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是有什么事吗?”辞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懒懒地支在扶手上。
“嗯,是新建大楼的事,那边催的比较急,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余向秋观察着辞承的表情,将文件递给了他,“辞总刚刚是在午睡吗?”
辞承接过文件的手一顿,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没有,怎么了?”
摇摇头,余向秋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看辞承侧脸上压出的一片红印和衣摆处的褶皱,视线落到了坐在他旁边的时银身上。
“这位是……”
其实早在刚进门的时候,余向秋就注意到了他,毕竟那一抹纯白的身影实在是令人难以忽略。而且辞承一早就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办公室,为什么他会在?
“一个朋友。所以说这个项目现在是什么情况?”辞承并不想过多向余向秋透露时银。
心中了然,余向秋也没有再问。他大致和辞承交待了一下这个项目的进展和遇到的问题。身为公司的副总,他本来不需要亲自对接这个项目,但是既然辞尹游临走前把这个交给了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态。
说到一半,余向秋引以为傲的冷静差点崩塌,他无语地看向一旁一直制造噪音的某人,偏偏当事人还毫无察觉。
“嘎吱嘎吱”
“咔嚓咔嚓”
时银的面前放了一堆吃空的零食袋,他旁若无人地低头嗦了一口手指上粘着的粉,丝毫没有将身旁的两人放在眼里。
可是即便如此,辞承也没有出言阻止,余向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辞总的朋友还真是活泼,方便的话,晚上可否赏脸一起吃顿便饭。”他讪讪一笑。
“不方便。”
“方便。”
看到辞承的眼神,时银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从未开过口。
“东西留下,后续我会找人去了解的,辛苦了。”辞承点点头,明目张胆地开始“赶人”。
见两人意见不一,余向秋也没有再强求。他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乖巧的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少年,视线却猛地被他脖子上的痕迹吸引了。
那是一枚新鲜的牙印,再晚些可能就要消失了。仔细看,他领口附近有着一颗极小极浅的红痕,藏匿在领口中蔓延向下……
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吗?余向秋心中冷笑,这不就被他找到了软肋。
他将门带上,心底有一个计划渐渐浮现。
“刚刚你似乎很期待和他一起吃饭。”辞承又开始算起了账。
他将时银手中的零食拿开,然后用湿纸巾擦了擦他沾着碎屑的嘴角。
“或许我们也应该继续算算账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了,神明大人。”
第038章 豪门少爷养成记【38】
刘芳因为上次的事住进了医院。她的腿伤其实早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但是因为不想回家见到秦大丰,所以迟迟未回。
“刘女士,您的腿已经没什么事了, 今天该安排出院了哦。”小护士又一次开始了“催促”, 刘芳没有办法,只能先收拾东西。
秦悦白天总是往外跑, 刘芳找不到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只能发了条短信先回到家里。
还好,秦大丰不在家。
家里的东西比她走之前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 足以见得秦大丰那畜牲都干了些什么。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刘芳筹谋了半辈子的计划现在功亏一篑。她恨不得让秦大丰去死, 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苦闷。
之前的积蓄还剩一些,这是绝对不能被秦大丰发现的。
就在刘芳蹲在地上, 试图将屋内的地板移开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汗毛直竖, 以为是秦大丰回来了。
可是就当她惊疑地转过身却发现来人并不是秦大丰。
