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劳死边缘开马甲拯救世界by或温

作者:或温  录入:12-22

对于经历了无数世界磨练的,又能够屏蔽痛觉和疲惫的快穿者而言,阻碍他们二十四小时加班的,只有身体的承受能力而已。
在楚清歌汇报这具身体的肝脏因为频繁用药出问题之前,他不介意把那瓶退烧药当糖豆磕。
夺舍来的身体毕竟是一次性短期用品,在任务完成前不要坏得用不了就成。
宁长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主要是因为怕被照顾得太周全,没有机会溜出来找燕宜安、江云箫开会。
林锦松咳嗽渐缓,心虚得不敢看“二师兄”越静亭,只拉着老师的袖子撒娇:“老师,我还有个符文篆刻上的问题想问,我们到屋子里去吧?我把东西拿过来给您看!”
“你平日不是,周五一下课就往桃源跑吗?”丘浩云板着脸,顺着他的力道往山下去,“今天怎么不着急跑了?”
还是小孩子心性,贪玩。从周五下午要玩到周日晚上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宁长空心想,今天燕宜安说下午有事,研发会议不开了。正好他有个问题一直找不到时间问……
“这个问题我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参透。”他笑笑,“这个小玩意,我做来是要送人的。再拖下去,送礼的时机都要过了,只好来找老师求救……”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下午,蓬莱·桃源·福禄居·江云箫的会客室。
“宜安?你不是有事吗?”
看着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电脑的燕宜安,“楚清歌”讶异道。
今天是内部会议,“她”没穿那身华丽的青色裙装,简单地裹了件藏青色的厚风衣。
一眨眼就冬天了。
燕宜安放下咖啡杯:“下午要签的那个合同谈起来很快,我就跑这里来躲清净了。”
她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灵篆院云篆执事,现在想和她攀过去交情的人,数不胜数。
江云箫把一个文件袋扔过来:“你的身份证件,新办的手机号,银行卡,都弄好了。我们两个的联系方式也存好了。”
他们都默契地没问:青鸟的联系方式是出名之后现办,再公布给其他人的。
那么之前和他们联系的“楚清歌”,用的是谁的号码,谁的身份证?
“还有何吩咐啊?大、小、姐。”江云箫咬牙切齿。
“楚清歌”眨眨眼,转头看燕宜安:“他今天什么毛病?”
“被打击到了。”燕宜安嗤嗤地笑了起来,“我们俩今天上午去现世谈办公楼和工厂的合同,他说顺便把你在现世的住处也敲定下来。”
“然后就遇到了他在现世的人类朋友,”她没忍住,放声大笑,模仿起了那个对修行界一无所知的大叔。
“ ‘给年轻的独身女性住的公寓……江老板,令爱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 ”
“然后就开始‘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这种装修风格大小姐一定喜欢……’ ”燕宜安越讲越兴奋,
江云箫打断她:“你也别激动,你猜猜你在这个故事里算什么?年轻小妈?”
燕宜安脖子一缩,还是捂着嘴吃吃地笑。
江云箫这半个月可以说是发挥了赌徒那句:怕别赌,赌别怕。
他当真如许诺那般,要放手任“她”施为。在生意场上锋芒毕露,给“天工科技”咬住每一分利益和每一丝机会,寸步不让。
入局不成,试图离间他和“楚清歌”关系的也大有人在。毕竟燕宜安年纪商轻,还好拿捏,多少人都在传“楚清歌”正是青鸟降世,应了那“有凤来仪”的兆。
他江云箫就当真有自信,从这老妖怪的手里咬下一块肉?
心怀叵测之人却惊讶地发现,两人之间的合作坚如磐石,江老板竟愿意主动给青鸟让利。
一时间流言和推测四起。正经的猜“她”和燕宜安还有别的生意要和江云箫做,说不定正是符箓加工厂!
至于不正经的……外面的桃色小报都快把他传成对青鸟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面首了。
误会成小情人就算了?怎么还能误会成女儿的?
“楚清歌”拱手,假意正经道:“敢问您今年高寿?”
“在下行商二十个年头,正值不惑之年,”江云箫回了个礼,“四十有五。”
那努努力……好像确实能当林锦松的爹了。
宁长空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他的脸。大概是妖怪的血脉影响,他看起来很年轻,给人感觉也就三十出头。
宁长空真诚道:“有一句话,不知道江老板可有所耳闻?”
