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作者:阿阮有酒  录入:01-01

吐字是很清晰了,发音却吞吞吐吐,好似掉入断层峡谷,断断续续接不上来。男人反响平平应一声,依旧十分无情地挑刺:“连着叫。”
夏阅喉咙都发干了,面上满是悔不当初,心道以后再也不喝酒,将脸埋在陆商肩头,闭着眼睛羞赧出声:“老公。”
陆商淡笑一声,捧起他的脸来,“看着我叫。”
夏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鬼。
折腾了一个上午,夏阅眼巴巴地盼,终于盼到何非来,提醒陆商该走了。对方去片场以后,他迅速叫上钟森南,马不停蹄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当然在陆商走前,他是盯着对方,删掉了那段视频,并清理了回收箱。在去机场的路上,夏阅在赏月超话里,刷到这样一条微博。
“@被窝里长尾巴:萌新不懂弱弱地问,昨晚和爸妈出门吃饭,在饭店偶遇哥哥和悦悦,因为一时激动偷拍了视频,结果视频被人出钱买走了,这在娱乐圈里是正常的吗……”
“@月亮保安: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下辈子还嗑赏月:啊?多少钱买走了?”
“@陆小夏:不会是被黑粉买走了吧?”
“@今晚月色真美:什么视频还花钱买?是我不能看的那种吗?”
“@被窝里长尾巴:买视频的人我不认识,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谁的助理?他给我转了五百块。”
“@吃一口月饼:什么?!我嗑的CP抱在一起了?!”
“@追星不如种地:什么?!阅阅喝醉了酒?!这下可真完蛋了,商哥不得兽性大发?”
“@赏月金婚:不懂就问,这种偶遇一般是怎么遇的?”
“@洋芋小枣:姐妹别是被人骗了吧?助理不可能花钱买这些,往严重了点来说,这属于侵犯个人隐私了,毕竟这是非公开的私人行程。如果偷拍被发现视频不删,工作室甚至都可能会起诉,怎么还会倒贴转你钱来买。除非是有些人别有用心,想用视频去干什么坏事。”
“@陆小夏:洋芋老师说得对,另外如果真的拍到什么,封口费不可能只给五百,他有说这是封口费吗?”
“@被窝里长尾巴:他没说……既然他没有说,那我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的吧……也不是什么劲爆的瓜,就是悦悦喝醉了酒,抱着哥哥一起躲雨,旁边还有不少人在。”
“@霜降时分看雪:完了姐妹们,别怪我阴谋论,我记得昨晚饭局,梁栎柠也在的吧?尾巴老师你确定那个人,是阅阅或者商哥的助理?不是梁栎柠那边的助理?”
“@我就吃一勺:尾巴老师也不确定,还真有可能是对家干的,视频里除了抱在一起,他们还说别的话了吗?”
“@被窝里长尾巴:原视频我已经删了,我记得悦悦抱着哥哥,好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老弓着腰不太舒服?”
“@吃一口月饼:什么?老弓?”
“@今晚月色真美: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叫老公了吗?”
“@我就吃一勺:阅阅喝醉叫老公,又过年了姐妹们。”
“@霜降时分看雪:哦!妈妈问我为什么捂着牙,原来是我嗑的CP发糖了!”
