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中午，顾途拿出笔记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不出意外，又是一堆绝密资料。
顾途麻了，只能打了个电话。
邢清昭很意外在这个时候接到顾途的电话，他沉稳道：“小途？”
顾途抿了抿唇，局促问：“爸爸，你知道C市保险库的事吗？”
邢清昭：“知道，怎么了？”
顾途隐瞒了C市险库就是妈妈遗物的这件事，问他：“拿到保险库所有权的概率有多大？”
邢清昭思考一番，道：“对于重明，真心想要的话，倾尽资源可以得到95%。”
顾途：“为什么是95%？”
邢清昭笑了：“因为保险库又没有长腿，无法避免一些老鼠来偷东西。”
顾途又问：“如果是爸爸想要让保险库独属于自己一个人，这95%中，爸爸可以拿到多少？”
邢清昭：“爸爸即便是拿，也是需要重明协助的。爸爸可以用自己的物资作为奖励替换上交，这番操作在尽力的情况下可以得到全部。”
顾途：“可是里面如果有比较重要的资料呢？”
邢清昭无奈笑道：“小途也知道爸爸的位置，如果里面有重要资料，哪怕这个保险库很重要，也得等上面挑完，才能轮得到爸爸。”
顾途：“这样吗？”
邢清昭：“有时候站得越高，枷锁越重。”
顾途沉默了半晌，问：“如果不是爸爸。”
邢清昭：“如果是重明以外的三个基地，想要拿到所有权，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他们最多只能有拿走一部分物资的权力。”
顾途：“不是南方的基地。”
邢清昭：“爸爸知道小途说的是佛千回，如果保险库真的是……爸爸会尽力帮助他拿下来，不过这是以爸爸私人的名义。”
顾途：“谢谢爸爸。”
邢清昭低声念着：“可是小途，所有权是非常难拿到的。不仅要在前期抗住所有势力的攻略，后期的维护也是一大难题。”
顾途：“嗯……如果可以，还是爸爸带着重明将保险库先接手吧，剩下的再给我。”
点烟的声音响起，邢清昭叼着烟低沉道：“可是爸爸不太愿意。”
顾途：“嗯？”
邢清昭：“爸爸也很想要这个保险库。”
顾途反驳：“你不能要！这是妈妈留给我的！这是妈妈给她最爱的孩子的！”
邢清昭笑了：“好，但是如果佛千回那边拿不到，爸爸就要全盘接手了，不惜一切代价。”
顾途没有吭声。
父子二人抗衡了一会儿。
顾途冷哼道：“你答应过我不抽烟了。”
邢清昭将烟掐灭，不承认道：“有吗？”
顾途：……
电话挂掉，顾途心情好多了。
而今天中午，绿苏县也开始正式招人了！
绿苏县最不缺的就是工人，因此县的四周早就被围上了围栏。
人们拍起了长龙般的队伍，远处一辆破旧小卡车摇摇晃晃开来。
小卡车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废旧回收站扒拉出来了的，车漆已经掉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直到小卡车开到了距离绿苏县两公里处时，它的寿命终于尽了，随着车门掉落，车胎也爆了。
六男四女下车，他们穿着破洞的T恤与短裤，面色蜡黄。
这些人正是H市木屋里的那十人，他们为了躲避丧尸，近一个礼拜都没怎么敢睡，神经时刻绷紧，加上营养不良，他们感觉自己正处在死亡的临界点。
看着前面刻着[绿苏县]的石碑，十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他们互相搀扶，来到了队伍最后面询问：“这个是怎么报名？”
那人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
老十连忙道：“异能者。”
那人道：“得排队。”
十人：“哦哦。”
他们排到了那人后面。
老七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
异能者得排队，那普通人呢？
老人问了出来，那人无语道：“也得排队啊！”
十人：……
那你问这问题有什么意义？
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敢乱来，只能在这里乖乖排队。
队一排就是一日，十人也渐渐看出来了，这绿苏县还是有些本事的。
就比如一天里，很少会有人插队，大部分人都规规矩矩排队。
他们甚至还在这里感知到了两个四级异能者！
十人相互对视，老五下意识将手放在胸口，那里硬硬的，是他们所有的身家。
