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身份转变后的责任感让他不得不注意到这件事情。傅维诺盯着他的座位思考了一会儿,被印星纵的同桌发现了。
“嗯!我们都知道,上周挨揍的大块头就是那个体委的兄弟,嘴巴可臭了。”他面上闪过嫌弃和厌恶。
闻希支起耳朵听了会儿,见傅维诺沉着目光思索,着急:“你不会要去帮他吧!别傻了,我们连郭伟涛都打不过只能智取!”
印星纵的同桌立刻接话:“你别去吧,虽然他们不是打架,但隔壁班体委身边有一个alpha可不要脸了,他不戴抑制贴的。你是omega,说不定会受到影响。”
“当然管啦,但omega人少,我们beta又闻不见这味儿。有时候他偷偷撕了抑制贴,一些腼腆的omega闻见了也不好意思说。”
闻希听着不由自主的捏住鼻子,一脸荒诞表情:“这得多大味儿啊,戴了抑制贴的小o们都能闻见。”
“据某位见义勇为举报过他的omega说,他的信息素气味就像是炎炎夏日中在蒸锅里放了一个礼拜的海鲜浓汤,又腥又酸又臭,还带着肉类腐烂和蛆虫狂欢的味道。
这种气味应该出现在战场,作为歼灭敌军的生化武器,而不是不带抑制贴天天祸害无辜单纯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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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跟榜走,所以最近的章节都是2k左右字数的。榜单结束就会恢复正常3k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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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大问题的,这个阶段再打架闹出事来,倒霉的只会是隔壁班那伙人。他们都是特长生,不敢动手的。”
同桌异常冷静的分析:“而且对方都踩到印星纵头上来了,侮辱他七叔,他怎么忍得了。印星纵很厉害,会有办法的。”
印星纵叫的是“七叔叔”,和“七叔”还是有差距的。闻希大概也没想过傅维诺年纪轻轻就会结婚,尚且转不过弯来。
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住校生还在晚自习。闻希撑不了二十分钟就道别回家,傅维诺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印星纵回来,想到在校外等他的十一和司机,也离开了。
“你在天有灵,保佑保佑自己侄子比赛顺利吧,毕竟也是为了你这个七叔在战斗,相信你也不想他失败吧。”
虔诚的插上香,傅维诺看见照片上一身硬挺制服的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笑他居然也从唯物主义者变成如今这么迷信的样子。
今夜虽然还抱着那只软萌小熊,但他又另外在床边地毯上选了只白色长毛兔子玩偶塞进被中,一左一右抱着,满足的睡去。
这怪物的老巢在一个隐蔽的冰窟洞穴之中。虽然是冰砌成的,但比起外面的寒风凛冽,屋内其实暖和了不少。
不知道这怪物杀了多少人,屋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人类生活用品,但好在没有尸体。韩树将安边扶了进来,看见印常赫脱了外套,撕下一节布料正在包扎伤口。
安边脸色也白了很多,快和外面的雪差不多了,她嘴唇甚至在颤抖:“你的伤和我的都差不多重了,但这几天一打架你就冲在前面,不要命的释放信息素压迫怪物,你不要命了!”
“我们现在身边可没有治疗师,你受伤后不断耗费信息素的后果想过吗?!我宁愿以身饲怪当肉盾,也不想你以后变成疯子!”
