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啊by阿阮有酒

作者:阿阮有酒  录入:01-01

陆商表情未变分毫,径直挑出隐藏重点:“是在房间吃,还是在床上吃?”
被他一语道破真相,夏阅不说话了,心虚地往被子下缩。
陆商什么都没说。没说是反对还是同意,眼见他头顶快要消失,男人将被子掀开一半。
夏阅拱动的背脊凝滞,借着灯光观察起对方。他想在床上吃饭这事,未成年小孩都干不出。陆商现在会不会觉得,他为人邋遢不讲卫生,还很娇生惯养与任性。
可他想的也只是,把小桌子拖到床边,自己坐在床边吃,并非是指拿上床。不想在陆商那里,拉低了自己印象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噌地一下从床单里爬起,飞快凑到了男人的脸前。
他黑发睡得打了卷,刘海蓬松散乱搭着,几乎遮了半边眉眼。脸颊拱得微微发红,眼尾有浅浅的压痕,像是绯色眼线晕染开,衬得杏仁瞳像黑葡萄,还是洗过以后的葡萄,大颗饱满且乌黑水润。
他抬眼看陆商,睫毛撞到刘海,有点遮视线了。夏阅要伸手拨开,陆商已经抬起手,替他分开了碎发。
夏阅不再去注意,全神贯注望向他,郑重地出声澄清:“刚才说在床上吃饭,我要纠正一下措辞。”
陆商淡淡“嗯”一声,那只手拨开碎发,没有立即收回去,而是抚上他眼尾。
“是在床边吃,不是在床上。”夏阅一本正经。
对方仍是“嗯”一声,似有几分不甚在意,虎口轻轻压他唇角,手掌包住他半边脸。
夏阅心头微急,鼻尖轻轻皱起,声音闷闷地问:“你在听吗?”
没有回答他,虎口从他唇角移开,手掌掐上他的腰,陆商低脸吻住他。
夏阅直接傻眼,反应过来以后,伸出手去推他,意图说什么话。两人挨得极近,他闭着一双眼睛,全凭直觉伸的手。手指擦过对方肩前,手心按到了陆商喉结,他掌心动作本能一顿。
接着就感知到,明显突起的喉结弧度,如同滑动的一颗球般,在他掌心里滚动起来。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他下意识闭着眼睛,全心全意地去感受。
喉结滑过他指缝,在他手下撑起弧度,带着陆商的体温,时不时起伏波动。有时是缓慢克制的,有时却很急促凶猛。
缓慢克制的时候,是陆商咬着他嘴唇,绵绵长长地在厮磨。急促凶猛的时候,是陆商含住他嘴唇,力道稍重地在吮吻。
这些似乎都与陆商有关。他见过缓慢克制的陆商,应该说大多数时候,他所见到的陆商,都是这副模样的。而恰恰相反的是,急促凶猛这样的词,他鲜少会联想到陆商。
他与陆商接过热烈的吻,如威士忌酒精一般的烈。但从喉结上品尝情绪,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
这隐隐让他有了一种,窥得男人内心的想法。
那句“还没刷牙”,他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但总归陆商不介意,他也就不太在意了。几分钟后,陆商从他房间离开了。
“十二点起床吃饭。”临出门以前,对方再次提醒。
夏阅敷衍地点点头,听到关门声响起时,重新在床上躺下了。
陆商离开以后,他终于有空想起,钟森南今天要来。昨晚在片场玩手机,他就提前问过对方,今天什么时候到。
钟森南话语含糊,声称是还不确定,一直没给个准话。
夏阅当时就奇怪,既然录制已经结束,为什么还会不确定。或许是有什么私事,他也并未刨根问底。现下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上微信,给钟森南发消息,问他确定了没有。
古怪的默契又出现了,紧接在他后头一秒,钟森南消息也来了,说自己到酒店了,在大堂等电梯时,还遇上剧组人了。
那人挂了块工作牌,一眼就认出钟森南,让钟森南给她签名。钟森南要来的事,夏阅已经提前报备过,所以在剧组不是秘密。
大伙都知道他来找夏阅,待钟森南签完名合上笔,对方就将楼层告诉他了。工作人员不住演员那层,所以她只知道楼层,不清楚具体房间号。
