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by长鼻子狗

作者:长鼻子狗  录入:12-14

叶京华本还想开口说什么,见状一顿,低头看向赵宝珠。赵宝珠受了惊吓,脸色有点白,叶京华见了,神情立即柔和下来,抬手摸了摸赵宝珠的头发:
“吓着了吧?“叶京华的声音有些哑,又很是低柔,手顺着赵宝珠的头发向下,拍了拍他的背:“不怕。”
赵宝珠见状,摇了摇头:“我不怕。”说罢,他瞥了一眼被压制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歹徒,那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张着双吊梢眼,从长相上就透着些狠厉。赵宝珠蹙了蹙眉,对叶京华道:“少爷,还是赶快去报官,将匪徒缉拿起来要紧。”
叶京华一只手放在他背后,闻言敛下眸,略微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道:
“去京兆府,告诉他们我和宝珠在下朝途中遭遇刺杀。”
这话是朝着邓云说的。
邓云一怔,遂慌张地点了点头,赶忙往外跑。
赵宝珠听到’刺杀’二字,骤然一愣。他方才脑子里想的都是有歹徒作乱。之前他进京赶考,出蜀时还遇上了山匪,身上带着的粮食细软都被劫走了。故而他还以为这两个匪徒是为钱财来打劫官员的车马。
竟然是刺杀吗?
赵宝珠心中一跳,接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蓦得变色。
他转过头,盯着地上的两个壮汉:”……你们是来刺杀少爷的?“
两个匪徒闻言,吊着眼睛看向他。赵宝珠看着他们,忽然想起方才那只刺入软垫中的弩箭,若真是让他们得手了——
赵宝珠脑中浮现出弩箭刺入叶京华胸膛的画面,登时浑身一震,眸中燃起怒火,忽然抬脚就朝两个匪徒走去,叶京华都慢了一拍没拦住。
下一瞬,赵宝珠就将其中一人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赵宝珠怒斥,一边质问一边朝匪徒身上踹了好几脚:“光天化日下你们居然敢做这种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匪徒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反抗,登时被赵宝珠几下窝心脚踹地嗷嗷叫,在地上痛地一边摇头一边翻滚。
阿隆看到这个场面,熟悉地往旁边躲了一步,
叶京华晚一步追上来,从后头抱住赵宝珠:“好了,好了,待会儿自有衙门的人来审他们。”
赵宝珠被他抱着,这才愤愤地收回了脚,扭头心有余悸地看向叶京华:“少爷,幸好你没事。”他蹙起眉,担忧地问:“少爷……这、这怎么会有刺客呢?是谁要害你?”
叶京华搂着他,抬手捋了捋赵宝珠额前的碎发,没有说话。他们刚下朝,坐的是赵家的马车,自从赵宝珠由叶府搬出去后,他们各自都忙,很久都没有一起上下朝过了。
此时派人刺杀……目标不太可能是他。
刺客是冲着赵宝珠来的。
叶京华的手顺着赵宝珠的头发向下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官府会查清楚的。”
赵宝珠闻言,点了点头,他还是相信官府的。
邓云的脚程倒是很快,不到一刻钟,京兆府尹便带着一队人马亲自赶了过来。
京兆府尹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似乎是一路疾步赶来的,到了现场一看,就见叶京华神色冰冷地站在一旁,正垂眼看着两个匪徒。
京兆府尹看见他,又瞥见了地上的连弩,背上的冷汗’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真是夭寿了!
京兆府尹满身满脸的冷汗——这条小巷子离宫门只有不到半刻的车程。在离皇宫这么近的地方,竟敢当街刺杀当朝宰相之子!贵妃的嫡亲弟弟!这、这——到底是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
京兆府尹人都快炸了,双手都不觉微微发抖,他看向满脸冷意的叶京华,意识到这件事若是处理的不好,他的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叶、叶大人——”京兆府尹立即迎上去,朝叶京华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会发生这种事!实在是臣失察,叶大人可有受伤?”
按理来说,京兆府尹也是从四品,不必对叶京华口称大人,只是京兆府尹如今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叶京华神色冷淡,摇了摇头:“我们都无事。”他转向京兆府尹,微微颔首:“此二人乃刺客,十分凶恶,还请府尹大人将他们速速缉拿。”
京兆府尹这时才看见站在一旁的赵宝珠,有一瞬的惊讶,心道都说这位’福星’跟叶京华交情匪浅,如今一看还真是,连上个朝都坐一辆马车。
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京兆府尹向赵宝珠点了点头,而后下令道:“还不快将刺客拿下!!”
