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时银不解。
“呵。”辞承依靠在时银的肩膀上笑出了声,“好,那我们玩个游戏吧,你不想我惩罚你是吧,那么接下来我需要你尽可能地叫出声,可以做到吗?”辞承舔了舔时银的唇瓣,将它吮吸的一片光泽。
他知道摸哪里可以让他发出声音,尽管很幼稚,但是他需要让站在门外的那人知道,神明究竟是谁的人。
辞谨寒站在门前,手心中还残留这时银的温度。两人在房内亲了多久,他便站在这里听了多久。他眼底殷红,不知是恼怒还是兴奋。
第030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30】
“毒妇。”辞尹游带着羞辱的词汇砸在了洛芸的心间, 她眸光一颤,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尹游,我们多年夫妻, 我以为你会更了解我的。”翦水似的秋眸只是轻轻一眨, 豆大的泪珠便打落了下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 那我又怎么会让那个假辞承回到辞家?更何况寒儿也是你的儿子,这些年在家里也更得你的信任, 我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去设计这些让你厌恶我?”
见辞尹游的神情有些动容,洛芸又继续说道:“而且, 承儿这件事从提出到实施,都是梵灵寺那群和尚一手操办的, 你要怀疑也应该是怀疑他们是否有所图……”
“够了——”辞尹游打断了洛芸,尽管如此, 他现在依旧不愿意旁人指责梵灵寺的一句不是。
秦悦并没有从刘芳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自然也不知道罪魁祸首其实就是洛芸。她只是将她这些年看到的原封不动地说给了辞尹游听。
“你最好没有做这些事, 不然就算以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也救不了你。”
洛芸的心因为这句话凉了一大截。她以为经过这些年的相处, 辞尹游也该对她有些情谊了。
“好。”洛芸的唇瓣在微微发颤, 她已心如死灰, 只能祈祷那笔钱可以让刘芳管好嘴巴。
第二天一大早辞谨寒便站在了辞承的门口,准时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人不出意外是辞承,而时银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父亲让我来喊你们吃早饭。”辞谨寒对着辞承说着,眼神却越过了辞承直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时银。
时银背对着辞谨寒,大片光滑裸露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看的辞谨寒呼吸一紧。然而还没有等他仔细观察, 辞承便向前走了一步,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会喊他的, 你现在可以走了。”
“怎么,怕他见到我就不再要你了吗?”辞谨寒冷言冷语地嘲讽道。
“你大可以试试。”
不过两人并没有僵持太久,因为时银的肚子在这时突兀地叫了起来。自打从陨石里出来以后,他的食量便大了许多,几乎一天要吃四五顿才可以满足。
“好饿,有吃的吗?”时银半坐起来,原本盖在身前的被褥滑落,他却毫无察觉,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顶的头发胡乱地翘着。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焦灼了许多,辞承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房门,只听得辞谨寒一声闷哼,下一秒便捂住了鼻子。
该死。辞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关上房门的瞬间直接砸在了辞谨寒的鼻子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沉眸不语。
昨晚从这里回去之后,辞谨寒其实去找过洛芸。他对于辞承的那句“辞家还能留下几人”很在意,辞承绝不会毫无准备地回来。
洛芸无奈告诉他,辞尹游可能发现了是她掉包的辞承。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根本影响不了他在辞家的地位,只要他还是辞家的孩子,便有把握可以保下洛芸。再不济那寺庙里可以背锅的人还有很多。
一定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等时银换好了衣服之后,三人一起去了餐厅。这个时候辞尹游才认出了时银,他记得他是辞谨寒的同学,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没有想到三人的关系会这么好,吃饭都靠在一起,尤其是辞谨寒,平日里从没见他和谁亲近过。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可以和睦相处,他很欣慰。
“承儿,多吃点。你放心,你在外面受的苦,我一定会为你一一讨要回来。”他已经派人联系了秦家,真相到底如何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洛芸坐在一旁脸色煞白,辞尹游竟然当着孩子的谈论这个话题,是半分颜面都不想为她留了。
一行人之中就只有时银是真的在吃早饭,不——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承包,辞尹游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面前的饭食光盘了,然后还嫌不够地将手伸到了其他人的面前。
