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星慢慢松口,他这一口比管召南几次加起来咬得都深,管召南竟然真的一声不吭,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举动。
任谁被Alpha这么依赖和包容,都没办法不动恻隐之心,陆言星看着往出渗血的伤口,情不自禁地低头将腺体周围的水迹和血舔干净了。
Omega不能在Alpha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但是陆言星趁管召南闻不到信息素的空子,在被咬破的伤口上留了一点点信息素。
管召南虽然看不见陆言星在做什么,可是他的每次靠近和啃咬、舔舐,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最后陆言星在管召南的湿衣服上抹了一下嘴,说道:“那叫山节子,是我妈最喜欢的花。”
“我也喜欢。”管召南将头埋到陆言星的怀里,把陆言星抱得很紧。
腺体上的痛感在逐渐减弱,空气里除了陆言星的信息素,还有另外一种陌生的气味儿,陆言星仔细闻了一会儿才确定那是管召南的信息素。
陆言星的心跳得很快,他忽然想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对管召南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和依赖。
如果是喜欢,他也想问一句管召南,刚刚说的“我也喜欢”,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信息素。
“你喜欢什么?”陆言星大着胆子问道。
喜欢什么?
管召南不确定陆言星是在试探他还是在套他的话,从他装醉第一次在台球室里亲吻陆言星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做被陆言星拒绝的心理准备。
管召南在陆言星身上靠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陆言星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洗漱池上的玻璃容器碎了一地,管召南的脚被玻璃渣割伤了,现在的浴室实在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
陆言星看到地上有血,什么答案都不想要了,管召南神志不清,但他没有,他也做不出强迫和趁火打劫的事。
“我先扶你出去吧。”陆言星想从管召南怀里出来,但管召南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呼吸依然烫得厉害。
没有问到答案完全不影响陆言星难以抑制的激动,因为他身为一个Omega,竟然在刚才咬破了一个Alpha的腺体。
管召南暂时的“弱势”让陆言星也体会到了Alpha那所谓征服欲的快感,标记自己看中的“猎物”是会上瘾的。
而且管召南的易感期也跟其他Alpha不一样,他的易感期每次都是从疼痛开始。
陆言星短暂地享受着被Alpha依赖的感觉,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腺体疼痛有所好转的管召南已经恢复了大半理智,他给过陆言星机会,但他还是跑回来了。
管召南双手抓着陆言星的背,靠着他的胸口说道:“陆小狗,我给你过逃跑的机会了。”
“什么?”陆言星没明白过来。
管召南忽然钳制住陆言星的双手,将他压倒在了地板上。
陆言星被浴室天花板上的灯照得睁不开眼,管召南压在陆言星身上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只是在陆言星的唇角上留下了一个带血的唇印。
管召南的情绪波动大,陆言星非常理解,但他不理解管召南为什么要咬自己的嘴。
“我说了,你可以不用忍耐。”陆言星眯着眼说道。
管召南怕伤害他,腺体的疼痛和被侵略领地的不安都被他咬牙吞进了肚子里,即使陆言星再嘴硬也无法忽视管召南只对他表现出来的特殊优待。
管召南以为陆言星在说胡话,神色复杂地看着陆言星的坦然神情,他从陆言星脸上看到了习惯。
发现管召南在愣神,陆言星大着胆子仰起脖子,在管召南的注视下用嘴碰了一下他的嘴。
管召南嘴上的血又沾到了他嘴上,这是他第二次尝到管召南的血的味道了。
陆言星舔了舔嘴唇,在想管召南的易感期为什么这么暴怒血腥,以后他是不是还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易感期。
相较之下,他觉得自己只是为了隐瞒身份而寻求标记的秘密显得微不足道。
在此之前陆言星根本不知道Omega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但是现在面对处于易感期的管召南,他突然明白了。
管召南因为陆言星第一次主动亲他,满眼错愕地盯了他一分钟,只想确信陆言星是清醒的,他也恢复了理智。
“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吗?”管召南红着眼睛松开了陆言星的一只手,然后握着那只手覆在了他被咬破的腺体上。
“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
陆言星的神情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自信,预判到了管召南要说的话。
几个月的区别对待和心意被戳穿,管召南心里的包袱瞬间被丢掉,然后在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陷入了自卑。
他又想起了天文广场里的那个Alpha,刚压下去的暴躁又涌了上来,他不想听陆言星的接受或者拒绝,在陆言星再次张嘴之前强硬地堵上了他的嘴。
陆言星搂着管召南的脖子借力挣扎,至少让他把话说完。
可是怎么推管召南都纹丝不动,他的亲吻比平时都要密集,生怕陆言星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管召南已经把自己最致命的秘密暴露给了陆言星,从现在开始他们的位置有所转换,以后不再是陆言星单纯依赖他的标记,而是他离不开陆言星。
淋浴喷头上的残留积水滴在浴室的地板上,还是没有盖过管召南和陆言星接吻时急促交缠的呼吸声。
直到动作太大,陆言星因为腰伤不自觉地喊了一声疼,管召南才如梦初醒一般退了出来。
管召南连忙问道:“腰疼?”
