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什么。”陆慎言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不准备了。”戚让道。
陆慎言看着戚让,过了两秒,又轻咳一声:“有些事你看着办吧。”
戚让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忘调侃道:“有些人啊,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
陆慎言没搭茬。
戚让临走前又问了一句:“陈毅那边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陆慎言眼底浮现出几分讥俏,面无表情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他还想在申城混下去,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合上面前的书,起身道:“我也要走了。”
“还这么早呢。”
“我有事。”陆慎言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他早上把人弄炸毛了,总要回去哄一哄,顺顺毛。
陆慎言回去的路上去了趟超市,买完东西到家后,陆沉年还没回来。
他走进厨房,刚将东西准备好,就听到客厅传来了声音。
不会有其他人进来。陆慎言将吉利丁片泡进凉白开里面,才走出去:“哥,你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看清眼前的场景后陆慎言将后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从厨房里猝不及防走出来一个男人,把正脱完衣服的陆沉年也吓了一跳。
他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穿上,又觉得没必要,他没好气地道:“你他妈不是去了学校吗?”
他原以为这个时间陆慎言在上课,回来也就当家里没人。
他骑了马,一身臭汗,就准备脱了衣服直接去洗澡。
没想到……
陆沉年早上那会儿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一天天闲的很是不是,我出门前你在家,回来后你又在家。”
陆慎言:“我们导师今天生病了。”
陆沉年无语,走去浴室,路过陆慎言身边时,还推了一下:“别站中间挡路。”
“砰”地一声,浴室门关上。
陆慎言回神,若无其事地回到厨房,拿出袋子的草莓清洗,但脑子里却是刚才在客厅看到的一幕……
是淡粉色,回想那处的敏||感,真能让人发疯。
倏地,陆慎言眸色暗沉,手里的草莓同时也惨遭毒手,捏得汁水淋漓。
他连忙打住回忆,专心做自己的事。
陆沉年洗完澡出来,腰上围了条浴巾,如果平时是他一个人,他根本不会想到回房间穿衣服,可现在,听到厨房的动静。
妈的,烦人。
陆沉年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去厨房看了眼,皱眉:“你在弄什么?”
陆慎言听到声音,回头,笑:“没什么,做了点吃的。”
吃的?陆沉年好奇地挑眉。
陆慎言手里端着一个方形盒子,陆沉年想一探究竟。
“不行,”陆慎言察觉他的目的,忙背在身后,柔声道:“现在不能看,先把冰箱打开。”
“…………”
切,陆沉年翻个白眼,拉开冰箱,没好气地坐去沙发上,大声道:“谁稀罕,一会儿我不吃。”
什么玩意儿,不就会做饭吗!
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
谁他妈稀罕吃啊!!!
陆沉年越想越来气,刚刚怎么搞得像自己很想吃似的,又不是没吃饭,操。
不行,下次做什么都不能吃了。
陆沉年正在内心警告自己要抵住诱惑,忽地嘴边一凉。
低头一看,是颗红艳鲜嫩的草莓。
陆慎言站在沙发后,弯腰,看着他眼睛一弯:“洗干净了的,很甜。”
诶?刚说什么来着,不能吃。
对,不吃,老子要吃了名字就倒过来写。
“酸奶味的草莓,你最喜欢的。”
妈的,这过分了吧。陆沉年黑着脸,闭了闭眼,那个名字不名字的问题……
半晌,他一把夺过草莓,放进嘴里,又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恼羞成怒:“烦死了,谁他妈喜欢吃这些啊,老子喜欢吃鲨鱼。”
“好,是我喜欢,”陆慎言忍俊不禁地顺毛,“我买多了,又吃不完,不能浪费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
陆沉年哼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勉为其难:“……那就帮你解决一点吧。”
陆慎言勾起嘴角,真是没见过这么死要面子还口是心非的人。
※※※※※※※※※※※※※※※※※※※※
露露:我曾以为自己是一匹马,后来认识了两个人,每天背上就容易湿。
现在看见露露的陆沉年:好俊的马。
以后看见露露的陆沉年:不……不行……了!!!