在驶向机场的车上,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夏阅愤怒地捏紧拳头。

第69章 偷看
夏阅回去以后,先去公司见陈今,当着经纪人的面,上秤称了体重,对方才放过他。钟森南连家都没回,晚上的红眼航班,飞其他地方工作了。
傍晚陈今带他们去吃饭,算是犒劳他们工作辛苦。夏阅和陆商的事,钟森南也替他瞒着,程程就更不知道了,夏阅没打算告诉他。
毕竟程程拿的是公司工资,向来又很听他经纪人的话。
夏阅在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出发去西城。西城位于国内最西部,地图上看去山脉连绵,因而贫困乡镇也不少。拍摄广告的旅游小镇,在西城西南部的村里。
山区乡村不比城市,吃住条件是极差的,摄制组打过预防针,为了方便广告拍摄,会安排大家住在山中村里,希望他们能够尽量去克服。
夏阅从小长在城市,从未在大山里待过。起初他还心怀侥幸,叫程程收拾行李时,带上自己喜欢的物件。听闻那边没有外卖,他买了点零食带上。
这回陈今看了,竟然没有阻止他,也没拿出来没收,而是默许了他的行为。到这个时候为止,他才终于有所重视,心底隐隐沉重起来。
不过光沉重没用,毕竟工作已经接下,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他上网搜了搜镇子。说是冷门景点,一点儿也没说错,网上鲜少有旅游攻略。
应拍摄组那边的要求,他飞机落地的时间,与夏冬蝉是同时段。此次公益广告拍摄,全国各地有几组,他与夏冬蝉分在一组。
夏冬蝉是他上届师哥,但对方如今早已转型,在演员圈势头大好了。两人去年就认识了,因着姓氏上是本家,夏阅和他还算熟稔,见了面都是叫夏哥。
对方比他早到一点,夏阅取了行李出来,工作人员接上他们,开车带他们去村里。穿过大片的农田以后,车子开始盘绕山路,视野内起起伏伏,不知要翻过几座山。
但好在公路修好了,交通也没那么不便。这路摄制组都不敢开,他们请的当地人司机。
夏阅上车就睡觉,戴着耳机颠颠簸簸,足足坐了六小时车,才在下午五点左右,顺利抵达了村庄中。
他骨头都要坐散了,下车先伸了个懒腰。程程去后备箱拿行李,他抬头环顾四周环境。村庄地势稍稍偏高,能看到脚下更低处,绿林中有一湾湖泊。
青黛色的高山围着村落,绿宝石湖泊湛蓝色的天,松软大朵的云厚厚浮动,是城市中见不到的风景,也是未经雕琢的大自然。
他的心情立刻好起来,眼中满是初见的新鲜。山中气温偏低,夏阅穿上外套,见过摄制组导演,跟随他们去住处。
他与夏冬蝉住一个院子,院落是村民临时腾出的,院子里趴着大黄狗,围着矮矮的木栅栏,晒着夏阅认不出的农作物,应当是哪户村民的自住房。
拖着行李箱一路进去,地面坑坑洼洼不平,室内也没有铺地砖,更别提会有地毯了。房间墙面老旧发黄,上方吊着盏积灰的灯,在头顶咯吱咯吱响。
里头摆着木桌木椅,还有靠墙一张木床,上头的被面大红大喜,夏阅掀开床单看,除了一张薄垫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还没拖鞋往上头躺,肩膀腰背提前酸起来。
厕所建在院子里,像茅草砌起来的,所有人共着用。洗澡也是提水擦,还要排着队去洗。夏阅落差感极大,心头沉甸甸的,有些难以接受。
转头看到村长进来,在堂屋与导演交涉,后头缀着几个小孩,面颊泛红但很粗糙,衣服裤子旧得褪色,衣袖裤腿宽松肥大,躲在屋外探头探脑,他看得很不是滋味,渐渐的也就忘了,什么接不接受的。
夏冬蝉刚好休假,从老家那边过来,带了些特产零食。给摄制组送完后,又给夏阅分了些,剩下留给自己的,他都拿给小孩子了。
他给夏阅那份,夏阅也没有要,让他分给小孩。晚上更多的孩子来,夏阅带来那点零食,到最后也都没吃上。
晚饭他吃得很不习惯,幸而拍摄组发了拌饭酱,他得已多吃了几口米饭。从未觉得拌饭酱这样香过,吃完饭他坐在院子里,听导演说明天的安排。
拍摄一共分两天,一天去山脚湖泊,一天得进到山里。不过后天可能有雨,假如运气不好碰上了下雨,他们就得在村里多待一天。