陆言星有点儿生气地问:“你堵我嘴干什么?”
“不想听你拒绝我。”管召南冷静下来,苦笑着说道。
陆言星发现管召南现在越来越会演戏,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被抛弃的那一方,低眉顺眼,不知所措。
既然他这么想,陆言星打算晚点儿给他回复,因为他脑子里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他试探了那么多次管召南的心意,俩人以伴侣的身份在一起,但到现在都没说一句喜欢,陆言星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儿。
他们还差一次开诚布公的坦白。
陆言星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绑在身上很难受,就算他要跟管召南互表心意,也不想躺在地上弄得剑拔弩张。
“起来。”
管召南从陆言星身上起来,顺手把陆言星拉了起来:“对不起,我忘了你腰上还有伤。”
陆言星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短短几分钟管召南就像狗一样把浴室拆了。
“我听说过Alpha易感期到了找人施暴,还没听说过有人自残。”陆言星把管召南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扶管召南还是有些吃力的。
“你以前还咬过我的舌头。”管召南捂着脖子说道:“我说了不会伤害你。”
陆言星都有些佩服管召南的毅力了,更加庆幸他的标记是管召南给他的。
两人迈出浴室的时候,管召南抓住了门框:“我想洗个澡。”
陆言星古怪地看着他:“二十分钟冷水还没泡够?”
“如果你不在我就准备泡一晚上,可你不是回来了吗?”管召南扒着门不走。
陆言星把地上的玻璃渣收拾了一下,清理了浴缸里的东西,放了满满一浴缸的冷水。
管召南穿着湿衬衫站在门口,看他情愿又不情愿地帮他找衣服,突然觉得他答不答应好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因为标记习惯了对方。
“我还是觉得去医院比较好。”陆言星站在浴缸前说道。
管召南当着陆言星的面脱了湿衣服:“在你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度过易感期的。”
“可这次我把你的腺体咬破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陆言星担心管召南真的出事。
“不会有事。”管召南心想,没有遇到陆小狗之前,他还有更艰难的时候。
两人在怀着各异心思的状态下洗完了澡,陆言星帮管召南简单包扎了伤口。
管召南坐在床边摸着脖子上缠的几圈绷带,烦躁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本来应该他照顾陆言星,现在却变成了陆言星忙前忙后地照顾他。
“我等你决定好再给我答复。”陆言星绑好绷带后又被坐在床边的管召南锢住了腰。
陆言星把手里的绷带卷和抑制剂扔在床上:“你的动作一点也不像给我时间的样子。”
“今晚是个例外。”
此时陆言星发现了另外一件更糟糕的问题,他好像受了管召南的信息素影响,而管召南还是闻不到信息素气味。
陆言星的身体渐渐疲软,刚才咬破Alpha腺体时的振奋已经归于平静,因为周遭的环境变得很有安全感。
管召南松开陆言星,抬头和他对视。
陆言星问道:“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怎么了?”
陆言星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管召南的肩膀上说:“你的信息素外泄了,很多。”
管召南问道:“会影响你的敏感期吗?”
“我觉得会。”
管召南搂着陆言星的肩膀把他拽倒在床上,两人一上一下躺着,谁也没有先动。
“我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儿的?”管召南迷迷地问陆言星。
陆言星趴在管召南的肩上,在他身上猛吸了一口:“琥珀,埋在地底岩层里几万年的琥珀,只有重见天日时才会散发出动人心魄的香味儿。”
尽管浑身依旧难受,管召南也只是在听完陆言星的描述以后搂紧了他:“你对我的信息素有这么高的评价?”