“戚家的寿宴,哥要去吧?”陆慎言坐在沙发上,问。
“嗯,”陆沉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以前哥不在申城,我和叔叔每年都会去戚家。”
每年?陆沉年呵了一声。
“哥,”陆慎言拿起一颗草莓递给陆沉年,顺口提道:“到时候你带上我一起去吧。”
“带上你干嘛!”陆沉年想都没想就反驳。
陆慎言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你这么多年不在国内,肯定好多人都不认识了。”
这话陆慎言说得没错,八年时间,许多人和事都大不一样。
而且带着陆慎言一起去,也没什么。
“你有衣服吗?”陆沉年问。
陆慎言:“嗯,我有的。”
戚让毫无主人的自觉,别墅里大早所有人都忙得晕头转向,唯独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花园里躲清净。
今天是戚国铭戚老爷子寿辰,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都被佣人引到楼顶花园。
“戚让。”和谭军一起走进来的谭司睿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好朋友。因为场合,谭司睿今天穿了一身正装。
戚让听见声音,关掉手机,走过去,礼貌的问好:“谭叔叔好。”
“是小让吧,”谭军是谭司睿父亲,也是看着戚让长大的,“好久不见又长高了,还长帅了啊。”
戚让笑:“叔叔你也越活越年轻了,爷爷他们都在上面,我叫人带你上去。”
“你别管我了,我自己上去,”谭军说,“你们去玩吧。”
谭军一走。
戚让就散漫地上下打量谭司睿,啧啧两声:“你今天穿得挺人模狗样的啊。”
“快别提了,”谭司睿单手解开西装扣子,抱怨道:“我爸非要我这么穿,让我今天别给他丢脸。”
戚让哈哈大笑,拍拍好友的肩:“真辛苦你了。悄悄告诉你,我妈也给我弄了一套,但爷爷说我可以不用穿。”
“唉,真羡慕你,”谭司睿环视四周,又问,“陆慎言和他哥到了没?”
“还没呢,”戚让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前就给我说出发了。”
说曹操曹操到,戚让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只见陆沉年一身高定,纯黑的西装衬着他的皮肤格外细腻白皙,半长的卷发随意扎在脑后,长睫毛下那双眼睛透着几分慵懒和漠然,鼻梁挺拔,红唇微抿,那张脸像被捏塑出来的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趋近完美。
他一双逆天大长腿裹在黑色长裤里,显露出来的腰臀比惊煞旁人,明明是一身最正常不过的装束,却禁欲感十足。简直让人心痒痒的恨不得立马将他拽到床上,做尽下|流龌龊之事。
“我操,陆慎言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啊,”戚让见过陆沉年,但未曾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他惊叹道,“怪不得,这抽过了Mayan Sicars,还抽什么黄鹤楼啊。”
“不知道高香烧没烧,但胳膊肯定是烧进去了。”谭司睿笑,“可是断了胳膊都觉得“不亏”的人呢。”
戚让笑出声,也对。
“嘿,陆慎言。”戚让喊了一声。
陆慎言今天也是正装装扮,他身形高挑,走在陆沉年身边,同样卓荦不凡。
“你认识?”陆沉年停下脚步,看见戚让和谭司睿,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陆慎言提醒:“他是戚老爷子的孙子,戚让。旁边的叫谭司睿,谭军的儿子。”
哦,陆沉年想起来了。小时候他还吃过他们的百岁宴。
“这位就是沉年哥哥吧,”戚让走近,眼睛一弯,热情道:“你好,我叫戚让,我和Siri常听陆慎言提起你。”
提起他?陆沉年挑眉问:“你们认识啊?”
“嗯,”陆慎言道,“我们是同学。”
戚让:“沉年哥哥,我们上楼去吧,我爷爷他们都在上面,他常常在我面前提你……”
陆慎看着热情的像条舔狗的戚让,皱眉,但碍于场合也没说什么。
四人一起上了楼顶花园,场地面积很大,四周都装饰过,远处台上放着两架旋转摄像机,到处都是宾客。
戚让不喜这种场合,带着人便往游泳池方向走:“这边安静,我们到这边来。”
戚母老远就瞧见戚让了,伸手给儿子打招呼,谁知戚让装作没瞧见,她忙招手让佣人来叫戚让。
谭司睿也没躲过这一劫,刚走两步便被谭军叫走,去和那些所谓的“社会名流”交谈。
“哥,我们到那边去吧。”两人一走,陆慎言道。
“嗯。”陆沉年本就讨厌这种场合,再者他们陆家怕已经是他嘴中的笑谈,他何必去掺这个热闹,还不如躲个清静。
泳池的人很少。陆沉年走过去,随便挑了张椅子刚坐下,就收到秦攸的消息。
秦攸:“我看见你了。我他妈一来就被面前这个秃顶男人缠住,烦死了。”
秦攸比他先到。
秦攸:“BB了十分钟,老子一个字都没听懂。”
秦攸:“他牙齿还夹着一根青菜,日,真担心说话时飞到我脸上「呕」。”
陆沉年笑,正要打字,耳边传来一股温热地气息:“哥,喝点水。”
陆慎言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杯果酒,他自然而然贴着陆沉年身边坐下,挑眉瞧了一眼屏幕:“谁啊?”