钟森南道了谢上电梯,拿手机给夏阅发消息,从电梯出来后,收到他的回复。
确认这会他醒了,钟森南就没找程程,一边抬脚往走廊里走,一边发语音问他住哪:“你住——”
长腿一迈拐了个弯,就遇上陆商开门出来,身上穿的还是家居服。
语音戛然而止,他发了这俩字出去,就暂时没下文了。与陆商打上照面,钟森南严阵以待,声音都差点卡壳:“陆老师您好。”
男人微微颔首,并未多说其他,转身朝里走了。
钟森南杵在原地,看他走了一段路,停在房间门口敲门,有个男人过来开门,穿着打扮像是助理,退入门内给他让路。
陆商与罗游鱼的热搜,他钟森南必定不会错过。眼下撞见这场景,不免微微咋舌,也不敢发语音了,飞快打起字来。
手指劈里啪啦落下,夏阅收到他的消息——
好劲爆,我看见陆商穿家居服,进了罗游鱼房间。
罗游鱼房间?夏阅看得很茫然,不得不下床穿鞋。钟森南发消息来时,他就担心对方上来,会撞见陆商出房间。
但事实却有些偏差,他握着手机去开门。
听到啪嗒动静响,钟森南抬起头来,看见陆商住的房间门——他以为的陆商房间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打开。夏阅上半身探出来,身上也还穿着睡衣,眉眼困惑朝他招手,手拢在嘴边小声问:“罗姐房间?什么罗姐房间?”
钟森南神色很震惊,下巴差点儿没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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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森南:让我康康,是谁拱了我家白菜?

第65章 不说
什么情况?钟森南大脑宕机一秒,机械地抬步走向夏阅,“你——”眼看话要冲口而出,他抬起头左右环顾,继而紧急刹车,迫使自己冷静,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怕被别人拍到?”
“拍到什么?”夏阅语气纳罕问。
拍到他和钟森南在走廊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可这样的谣言,也只有CP粉信。
伸手按了按他脑袋,双臂张开扶住门框,钟森南挡在他脸前,做贼似地小声提醒:“拍到你在陆商房间。”
夏阅面露无言,将他拽入门内,关起门来澄清:“这是我房间。”
“你房间?“钟森南非但没冷静,表情更加震撼了,第二次向他确认,“你住这里?”
夏阅没接话,心中“咯噔”一声,暗想坏事了。钟森南这副表情,肯定是已经看到,陆商从他这出去了。
他大脑高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圆好。
他与陆商恋爱这件事,陆商从未明确提及过,是公开抑或是不公开。但依照对方的态度来看,他想陆商是没打算公开,所以两人的事在他这里,也就自动默认为不公开。
“我住这里。”思考要怎么敷衍,夏阅慢腾腾点头。
钟森南自己捋顺了,所以陆商出来以后,不是去别人房间,是回了自己房间。他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字词问:“陆商是不是……”
他想问陆商是不是那晚,出现在夏阅家里的男人。
“他来我这里,是有事找我。”夏阅率先打断他。
“有事?”钟森南狐疑瞅他,“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一大早过来?”
夏阅镇定自若,揪他话里错处:“现在已经中午了。”
钟森南哑口无言,左右思来想去,自己也的确没证据,证明陆商几点来的。不过,他强调另一件事,“他穿家居服来找你,这总不是我看错吧?”
这事儿夏阅洗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只是穿家居服,又不是穿浴袍,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奇怪的?”