陆言星说道:“平常什么味道都没有,可调香的时候它的气味儿比任何香料都具有侵略性。”
管召南胸口发疼,却还故作轻松地逗陆言星,问他:“那我们现在……是在调香吗?”
话音刚落,管召南龇着牙皱眉地把陆言星的手指从自己的后背上扯下来:“我们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闻不出究竟是山节子明显还是琥珀更胜一筹,难道这不叫调香吗?”
陆言星对管召南的调香理论选择性失聪,红着耳朵和脖子从他身上爬起来说道:“隔壁房间是空的,今晚分开睡,你需要什么就叫我。”
“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就好。”管召南在陆言星起来的时候翻身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他怕还没等陆言星出去他就发疯。
他没有陆言星进入敏感期那晚和陆言星共处一室,却能克制着天性不表现他的侵略举动和占有天性的自信。
陆言星的信息素是迎着烈日盛开在枝头的山节子,他的信息素是深埋地底看不见天日的琥珀,因为他先看到了这朵高傲的山节子,陆言星才愿意对他低头含笑。
两人分开睡的这一晚上,没有一个人是舒坦度过的,陆言星用了几支抑制剂,睡一个小时醒一个小时,一直注意着一墙之隔的管召南有什么异样动静。
从他们分开到天亮,一共不到六个小时,管召南虽然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可他知道管召南一整晚都在叫他。
天亮的时候陆言星的困意和疲惫让他萌生了请假的念头,但管召南的情况更让他担忧,所以强忍着困意起床,想去隔壁看看管召南有没有好一些。
他以为管召南半夜暴躁了会破坏卧室里的东西,谁知一开门却发现管召南怀里抱着闹钟,低头坐在门口的墙根下,头发和衣服还是湿的,旁边放着一堆抑制剂。
陆言星本来有些头昏脑涨,看到管召南的时候瞬间清醒,他急忙蹲下去看管召南的伤口:“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
没有听到熟悉的回答,管召南听到声音以后抬起头,可他的表情把陆言星吓得浑身僵硬。
管召南的黑眼圈很重,眼球因为充血变成了不正常的红色,抬头的瞬间眼神中满是暴戾,好像要随时准备着破坏身边的一切。
管召南定睛看到陆言星的时候,哑着声音说道:“早上好。”
陆言星很快恢复了正常,抬手在管召南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比昨晚更烫。
陆言星赶紧把管召南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将浑身湿透的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抱怨道:“不是说了不舒服就喊我吗?你到底泡了多少次冷水?易感期加上感冒,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想听你的答案,可我怕你睡不好。”管召南踩着抑制剂被陆言星带进了房间。
把管召南放在床上,陆言星就想去拿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也好,通知他的家人也罢,昨晚他就不该妥协让他一个人待着。
陆言星急红了眼睛,脚刚迈出卧室的时候,楼下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雨松过来送管召南去学校,连鞋都来不及穿光脚就跑下了楼,可打开门的时候,他和敲门的人都愣住了。
“温、温钰?”陆言星站在门口吃惊地问道。
穿着衬衫西裤的温钰看到管召南的租房里突然出现一个男生也很惊讶,他问道:“你好,管召南呢?”
陆言星反应过来温钰是为什么来的,他急忙说:“他在楼上,情况不太好。”
他是真的着急管召南,连门都没关就带着温钰上楼,温钰看到陆言星后颈上的咬痕一时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形。
跟上楼他才发现管召南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陆言星走到床边把管召南喊了起来:“你大嫂来了,要送你去医院。”
温钰眉头挑了挑,惊讶陆言星竟然知道他和管召南的关系,而且管召南居然允许别人碰他。
当他看到管召南后颈上的咬痕时,彻底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Alpha和Alpha互相标记?
