是许恬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他也忍不下心来责备。
时间长了,小女孩就抓住了他的弱点,在他面前更加放肆。
所以,只有他知道,在父母面前一向是乖乖女的许恬,其实有自己的小脾气和叛逆。
许唐想着,脑海中又响起顾方思的那声哥,他打了个哆嗦,心道亏得他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不然就这比许恬有过之无不及的撒娇本领,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人面前无原则成什么样。
顾方思在卫生间鼓捣了好长时间,等确定自己勉强可以重新见人了,才呼出长长一口气。
他握着门把手蓄力,准备一口气从卫生间里冲出去,好用这种极具冲击力的露面方式来覆盖许唐对他邋遢面容的糟糕印象。
顾方思闭了闭眼,做足了心理准备,猛得打开门,朝餐桌方向喊出一声嘹亮的“哥”。
奈何客厅空空,差点都有回声了。
他情真意切的呼唤只被一只狗听见,还是一只怎么倒腾腿都爬不到桌子上的傻狗。
舟舟吃完狗粮,又被桌子上的肉包子香气吸引,正顺着凳子腿吭哧吭哧地往上爬,刚刚离地稍许,就被顾方思的吼声吓得一激灵,啪叽一下滚到地上了。
它摔得吱哇一声,赶紧翻滚着圆柱状的身子爬起来,眼睛气急败坏地瞪向满脸失望的人类、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顾方思终于确定许唐是不在家了,他瞅了眼时间,见已经八点过半。
也是,打工人都很忙的,不像他,天天闲得没事儿干。
顾方思挪到桌边,就见桌子上摆着早饭,油条旁边还有一枚崭新的钥匙,瞧着应该是房门上的。
他刚拿起钥匙,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是许唐给他发来的消息。
【小顾,我着急赶地铁,先走了】
【桌上放了钥匙,你出门记得带上】
【找住处的事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
【哦,还有,早饭记得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方思噙着笑看完这几条消息,心情成功变好,他随手回了句“谢谢哥!!”就退出了聊天界面,转而给司机发了条定位,让他来接。
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好整以暇地坐下,打量许唐买来的早饭。
放得有些久了,粥倒是还热着,包子油条已经凉了。
他没吃过这么卖相欠佳的早点,瞧着好奇,先是抿了口粥尝尝,
嗯,寡淡,难喝。
他扔下碗,又咬了口包子,里面的油已经凝固,黏黏腻腻的,也不好吃。
顾方思把包子扔回塑料袋,对一旁的油条也失了兴趣,低头找垃圾桶,想把这些东西扔了。
可等找到垃圾桶,他又犹豫了。
许唐也是好心,是他骗人在先,实在不好挑三拣四浪费人家好意。
再说了,这些早点只是不好吃,他吃不惯,又不是难吃到不能吃。
若是就这样扔了,不仅浪费食物,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可是我没良心啊!
顾方思心安理得地想着,瞬间就再没了负担,正准备扔,又瞟见脚边的舟舟。
也不知道这狗是什么品种,除了耳朵尖和背上的两片深一些的黄斑,通身浅黄,毛又厚有短,似乎还有点弯。
土狗不像土狗,品种狗也不是,大概率是个串儿。
至于是什么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狗眼睛里的期待太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顾方思掰了块只沾了一小点馅汁的包子皮,在舟舟面前晃了下,看舟它两只湿漉漉的眼睛跟着转。
他来了兴趣,问:“是不是很想吃。”
舟舟看他一眼,蜷曲的尾巴左右摇着,它尾巴上的毛比身上的长些,但也没到往下垂的地步。
于是就这样朝天支棱着,颇像他头发不久前的状态。
顾方思瞧着舟舟的尾巴,心情往下滑了一大截,没心思再逗它,直接把包子皮喂了过去。
忙活半天,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包子,虽然是皮儿,但舟舟依旧很开心,尾巴摇得更欢了。
顾方思被它的反应逗得发笑,又撕了块,这次带了一大块的肉馅。
舟舟见了,眼神都快要粘到上面了。
顾方思笑着在它面前晃了晃,眼瞅着就要凑到舟舟面前了,手却突然一转,把包子送到了自己嘴里。
给狗气得呜哇一声。
顾方思冷笑一声,敛了桌上的塑料袋,往垃圾桶方向挪的手一顿,没扔。
扔这里,舟舟一扒垃圾桶,不就吃到了?
