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劳死边缘开马甲拯救世界by或温

作者:或温  录入:12-22

宁长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道了句谢谢,同时投来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苏韵尧马上就知道宁长空并没有责怪她,心中的大石落地,她随即乐呵呵地耸了耸肩,两手一抱,以一个幸灾乐祸的姿态准备看戏,完全不准备帮忙把粘在他身上哭天抢地的三个人撕下来。
宁长空露出了混杂着惊讶和被背叛的受伤表情,苏韵尧条件发射地担心起了自己今天的作业。
但今天凤凰的表情管理少有的有些拙劣,小狐狸迅速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明天就回龙渊书院上学去了,老师总不可能追到书院给她布置作业吧?
况且,她又瞥了一眼旁边。白闲正努力维持着前辈的形象,试图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却又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加入这场情感的宣泄,蹭到一个拥抱。
况且,还有白闲前辈罩着呢。苏韵尧心一横,还是移开了视线。
笑意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爬上了脸颊。苏韵尧恍然发觉,内心并没有预期中的愧疚或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喜悦和轻松。
对嘛,就是要这样——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要好好珍惜啊。
苏韵尧嘴角上扬,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灵气复苏零年,11月5日,宿舍。
“喂——庆生?庆生哥?”林锦松困倦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哎,在呢。”温庆生用肩膀夹住手机,打开行李箱,“你要带什么过去?”
林锦松在重伤之后被送往灵篆院休养,预计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因此,他刚醒来没几天,就通过电话远程指导温庆生帮他收拾行李。
换洗的衣物、常吃的零食……温庆生一边一件件仔细地收拾着,一边嘴上关心地问道:“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其实他听得出来林锦松状态不佳。电话对面的人说不了太多话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反应也总是慢半拍。
“伤口表面已经愈合了,但内脏的伤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电话另一端,刚刚完成治疗的宁长空躺在床上,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把手压进绞痛的腹部。
成天这么疼,实在是令人烦躁。
“现在还在接受治疗,不过再过几天你们应该就能来看我了。”他补充道。
温庆生拉上电脑包的拉链,小心地问道:“你准备去灵篆院吗?我听左阁主说,灵篆院准备把你关起来。”
宁长空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到底是越静亭还是左朗凝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他叹了口气。算了,感觉两个人都多少有点问题。
“也不能说是关起来……”宁长空解释道,“灵篆院希望我能留下来,成为他们院主的徒弟,就这么简单。”
“哦。”温庆生手里卷着数据线,“那你会去吗?”
“应该会吧?”宁长空在床上小心地翻了个身,随即疼得呲牙咧嘴。他把手机拿远,缓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去那边,感觉能学到更多东西。”
“而且我觉得他们都挺喜欢我的……说不定我可以既拜师,又回龙渊书院读书,不用就此待在灵篆院。”他语气轻松。
宁长空随即提起了一个自己更加关心的话题:“我听说了,左阁主指名道姓要带你去昆仑。”
“嗯。”温庆生换了一边肩膀夹着手机,看了眼自己那边收拾的行李。
他今天就要去昆仑,然后把林锦松的东西交给左朗凝,让她捎到灵篆院。
温庆生犹豫着,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在想,要不要争取进玉虚剑阁啊?”
玉虚剑阁毕竟是相当强的宗门,多少散修都抢破头了要进去。
宁长空认真分析道:“现在也不着急就此决定,可以先认真学习,体验一下再说。”
“我觉得左阁主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性格不坏。哪怕只是交换过去,你不准备正式拜师,她也会好好教你的。”他继续说道。
“你希望我去吗?”温庆生下意识地问道。
“你自己的事,干嘛来问我?”宁长空哼了一声,但语气随即软化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温庆生合上行李箱,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自己的桌子。其他的东西基本都被收拾走了,只剩下那盆孤零零的多肉。
“我的那盆盆栽要怎么办?”他挠了挠头,“昆仑对于它来说是不是太冷了?”