管召南的易感期竟然没有诱发陆言星的易感期,看管召南的样子,好像陆言星压了他一头。
管召南和陆言星并不知道温钰脑补了些什么,陆言星说道:“麻烦您送他去医院,本来昨晚就应该去的。”
温钰温和地告诉陆言星:“辛苦你昨晚照顾他了,臭小子早上才打电话,他哥去公司了,我脸都没洗就赶过来了。”
温钰比管召南大了十岁,但管召南的个头已经和他一般高了,温钰扶他有些吃力。
在意的人有危险,就是偶像站在自己面前都没用,陆言星帮忙把管召南扶下楼。
出门前管召南心里还惦记着陆言星:“陆小狗,你快迟到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了,陆言星匆忙穿上衣服鞋子拿上书包跟管召南他们一起下了楼。
一个惬意周末被他们过成生死时速,到了学校陆言星被等在教室门口的光头班主任抓了个正着,当场检查他的作业有没有完成。
自开学就是好学生形象的陆言星被班主任狠狠训斥了几句,可他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只有管召南。
一天课上下来,陆言星睡了几节课都没把缺的觉补回来,邱骁不知道在课上叫了他几次,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陆言星倒是没有趴在桌子上,改成频频看手机了。
邱骁见他一整天魂不守舍,趁老师还没来,戳着陆言星的后背小声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周末也没见你去俱乐部,怎么困成这样啊。”
陆言星回过头,又觉得不能说得太细,含糊道:“我周末去管召南的学校,回家的时候太晚了。”
“唐遥跟我说了。”邱骁信以为真,不再纠结陆言星逃课迟到的事了,“晚上你还去俱乐部吗?”
“去,我晚上有小课。”
“我跟你一块儿去,唐遥教了我几种打法,我去练练。”
晚上八点的晚自习下了,陆言星和邱骁早退去了俱乐部,一路上陆言星的表现都很正常。
他两天没去俱乐部,一进门球厅里练球的人都围了上来,问他是不是体验什么纸醉金迷的生活去了,劳模竟然缺席了两天的训练。
管召南最近几天都不会来俱乐部,少了他的陪练,陆言星很不习惯,而且晚上他的精神好了很多,有空想他该怎么回复管召南的坦白和表白。
陆言星心里一有事儿,打球就很凶,他也没去训练室,而是跟其他人一块儿在球厅训练。
台球桌上球与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因为是晚上,更像娱乐,周围人的话题比较丰富。
陆言星打球太凶了,平常那些找他打球的心照不宣不来惹他,除了迟到半个小时的唐遥。
他人还没到球厅,“陆小狗”三个字已经飘到了陆言星耳朵里,而唐遥是带东西来的。
结果碰上陆言星心情不好,人还没扑到球桌前就被陆言星用球杆戳在了原地,这一戳,愣是让唐遥忘了他这么激动地喊陆小狗是干什么的。
唐遥捂着胸口把书包丢在书桌上怒说:“陆小狗,我没惹你!”
邱骁赶紧绕过来拉他:“我就少说了一句,你就撞枪口上了。”
“怎么回事儿啊?昨天不还跟管召南去他大学玩儿了?”唐遥四处看了看,打球的人那么多,就是没看见管召南的影子,“管大神人呢?他终于玩腻了回学校了?”
陆言星擦了擦杆头,瞄准了正对着唐遥的一颗红球,一推杆,那颗球跳起来打在了唐遥身上,“以后不许说管召南的坏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标题我喜欢,嘿嘿嘿
第44章 回来了
台球打人多少有点儿疼,唐遥捂着被打到的地方龇牙咧嘴,又贱兮兮地捡起滚到地上的台球八卦道:“有事好兄弟,没事儿打兄弟是吧?昨天还去管大神的学校参观,今天就拉着个苦瓜脸,你们分手了?”
