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陆慎言站在远处叫了他一声,陆沉年回神:“嗯?”
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道:“买一瓶回家晚上喝。”
陆沉年走过去,看了看,拧眉:“买这干嘛?”
他酒量不好,上回喝醉后发生的事现在还有阴影呢!
“放回去,你还是学生,喝什么酒。”陆沉年道。
陆慎言面上有点失望,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他:“……那我们就喝一点点也不行吗。”
“…………”
“你回国这么久,我们今天才第一次一起吃饭。”陆慎言抿抿嘴,手握住瓶身,一副“今天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我也舍不得放回去”的模样瞅着他。
“……真是服了你了,”陆沉年无语,他知道这个人特么能磨,这会儿不依他,回到家后还会提这件事,他叹口气:“放进来吧。”
果然,陆慎言展颜一笑,眉眼弯弯:“我拿得这瓶很好的。”
陆沉年哼一声,看看购物车:“还有其他要买的吗?”
陆慎言:“再买点吧,平日也可以煮饭吃的。”
陆沉年点头:“嗯。”
两人在商场又选了些东西,待排队结账时,看到购物车里的东西。
陆慎言突然后悔了:“要不,我们放一些东西回去吧。”
陆沉年不明白:“放回去干嘛?”
“这么多,”陆慎言犹豫,“我现在不能帮你提。”
陆沉年明白了,他被小瞧了,下一秒,转身抬手狠拍了陆慎言脑袋:“你脑子有病吗,把我当什么,这点东西会把我重坏还是怎样?”
陆慎言皱皱眉头,小声道:“不是这意思。”
两人声音动作幅度比较大,他们原本长得就帅,还是一米□□的大高个,已经挺吸引路人的视线,这一下后吸引周围许多人都往这边看了。
甚至远处还有人捂住胸口对着好姐妹小声道:“啊啊啊啊快看快看,是真的,我跟他们一路了,我就说他们是真的。”
“看见了,长头发的长得好帅啊,我的妈。”
“怎么侧颜比我新墙头还杀我,天,我已经精神出轨了。”
陆沉年听见,眉头忍不住抽动。
说得都他妈什么鬼?
————
一定要看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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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小剧场【番外(伪)之我不是女生】
高二那年,陆沉年对班上的一个女生柳静穷追不舍。
可柳静心如磐石,一直不为所动。
在陆沉年黔驴技穷时,忽然灵光乍现,他想到一个绝妙方法。
因为柳静是独生子女,柳静很羡慕身边有妹妹的人,这个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陆沉年决定在七夕当天满足柳静这个愿望,再趁机顺便表白,一切必定水到渠成。
于是到了七夕,陆沉年大清早把陆慎言从家里拧出来,让陆慎言帮他一个忙。
陆慎言问:“什么,什么忙?”
陆沉年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裙子,假发,说出他的计划,他道:“我把你借出去,你只需要陪那个姐姐玩一天,别让她看出来你是男生就好了,知道吗?”
说着,陆沉年捏了捏他的脸:“小鬼,你能不能有嫂子,就看你表现了。”
陆慎言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睁着眼睛望着陆沉年,看了他一会儿,拿过小裙子:“好。”
陆慎言长得瘦弱,穿上小裙子,戴上假发不说话,还是有些雌雄莫辨的。
等一切准备好,陆沉年就打电话约柳静出来,说把自己妹妹也带了出来,一起过七夕。
半小时后,柳静如约而至,陆沉年自认为这件事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
就在他故意带着两人溜达到一个花店,便悄悄想给柳静制造惊喜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他进去花店买完花出来后,见柳静面如菜色。
陆沉年不明所以,柳静瞪着他,又瞪瞪陆慎言,半晌,骂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追鬼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沉年抱着花,一头雾水:“……她怎么了?”
陆慎言摇头:“不知道。”
陆沉年简直莫名其妙,计划泡汤不说,还被骂一顿,心底也有些生气。
他看着手上的玫瑰花,又看看陆慎言,越看越烦躁道:“真是神经病……花也没用了,诺,给你吧。”
说着 将花往陆慎言怀里一塞,陆慎言连忙抱住玫瑰花,跟上陆沉年。
————这是一个只要有陆慎言在陆沉年恋爱就不会成功的番外QAQ
番外会写这个情节。
因为今天七夕,提前拿出来,大家当做七夕的小段子看吧。
祝大家七夕快乐!