“男人,可以是五千岁,五百岁,但不能是五十岁?”
燕宜安彻底绷不住,击掌大笑。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21:02,灵篆院·林锦松的小院。
宁长空在床上迷迷蒙蒙地睁眼,裹着棉被却浑身发冷。
又是被难受醒的。
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药和水袋:“几点?”
“九点,你忘记准备药和水了,现在体温38度7。”
“……靠。”果然没摸到。
宁长空一般在睡前都会在床头柜上准备灌满水的水袋,和餐巾纸包好的几粒药。
问就是吃过太多晚上碰撒水杯,还有碰倒药瓶的亏了。
昨天……昨天为啥没准备来着?哦,他昨晚头重脚轻得厉害,晚饭也没吃,吞了粒药倒头就睡。
怎么没几个小时又烧起来了?宁长空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活着好累哦。”他对楚清歌抱怨。
楚清歌没吭声,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
要楚清歌说,最打击宁长空的不是任务太难事情太多,而是吃饭睡觉不顺心。
吃饭要和脆弱的肠胃做斗争,努力吞咽不要呕出来;睡觉要常备水和药,在夜半惊醒之后自救。
人生两大乐事没了意趣,还得绞尽脑汁掩饰不适、兢兢业业地上班,这就是快穿者。
还不如当系统自在呢。楚清歌叹了口气,准备再陪他熬一个难熬的夜。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21:13。
灵篆院和天工科技就“天问”系统软件
的价格和使用条款已经基本达成一致,签许可协议的事近在眼前。
燕宜安避嫌避得果断,不光公事上没出席协商会议,和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私人来往都断了一个月。
等到这几天,协议基本拟定、只差签字的时候,她才答应出来吃饭。
越静亭个性沉闷。燕宜安离开灵篆院前,两人在饭桌上就没什么话好聊。离开之后,偶尔见到吃顿饭,气氛更是沉闷。
聊完正事,他们闲扯了一顿林锦松小师弟的近况,左朗凝怎么都当老师了,老院长看了她的论文有啥反应……
吃完饭,他们沉默地一起慢慢踱步到附近的异处局的公共传送阵。
燕宜安离开灵篆院之后才在现世租的房,摩托也是那时候买的。
她开着摩托载过他一次,把他吓个半死,之后说什么和她出来都只走路。
“我先回去了。”燕宜安跨上摩托车。她吃饭前把车停在了这。
“燕宜安。”越静亭忽地叫住她。
她回身去看。
“还没解决,”他固执地说道,“能够稳定控制灵气的机器……我还没看到。”
她笑笑:“会看到的。”
两人告别。越静亭目送摩托车轰鸣着疾驰而去。
……他原本想问她今年过年回不回来。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21:17。
越静亭沉思地迈出灵篆院的传送阵。
或许应该让林锦松好好学习一下燕宜安的理论,和那个“天问”系统。
孩子对电脑软件什么的或许更上手,况且年纪轻,成见也轻,很多观念纠正起来也轻松。
看管传送阵的当值人员对他行了个礼,他颔首回礼,正准备走过,不料却被叫住。
“越监院,小林那孩子又缠着我,问可不可以帮他把宵禁往后延半个小时……我说这怎么成呢,但是又犟不过他……”工作人员搓了搓手,“您看,能不能帮我和那孩子说一下,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得主啊……”
越静亭挑眉。工作人员更加心虚,闭口不谈自己曾在宵禁时间之后,偷偷把林锦松放进来过。
灵篆院传送阵的宵禁时间是晚上十点,再晚上半个小时,他每天早上七点的晨课是怎么起来的?
越静亭问他:“他今天回来了吗?”
工作人员忙不迭地点头:“回来了,今天回来得早,六七点钟就到了。”
越静亭颔首:“我现在去找他。”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21:17,灵篆院·林锦松的小院。
“哦豁完蛋。”楚清歌突然开口,“越静亭现在要来找你。”
“啊?”宁长空正一具死尸一样地趴在床下。
问就是迷迷糊糊够药瓶的时候没把握住,直接摔下床了。
这一摔震荡内腑,他痛得人都清醒了。刚刚正在和楚清歌聊,他要是就这样在地上将就一晚,明天还爬得起来吗?
宁长空:“能装死吗?他应该不确定我回房了吧?”