众人皆没有意义,会议结束以后,其他人离开院子,夏阅和夏冬蝉没动,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夏冬蝉跟他说出道的事,那年他参加选秀,也曾经去过乡村。夏阅听得一阵懵,庆幸自己出道那届,节目组没折腾他们。
大黄狗并不认生,趴在两人的脚边,尾巴闲散垂着。旁边放了张草编筐,应该是用来晒东西的,被夏阅拿来充当桌子,放他和夏冬蝉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草编筐轻轻震动,里头的手机响了。两人同时垂眼望去,见亮光的不是自己手机,夏阅略有失望地偏开脸。
他不小心看到夏冬蝉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他男朋友。夏阅搬着小板凳,自觉坐开了一点,背对他转过身去。
年初夏冬蝉参加恋综,在综艺上大火了一把。综艺最后一期播完以后,对方就与男朋友官宣了,这事在网上沸沸扬扬,遍网都是他们的CP粉。
夏冬蝉起身走开,压低了嗓音回答。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顺着风的方向过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低语,落在夏阅耳中,却平平淡淡。
两人似乎是在商量营业的事,什么可以发什么不可以,身上搭配什么情侣元素。夏阅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忍不住回头瞄一眼。
网上有小部分传言,说两人是合约情侣,为了炒作才在一起。现在看起来,或许传言是真的,只是没有人相信。
那是别人的私事,夏阅转回了头来,将板凳挪得更远。
乡村里无事可做,不如早点找陆商,夏阅第一个洗澡,和程程去提了水,就着简陋的环境,简单地擦洗过后,就回房间躺下了。
床上不出所料,睡着硬梆梆的,夏阅点了熏香,掏出耳塞戴上,最后关灯闭上眼睛,不断地催眠自己。感谢白日里舟车劳顿,他得已顺利地入眠了。
睁开眼睛之时,眼前烟雾缭绕,水汽滚烫蒸腾。脸边长毛浸着湿气,绵软地粘连在一起。夏阅用力甩了甩头,将脸边的湿气甩走,才正眼打量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
八宝粥的伤口好了,身上并无明显异样,夏阅长长吁出口气。
耳朵里传来水声,满室水雾蒸腾中,能看到男人后背。热水不断地流下,陆商站在花洒下,背对着他在洗澡。
夏阅一双猫瞳睁大,对此场景全无准备,面皮发烫地垂下头。脚下是熟悉的大理石,他蹲在浴室的洗脸台上,面朝陆商洗澡的方向。
他忍不住悄悄抬头,想着看一眼怎么了,陆商是他男朋友,自己还不能看了?夏阅身体前倾,慢慢伸长脖子。
水中的人忽地侧身,似有要转过来之意,夏阅身体猛地紧绷,唯恐被逮个正着,飞快地转开视线。陆商没有转过来,似乎还不知道,他已经出现了。
心脏急跳了两下,他若无其事地扭头,定力很强地迈开腿,想要朝地面上跳去。一只脚堪堪抬起,他又记性不算太差地,想起了角落那只蟑螂。
此时居高临下站立,夏阅威风凛凛低眸,朝着角落睥睨瞄去。那只蟑螂早已被处理,面没有新虫子出现。
他略略放心了些,唇边胡子松懈垂落,对着地面数次酝酿,却拿不定决心下跳。不愿承认自己胆小,夏阅欲盖弥彰地抖抖胡须,昂头在洗脸台上巡视起来。
洗脸台上很干燥,应当是拿纸擦过。他放心地迈着猫步,凑近雾蒙蒙的镜子。镜子上覆着水雾,看不清镜中景象,甚至捕捉不到,他的猫脸轮廓。
夏阅略有嫌弃地抬爪,用肉垫在镜子上胡乱擦,很快擦出一块清晰地方。毛毛尖尖的猫耳朵,从镜子中露了出来。
他却没有在照镜子,而是目不转睛地,透过镜子看后方。镜中擦亮的那一块,恰好照到陆商后腰。
水流遮挡在视野前,原本是朦胧暧昧的,陆商抬手关掉了水,从镜子中缓缓转身。
线条分明的腹肌露出来,上方伏着不少圆润水珠,时而有珠子碎裂开来,化作水长长地流淌而下,只余一道浅浅的水痕,清透残留在男人腹部。