回到家后,陆沉年把东西提进厨房。
陆慎言慢条斯理地把食材放入冰箱,将要用的全部放在外面。
陆慎言动作迟钝又缓慢,陆沉年看不下去了:“帮忙吗?”
“我来就好了,”陆慎言将食材放去水槽中冲洗,“很快的。”
陆沉年看了几秒,走出厨房,打开柜子拿出醒酒器,将红酒醒好放在桌子上,便回卧室去换身衣服。
等他出来时,厨房里已经响起了抽油烟机的声音。
陆慎言胳膊虽然受伤了,但做菜速度真的很快,开火热锅倒油,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陆沉年就看着陆慎言跟变戏法似的端出一道又一道菜,清蒸鲈鱼,糖醋排骨,蚝油生菜,包浆豆腐,全是他喜欢吃的。
看到这些,陆沉年顿时心里有些后悔了,早晓得这么会做饭,他下手就轻点儿,说不定以后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
“哥,你尝尝,”陆慎言从厨房拿出筷子,用左手夹起一块鱼肉递给他嘴边。他这个举动仿佛再自然不过了,陆沉年在他面前“没手”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他就常喂男人吃东西。
陆沉年就着陆慎言的手低头吃下。
……操,挺好吃啊!!!
陆慎言眼睛亮亮的,问:“怎么样?”
“还挺……”陆沉年赞美的话都到喉咙眼里了,又硬生生转了个弯,语气无所谓:“不错,就那样吧。”
嘴硬,陆慎言笑了一下,也不在意,他转身进厨房拿两个杯子出来,倒上红酒,递给陆沉年:“哥。”
他望着陆沉年眼睛,眸光流转:“欢迎你回国,我很开心。”
陆沉年“切”了一声,盯着即将喝下肚的酒,又想起自己那不堪一击的酒量,他道:“先说好,这酒能喝,但别喝多了啊。”
他晃晃杯子里的酒:“这里面的喝了就不喝了,你明天还得上课呢。”
他的酒量很差,也就差不多杯中酒的量,可陆沉年好面子,要他承认自己酒量差是不可能的,只能提前找好借口。
“我酒量也不好,我们只喝一点点。”陆慎言轻声道。
“嗯。”
杯沿相互碰了一下。
“尝尝这个,”陆慎言放下酒杯,落座在陆沉年右边,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碗里,“你喜欢的。”
夹完排骨,陆慎言放下筷子,又若无其事地往陆沉年酒杯里添了点酒,不多,就一口的量。
陆沉年没注意,一是因为他有点饿,还有就是陆慎言做得菜确实很合他的口味,他口味清淡,嘴又挑,回国就没找到心仪的饭店。
他吃了两口后,便开口问道:“你平日自己做饭的时间很多吗?”
这桌子上的菜很不像一个长期不做饭的人能弄出来的味道。
“很少,”陆慎言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陆沉年碗里,他笑:“哥喜欢吃的话,我以后都做给你吃。”
“……谁说我喜欢吃了,”就算他喜欢他嘴上越不会承认,“就只是才到一个能吃的地步而已。”
“哦,我也觉得,”陆慎言顺势而下,“不过以后多做做,味道会更好的,但你一定要帮我尝味儿,不然我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说得煞有介事。
陆沉年哼道:“再说吧。”
说完,低头继续吃菜。
陆慎言看着了他几秒,然后又夹了一块包浆豆腐给他,细心道:“这个小心烫。”
陆沉年的确怕烫,他吃起包浆豆腐来又慢又很细心,像只猫,先伸出舌尖试探一下温度,烫着了会猛地缩回去。这些小动作落在陆慎言眼里,让他忍不住笑,端起酒杯递给陆沉年:“诺。”
陆沉年自然而然地拿过,喝下。
“豆腐一会儿再吃吧。”陆慎言感觉自己真的在喂一只猫,“先吃鱼。”
“你怎么不吃啊?”陆沉年察觉陆慎言一直没怎么吃,问。
“我也吃啊。”陆慎言说着,下一秒就给自己夹了一筷青菜,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这会儿使筷子使得颤颤巍巍的。
陆沉年看着都够了,大概是看在做一桌子菜的份上,他一把端过陆慎言的碗,给人夹满了小半碗菜:“自己慢慢吃。”
他现在可没心情伺候人。
“谢谢。”陆慎言端起酒杯,眉眼微弯,瞳仁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黑亮。
陆沉年看见自己杯子里的酒没什么变化,又端起喝了一大口,这一口下去他的耳朵已经开始慢慢泛红了。
“啧,怎么感觉这酒越喝越多了。”他放下杯子后觉得奇怪,自言自语道。
“因为你每次喝得很少啊。”陆慎言下意识接住。
好像是,陆沉年心里想了想,没怀疑,又喝了一口。