府兵立即一拥而上,将两个鼻青脸肿的壮汉提起来。京兆府尹回过头,对叶京华赔笑道:“两位大人请放心,如此穷凶极恶之事,为理法所不容,臣定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叶京华点了点头:“劳烦府尹大人了。”
京兆府尹小心翼翼:“不麻烦,不麻烦。”随后又在现场到处探查了一番,撩起帘子一看,在见到轿子里插在软垫上的弩箭时,登时悚然一惊。
人证物证俱在,看来的确是刺杀无疑!
京兆府尹的脸都绿了——这弩箭若是略偏一寸,真射中了叶京华,那他这个人头也可以不要了!
到底是谁这么嚣张?竟敢在京城跟叶家过不去?
这可跟刺杀皇子也差不太多了!
京兆府尹头皮发麻,心下恨极,一双眼睛盯在了两个鼻青脸肿的壮汉身上。这两个刺客,待他回去定得好好料理,大刑伺候!!
京兆府尹很快带着一票人马离开了。
见状,赵宝珠暗暗松了口气,拉了拉叶京华的衣袖:“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衙门去吧,上差可是要晚了。”
叶京华闻言,回头摸了摸他的脸:“出了这样的事还当什么差?你即可随我回府。”
赵宝珠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叶京华回过头,看向楚午、言林二人:
“既然是禁军,我也没有资格发落你们。”
叶京华眸光如电,冷声道:
“烦请两位代传一句话*。”
“若要派,就派点儿有用的人来。“

赵宝珠和叶京华都跟衙门上告了假,一路回到了叶府。
不到半刻叶夫人急匆匆地回来了:“卿儿——”
叶夫人像是从哪个宴会上下来的,满头珠翠金钗,妃色地罗袖飞舞,急匆匆地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叶京华:
”快让我看看,伤着哪了?”叶夫人满脸苍白,将叶京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叶京华敛下眼,道:“母亲,我没事。”
叶夫人将他身上细细看了一遍,见确实没什么地方受伤,才放下了心。而后又见赵宝珠坐在一边,睁着双大眼睛看着她,叶夫人’哟’了一声,赶忙迎上去:
“我的儿!”叶夫人将他提溜起来,又是一番上下探看:“可有伤着?“
赵宝珠闻到迎面一股香风袭来,脸颊红了红,不好意思道:“回夫人……没、没有。”
叶京华走过来,动作自然地揽过赵宝珠的腰肢坐下:“没伤着,只是吓着了。”
叶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见赵宝珠一张小脸白生生的,嘴唇似是也有点白,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蛋:“真是的,光天化日,谁会想到有刺客?”说着便将赵宝珠搂到了怀里揉搓了一番:”小可怜见儿的,吓坏了是不是?”
赵宝珠被妇人柳条般的双臂搂住,女子染着豆蔻的手指爱怜地扶着他的额角,不禁有些感动——他娘去得早,生命中鲜少女性长辈,像叶夫人这样怜爱于他。赵宝珠双颊泛红,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是有些吓人。”
见他这么乖乖巧巧的样子,叶夫人更是心疼。她生的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面冷心硬,少有赵宝珠这么爱娇的孩子,见状真是喜欢地撒不开手:
“不怕不怕,有娘亲护着我们宝儿。”叶夫人将小孩儿搂紧了,将赵宝珠的面粉红鲜嫩如刚剥壳的荔枝一般,一时有些心痒,不觉抬起手掐了一把。
赵宝珠的脸嫩,被叶夫人染着蔻丹的手指掐了一下,腮边的软肉上立刻留下的一点红印。
“啊!”赵宝珠吓了一跳,捂着脸惊讶地看向叶夫人:“夫人——”
叶夫人笑盈盈的:“是不是掐疼了?”
赵宝珠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原先就发觉了,叶夫人和叶京华这对母子有些小偏好极为相像。
比如都喜欢掐人。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将赵宝珠捂着脸蛋的手拉开了些。
叶京华看到他脸上的红痕,略皱了皱眉,看向叶夫人:“母亲。”
叶夫人笑着抬手捂住唇:“好了,不逗他了。”遂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抚开罗袖,瞥了眼急忙将人搂到身边的叶京华,低声道:“真是的,做娘的掐一掐怎么了?”
叶京华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哄赵宝珠喝茶吃果子。
叶夫人也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抬起眼眸,妆容精致的眉目间浮现出层冷意:“刺客如今在何处?”
