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by云和松阳

作者:云和松阳  录入:12-10

“他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
严峥说着起身,过去让路易然好好坐着,又去了一趟前台。
路易然其实只是酒意上头有点飘飘然,他坐在原地,脸颊被酒意晕得发红,薛学明强撑着直起脊背,他已经完全忘了对面还有个冯子成,对路易然说:“易然,其实见到你我一直有件事想说。”
路易然支着脸颊,朝他的方向转了转:“什么?”
薛学明张开嘴想说话,胃里猛地一阵恶心。
他立刻捂住嘴巴——严峥真是个牲口,这么能喝,难怪每次徐老板去酒局都要和局上的人一起骂他。
路易然看见他的样子乐了一会儿,凑近后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得皱起了眉头。
他忘记自己也是个小酒鬼了,伸手推了推薛学明:“你还是先去洗手间吧。”
薛学明有点不甘心,但是胃里一阵阵的,他来江市也吃了不少酒局,知道这是要吐的征兆,不想再在路易然跟前丢脸,连忙捂着嘴去了洗手间。
冯子成也喝了不少酒,跟着一起去了。
说来也巧,严峥正好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手里拎着很有民族特色的纸袋哦,红蓝花纹交错。
路易然探头看了看:“买了吗?”
严峥“嗯”了一声,打开袋子给他看:“买了。”
路易然目光动了动,注意到袋子角落还有一小包东西,有点好奇:“那是什么?”
“勺子,”严峥面不改色道,他第一次知道这东西是贝壳做的,真精巧,“买酒他们送的。”
路易然“哦”了一声,严峥走到他身边,看见薛学明的位置空着,对面也没人。
他转身道:“冯子成去看着他了?”
路易然愣了一下,喝了酒的脑袋有一点转不过来。
两个人一起去的,应该也算吧?
他猛点了一下头:“没错!”
严峥把袋子换了边拿,另一只手过来从路易然的胳膊底下扶起他。
路易然有劲,跟着他站起来了:“你干嘛。”
“我们先回去,”严峥轻描淡写道,“他照顾冯子成,我照顾你,很有道理是不是?”
路易然说:“——我才没有喝多!”
他说着打了个嗝,连忙震惊地捂住嘴巴。
严峥很难得地笑了一下,弯腰把他抱起来了。
最后出门的时候路易然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酒香,唇畔殷红,那双黑色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似的,黑而亮。
严峥从没闻过那么醇厚的麦香。
出了门口严峥就把人放下了,餐厅里大大小小的装饰品挺多的,他怕这人喝酒走路发飘,撞到哪里就不好了。
人行道上敞亮,可以随便他歪着走,严峥在后头瞧着。
路易然好久没喝酒了,老头子有一地窖的酒,比他还宝贝,路易然经常在出过的时候偷偷抱一瓶就跑,有几次被出国安保扣下,老头子气得打跨洋电话来骂他,路易然就笑嘻嘻地和他讲,他当场喝掉了,在飞机上一直睡,一直睡,睡醒就落地了。
路易然想着出神,脚下有些打飘,外头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秋,前几天还热得要晚上开窗,现在光是就这吹进来的晚风就像在吹空调。
他被吹得打了个喷嚏,走在他身侧的严峥将人往里拨了拨。
路易然一下子伸手抓住他的手,像是突然逮住耗子的猫咪,看着他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他突然对着严峥秃噜出了一句外语,严峥脸上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我没文化,听不懂,什么意思?”
路易然快走几步,背对着路倒着走起来,伸开双手忽扇了两下。
“严老板,这是我出国之后从别人那里学会的第一个德语单词!”
严峥的视线在他身后的路上扫过,没有砖头,也没有人。
他“嗯”了一声,上前调整了一下路易然歪歪扭扭的路线:“什么意思?”
路易然乖乖地跟着他的手走,等严峥一松手,他又像是小风筝一样,歪歪扭扭地扯断线飞起来了。
他笑得焉坏,眼底露出几分狡黠:“是骂人的。”
他学会之后回国的第一年就对着老头子骂,结果老头子听得懂,抽出鞋子就要揍他。
路易然跟前的严峥皱了下眉:“国外还流行欺负人?”
“你刚刚怎么说的?撕漏去?”严峥看着他,“你笑什么。”
路易然笑个不停,不教严峥骂人,把下一句转换成了中文:“所以我当时说,你可以用脸亲我的鞋子!”
严峥笑不出来,小孩儿出国就遭这样欺负。他伸手摸了摸路易然的头发:“还学了别的什么?就没有好听的词?”