这可不行。
顾方思索性起身,提着早餐下楼,到楼下时,司机刚好赶到。
顾方思身上还穿着白T恤黑裤衩,脚下踩着露脚趾的凉拖,一身简单至极的随性慵懒居家风。
匆忙赶到的司机一愣,要不是瞅见自己少爷精心抓好,又用发胶好好固型的发型,还真是不敢认。
他又瞥见自家少爷手里朴素的早点,疑惑却不敢质疑,连忙下车,绕到后面,躬身,用套着白手套的手为少爷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
他家少爷却朝他抬手示意等一下,然后径直向半人高的垃圾桶走去。
司机吓得愣了愣,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拉开垃圾桶的桶门时,顾方思已经自己掀开桶盖,迎着扑面而来的酸臭味,把东西扔了进去。
完事后,桶盖一按,格外潇洒地拍了拍手,
司机:“……”
真是活久见。

顾方思先让司机开车去了他刚到锦市时住的酒店。
顾家的本家在隔壁市,主要生意也在那,他在这边跟着父母生活了十多年,到十五岁时就挪到了那边,由爷爷带着。
这次来这边更多的也是工作上的需要,盛海集团是早些年间做房地产起家,近年来行情有变,生意也开始不景气起来。
毕竟干啥都得与时俱进嘛。
他父亲这几年一直着手转型的事,时势所趋,发展的重头也慢慢挪到了锦市。
他这次来,是准备进行一个公司的并购案,如果顺利的话,他大概率就会正式在这边落脚了。
他先回酒店换了身衣裳,又忙了些工作上的事,等到下午,才让司机开车去医院,半路经过花店时停车选了把洋桔梗。
抱着花进病房时,简锦正坐在桌边剪花枝,他手边正放着插到一半的花瓶以及散了满桌的开得正艳的鲜花。
时近傍晚,阳光也温和了稍许,淡淡的带着点金黄的日光倾泻而入。
简锦坐姿优雅,头发用素簪子挽在脑后,有几缕垂落下来,被阳光映照着,像在发光。
这样看过去,妥妥一个知性大美人。
只要不开口说话。
“妈。”他喊了一声。
简女士很明显听到了,但就是不看他,专心剪她手里的花枝:“你再晚来一会儿,我都出院了。”
“低血糖就不是啥大事,出院了不更好吗?”
“对啊,出院了更好,正好省得你跑这一趟了。”
嘿,他还真是这样想的,顾方思自知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简女士终于舍得抬头,正生着气呢,瞧见他手里的洋桔梗,眼镜又蓦地亮了。
顾方思见之一喜,心道简女士终于良心发现知道不该挖苦亲儿子了,却听见对方道:“来来来,快把洋桔梗给我,我正愁缺点绿色做点缀呢。”
“……”
和着只看见花了。
顾方思把花送过去,坐在简锦对面,忍不住问:“妈,你刚是不是连看都没看我?”
说着,简锦的手伸过来,掰着他下巴左右瞧了遍,不解道:“你的脸怎么了?”
顾方思被问住,同样不解:“没怎么啊。”
“没怎么我为什么要看,我早看腻了,有什么可看的。”简锦说着,抽个根洋桔梗放在花束间比了比,怎么看怎么满意。
末了,又问:“你不是在本家那边帮你爷爷吗,怎么突然就来这边了?”
终于找到卖乖的时机,顾方思赶紧道:“这不是着急来这边看您嘛。”
“呵,”简锦“咔吧”一声剪断花梗,无情道,“这些话我早就听腻了,你还是拿着骗你未来的小男朋友吧。”
“……”
顾方思卡壳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简锦见他不说话,自发猜测道:“不会是你爷爷让你联姻,你不同意,索性就离家出走了吧?”
“……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顾方思道,“这段时间有个挺大的并购案,那公司就在这边,我来是准备接手的。”
“行吧。”简锦对公司的事不感兴趣,转了话题问,“管家说你没把行礼送到家里,是不准备在家住?”