四级异能者在哪里都是被高看一眼的存在，此刻却和大多数报名的人一样，老老实实地排在后面。
老四偷偷观察，发现那两个四级异能者竟然还有一些紧张。
是在紧张加入不了绿苏县吗？可他们是四级异能者啊，怎么会加入不了？
不一会儿，前面发生了吵闹声。
原来是有人插队被抓住了，巡逻的人登记了那人的身份，并当场宣布绿苏县用不欢迎此人。
十人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插队了。
老大抿唇，注视着这一切。
末世第二年了，能这般有底线的势力是他见到的第一个。
他对绿苏县里面愈发好奇了。
他有预感，如果他有幸能加入，里面绝对会超出他的想象。
直到傍晚，十人终于排到了最前面。
他们一一走过了扫描仪，显示屏上标注了他们的异能等级身体状况等。
十人竟全部都是异能者！记录者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扫描仪后的考察官询问了他们的具体信息。
十人因为绿苏县的硬性规定，没有任何隐瞒报出了自己的过往。
正在登记的几人相互对视，最前面那人对他们道：“进去吧，记住你们有十天考察期，如果犯事或者被查到过往经历作假，将立即取消登记资料，并永久拉入绿苏县黑名单。”
老大有些诧异，他们这是全部通过了？
登记者看出了老大的疑惑，咳了一声：“原本你们有两人是过不了的。但我们这儿有规定，如果一群人中合格人数偏多，可以对剩下的人放低要求。”
老十欣喜不已，拿出了他们几乎快要忘掉的礼貌，对着各位考察官连连道谢。
十人互相搀扶，走了进去。
待他们走远，登记者道：“他们胸口的那个晶核还登记吗？”
考察官摸了摸鼻子：“登记吧，万一他们用那枚晶核做不好的事，担责任的可是我们。”
登记者嘟囔：“他们真有钱，进去后直接暴富了。”
考察官摆手：“别想了，下一个。”
十人进来后一直低着头，老二悄悄问：“老五胸口那个？”
老三：“肯定被发现了呗。”
老十：“奇怪，他们竟然当作不知道？他们不觊觎吗……”
老大吐息：“这个绿苏县很不一样。”
第291章 拔萝卜的第二百九十一天
老大摸了摸眼角的疤, 见惯了人性的恶，他反倒对善意的宽待有些不适。
背后的气息有些熟悉，老大回头, 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正是之前排队时排在他们后面的两名四级异能者。
老大感受到了他们庆幸的情绪。
三级异能者的感知已如此敏锐, 更何况四级异能者？
两名四级异能者是一道来的，他们径直朝着十人走来，十人做出戒备的姿态。
“诶诶诶，以后咱们都是一个县的人, 干嘛这么见外？”
十人很不适应这样熟落的搭话。
其中一名四级异能者道：“你们怎么这么双标？你们刚才盯了我们那么久, 我们还不能离你们近一些了？”
十人心里一凉，但还是收回了掌心的异能。
另一名四级异能者冷哼：“就像是你们能打得过我们一样。”
十人不忿，老十狠狠地瞪向地面。
最先说话的四级异能者道：“我叫张冷, 咱们登记的位置比较近，说不定今后还能做邻居。”
老大让九人收下气势, 对着张冷道：“我发现您好像比我们更熟悉这里？”
张冷昂首挺胸：“那当然了, 为了加入绿苏县我可在附近徘徊一个月了, 本来想着今天一早就来排队，没想到碰到了丧尸群。真他爹的, 险些今天就排不到了。”
老大皱了皱眉，想说什么, 身后突然一倒。
老十惊呼道：“六哥！”
老大试图挡住张冷的视野。
这是老六的旧伤了, 能挺到绿苏县已经是老六的极限了。
张冷急道：“你挡我做什么？你兄弟都倒了你还不赶紧去找医生！”
另一个四级异能者讥笑道：“他们这是害怕你趁虚而入，不想将弱点暴露在你眼前呢。”
张冷都无语了。
“这是绿苏县啊？谁敢在这里搞事情？”
老大听出了张冷的意思，但他的注意力在先前的一句话。
老二先老大一步，猛地抬头：“医生！你说这里有医生！”
张冷摊手：“绿苏县的医生不少呢，但医术高的也就那么几个。听说今天在报名处坐镇的医疗团队几乎都是末世前的医学生。”
“医学生，竟然还是医学生！不是半路出家的那种？”老十又震惊了。
张冷扯了扯嘴角, 旁边的四级异能者冷冷道：“末世前每年毕业的医学生有一百多万呢，有什么稀奇的？”
张冷扯了扯四级异能者的袖子：“得了宋暖，你看人家弟弟都生病了，你少说点。”
张冷补充道：“医学生都是其次，估计你们也遇到过不少，主要是得有器械和药物。”
老二一拍手掌：“对，药物……药物……”
老二有些焦急：“老五老七你们快点去找医生。”
张冷指了指远处的旗帜：“就在那一块，过去就说你们亲人快不行了。”