韩树觉得自己快疯了,连日累计的愧疚感在得知印常赫从一开始就负伤,却保护了二人一路后精神彻底崩溃,恨不得现在就以死谢罪。
特殊材质的制服和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在没有外套时也能保持体温。除了脸颊上带着些冻红的痕迹,他实在看不出是个负伤的病患。
同时,受伤后信息素也会第一时间集中修补伤口,在修补伤口这段时间信息素是很难受到调动的,alpha的战斗力也相对削弱。
他强行在修补伤口时调动了信息素,导致伤口恢复缓慢不说,还容易引起信息素运行紊乱,有极大的精神崩溃可能,也就是成为一个疯子。
“我们是从基地北边落下来的,但走了半个月,到处白茫茫一片,我都快瞎了,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向。”
他们白天都是以最原始的看日出日落方法观测方向的,到了晚上狂风暴雪遮蔽天空,无法根据星象观测方向。
此时日头尚早,日斜西山,印常赫出了洞穴观察方向,然后调整了变异生物的位置,让它面朝着预估的基地位置。
同桌附和点头,语气不能再赞同了:“那可不是,高中三年没看见他和别人多热络过。除了说到家人他积极一些,其余时候都和闷葫芦一样。”
虽然很想拉回一直飘走的心神,但无法,强烈的道德感拉扯着他的良心,让他不断想着叫了自己几声“七叔叔”的印星纵。
高三的课程时间很紧凑,下课时间大家也基本上埋头苦读,接水上厕所的同学也是来去匆匆,整栋楼都淹没在紧张的氛围当中。
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很少有学生主动说话,傅维诺看见印星纵回教室后就暂时放下了心,选择将更为要紧的学习放在首位。
预示着放学的下课铃声敲响三次,傅维诺过了十分钟才从题海中抬起头。摄入了太多知识点,用脑过度,猛的接触到除了黑白卷面外的其他颜色,他太阳穴肿痛起来。
闻希在五分钟前就和他打了招呼先一步回家,此刻教室中零零散散坐着些同学,有的人正在解决简单的晚饭,因此气氛没有白天那样静滞。
他将必备物品全部收入包中,把桌面打扫干净,与其他同学擦肩离去。因为互相都不熟悉,所以并没有人在意。
傅维诺侧目,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一起投射到墙边。印星纵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踩着同样的步伐跟在傅维诺身后。
小时候,傅云潇心里有事时也喜欢这样做。小姑娘鼓着脸闷闷不乐,又不爱说出来,只能一个人踩着最信任的哥哥的影子暗自消化情绪。
印星纵嘴角的乌青随着时间颜色越发深了,傍晚温暖的光线弱化了突出的眉骨,让他桀骜的少年气淡下许多,增添了些乖气。
思及前一天这样说时得到的回复,傅维诺又补充:“不方便叫名字的话,我正好大你两岁,叫我哥也行。”
这么大的人想必也懂自己照顾自己的,知道他擦了药,傅维诺感觉自己这个“长辈”应该是合格了,彻底放下心来。
谈话间聊到二人在同一个班级,风芷兮叮嘱印星纵道:“虽然说小诺是你长辈,但他刚进班级,你作为晚辈也作为同学要更照顾他,知道吗?”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风芷兮怕是根本不了解印星纵在学校的情况,只怕印星纵对同学的熟悉程度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还有啊,快要考试了,你也收收心,再气也别动手啊。看看这小脸,东一块西一块的,之后拍毕业照怎么好看?”
她言语隐晦,是关心也是劝导,在场二人都听出来了,只是不知道风芷兮知不知道印星纵受伤的具体原因。
“啊对了小诺!”她忽然想到什么,又拉住傅维诺的手:“我看你最近天天复习,比之前又瘦了,所以专门请了个很会煲汤做营养餐的阿姨,她是营养学硕士,平时就让她给你送饭吃吧。”
一路上都是傅维诺和风芷兮在交流,印星纵一言不发。要不是后座手机发出微弱光源,二人还以为他睡着了。
直到到了印老夫人家——也就是见大师签合约的那栋别墅时,印星纵才大步流星的往屋内走,情绪比在学校时低了几个度。
风芷兮在后面拉住傅维诺走得慢些,小声和他咬耳朵:“一会儿你抓紧吃东西,无论饭桌上怎么吵架你也别管。”
两个小家伙年纪相差不大,正一起玩拼图。印星舒新剪了个齐刘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得不行,乖巧的喊他七叔叔好。
印星衡看见傅维诺就是原地起跳,但手里还捏着几片拼图,纠结了片刻,还是站着大声的打了招呼,并想拉他一起玩。
印星纵从对曾祖母打过招呼后就一言不发只看手机;印大哥大嫂坐在印星纵对面,一个看杂志一个看平板工作汇报,皆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即便如此,印大哥还是沉重的冷“哼”了一声,印大嫂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但傅维诺分明在第一时间听见了印大嫂小声的“切”了一声。
“星纵,凡事都要注意分寸。”印老夫人话里有话,“还好今天只是只金汤匙,如果是白瓷的怎么办?碎了一地,一不小心就会扎进鞋里不说,收拾起来还容易让他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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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我换了一张新的封面!