“关你屁事,少问我的事。”陆沉年边说边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觉得果酒味道不错,要喝第二口。
结果陆慎言却故意将杯子拿远了一点,他的神情有些受伤:“哥吃了我的小蛋糕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陆沉年瞪他,两人离得很近,相距不过十公分的危险距离。
他还没开口说话,手机就连着震动了好几下。
秦攸:“我操,你们在干嘛呢,大庭广众下调情呢。”
秦攸:“我看得眼睛都快瞎了,陆大少爷,这么多年还没长手呢。”
秦攸:“从我这角度看过来,你都快亲上陆慎言了。”
秦攸:“你们亲嘴儿回家里去成吗,这儿有摄像机,注意点场合。”
陆沉年一脸“什么鬼”:“你他妈胡说什么呢。”
秦攸发了张照片过来,陆沉年打开图片,照片里他只有一个背面。
他面对着陆慎言,这个照片角度的确很在像……
秦攸:“别说,这么一瞧真他妈刺|激。”
陆沉年皱眉把陆慎言推远了点,回复道:“刺|激个屁。”
秦攸:“哈哈哈,不过,你是不是真没手呢,喝个饮料还要人送到嘴边。”
秦攸:“你们怎么不嘴对嘴喂呢。”
“…………”
※※※※※※※※※※※※※※※※※※※※
陆慎言:get√,晚上试试
这种事其实秦攸早屡见不鲜,只要有陆慎言在,陆沉年是不需要用手的。
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乖乖送到嘴边,陆沉年张嘴就行了。
陆慎言除了胆子小点儿,真是没什么挑的。
他们以前还常打趣,说陆慎言要是个小姑娘,肯定娶回家。
秦攸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沉年那日益增长的狗脾气就是长大后的陆慎言也应该受不了了。
今日一看,算明白了。
陆沉年的狗脾气是陆慎言亲自惯出来的。
可是……秦攸低头看了眼照片,他总觉得照片里陆慎言盯着陆沉年的眼神,有点儿复杂。
不像是怕,就是带点儿别的东西,秦攸一时想不出来。
加上面前的人叽叽喳喳,一时也没心思琢磨这事儿。
陆沉年越看照片越生气,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转头瞪着陆慎言:“你坐这儿干嘛?离我远点儿。”
陆慎言眨眨眼,佯作不明:“怎么了?”
“烦。”陆沉年吐出一个字。
“哦。”陆慎言嘴上应着,却没动作,目光盯着波光粼粼的泳池。
半晌,他忽然问:“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游泳吗?”
陆沉年没理他,低头看着手机。
陆慎言也不在乎,自顾自道:“我游泳还是你教的。”
陆沉年冷冷道:“那又怎样?”
陆慎言表情很受伤:“你说我学会了,就带我去海边,但……”
往事重提。
陆沉年嗤笑一声:“说着玩的你也信。”
陆慎言深深地望着陆沉年完美的侧颜,慢慢道:“我以为是真的。”
“……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也能记这么久,”陆沉年觉得好笑,“我说得每句话你都记得吗,有这记性不如用在学习上。”
陆慎言敛眸,勾了下嘴角,近似自嘲,便没再说话了。
一时很安静,耳边只剩下风声。
陆沉年自己玩着手机,越玩越没意思,过来一会儿,秦攸给他发来了消息:“开始了,过来吧!”