不知不觉的,他把鲈鱼快吃完的时,已经喝完三杯的量了。
红酒后劲很大,前面陆沉年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就感觉头晕了。
但也不是很醉,他摇摇头,放下筷子,懒懒往椅子上一靠:“吃饱了。”
闻言,陆慎言把杯子递过去,声音平静:“还有最后点儿呢。”
“不喝,”陆沉年有点醉意,脾气也跟着大起来,他不耐烦道:“拿远点儿。”
陆慎言忙移开杯子,他看着陆沉年泛起醉意的脸,温柔地将他的头发抚到耳后,轻声哄道:“那我去给你倒点水来喝,好不好。”
陆沉年眯缝着眼,他真喝醉了,反应了几秒中,才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我先扶你房间。”陆慎言起身,弯腰,单手搂住陆沉年的腰将人从凳子上扶起来。
气息太近,陆沉年有些不自在,正要动手推开对方,桎梏在腰上的手臂倏地用力,耳边传来湿热的气息:“听话,你醉了。”
听你妹的话?陆沉年的世界里就没有听话的两个字:“我他妈没醉。”
“陆沉年,”控制住他的力气又大了许多,陆慎言目光紧紧锁着那张脸。
两人离得近,呼吸若即若离地交错。
半晌,陆慎言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轻声:“我现在还不想对你做什么,所以乖一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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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哥哥怎么就招上这么个混账玩意儿了!!!
第12章
半晌,陆慎言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轻声:“我现在还不想对你做什么,所以乖一点,嗯?”
“你?”
也不知道陆沉年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没,他脑袋微微后仰,两人拉开距离,他眉梢漫不经心地一挑。
灯光下,头发散乱,那双含笑勾人的大眼睛带着醉意虚睨着他,又潮又热的气息从嘴里散出来:“就你,呵,你能做什么?”
陆慎言望着那张艳冶绝色的面孔几秒,一点也不生气,然后臂弯用力,陆沉年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用力将人捆紧,相贴得严丝合缝,低声在男人耳边呢喃:“先回房间。”
“松开,”陆沉年不耐推搡他一把,“我自己走。”
陆慎言当做没听见,臂弯更用力把人往怀里搂。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手指点了点男人殷红的唇瓣:“我去给你倒水,你要乖乖的。”
他声音动作俱是温柔,仿佛像在哄一只闹脾气的猫。
“滚。”陆沉年烦死了,感觉耳边有个苍蝇在烦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还有个什么东西按住他的嘴巴,不过只有几秒,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耳边响起一声关门声。
陆沉年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妈的,他平常怎么也能喝三杯,今天怎么一杯就不行了?!
他摇摇脑袋,伸手摸床头上的烟,抖了一根出来,又拿出半截沉香,往烟嘴里插,手插晃了好几次。
操,他烦躁地将烟往地上一扔。
“陆慎言,”他嘶哑着嗓子喊,“倒水倒去厕所了吗?”
没人应他,陆沉年撑起胳膊看了看,他想起陆慎言酒量也不好,不会摔倒了吧。
……真他妈是个麻烦。
陆沉年心里咒骂一句,翻身下床,准备出去看看,结果挪步到门口,门又开了。
陆沉年眨眨眼,道:“你他妈去哪……啊。”
“小心。”陆慎言眼疾手快扶住人,他右手用不上力,只能让人倚靠住墙。
“啪”地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只有门口那一束光亮照在地上。
房间里很静,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交错。
黑暗中。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是故意的?”