钟森南暗中观察他。没瞧出什么破绽来,他又环顾夏阅房间。房间摆设倒是正常,桌上水杯只有一个,拖鞋也只拆了一双。
床上有两只枕头,但在酒店房间里,枕头都是成双成对,所以没什么稀奇的。他只好按下心底疑问,眉头紧锁地瞄向夏阅。
他并未打消疑心,暂且先按兵不动。
夏阅松了口气,权当这关过了,让他找地方坐,自己去换衣服。他拿衣服进了卫生间,关起门给陆商发消息,让对方十二点别过来,他和钟森南去餐厅吃。
等他们到楼下餐厅,发现陆商也在里面。男人和何非一起,夏阅为了避嫌,刻意没去拼桌,就近挑了张桌子。
他拿菜单给钟森南,叫对方点菜的同时,从桌子前坐直身体,往陆商桌上望一眼,想看他们吃什么菜。
菜是没有看仔细,撞上了陆商视线,趁钟森南埋头研究,他朝男人扬起嘴角。下一秒,钟森南抬起头来,他飞快收敛笑意,若无其事地喝水。
陆商看在眼里,转头说了什么。何非接到吩咐,起身往厨房走。没过一会儿,他端出来两盘西瓜,放在他们那张桌上,接着走到夏阅桌前,说商哥请吃西瓜,让夏阅起身去拿。
夏阅闻言就站起来,往后头那张桌子走,看见陆商端着果盘,坐在沙发里等着他。他假模假样地道了谢,虔诚地伸出双手去碰。
将果盘放入他手中,陆商手伸入盘子下,抓住他端盘子的手。对面何非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见。
“西瓜很甜。”男人淡声评价。
夏阅略有惊慌,但也没有挣扎,闻言“哦”了一声,困惑地望向他。
“你尝一块。”从桌上盘中捏起一块,陆商直接喂向他嘴边。
用餐区并无其他人,员工都在后厨吃饭,夏阅背对过道站立,余光滑向钟森南背影,一双眼眸无声睁大了。西瓜切成小三角,底部瓜皮没有削,瓜肉红润多汁,也没有任何籽。
夏阅心声稍稍急促,放下手里那盘西瓜,一边留意钟森南动静,一边悄悄张嘴咬西瓜。清甜瓜汁浸入味蕾,余光中钟森南动了,对方低头捧着菜单,动作缓慢转向后方。
他眉心骤跳,猛地一口咬下,将脸抬了起来。西瓜汁溅上他脸颊,夏阅也来不及去擦,胆战心惊含着瓜肉,将嘴巴撑得鼓鼓的,咬也不是吞也不是。
索性钟森南并未抬头,只面朝他的方向坐,视线还落在菜单上,“吃不吃干煎鸡?”
放下咬过的西瓜,陆商捻了张纸巾,从容地替他擦脸。纸巾刮到夏阅嘴唇,他声音含糊打着颤:“……吃。”
“里面有洋葱。”钟森南说。
夏阅轻轻“唔”了声,匆忙咽下嘴里西瓜,张嘴要回答对方时,陆商手指横过来,堵在他张开的唇缝间,也堵住了他嘴边的话。
“我记得你不吃洋葱。”钟森南诧异补充。
夏阅握住男人手指,咽了咽口水仓促答:“……是不吃。”
“那点别的吧。”钟森南自言自语,抱着菜单转回去,很是沉浸与投入。
夏阅轻轻吐出口气,掌心内那根手指一弯,反过来勾住了他的手。陆商臂间发力勾带,将他带到腿上坐下。
手掌扶住他后背,陆商垂眸靠近,贴着他的耳朵,低声缓缓询问:“不喜欢吃洋葱?”
夏阅紧张地点点头。
陆商手臂搭上靠背,从他脸边拉开距离,嗓音依旧是低低的,如磨砂滚过他心尖:“我们的事,你没有说?”