老五老七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老大却拧着眉，一边搀扶着老六，一边认真询问道：“看病……贵吗？”
张冷：“得看是什么病了，像你们这，且不说治疗后需要慢慢养身体，光是医疗费可能都得上百斤粮食。”
众人心头一跳。
上百斤粮食？
他们去哪里凑啊！他们来的路上把田地里的老鼠洞都掏没了，一口馒头恨不得掰成十瓣吃。
张冷上下打量他们，咂舌：“这也没多少吧？你们这么多人，哪怕一个人杀两个二级普通丧尸都绰绰有余了，剩下的物资还能用来装扮新家。”
老人一行人有些呆滞，老十傻傻问：“您的意思是……晶核可以换粮食？”
张冷：“对啊！”
他狐疑地盯着这几人：“你们是不是北方人啊？绿苏县晶核换粮食的事不是人尽皆知吗？”
八人：……
在医生到来之前，张冷向他们科普了绿苏县的晶核兑换比例。
老大等人看似镇定，实则放在身侧的手一直在颤抖。
似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众人就像是做梦一般。
医生来了，提着药箱，他先让众人将老六平放，再让学生负责量血压等。
医生掀开老六的T恤，看着上面的伤口拧眉：“我心里有点数了，等会儿你们将他搬到那边的疗养棚里，就类似于以前的住院。他最起码得在那里治疗一个礼拜，病情才能好转。”
老二：“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淡淡道：“不用谢，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住疗养棚是要缴费的。”
老三忐忑问：“这个得缴多少呀？”
医生道：“一天50，这两天因为招收新居民做起了活动，满6赠1，一个礼拜刚好是300。”
众人：……
他们还没听过“住院”会搞促销的。
老大：“300是指？”
医生是20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300晶核啊。”
随即，他瞪大了双眼：“你可不要告诉我们你们连300都没有，我这儿不赊账啊。”
众人：……
按照刚才张冷的科普，300晶核不过三枚普通一级晶核。
他们的确是有，只不过……是枚高阶晶核。
众人不知道该不该暴露，医生将他们上下打量，突然问：“你们是不是找不开？”
老三双唇紧抿，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先去个人到县中心那边买点买点东西，无论是客栈还是驿站，他们的老板是顾县长，你们的晶核再大，顾县长也不会贪你们的。”
绿苏县带给他们的惊喜很多，但老大等人还是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只是……他们看着危在旦夕的老六，以及摇摇欲坠的老八。
老大攥紧了拳头，抬头：“要不我们出去再杀一些丧尸？”
张冷“诶诶”两声：“你们现在可不能出去了，你们现在正是考察期，一旦出去名额直接作废。况且就算你们出去了，因为这两天大家报名，周围的丧尸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老五小声问：“绿苏县境内没有丧尸吗？”
周围寂静下来，张冷一言难尽，宋暖一脸嫌弃。
“绿苏县是没有丧尸的。”
“怎么可能！”也不知是谁惊呼了声：“绿苏县面积这么大，抵得上几十个四大基地，怎么可能会没有丧尸？”
张冷皱着眉：“之前是有的，后面绿苏县境内的巡查越来越多了，就几乎不见丧尸了。”
“万一有偷偷溜进来的。”老十小声道。
宋暖：“那可是明晃晃的功绩，抓到一头普通丧尸奖励一斤粮食，晶核也归属于抓捕者。”
老十不由咽了咽唾沫。
张冷：“别忘了，现在的绿苏线可是有着上万人口，那是真的僧多肉少。”
众人懂了，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他们都开始打起精神盯着四周。
万一运气好抓到一只丧尸，那可是一大捧粮食。
张冷和宋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就先与老大等人告别。
夜幕降临，几个兄弟姐妹被留在原地看守老六和老八，老大带着两个人前往张冷所说的县中心。
这一段路有时人多的需要在人群中拥挤，有时人少得20分钟遇不到一个。
但这已经是他们这段日子里见到幸存者最多的一天了。