叶京华给赵宝珠斟上了杯热茶,低着头道:“京兆府尹。”
叶夫人闻言便拧起了眉头:“他们查得出来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如叫他们移交刑部。”
叶京华的嫡亲大哥,叶宴真,就在刑部供职。无论怎样的硬骨头,落到他手上都不怕查不出来。
叶京华却道:“遇刺的是我,大哥理当避嫌。”
叶夫人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到底是心疼孩子,柳眉紧蹙:“说是这么说——”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自门外疾步走入,他跨入门中,关切的目光落在叶京华身上:
“京华,你怎么样?”
来人正是叶家的大少爷叶宴真,他身着玄衣,几步走到几人之前,冷峻的脸上神色严肃。叶京华抬起头,道:“大哥,我无事。”
见弟弟行动自如,像是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结果目光一转,就看见了和叶京华紧紧贴在一块儿的赵宝珠,神情登时一滞。
他面色变了变,缓缓坐到了桌边,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膝盖,看了眼赵宝珠,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
“……弟妹也没事吧。”
赵宝珠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叶宴真是在跟他说话,有些尴尬道:“回、回叶大人,我没事。”
说完才想起来他在外人面前也称少爷为叶大人,两个叶大人混在一起,倒不好辨别了。
谁知叶宴真一听便皱起了眉,很不赞同地看向赵宝珠:“都是一家人了,弟妹何必这么生疏。”
赵宝珠闻言一怔,接着脸颊骤然红了红,有些不知所措。叶宴真这话说得,好像他真的嫁进了叶府,成了叶家的媳妇一样。赵宝珠一边觉得难为情,一边飞快的思考该称呼夫君的哥哥为什么,大伯哥?伯兄?怎么感觉都给人叫老了似得。
幸而叶京华替他开口解了围:“称呼为大哥就好。”
赵宝珠如蒙大赦,立马乖顺地叫了声:“大哥。”
叶宴真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在赵宝珠面前出过的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给了这个弟媳自己的玉佩,被叶夫人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顿。叶宴真登时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些尴尬,不知该和这个小弟媳说些什么。
赵宝珠也尴尬低头不说话。
还是叶夫人打破了沉默:“宴真,害你弟弟的那两个刺客如今正关在京兆衙门呢。”
叶宴真闻言转过头:“我听说了。”
叶夫人便道:“我看着不太靠谱,有没有可能将案子移交刑部?”
叶宴真皱了皱眉,说了和叶京华一样的话:“这桩案子我该避嫌。”但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么大的事,京兆尹府若是审不出来,定是要移的,就是不知道会移到刑部还是大理寺。”
叶夫人说:“你注意着多打听打听。”
叶宴真点了点头,看向叶京华:“是谁做的,你心里有数吗?”
此话一出,叶夫人也跟着看过来。赵宝珠亦是抬起头,微微蹙着眉看向叶京华。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叶京华。
叶京华一只手揽着赵宝珠,敛着眼,没有正面回答:“我最近风头太盛,想来是有人忍不住了。”
闻言,叶夫人与叶宴真都皱了皱眉。这京城鲜少有叶京华都不知道的事,更别提是刺杀这种事了。但这次的确是事发突然——光天化日之下,皇城边上就敢刺杀宰相之子,真不知是这有胆做这样的事。
叶宴真紧皱着眉,脸色凝重。叶夫人气愤道:“这桩案子一定要好好审,不能轻易就算了。”
赵宝珠也是义愤填膺地点了点头,抓紧了叶京华的袖子,担忧又愤怒地说:“那些小人也太猖狂了,少爷,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危险呢。”
叶京华闻言,略略一顿,抬手摸了摸赵宝珠的头发:“嗯,你也别出门了,正好在家休息几天。”
赵宝珠炸了眨眼睛:“那怎么行?衙门还有许多事呢——”
叶京华看着他,神色严肃了些,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听话。”
赵宝珠无辜地瞪大了一双眼睛,没把叶京华的话放在心上。那刺客又不是来刺杀他的,他怕什么?
另一边,叶宴真看着两人无意间亲昵的动作,呼吸一滞,有点坐立难安。他到底是个有妻有儿的传统男人,一是没见过断袖,二是看弟弟弟媳这么亲密不合礼数,反正就是总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告辞了:
“这件事我会盯着,京华,你这几日小心些。”说罢便离开了。
叶夫人有些嗔怪:“干什么风火火的,这才坐了多久?”