辞承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默默地将自己的食物往时银面前推了推。
差不多要到时间了,再不吃完的话可能就要错过好戏了。
辞尹游似乎也一直在关注着时间,吃饭期间他已经低头看了三次手表了。
“老爷,门外有客人拜访,说是和您约好的。”佣人上前弯着腰仔辞尹游耳边说道。
“嗯,让他们进来。”他已经给过洛芸机会了。
洛芸捏着刀叉,刀锋狠狠地嵌入了面前的牛排中,烤制合适的牛排上滋出了殷红的血水。她力度之大指节都泛着白,突然“咔嚓”一声,白玉制作的盘子竟然被锋利的刀叉切成了两半。
“怎么了?”辞尹游轻飘飘地望了洛芸一眼,视线落在了那破损的盘子上。
洛芸松开了攥的泛痛的手,强颜欢笑地回答道:“牛排有些难切。”
“不爱吃的话就换了那后厨。”
“也……不必。”洛芸一个眼神差人先将破损的盘子带了下去。
刘芳活了半辈子,哪里见过辞家这等豪华的住处,她从进门以后视线就没有闲歇过。
据说辞家这栋别墅是民国年代某建筑大师的收官作,当年辞家花费5.6亿人民币才拿下它,此后就一直作为辞家家主的主宅。
刘芳同秦悦一起在待客大厅等候辞尹游。坐在真皮皮革包裹的沙发之上,她的身体就好像陷在云端,连带着肥硕的身躯都轻快了许多。
“你就是刘芳吗?”一道声音打断了刘芳的思绪,她连忙起身仰头望去,看着从旋转扶梯上缓缓走下来的几人。
辞尹游为首,他虽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当,显贵的气质和冷峻的外表让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应该就是洛芸了,刘芳这些年并没有见过她,她看着她不施粉黛的美丽模样,心下升起了嫉妒与不甘,光是她戴在腕间的那一抹翠绿色的玉镯,就足够普通一家人生活许久了,而她却打算只用二十万就将自己打发了吗?
辞承,在看到他的瞬间,刘芳的纳罕和惊讶溢于言表,只是几日不见,辞承已经褪去了以往的穷酸和羸弱,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冷冽与疏离,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辞家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
她和辞承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低下了头。
“对,我就是刘芳,你就是辞老爷了吧。”刘芳讪讪一笑,跟在身后的秦悦从进来那一刻起便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她看到辞家人只是礼貌一笑。
这是辞谨寒第一次见秦家的人,他大概明白辞承身上令人讨厌的气息是哪里来的了。
“都坐吧。”听到辞尹游说话,众人这才落座。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你是如何领养辞承,又是从谁人那里领养的。”辞尹游的眼神扫过洛芸平淡的面容,“期间但凡你有一句假话,我的法律团队会将你们告的这辈子都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听到这话,刘芳的身体一颤。她的眼神开始不自觉瞥向洛芸。
“我会收养辞承,是因为一次拜佛。大概十几年前,悦儿还小,但是几乎月月生病,于是我便去梵灵寺烧香还愿,也是在离开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长相俊秀的小和尚,他告诉我想要我的女儿日后平安无事需得领养一个孩童替她承受那些灾厄。”
听到这里,洛芸暗暗松了一口气。刘芳在按照她交代的剧本讲述。只要将这一切甩在蓝明身上就好了,他是大师,自然会有办法解决,而她依旧是辞家的夫人,没有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这些人,她也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捡到辞尹游的机会。
而辞承,她能将他送出去一次,就能将他送出去第二次。谁都不能威胁到她和寒儿的地位。
“那个和尚叫什么?”辞尹游沉声问道。
“似乎——”刘芳像是在努力回想当年,“具体叫什么我当时并没有问,但我记得他的领口处好像绣着一个‘明’字。”
辞尹游的手微微握拳,除了蓝明以外,他想不到还有谁了。
“之后呢?他叫你领养你便领养了吗?”辞尹游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他看秦家的条件并不足以她再领养一个孩子。
刘芳停顿了一会后又继续说道:“我一开始也是婉拒了他的好意,毕竟我哪里有闲钱养别人的孩子,我家里那位也不会同意。可是那和尚竟然说这孩子以后的生活费都由他来提供,只要我同意,他立马就可以先打一部分钱。”
“那和尚可曾和你说过原因?”辞尹游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蓝明要这么做。
“我一开始寻思着可能是这个和尚和哪个女人生下的,但不能坏了规矩才送出来让我养。可是后来有一次我再去寺庙里的时候,刚好偷听到了他和一个女人的谈话。”
“‘你恨的就是我恨的,我会替你铲平所有的障碍。’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刘芳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洛芸突然慌了,她朝着刘芳挤了挤眼。怎么回事?她们说好的剧本不是这样的,谁允许她擅自加话的。
“那个女人是谁?”辞尹游突然拔高了声音,事已至此,就算是他曾敬仰的大师,他也不会就此放过他。
当初说好了的,只有辞承在外洗清身上的业障,才不会影响到辞家的气运。可是现如今蓝明竟然和其他人勾结,这是要针对他辞家吗?