“很多方法都可以啊,我可以回头教你几个发热的符箓怎么画。”宁长空轻松地说,“不过多肉很好养活的,你直接在宿舍放一个寒假说不定也没事。”
“不行,我不放心。”温庆生坚决地说。
宁长空歪头:“那你找燕晓灵,拜托她帮忙照顾一下?”
温庆生想了想,同意了这个方法。
“多肉真的很好养的,用不着这么精细。”宁长空调侃他。
温庆生尴尬地脚尖轻轻敲打着地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盆栽的边缘,但语气坚定:“我就……养了这么一盆植物。”
他拥有过的东西不多,所以每一样都要好好珍惜。
灵气复苏元年,4月底,温庆生的宿舍。
温庆生再一次收拾着行李,他拜了左朗凝为师,这个劳动节假期准备在昆仑过。
跑来串门的顾明辉一眼看到了桌上那盆熟悉又陌生的多肉,稀奇道:“你这盆多肉不是前段时间死掉了吗?”
“是死掉了,”温庆生头也没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温花盆,“我拿掉下来的叶片重新栽培的。小心照顾的话,多肉的叶片也能重新生根的。”
顾明辉啧啧称奇:“好麻烦哦。”
“要你管。”
灵气复苏元年,9月21日下午,金梧苑·茶室。
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流过喉咙的温热茶水让情绪平复了许多,几个人的泪水渐渐止住了。
在袅袅上升的水汽后,神鸟依旧温和又包容地笑着,耐心地解答着他们的每一个疑问。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智慧和深度。
“我本来就是凤凰的孩子,为了增长见闻,主动走入人间历练……嗯,对,林锦松这个名字是假名。”
“为什么共鸣灵璧碎了?大概是凤凰涅槃的过程让它判断错误吧。”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涅槃,掌握得不太好。刚刚复活的那段时间,记忆就像是被迷雾笼罩,不是很清楚。”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一点一点地把所有事情都回忆起来。所以一直没有和你们相认,真的对不起。”
“在这段短暂的旅途中,真的很高兴能遇见你们,和你们做朋友。”
当顾明辉试图深入挖掘,追问他被菲尼克斯掳走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凤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的微笑。
于是燕晓灵很快地明白了,轻轻地按住了顾明辉和温庆生,用眼神和手势示意他们转换话题。
这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东西。燕晓灵告诉自己。你是想听神兽秘幸,还是想听百鸟族秘幸?
但是,随着重逢时的激动和狂热逐渐平息,燕晓灵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意悄然爬上心头。
燕晓灵觉得,凤凰突然开始陌生起来了。
不,本来就很陌生。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形貌、陌生的身份……与凤凰相关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本就是陌生的。
他们认识的,只有“林锦松”这个假身份。
说到底,他们与林锦松相识,即便算上他死后的时间,也不过将将一年。
一年的时间,对于寿命漫长的神鸟而言,又能算什么呢?
死而复生成了悬置在他们之中那个不可言说的死结,燕晓灵如鲠在喉、难以释怀。她不由地细想了下去:
凤凰是以对人类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姿态现身人间的。
面对人类的指责和恶意,他甚少为自己辩护,总是满不在乎地给别人挡下伤痛,甚至愿意为别人牺牲自己的生命。
像是生来就要牺牲自己,照亮他人一样。
林锦松也是这样。燕晓灵想。他救下燕晓灵、顾明辉如是,期中考舍身救下书院学生也如是。
……他们就真的那么特殊吗?她不禁自问。或许他们只是碰巧被凤凰庇护在羽翼下的幸运儿,或是他短暂历练生涯中的过客?
温庆生的话语如决堤的洪水,倾泻出深藏已久的思念,每一个句子都透露出他对这段友情的珍视和对过往时光的怀念。
凤凰的表情混杂着歉意与悲伤,但也没有拿出更多的话语来回应。
温庆生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不安地搓着手,眼神不自觉地投向燕晓灵,寻求她的帮助。
该说什么好呢?燕晓灵心中充满了迷惘,突然有些失语。
不死的凤凰能理解死亡的冰冷吗?他能共情人类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和心碎,能理解失而复得的喜悦吗?