其实还有一张是书册样式的封面,我觉得有点嚣张,所以只换了平面的~
目前进度是比较慢的,因为我写文一向是慢热那种叙事方法,还在努力学习进步中,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诚恳鞠躬)
印大哥大嫂一家四人,年长的三人今晚都十分怪异,徒留一个印星衡坐在尾巴那儿抱着碗埋头苦吃,不似上一次饭桌上那么活泼了。
这顿饭吃得不是一般的久,好像有人故意拖着时间等待什么似的,印老夫人也没发话,她独自优雅的喝着汤。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埋怨:“再生气,你也不能打孩子的脸呀。你们几个小时候再顽皮,当爸妈的也没有往脸上打过吧?”
印老夫人一看就知道他的情绪,叹了口气:“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你们做父母的,在孩子犯错时不加以引导,怎么还置起气来了!
星纵固然有错,但他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容易冲动。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目前本国平均寿命都在125左右。风芷兮在讲到印家人时也特别说过,印家人结婚普遍比较早,除了印常赫这样的异类,大部分人在刚成年基本上就确定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有钱、有爱、上有长辈遮风挡雨,下有孩子承欢膝下,他们过得极其简单快乐,所以还保留着几分幼稚,在行事上偶尔暴露出来。
“奶奶,不是我们非要生气……”大哥按着眉心抽气,“星纵这段时间太浮躁了,都快考试了,他却短短一个月内连续三次和同学起争执。我们也问过他原因,但他不说呀。”
没听见印星纵解释的声音,也不见印大哥大嫂主动,印老夫人只好继续做调解员:“星纵,你说呢?怎么回事,连我问你也不说吗?”
无论印老爷子在世或者不在世,印老夫人都是印家绝对的权威。迄今为止,她就像是印家不败的神话,始终立足在最核心的位置。
这下印大哥也坐不住了,怒气沉沉:“起了点儿争执?一点小争执至于你之前往死里揍人家?一点小争执至于你回来后一身伤?
风芷兮也没有插嘴,她虽然也是长辈,但在私下已经劝导过印星纵了,印大哥家的家务她不方便插手。
见傅维诺果真听她话乖巧安静的坐在旁边不插手,侧边看白净的脸蛋上睫毛卷翘,像只安静发呆的小猫,心里软下来。
“星纵,上一次带你回家时你就已经和我们保证过了不会再和同学起冲突,老老实实复习等考完试。但前天又是一身伤的回来,你让我们怎么能放心?
今天太奶奶、三奶奶和你七叔叔都在场,无论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你有了什么新的生活方式,你都可以说出来,至少让我们放心,不再随意猜测。
说到最后,印大嫂心里又觉得委屈,又心疼孩子昨天挨了打,眼睛鼻子红成一团,也扭头去擦拭眼泪。
傅维诺听着这番话都觉得感动极了,他16岁那年学校是非也很多,妈妈不止一次被叫到学校去处理这些事。
当时他尚且还带着些少年叛逆期的不服,但看着妈妈拖着因为工作越发瘦弱的身体还要来解决他的糟心事,心里的愧疚不断累积。
妈妈身上独特的暖香是串起他少年成长的线,有妈妈在身边,他感觉自己是被紧紧爱着的,无法缺失的存在。
风芷兮笑着和傅维诺闲聊:“那年他第一次和长官一起去执行任务,回来时神采奕奕,和我说了一路其中的艰险。
“印……”傅维诺想说印常赫的名字的,但直接当着风芷兮的面说出全名又觉得怪异极了,只好转变口舌道:“在风妈妈的口中,我能感受到他很热爱自己的身份。”
“是啊,保家卫国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声音渐低,风芷兮抬起头对傅维诺坚强的笑笑:“我也在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
“原本今天只是想带着你和老太太吃个晚饭的,我也是到了傍晚才知道星纵他们也在。”风芷兮有些抱歉。
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见风芷兮此刻模样轻松,便试探着开口问道:“星纵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星纵他呀……”说起星纵,风芷兮顿了顿,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不过看见傅维诺因为好奇而明亮的双眼,又觉得都是自家人,说说也无妨。
“但事情没完呢,这一次他们私自进行危险的比赛,又被发现了。”风芷兮叹气,“说是蓄意斗车,好在还没上山前就被发现了,警察予以教导之后被放了回来。
虽是春季,但有花草在的地方蚊虫怎么也少不了。只是在外面吹着风聊了会儿天,傅维诺就感觉有小动物开始打扰二人了。
傅维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出来半个多小时了,明天还要上课,从这里回家也得要一段时间,现在不回去,可能就过了平时他睡觉的点了。
“现在最首要的是你先把高考准备好,如果最后几个月再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你也不必再待在国内了。”
印星纵嘴巴和上了胶一般严丝合缝,但从傅维诺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咬紧牙关后越发紧绷的下颌线,透着股固执。
“我胡说?这件事明明有这么多种解决方案,他却选择了最愚蠢最无用,最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一种!”