赵宝珠倒是松了口气,他觉得这位叶家大哥长得很严肃,又是刑部的,非常有气势。看着他,赵宝珠就忍不住心虚,想就地跪下来痛述自己对叶京华起了非分之想,引人入歧途等等十大罪状。
叶京华倒是不在意:“想是衙门上有事。”
叶夫人嘟囔了几句:“弟弟都这样了,他能有什么事?”话虽这么说,可叶夫人自己也是从国公夫人的赏花宴上先行跑回来的,如今见叶京华好好的,她还得回去赴宴才是,要不然真让外人觉得他们叶家出事了:“行了,你们两个这几日就安安生生地在府上呆着,先别去办差了。”
说罢,叶夫人便缓缓起身。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略微慌张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太、太子殿下驾到——”
叶夫人脚下的动作蓦地一顿,赵宝珠也惊讶地看过去,果然不足一息就看见太子的身影自花园中郁郁葱葱的榕树下浮现。
他似是赶路来的,额上浮这层薄汗,紧皱着眉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衣摆上的金龙在阳光下翻飞。
见叶夫人站在门口,他脚步一顿,目光先往屋里望了一眼,见赵宝珠好好地坐着,才收回目光,低头与叶夫人见礼:
“问夫人安,”太子略微低下头,态度很是恭敬:“瑱唐突前来,惊扰夫人了。”
叶夫人确实被吓得不轻,没想到太子忽然的就来了,见状赶忙道:“太子殿下不必多礼,殿下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才是失礼了。”
太子便抬起头笑了笑:“无碍。”
太子来了,叶夫人赶忙招呼着满堂上下的仆人前来伺候,赵宝珠这时也回过了身来,急忙起身要见礼,太子却抬手制止了他:
“不必多礼。”
赵宝珠只好讪讪地坐了回去,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叶京华。不过叶京华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来,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太子在这儿,叶夫人也不好多待,安排好下人后便告辞离开了。走出去后还不觉回头看了那着金龙赤衣的背影。
虽然碍着立场,她一直对太子心存芥蒂,但是如今一看又觉得他挺讲义气的。听闻叶京华遇刺这么快就来了。
叶夫人抿了抿唇,一时心里有些复杂,而后叹了口气,到底是扭头走了。
屋内,叶夫人一离开,太子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的一双浓眉压在深邃的眼窝上,神情严肃地走向赵宝珠:
“小宝,你有没有事?”
听到他的称呼,赵宝珠一愣,接着有些局促地站起来:“回、回太子殿下,我没事。”
太子停在他身前,目光如电,仔仔细细将他从上至下扫视了一遍,见他似是确实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向后靠在椅背上,用力闭了闭眼。
他有些微微气喘,眉心微蹙着,似是终于放下了心,还有些后怕的样子。
赵宝珠看在眼里,心道铁牛哥还是关心他的。一个人有没有真心,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太子并没有因为变成了太子,就忘了他们的交情。
赵宝珠一时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太子那么忙,一定是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来的:“让太子殿下担心了,臣真的没什么事。”赵宝珠道。
太子闻言,睁开眼看向他,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你没事就好。”
他直起身,身体略微倾向赵宝珠,双手交握,轻轻笑了笑:“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是我思虑不周,忘了这儿是京城,以往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听见太子自称’我’,赵宝珠一愣,抬头看向他。太子的神情很温柔,眉尾低低垂着,没有了之前那股盛气凌人的戾气,和他记忆中的那个’铁牛哥’又很像了。
赵宝珠知道他是在说以前在村里,晚上睡觉都可以不关门,家家户户都大敞开着,方便在外头溜达晚了的牛羊回家。谁会想到在京城还会有刺杀这种事?
“是,臣也没想到呢。”赵宝珠道。
太子笑了笑,想开口说什么,一个声音忽然冷冷的插进来:“殿下,请喝茶。”
太子一顿,转眼看去,就见叶京华正垂眼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然而茶还没递到他跟前,叶京华就忽然失手,茶杯登时倒在了桌上。
茶水’哗啦’地一下撒了一桌,还是太子反应迅速地往后撤了一下,才没让茶水撒到身上。
下人们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收拾。太子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片狼藉,皱了皱眉,抬眼看向叶京华。便见他面色冷淡,轻轻说了声:
“臣鲁莽,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看着他,似是一下子从记忆中脱离了出来,用力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额角,神情冷了下来。
赵宝珠瞪大了眼睛,叶京华方才那一下明显的他都看出来了,急忙打圆场道:“殿下,叶大人遭刺客刺杀,也受了惊吓,幸好没真出事。”
谁知太子听了这话却挑起了眉锋:“他?刺杀?”