关掉手机,他起身,冷冷道:“进去吧。”
陆慎言低着头,一动不动。
“?”陆沉年皱眉,踢了踢他:“喂,陆慎言。”
青年没反应,就在陆沉年耐心快用完了时。
陆慎言猛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说了一句陆沉年听不懂的话:“我记得的。”
陆沉年愣了一下,反应了半秒才明白过来,拍了一下他脑袋:“所以给我委屈上了是吧!”
陆慎言别过眼,小声和他犟:“没有。”
陆沉年白眼都快翻到脚后跟了,没有个屁,就差浑身上下都写着“委屈”两个字让他看了。
“行了行了,”陆沉年没什么耐心,“多大点事儿,以后有时间带你去。走,进去,一会儿别给我闹笑话。”
秦攸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陆沉年进去后直接走去秦攸那桌。
“你们是来给谁奔丧呢,脸色这么难看。”落座后,秦攸就小声说。
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谁知道,”陆沉年面无表情说,转头一脸丧气的陆慎言,“不开心就给我回去,没人把你捆在这儿非要吃这饭。”
“……”陆慎言目视前方:“我开心啊,我现在还可以给戚老爷子作首祝寿词。”
陆沉年:“………”
他真后悔,当时怎么头脑发热地带陆慎言来了。
“噗”秦攸在一边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沉年握了握拳头,他心想行,一会儿才收拾你。
吃饭前,主持人在台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祝贺词,走得过场很多,一直到最后戚老爷子在上面把蛋糕切了,才上菜。
陆沉年等得肚子有点饿,也不想和陆慎言生气了,吃东西才是正事。
结果刚拿起筷子,伺候主桌那边的人走了过来,恭敬道:“陆少爷,戚总让两位过去主桌坐。”
陆沉年手一顿,顺着方向看了一眼主桌,戚让正扶着戚老爷子坐下,笑着朝他们招手。
“你们去吧,”秦攸道,“戚老爷子帮过陆家,该的。”
陆沉年有些犹豫,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但如秦攸说,该的。
戚让忙让人加了两张凳子来。
主桌上谭家也在。戚老爷子看到陆沉年,笑道:“是陆家的公子吧,来,快坐下,要不是小让给我说,我还认不出来呢。”
戚让嘴巴甜:“爷爷,沉年哥哥刚来,我也差点没认出来呢。”
陆沉年笑的客气:“祝老爷子寿辰快乐。”
戚家和陆家谭家的交情很好,只是如今陆家破产了,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戚母问:“沉年,你父亲身体如何,我听说你送他去国外治疗了。”
陆沉年道:“已经好多了,谢谢伯母关心。”
主桌上自然都是问东问西,更是少不了喝酒寒暄,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陆沉年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可不得不给这个面子,面上无法表露出来,只在心里祈祷别醉倒在桌上就是万幸。
中途时,陆沉年就撑不住了。
“哥,你没事吧?”两人之间一直冷着,陆慎言主动说第一句话。
“没事,我去洗手间。”说着,他起身去了卫生间,陆慎言忙跟着起身,对桌上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去看看他。”
戚母理解道:“去吧去吧,去看看。”
戚让接着:“对了,沉年哥哥醉了要休息的话,楼下有房间啊,给你们准备好了。”
他专门提醒了一下。
陆慎言颔首:“谢谢。”
戚让眨了一下眼,笑得别有深意:“不客气。”
戚母看着两人去卫生间的背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儿子:“小让,你和慎言商量好了什么。你刚才故意给你爷爷说沉年回国,让他过来和我们吃饭,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啊,”戚让故作惊讶,“我好久没见沉年哥哥了,就是想和他说说话嘛,再说了,你不也是很喜欢沉年哥啊。”
戚母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只能作罢。
戚让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刚喂进嘴里,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
陆慎言发来的:
“谁让你们灌他这么多酒的。”
“让人送些解酒药去房间。”
洗手间。陆沉年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哥,”陆慎言单手从腋下穿过搂住陆沉年的前胸,道:“楼下有解酒药,我们下去。”
“别碰……我,吐出来就好了。”陆沉年双手死死扒住洗手台。
“你乖,”陆慎言拿醉酒后的男人没有办法,他手又不方便,只能哄,“我们先去吃点解酒药好不好?嗯?”