夏阅耳朵噌地立起,这正是他最喜欢的,露得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却又不太过的性感尺度。在这种刚刚好的尺度上,毫无疑问,夏阅会被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水流去了哪里,他稍稍一想都脸红。强行让自己不去想,他将猫脸凑近镜子,扁扁地压上了镜面。画面更加清晰起来,他看见陆商拿过毛巾,在擦肩头与胸口的水。
肩膀胸膛是模糊的,镜子上仍覆着水汽。夏阅失望地舔舔嘴,视线落回对方腹部。陆商不知道何时,后退了一小步。
镜中画面多出一点,斜下方的人鱼线,也露出了一小部分。夏阅绿瞳一动不动,盯着他的人鱼线看。腹肌上碎裂的水珠,沿着人鱼线蜿蜒而下,没入雾气遮挡的地方。
夏阅害臊地抖着耳朵,想起那晚在男人床上,对方抓着他的脚腕,让他踩两侧人鱼线……这么说起来,他踩过陆商的人鱼线,却没有认真仔细瞧过。
心中不由得一动,趁陆商没有发现,他鬼鬼祟祟抬爪子,擦下方镜子的水雾。视野范围渐渐扩大,从露出的冰山一角,到完整的人鱼线,被水流打湿后,清晰凹陷的线条,一路流畅地延伸向——
视线被骤然拦截,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夏阅两只后脚蹬地,扶着镜子直立起来,化身为勤劳的清洁工,抖动着满身蓬松长毛,脚垫压着模糊镜面,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十分卖力地搓动起来。
下一秒,身后脚步声迈近,他的后颈被人捏住,屁股被手掌心托住,陆商将他从镜子前抱起,转身放在了自己腰胯上,轻轻拍了一下猫屁股,“想看就直接看,不用偷偷擦镜子。”

第70章 暴雨
夏阅没有低头看,而是愤怒地踩了两脚。猫脚落下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愤怒地踩,像是在给男人按摩。
陆商笑了一声,将他放回洗脸台上,自己套上家居长裤。上衣穿上以后,对方没有系扣子,抱起他朝外走去。
夏阅猫脸压在他胸口,始终面容严肃地克制,努力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然而他完全想错了,陆商敞着上衣穿,并非是想来钓他,而是拿他当免费苦力。
在沙发里坐下来,男人将他放在腿上,抬起他的两只爪子,语气平常自然道:“帮我扣。”
夏阅拉长一张猫脸,尝试着用双爪去扣,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最终耐心耗尽,一爪子拍向陆商,朝对方怒目而视。
后者唇角微微勾,这才没有继续为难他,慢腾腾地扣好了上衣,“今天到西城鸣山了?”
夏阅正闲得扒拉耳朵,闻言朝他点了点头,张口接连“啊”两声,到了。
“广告拍几天?”陆商问。
夏阅抬起一只爪子,意图朝他比划数字,发现做不到以后,他从毛茸茸的爪子缝里,伸出了两只尖尖的指甲。
“啊啊。”夏阅说。
“两天?”陆商看懂了,“算上来回两天,一共是待四天。”
“啊。”夏阅欣慰地点头,为他的解读能力。
“住山下村里?”对方又问。
提到住所问题,夏阅闷闷不乐趴下,有气无力地“啊”一声。
“住得不好?”陆商看出来了,眉梢轻轻一抬。
何止是住得不好,夏阅从他腿上爬起,两只后腿蹲坐在地,抬起两只前爪手舞足蹈,嘴里叽里呱啦呜哇呜哇,突然话多地倒起了苦水。
他言辞激昂神情激动,原本安详的两搓聪明毛,也跟着激烈地晃动起来。尾巴更是频频上下甩动,几次甩在陆商的膝盖上。
“说的什么?”男人拍他的猫头,“我听不懂。”
夏阅停了下来,转头跳上茶几,急忙去拖平板。他一爪子拍亮屏幕,记起来还要解锁,本想出声叫陆商,不成想猫脸凑过去,平板就自动猫脸识别,解锁进入到了桌面。
他发出轻轻的惊呼,一双碧瞳微微竖起,看得很是目瞪口呆。
“昨天让八宝粥录的。”陆商道。
猫嘴巴张成小小的O形,露出来一截粉粉的舌头,夏阅猫脸呆呆的转过来,平板竟然还能猫脸识别?