赵宝珠一愣,遂点了点头。
太子的眉毛扬得更高,看向叶京华,张口想说什么,叶京华却率先开了口:“臣此番遇刺,多亏了殿下派的两位禁军,才能捉拿住刺客。”他语气轻缓,慢条斯理地说:“若是那弩箭再偏一寸,臣或许就不在这儿了。”
他说的隐晦,但太子怎么会听不懂,一时头疼得更加厉害,捏了捏眉心,道:“……确实他们太不中用,那两个废物孤已经发落了。”他转向赵宝珠,道:“我待会儿再派些人来,宝珠,你定要时时将他们带在身边。”
赵宝珠有些懵:“殿下说的可是楚午与言林?他们挺好的呀,今日之事若不是他们抓住了刺客,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太子已冷下了脸,毫不客气地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房顶伏击,用的还是连弩,他们竟然一个两个都跟瞎了眼一般没有发觉,孤没要他的命的就已经是仁慈了。”
赵宝珠被吓了一跳,他可不想要了楚、言两个人的命,抿了抿唇,嚅喏道:“也……也没这么严重吧。”
说罢还悄悄看了看太子的脸色。
太子神情严厉,显然是觉得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而叶京华也罕见地没有出声反驳。
这两人站在一条战线上,赵宝珠倒不敢说什么了。
太子看了看他,接着看向叶京华:”你说……他们是来刺杀你的?”
叶京华敛着眸:“臣认为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太子听了,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沉思了片刻,又转向赵宝珠:“你最近和王家有什么交集吗?”
“王家?”赵宝珠一头雾水:“什么王家?”
太子对他很有耐心,笑了笑道:“就是兵部尚书王广昌的王家。”
这下赵宝珠就想起来了:“哦,考公司的一个主事是王家的。他长久缺席,我便上报给侍郎大人罢了他的官。”
太子听了,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他手扶着额角思索了片刻,略看了一眼叶京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放下手:
“行吧。”
他在桌上拍了两下,顺势站了起来,偏头看向赵宝珠,再次嘱咐道:“待会儿孤派过来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带在身边,知道了吗?”
赵宝珠被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弄得晕乎乎的,闻言跟着站起来,朝太子道:“殿下,楚午和言林真的挺好的。这些人我跟他们也处的熟了,若殿下要派人,还是再将他们也派来吧。”
太子听他这样说,有点不乐意。楚午言林搞砸了这么重要的事,他是根本不想再用的,可见赵宝珠这么眼巴巴的样子,又有点犹豫。
赵宝珠见他不说话,不禁放低了声音,请求道:“殿下,算臣求你了。”
太子一下子就泄了气,眉目柔和了些许,微笑着垂眼看他:“好了,知道你心软,都依你。”
赵宝珠登时一喜。然而就在同时,他忽然感到一道目光打在了背后。
叶京华走过来,有意无意隔在他们中间,不轻不重地看了赵宝珠一眼。
赵宝珠登时浑身一凛,赶忙退后了几步——他差点儿又忘了少爷不喜欢他跟太子殿下走得太近了!
今日的太子殿下让他想起铁牛哥,赵宝珠一时有些忘形,也不觉拿出了对铁牛哥的态度。
叶京华收回目光,对太子伸出手:“臣送殿下出府。”
太子见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冷笑一声。也忒小心眼了点,宝珠跟他说句话又怎么了?不过今日赵宝珠受了惊吓,他不想当着人的面跟叶京华掰扯,便顺势走了出去。
叶京华一路将他送出叶府。
其实这叶府,太子也来过许多回了,在府中很是轻车熟路。
经过一处庭院时,他忽然开口:“这件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孤不管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叶京华却听懂了。他没有说话,神色很冷漠。
太子心中嗤笑一声。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这小子心里在捣什么鬼?若只是刺杀赵宝珠,那就算赵宝珠是陛下亲口承认的福星,但他到底只是个在京城没有根基的五品小官,且又没有真的出事,那王家小儿恐怕也就是在牢里关几年完事。
但若被刺的人是叶京华,那事情就大不相同了。谁不知道叶家嫡次子在皇帝那里跟半个皇子都差不多了?若是刺杀叶京华未遂,那就不仅是要给公理一个交代,更要给叶执宰,给叶家,给宫里的宸贵妃,给皇帝本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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