夫妻二人也争锋相对起来,印星纵不想看见父母为了自己的事情争吵,起身想上前去劝架,又害怕自己的加入会越发火上浇油。
傅维诺感觉到印星纵不断投过来的视线,扭头看向他。不知何时发红的眼圈尚且沾着湿意,看起来既倔强又可怜。
“这里离学校远,星纵今天没坐自己车来,一会儿也和我们一起走吧。”他看向风芷兮和大哥大嫂三人。
大哥大嫂平时住在庄园中,只偶尔来印老夫人这儿聚聚。印星纵因为念书,平时都和生活助理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大公寓中。
最后上楼给印老夫人道别,自从傅维诺答应结婚后,她精神一直就很好。成日和颜悦色的,傅维诺险些把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压迫感给忘了。
路上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客厅里发生的事。司机先将风芷兮送回了别墅,再带着剩下二人回城区。
默不作声的将隔板打开,屏蔽了声音往前传递。他沉默了几息,在傅维诺昏昏欲睡时开口道歉:“七叔叔,对不起。”
“我不该一开始对你抱有偏见的。”青春期的少年道歉也是面红耳赤的,仿佛将自己脸皮撕下来丢在地上供傅维诺踩般。
印星纵别过头看向窗外,细数自己的错误:“第一次看见你时我觉得你很土,像是被太奶奶骗来结婚的可怜虫。明明七叔叔去世了还非要信什么八字,让你嫁给他;你看起来那么穷,我也觉得你是因为权势才答应结婚的,所以当时很不屑,嘲笑了你。
说到这里,他飞快的看了傅维诺一眼,见他靠坐在窗边,没什么动作,又接着说:“你的爸爸妈妈那么厉害,我却狭隘的看待你,明明是太奶奶他们强迫你结婚,我却更多把这件事仇视在你身上……”
“后来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布告栏那里,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和别人起冲突,我一直以为你是软包子……在看到成绩时,也有一瞬间觉得不可置信,怀疑是不是阅错了卷。
直到你到了我们班上,老师用欣赏的目光看你时,我才觉得我之前的想法太恶毒了,你就是真的很厉害。”
这一刻,傅维诺好像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他,一个偏激、自恋,带着家境殷实的傲气,却又敢于直面自身错误的矛盾青年。
“所以你当时的嗤笑?”傅维诺想通了下午他欲言又止的原因,干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他一个台阶下。
印星纵从耳根红到脸颊,藏不住窘迫:“我是在嘲笑自己很傻,哪来的自信评价你,还恶意猜测你。”
虽然是omega,但傅维诺毕竟比印星纵大两岁,因此在傅维诺眼里,印星纵现在的举动就和傅云潇似的,都是孩子模样。
这事情他之前甚至不告诉父母,傅维诺问过后本身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没想到,印星纵只是思考了几秒,就点了点头。
“其实本来也不该瞒着你的。”和他说起这事时,印星纵脸上的羞窘终于褪了去,恢复了白天的淡定。
“七叔去世的消息本来没多少人清楚的,但因为我之前在学校介绍过他,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七叔的关系。”
但他很快调节过来,继续说:“我性格不好,学校里有一群人总看我不爽,找我麻烦,连带着七叔也被他们暗自猜疑取笑。
后来七叔牺牲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就跑到我面前奚落我,还对七叔口无遮拦的编排。我没忍住,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印星纵承认,眉头紧锁,显然还没消气:“他们估计自己也心虚,所以当时主动承认了错误,减轻处罚。但还没结束,这件事情过后,隔壁班那个混混又找到了我。
他就是最开始编排七叔的人,说我口中七叔那么厉害,怎么最后就悄无声息的牺牲了呢?无尽雪原外围敌军虎视眈眈,怕不是七叔做了逃兵,投靠了敌军。
傅维诺歪头疑惑,他才压着心虚继续说:“本来我想找个时间去七叔家拿他的勋章给他们看的,但后来你和七叔结婚住进去了,我就没好意思去。
他们觉得我在骗他们,不停嘲笑。我急上头了,就说七叔比我厉害得多,他们一群各方面都不如我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七叔。
现在说起来印星纵还是义愤填膺,就差捶胸顿足了,声音都大了些:“到最后他们看处处都不敌我,又故意激怒我,说有一样东西我肯定比不过他朋友,就是赛车。
本来我没想继续比的,但他们非说七叔是大懦夫,我是小懦夫。骂我我无所谓,但七叔是英雄!我怎么能给七叔丢脸!”
