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维诺再次睁开眼,是被门口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最后进屋时开了omega防护模式,大概只有挖掘机才能打开那扇门。
言语戛然而止,被印常赫拧着眉眼中暗沉的光吓得噤声。傅维诺看见了他眼中墨晕开似的晦暗,不安的抓紧了腹间布料。
印常赫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军装,身上带着风沙略过留下的气味。硬质皮革泛着冷锐的光,帽檐阴影遮住了印常赫上半张脸,但从傅维诺的视角看,印常赫紧盯着他的视线不容忽视。
面对面站着,被笼罩在他人身躯之下,本身就压迫感十足。更何况他此刻只是一个毫无防护的,正在发情期余韵中的omega。
他合上门反锁,不知是逃避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亦或是欣喜紧张与羞涩多一点。情绪比平时更加敏感多变,甚至有些影响傅维诺的思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这才粗粗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与新的抑制贴。
等收拾好出来时,印常赫也换了身居家的衣服,看起来没先前那样骇人了。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放了杯水,察觉到傅维诺出来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傅维诺下意识舔了一下干涸的下嘴唇,舌尖在唇缝中转瞬即逝,他确实口渴,便直接端着水杯几口喝干净。
omega的喉结较小,在傅维诺身上就更像是个漂亮的滑珠,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让人想上手去玩弄。
印常赫将水杯推在一旁,顺势不着痕迹的和青年拉进了距离,荔枝香悠悠飘进鼻腔,较之平常更为馥郁芳香,令他有些恍神。
“助理和我说你发情期突然提前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说这句话时情绪又低了下去,傅维诺感到了一阵阴风吹过,冷冷的。
印常赫反问一句,什么也没说,突然拉起傅维诺的手。傅维诺毫无防备,宽松的袖口掀上去,瓷白的手臂上几个边缘发青的针孔露了出来。
印常赫声线听着比傅维诺第一次见他时听到的还要冷。他猛的收回手,将衣袖拉下来,蹙着眉看印常赫,心中有些不开心。
“那时候我被发情热折磨着神智,稳不住手看不清血管,扎不准所以多扎几针找位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
傅维诺突然发觉二人距离无端靠近了这么多,干脆又往后坐了坐,紧贴在沙发边缘,反驳印常赫似乎是在指责的那句话。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有注意你的不适,所以没能及时陪伴在你身边。”位高权重的年长者率先低下头道歉,随即手背贴在他额间,感受他的体温。
“睡了多久,饿不饿。”他声音迅速放缓和,变回与平时相处时一样的声线。但傅维诺听着,还在忍不住较真于之前印常赫的责备。
发情期来时是黑夜,现在睡了两觉起来还是黑夜。他在屋里度过的时间下限一天,上限就不知道了,毕竟印常赫都让他等回出来了。
虽然傅维诺已经说了不饿,但钟点工准备好的晚餐就放在了客厅之中。印常赫怎么说也要傅维诺吃点儿,傅维诺不想动,他又纵容的把菜全部转移到茶几上。
印常赫看了他一眼,自己一点没吃,只顾着给他夹菜。他略微垂眸就能看见傅维诺低头吃东西时露出的略肿胀的腺体。
傅维诺嗅到了来自印常赫身上的醇香酒味一会儿浅淡一会儿浓郁,像把小勾子似的,挠得他心里直发痒,越发渴望能抓取对方。
他直直的盯着印常赫,思索了两秒是否应该遵循心意做事。齐鹭的话语以及小册子的科普似乎又在脑海中飞速滑过了一遍,傅维诺心里更加蠢蠢欲动。
傅维诺眨了眨眼,从沙发上探起身,一只手按在印常赫肩膀上,一只腿曲起跪在他的腿之间,身体向印常赫压了上去。
荔枝香留在了嘴角,并伴随着一点调情似的疼痛。纯真直爽的面庞与露骨的话语形成了强烈反差,此刻的傅维诺像是一颗熟透的荔枝,不必剥壳便已令人垂涎欲滴。
