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by猫猫梨

作者:猫猫梨  录入:12-08

秦铎也不得承认,秦玄枵确实将他照顾得很熨帖,从很久以前就如此,出行、睡眠、饮食、药物,还有其他一切顺手的东西,这个人都很早就为他将一切准备好。
他放松下来,慵懒地倚靠在秦玄枵的身上,抬起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将口中的甜腻冲散开来,逸散在唇齿之间。
披在身上的衣物就随着他手臂抬起的动作,沿着胳膊滑落,露出一片莹瓷的肌肤,手腕内侧还有一处咬痕,也遍布亲吻的痕迹。
秦铎也视线一扫,就重新将衣服重新拉起来,顺势抬眼瞪秦玄枵。
真是狗,乱咬个不停,虽然不仅不痛,还能带来些更快活的感受,但留下这种痕迹,实在是显得太糜乱了些。
秦玄枵被瞪了一眼,心虚地笑了下。
殿内炉炭和地龙燃得恰到好处,身侧人的温度也暖烘烘。窝在人身前,窝得正舒服的成烈帝这会儿感觉骨头都是酥的,他连手都懒得抬起,慵懒地用手指挠了挠秦玄枵的手背,指使道:“莲花酥。”
秦玄枵就去拿了块莲花酥来,递到他嘴边。
非常完美,这次不需要低头,只一张口就咬住了酥,他咬下来一块,咽下后,随口说:“真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这会儿却都叫我吃了。”
“没事,能喂阿也吃,我就很开心。”
秦铎也受不了了,听这话,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他随手拍在秦玄枵下巴上,“......快正常些,别说这种腻歪话。”
“......”秦玄枵捂着下巴应了一声。
“你不饿的吗?”秦铎也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他,见秦玄枵摇头,古怪地感慨,“到底是年岁小些,折腾这么久都不饿。”
说着,秦铎也张口将剩下的一半酥叼在口中,用牙虚虚地咬着,扬了扬下巴,哼唧了一声,声音含混,“来吃。”
和他心意相通的爱人窝在他的怀中,姿态慵懒惬意,眼尾的余温还没消去,对他是全然的信任,眉眼在烛火的映衬下,削去平日里在外的锋芒,只余一片柔软温情,半长的头发柔顺地沿着肩膀落下,也刚好披散在了他的臂弯间。
这样的邀请,谁能忍得住?
秦玄枵微微低头,衔住莲花酥的另一半,酥皮碎落,莲花就绽放在他们二人的唇齿之间。
他俯身加深了这个亲吻,直到将香甜的莲花酥彻底享用完毕。一时竟也察觉不出,这种直至心里的甜,究竟是出自莲花酥,还是出自爱人的唇齿。
秦玄枵其实对甜食无感,不过今日这么一尝,就一下子喜欢上了。
他心满意足地抬身,然后下巴又猝不及防得到了秦铎也的一拳。
“让你叼走没让你这么吃,碎屑落我一身......”秦铎也收回拳头,将落在身上的碎渣收拾了一下,抬手丢到桌案上的银篓中。
秦玄枵再次捂着下巴:“......”
他的月光怎么总会在温柔的时候凉飕飕地破坏掉这种氛围。
罢了,反正,他喜欢,怎么都喜欢。
于是又哼哼唧唧地凑上去,黏糊糊地索吻,就又如愿以偿地从唇齿间尝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甜。
秦铎也瞧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哼了一声,“出息。”
“我爱你。”
冷不丁的一声告白,让秦铎也愣了一下。
也许是年岁小些,那热烈的爱意从不加遮掩,喧腾犹如火焰,真诚、明媚、直接,向他奔来,将他包裹。
“......我知道。”秦铎也回应他,给予他完全宽和的温柔和安全感,“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要背叛你,你不用担心。”
这回换作秦玄枵愣住了,他的凤眸微微睁大。
“在竹林中的玄衣卫怕被发现,隔得有些远了,估计是没完全听清我们的对话......那日我没答应第五言,那张药方,是他们换我去见朱郡亲王长子的条件。”说到这,秦铎也似乎是觉着有趣,轻笑了一下,“毕竟筹谋这种掉脑袋的大事,我在加入前,能提许多条件。”
说着,秦铎也抬手拿到了落在桌案上的那张药方,“这也不是什么毒药,按照他们的说法,这应该算是夫妻间的避子汤。不过比起往常那种在事后以伤害女子身体为代价的避子汤,这种,是那位医师研制出的,在事前由男子服用,遏制精.液的效果,现在这药方的效果是三月,那医师说他要接着研制出终身有效的,让我找机会给你喝下去,让你断子绝孙。”
“诶......?”秦玄枵没想到秦铎也竟然全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
他其实从未想过,既然爱,就毫无保留地付出,全然信任,至于对方的回应,那是对方的事情。
这可是贯穿他人生一辈子的月光啊!