看出来了,这位是印常赫的忠实拥护者。与他七叔无关的事他都能正常对待,保持冷静,置身事外;
可一旦与他七叔相关,尤其是贬低他七叔的,这位小公子就会变成毛躁小子,冲动易怒、容易上头。
印星纵嚅嗫,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傅维诺差点没听见:“太丢脸了,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会采取的行动。”
他接触的孩子不多,云潇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忽然想起脾性与自家人完全相反的妹妹,傅维诺又忍不住叹气。
听你的阐述对方应该不止一人吧,听说还有一个劣迹斑斑的alpha?倘若他们真的生气对你拳脚相向,你有多大的概率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呢?”
“别人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前途、父母、名声,但不等于你也要与他们一样。你的背后有家人、朋友和责任。甚至往远了说,你七叔对你给予的厚望,你也能完全摒弃吗?
你父母一定不是想指责你这件事情做错了,维护家人他们只会为你感到骄傲。他们气的是你不顾自身安全意气用事。”
看着一颗圆溜溜的,黑发浓密的后脑勺低在面前,傅维诺觉得他可怜又可爱,实在心痒痒,纤瘦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摸了摸。
“好了,别想那么多,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大哥大嫂也是太担心你了,他们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一家人哪来那么多隔阂。”
强撑着最后又安慰了几句:“这几天乖一点,顺着爸爸妈妈些,说不出口的话就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知道错了,他们会懂的。”
一个晚上被发两次好人卡的傅维诺还是挺开心的,他笑起来很温和,五官像是在发光,眼睛像是星星在闪耀。
印星纵看见他笑心情也转好,不由自主的跟着展颜,小声嘀咕:“要是我七叔还在,你们肯定很般配的。”
风芷兮也说过印常赫如果还活着也会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漂亮;现在印星纵也说他和印常赫般配,他都快当真了。
毕竟人虽然牺牲在了边境,但脸实在是俊得摄人心魄,摆在书架上每日一炷香,抬头不见低头见,感觉和活着也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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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来不及呢,结果在给朋友帮忙时抽空就写完了。
明天下榜就能恢复日3k啦,常赫回归要开启倒计时啦!!!
靠近十点时,傅维诺先到了家。李阿姨留着灯,墙壁边缘光弧圆滑。他从门口控制器中将灯全部熄灭,摸黑走进房间。
屋里还残留着一点白日点起的香气,傅维诺洗漱完走出浴室时去看了一眼,确保香已经燃尽,才放心的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印星纵频繁提起印常赫的缘故,傅维诺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他站在床边,吓得他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枕边的符还挂着,平时并不迷信的他此刻看见这个心里也得到了点安慰。他翻身下床,换好衣服后习惯性的走到遗照前抽出香,划了支火柴点燃。
“你要回来,在哪都行,就是别站着我床边,真的很吓人。或者你去看看风妈妈也行,她很想你。”
天气突然恶劣起来,雨滴像是冰雹般恶狠狠都往地上砸,街上行人打着伞也难掩狼狈,都淋成了落汤鸡。
拒绝一次已经使了傅维诺的最大力量了,他不懂得怎么和人僵持,只得老实在车里套上雨衣后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