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成了竹马的猫by喜水木

作者:喜水木  录入:12-03

殊不知他嘴里报复的某人已经去踩缝纫机了。
不过陆沂川也不打算让小猫知道,他的指尖往后,拎着小猫的后颈,把他拎回自己怀里,“算是吧,不过不重要,他们以后都蹦跶不起来了。”
姜珩懵懵的,“为什么?”
“谁强大谁拥有话语权,当你站在顶端时,你就成了制定规则的那个,总之他现在不敢惹我们。”
小猫团团屁股,“你什么时候开的公司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之前就有了,只不过一直没怎么管。”
公司是他和陆家抗衡的资本,也是他给自己和姜珩争取的机会,只不过后来姜珩出了意外,他做的这一切都像是个笑话。
陆沂川浑浑噩噩过了四年,公司里的事物很少过问,直到最近发生的事,才让他起了重新回来的念头。
姜珩挥挥爪子,“那你有把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吗?”
陆沂川沉默几秒,“少和李桉待一块玩。”
“哦……”姜珩贼心不死,“那品如回归、熹妃回宫的名场面呢?”
男人眼眸低了低,“姜小猫,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姜珩埋着脑袋,“在想我这些年看过的打脸爽剧。”
陆沂川:“……”
几秒后,他笑了声,“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没你期待的名场面。”
姜珩耳边还回响着李特助的碎碎念,“你四年不来,那些股东就没有把你偷偷架空,妄图取代你吗?”
男人语气不咸不淡的,“我手里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拥有一票否决,谁看我不爽明天就可以直接离开公司了。”
公司的中心一直在国外,哪怕他缺席了四年,也依旧发展得很好。听闻他要转移到国内的消息,无数人递了拜帖,是探口风也是结交。
区区一个李家,的确并不值得他注意。
他花了那么多年,打造了一个偌大的集团,只不过是想给心上人一个盛大的告白礼。
可惜,他只等来死亡的谢幕。
努力成了笑话。
“绒绒……”陆沂川道:“你什么时候才长大呢?”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长了。”
姜珩是真的有很认真的在长大,才三个月,他身上的毛完全长恢复了。粉耳朵、粉鼻子、粉爪爪,圆乎乎的脸上是大大的眼睛,除了肚皮和爪爪都是白的,其它地方带着浅浅的银边,隐隐还有爆毛的趋势,一眼望去,像一团蓬松的云朵。
特别是尾巴,有粗又长,像一个巨大的鸡毛掸子。
姜珩每次看见自己的尾巴时都想不明白,那么短的腿,怎么能长出那么长的尾巴的?蓬松得都快有他猫大了。
不过身上的毛长了也不好,就像穿着一件厚实的毛衣,特别是现在已经八月,A市气温高达三十多度,一看见外面的太阳,姜珩就只想往屋里躲。
陆沂川学校公司两头忙,一开始姜珩还陪着他去上班,可随着他毛越长越长,公司的小姐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变态,弱小的腿短小猫最终选择在家吹空调。
八月,学生放暑假的时间。
姜珩趴在别墅二楼阳台凉席上看视频,余光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打打闹闹的从路边走过。
他看见了他们手里的通知书。
姜珩愣怔了会,回想起他好像也是八月去拿的通知书,是八月几号来着?
毕竟那天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平常的一天。
死的人就这样死了,刻骨铭心的永远都是活着的人。
这下他连视频也不看了,用肉垫操控着平板打开日历。
八月八号。
他是哪天去拿的通知书来着?
对姜珩来说,距离拿通知那天也只不过才过去几个月而已,他还记得老师特意在群里发了通知。
是……八月十五。
还剩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星期是他的……忌日。
那陆沂川会记得吗?
姜珩不太敢问,陆沂川也没说,一人一猫就这么过了几天,直到八月十四的晚上男人带着酒气回了家。
短腿小猫拖着长长的尾巴吨吨跑到陆沂川脚边,围着他转了两圈,尾巴隔着裤子扫过男人的小腿。
陆沂川缓了几秒才弯下腰把猫抱起,“绒绒吃饭了吗?”
姜珩伸出爪子抵住他凑过来的脸,“陆沂川,你喝酒了?”