顾方思点头:“贺哲不是送了我一套平层嘛,我准备住那,市中心,离公司近。”
简锦点头。
顾方思又陪了简锦一会儿,等花插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花一块送回了家。
爸爸和妹妹都不在,顾方思又和简锦吃了顿晚饭,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等顾方思走了,简锦找来管家,让管家去查查那个小区的治安怎么样,若是好的话,她也想买一套。
市中心啊,玩什么买什么都方便。
管家去查了查,回来说治安什么的都没问题,问题是那才刚完工不久,装修的时候又耽误了一段时间,现在还不能住人。
简锦听完很是疑惑:“那小思就是在骗我,为什么呢?是嫌弃还是懒得搭理我?”
两个选项都不太好,管家闭嘴,选择让自家夫人自己思考。
简锦思考了一段时间,突然恍然大悟:“我就说他怎么提前来这边了,还用这种拙劣的理由糊弄我,我看他就是偷偷养人了!”
不愧是影后,想象力真丰富,管家想着,不过这可能性其实也挺大的,他顺着问:“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有什么可查的,”简锦摆手,“他那性子没人受得了,说不定明天就闹掰了。”
亲妈的殷切祝愿其儿子并没有收到,也同样没有应验。
顾方思已经同许唐友好相处了五天了。
当然,说是友好相处其实并不太准确,因为两人基本没有相处。
许唐是个打工人,打工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劳碌命又怎么有资格挤占工作日的宝贵时间呢?
这五天来,两人最多的交流就是在餐桌上。
虽是只用了零星的时间相处,许唐也大概了解了顾方思的情况。
人是个开学就大四的学生,家中有个生病的母亲,有个酗酒家暴、动不动就威胁他找他要钱的父亲,以及以为开学就是高三的妹妹。
因为爸爸只管花钱不管挣钱,所以一家的重担就落在了顾方思身上。
这位大学生一直以来都是勤工俭学,即使放暑假了也不敢轻松,依旧坚持兼职,并且还不止一项。
眼前的大学生垂首坐在凳子上,脑袋耷拉着,即使是一桌的美味都没能激起他的食欲。
许唐叹了口气,放下炸鸡,摘下一次性手套,拍了拍顾方思的肩膀,格外语重心长。
“不要灰心,你已经很厉害了,哥很敬佩你。”许唐郑重点头以示坚定,“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坚持不下来的,真的。”
顾方思沉重地点头,他真的会被感动到,要不是许唐另一只手还举着炸鸡腿,嘴角也有渣渣粘着的话。
偏生这人还不知不觉,慢吞吞说着激励人的话:“小顾你放心,咱俩能遇见也是难得的缘分,你索性就别找别的住处了,好好在这儿住着。”
许唐越说越觉得可以,声音也大了点:“正好咱俩作伴,有你陪着,我就敢看恐怖电影了!”
顾方思:……
其实他有点想拒绝了。
许唐说着,面色又悲愁起来:“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顾方思被许唐的严肃感染,立马抛了别的心思,紧张地问:“什么问题?”
“它!”许唐晃着手里的鸡腿骨向桌脚一指,正正好对上舟舟的小花鼻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你都来六天了,他竟然还不愿意挨着你。”
顾方思顺着看过去,心虚地对上舟舟的圆眼睛:“……可能是它警惕心太强了吧。”
“好像是有点,但也不至于啊……”许唐喃喃着,“我记得它当时到家,只用了三天就愿意贴着我了啊,怎么越大越倒退了呢?”
顾方思听着,生怕许唐硬要往深里探究,继而查出自己喜欢捉弄它这件事,于是连忙佯装镇定喊了声哥。
“怎么了?”
顾方思指了指自己左边的嘴角:“这儿,沾了点儿渣子。”
“哦,”许唐应了声,下意识用手去抹,可手抬到半空又顿住,因为他刚把一次性手套给摘了。
他只好把手转个弯儿,去找纸巾,可不等他够到纸包,就有一只干净的手伸过来,下一瞬,稍显粗糙的指腹就毫无阻隔地压上了自己的唇角。
许唐一顿,下意识抬眼,正好对上顾方思突然凑过来的,认真专注地眉眼。
顾方思脸部的线条不算锋利,但他的眉很浓,眼瞳也是深邃的黑,被这双眼睛注视的时候,总是有种快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许唐正愣着,压在嘴角的触感已经明显起来。
有些酥麻的痒感很快泛起来,并在慢慢移动,许唐受不了,猛得往后仰身,拉开了脸和对方手的距离。
然后,就把已经拽到的纸巾掖到顾方思的手心。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都是油,你怎么能用手碰呢?”