“悦儿?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发信息让我回来的吗?”秦悦脸色有些不太好, 她淡淡瞥了眼刘芳错愕的神色, “怎么, 又在一个人偷偷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刘芳没有立马回答。她攥住了身侧的衣服,有些迟疑。
“悦儿,如果我说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就我们?”秦悦皱着眉。
“嗯,就我们两。”刘芳强调道。
秦悦看了看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离开了这里, 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好。”
这个家早就支离破碎了,在那个人来到这里的一刻起。
他是魔鬼, 是万恶之源。
“妈,我跑不动了,要不我们回去吧?”秦悦看着已经黑掉的天色,阴森森的,心中莫名有些发怵。
“不行!”刘芳抓着秦悦的手一紧,“不要回头,我们继续走,很快就要到了。”
秦大丰发现她们的计划了,他在后面穷追不舍。在这个时候回去的话,刘芳已经可以猜到她们的下场会是如何了。
“悦儿,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回去的话,你就走吧。但这次我不会和你一起的。”刘芳松开了秦悦的手。
秦悦站在原地,接连的疲惫让她的脸上毫无生气可言,她耷拉着千斤重似的眼皮,脚步也沉重无比。
刘芳虽然不见得是一个好人,但是她是她的母亲,在关键时候会把她放在首位的母亲。
可是现在的秦大丰就是一个禽兽,必要时,可能连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都不会顾及。
抬起脚,秦悦咬咬牙跟上了刘芳。
“妈妈的好女儿。”刘芳看到秦悦选择了自己,欣慰地笑了笑。
而身后的秦大丰,他毕竟是个男人,身上又没有带行李,体力上有着先天的优势,他不急不慢地跟上,眼神里发散着魔鬼一般的邪恶光芒。
已经欠下数百万高额贷款的他,此刻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秦悦和刘芳走进了树林的深处,她们只要穿过这里,外面便会有人接应。
可是不知怎的,她们越走越远,却迟迟不见那个出口在哪里,刘芳也有些慌了。
“不可能啊,难道走错了?”刘芳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妈,到底在哪啊?这里面好可怕,我不想再进去了。”秦悦拉住了刘芳,她听着耳边传来的瘆人的尖叫声,双腿忍不住地打颤。
“怕什么?没出息的!”刘芳硬生生地拽住秦悦的手腕往里走去。
深夜的树林是虫蛇蚁兽出没的最好时机,突然——树上不知掉下来一只什么,正好掉到了秦悦的脖子上,那一片冰凉缓缓慎入,吓得秦悦当即便放声尖叫了出来。
“啊!!!”一时之间,静谧的树林中回荡着秦悦不绝如缕的惨叫声,她“啪”的一下蹲到了地上,任由刘芳怎么拉扯都不肯起来。
“小声点!你是想要让他听见吗?”刘芳赶忙捂住了秦悦的嘴,秦悦愤懑不过,便一口咬了上去。
“嘶——小畜生!你跟你那父亲一个样!”刘芳气不过在秦悦的脑后打了一巴掌,这才让她松了口。
她抽出手,一个渗着血的牙印赫然在目。
“起来!”刘芳扯住秦悦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不过就是一滴水而已,怕什么?没出息的!”说着,她帮秦悦抹去了脖子后的水渍。
可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秦悦再也撑不住了。
“你走吧,我不和你一起了,我要回家。”
“呵,回家?那还是你家吗?你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那个畜牲给卖掉。”刘芳和秦大丰多年夫妻,自然是知道他的德行的。
这几年的安稳生活让他身体里的动荡因素沉寂了不少,所以秦大丰将怒气发到辞承身上,她也从未阻止。
倒不如说,她是特地安排辞承做他的人肉沙包,所以他们这个家才能够幸免于难。
可是现在辞承走了,秦大丰彻底觉醒了劣质基因,将这一切都发泄在了她们的身上。
刘芳扯着秦悦,一步一个脚印,终于走出了树林。但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傻了眼。
这里并没有什么出口,有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悬崖。
她们走错了。
“妈,你不是说这里会有人接应我们的吗?人呢?!他是要从崖底飞上来吗?!”秦悦崩溃了,她无助地坐在了地上,这就是她们逃了一晚上的结局吗?