男人缓慢眨了下眼睛,才把带着酒气的脸往后侧了侧,“嗯,有个应酬,喝了点,但没醉,洗个澡就好了。”
他靠在门口,目光往下垂,显得温柔缱绻,“绒绒要陪我去洗澡吗?”
姜珩闻言,立刻从他怀里跳出去,仿佛一朵炸开的云落在地上,“不去、不去,喵前天洗过了。”
吹毛都要吹半天,烦死了。
陆沂川也不勉强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姜珩则在沙发上哐哐跑酷,边跑边纠结。
陆沂川知道明天就是他忌日吗?
他要不要提一下啊?
要是说了,他原本都忘了,结果被他一提想起来怎么办?
很快,他的纠结被陆沂川的一个消息给砸散了。
男人的头发半干,睡衣扣子没扣全,露出半截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他拿着牙刷仔细地给小猫刷牙,看着小猫毛茸茸的尾巴从下巴拂过,忽然开口,“明天我要见一个客户,会议很长,估计没时间给绒绒打电话。”
“我跟黑猫白猫说好了,他们会过来,到时候想吃什么跟它们说。”
姜珩愣了愣,几秒后,他眨眨眼睛,应了声好。
他想,他好像没必要说了。
这一晚,一人一猫都有些安静。
姜珩背对着陆沂川,盯着窗外的月亮看了许久,在月即将西沉的时候闭上眼睛一点点朝男人的怀里蹭去。
在他挨着陆沂川胸口的瞬间,男人就伸手过来搂着他,指尖从茂密的毛发里挤进去,一点点摩挲,最后停在跳动的心脏上方。
姜珩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姜珩醒来的时候陆沂川已经不在了,昨夜的月亮那么明,今早起来却下着雨。
一下雨,温度就开始骤降,明明是八月,姜珩却感觉冷。
他跳下床,站在通往花园专门给他留的小门边,冷风从外面灌进来,他伸出爪子扯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陆沂川在车里接到了姜灼的电话。
男人一身黑,坐在光线昏暗的后座,几乎和压抑的氛围融为一体。
他看着手机,听着它足足响了十多秒才按下接听。
里面传来姜灼抱歉的声音,“最近我们一家都在国外,今天可能赶不回来了。”
陆沂川没说话。
姜灼接着道:“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看你最近也过得很好,沂川,这么久过去了,总要学着向前走。”
陆沂川挂了电话。
车子开到墓园的时候雨小了很多,空气雾蒙蒙的一片,一座座墓碑冰冷又沉默。
他依旧带着定做的栀子花,没带伞,淋着雨站在山下往上看。
心情和前几年来总归是不同的,比起悲伤,他像是来做最后的道别。
陆沂川找到碑,放下花,跟往常一样坐着靠在石碑上。
“我知道你不在这,不过这些年来这里说话习惯了,不说些什么感觉有点奇怪。”
面对小猫姜珩时,他总是下意识克制着情绪,而这里,成了他阴暗面的宣泄口。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看到没,那里是我给我自己留的地,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比谁都想要和你长命百岁。”
墓碑的轮廓被他指尖摸得不再尖锐,他跟往常一样一寸寸抚过,“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姜珩的尸骨长眠于地底,可他爱的是他的灵魂。
陆沂川曲着腿,鸭舌帽的帽檐盖住大半的脸。他靠在墓碑上,在渐大的雨声里,缓缓闭上眼。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沂川没管,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头顶的风雨被阻隔。
“陆沂川……”
雨滴落在伞面嘀嘀嗒嗒的响,陆沂川听见有人这么喊自己。
他愣了两秒,缓缓睁开眼。
在他抬眼的时候,那只撑着伞的手往上抬了抬,露出被伞盖着的脸。
漫天雨幕里,少年猫似的眼睛弯了弯。
“好久不见。”

有那么一瞬间,陆沂川怀疑自己在做梦。
比起还在恍惚的情绪,先做出反应的却是他的身体,他抬手扣住少年的手腕,将人拉着往自己身边拽。
姜珩被他拽得踉跄,身体连着手里的伞朝男人倾斜,雨珠连成线在两人中间滑落,嘀嘀嗒嗒溅在手背上,冰得他缩了下手。
陆沂川攥得更紧了。
他盯着少年生动的眉眼足足看了十多秒才稍微缓过神,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
姜珩靠近,蹲在他面前,伞不是很大,两个男人遮不全,就这么会的功夫,姜珩的肩膀已经湿了一片。他身上穿着件不知道哪里借来的T恤,露出的脖颈细长纤瘦,单薄又漂亮。
“我求来的限时体验卡,总共就三个小时,来的时候花了快一个小时,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为什么……”
雨声渐小,雾气渐浓,旁边的墓碑被遮掩,世界空荡得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当猫久了,忽然变成人姜珩有些不习惯,缩手缩脚地蹲在地上,浅色的发丝带着雨水的潮气,乖顺搭在他脸颊。
“因为不想你难过。”
他拉过陆沂川的手往自己脸上摸,“我想让你看看,我是真的活过来了,有血有肉,有温度。”