“没有。”夏阅用气音答,还很信誓旦旦。
陆商轻瞥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担心男人不信,夏阅抬起一只手,做了个封嘴动作。乌黑通眸亮晶晶的,透着几分骄傲情绪,还隐有邀功的意图。
他的确是想讨奖励,也不说别的什么,至少让他抵消了债。因而他胆子大起来,短暂遗忘了钟森南,靠近陆商亲昵耳语:“没有奖励吗?哥哥。”
陆商抿着唇不答话,半晌惜字如金般张唇,情绪淡淡地“嗯”一声。
夏阅直接听懵了,“嗯”是几个意思?有还是没有,不能给他个准话?他茫然地退开脸,看向陆商的黑眸。
意料之中的,对方眸中并无波动,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夏阅脸上有些失望,听陆商平淡嘱咐道:“那就不要说。”
夏阅眉眼怔忪,直觉他不高兴,一知半解点头。
头点到一半的时候,他被陆商推了起来。夏阅面上怔意更深,欲言又止地张嘴巴。余光里钟森南起身,拧眉朝他走了过来,“怎么了?”
夏阅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回头,看了一眼钟森南,又将目光挪回来。陆商在吃他咬过的西瓜,面上神色未有明显波澜。
他这才察觉到,是自己误会了。陆商推他起来,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钟森南。
“问你两遍了。”钟森南拿菜单拍他头,“两遍都没回答,你想吃不吃鱼?”
夏阅自是点头应下,抬脚要跟对方回去,陆商忽地出声提醒:“西瓜拿上。”
他立刻伸手去端盘子。
而后从上菜到吃饭,都没再出什么岔子,他总算一颗心放下,安安稳稳吃了顿饭。钟森南自己来的,助理已经先走了。在这边过夜一晚,他还得去开间房。
吃完饭以后,钟森南去前台开房,夏阅留在餐厅等他。陆商也还没有走,打发何非离开后,他把夏阅叫出餐厅,问他明天几点的票。
“下午三点。”夏阅说。
从影视城到机场,还要花两小时,他得中午出发。
“来得及。”陆商言简意赅。
他听出了言外之意,话未过脑子思考,就嘴快地问出来:“什么来得及?”
男人眸光落过来,语气平稳地吐字:“还债。”
夏阅一时呆住,恨不能时光倒流,自己缝上嘴才好。
“自己欠的债,睡醒就忘了?”陆商眉头轻动,手指托起他下巴,指腹慢慢地摩挲。
他们站在昏暗楼道内,楼道中寂静得像深夜,消防门一扇关一扇开,隔壁餐厅时有声响传来,是员工在打扫大厅卫生,但没人会经过这条楼道。
手指蹭过他下嘴唇,夏阅见装傻不成,嘴唇嗫嚅着轻答,“没忘。”但这事是陆商不厚道,他意图占领道德制高点,努力摆出一副忿忿模样,“是你先诓我的!”
一句话说得气势很足,且意外地掷地有声,他将责任推卸给陆商,等着看男人作何反应。
不料对方反应平平,甚至表现得不以为意,张口轻飘飘吐露话语:“我的错?”