刘芳冲着洛芸不着痕迹地一笑,二十万的活她已经干完了,接下来的有人给的更多。
“没有看清,但是听声音是个年轻人。”刘芳看到洛芸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在内心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四处勾搭别人的浪□□人罢了,还敢对着她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
时银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边的花草,而辞承,这每一步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听戏一般地仰躺在沙发上,见证着这些人的命运,时不时地还闲出手来绕到时银的身后,勾缠住他的手指把玩。
秦悦看着辞承,她承认他现在不一样了。所有人走到这一步,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她们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在这时——有一个匿名用户给辞尹游发了一条视频,辞尹游顺手点开,看着视频中熟悉的地点和环境,他点开了视频。
辞谨寒就坐在他的旁边,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知道,今天是他们败下阵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会败得有多彻底。
第031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31】
视频声音外放的瞬间, 洛芸便按捺不住起身的心,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黝黑的瞳孔中满是恐惧。
不、怎么可能?蓝明不是说已经处理掉了吗?
“别急啊, 看完再走,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辞承伸手按住了洛芸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在了沙发上。
洛芸强忍着肩上的疼痛, 绝望地看向辞尹游哭诉道:“这不是真的,尹游, 你要相信我。”
“放开她。”辞谨寒站起了身,他攥住了辞承的手腕, 三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钳制。
“我是可以放开她,但是你觉得辞家会放过她吗?陷害嫡长子加与外人私通, 真是精彩,你说是不是啊辞谨寒, 哦不——现在或许该改口了, 蓝谨寒。”
辞谨寒手面上的青筋暴起, 但他依旧没有放手。他是在维护洛芸吗?不——他是在维护自己仅剩不多的尊严。
辞尹游还是没能将视频完整看完, 他“啪嗒”一声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 在场众人默契般地没有发出声音。
刘芳没有想到洛芸做事会这么疯狂, 竟然连孩子都不是辞尹游的。有钱人家的生活当真是精彩。不过这么说来,辞承就是辞家唯一的儿子了,秦悦这孩子似乎对他有些想法,如果她能撮合他俩在一起的话……
辞尹游还没有从刚刚的视频中缓过来,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竟然和他推崇的大师苟且, 两人交颈相语, 画面诡异的甚至让辞尹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尹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他——是他强迫我的。我如果不那样做的话,他就会去把辞承的事曝光。”眼下,为了圆上这个谎言,她只能认下陷害辞承的罪行。
可是辞尹游愤怒的神情还是将她吓了一跳。自他们结婚以来,洛芸从未见过辞尹游盛怒的模样,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此刻,洛芸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扭曲的快感。
“我问你,寒儿,他是我的孩子吗?”辞尹游嫌弃地甩开了洛芸的手,怒火涌上了心头。
洛芸的心跳滞停了一秒,她不敢看向这两个男人的脸,两个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辞尹游知道答案了。