反倒是宁长空微笑着给了台阶,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宗门大比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半小时后。
茶水有些凉了。
白闲又斟了新茶,宁长空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不死鸟的身体本就尝不出味道。
“时候不早了,吃点东西再走吧。”他笑着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关切,“我去烧饭,吃完晚饭之后,我和白闲送你们回学校。”
戏剧性的重逢演出之后,剩下的还是鸡毛蒜皮的生活。
宁长空走出茶室,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并没有真正需要呼吸的结构,但他还是感觉松了口气。
灵力捏造出来的外形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脸部会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表情而僵硬,但细节控制实在是太麻烦,不知道刚刚的表现有没有纰漏。
宁长空正准备抬脚向厨房走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要是能再一次见面,该说什么好呢?温庆生不止一次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墓地终究不是什么能常去的地方,但每次给林锦松扫墓的时候,温庆生都发觉,自己能讲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少了。
生活还是在继续,过去的人和事似乎终将被抛在脑后。
但有一件事,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一定要说的。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温庆生被汗濡湿的手,从口袋里珍重地掏出那个其貌不扬的护身符。
他亲手制作的护身符。
他的期待总是放得很低,拥有过的东西也不多,所以每一样都要好好珍惜。
“成年快乐,锦松。”温庆生郑重道。

第92章 庆生
“谢谢。”凤凰礼貌地捻起那个护身符,再次仔细地审视了一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欣赏:“我很喜欢。”
手工制作的小型法器,篆刻手法不佳,应当是初学者的作品;篆刻有清心、定位等功能的符文,推测用途为护身符。
材料的价格并不算高,市场价大概在两三千块,胜在灵气属性契合,品质也不错,有细心挑选。
……放在凤凰身上,似乎有点太廉价、太不搭调了。
温庆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认真地许诺道:“我明年会送更好的。”
凤凰的温和笑意中似乎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对我来说……生日已经不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了。”
温庆生显得有些不安,他双臂环抱,不自觉地紧抓着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布料也被他抓得皱了起来。他低声说道:“我知道。”
宁长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面对着一个怎么也教不会的学生,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同时他又忍不住地心软了起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问:“为什么啊,温庆生?”
他想说,你应该学聪明一点。和燕晓灵一样,不要问不该问的事,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维持在一个大家都不会尴尬的社交距离。
这样,日后相见,凤凰依旧可以是他们敬爱的前辈,而他们还能做他最偏爱的后辈。
有这么酷的神鸟给你们当后台,为你们撑腰,不好吗?
我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再参与你们的人生、你们的冒险了。所以,为什么不在这里体面地就此别过,让大家相忘于江湖呢?
他想说,林锦松帮了你什么,教了你一周书,救了你一次命,送了你一件礼物,怎么就当上了你的早死白月光?
我对你来说,为什么这么重要啊?
温庆生肩膀塌了下来:“我不想要,就这样……”
就这样结束。
一个伟大的青春冒险故事,是以突如其来的灾难作为终结,还是以成年人的各奔东西作为结局,哪一个更残酷?
——温庆生哪个都不喜欢。
如果一年前轻松的校园生活不过是一场幻梦,他也想把这场梦做得更久一些。
他想到了那盆精心养在他书桌前的多肉。
放弃固然轻松,但只要还没有彻底结束,或许,或许他还能够挽回些什么。
凤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顺从地张开双臂,任由温庆生将他抱了个满怀。
比起林锦松,凤凰的体格少了几分少年感,远没有林锦松纤细,更接近成年男性的身材。
怀抱也温暖得多。
温庆生收紧手臂,声音带上了哭腔:“欢迎回来。”
在温庆生开口挽留的那一刻,宁长空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还是,拥有的东西太少,连这么点真情都珍惜得要命。
他不应该心软的。
宁长空任由温庆生紧紧抱着,他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唉,攻略任务的目标怎么都一个个铁石心肠、油盐不进,反倒是这种任务给我塞一个这么重情义的半大孩子?