印常赫只觉得呼吸都不复存在了,目光追随着傅维诺的动作。他的话像是打开印常赫封印的钥匙,一经开口,黑色欲念便倾泻而出。
他们曾经也是亲密过的,信息素第一次交融的感受很美妙,也曾在印常赫乏味的梦境中添上氤氲情色。
傅维诺撕下才贴上不久的抑制贴,由高而低的俯视有些失神的印常赫。发丝顺着重力落在脸庞,贴在颊边,像从海中走出的塞壬。
偷偷摸摸在上班的时候修改了一下睡觉时写的内容,昨天晚上难得感受到大脑和手指分家写文的感觉。
“七、七哥?”傅维诺加了个前缀,不确定的反问。随即被突然加重的力道一拉,二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消失。
眼睛是情绪的窗户,以前傅维诺看电视时就佩服演员能将情绪通过眼神如此生动的演绎出来。而现在看到印常赫的眼神,他又觉得有些东西是演不出的。
印常赫一向是个坦荡的人,说话做事时总是直视着对方双目。只不过自身性子寡淡又冷漠,加之战场上待久了,总给人深深的威慑感。
但和傅维诺对视时,又有些与众不同。日常生活中那双深黑的眸中总淌着些温柔和耐心;或者刚刚生气时,有压抑着的愤怒和不赞同,但也有担心和自责;
这次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在傅维诺面前露出,夹带着浓浓欲望气息的目光,像是光线无法抵达穿透的黑海,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
他现在很喜欢印常赫,自己正处于发情期,也愿意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人一辈子也难得遇到几次,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傅维诺的心好似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似的,忍不住颤抖。他顿了顿,抬手捂住印常赫双眸才觉得好些,点了点头。
印常赫的眼睫在他掌心划过,带来些许痒意。他没有阻止傅维诺的动作,而是根据嗅觉逐渐靠近那个浓郁的隐秘之处。
他抓紧印常赫肩上的布料,尚未平息的信息素又开始跃跃欲试。血液在急促的涌动,他手慌不择路的顺着印常赫的肩膀滑下去,在胸腔位置同样感受到沉重的律动。
心跳节奏逐渐统一,傅维诺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摸到紧贴的抑制贴处,轻轻撕下腺体最后的保护壳。
感官被放大到极致,随着躯体的熟悉感回笼,傅维诺逐渐放松。与印常赫交颈相拥,他听见询问,鼻尖发出闷声应答。
随即上衣领口逐渐松散,热意顺着锁骨向脆弱的脖颈攀爬,酥痒湿热,混合着逐渐浓郁的酒香,将他发情期的余韵勾引了出来。
荔枝香与酒香混合成醇厚而香甜的气息,傅维诺像是泡在一捧酒泉中,思绪逐渐昏昏沉沉,只感受到身体突然被抱起。
傅维诺点头,只听见了关门声,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了床上。他勾着印常赫的衣服不放,像只馋猫,渴望继续嗅到他的酒香。
印常赫不慌不忙,摸了摸他的头发,顺着他的力道弯腰。被当做猫薄荷吸了会儿等傅维诺满意了稍微松了松手,他才轻轻碰了碰傅维诺的脸颊。
他乖乖的趴好,眨了眨半阖的眼,一副醉意未解的模样。印常赫强制自己移开视线,将他后颈的衣服下拉,露出晕着红意,格外明显的腺体。
这一小块地方柔嫩而脆弱,他怕伤害到omega,所以先是安抚性的在周围亲吻。直到身下人颤抖减弱,转而随着触碰呼吸失律,发出轻声时。
净化器的工作频率达到最高,一度有突破上限发出警报的趋势。房间中的信息素浓度几乎凝成实体,随着标记的进行翻腾碰撞,最终在达到峰值时彻底融合,亲密无间的交缠着冷静下来。
印常赫从床头抽了张湿纸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和后颈黏腻的湿液,将他衣服整理好,轻轻翻过傅维诺身体来,让他舒服的躺着。
他在标记时已经非常克制信息素中的攻击力了,但实在是心绪激动,效果不太好。傅维诺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也不太适合承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日光似乎快挣扎着露出地平线。等净化器将房间中浓度极高的信息素净化到不会打扰到别人后,印常赫去自己房间洗漱了一番。