他当成宝一样养育了十七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他的亲生儿子被他送出去受了十八年的苦。
这就是叶珂给他的惩罚吧,惩罚他如此对待他们的骨肉。
辞尹游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会找人拟好离婚协议,我给你两天时间,带着寒——带着你的儿子离开这里。除了你个人的东西之外,辞家的东西你一个也不要想。”他还是仁慈了些,要知道洛芸个人名下他置办的财产也并不少。
“辞尹游,你没有心。”洛芸低声笑了出来,“你但凡有那么一点爱我,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哪里会没有想过这些年和辞尹游再生一个孩子,但是辞尹游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寒儿出生后,辞尹游便觉得完成了家族的任务,拒绝再和她有第二个孩子。就连两人的房事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你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死掉的臭婊子,她死了她的后代还要来继续恶心我。”如果辞承不是叶珂的儿子,她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的处心积虑。可是只要他一天是叶珂的儿子,他的寒儿便永远比不上他。她已经输给了叶珂,她不想辞谨寒也输。
原本和辞尹游拥有婚约的人是她啊,可是叶珂的出现把辞尹游从她身边抢走了,那个做事一板一眼,以家族荣誉为重的辞尹游竟然真的为了她毁了婚约。
“你再说半句有关叶珂的不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辞尹游冷眼望向洛芸,对她脆弱的要凋零的模样没有丝毫怜悯。
辞承在一旁看着这出好戏,内心却没有什么波动。对他来说,站在他身边地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而已。对于别人如何,怎么想他,他完全不会在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点他像极了他的父亲。
就算是时银,他也摸懂了大概。他看向辞谨寒,少年的意气与矜傲此刻就像是枯萎了一样。他安静地垂着眸,漆黑的睫羽压在眼上,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
辞——时银突然想起来他还不能和辞谨寒说话,他之前是为了通过辞谨寒将辞承带进辞家,可是现在辞承回来了,他却要走了。
时银不明白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就不能他们两个都留下来吗?
“你在可怜他吗?”辞承凑到时银耳边对着他低语道,这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辞承顺势含住了时银的耳垂,“你再看的话我就在这里当众惩罚你,如何?”
不如何……时银收回了视线,狠狠地瞪了辞承一眼,这个卑鄙的人类现在威胁起自己来已经得心应手了。
辞谨寒的可怜显然只是装给时银看的。他确实没有想过洛芸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但这对于她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个创举了。
“寒儿,我——”
“不要喊我。”辞谨寒头都没有转地回答道,他有权利选择不去原谅这个做错事的女人。
洛芸的心揪作了一团,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将她的心扎的没有一处完好。
都是刘芳,如果不是她改口的话——不对!不是她,让自己如此难堪、进退两难的另有其人。
“假辞承”为什么会提前回到辞家,是谁告诉他的?他又怎么敢来威胁自己?是谁向辞尹游透露了消息?为什么刘芳会出尔反尔?
是谁?究竟是谁?!
“呵。”辞承的笑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间上,对于每个人来说,这都像是一道锁命的枷锁,因为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上一世辞承的死亡,没有一个人可以逃掉。
洛芸突然明白了,她狰狞着双眼射向辞承:是他!