而刚刚秦悦的尖叫声,正如刘芳说的那样,已经被秦大丰听见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
“哼,你们怎么不跑了?”他肥硕的身躯将脚下的土地踩得轰轰作响,眼角微微上吊,豆大的眼睛虚虚地眯着,他很愤怒。
“家里的钱该给的我都给了,你还要怎么样?就当我们母女俩一条生路吧。”刘芳下意识将秦悦护在怀里,她这些年虽然对于辞承已经泯灭了人性,但她至少还是一个母亲。
秦大丰继续往前逼近:“如果真的没钱了,那你跑什么?”秦大丰太了解刘芳了,她虽然是个没见识的妇女,但是未雨绸缪这件事可是做的比谁都要好,他当初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所以当初才会娶了这么一个既没有脸蛋也没有身材的女人。
闻言,刘芳拽紧了怀里的包,“我不可能把这些给你的。”
“不给我也行。”秦大丰突然的改口让刘芳一愣,她不信他会这么好心,可是……
“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招?”刘芳有些迟疑。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花招可以耍。这些钱我就不要了,你可以拿走。但是——”他语气一顿,“悦儿得跟我走。”
秦悦被秦大丰阴鸷狡诈的眼神唬的心神一凛,她突然退缩了,“妈,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放心,妈不会放弃你的。”刘芳眼神坚定地拍了拍秦悦的手。
“你做梦,我不会把悦儿交给你的。”刘芳对着秦大丰吼道。
“钱和女儿你都要,是不是有些贪婪了。”秦大丰眸色沉重地朝着二人走来。
刘芳也有些怕了,毕竟被他伤过的腿还在隐隐作痛。可是身后就是悬崖,她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钱!我把钱给你!”刘芳终于还是咬着牙妥协了,她这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走到这一步。
“呵。”秦大丰阴冷地笑了出来,“现在晚了。秦悦和钱我都要。”
秦悦顿时害怕地看向了刘芳,她现在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了。
刘芳拉着秦悦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脚下的碎石“咔嚓”一声断裂滚到了崖底,久久才听见一声回响。
“悦儿,不要害怕。”
“好。”秦悦将刘芳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可是你们竟然先背叛我。”秦大丰的身影在一片寂黑之中,就像是一只沉寂已久的野兽,利爪上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小山一样的压迫十足的身躯很快就来到了她们的眼前。
刘芳看着秦大丰乞求地摇了摇头,她的手仍旧紧紧抓着那个行李。
可是秦大丰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比的,刘芳的手都要被秦大丰拉扯断了。
“放手。”秦大丰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在刘芳的身上刻下了看不见的伤口。
突然——刘芳脚下一滑,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拿着行李的手,可是秦悦还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在刘芳的牵扯下,她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倒去。
“妈——”秦悦惊恐地盯着刘芳的眼睛,求生的欲望使得她紧紧地抓住了刘芳,她不能掉下去。
刘芳咬着牙,一边是无可生还的悬崖,另一边是她的女儿。
她没有时间犹豫。母性本能最终战胜了求生欲,只见刘芳用力将秦悦向前一甩,与此同时,她自己无法挽回地一脚踏进了深渊。
“妈!”秦悦绝望地看着刘芳坠落的身影,她只来得及触碰到了她的衣角。
刘芳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名为“死亡”的东西。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最终停留在了辞承的脸上。
如果当初自己对他好一点,是不是她的结局也会不太一样?
可惜,作恶者终将被恶反噬,自食其果。
“还呆在这里干嘛?她可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们都没有关系。”秦大丰只为刘芳的死错愕了一秒,然后他便抓起秦悦,向家里走去。
秦悦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那个家的了。
刚到家,门口已经有几个秦悦没有见过的人守在那里,他们似乎是在等他们。
“哼,我们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为首的那人正是小玉的男朋友大壮。
“答应你们的事,我怎么会食言呢?”说着秦大丰将秦悦向前一推,“看看,这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别给我算少了。”
秦大丰的话让秦悦身体一震,“爸……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秦大丰开口,大壮便上前拍了拍秦悦的脸蛋说道:“还不够明显吗?你爸他呀,那你卖给我们了,以后你就可以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了。”他身后的几人也“吱吱”笑了起来。
“不……不!”秦悦开始疯狂地挣扎,她一把推开了大壮就要逃走,却被秦大丰一把抓住了。
“跑什么?老子还不了的钱,你作为子女分担一些怎么了?”秦大丰已经摒弃了作为人的道德感。
“你不是人。”秦悦惊恐地瞪大双眼,练练摇头,“你杀了妈妈,现在又要把我卖了,你不得好死!”
“啪”的一声,秦大丰将秦悦打倒在地,“再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种!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把你怎么样!”