楚清歌快速过了一下对话:“他应该只知道你回灵篆院了。”
他当机立断:“那就装死,让他以为我不在院子里。”
他得争取点时间,把药给吃了。
他这会儿烧得手脚不听使唤的样子,被人发现就大条了。
“到了。”“小师弟。”楚清歌的声音和越静亭的敲门声同时响起。
越静亭见他卧房熄了灯,还有些纳闷。
怎么早就睡了?还是说不在这里?
“呀,睡了?”兼职照顾林锦松的外门弟子端着盘吃食,从院门走了进来,轻声自言自语。
宁长空:“哦豁完蛋。”
她说完才看到越静亭,吓了一跳。
“他今天回院子了吗?”越静亭转头问她。
“他吃晚饭前回来的,撞上我的时候还和我说他在外面吃过晚饭,不用往房里送了。”她纳闷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我们在吃点心,我看他回来时脸色不好,就想着给他来送点……”
“谁?”宁长空指挥着楚清歌捏出一个困倦的、刚刚睡醒的声音。
那截刻了发声符文的栖灵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宁长空吃力地在地上挣扎一下,用左手手肘支撑住身体,右手伸出去够桌上的药瓶。
他就应该在枕头下再备一板药的!
“是我,二师兄。”越静亭沉声道,“睡了?”
“嗯,刚醒。”楚清歌斟酌着字句,这个对话速度来不及和宁长空商量。
“醒了那就开开门,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讲。”
楚清歌:“……”
宁长空:“让他等一下,别拒绝。”
“好,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左边受过伤的肩膀忽地使不上劲,刚碰到药瓶边的右手一颤。
话音被药瓶落地的声音打断。
“小师弟?”
楚清歌随机应变:“没事,我不小心把东西碰倒了——”
一阵气劲卷过,越静亭已经把门给轰开了。
“……小师弟?”
打开门,越静亭看到的,是一个趴伏在地上咳嗽的瘦弱身影。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3日22:23,灵篆院·林锦松的小院。
“扑热息痛。”碾碎了药片检查,药王谷留下值守的大夫脸色有点难看。“止痛退烧的。”
床上的人被抱到了床上,贴着退烧贴,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越静亭脸色也很难看。那瓶药他估计装满了能有一百片,现在已经下去了四分之一。
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多药?
“气血两虚,中气不足,阴火内生,导致的发热。”大夫细细把着脉,“我再改改药方。还是得精细养着,不要累到。”
越静亭深吸口气:“好,我明白。”
灵气复苏零年,12月14日9:12,灵篆院·林锦松的小院。
宁长空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迎面就是越静亭坐在他床边的身影。
“醒了?”坐了一宿的越静亭稍稍活动了一下,按掉手机。“我先喊人把早饭端过来。”
宁长空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越静亭走到门边喊来人,嘱咐了两句,又走了回来。
……啥情况?
“烧已经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越静亭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床上的病人防备地盯着他,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防备。
越静亭想,这就是违和感所在。
他实在不会揣摩人的心思,通讯录里的人翻了两遍,还是觉得有个同龄的侄女的燕宜安最靠谱,给她发了消息。
他给她长篇大论地发了一大串,她给他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大摞。
林锦松来了灵篆院之后的表现,太完美了。
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和健康挥手永别的身体,近乎温顺地接受了他人以自己的命运为筹码的交易,任劳任怨地安抚好情绪反常的书院学生,甚至努力地和灵篆院的每个人打好关系,再当一个好学生。
但林锦松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几个月前被突然扔进修行界的,习惯了自己谋生的孩子。
燕宜安分析着。她说燕晓灵刚刚接触到修行界的时候,就算有她引路,也是天天睡不好,因为要赴未知的前程而迷茫、恐惧。
她说燕晓灵期中考考完,哭着给她打电话,说她梦里都是各种妖怪的脸,和漫天的血。
孩子还小,屡遭变故,哪里有不心慌、不害怕的?