“操,怎么黑了?”陆沉年骂,他感觉墙上有个东西抵住他的背,手摸去按了一下。
房间又亮起来。
他没注意陆慎言的眼神,低头瞧见他手里的杯子,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
“……这水怎么像酒啊?”陆沉年用力眨眨眼,晃了晃杯子。他嘴唇上还残留着红酒。
陆慎言看着陆沉年醉红的脸,转念又叹口气,“故意”这种概率他大概只能等到下辈子。
“是水。”陆慎言面不改色。
陆沉年眨了眨眼,没怀疑,仰头把杯中的“水”喝完。
——杯子从手中滑落。
陆沉年这下真彻底醉了,怎么躺回床上的都不知道,他迷蒙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
“怎么了?”耳边传来一声细语。暗哑勾人。
“……烟。”陆沉年眼睛都懒得睁开。
“等一下。”
陆慎言四处看了看,捡起地上沉香木和香烟,细心插上,拿起打火机,熟练地点上。
沉香揉合后让尼古丁的味道很淡。
陆慎言吸了一口,转头,故意朝陆沉年吐了个烟圈。
这要换在平日,陆沉年的脾气大概又要发作,但现在他脑袋混沌不清,又没力气。
“沉年。”陆慎言倾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嘴角上扬。
陆沉年这会儿根本不想理他,但他闻到了烟味,将手伸出来,嗓音含混不清:“给我”
陆慎言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按在床上:“这就给你。”
说着又吸了一口,包在嘴里,然后低头,唇瓣轻轻贴上陆沉年的唇,他低声诱哄:“张嘴。”
陆沉年不自主地微启红唇。
烟雾从唇缝中弥漫开来。
待烟雾散尽,陆慎言起身,盯着男人的睡颜肆无忌惮地打量。
这么多年倒没什么大变化,眉眼如昨,个性也如昨。
酒量也没变化,就脾气比以前还大了些,唉!
不过也好,说明没人受得了他。
想到这,陆慎言又笑了笑,伸手抚摸住陆沉年的脸庞,男人像是感觉到了,满足地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真的像只猫,又美又凶。
看了会儿,然后陆慎言十分自然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那颗下颌痣。
恰巧听见陆沉年低哼了一声。
“……让我摸却不让我亲,嗯?”陆慎言将烟摁灭,叹口气,又伸手刮了刮陆沉年高挺的鼻梁,“今晚就算了,下回我要你补偿我,知道吗?”
半响,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陆慎言出来,将客厅里的残羹剩饭收拾完,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陆沉年醒得很早,七点钟就醒了。
刷牙时,陆沉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努力回想昨晚梦了什么,却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昨晚就喝了一点点,就能连做的梦都忘了???
太恐怖了!!!
陆沉年吐掉漱口水,听到客厅有脚步声,陆慎言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哥,这么早就醒了。”
“嗯,那个……我昨晚喝醉了?”陆沉年问。
陆慎言:“嗯,真就一杯的量。”
“……其实平时还是挺能喝的,”陆沉年有点要面子。
陆慎言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走进来动作自然地解裤子。
陆沉年动作一顿,问:“你干什么?”
“我上厕所啊。”陆慎言回答地无比坦荡,还微微斜了身。
陆沉年刚好从镜子里瞧见某处……正生龙活虎。
……他差点儿觉得眼睛瞎了。
“你他妈上厕所不说一声。”陆沉年忙低头漱口,在听到那股水声前一秒闪出了卫生间,在门外骂:“再有下次,老子就把你赶出去。”
啧,陆慎言盯着白墙,炸毛了。
等陆慎言上完厕所出来时,陆沉年已经换好了衣服,要出门。
“你不吃早餐吗?”陆慎言问。
“吃个屁。”陆沉年没好气,大清早看到那玩意儿都他妈饱了。
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唉,管他呢!