路易然给他念了自己第二个学会的单词。
“Liebling。”
路易然轻轻说了一遍,这句话发音有点晦涩,不灵不灵的,严峥没听清,垂下头凑近了:“什么?”
路易然不重复了,只慢吞吞地说:“这个也是当时骂我的男生说的。”
他忽然眨了下眼睛,记起来好小好小的时候要出国,他不愿意,老头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谁有你这么好的条件?!挑挑拣拣的,多少人想出国没得出!我资助的那个娃娃恨不得出去!”
路易然自小脑子清晰,他知道当时家里公司发展飞快,家里人都忙得昏天暗地,老头子在外面听说把小孩儿送到国外读,不用太操心就能收获一个精英人才就心动了。
他又想到后来老头子听见他是个同性恋,在家里说就不该让他出国念书,不仅满口脏话,最后还变成了一个变态回来。
路易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想他妈了,可是楼女士在国外好忙,一个月就有空打一两通电话给家里。
他闭了闭眼,有点儿犯困,下一秒脚上不知道怎么踩乱,自己把自己绊了下。
严峥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抓住了他。
路易然只觉得一阵大力把他抓了回去,睁开眼看见严峥把他按在怀里,脸色不太好看。
路易然察觉不出他的怒气,慢吞吞地伸长了手,低头闻闻自己的手臂,闻到了一点浅淡的蜂蜜甜味。
路易然:“我香香的。”
严峥不敢让他自己走路了,再香走路也是要摔跤的。
他俯身把路易然抱了起来,让人勾好自己的脖子。
路易然显然是真的有点醉了,被严峥抱起来后,抱着严峥腰,脸深深地埋进厚实的胸口里蹭了蹭。
软软的。
严峥说:“臭死了,一股酒味,酒鬼。”
路易然没和他争论,严峥喝的酒比他还多呢,凭什么说他醉鬼。
严峥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去,路上拦了两辆出租都不愿停,后来还是他加价翻了两倍,才有出租愿意把两个酒鬼载回家。
路上,路易然有点晕车,出租车里的皮革味道好浓,在不怎么通风的车厢内发酵,侧过头时甚至也能闻到座椅上的皮革味。
路易然觉得有点恶心,受不了了,扒拉开严峥的手趴在他的腿上。
前面的司机大惊:“不能吐啊!吐了要赔钱的。”
严峥伸手轻轻拍着路易然的背,把纸袋腾出来放在他脑袋下,轻声说:“想吐就吐。”
路易然不想闻酒味,食物的也不想闻,伸手把纸袋打瘪了。
严峥见状,索性单手解开扣子,脱掉衬衫垫在了地上。
他又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俯身放在了放在中控台:“清理费。”
路易然不想吐了,随着严峥的动作,他鼻子埋进了这人裤子里。严峥裤子上没沾什么酒味,有一点浅淡的洗衣粉味道,还挺香。
他深呼吸了两下,努力闻了闻。
严峥弯腰把人抱起来,让人脑袋抵着自己胸口,低声说:“压着胃更难受。”
严峥里面还穿了背心,被体温捂得热烘烘的,路易然想笑,伸手揪住一截攥着。
等到了地方,严峥单手拿了所有东西,还能腾出一只手,俯身低头把路易然从车上抱下来。
路易然对这个姿势接受良好,此时甚至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明显是酒意上头,神志不清了。
路过的邻居看见这一幕,“妈呀”了一声:“喝这么多呢,路都走不了了。”
严峥“嗯”了一声,在路易然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出来一把钥匙。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动,进院门时看见路易然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严老板,我没有邀请你进我家。”
严峥低头看看他现在缠在自己腰上的姿势:“我现在不是严老板,是你的坐骑。”
路易然“哦”了一声:“那我的坐骑也不能拿我的钥匙。”
严峥任劳任怨地把钥匙塞进他手里,裹着他的手打开了屋门。
他正要抱着人进门,路易然精神百倍地从他身上跳下来了,自己进屋子里头,一只手挡着门:“我到家了,坐骑不准进屋子。”
“你还虐待动物?”
严峥从鼻子里低哼了一声,转身去厨房翻了翻,他记得上次在这里留了罐蜂蜜来着。
蜂蜜瓶子旁边都落灰了,得。
严峥转身回了自己家,冲了杯蜂蜜水回来,路易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挡着门。
严峥笑了一下,把杯口抵着他的唇沿:“喝了。”
路易然不疑有他,这个东西闻起来甜甜的。
他低头就着严峥的手屯屯屯喝光,严峥把杯口抬高,等人喝完后拿开杯子:“好了,你现在进屋,拖鞋,睡觉,知道吗?”