他越表现得坚强,越坚不可摧……那就越说明他怕得不行了。
“连你们都怕。”燕宜安一锤定音,“只好像刺猬一样,用坚硬的外壳把自己保护起来。”
更何况他本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越静亭搓了搓手,回忆着他刚刚在手机备忘录里敲的腹稿:“小师弟,我……”
有人敲门,早饭送来了。
越静亭的话被打断,提起来的劲一下子散了。他于是沉默地让人进来,扶林锦松起来坐好,再在他面前架好小桌板。
等人都出去了,越静亭端起碗,长出一口气。
林锦松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话,只是窝在床上,怯怯地看着他。
像是在等待审判。
去他的腹稿,燕宜安都是从哪里找到的那么多煽情的话的?言情小说?
“我没和老师说昨晚的事,”他顺着思绪,慢慢说着,“我就说你昨晚回来不舒服,大夫说还要静养段时间。”
林锦松的肩膀放松了一点。
越静亭舀了勺粥,晾在那里:“我当年也是……被大师兄捡回来的。孤儿。”
他垂眼看着手里的碗。
林锦松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被检测出来甲级中等的灵根品质的时候,很开心,觉得自己总算有用了,没白吃这么多年饭。”
林锦松就着越静亭的手,喝了口粥。
越静亭机械地晾着新的一勺粥。
“我不说什么才能不重要,什么优秀不重要……唉,我自己都不信。”
“起码在我这里,”越静亭总算抬起头,和林锦松对视,“你不需要做个好孩子,锦松。”
小孩愣愣地看着他。
“知识学不会也没关系,事情做不到也没关系,不开心、想抱怨也没关系。”他很认真地一件件数着,“身体不舒服……那就说不舒服,不要瞒着人,不要瞒着我。”
林锦松喝了口粥。越静亭放下碗,小心地、轻柔地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小孩抖了一下,但没躲开。
“以后不拜师,不回灵篆院,去了其他地方……都没关系,还可以来找我。”
燕宜安跑了这么多年,学术会议上见面了,吵架了,结束了不还是可以一起吃顿饭?
第二天早饭,他不还是要假装无意地在师父面前汇报小师妹的近况,再看老头假装不在意?
越静亭向来是一个很珍惜缘分,很擅长维护缘分的人。
“做你自己就很好了,锦松。”
他尽可能模仿着回忆里那个人的语气,却怎么也不能说得那般温和。
小孩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呜咽着扑进他怀里,哭得脊背一颤一颤的。
越静亭有些别扭地把人揽进怀里,心里大石落地,又有些感慨。
当年对他说这段话的人走了,他也总算能把这段话说给别人听了。

灵气复苏零年,12月21日,灵篆院·林锦松的小院。
宁长空被越静亭拘在床上躺了一周,三餐都有人盯着,晚上睡觉也有人守着,只能发消息和江云箫、燕宜安他们联系。
唉,这回实在是损失惨重。
楚清歌吐槽:“你能靠他自己脑补把逻辑圆回来就不错了,还指望什么?”
宁长空发烧发到昏迷的时候,她在旁边围观越静亭和燕宜安聊天,看了一晚上的乐子。
宁长空手上活计不停:“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嘛。”
黎博,灵篆院大师兄,十年前叛出师门,自此销声匿迹。
根据越静亭对他的印象,起码曾经是个挺温柔的人。
灵篆院对这个人闭口不谈,修行界的信息又不能在网络上找,宁长空和楚清歌只能靠搜集旧报纸来收集情报。
“十年前这个时间点……”楚清歌开口,“未免发生的事有点太多了吧?”
目前已知的情报有:玉虚剑阁上一任阁主去世,黎博销声匿迹,池昭铭接任异处局执行部部长。
这些都是公开的情报,怎么藏都藏不住。
至于能藏住的……
“纯靠纸媒,还是太容易抹去不想公开的信息了。”宁长空感叹道。
要是在互联网时代,只有压下去的热度,没有删得完的消息来源。
越静亭推开门,在他床头坐下:“今天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极自然地试了下林锦松额头的温度。
嗯,没有发烧。
“一切都好,要是师兄你愿意让我下床就更好。”宁长空叹了口气。
说到互联网时代,灵气复苏之后,他一定要逼迫修行界各大机构都搞个门户网站,把联系方式都列清楚。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沦落到要靠写信来传递消息。
越静亭铁面无私:“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可是我很无聊嘛。”宁长空继续在手里的物件上篆刻符文。
越静亭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指尖飞舞的羽毛上。
自打林锦松养病以来,他没少见他摆弄这东西。
“你可以玩手机和电脑,看一点书,或者做点小东西。”越静亭想了想,“你要是愿意,喊朋友来玩也可以。”
他又补了句:“喊左阁主的学生也可以,我帮你找她。”
宁长空眼睛一亮,要的就是这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旁的抽屉里抽出一封信,塞进越静亭手里。
“师兄,那你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左阁主吗?”