最后带着一点凉意回到傅维诺房间,掀开被子侧躺在他身边。身边的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并像抱玩偶似的抱住了印常赫。
发情期在天光乍泄时结束,腺体进入平稳的休息期,散去前些日子的肿胀,裹挟着已经融合的信息素安静修养。
印常赫中途醒来了一次,傅维诺抱他得紧,他好一会儿才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挣脱开,检查了腺体的伤口。
腺体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几个小时时间已经只剩下很浅的印迹,伤口也已经愈合。
空气中荔枝酒香悠悠浮动,傅维诺在黑暗中睁眼时都有些分不清时间了。他在发情期时睡了太长时间,就连身体好似都还没适应苏醒,依旧在沉睡。
傅维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什么,茫然无措。他走出卧室,落地窗外日将落月将升,一片橘黄将城市染得像在油画中,背后是黑暗,孤寂感顺着脚踝爬了上来。
他走了会儿神,依稀记得印常赫是回来了的。于是回过头,看见书房一如往常的给他留了个缝,白光从中倾落。
推开门,alpha穿着棉软的面料,戴着眼镜,正在桌前办公。屏幕的冷光遮住了眉眼,将脸型的凌厉更加凸显。
傅维诺走上去,才发现他戴着耳机,屏幕中划分成许多小格子,有人正在其中发言,似乎正在开会。
直到坐在他腿上,被抱入怀中,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与alpha贴合,犹如躲在母亲羽翼下的小鸟,傅维诺才觉得空虚被填满,十足安心。
印常赫知道刚被标记的omega粘人,所以将他拥得紧紧的。大手从他腰间穿过抓着他大腿,这个姿势能确保傅维诺身体的全部重量想着他身上倾斜。
他想得到alpha的爱怜和安抚,因此说得格外委屈。眉眼低垂着,靠在alpha的胸膛上小说诉痛,将白皙的手臂向上抬了抬。
印常赫注意到此时的会议内容与他无关,于是松了三分注意力,转移到怀中被标记后遗症干扰,显得十分可爱的男朋友身上。
但二人谁都没有结束这个姿势的想法,一个稳稳抱着对方听会议内容偶尔回复爱人,一个被抱得安心无聊就手指顺着alpha肩颈线玩;
仔细算来,傅维诺都快两天没吃过饭了。不想着时还没饿意,直到嗅见食物的香味,他才觉得身体需要进食。
虽然分开会想念,但他也没那么离不开印常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就像他工作那两年,偶尔遇到云潇学校的会或者妈妈复查手术,也会被工作绊住脚。
他低头重新端起碗,印常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会儿,补充道:“那带上助理一起吧,有什么急事就找她。”
能被印家招聘使用的助理身份自然不一般,十一那里傅维诺就没问出来什么,这个新助理傅维诺自然也什么也没问出来。
吃完饭,二人都见不得脏乱,一起收拾了餐桌,又坐回沙发。印常赫按了按他手臂上的伤口,还有些肿痛感,于是给他擦了点药。
傅维诺眨了眨眼:“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你又在工作,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没必要再告诉你呀。”
见他隐隐发怒的模样,傅维诺也气了,连带着发情期时被质问时的气一起,犹如秋火卷了茅草,一下烧了整个原野。
他抽回手,木着脸:“所以呢,告诉了你发情期提前,这个事情就会消失?还是我放弃考试去沙漠里找你,或者你摒弃所有工作任务跑回来找我?”
对于傅维诺而言,他随身带了抑制剂,那么即便提前了发情期也依旧只是发情期而已,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再告诉印常赫让人担心。他尚且有考试不能耽误,自然也理解印常赫有工作绊住脚不能陪他。
好不容易回家见面了,刚刚经历了标记极尽亲密,正是最依赖印常赫的时候,居然两次得到了alpha的指责!