陆沉年摇头:“想吐……出来。”
“那我帮你催吐,吐不出来就算了,知道吗?”虽然声线温柔,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陆沉年点头。
陆慎言用力将人搂紧了点,手摸索到陆沉年的嘴唇,低声:“嘴张开。”
“唔……”手指刚碰到舌根,陆沉年就难受起来。
嘴里的柔软让陆慎言呼吸乱了一拍:“别怕,放松。”
陆沉年手扒住他的手,呜咽:“深了……”
“这就受不住了……”陆慎言伸吸口气,“以后吃更大的怎么办!听话,再吞进去点儿。”
明知道这只是简单的催吐,但脑袋里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想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最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两根修长的手指硬往他舌根部探去,然后用力按压。
陆沉年便下意识反呕——
只是吐出了些液体,但陆沉年也觉得比刚才好受多了。
陆慎言冲完手,扯过纸巾,擦干净陆沉年嘴边的水渍,“好了,我们去房间休息会儿。”
陆沉年懒懒地靠在他肩上,点头。
陆慎言勾住他的下巴,亲昵地用指肚磨那两片唇瓣:“下次在外面不能喝这么多了!”
这个小动作让陆沉年颇为不悦,他烦躁地想躲开,结果刚扭头下颌便被钳住。
“怎么了?”陆慎言明知故问,又补充道:“我说错了,是以后不能当着外人面前喝酒。”
醉酒后的陆沉年,他不想被任何人瞧见。
陆沉年现在头有些昏,只想睡一觉,根本懒得理这人在说些什么。
陆慎言穷问不舍:“听到没啊。”
厕所隔间的门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
陆慎言下意识将陆沉年的脸往胸膛里护了护,准备扶着人离开,结果却被人叫住:
“小陆总?”
陆慎言闻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也是来参加今天寿宴的人。
“真的是你,你也是来这里参加戚老爷子的寿宴吗。”那人的语气惊讶又惊喜,他实在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好运气碰到陆慎言。
“你是?”陆慎言印象中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那人忙掏出来一张名片递过来:“我是铝模建材的经理,小钱,这是我的名片。”
陆慎言伸手接过。
铝模建材副总经理钱文哲。
陆慎言客气道:“钱总。”
“快别叫我钱总,”那人不好意思道,“之前我有约过你谈青岛那边的项目合作,你可能忘记了。不过我们既然能再次碰到,肯定是缘分,希望之后我们能约个时间……”
“吵死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钱文哲这才注意到陆慎言怀里的男人,微微偏头,打量道:“这位是?”
陆慎言皱眉,随即侧了侧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目光带着警告:“我爱人,他喝多了。”
“哦……不好意思。”钱文哲忙缩回脖子,忽然又惊诧:小陆总结婚了?
“乖,我们马上回房间。”陆慎言低头轻哄怀里的人。
但怀里的人似乎不给面子,不满地推搡了一把,想抬头,陆慎言揉了揉男人的后颈,安抚:“听话。”
然后抬头冷冷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联系。”
“哦好那……下次见。”
等钱文哲反应过来,洗手间已经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挠挠脑袋,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刚刚那是个男人吧???
不过,小陆总什么时候有爱人了??
啧,刚刚居然没瞧见那人长什么模样,钱文哲感到遗憾起来。
宴席还在继续。
陆慎言直接扶着陆沉年下楼,在楼下遇到了秦攸。
“哎哟我去,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秦攸是专门出来找陆沉年的,他知道陆沉年不能喝,所以随时看着,结果没想到他才跟桌上的人说几句话的功夫,陆沉年就被灌醉了。
“来,我扶着他吧。”秦攸二话不说要从陆慎言手里接过陆沉年。
“没事,”陆慎言忙退一步,“我可以的。”
秦攸热情的双手揽了个空:“……”
陆慎言到了戚让提前准备好的客卧里,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床头上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
秦攸说:“要不要让他起来喝点醒酒的再睡。”
陆慎言弯腰拉了拉被子:“不用,他刚才吐过。
秦攸啧一声:“唉,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陆沉年,陆沉年,”秦攸喊了两声。
陆沉年迷糊地醒来,迷蒙着眼:“嗯?”
“你还认识我不?”秦攸问。
陆沉年真醉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嘟囔了一句:“我应该认识你吗?”
“废话,老子是你兄弟,”秦攸无语,他摆手,“行了行了,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