林锦松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啊?”
灵气复苏零年,12月30日,昆仑墟·玉虚剑阁·雪山山顶。
半位面的天气变化由复杂的法术和阵法控制。
蓬莱是妖族休养生息的地方,有奢侈的四季变化。河洛秘阵谷随着山谷上篆刻的护院秘阵自然推演,演绎出各色天气,暴雨大雾等极端天气也不少见。
而玉虚剑阁执掌的昆仑墟,则是毫无变化的冷。
好吧,或许还有晴天和雪天的变化。宁长空搓了搓戴着手套的双手,他在来之前特意把自己裹得厚厚的,结果还是有点冷。
这帮剑修天天在雪山待着,身体真好。宁长空御着剑,慢慢悠悠地飞到温庆生练剑的地方。
山顶,左朗凝正在和温庆生对练。温庆生看见他,眼前一亮:“林锦松!”
早就察觉到他靠近的左朗凝也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继续打!我就看看!”宁长空没靠太近就停下,远远地喊道。
得亏半位面不怕雪崩。
林锦松一来观战,温庆生跟打了鸡血一样,誓要打出风采。但越急越乱,好几次,左朗凝的剑就要划破他的衣衫。
宁长空不由失笑。小孩心性,沉不住气。
他双手在嘴边拱作喇叭状:“温庆生——往左边打!别挑!刺!”
背后有高人指点,温庆生重新沉下气,招招稳健,威胁性陡然上升。左朗凝暗暗赞许。
林锦松不愧他天才之名,战斗意识相当出色,这么快就看出温庆生的缺点,和她战斗的风格。
分明也没听说过他练过剑啊。
她想到上次异处局开会,丘浩云堂堂丘院主,在开会之前在那里使劲吹自家新收的学生多可爱,天赋多高。
老道的嘴角都咧得快和耳朵肩并肩,就差把人夸成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袄。
局长听得忍无可忍,硬是等最后的虎女到了就开始,提前了五分钟开会。
惹得虎女僵着尾巴反思了五分钟自己又捅了什么篓子,最后实在想不出来,莫名其妙地连连看她:局长今天什么毛病?
左朗凝故意不和她对视,避免兜不住笑意。
对练完毕,温庆生坐在地上红着脸喘气,左朗凝潇洒收剑:“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温庆生又惊又喜地看着她,林锦松笑眯眯地凑过来行礼,随即和温庆生热切地聊了起来。
林锦松像是哄小朋友一样给温庆生挽了个剑花。左朗凝站在旁边看了会儿。丘浩云怎么不把他家小棉袄再养胖点?
她胡思乱想着。这孩子瞧着学剑的根骨也不错,要是到了我门下......
不,我才没有嫌弃小温太冷淡,想换件小棉袄......
左朗凝被林锦松轻轻的咳嗽声唤回了思绪,她开口打断温庆生过度紧张的应激反应:“早些下山,上头冷,别着凉了。”
她也该下山了,还有些准备要做。
左朗凝从怀里掏出因为快递电话震动了半天的手机。
两个人没御剑飞行,而是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林锦松哈了口气:“走着走着就热了。”
温庆生没吭声。
见面能说的话还是比线上聊天多。
他们聊昆仑墟这山看着海拔没几米怎么成天这么冷,聊是玉虚剑阁的饭好吃还是灵篆院的饭好吃,聊新理论出来后今年符咒入门的期末考到底怎么考……
温庆生希望这段路能走得再远些。
这样想着,他推开大厅的门。
“生日快乐!”
熟悉或陌生的师兄弟齐聚一堂,声量有大有小,还有些不齐。
林锦松推着温庆生往人群里走:“去啊。”
寿桃和长寿面中间,摆着盘刚从现世火急火燎地拎回来的生日蛋糕。
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拍着手唱不成调的生日歌,左朗凝不忍直视地撇过脸,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林锦松一边笑着一边拿手机拍视频,显然是早有准备。阁主入镜时对他挑眉,寿星入镜时红着脸掰他的手。他只好放过这对师徒,去拍生日歌跑调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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