傅维诺生气时并不会将情绪带到脸上,只是与平时放松的模样对比起来紧绷了许多,气质更冷,躲着根本不让人碰。
他也不知道哪里蹿起来的气,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越想越不平,傅维诺抬脚踢了一脚印常赫的腿泄愤,还没收回来就被对方下意识抓住了小腿肚。
不得不说印常赫是会抓痛点的,四指一下按在他伤口处,傅维诺又是一声痛呼,腿上力气一下松懈。
傅维诺伸手去拦,但面料丝滑,连挂在腿上摩擦的余地都没有,直接顺着小腿被卷到膝弯,不给傅维诺一点机会。
受伤的地方格外醒目,严重程度甚至超过他手臂上那一圈针眼。范围大而凌乱,一看就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扎的。
心中郁气难平,好像有炮仗在身体里噼里啪啦响。傅维诺坐在床尾生闷气试图调节情绪,可惜无济于事。
理智像陷入了情绪的暗流中无法自拔,很少哭泣的他此时也不得不为此屈服,咬着唇抹掉顺着脸颊滑落下的泪珠。
但在这个屋子里与印常赫只有一墙之隔,打开门就要和他朝夕相处。甚至房间、自己身上都还带着淡淡的信息素气息,好像印常赫无时无刻不包围着自己一般。
一边是发情期过后对alpha的依赖,一边是被惹生气后想独处的想法,他觉得透不过气,更加想离开冷静冷静。
于是傅维诺迅速收拾好东西,装了个包,拉开门,垂着头不看印常赫一眼:“我先回学校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关心则乱,omega发情期之后的脆弱敏感他不是不知道,却也没料到自己的话对傅维诺的影响这么大。
人在气头上,全然无了平时的乖巧恬静模样,但除开是自己惹生气的这层关系上,印常赫其实很喜欢他生机勃勃的模样。
不过看着人跟河豚似的气鼓鼓往外跑不让碰,又一身单薄的模样,印常赫赶紧抓了件外套阔步跟上,给他披上。
西州一天一个季节,傅维诺在屋里不分昼夜待了好几天,走出门才觉得自己穿得薄了些。面对印常赫的关心更没拒绝了,只是还是不说话独自生着闷气,按了一楼的电梯。
这里离学校很近,左右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开到他宿舍楼下,二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或者说是印常赫有心想说,也说不出。
沿路冷风扑在脸上,逐渐将乱哄哄的大脑吹得冷静了下来。傅维诺垂眸思索着自己刚刚为什么气性这么大,有些茫然的掐着手指肉。
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人流不多,周遭安静。臀下的驱动感刚刚消失,傅维诺的安全带便被解开,随后被轻柔的力气带入怀抱。
印常赫身上暖暖的,里面是柔软的面料,贴在脸颊上像扑进了棉花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那种仿佛置身于花果与酒泉之中的畅快感包围着傅维诺。
印常赫顺着他的脊背来回安抚,声音褪去干紧,叹了口气:“对不起,第一次陪你度过发情期就给了你这么不好的体验。”
傅维诺想起临时标记时的暧昧与温情,心中摇了摇头。发情期中他还是很喜欢的,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
印常赫又摸了摸他头发,再次说话时有些犹豫:“你想冷静冷静,我能理解。但是冷静过后,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质疑吗?”
他没有说得那么直白,担心太过直白直接给了傅维诺更宽广的冷静空间。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别一冷静就把感情冷没了。
傅维诺是真没想那么多,面对感情问题他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这次也是怕自己口不择言把感情吵没了才先说冷静冷静的,企图过了这段时间二人都没情绪了再相处,就当做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虽然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傅维诺说他目前喜欢的是他的人品外貌,但长期相处下来他对印常赫也是有感情的啊。
“天气渐冷,注意保暖,在学校注意不要一直学习,偶尔休息休息。延席食堂不错,但如果吃腻了的话也可以给我和助理打电话,这一周时间我都在家等你,你想回来的时候就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接你……”
渐渐的,他松开抓着包的手,不知不觉回抱住印常赫,轻轻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愉悦的信息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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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怡情,卡了我好几天