即便是风清梧,也不会在炼金躯体的感觉系统上浪费宝贵的材料。菲尼克斯的系统日志显示,痛觉部分是在巴利尔要求下强行改装的。
在灵气复苏那晚,菲尼克斯在成功获取凤凰心脏后,第一次尝试与【天谴】连接。
菲尼克斯的确按照计划成功激活了提前在现世布置的邪气样本,但因为强行承载不兼容的凤凰心脏,在短暂的连接之后就心智过载,陷入需要涅槃火修复的”假死“状态——这也是宁长空最初被传送到这具身体时,菲尼克斯所处的状态。
巴利尔对这种效率十分不满,命令不死鸟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根据菲尼克斯自己的分析,他的意识因为“不明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恶魔方的强行洗脑——处于相当不稳定的状态。
综合各方面的考虑,性价比最高的解决方法,就是装载简单的痛觉模块,用疼痛刺激延长极端情况下意识的清醒时间。
但装载的也只有痛觉模块。
深呼吸时不会感受到胸腔的扩张,被触碰时不会感到温暖,即使对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他也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除了痛觉之外,他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体验。在这种明明很感人的场合,宁长空还是不由自主地感觉一种抽离,仿佛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他甚至不可控地怀念起林锦松的身体,那个现在被遗弃在菲尼克斯卧室中的身体。
这个场合太关键,他不得不亲自接管不死鸟的躯壳,手动进行操控。
况且,在白闲的眼皮底下让两个身体交换还是太麻烦了,不如从头就交给不死鸟。
炼金液体在仓促中被更换了一批新的,甚至为了瞒过白闲的眼睛,混入了一些凤凰的血液。
原本贮存在炼金“血液”中的邪气并没有被全部除尽,但至少,不死鸟的身体不再需要强行封存凤凰的心脏,宁长空也不用再忍受那种剧烈得仿佛血液沸腾的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闷痛,这种痛感绵长而持久,令人感到麻木。
宁长空几乎有些感谢这股隐隐的疼痛。这种疼痛起码让他依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依然能够证明自己并非只是一个无生命的躯壳。
他是不是勒得有点太紧了?
在宁长空犹豫着是否应该轻轻推开温庆生时,温庆生却已经主动放开了他。宁长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前襟已经被泪水湿透。
温庆生胡乱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问道:“那,2月28日,是你真正的生日吗?”
宁长空死活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到之前的话题,愣了一下才回答:“是的,但是——”
温庆生迅速打断他:“那你今年多少岁?”
宁长空被噎住了:“我——”
这要怎么编啊?
趁着宁长空愣神的空档,温庆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正经道:“那就算十八岁吧,顶多有个……几百年的误差嘛,也不算事。”
凤凰用一种怨念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无奈和抗议。但最终,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笑得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鸟后裔,不像是陌生的、好说话的前辈,不像是终将相忘于江湖、形同陌路的旧友。
而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温庆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得寸进尺地说:“叫庆生哥”
“这个真算了,”宁长空嫌弃地摆手,“太尴尬了。”
稍微,稍微心软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宁长空胡乱想着。
不知道他离开之后,菲尼克斯能不能拿他的行为数据来拟合……唉,这样感觉也不太好。
实在不行就再假死一次,然后就让菲尼克斯嘴硬说失忆,总归给他们留个念想……
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么远了。他现在身体还好,只是工作重心不放在这儿了,大概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厨房的陈设和暑假时相比,没怎么变化。
宁长空打开冰箱,检查着里面的剩菜,一边拉紧了束袖,一边随意地和温庆生聊起了要烧什么菜比较好。
这一幕,就像过去无数个普通的、刚刚下课午后,他们御着剑飘出龙渊书院的教学楼,边飞边商量午饭吃什么。
温庆生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厨房里的活儿,开始磨刀,准备切菜备菜,动作熟练而流畅。
在有节奏磨刀声中,他突然开口,语气平静:
”对了,元宵节那晚,是菲尼克斯杀了你对不对?“
既然说是涅槃之后记忆丢失,那就是凤凰的确死了一次。
既然死了,就会有凶手。
“——我帮你复仇,好不好?”