秦玄枵直到现在,都完全不敢奢望能够得到成烈帝的垂青,但倘若月光能够在他短暂的人生中照下,真真切切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那也值得了。
究竟是得到了上天赐下的多大的机缘,才能让他心中所思所念,但却不在这人世间的人降临。
所以不敢奢望终身,不敢乞求秦铎也将全副身心都落在他身上,只渴求短暂的喜欢,能得到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偏爱。
那便足够了。
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至于在今夜之前所怨的,不过是情绪惶恐之下的积累,和几天未见到人的慌乱,骤然爆发,才会哭成那种样子。
再说,这天下本就是秦铎也的,倘若对方开口要,秦玄枵会连着自己的命一起,毫无保留地交到秦铎也的手上。
却没成想,秦铎也竟然是向着他的。
这个认知近乎要让他鼻尖一酸,凤眸中再次氤氲出水汽,几要落泪。
“诶哟,怎么啦?”秦铎也眼见这家伙又泪眼汪汪的,“怎么又哭?”
他凑过去,用双手捧住秦玄枵的脸。
“阿也......你知道的,我不是秦氏后人,你......”秦玄枵哽了一声,“你为何要与我说第五言的筹谋......为何还会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将我赶走?”
怪不得这小崽子总是没有安全感,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真怕自己将他赶下皇位,再没了利用的价值,自己也就弃他与不顾了。
虽然他在刚得知这事的时候,真这么想过,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思想也渐渐转变了。
不是处于情爱的私心,而是在偏爱之前,有过理性的考量。
当今,朝堂上下,文武百官都说,今上是暴君。
但秦玄枵这个暴君的剑刃所指,是朝廷,是世家,是皇族,就算他杀红了眼,杀的无极殿内血流漂橹,也从未见过他将剑指向天下黔首。
与魏荒帝相比,这个恶名传尽、刚愎自用、阴晴不定的暴君,却从未染指民生,也从没有滥杀无辜。
秦铎也知道何为正误。
如果秦玄枵是真的烂的无可救药,那就算他对自己再如何,秦铎也也不会任由他随意做些什么。
“小狗脑袋。”秦铎也轻轻叹,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地、认真地说:“大魏,不是秦家的大魏,而是百姓的大魏,与皇帝是谁有多大的关系?”
“你这个皇帝做得比之前那几任好太多,我又为何要赶你走,换上些歪瓜裂枣?大魏的百姓的稳定,和皇位继承人究竟是不是我秦家的后人,你想想,在我心里,哪一个更重要呀?”
说着,秦铎也眼中笑意盈盈,靠近了,伸出手指,敲了敲秦玄枵的脑袋。
很轻的两声。
一刹那间,华光尽升,欢喜踊跃,不能自胜。
他认可他。
“但、但我......”秦玄枵几乎眩晕了,他双手扯了扯衣衫,道出了这几日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慌,“那日宫变,我将京中所有秦氏皇族全部屠戮殆尽,你......我......我又有什么资格来面对你......”
秦铎也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他倒是不会为了这个而有意见。
秦玄枵心中有愧,他又何尝不是,他家的后人,是害秦玄枵亲生父母双双身死,害秦玄枵童年无比凄惨的罪魁祸首,秦铎也听秦玄枵说过,恨一切秦家的人。
但眼下,秦玄枵不连着他一起恨,反而还爱他,不知是不是在未得知他身份时,这份爱已足够浓烈,才足够消弭了他是秦家人的仇恨。
这种因果纠缠在一起,归根结底,谁也说不清是谁欠谁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们二人从中摘出来,毕竟,血脉早已隔了百年之久,他早已入土,又怎么管的了身后的事。
这是秦玄枵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
谁造的孽,就谁来偿吧。
那么搞,被杀了还真是活该。
成烈帝于是放松了下来,慵懒地躺在了秦玄枵的腿上,伸手挠了挠秦玄枵的下巴,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子孙都自己作死了,那我穿越而来,就享享福吧~”

“诶哟。”
“怎么哭得更厉害了?”秦铎也仰面躺在秦玄枵的大腿上,眼睁睁看着一滴一滴的泪从秦玄枵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凝聚,然后啪嗒滴落,温热的泪滴就摔碎在他的脸上。
“没什么、没什么。”秦玄枵被这么温柔的注视着,他匆匆伸手,胡乱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低头去胡乱亲吻秦铎也。