路易然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刷牙,还要洗澡。”
洗澡是不可能洗的。
麻烦精。
严峥去给他拿了牙刷漱口杯,又给路易然挤上牙膏。
路易然慢吞吞地蹲在屋檐下边刷牙,上次他们换了牙刷,严峥的牙刷软软的,路易然很喜欢。
他刷完起身,要去洗澡,严峥拎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原地转了个圈,骗人说洗完了。
路易然说没有,他还是臭的。
严峥说怎么会臭?
路易然别过脑袋,露出细长的颈子让他闻:“你自己闻。”
严峥还凑上去闻了闻:“你在路上都说自己是香的,现在洗完更香了。”
路易然信了。
他晕乎乎地转身走回房间里,脱掉鞋子,还没上床,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回了严峥跟前。
严峥垂眼,看见他赤脚踩在地上,心想明天记起来了肯定要发脾气。
他俯身把人抱起来,让人踩在自己的鞋子上,又想起来餐厅路易然刚踩了自己一脚。
他笑了起来,只好捁着人的腰把人抱起来:“怎么了?”
路易然托着严峥的脸拍拍:“晚安!”
严峥乐了,真乖,原来不仅打电话会和他说,睡觉前也会和他说。
他看了眼还亮着的天色:“晚安。”
严峥进屋,把路易然礅地放在床上。
路易然没躺下,盯着严峥不说话。
严峥蹲下和他对视:“又怎么了,祖宗?”
路易然慢吞吞地侧过脸。
他的脸颊在屋子里的白炽灯光下泛着一层白腻的光,像是某种展柜里只能观看的白瓷。
“周叔,”路易然的语速像是蜗牛,慢吞吞地抬手在脸颊上点出一个小涡,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小白牙,正好是他的梨涡,“Nighty-night KISS。”
小时候一直有的。
严峥就做生意后慌手慌脚地学了两句英语,最后一个单词能听懂他也不敢确定,只能谨慎地保持不动。
路易然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应。他有点奇怪地看看面前的大号周叔:“今天没有晚安吻吗?”
严峥盯着他这张漂亮的小脸一会儿,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脑袋按下去了。
“喝酒喝昏了头,”他自言自语地说,“下次不能再喝了。”

第41章
昨天冯子成和薛学明什么都没谈成,净拌嘴了,冯子成回工作室被薛学明带来的两个人用反复凝视,琢磨他是怎么把薛学明喝倒的。
薛学明也没说详情,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脸色铁青,给徐老板打了个电话。
徐老板笑呵呵地和他说:“学明啊,你这几天辛苦了,我们厂子压着也不是事儿呢,放心,你好好休息,我找人来接手这边的事。”
薛学明拧起眉,试图说服徐老板再给他一段时间,结果都被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
薛学明道徐老板不打算让他碰着生意了。他生怕这群人对路易然动手,特意给徐老板提了提路易然点点身份。
“哟,是个小少爷啊,”徐老板说,“知道了,我让手下人注意着点,你别操心了。”
薛学明挂断电话,思来想去还是给路易然发了消息。
“...”
路易然当天一大早就醒了,他头有点痛,好像被谁偷偷打了一圈,趴在被子里打了好几圈滚,才坐起来。
昨天的事情零零散散地在脑子里,路易然摸过手机,发现昨天冯子成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让他报平安。
他应该是看见了的,回了个句号。
路易然拧着眉边回忆边洗漱,当发现自己昨天晚上轻而易举就被忽悠上床,甚至喝了酒没洗澡后脸色很臭地抱着脸盆去了趟澡堂。
澡堂大早上没人,路易然把睡觉的阿姨叫醒才进去洗了个澡。
他神清气爽地换了套新衣服,路过隔壁的时候发现院门没关。
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放下袋子,爬上院墙,看见隔壁屋子门窗紧闭,院门半掩着,严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连门都不锁。
“还没起来。”路易然哼哼了两声,从院墙上下来,绕到隔壁院门口帮他关门,还留了个坏心眼把门锁上,到时候严峥只能翻墙出来。
他刚刚“哐当”把门关上,身后忽然传来略重的脚步声,随后缓缓慢下来。
路易然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连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真奇怪,平常他们门口半天都不会有一个人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你在干什么?”
严峥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后面出现。
路易然懵然回头,看见刚刚晨跑完,手里拎了袋早餐的严峥。
严峥运动后还散发着滚烫热意的身体靠近了,过来想摸他的脑门:“还不舒服?”