“你的错。”夏阅尝到了甜头,立刻顺杆往上爬,吹胡子瞪眼附和。
当然,这会儿他也没胡子,费劲巴拉地吹口气,也只吹起了刘海来。他装得严肃正经,还故意板起脸来,面容绷得紧紧的,一副难哄的模样。
陆商眸中掠过淡笑,手掌抚上他那头黑发,“那我道歉。不过道歉归道歉,”对方话题一转,将他圈在门后,“昨晚承诺过的事情,宝宝也该说到做到。”
修长指节贴着他脸落下,摸上他露出的白皙脖颈,陆商鼻尖垂了下来,悬空在他颈侧上方,声线低沉而又兴味,“不守信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夏阅面上噎了噎,还未想出回嘴的话,又听对方思忖着道:“手膜可以再敷一片,香薰也可以继续点,地毯就不用准备了。”
陆商抚摸他后颈,“在床上……”
最后一个字没听见,他的耳朵被捂住了。但即便没有听清,他也仍然能猜出来,陆商说的是什么字。总归动词就几个,意思也大差不差。
夏阅脸红起来,后背抵着消防门,颇有些口干舌燥。陆商捂着他耳朵,眼中深得不见底。耳朵渐渐被捂热,对方垂眸来吻他。
耳中声音被抽空,短暂地失去听觉,他的世界沉寂下来,只能感知唇上的热度,本能地仰起下巴回应。
他的耳朵烫起来,在陆商的掌心下,渐渐洇出了薄汗。有什么闯入他的世界,隔着男人宽大的手掌,他听得不是十分真切。
陆商朝后退去,松开了一双手。
声音如遥远的海浪潮汐,从世界的角落翻涌而来,顺着他的耳廓拥挤回流,耳中世界再次苏醒鲜活。
他不明所以地抬眼,对上另半扇的门前,一脸麻木的钟森南。
二人对望,面面相觑,沉默之声震耳欲聋。夏阅也麻了,又去看陆商。
唯有对方神色不动,一双黑眸平静淡然,潜藏着所有情绪,不见任何喜怒,不见任何诧色。
“是他自己看见的。”男人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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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好我不说,让他自己来看。

第66章 老公
三人朝电梯方向走,陆商单独走在前面,夏阅和钟森南走后面。二人互相挤眉弄眼,谁也没有发出声音。钟森南目光含谴责,夏阅心虚地转眼珠。
但碍于陆商还在场,钟森南不好拷问,只得斜眼暗示他。两人都没留意到,电梯口已经到了,电梯就停在这层。
陆商停下来按电梯,门开以后没有进去,而是转过来看他们。钟森南立刻夹起尾巴,收敛面上的嚣张之意,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跟被盯的学生似的,从陆商身边走进去。
夏阅暗暗看他笑话,想来钟森南也怕陆商,不敢在陆商面前放肆。刚才钟森南进楼道,撞见他们俩在接吻,第一反应也是道歉,唯恐会被记上一笔。
但现实情况却是,他与钟森南半斤八两,钟森南进了电梯以后,陆商视线移开,落向夏阅身上,“傻笑什么?还不进去。”
夏阅亦头皮一紧,乖乖地走了进去。陆商最后走进来,按下他们那一层。
钟森南就住夏阅隔壁,行李箱已经送到门口,他要回房间稍作整理。夏阅跟着他去了,陆商什么也没说,先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终于得空说话,连行李箱都顾不上拖,任由它杵在房间门口,钟森南心急火燎掩门,“你和陆商什么情况?”
夏阅也不再隐瞒,语气颇为诚恳道:“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他原想着两人独处,钟森南首先该问的,是他中午撒谎的事。不料对方压根没在意,反而更在意他与陆商。
这倒让他惭愧起来,被钟森南专注盯着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他和钟森南是朋友,谈恋爱这种大事,他应该告诉朋友的。
钟森南对答案不满意,却又不想问得太直接,只好换个角度委婉开口:“你和陆商……是什么关系?”
·夏阅双眸诧异,足足顿了两秒。他以为自己表达有误,钟森南并未听懂,索性也再答一遍:“……就是接吻的关系。”
钟森南急得要上火,一副难以言明的神情,“那晚关门的,是不是陆商?”
“是。”夏阅答。
“你和他在谈恋爱?”钟森南自觉往好处想。
“是。”他仍是这么答。
钟森南松了半口气,但依旧有些不放心,“既然是正经在谈,为什么还瞒着我?”
夏阅犹豫一秒,没有接他的话。
钟森南悚然一惊,舌头差点卷起结,“该、该不会是不正经——”
半落的心脏提起,他最担心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金主情人这种关系,好歹还是明码标价。可不正经的恋爱,那不就是白嫖吗?
钟森南神色凝重,紧紧盯着他的脸。
夏阅原本是要否认,但瞧他这么正经严肃,心中不免就打了个突。所谓的正经非正经,到底该用什么衡量?两人之间的感情吗?还是这场恋爱的目的?