可惜她明白的太迟了,辞谨寒瞥了一眼这个幡然醒悟的女人。她本可以笑到最后,可是怪她太蠢,竟然还会相信男人,如果从一开始就把蓝明杀掉,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秦悦和刘芳混在其中竟然得知了辞家这样不堪的辛密。秦悦也是没有想到,她原先只想破罐子破摔向辞尹游揭露,没想到扯出了这些破事来。
一想到辞承是这个辞家唯一的孩子,秦悦悸动的心又渐渐复苏了。
换作是这个辞承的话,她不是不能放低身份乞求他的原谅。
然而刘芳现在心里想的,只有怎么从中谋取利益。人是贪婪的,她收了洛芸的一份钱,辞承的一份钱,现下还应该有辞尹游的一份。
她早该如此的,这些年她仰仗着洛芸的赏赐过活,给多少拿多少就像是主人家饲养的家犬,不——连家犬都说不上,只能算是野狗。
“辞老爷,您看,您要我说的我也都说了。辞承这些年我们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您是不是……”刘芳搓了搓手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功劳?苦劳?你对承儿做了些什么,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不但不向他赎罪,还妄想和我讨要好处?”辞尹游冷哧一声,他从指缝间漏下的财产就足以这些人生活几辈子了,可是他愿不愿意施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悦不满地看了刘芳一眼,她知道这个人很俗,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会挑时候。她好不容易才在辞尹游这里建立了一点点好感和同情,别就让她毁了。
“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刘芳推搡了秦悦一把,秦悦难堪地站在一旁,脸蛋憋得通红。
“辞老爷,您也知道的,像我们这种老百姓养一个孩子就够吃力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把辞承拉扯长大了,如果没有我,他早就饿死在哪个荒郊野外了,怎么可能还有和您团聚的机会。你可以说我对他不好,但我也没有亏待他吧?我也不要多,拿到了我立马就走,今天的事我也全当没有听过。”
“你要多少?”辞尹游抬眼看向刘芳,他并不讨厌贪婪的人,毕竟在商场上他见识过太多太多,人不贪婪的话就没有办法站在高处。
可是毫无价值还自不量力满眼贪婪的人,恰恰是他最讨厌的那类人。
刘芳朝着辞尹游比了一个“2”。
两百万,口气倒是不小。不过给了她,她有没有机会用就是另外的事了。
“好。”辞尹游干脆利落地答应了,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写下两百万后交给了刘芳。
他虽然这些年不太管一些地下产业了,但是找人给他们一些“两百万的教训”,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刘芳见辞尹游没有丝毫犹豫,心中直懊悔:她应该再要多一点的。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走,我们回家。”刘芳心情愉悦地拍了拍秦悦的后背,然后和辞尹游道了别。
现在这便只剩下了辞家的家事了。
对于辞尹游来说,辞谨寒是他前十八年的骄傲,对他优秀的儿子和继承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只会是他耻辱的标签。
“要怪就怪你的母亲,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辞叔叔。”辞谨寒很快改了口,听得辞尹游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这个家里以前不存在“父慈子孝”这种东西,以后也不会存在,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就算是辞承又如何?有血脉又如何?说白了辞尹游的心里只有他自己,或许他曾经真的爱过叶珂,但他以后不会爱任何人。
辞承看累了,他拉着时银的手便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了,自作孽,不可活,谁都也逃不掉。
刘芳一路上拉着秦悦,兴奋的就没有闭过嘴。这可是二百二十万啊!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秦越虽然还在为刚刚刘芳不给她面子的事而生气,但是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钱,也让她开始激动了起来。
这些都会是她的,就当是弥补她前段时间受到的不公。等她有钱了,那些曾经嘲笑、欺辱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悦儿,记得这所以千万不能告诉你爸爸,知道吗?”刘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谨慎地交代着。
那个天杀的,要是让他知道了,这钱指不定会到谁的口袋里,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他。
秦悦也不傻,她当然知道,于是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不能告诉我什么?”两人的脖子被人从身后哈了一口热气,酒臭味随即飘进了鼻腔中,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刘芳和秦悦的身体僵住了。
秦大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吧。”刘芳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秦悦也在一旁点头配合着。
“是吗?嗝——”秦大丰将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锋利的碎片在几人脚下四溅着,“那这个又是什么?”
刘芳的心一沉,在她口袋里的支票不知何时跑到了秦大风的手上,“你还给我!”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却被秦大丰一把推倒在地。
“好啊你们,什么都瞒着我,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这个家了是吗?”
“还有你——”秦大丰突然指着秦悦说道:“我对你不差吧,但是你竟然帮着你妈瞒着我?你还当我是你老子吗?”
“啪”的一声,秦大丰的巴掌落在了秦悦的脸上,“一个老贱人,一个小贱人,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秦悦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助地哭,而刘芳被秦大丰这么一堆刚好倒在了玻璃碎片上,碎片扎进了她的大腿里。
妻子女儿的啼哭声没有一点落在了秦大丰的心里,酒液和赌博已经将他的人性彻底剥离了。
两百万,两百万啊!秦大丰拿着支票的手微微颤抖,要不是那条匿名短信,他怎么会知道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