秦悦被这一巴掌打的躺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她好一会才恢复了神智。
睁开眼,她看到了眼前刘芳曾用来切菜的刀。
心底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是秦悦此刻却觉得,没有再比这个更加正确的决定了。
她猛地拿起那把刀,然后满怀恨意地插进了秦大丰的腹中。
鲜血滋到她脸上的瞬间,她却癫狂地笑出了声。
该死!他该死!
大壮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老大,还、还做吗?”
“做你个头!”大壮给了身后那人一下,现在秦悦是杀人凶手,他们如果再把她带走,那条子不得追着他们查。
“走!”咬咬牙,大壮踢了躺在地上的秦大壮一脚,“妈的,先把我钱还完再死啊。”
等人走后,秦悦手中还握着那把染血的菜刀。她渐渐冷静下来,名为“恐惧”的心理开始占据上风。
她看着眼前还在不断抽搐的秦大丰,那肥硕身躯之内流出的,除了鲜血还有令人作呕的黄色油脂。两者混杂在一起,看得秦悦当场便呕吐了出来。
秦大丰似乎还有气,他颤颤巍巍地朝着秦悦伸出手,“救……救……”
秦悦强忍恶心地打掉了她的手,然后捂着嘴跑开了。
她杀人了。可是他该杀!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秦悦走后,房子的背面走出来一人,他将苟延残喘的秦大丰拖拽了起来。
那一夜,猪圈内难得到了半夜还有食物。“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夹杂着一丝模糊的呻吟,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拉开窗帘, 一整片的落地窗外投射出人间百态。
对于余向秋来说,那下面的生活叫做体验,他只有无聊至极的时候才会走下去, 挑选几位幸运观众参与一下他的生活。
他坐在丝绸铺设的长椅上, 镜片反射着朦胧的光束。手中的那份合同已经被他捏的皱作一团。
“辞承。”他口中念着一个名字,“很好, 做的非常好。”
兀的,他将手中的合同奋力掷向窗户, 发出了“咚”的一声。
几年前,他手中收购了一块地, 就等着这块地皮建好之后可以大卖。但是就在前不久,他得到了确切消息, 这里的工程要烂尾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块地很难再卖出去, 他的钱要砸手里了。
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局面发生, 于是,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辞家新上任了一个毛头小子, 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余向秋将烂尾楼的合同夹杂在一堆建筑合同之中, 只需要辞承在上面盖上章, 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栋烂尾楼出售给公司。
辞家家大业大,区区一块地皮而已,还赔得起。
可是——让余向秋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辞承将这些合同全部处理好交给他之后,他发现所有的合同都盖好了章,唯独那栋烂尾楼的。
被耍了。
他竟然被一个小屁孩耍了。这个认知让他恼怒极了, 就算是辞尹游还在, 他也得吃下这个哑巴亏。而辞承,凭什么?
真是像野狗一样敏锐的嗅觉。
不过, 很快,余向秋便想到了该如何给他一个颜色看看。
他不是喜欢那个男孩吗?既然这么喜欢的话,就看看他有没有能力守住。
就像是受到了他的感应,有人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上面还附着一个定位。
运气不错,那里离他现在住着的地方只有几分钟车程。
余向秋带上钥匙,披上了外套。
“是这家吗?”洛易阳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时银。
今天辞承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接待,所以只能他先带时银出来吃午饭。
时银选了一家芋泥鸭,正是眼前排着长队的这家。
见时银目光过于灼热,洛易阳老实地下车排在了队伍后。而时银则扒在窗口,乖乖等候。
由于队伍实在过长,洛易阳几乎每分钟都要回头确认一下时银是否还在。却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突然,不远处涌进来一群人,直接拥着洛易阳朝里挤去。洛易阳只觉得他的脚被无数人踩踏,随即不知是谁在空中扬了一把粉末,洛易阳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吸食进去了不少。
糟糕。洛易阳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下意识地望了眼时银所在的方向,可是下一秒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了,那群人架着他佯装一伙地离开了这里。
“好巧啊,你也来这买东西吗?”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蓝色身影,时银愣愣地抬起头:“你是?”