路易然猛然撤开脑袋:“不准碰!你手上有汗!”
严峥笑了一下,收回手在裤子上抹抹,看着路易然插上的大门:“你想关我?”
路易然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神情,谁知道严峥前一天喝了那么多酒,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的,还出去运动。
严峥把早餐塞进他手里:“等着。”
他说完就后退几步,随后猛然发力,甚至脚都没有在院墙上蹬一下,双臂撑着墙沿,猛地一撑,轻松就翻了进去,然后从里面给他把大门打开:“好了,关成了,进吧。”
这里的院墙不算矮,路易然一米七八的个头都要抬头才能看见墙沿。
他有点震惊于严峥的爆发力,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严峥进去了,严峥让他坐在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石头桌椅上:“还有点烫,没想到你起的这么早,注意着点吃。”
路易然脑袋上冒出了个问号,见严峥走过去把大门关上了,顿了顿说:“你吃过了?”
“吃过了,几个包子,几口就吃完了。”严峥说着转过身,“这家肉包最好吃,做了十多年,很多街坊早上都排队买,我特意让他给我留的。”
路易然的脑袋跟着他转,心里疑惑。
难道在昨天他说的单词严峥听懂了?
不可能,严峥当时那个懵逼的表情他能记一辈子。
他坐在石头凳子上像是某种警惕的小动物,先是闻了闻包子味道,感觉像是没什么问题了,才试探性地吃了一口。
严峥去卫生间看了眼水温,差不多了。
他退出来,看见小孩儿坐在院子里,乖乖地啃包子,一口连包子的三分之一都吃不到,腮帮子还变得鼓鼓的了,老鼠似的嚼嚼嚼。
嘴可真小。
严峥在卫生间门口的柜子抽屉里摸了一通,在他旁边坐下。
他手里拿了一串钥匙,此时正有点笨拙地取其中一个:“下次可以这么玩,不过你要来找我的话不要翻,我家后面还有个小门,你从那里找我。”
严峥说着顿了顿,继续说:“我把钥匙给你。”
路易然:?
他歪歪脑袋:“我不会找你,我们要保持距离。”
他捧着包子的样子有一点乖,严峥“嗯”了一声,把钥匙推到他跟前:“当我是邻居也成。”
肉包有点油,路易然勉强吃掉一个就不想再吃了,剩下一个严峥拿去,两口就吃完了。
路易然:“...”
他轻轻“啧”了一声,什么破邻居,真能吃。
严峥:“热水我已经烧好了,你吃完休息一会儿再洗澡。”
路易然愣了一下:“我已经洗过了。”
听见见这话,严峥也跟着怔了一瞬,随后点头说:”行,那我等会儿把插头拔了就行。”
路易然听见这话哼一声,他昨天轻轻松松就被这人糊弄了,真讨厌。
他伸长了手凑到严峥鼻子底下:“我已经洗过了,你闻闻?这才是香的!”
他的手背一个劲地凑到严峥鼻子底下,不知道是不是摸了什么护手霜,一阵浅淡又芬芳的香气一个劲往严峥鼻子里钻,不用吸气就能闻着。
严峥伸手推了一下:“行了,闻到了。”
路易然不服气:“你认真闻!”
严峥看了他一眼,当真低头凑下来闻了。他捧着路易然的手腕,高挺的鼻尖几乎碰上路易然手背,过了几秒直起身,淡淡道:“有什么区别,不是一样的香?”
路易然很不满意,今天他特地换了沐浴露,是青柠味。
严峥的鼻子真不好用。
他自己闻了闻,很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严峥收拾桌上,路易然翻翻手机,翻见了薛学明的消息。
他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又抬起头:”金村那边你还让人盯着吗?”
“盯着,”严峥把东西扫在塑料袋里,发现路易然没喝豆浆,“你不喝?”
路易然说:“全是渣,不喝。”他顿了顿,补充到,“我就喝粉冲的豆浆和牛奶。”
以前路奉还因为这个头疼过,说喝粉冲的不如喝水,他后来就只喝牛奶了。
严峥点了下头,把豆浆两口喝完了,捏扁纸杯扔进塑料袋:“徐老板以前帮过你那个同学,他回国后就直接给徐老板做事。”
路易然“哦。”了一声。
他想不太出徐老板除了拔电源还有什么损招,跟在严峥身后问。
严峥回头看了好几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又给人撞上了,听这人问徐老板都是怎么抢生意的,边回答边把人往自己身边拨了一下。
“能怎么抢,好抢的直接派人去店里闹,他手底下一帮子地痞流氓,被抓进去了也不怕,要是不好抢的,就等着找机会,碰上点事在背后推波助澜,”严峥顿了顿,“要是实在抢不动,他就算了。”
路易然就跟脑袋里安了个提示铃似的,立刻抬起脑袋看他:“是不是和你抢过?你怎么弄的?”