他弯着眼笑了笑,眼底仿佛有星辰,“当然了,不是说猫不好,我只是想让你看着我的脸。想用我的脸告诉你,我真的是姜珩。”
男人的手指一点点从他脸上摸过,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沾着水汽的指尖在他翘起的唇珠上按了按。
姜珩躲开他的手,慢吞吞道:“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或许我能变成人这件事压根就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不是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说,我就不问,可是陆沂川,我想要你开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孩子看,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也什么都不要我做。”
“姜珩。”
陆沂川忽然喊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喑哑,在雨声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汹涌。
姜珩愣了愣,看着他暗下去的眼睛,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男人的手往后移,宽大的手掌卡住他的后颈,将他往前带。
姜珩趔趄一下,一只手撑在了陆沂川腰上,另一只腿则跪在了他腰侧的石板上。
伞再一次没拿稳,雨滴哗啦啦的掉,溅了几滴在陆沂川额前的头发上。水滴在他发梢坠着晃了晃,然后挣脱束缚,落进姜珩敞开的衣领里。
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响了声。
男人就这么卡着他的后颈,迫使他仰头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张嘴,从他唇瓣上碾过。
这个过程很短,几秒不到,陆沂川离开时姜珩都没反应过来。
他感觉雨水的潮气都覆盖到他眼睛上了,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迷雾里,他听见男人开口。
“绒绒,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姜珩大脑宕机,呆呆摇头。
“那讨厌我亲你吗?”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唇瓣连着指尖都在发麻,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不……不讨厌。”
于是事情开始变得失控起来……
姜珩被按着腰向下贴近,跪着的那只腿撑不住,两只都岔开跪了上去,男人一曲腿,他整个人就被顶起坐在他怀里。
伞面又斜了下,不过这次无人在意。
姜珩仰着头,脸上落了雨,雾蒙蒙的。陆沂川的脸上也是雨。脸贴着脸时,冰冷的触感激得姜珩抖了下,然后更难耐的热在肌肤相贴的地方散开。
他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唇就被含住。
和之前那种一触即离的亲不同,他被咬着碾磨,口腔被挤进,舌尖被勾着,里里外外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因为位置的关系,他几乎被钳在陆沂川怀里,手脚都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
或许是怕他难受,姜珩被托着屁股换了个位置。
两人的位置发生颠倒,他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男人跪在他腰侧,捧着他的脸,一寸寸压下来。
姜珩攀着陆沂川的肩,手里的伞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冰冷的雨落在脸上,又被更多的热掩盖。
才刚成年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种,亲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喘不过气,伸手开始推男人的肩膀。
陆沂川往后退了点距离,擦掉他嘴角的水渍,眼底神色深沉。
姜珩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他这副模样,当即被吓得又把眼睛闭上,“陆、陆、陆沂川……”
陆沂川手撑在他腿上,宽阔的肩将姜珩彻底笼罩在身下。
四年过去,他的体格已经趋于成熟,平日里收敛着锋芒的时候看着还好,可一旦爆发,一举一动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反观他身下的少年,才刚成年没多久,身体还在抽条,看起来单薄瘦弱,像清晨刚冒出头的花苞,青涩稚嫩。
他低下头,看着小猫的脖颈连着脸颊泛起红。
“绒绒,那我这么亲,你会讨厌吗?”