一颗心就再也不恐惧,再也不揣揣不安,再也不惶惶不可终日。
原来秦铎也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初登基时混蛋往事,知道他任由自己陷在一摊泥中腐烂发霉,但仍然选择接受他的一切。
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他这一辈子,自此彻底无憾。
“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宽恕。”
秦铎也放松身体,任由他亲,伸手拍了拍这家伙的背,又缓缓地揉了揉秦玄枵的后脑,手指浅浅插在漆黑的发丝中,呼噜一把小狗的毛。
他温和地抱着人,等待,终于等到秦玄枵彻底平复了情绪,秦铎也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凤眸里闪着盈盈的光。
好了,看来这小狗皇帝已经回过神来了。
秦铎也就支起身子来,手擦过秦玄枵的耳畔,替他理好散落的发,然后越过他,将药方重新放好到桌案上。
随着这个动作,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完全陷进秦玄枵的怀中。
秦玄枵下意识就紧紧抱住他。
“好了好了,松一松,喘不过气了。”秦铎也推了推他,感受到秦玄枵松了力道,“明日有朝会,我们先来讲讲正事吧。”
二人披衣坐在床榻边,桌案上的小火炉煨着茶水,秦玄枵提起来,向茶盏中添了些,随着茶壶潺潺水声,茶沫在杯盏中打了个旋,连同氤氲的热气一起散在空中了。
秦玄枵将茶盏递给秦铎也,接过,秦铎也抿了一口,缓缓开口:“我要保第五言。他虽有不臣之心,但也是将目光放在了下一代的皇位上。他的一些策论治法,我前两日在宫外读了些,至少是一心向民的,我们后面可以用到他。”
“嗯嗯。”秦玄枵听着,没有意见,从糕点包裹里面挑挑拣拣,找出来个形状最漂亮的豆沙透花糍,一手捻着,一手拖着底,递到秦铎也的嘴边,神色认真,轻声开口,“啊——”
秦铎也偏头过去,顺口叼住,嚼嚼。
待口中食物咽下后,他接着说:“还记得那个司天监监正吗?秋狝前与你讲过了,我将他放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容貌烫毁,重新埋伏回司天监,昨日暗中来找我。”
“这几个月让他盯到了,司天监中还是有人向外暗通款曲。”秦铎也说,“在我们定下去护国寺的行程当晚,司天监的理事趁着夜色暗中动身,去了一处酒肆之中。”
“所以你在那日动身前,才让我去叫蔺栖元准备好兵马人手,前去迎接?”秦玄枵立刻就跟上了秦铎也的思路,长眉一凝,眉眼压低了一瞬,“而对方刺客的人数恰好多于随行的玄衣卫,甚至也刚好埋伏在我们回城的必经之路上。礼部也有他们的人,礼部、司天监......周氏。”
朝堂中,人尽皆知,兵部算是杨氏的势力范围,礼部算是属于周氏,吏部算是文氏族人偏多,户部这块肥肉,三个家族都在打破脑袋撕扯,而工部邢部冷冷清清,没什么油水和权势。
“这猜测很合理,不过可能需要证据,不然,没办法把他们一棒子打死。”秦铎也点点头,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半步,从桌案上抽出几张空白的纸,随意沾了沾墨,在其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竖线。
然后开始在其上列出分支。
秦铎也这时候已经不再遮掩自己的字迹,笔锋凌厉,没了属于皇帝身份的那一层束缚后,字迹龙飞凤舞,完全没有边框可以将他困住一般。
“按时间来算,先是周书易安排司天监在你面前进言,啧,好拙劣的手段。还有,礼部那个王主事也逃不了,送男宠的那封折子,是对我身份的试探,”秦铎也在纸上落下了一个王字,边写边说,“试探皇帝究竟是一时间对禁.脔的偏爱,还是要做出什么对世家不利的动作。”
“都不是。”秦玄枵在一旁看着他写字,忽然开口。
“都不是,我没将你视作禁.脔,我只是情不自禁地被那时候的你所吸引,大概见你的第一眼,就彻底沦陷了。”
“咳......好了,我知道的。”秦铎也被他这突如其来一句弄得猝不及防,他耳根又开始微微发红,空气滚烫,于是随手在眼前扇了扇,“别打岔,说正事呢。”
“喔。”秦玄枵目光专注地看着秦铎也的侧颜,发丝和红痣在烛火下交相辉映,好美,他又一时失了神。
被秦铎也一拳砸在头顶,老实了。乖乖凑在他身边,这回只看纸上的字。
“然后就是秋狝那事,”秦铎也继续写下了一个虎字,抬眼问秦玄枵,“当时犯事的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慎刑司审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骨气,范钧只轻轻一用刑,就立刻招了。”秦玄枵回答道,“后续将审讯的文书我看过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公开处理。他们的供词说是他们无权无势在兵部中遭到压榨,前途无望,恰好周氏许给他们荣华,让他们在秋狝时称无辜,引起你的注意,利用你保住他们,然后嫁祸于杨太尉,估计是在试探你在我这里的份量。就算没成功引起你的注意,他们也可以趁机借此事弹劾杨太尉,削弱他的职权和势力范围。”