“分个屁手,再问揍你。”这球陆言星打不下去了,头一次在一盘还没结束的时候放下了球杆。
陆言星双手撑在球桌旁,脸上的担忧不减,一天了管召南不仅没有打电话,连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唐遥把球扔回了球桌上,陆言星辛苦做好的球被红球的闯入打乱了,噼里啪啦地撞在一起,跟陆言星的脑子一样乱。
“不对劲,不知道死活的人渣来闹事你都没放下过球杆。”唐遥怕待会儿被陆言星暗杀,自作自受地复原着那些球原来的位置。
邱骁一会儿盯陆言星,一会儿看唐遥,忽然说:“我看唐遥适合当裁判。”
唐遥顺着他的话头调侃陆言星:“也行,我努力努力,以后陆小狗上场我就给他罚下去。”
陆言星能听出来他们两个故意开跑火车的玩笑,但他现在没心情怼唐遥。
Alpha的易感期跟Omega的敏感期虽然差不多,但管召南跟普通Alpha不一样。
一天下来陆言星都处于一种担心又亢奋的状态,担心的是他咬管召南的那一口会不会让他的腺体受损,亢奋的是他一个Omega竟然咬了一个Alpha的腺体。
管召南的易感期不能说跟他毫无关系,但总不会真的是因为看到他和另一个Alpha说话,吃醋到把自己刺激进易感期。
唐遥问陆言星:“怎么不见管大神?大学生不是最自由的吗?最近也没见他。”
“他有事,俱乐部最近不来了。”
担心也是徒劳,陆言星走的太着急也没来得及要温钰的联系方式。
现在除了管召南主动联系他,不然他找不到管召南。
明明他们之间互相了解得都这么浅,喜欢竟然就这么与日俱增地积攒到了要表白的程度。
陆言星抓起球杆,扔给了还在复原台球位置的唐遥,说道:“你不是要教邱骁打台球吗?剩下的球你教他解吧。”
球杆在唐遥手里跳了两下,他才抓住球杆:“你不打了?”
“写作业。”陆言星从球桌下面拿出书包,准备写作业。
喜欢这种事他不想问别人的意见,他只规划过他的台球应该怎么打,十八岁时出现的爱情还是第一次。
唐遥觉得陆言星非常奇怪,但他只是以为陆言星去了趟大学,应该对什么东西有所感悟才这样,就没有继续调侃他。
他们这个年龄阶段对高中以后的生活只有憧憬,憧憬和亲眼见到的现实还是有太多不一样的。
唐遥用陆言星留下来的一半球给邱骁讲台球比赛里的“防守和进攻”意识应该是什么样的,陆言星找了个沙发心不在焉地做作业。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何教练来提醒还在球厅里的学员什么训练时候结束,他在球厅里走来走去说了十分钟的话,陆言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还是何教练先注意到了陆言星,跟其他球手说完话才转悠到陆言星身边,开口就问:“云城大学的台球联赛管召南跟你说了吧?”
陆言星闻声抬头看向了何教练,问道:“您怎么没说这俱乐部是管召南家的。”
他的话把何教练问愣住了:“我没事儿跟你说这个干嘛,再说管召南的技术在俱乐部里是数一数二的,最后还不是给你当了陪练。”
管召南走自己家后门被陆言星给截了。
陆言星紧接着说道:“我在俱乐部三年了都不知道俱乐部的幕后老板是温钰。”
何教练心里苦:“我要是敢拿温钰放招生宣传广告,还愁招不到学员?”
陆言星放下笔问道:“台球联赛的事管召南跟我说了,那不是各个大学的台球联赛吗?”
“俱乐部是赞助商,云城大学承办,但台球协会那边得温钰出面,到时候比赛性质就不一样了。”
陆言星听出来了:“您这是问我参不参加。”
何教练说道:“我是来通知你的。”
陆言星又不说话了,何教练没话找话地告诉他:“我觉得管召南这个联赛的想法非常好,也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也没骄傲自满过吧。”
“放眼整个云城,你是第一个不管输赢都敢这么张扬的高中生。”
他这么张扬当然是因为台球协会那条不允许Omega参加正规赛事的规定,高中还好,只要他的圈子再拓展一点,他是Omega的秘密很快就会被发现。
到那时他的成绩和荣誉作废,他会被台球协会终身禁赛,从选手名单里除名,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云城第一个从Alpha的比赛世界里拿到冠军的Omega的事实。
他的成绩可能会被抹去,参加赛事的记录和名次都会被清除,但他的Omega身份相当于打了那些Alpha一个耳光。
陆言星的野心有时限,并不是不得已,他在台球这条路上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何教练跟陆言星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训练结束以后陆言星带着没写完的作业回了家,他等到十二点半,管召南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第二天早上,陆言星起床时收到了管召南的第一条消息,一条简简单单的问好,能证明管召南已经好多了。
白天上课,晚上训练,所有能思考的时间陆言星都在等管召南联系他。
管召南雷打不动,每天早上六点半给陆言星发一条问候消息,剩下的什么都不多说。
陆言星萌生了去看管召南的想法,但他只知道管召南的学校和公寓地址,问柳冰河他们的时候,柳冰河说管召南请了半个月的假,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