陆商读懂了他的困惑,伸长手指拨弄他舌尖,“能。”
夏阅警惕地闭紧嘴,坐倒在平板面前,打开备忘录敲字。他同陆商详细描述,村子里条件有多艰苦,晚饭有多么不习惯,小孩子又有多么可怜。
但旅游业已经在开发,生活很快就会好起来。陆商听完以后,什么都没有说,只言简意赅问:“吃不了这个苦?”
夏阅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表达得很混乱。
陆商却看懂了,他没吃过这种苦,但也并非不能吃。他把夏阅抱回怀里,掌心摸了摸猫肚皮,语气中有安抚意味:“回去以后——”
话没有说完,他蹙起眉来。本意是想许诺什么,但想自己在剧组里,也不能许诺什么事。一秒的停顿后,他皱着眉改口:“回去以后吃顿好的。”
夏阅蔫巴巴应下,没有再抱怨其他。
晚点陆商看剧本,夏阅也没打扰他,趴在旁边睡着了。到底是睡不习惯,早上没到闹钟响,他腰酸背痛爬起了。
夏阅去院子里打水刷牙,清晨院外日照连绵青山,金色光芒洒落下来,山脚湖泊绿如翡翠,像八宝粥的瞳孔颜色,这淡化掉了他的沮丧。
夏冬蝉也起来了,但夏阅看得出来,对方并非睡得不好,而是自律到了可怕。工作人员提早来叫人,见两位老师都起了,笑容很欣慰地返回。
去摄制组那吃过早餐,他们出发去山脚拍摄。与导演预估的差不多,山脚一天时间拍完了。期间夏阅还在湖畔,拍了碧透湖泊的照片,在微信上分享给陆商。
他说这是八宝粥的眼睛。
陆商一整天的戏,忙得晚上才回他。不是回的文字消息,而是直接打来语音。当时夏阅洗完了澡,在院子里和大黄狗玩。手机放在草编筐里,他隔得远没听见,是夏冬蝉送过来的。
夏阅起身接电话,瞥见夏冬蝉走远,手捂在嘴巴边上,小心地压低声音,回答陆商的问话。
两人没有聊多久,听出来他不太方便,陆商让他回房间,再把语音打过来。夏阅挂掉了电话,拿上手机往回走。路过夏冬蝉时,他停了下来,想说声晚安,却被对方先开口问:“刚才那是陆商?”