“这样啊。”秦铎也敛眸,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形,淡淡道,“和我当初想的大差不差。”
秦铎也当时接管过初审这两个人的职权后,就大致问过了。
他当时从那两人的话中,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觉着这两个人背后,定有他人指使。
所以他才让秦玄枵用玄衣卫将这两人押送回京,重新审问,不可草草做出决策。
只不过却没想到,差点被人反过来利用了。
如果他不是上辈子恰好阅人无数,只一眼、一听,就可以从这两人的话术中察觉出故意编造的的缺陷来,就真让周氏成功了。
细细想来,还真是恰到好处一般,刚好有人和他提起周、杨之事,其言语之中,暗含引导之意。
秦铎也冷笑一声。
还真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累世公卿......呵。”秦铎也摩挲笔杆,感受到了隐隐燃起的肝火,他声音轻轻地,似是冷冷轻叹,“好一个累世公卿,偷梁换柱、栽赃嫁祸,就差只手遮天了。”
然后,忽然被一块糕点碰了碰唇角。
秦铎也愣了一下,他眼眸一转,转过头去,看到了秦玄枵眨巴着凤眼,这会儿又挑了块糕点送到他嘴边。
“阿也,别生气。”秦玄枵凑到他身边,亲亲他的脸颊,说,“明日找个由头就将他们全杀了就是。”
秦铎也:“......”
他抓过递来的糕点,一把塞进秦玄枵的嘴里。
“你快别说话了,”秦铎也心中的郁气倒是一下全消散了,无奈地拍了拍秦玄枵的脑袋,说,“知道为什么明明你也不算真的荒淫无度,但风评却不好,百姓怕你怕到不行吗?就是这么杀出来的,这些世家他们向民间添油加醋这么一传,你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暴君,多冤呀?”
“唔。”秦玄枵下意识点头,开始嚼糕点。
“所以就算要治罪,也得真正找出些什么能把他们拍死的罪证,昭告天下,然后再写圣旨定罪。这样来做,法理、仁义、天道,全在你这边。”秦铎也抬眼睨他,“听到没?”
秦玄枵疯狂点头。
成烈帝来亲自教导他这个冥顽不灵的混蛋皇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玄枵恨不得此刻将每个字都立刻记下来刻入玉碑,永生永世保留。
“好了,继续。”秦铎也向下落笔,“岐川水患,亦是周氏之过错,不过,现在的罪名只能定到周太傅举荐不利,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可以证明,在京城之中的周氏族人,真正参与了私吞公款、炸毁堤坝、横征暴敛这些事。”
“没关系,我们还有线没断,过几日前去汜水抄家的玄衣卫会将账簿运回京中,还可以接着查。”秦玄枵握住他的手,安抚道。
“还有最后两件事。”秦铎也道,“童谣的源头,和刺杀的幕后主使,这二者,背后是同一个人。”
秦玄枵接过他的话音,“他们坐不住了,童谣未成功,就直接派人刺杀。赤玄在查童谣,范钧在审刺客,我明日派青玄去将那处酒肆查抄了,只等这三样结束就可以了。阿也,不要急坏了身子。”
秦铎也敛下眼眸,复又睁开,眸子里已然是一片静水深流的平静,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嗯。我知道。且等着结果吧。”
“好了,歇息吧,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日还有朝会,早些歇息吧。”秦铎也收拢了桌案上的纸张,说。
忽然,他却被抓住了手腕,连带着整个人向床榻上倒去。
秦玄枵笑着俯在他身上,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问:“现在就睡吗?”
“嗯?不然呢?”秦铎也反问。
“可是,阿也,我还没结束呢?”秦玄枵轻轻扯过他的手,示意道,“方才不是因为饿了,才做到一半停下来的吗?”
秦铎也:“???”

第90章 不早朝?
“不是?”秦铎也被他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好笑,他伸手敲了敲秦玄枵的额头,“你的脑袋里一天天就想着这事呢?”
“嗯。”
秦玄枵大方地承认,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稳稳地攥在手里,将他向怀中拽过来,手腕贴在面颊侧方,轻轻咬了一口,又落下一吻,然后微抬凤眸,直直地注视着秦铎也。
“可以吗?”