“……”
姜珩……姜珩说不出话来,揪着陆沂川衣服的手又黏又潮,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于是他又被男人压着亲。
太近了……
从前的十多年里,他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到姜珩怀疑自己快要融化在他怀里。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他心跳失常,脑袋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配合着予取予求。
直到他的腰支撑不住,往后倒在一块坚硬的石碑上。
姜珩伸手摸了摸,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贴在上面的黑白照。
他瞳孔颤了颤,“呜……陆、陆沂川,不、不行……这里……”
他伸手去推男人,反而被他扣着手压在墓碑上。
姜珩身前是陆沂川,身后是自己的碑。
而他们……
在他的尸骨上幕天席地的亲吻。
“阿——阿嚏!”
姜珩裹裹小被子,吸吸小鼻子,然后,“阿嚏!”
陆沂川端着混着药的水走进来,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先把药吃了,吃完量量体温。”
姜珩幽怨地看他一眼,然后才低头慢吞吞喝药。
他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一扫的,琉璃一样的眼睛到处乱飘,就是不看男人。
药喝完了,姜珩乖乖含着体温计,坐姿端正优雅,尾巴含蓄的把前爪盖住。
陆沂川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绒绒这是……害羞了?”
“咪!”
才没有!
他一张嘴,体温计就掉了,被陆沂川伸手接着。
男人拿着体温计再次塞回他嘴里,“那为什么不看我?”
姜珩朝他看去。
跟前的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逆着光坐在椅子上,好一派端庄君子模样。
可姜珩总能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和挤进口腔时的触感。
一想到这,他整只猫都不好了,眼神又开始乱飘。
陆沂川看着他,“生气了?”
姜小猫扭扭捏捏,咬着体温计说话含糊不清,“不是生气,就是……就是……”
好吧,就是害羞。
他耷拉着耳朵,听见男人笑了声,“没关系,以后习惯就好了。”
姜珩:“……”
也不是很想习惯。
他嘴里的体温计被拔了出去,“还好,没发高烧。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姜珩被那场雨淋得感冒了,但好在只是打喷嚏和流鼻涕,精神状态看着还可以。
一听到吃的,长毛小猫忍不住喵喵叫。
“我想吃薯片。”
男人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姜珩恶从胆边生,“我们都是亲亲的关系了,我吃一包薯片怎么了!”
陆沂川,“……”
他放下手,蹲下身,“那你知道亲亲是什么关系吗?”
刚刚还很嚣张的小猫哼哼唧唧,“反正、反正那是成年人才可以干的事情,我已经成年了。”
男人戳戳脑门,“姜小珩,你还知道你已经成年了啊。”
姜珩是小猫的时候被一只手端着,现在变成半大猫的时候被两只手端着。
猫猫出街,毛茸茸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扫来扫去,“陆沂川,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沂川垂眼看着那条尾巴,“带某个成年人去拿薯片。”
姜珩:“嘿嘿!”
到了零食柜,他主动跳下来。
之前是小猫的时候,他的小短腿走路啪嗒啪嗒的,现在他不仅大了,还胖了,带着一身长绒毛,走起路来吨吨的。
他吨吨吨围着陆沂川的脚绕了两圈,看见男人是真的从柜子上端给他拿薯片后开心道:“我要去外面的躺椅吃,然后把我的平板拿上,我上次看的剧还没看完呢。”
刚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陆沂川拿着薯片,“感冒还想出去吹风?”
姜珩只能把地点定在客厅。
他有自己的小沙发,坐上去时沙发的弧度刚好和猫身契合,剩下两只五厘米长的小短腿在外面晃悠。
左边是恒温的水,右边是陆沂川给他炸的小鱼干,怀里抱着薯片。
姜珩晃着腿,觉得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猫。
他又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点开他没看完的剧。
咔嚓咔嚓……
薯片这种东西究竟是谁发明的呢?

姜珩看剧看了没多久,墙边给他留的小门里挤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脑袋。
脑袋左右看了看,只看见姜珩,没瞧见陆沂川,于是便慢吞吞地往里挪。
很显然,仅供轿车通行的门并不使用于大卡车。
卡车在进行到肩膀的时候就卡住了。
白猫使劲、再使劲,小门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终于,在啵的一声后,白猫滚了进来。
姜珩扭头,看着它甩甩身上的毛,迈着实心的步伐朝他走来,看似笨拙又灵活地跳上姜珩放小鱼干的椅子。
“老大让我来问问你,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姜珩捧着一块薯片放到嘴里,咔嚓咔嚓,“办好了,我已经跟陆沂川解释过了,他不会怪你们的。”
“哦……”白猫心不在焉的,“你这个小鱼干看起来真好吃,我可以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姜珩点点头,然后朝白猫道:“你们太笨了,猫猫大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木雕猫,不对,根本就没有猫猫大人,那压根就不是猫猫大人……”
白猫咬着小鱼干咔嚓咔嚓,“那不是猫猫大人是什么?”