许唐皱起眉头,他用纸胡乱在嘴上抹完一通后,见顾方思还没动作,又道:“赶紧擦擦,然后去洗手。”
许唐皱眉,虽然知道顾方思是好意帮忙,但被抹嘴角再加上顾方思的那一脸慈爱的表情,总给他一种被当成儿子照顾得错觉。
他不太能接受。
“知道你是帮我,但下次不用了,你这么牺牲,让我挺愧疚的。”
“……”
顾方思手心紧了紧。
为掩饰尴尬,他只好埋头用许唐塞给他的纸巾慢慢地擦拭手指。
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顾方思瞟了眼,见是顾仁海的,松了口气。
他还记得自己不久前编造的苦情人设,于是接通之后,故意颤着声音喊了声爸,接着格外小心地问:“您有什么事吗?”
“您?”顾仁海被这个敬词吓得不轻,下意识反问,“你是谁?真的是我儿子吗?”
“……”
顾方思闭了闭眼,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一听见爸这个字,神经就跟着绷紧的许唐一只注意着顾方思,自动将这些反应理解为为难。
他虽然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但不难猜,那个酗酒家暴男肯定在为难顾同学了。
他愤恨地放下鸡腿,炯炯双目瞪向手机。
顾方思见许唐这快要把他手机瞪出窟窿来的架势,生出点唇亡齿寒的恐惧感,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
好在顾仁海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题有多愚蠢了,赶紧干咳两声,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他问的是并购案的事。
按计划来说,收购的相关工作正在准备阶段,距离正式开始施行还需要至少两个月,按原计划的话,顾方思应该至少一个月之后才会来锦市。
如今突然赶过来,他担心是有什么事,于是特地来关心一下。
虽然关心得有点晚。
顾方思瞟了眼许唐,想确定下许唐有没有听见手机里的声音,没想到刚一抬眼,就和许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对视的一瞬间,投来的眼神就从愤恨变成鼓励,带着坚定的温柔感朝他点了点。
仿佛在说“没事儿,不要怕”。
“……”
顾方思挺乐意和他爹交流一下正事的,可惜现在时机太不对了,而且现在再拿着手机出去也不太合适。
顾方思想了想,道:“我把我手里有的先发给你,其余的你再等一等。”
“等什么等,没必要,我要是想看那些书面文件就自己找秘书要了,既然找你肯定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爸爸或许可以帮帮忙。”
“没有,真的没有。”
他到现在连公司都没有去,能有什么困难。
顾方思正想着,余光瞟见对面的许唐突然动了动,他连忙看过去,就见许唐嘴唇开合,无声地朝他说了什么。
恰在这时,他爹已经察觉到他的敷衍,问他是不是在饭局或者聚会。
他一心两用,没能搞懂许唐的意思,只好先嗯了声糊弄过去,转而应付顾仁海:“你先忙别的,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对方嗯了声,正准备挂电话,许唐愤怒的声音就已经传进听筒。
“回什么回!”
顾方思愣住,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手机就被突然窜起来的许唐薅了过去。
“诶?”顾方思和顾仁海同时发出一声十足的疑惑。
许唐把手机夺到手中,确定通话还没来得及掐断,也不把手机往耳边放,直接把手机抬到嘴边。
“回回回,回个屁回,你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是不是除了吃除了赌,就剩眼巴巴地等你儿子给你发钱呢?”
“听说过啃老的,听说过混吃等死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啃儿子的,你有手有脚地咋不上街你乞讨呢?是拉不下脸还是丢不起人啊,既然如此你怎么有脸净干那些吃喝嫖赌吸儿子血的事呢?”
“无耻到这个地步还在人间受苦干嘛,还不赶紧找个柱子一撞升天永享极乐……”
许唐说着就卡了壳,突然意识到这毕竟是顾方思的亲爸爸,咒人去死实在有点不合适。
他正卡着,另一边传来一声愤怒的问话:“你是谁?请把手机还给我儿子!”