想着白天的一幕幕，老大等人继续盯着四周，以前他们是害怕丧尸突然出现伤害他们，现在他们是期盼着丧尸出现。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渐渐塞满他们的全身。
今夜又没有星星。
顾途盯着窗外，想着白天吕明游对他说的话。
“以前，X市在这几月很少下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末世影响，接下来得下半个多月的雨。”
顾途拧眉又放松。
吕明游问他：“县长是在想种地和接水的事？”
顾途喝了一口姜茶：“雨水多，绿苏县的无污染水也就越多，但是田地会被泡坏的。”
吕明游又为顾途续茶：“不一定每天都是雨，总有几天是阴天。”
顾途问：“没有晴天吗？”
吕明游：“等这一阵子雨季过了，就是晴天了。”
顾途趴在窗口，直接动了动，湿润的土壤飘了上来。他用手指捻了捻，接连叹息，而后进入浴室，将手指搓洗干净。
也不知是不是等会儿要看佛千回笔记本的原因，他的手洗得格外的细致。
台灯打开，卧室里响起了纸页翻动的声音。
这一本记录的不是风景，而是一个个有意思的小故事。
后勤部长在粮仓里发现了一只死老鼠，他以为粮食有毒，殊不知是老鼠饿了太久，猛地吃太多撑死了。
外勤部小张喜欢女装，穿了一次后被队友撞到，队友不知是小张，暗恋了许久。
角落里的那只狗狗喜欢上了一只小丧尸猫，因为物种不同，被饲养员阻拦，狗狗闷闷不乐了一个礼拜。
顾途双眼弯弯，一口气翻到了最后一页，笑意才淡下。
这一次他并没有给纸张加热，而是将内页纸撕下，放入了一个保险盒里。
看完笔记本，顾途惊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他正想睡觉，却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喂，爸爸？”顾途好奇。
邢清昭：“小途还没睡吗？”
顾途：“呃……”
他心虚道：“已经睡着了，被手机吵醒了。”
邢清昭：“可小途不是喜欢在睡觉的时候给手机设置静音吗？”
顾途：……
顾途垂着脑袋，
那边邢清昭低笑了声，此刻他握着吊坠，仰头看向满天星辰。
“小途猜爸爸现在在哪儿？”
顾途思考片刻：“C市？”
邢清昭：“对。”
邢清昭告诉顾途，抢夺保险库的人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天竞。
他们来得较早，却迟迟不能破开密码，一怒之下想要炸开保险库。
顾途眼皮一跳：“不行！”
邢清昭转身，在他不远处，天竞负责人卑微地躬着身。
邢清昭摆了摆手，继续对着吊坠道：“小途放心，保险库的所有权虽然不好抢，但不让别人炸掉保险库再容易不过。”
电话挂断, 邢清昭俯视着吊坠。
金属边框有着月光的照耀清晰地可以可以映出那一双难得柔和的双眼。
邢清昭将吊坠放入衣服中，向前走去。
天竞代表双手颤抖：“邢……邢司首，您, 您误会了, 我我刚才并不是……”
邢清昭抬头，立刻便有人捂住了天竞代表的嘴。
邢清昭低哑道：“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是。”
邢清昭整理衣领，穿着笔挺的正装离开。
天亮了，绿苏县。
这两天的公务渐渐少了, 不过上午10点, 顾途就将手头的事处理完了。
好久没有管账了，顾途坐在了驿站一楼到柜台后面，慢慢翻起了账本。
顾途的左手边放着一盘锅巴, 他每看一页便吃两口。
半个小时后，客栈那边的负责人急匆匆来了。
“老板！老板！”负责人气喘吁吁。
顾途仰头, 正巧对上负责人的眼睛。
负责人松了一口气, 小声道：“我以为您在办公室, 刚才先去了一趟办公大楼，结果没找到您。”
顾途：“嗯, 我在复查账本，怎么了？”
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向身后看去, 两男一女走了进来。
顾途眯着眼睛, 睫毛晃了晃，他微笑道：“三位是？”
老大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顾县长，比他想象得要年轻好看，甚至不像是一个一个大学生，顾途的外表更趋近于一个高中生。
顾途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他一眼就看懂了老大的眼神, 笑道：“我今年20岁了，也就是正常大三的年龄。”
老大点头，想了想他又对顾途鞠躬：“顾县长。”