还是询问,只不过这次的询问中,带了几分志在必得的意气,像是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之后,仗着宠爱来故意索取。
秦铎也想了想,上辈子漫长的记忆里,懂事后,就都是刻意地板着自己,将一身反骨收敛在条条框框的束缚中,在无数个他自己给自己下达的目标中,忙得永不得歇息。
放纵的滋味啊,今日倒是初次品尝。
不如就随了这家伙,毕竟,那种欢愉的感受,他也确实是喜欢,也确实是没做够。
秦铎也抿了抿唇,纠结了片刻后,抬眼,看见秦玄枵正满心满眼的期待,灼灼望着他。
罢了罢了。
“可以。”秦铎也轻轻点了下头,又加了一句,“不过你看着些时辰,别闹得过头......唔。”
话音未落,急切炽热的吻就覆了上来,将他未说完的余音全都吞入口中,闷在唇齿间,化成一声缠绵的呢喃轻叹。
秦铎也用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脑袋想了下,觉得身上这家伙定是将他的后半句话当做了耳旁风,想要再补充一句,但却没来得及。
青瓷小药罐又被拨开,瓷罐和瓷盖相撞。
下一秒,秦铎也手指猛地抓紧了床榻上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那句没说出口的劝也淹没在纠缠的吻中。
床榻绫罗的帷幔被扯开,绸缎零落。
帷幔上绣着的忍冬云纹被不经意地拨动,在红烛跃动的光芒中荡漾,更显缠绵悱恻。
这会秦玄枵主动去了衣物,肌肤相贴,秦铎也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身上传来。
秦玄枵身上那层完美的肌肉此时因为用力绷成漂亮的弧度,亦是被薄汗衬得光洁,若放在平时,秦铎也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但此时,他却在那起伏中,扬起脖颈,遏制不住地向后抬起头,连瞳孔都微微涣散开来,震颤着失神。
很快,他身上也出了汗。
屋内炉火也很暖,他像是被抛入了热气氤氲的池中一般,整个人几乎都要融成了一汪春水。
他单手抓着秦玄枵的背,好像摸索到了一处并不平滑的地方,很像疤痕。
但此时对方身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有些滑,没有丝毫的着力点,他抓不住,手臂就无力地滑落在床榻上。
如月色的手腕滑出帷幔,在丝绸的映衬下更显,烛火也将其簇拥,镀上了一层盈泽的光。
忽然这手腕的主人剧烈颤抖了一下,手指猛地扣住床榻的边缘,紧紧攥住,指尖都染上了绯色。
帷幔之中,秦铎也眼中氤氲着水雾,粘湿在眼睫上,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连带着水雾也被晕开在眼尾。
真的太久了......深切彻骨,大开大合,他有些脱力,心里开始骂秦玄枵。
心里骂的不爽,秦铎也想直接开口骂,但他又出不了声音。
每次一张口,就会有些破碎的音节从唇齿间溢出,秦铎也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
偏偏这时候,秦玄枵就更加过分。
“阿也,好漂亮......”
更要命的是,秦玄枵还总喜欢贴在他耳边,对他说些混账话,吐息的热气总刺激耳根,声音加上温度,令他全身不自觉颤抖。
却不知怎地,他这个反应,反而令秦玄枵呼吸更加沉重,甚至也逐渐开始疯了起来。
秦铎也的呼吸零落散乱,说出口的词句都织不成一句完成的话。
试了几次都没骂成功,秦铎也气到了,揪着他垂落的头发向下拽,愤恨地一口咬在秦玄枵的肩膀上。
而对方的动作如他所愿一般,停了下来。
秦铎也仿佛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好不容易将口鼻露出水面。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额间的鬓发已被汗水打湿,他略有些无力地攀在秦玄枵的身上。
“哈.......可以了、可以了,今夜先到这里吧。”
“那怎么行?”秦玄枵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我才刚开始呢。”
秦铎也:“......?”
就算不算方才用糕点前的那一次,吃过糕点后,也过了许久吧?!
他茫然了一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诧异问:“你不累吗?”
秦玄枵笑了一下,道:“伺候阿也的事,怎么能喊累呢?”
推书 20234-12-08 : 大学生穿为娱乐圈》:[穿越重生] 《大学生穿为娱乐圈花瓶后》作者:神色【完结】晋江VIP2024-05-21完结总书评数:2885 当前被收藏数:16192 营养液数:3170 文章积分:138,805,952文案:陆岚汀,一名除了脸蛋漂亮外,平平无奇的应届毕业生。从成绩来看,主修市场营销和辅修西班牙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