老板和审核斗争结束,工程告一段落,我可以摸鱼上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了。
傅维诺小声哼了一声,想不到,便胡乱说道:“我报了一个竞赛,初赛已经过了,决赛在期末前会结束。如果我能拿到第一名就原谅你。”
印常赫隐约记得这个比赛,之前二人还在短信联系的时候傅维诺就说起过,这个竞赛的奖对他以后报考考古研究院很有帮助。
“我说的为难是指时间太久了,至于考试,我当然相信你。”印常赫这次没给他一点发怒的机会,立刻就解释了。
本来自己独自过发情期就是依据二人目前聚少离多的现状考虑后选择的,结果他回来就指责自己,还偏偏挑在那种时候。
这和考了100分告诉父母却被父母斥责这才第一次100,不可以骄傲自满,多多检讨自己,争取下次保持有什么区别。
傅维诺红着脸下车,在印常赫的注视中往宿舍楼走。宽大的外套隔绝了凉风,扇不走他面颊上的热意。
回了宿舍他才想起来看日期时间,距离傅维诺离校居然都快8天了。此时正是夜间放松时间,宿舍楼道上不停有人拿外卖或者结伴吃饭,很是热闹。
他们宿舍三人都在,一个踩着凳子坐姿豪迈的边看电视边炫饭,一个坐在上床研究着一顶假毛,剩下一个换上运动服正准备出门。
“还不错,顺利度过,今年的任务可算解决了。”傅维诺放下包,装作轻松的回复三人,又拿着睡衣去换衣服。
出来时祝清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陶乐知和齐鹭在讨论什么。他推开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奖学金”、“时间”、“好远”等字眼。
“我听学生会的学哥学姐说,今年我们拉练的基地确定了,在西城区靠近遗址的那个老基地,可远了。”
傅维诺明白二人说的是学期末去基地学习的事儿,这几天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加上竞赛和回家接妈妈,下半个学期还有得是忙呢。
“据说是一月七,学习十天,回来就期末考,考完就放假!听说今年比去年会早放了一周,学哥学姐们都已经乐疯了。”
“只是不知道是他们提前放还是我们都提前放,我们还有三个实践作业呢,得交报告。”陶乐知又补充。
“贫困奖学金和国家奖学金要开始申请了,我刚刚还在问陶乐知申不申请呢。”齐鹭缓缓躺下,声音有些虚弱。
但祝清能力极强,没成年就敢接单出门杀小型变异生物赚外快,之后更是以学霸之力折服了当地富商投资,吃穿用度对方全出;
回到学校后忙碌的学习生活不给标记后遗症一点缓冲机会,傅维诺只有在梦里才能感受到对印常赫的依赖。这种依赖随着课业加重逐渐消失,他现在回印常赫信息都得睡前抽空。
手里还攒着三个实践作业,一个随着班级优势和前辈教授做完了,剩下两个都需要考验学生的情商,自己联系学校教授跟着做记录实践。
他和另外几位同学一起跟着这位老师去考古器械博物馆逛了圈,一个课外讲解记录实践就又完成了。
剩下最后一个是选做作业,做了加分不做不扣分。据傅维诺了解,宿舍另外三位卷王各自通过自己的人脉和人格魅力找了渠道准备做这个作业。
考古系大半学生家里或多或少都有点背景,为了绩点好看,上进点的学生都不会只把这个作业当摆设。
制作考古不分家,目前考古的大方向主要还是发掘大灾变前先进的武器设备进行研究,所以找一位对古武器有所了解的前辈进行考古学对现今武器演变的直接影响应该是个不错的课题。
那是陈教授退休后自己拿着空闲的房产改造的一个小型制作工作室,平时就用木头研究些古书上提过的武器。
傅维诺为了课题提前练习过陈教授,老者喜爱读书上进的学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约了他在自己不为外人开放的小工作室来讲课。
一楼做了个展览区,一进门就能看见一艘极大的木质战舰模型横在展区前,气势恢宏。战舰中炮台林立,战机正预腾飞,好似真的要突破防护罩的保护,往青蓝天空中飞去。
傅维诺推着陈教授的轮椅靠近,老者看着志得意满,带着傅维诺在展区转了一圈,将自己复刻出来的成果一一展示过他。
时隔六百多年,机甲已然成为了传说中的武器。那种依靠着神秘能源才能驱动的大范围杀伤武器,在大灾变后早已绝迹,埋没在了黄沙、烈火与幽深的海洋之中。
陈教授见他看着那残缺的机甲,低叹一声:“可惜过去的机甲已成空想,人类在宇宙面前如蚍蜉撼树,那种物质,那种能源,即便再次回到地星,我们也无法驱使了。”
傅维诺安慰陈教授,声音清澈如泉:“陈爷爷,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我们总有一天会再次踏足宇宙的。”
陈教授拍了拍傅维诺的手,慢慢收起哀愁,复又笑道:“不说这些,还是先完成你的作业吧,把我推上二楼,我们去办公室。”
古朴的装饰与数座模型交相辉映,少了长者的讲解与晚辈的惊叹,历史的沉重与肃杀便掩盖不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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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卸磨杀驴,工程做完就降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母亲比崽子们任何一个都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