他再次挠了挠脸颊,被钟森南给问糊涂了,竟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钟森南一看就知,他光顾着享乐了,也没考虑过以后。艰难扛起人生导师的重担,钟森南绞尽脑汁地引导他,“他跟你提过公开的事吗?”
夏阅摇头。
陆商是演员出道,没有签经纪公司,身上也没有霸王条款,应当不在意恋爱公开,“他知道公司禁止我们恋爱吗?”
夏阅还是摇头。
坏了,钟森南心止不住地沉,接着套网上其他模板,“他有跟你提过家里的事吗?”
“没有。”夏阅说。
“他有把你介绍给其他朋友吗?”对方又问。
“也没有。”夏阅说。
坏得不能再坏了,钟森南心掉入了深渊。他怀疑陆商是想白嫖。然而眼下说什么,也都是为时已晚。直男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陆商根本不是早上来的,而是昨晚在夏阅那过夜。
但他不能表现慌张,他还得当人生导师,钟森南清清嗓子,换了个角度入手,“对于这段关系,你是怎么想的?”
夏阅微妙地看着他。
慌张抑或还是镇定,都不是自己说了算。钟森南有个坏毛病,一心情沉重的时候,浓眉就会撇成八字。
当然,这并非他发现的,是钟森南粉丝说的。事后夏阅还观察过,简直是一看一个准。且八字眉不常出现,因为钟森南性格乐观,鲜少有十分烦恼的事,除了工作通告被抢,或者被私生高速追车。
就连上次那瓶威士忌,他让钟森南拿剩下那半喝,对方都没把眉毛撇成八字。钟森南是有过女朋友的,那还是上选秀前的事情。私以为在这件事上,对方恋爱经验更丰富,所以他也跟着慌起来。
至少在钟森南眼里,在这位过来人眼中,他与陆商的恋爱,是不那么纯粹的。
自尊心开始作祟,他那一文不值的脸面,神差鬼使地操控了他。他不想在朋友面前丢脸,又无法否认钟森南说的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阅眨了眨眼睛,踟蹰着朝他开口:“应该……只是玩玩?”
话音落下,巨大的悔意呼啸着吞没他,他意识到自己在口是心非。他并不想和陆商只是玩玩。
他说的话落地生根,他的脸面得已挽回,眼前的人神情放松,但他并不觉得高兴。
在对待内心的坦诚面前,在自己的真实想法面前,钟森南对他的看法,他的自尊与脸面,好似都变得不再重要起来。
于夏阅而言,他现在有更重要的,甚至更在乎的东西。
他是喜欢陆商的,比他想的更喜欢。从未想过会在这一刻,有更清晰的自我认知,夏阅没怎么犹豫,就拔高音量改口:“其实我——”
他要推翻一分钟前的话,那不是最真实的他自己。他的朋友同情也好,替他愤怒也罢,其实他都可以接受。
敲门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慷慨激昂,也打断了他的满腔热血。
夏阅正是血液奔流,心潮澎湃剖白之时,就这么被门外的人,打断了他所有勇气。他面颊红扑扑的,神色却十分不满,忿忿地朝门外喊:“谁啊?”
房间门并未关紧,陆商推门而入问:“行李箱摆在门外,是不打算拿了吗?”
说完,他单手拎着行李箱,替钟森南拿了进来。
后者不敢再耽搁,连忙拎箱子去里面,手脚麻利整理起来。夏阅在原地没动,担心他被他听到,自己前面说的话。
但看陆商面容平静,并无情绪上的异样,夏阅才转开话题问:“你要出去吗?”
“去片场一趟。”陆商提醒他,“五点钟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推书 20234-12-31 : 守寡后alpha老公》:[穿越重生] 《守寡后alpha老公又活了》作者:晞桃【完结+番外】晋江2024-12-27完结总书评数:96 当前被收藏数:297 营养液数:384 文章积分:10,645,252文案:为了重症监护室中奄奄一息的母亲能继续得到救治,也为了年幼的妹妹不争吵着辍学工作,傅维诺答应了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