声音怪好听,像个气质彬彬的中年叔叔,可惜是个家暴赌博男。
许唐放弃思考合理性,扔下中气十足的“傻逼”二字,在对方暴怒之前,按了挂断。
完了气还没消,把手机塞给还在僵硬的顾方思手里,安慰道:“小顾没事儿,这种人我碰上过,最爱蹬鼻子上脸,就不能事事顺着他,没事儿,你拉不下脸就找我,哥帮你怼他。”
顾方思动了动嘴唇:“……谢谢哥。”
“没事儿,”许唐摆摆手,重新带上一次性手套,把炸鸡盒往对面推了推,“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方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翻出微信给他爹发了个“对不起”。
对方没理他。
他捏着手机消沉了一会儿,决定晚上再好好解释,他刚要放下手机,就见一条消息弹出来。
是条高温预警。

至于现在……
卫生间里,顾方思站在镜子前,把额前的黑发撸到脑后,注视着里面倒映着的全裸的自己。
感受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一想到那逼仄的没有空调的房间,他就开始烦躁。
前几天还好,就算没有空调他还可以勉强忍受,但今天不行了,那可是橙色高温啊,他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热死了。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逃离那个傻逼房间。
恰好,他正愁着呢。
自己已经在许唐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了,竟然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不仅毫无进展,甚至连一点儿可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福利都没有捞到。
实在是不可理喻。
至于方法嘛——
他懒得使那种一不小心把床单弄湿的计俩,太拙劣,也太愚蠢。
顾方思把镜面上的湿雾抹去,注视着倒映出来的优越身形,又想起酒吧见面的那晚,瞧他失身瞧出羡慕嫉妒神情的许唐。
心里有了主意。
他把带进来的换洗衣服往花洒下一淋,随手扔到墙角,扯了挂钩上的淡黄色浴巾将自己潦草地裹了下,打开门出去了。
客厅里,许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揽着被刚在楼下玩累的舟舟,一手捏着苹果慢慢啃。
电视上正放着时下挺火的搞笑类综艺,他看得并不认真,只是习惯性地放着,充当总是过于安静的房间里的背景音。
听见卫生间门开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循声望过去,然后只一眼,就收不回目光了。
顾方思只腰间系着一条淡黄色的浴巾,还是那种很随意的系法,动作幅度稍稍大一点就会散开的那种。
当然,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让他挪不开眼的是顾方思还残留着水迹的胸腹肌,湿漉凝成水滴,顺着肌肉起伏的轮廓缓缓滑下,从锁骨漫过鼓囊的胸肌继而游走到腰腹,跨过下腹起伏的筋络,洇进浴巾里,不见了踪影。
许唐眼睛粘在顾方思奶白鼓囊的胸肌上,越看越着迷。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皮肤又白又细腻,即使知道男人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他依然下意识觉得顾方思的这块是软的。
而且应该会很好捏。
一这样假想,就生出一探究竟的冲动。
许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严肃地告诫自己这样真的很不礼貌。
他忍了会儿,再睁眼,视野猝不及防被突然逼近的大块腹肌占据,呼吸一滞,差点上手。
对于许唐的反应,顾方思非常满意。
他又暗暗加了点儿劲,让肌肉的轮廓更加明显。
末了,才诱哄道:“哥,喜欢吗?”
“喜欢啊,”许唐赞叹道,“我做梦都想练成这样的,给哥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顾方思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道:“想练成这样其实不难,但首先要用对方法,哥的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正好我最近当陪练偷了些师,要不我帮哥看看?”
许唐眼睛当即亮了:“好啊!”
顾方思满意了,虽然直男弯男看重的点不一样,但殊途同归,不必纠结。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接下来,他只要先以考察许唐现在的身体状况为由进主卧,并趁机占点便宜,然后随便找个亲密接触地点为契机,泄漏点身世上的悲惨或者心理上的创伤,继而勾起许唐的同情心,最后顺理成章的同床共枕。
如果顺利的话,许唐或许还会自发提议抱抱脆弱的他。
毕竟,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算是看明白了,许唐就是个心大的善人,不仅善良,而且单纯。
顾方思津津有味的琢磨着,用了极大的定力,才藏住快要浮到脸上的狡黠。
“既然如此,那我们——”
“别慌,先等等,”许唐高高举起啃到一半的苹果,打断顾方思,眼中的惊喜褪去不少,反而被一种顾方思看不懂的好奇代替,“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
许唐站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鼓囊囊的肱二头肌:“你这是在故意凹造型吗?”
没想到许唐会说得如此直白,顾方思噎了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偏生许唐的眼睛还亮晶晶地盯着他,一眨不眨,还真像那种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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