“你忘了吗?我们在辞承办公室里见过的,我还说要请你吃饭。”余向秋温柔一笑,表现的温润有礼。
“啊。”说起“吃饭”,时银一下子便想起来了,“是你啊。”
“上次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余向秋怎么也查不到这个少年的任何信息,他以为是辞承保护起来了。
“时银。”说完,时银伸着脖子想要看看洛易阳排到哪里了。可是余向秋的身影一直挡在车前,将他的视线遮得死死的。
“想吃芋泥鸭吗?”余向秋明知故问,他想他找到这个少年的弱点了,看起来有些可爱。
“想。”时银如实回答。
余向秋了然一笑,“我车上刚买了,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车上吃。”
见时银有些犹豫,他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洛易阳买好了你也可以分享给我,或是带回去和辞承一起吃。我想他会很开心的。”
果然,时银上当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
“那好吧。”
余向秋的车是黑色的商务车,车窗做过特殊处理,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绝对看不见里面。
时银的身体轻轻陷进柔软的坐垫中,他双手放在腿上,等待着余向秋的芋泥鸭。
余向秋抬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模样。少年身上的异香将车内侵满,他巴掌大的脸蛋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滑腻,细腻的连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阵恍惚,看着时银的眼睛思绪好似被卷入其中。
难怪,辞承会喜欢他。连他都要喜欢上了。
“我记得我明明放在这里了,可是刚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要不这样吧,作为赔偿,你还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车上当然找不到芋泥鸭,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买。
有些失落,时银就要拉开车门下车,但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其实,就在前几天,时银在外面吃饭时曾经吃到过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末尾处署名:寒。
因为怕被辞承发现,所以时银很快就将那张纸条销毁扔进了垃圾桶。现如今趁着辞承不在,不正是去那里的好机会吗?
洛易阳没有想到还没有等他采取下一步,时银便自己上钩了。
“当然可以。”他微微一笑,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时银看不见的眼神里却藏着龌龊。
“不是这里吧,你是不是走错了?”时银看着余向秋在一幢大楼前停下。
“我想先上楼拿个东西,很快就会送你去的。车上很热,你也下来休息休息吧。楼上我准备了一些糕点,你可以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糕点”两个字简直直击时银的内心,他犹豫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点了点头。
时银跟着余向秋一起走进了电梯。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嫌弃,按完楼层后便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指。
电梯停在了8楼,余向秋一路查看着房间的门牌号,然后停在了“8803”。
他敲了敲门,整齐有序的三声。
“请进。”余向秋拉开房门,邀请时银先进。
时银没有想太多,很快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桌上也并没有余向秋说的糕点。
他莫名有些后悔跟着上来了。
阴暗潮湿的房间让时银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他的右眼皮开始毫无预兆地猛跳起来。
“要不我先出去等你吧。”一转头,时银发现余向秋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门口。
“现在才想要出去的话可有些晚了,时银小朋友。”
余向秋话音刚落地,衣柜里便跑出来两人,他们一人桎梏着时银,另一人拿出一块沾了不知名液体的布料掩住了时银的口鼻。
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使时银的力气再大也晚了。
随着他将两人甩出去的瞬间,他眼前也开始迷糊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第四步时,时银脚步一沉,倒在了地上。闭眼前,时银听见了三人的笑。
“怎么了?”喻筱挽着辞承的胳膊,看着男人精致完美的侧脸,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辞承扫视了酒吧一圈,刚刚他似乎听见了时银在喊他,是错觉吗?
“没事,我们进去吧。”辞承看了一眼喻筱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却没有拒绝。
身为警察局局长的独女,喻筱可谓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到大不知受苦为何物。追她的有志青年甚至可以排上一整条街,但偏偏她对只远远见过一面的辞承念念不忘。
所以,当她收到了辞承邀请她的消息时,没有任何犹豫,她同意了。中途,她甚至还提议来这家新开的酒吧玩,没有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辞承竟然答应了。
为了缓解有些紧张的情绪,喻筱喝了不少酒,“辞承,你不喝吗?”她发现辞承杯中的酒一滴未少,“是不喜欢喝这个吗?要不我让人帮你重新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