夏阅心下一紧,捏着手机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他担心别人认出陆商,还给陆商改了别的备注,可夏冬蝉还是认出来了。
“我和陆老师有过合作,我认识他的头像。”夏冬蝉解释,“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我只是有点意外,所以想确认一下。”
夏阅对上他的目光,夏冬蝉起身站起来,“如果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可以说一个自己的秘密。”他表现得很平静,“我现在的恋情,只是契约和炒作。”
“好了,现在我们扯平了。”很淡地笑一声,夏冬蝉朝他说。
第二天拍摄不太顺利。早上起来空气很冷,院里地面湿漉漉的,外头还下着毛毛雨。远处青山雾蒙蒙,山脚湖泊被挡住,只能看见模糊轮廓。
夏阅坐在屋檐下等消息,大黄狗就蹲在他的脚边。他拿了馒头在吃,一边吃一边撕小块,低头喂给身边的狗。
大黄狗张嘴来叼,动作很小心翼翼,口水没有蹭到他。昨晚回房间后,他和陆商打语音,中途没忍住睡着了,语音却一直没有挂。
最后挂断的时间,显示是在零点左右,那时候陆商也睡了。好在陆商最后挂了,早上手机还有电,闹钟才能及时响。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陆商告诉他,今晚没有夜戏,他可以早点来。
夏冬蝉撑着伞,从坡下走上来,身后跟着其他人。不出意料的是,下雨山路打滑,考虑到安全问题,拍摄暂时取消了。
但山里天气多变,如果中午出太阳,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夏阅原本很失望,听到最后一句,又打起精神来。
他闲着没什么事,做了个晴天娃娃,挂在院子屋檐下。大黄狗觉得新鲜,仰着头看来看去,一边兴奋地吐舌头,一边跳起拿爪子拍。
索性它够不着那么高,最后被夏阅拍着脑袋,无情地赶去一边玩了。
或许是他的祈祷有用,又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午饭前真的放晴了。太阳从山尖处出来,晒干了潮湿的地面。
中午聚在一起吃饭,他听见导演问村长,山里还会不会有雨。村长也拿不定主意,扫过他们殷切的目光,最后按照以往经验答:“如果山下没有雨,山上就算有雨,也只会是阵雨,过一会就停了。”
其他人叽叽喳喳讨论,琢磨这么大的太阳,应当是不会下雨了。大家都想早点回去,毕竟村里条件艰苦。
导演组思来想去,耐不住众人眼中期盼,最终经由投票下决定,吃完饭等到一点,如果太阳还很大,他们就扛器材上山。
等到了下午一点,日光烤得桌面烫,大家回去背设备。东西已经提前备好,为防止山上有阵雨,后勤带了雨衣和雨布。
后勤组的人没全上,留了两个女生在山下,以备有什么不时之需。夏冬蝉助理去了,程程没跟他去。大概是水土不服,昨天从湖边回来,他有些上吐下泻,只能留在村子里。
山里信号不好,夏阅给陆商发消息,让他有事先找程程。陆商没有回他,多半是在拍戏。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山,按照导演组的计划,在晚上八点天黑前,他们就能顺利下山。山里拍的镜头不多,扣掉来回两小时教程,剩下的拍摄时间充足。
两个小时后,在影视城的片场,陆商回了条消息。知道夏阅上了山,没法再接着回复,傍晚收工以前,他没有再看手机。
七点整陆商回酒店,洗了澡陪猫玩到八点,夏阅依旧没有回消息。他把逗猫棒给何非,接到叶明煦的电话,和对方聊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叶明煦还要接着说,陆商却打断了他,说接下来没有空。叶明煦磨蹭了会,八卦他和夏阅的事,到八点四十五分,才终于挂了电话。
手机握得轻微发烫,通知栏显示信息满格,夏阅依旧没有回消息。陆商站在窗边没动,找出程程号码拨打。
电话接通了,但信号很差。声音断断续续的,混杂着明显电流,还有嘈杂背景音。程程甚至不怕他了,语气仓促地应付他。
陆商这才知道,摄制组没有回来。
晚上八点四十六分,鸣山下起了暴雨,摄制组被困在山中,所有人都失联了。
陆商挂掉电话,转身开门往外走。

陆商去年导那走了一趟,“明天的戏帮我挪后一天,所有误工的费用我来补。”
年导扫了眼通告表,明天陆商戏是满的。他表情都没变,就张口答应了,转手通知给助理后,拎起壶要给他倒茶,被陆商拦了下来。
人上了年纪就爱喝茶,茶叶是年导自己带的,陆商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与他沟通完拍戏的事就走了。
年导送他到门口,瞧着他的背影纳闷,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他与陆商合作多次,陆商的敬业精神,他是看在眼里的。对方不会无故请假,也从来都不会轧戏。应当是家里出什么事,年导暗暗思索着,退回房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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