灵气复苏元年,9月17日,龙渊书院·熟悉的小组学习室。
苏韵尧离开了。
温庆生不安地四处张望,希望从愣神的顾明辉和沉思的燕晓灵那里得到一些反应。
终于,顾明辉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我知道了。”
“之前暑假的时候,我就去问了师傅和鸣岐君,关于元宵节那晚的真相。“
”他们说,在那天晚上,就是在万兵之地所见的那两位贼人——黎博和菲尼克斯——闯入凤凰的故居。”
他停顿了一下,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当时在期末考的时候,那个不死鸟来追杀我们。”
“他说他要杀龙,还有凤凰。”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他们该拔剑向谁复仇?
与此同时,有一种诡异的喜悦和轻松从顾明辉心中升起:
幸好,幸好不是因为他才让林锦松出的事。
灵气复苏元年,9月21日傍晚,金梧苑。
温庆生的这句话就像是切开了平静水面的刀锋,让隐藏在水下的问题浮出水面。
宁长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能听到体内涅槃火的声音,它将维持这具身体运转的炼金液体泵送到全身各处。身体内部传来的令人烦躁的疼痛似乎骤然加剧了,折磨着他的精神。
冷静,冷静,他没有激素这种结构……他的情绪不应该造成任何身体上的反应。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行事谨慎,“菲尼克斯”没有理由再次出现在主角团的面前。
宁长空开口,声音平静:“这是我们大人应该处理的事情,庆生——”
“你对顾明辉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温庆生很快地接上了,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攻击性,“后来还是告诉他了?”
宁长空无奈地解释:“这是怕他胡思乱想、道心不稳,又不是真的指望他做什么。”
温庆生理所当然地接话:“那你也当给我留个念想,激励我努力修炼好了,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杀死不死鸟。”
宁长空拧开水龙头,机械地看着流水冲过菜叶:“……别冲动,也别做傻事。”
“当然不会。”温庆生自然地回答,开始给要烧的肉类解冻,“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没有同意你胡乱树敌,跑出去作死——”宁长空试图负隅顽抗。
“假想敌,只是假想敌。”温庆生坚持。
“行吧。”凤凰几乎叹息地说出了这句话。他低头,开始洗起了菜,声音被流水声盖过:“就当我同意了吧。”
他真的,真的不应该心软的。

简单吃过晚饭,宁长空就和白闲把四个学生送回了书院。
蓬莱的人造夜幕下,他们聊着细碎的小事,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
桃源地区的基础建设在整个蓬莱中是数一数二的,大部分街道都铺设了电缆,安装了路灯。
相对比较了解内情的顾明辉感叹:“以前要请专业技工来蓬莱维修比较困难,所以灯坏掉之后没办法及时维修,就有人主动提出,可以在灯罩上刻上发光符咒暂时用一下……久而久之,就成一种传统了。”
发光符咒对颜色的调控做不到特别精准,因此被符咒点亮的路灯,发出的光颜色各异,有的泛着淡淡的蓝光,有的则是温暖的黄光,与常规路灯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夜景。
宁长空和白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到这边了,几个学生热情地给他们介绍着周围的新变化。
讲哪条路上那盏坚持到最后的电灯还是坏了,那一条街的电灯都变成摆设了;讲有好几盏坏过的灯在灵气复苏的冲击下连发光符咒都坏了,再次用发光符文点亮之后的颜色不一样了。
一路上的谈话声和笑声渐渐消散在晚风中。
苏韵尧找了个机会,偷偷凑近宁长空身边,似乎有些犹豫地开口:“老师,我……”
“好好修炼,未来还有工作给你做。”宁长空言简意赅,话语意味深长。
小狐狸的尾巴尖摇了两下。
书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宁长空有些走神,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还有……”
“——照顾好他们三个,放心吧。”苏韵尧调侃地接过了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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