顾途摆了摆手：“在这里人人平等。”
老大带人靠近，负责人也说明了三人的意图。
“他们三个人在我这儿买了10个包子，然后让我找钱，我这这这……我哪儿找得开啊！”
“哦？”顾途好奇。
老大余光扫向四周，见周围无人，将攥紧的拳头放在柜台上，从指缝中隐隐可见那是一枚高阶晶核。
顾途眯了眯眼，声音微不可闻：“这么好的变异晶核，可惜是一枚五阶晶核，倘若是一枚四阶，便能值三枚四阶普通晶核。”
这便是丧尸晶核的规则，五阶以上，值钱的反而是普通晶核。
老大目露诧异，他没想到顾途一眼就可以看出。
方才负责人也是经过他小声提醒才知道这枚晶核价值的。
顾途手指敲击桌面，淡笑问：“五级不易，您还要不要找钱？”
老大：“找，谢谢顾县长。”
顾途：“不用客气。”
随着顾途将手放在老大手旁，老大手臂撤下，顾途一把揽住晶核。
“这两天全场9折，一共买了10个包子，一个包子200晶核，总共是1800晶核，我得给您找998200晶核，对吗？”
老大深吸一口气，尽管他都是35岁的人了，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难掩心底的激动。
“对。”
顾途：“嗯，那您先稍等。”
旁人可能缺晶核，但顾途最是不缺，他翻出了三枚四级变异晶核，而后问：“为了便于携带，剩下的98200晶核要不为您兑换成A级重明币？”
老大眨了眨眼，顾途歪头：“也就是价值982斤的粮食？”
老大险些喘不上气。
这是什么感觉？只是找钱的零头便让他一把暴富！
五级晶核是他为了便于携带，又恰好遇到了遇上了一个机会，于是用自己的一堆晶核和一群大佬兑换来的。
可即便是5级晶核，放在天竞基地，他毫无保留地上供，上层最多也就奖励他们500斤粮食。
当然这500斤粮食对于过去的他们也是一笔巨款。
老大好像喉咙塞了一块石头，久久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看到了四周琳琅满目的货架。
老大愣愣地指着货架：“我可以先购物吗？”
顾途眼睛弯成月牙：“当然可以。”
老大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这里的一切对于他都是稀有物。
牙膏牙刷买不买？虽然末世刷不刷牙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一个牙刷才6个晶核……
老大拿了一大把。
盐！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盐！
剩下二人随着老大一起购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这么多货物，还都是崭新的！甚至没有过期！
这是什么？毛衣！竟然才800晶核？！！
这放在天竞基地，如此崭新又扎实的毛衣，他们是人家起来干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换到。
顾途咳了咳：“这两天正在大促销，加上是反季节衣物，所以能便宜一点。”
最终，三人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要了两个蛇皮袋子，一共加起来不过12000晶核。
距离将零头花完还是遥遥无期。
老大收好了顾途递来的重明币，看着两人整理麻袋。
顾途问：“你们是新来的吗？”
老大转身：“是的，顾县长。”
顾途“哦”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顾途是他们将来的顶头上司，老大又怎会隐瞒？
“我以前叫林今，现在叫林大，和我一行的有九人，我们虽不是亲生兄妹，但胜似亲兄妹，他们现在的名字分别是林二到林十。”
顾途笑意更浓，他没有问这些人为什么改名字，而是缓缓道：“等考察期一过，期待与你们再见。”
林大低头：“再见，我也期待再见到您，顾县长。”
林大和其中一个兄弟扛起麻袋，三人离去。
顾途捏起一块锅巴塞嘴里。
林大，林今？
他又怎会不认识呢？
顾途晃了晃脑子，告诉自己今天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个假，不要再瞎想了。
傍晚又下起了小雨，顾途走上楼梯。
太冷了，他的双脚仿佛冻成了冰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