严峥含混过去:“就吵了吵呗。”
路易然狐疑地看着他,严峥转移了话题:”当年薛学明家生意出问题,他姥姥正好是拆迁户,不过价钱给的不公道,他家和开发商杠起来了,开发商让人来找麻烦,结果他姥姥高血压,一激动进了医院,事情闹大了开发商跑路,徐老板接手的烂摊子,不仅负责了医药费,还多赔了不少。”
路易然“哦”了一声,他还没听过薛学明说这些呢,严峥查得好清楚。
他转了转头,不是很相信:“徐老板这么好心?”
严峥笑了一下,他也不信,“好了,我不是在查?这件事薛学明长大了也查过,要一点时间。”
路易然一脚支在地上,石墩子被他支起一角,朝后一点一点的:”可是你查了还要好久。”
他有点坏心眼地说:“我前几天联系到了外国的一家工厂,人家很愿意接代工,只要我把中间费贴进去就好了。”
严峥露出个无奈的神情,他想俯身把路易然抱起来,可是路易然没有喝醉,只好对他说:“不要玩凳子。”
说完之后,他又说:“那样你不赚钱就算了,但是冯子成,还有他一起的那几个小朋友怎么办?”
路易然严谨地说:“所以我找的这家只贴我的就够了。”
“还挺贴心,”严峥帮衬着周凡开工厂,大多知道这里面的抽成,他见路易然还支棱着,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让人坐好,松开手后说:“是把好几单的中间费都搭进去吧,这么阔气?”
路易然哼哼唧唧,他哪里阔气?补贴完他就破产了,要继续在论坛上苦兮兮接单子。
他说:“搭就搭。”
严峥闻言,没继续说话,只是转身去房间里找了找,给路易然看:“这是江市工厂产业分布,这里成本低,产业链还全,你在国外找一单可以,单单怎么贴?”
更何况冯子成还在这里拿了政府补贴,转移走更麻烦了。严峥没说这个,他知道路易然就是生气。
路易然接过来翻了一下,有点惊讶,这上面的东西写的不是很规范,但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记录,看得出来记这个的人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他合上书夹,严峥伸手,只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路老板,消消气,给我们其他工厂一点机会,嗯?”他说,“我来给你找几家工厂做,质量一定能达标,就别搬走了?”
路易然被他这一句“路老板”叫得背后发麻,什么老板,冯子成才是老板。
严峥好大个个头蹲在他跟前,也不嫌挤得慌,拥有大块肌肉的手臂就搭在路易然手边,随便就可以碰到。
路易然假装无意地用手背贴了下严峥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硬实有弹性的肌肉碰起来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又忍不住想多碰一下。
“我快一点,”看见他的样子,严峥笑了下,深色的脸上显出几分英俊来:“给我点时间,我帮你出气。”

路易然对本地的工厂不熟悉,严峥却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当年周凡开工厂时他们把江市三个大厂区跑了个遍,老总都打过交道,没过几天,就发了个名单过来,和路易然说已经谈好了,周末带他去厂里实地看看。
路易然把名单转给冯子成,随后冯子成发过来几个问号,随后打了个电话过来。
路易然正蹲在多肉前给它浇水,他捏捏多肉叶子,有点瘪掉了,原本翠绿的叶肉也发黄,看起来奄奄一息。
“怎么了?”
“都是哪儿来的?”冯子成语气很振奋:“看起来都可以啊。”
这些数据都符合标准,唯一的问题就担心造假,路易然说过几天他去厂子里实地考察一遍,不用担心这个。
江市小工厂不少,但是良莠不齐,不懂行的人一不留神就被忽悠进去了,冯子成说:“谁给你的,可靠?”
推书 20234-12-10 : ABO驯服by一首小》:[近代现代] 《【ABO】驯服》作者:一首小曲子【完结】书旗2024-11-30完结标签:双男主 总裁 腹黑 虐恋简介:最纯爱的时候,老婆都是我一步一跪求回来的。【双男主+虐恋+ABO+追妻火葬场】杨汶烨一直都想驯服冉迩,只是没想到,最后那个被驯服的人,竟然会是他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