姜珩吃着薯片咔嚓咔嚓,“是山神,我去的时候祂都告诉我了。”
“祂说,那时候三清山上的庙很火,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山神庙就在寺庙旁边,也会顺带着祭拜祂一下,因为那块地方还有稀薄的灵力,才让祂觉醒了神识,只可惜……”
姜珩揉了揉薯片的袋子,“三清山荒废了许久,没了信仰之力,山神日渐衰弱,甚至只能让我维持两个小时的人形。”
白猫咔嚓咔嚓,“那要怎么办?”
姜珩咔嚓咔嚓,“山神爷爷说没有办法,衰退是必然的,现在的人们并不需要神,祂已经活够久了。”
白猫揉揉肚子,忽然有些伤感,“那我们以后是不是没有猫猫大人了?”
姜珩咔嚓咔嚓,“在猫猫眼里,你们就是猫猫大人。”
白猫接着咔嚓咔嚓,“那你不难过吗?”
姜珩换了个姿势咔嚓咔嚓,“还好吧,祂虽然现在消退了,但等到需要祂的时候,祂自然会出来。”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人们可能会忘记山神的存在,但猫不会。”
他道:“你们真的笨,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事情的真相。”
白猫咔嚓咔嚓,“那你可真聪明。”
“那可不,我第一次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过我是个谦虚的性格,一直没告诉你们,直到现在发现实在瞒不下去才跟你说的。”
白猫:“咔嚓咔嚓……”
姜珩掏掏袋子,爪子捞了个空,他捧起薯片袋子看了看,发现只剩一袋空气。
他扭头,白猫咬着最后一条小鱼干,在他的注视下,咔嚓一声吞进嘴里。
姜珩低头,看着椅子上的鱼干屑,又看了看空荡荡的碟子。
“阿嚏——”
他张嘴:“陆沂川!!!”
“我的小鱼干!!”
陆沂川刚视频开了个远程会议,签了笔市值几个亿的单子,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此刻正站在客厅处理两只猫的矛盾。
银白短腿小猫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朝对面的白猫呲牙,“就是它!它把你给我炸的小鱼干全给吃了!”
他强调,“一根都!没!剩!”
白猫趴在地上弱弱,“喵问过你意见的。”
姜珩气得抬起五厘米的腿在地上拍了拍,“你问的是能不能尝尝,你知道尝尝两个字怎么写吗?!”
“喵不知道。”
姜珩:“……”
好气,吃了有文化的亏!
陆沂川抱起自己的猫,“好了,一碟小鱼干而已。”
“根本不而已,我数过了,整整二十五根,我可以吃两天,它是猪吗?几分钟就给我吃完了!”
他亮出爪子,“喵要跟它决一死战。”
陆沂川捞回爪子,“你打不过它的,它一屁股就把你坐瘪了。”
姜珩:“……”
白猫:QAQ
姜珩在陆沂川怀里深深吸了几口气,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决定不和一只猪计较,“喵不想看见你,下次有事让小黑自己来找我。”
白猫抬头,再次弱弱解释,“老大白天要上班,没时间过来。”
姜珩惊呆,“它还去上班?”
“烂尾楼好多猫都等着老大养。”
姜珩问它,“那你怎么不去?”
白猫沉默两秒,很是不好意思,“我太能吃了,他们不要我。老大也不想养我,每次都让我自己在外面自己想办法吃饱回去。”
姜珩:“……”
“我能问一下,你老大在做什么工作吗?”
白猫格外老实的全说了,“在工地搬砖,我们没有身份证,一天才五十,但是包吃。”
它就是太能吃了,干了一个星期就被赶出去了。
姜珩的脸色顿时变得严重起来,他让陆沂川找身衣服给白猫,让他变成人再来说。
白猫瞅瞅陆沂川的脸色,咬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五分钟后,白头发的男人拘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要、要说什么?”
姜珩蹲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尾巴在桌面扫来扫去,“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男人只能结结巴巴的把工作的事又说了遍,听得陆沂川缓缓皱起眉头,“一天五十,只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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