反正进过他身体的东西,他都想先剁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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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名的问题,其实我很钟意第一个。
但收到通知,第一个名字含有“睡”字,说太过直白,迫于形势不得已换掉。
第二个‘破产以后’是临时起意。
然后又想了好久,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这个…………
第13章
“你把陆慎言弄去家里住了啊,”秦攸跑了几圈有点累,从马背上下来,“你不是讨厌他,这怎么还把人弄去眼前,膈应自己呢。”
“你又不是没看见,”陆沉年拉住缰绳,“他胳膊那样儿,等拆了石膏就让他滚好了。”
“操,”秦攸说,“我就说大清早的叫我来马场,原来是不想在家里待啊。”
陆沉年道:“一半一半吧。”
秦攸笑,想起件事儿来:“对了,马场里最近来了几匹热血马,去看看。“
陆沉年从马背上利落地翻身下来,摘下马帽,伸手摸了摸马鼻:“我觉得莉莉不错。”
“莉莉”是马的名字。
秦攸道:“莉莉是不错,但年纪大了,跑不了几年了。”
“感觉到了,”陆沉年把莉莉交给马场的工作人员,“不过还好。”
莉莉是陆沉年十九岁那年认识的,上大学周末没事,他们就来马场,骑马过障碍物,看三日赛,对烈马的热衷程度不亚于对车的喜爱。
“给它多冲会儿澡,刚刚跑的久。”陆沉年听见秦攸特意给工作人员交代的话,等工作人员离开,才道:“那么喜欢,你怎么不把它买下来。”
“那我喜欢的太多了,”秦攸说,“喜欢一匹就买下来,我还不如开马场得了。”
秦攸去拿来两瓶矿泉水,给陆沉年一瓶:“走吧,去马厩里,这次回来了一匹阿拉伯马,长得真俊,你肯定喜欢。”
“……走吧。”陆沉年拗不过秦攸。
秦攸说得那匹马是马场从英国买回来的,听说与那边的负责人协商了三年,才将这匹马弄回来。
马和车不一样,有些纯种热血马,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所以当马场将那匹马买回来时,每天马场的人络绎不绝,就为了看那匹马而来,直到这两天才清净下来。
“露露在里面,他们专门弄了一间房给它。”秦攸道。
两人走在马厩里,没让工作人员跟着,加上他们跟这里的人认识十多年了,对马厩里的每匹马熟悉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
陆沉年四处看着:“怎么取这么女气的名儿。”
秦攸啧一声:“露露这名怎么就女气了,人家是个三岁的小男生……嘿,它听见我们说话了。”
说着,秦攸大步往前走,陆沉年看过去——
露露今年三岁,长得很俊,眉间有拇指大的白,眼睛炯炯有神,鬃毛滑顺,通体黑亮,腰背线条如刀雕刻出来一般,光站在那儿就神采奕奕,比马厩里任何一匹马都让人醒目。
“怎么样?”秦攸站在露露前面,朝陆沉年挑眉,“是不是没白来。”
陆沉年啧一声,心里也很惊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是不一样。”
秦攸得意:“当然,这可是纯热血。”
陆沉年爱不释手,眼里带了几分温柔。
“下周马场有比赛,到时候来玩。”秦攸道。
“我现在哪有你那么多时间金钱啊,还玩比赛。”陆沉年说。
“嘿,这话就不对了啊,”秦攸振振有词,“就因为你现在没金钱有时间,才来玩啊,等以后就没时间了。”
“再说了,我会在乎这点儿钱吗,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多去我酒吧坐坐。”
秦攸还真不在乎这点儿钱。
陆沉年轻笑,摇摇头,正准备说什么,震动从兜里传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我爸打来的。”陆沉年说着走出马厩,里头信号不好,
走到外面,陆沉年接起电话:“爸,什么事。”
“给你打个电话问问都不行,”陆正桓在那头道,“一定要有事我才能找你啊。”
这些年两父子的关系已经渐渐缓和下来。陆沉年笑道:“当然不了,你在那边还习惯吗?身体怎么样?没有偷偷抽烟吧?”
“还习惯,医生都来定时检查,”陆正桓道,“你姜阿姨每天盯我盯的紧,那还能抽烟啊。”
“嗯,”陆沉年不想听到那个女人名字,转移话题道:“你放心在那边治病,等好了差不多了,我就接你们回来。”
陆正桓点点头:“好,你在国内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过几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嗯?陆沉年想了想,问:“什么?”
“戚老爷子七十大寿到了,”陆正桓提醒道,“就知道你忘了,倒时别忘记了。”
“……哦,好,我会去的。你别操心这些事儿了,好好养病。”
挂了电话。秦攸在一边问:“什么事儿?你爸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陆沉年问,“过几天是戚家大寿?”
“哎哟差点忘了,”秦攸想起来,“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我爸出差去了,让我到时替他去,你也要去吧。”
陆沉年说:“我爸给我打电话就是提醒我这事。”
戚家在陆氏破产时,曾施以援手过,再者他们和戚家也算老交情,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行,那到时一起。”秦攸道。
宿舍里。戚让边收拾东西边道:“我爷爷七十大寿,这两天我要回家。”
“你爷爷七十大寿?”陆慎言抬起头问。
“对啊,”戚让忽然坏笑道:“我提前帮你们准备房间,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