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因为是中文系的才女,又是京大公认的校花,系主任强力将她推荐上去。
然而鹤若妍也恰好盯上了这个位置。
鹤若妍的野心要更大一点,她从小追逐华而不实的东西,处处攀比且喜欢备受万众瞩目,所以她通过各种手段,强迫父母同意她进入娱乐圈,完成自己从小的明星梦。
而这一次的京城大学生运动会,正是一次非常正面的形象宣传。
要不然,她也不会通过父亲的层面,间接邀请小叔鹤爵来京大,与学校的校董见面。
谁知天公不作美。
鹤爵那边传话过来,说路上撞到个人,暂时过不来了。
鹤若妍自然不敢责怪她小叔,满肚子的火气肯定是要找个发泄渠道的。
恰巧今天篮球馆有联谊赛,京大的篮球主力有萧诼,沈妙妙作为“跟”着萧少爷的女人,早已经到篮球馆去看比赛了。
萧诼这一队的成绩不俗,上半场就拿了个36:21的好成绩,下半场对方更是重新组织了攻势,死死地守着主攻萧诼,害得萧诼惯用的三分手一点也使不出来。
沈妙妙坐在观众席间,紧张地将手里的保温瓶捏得滋滋作响,夏璇一直陪伴着她,耐心劝慰说,“你放心吧,萧诼可不是吃素的,这种场面对于他来讲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沈妙妙则说,“我又不是担心他。”
夏璇不信,“胡说,我瞧你看男朋友看得目不转睛,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嘛。”
沈妙妙笑了笑。
她确实不怎么替萧诼担心,她现在心里其实是在担心沈望,爸爸早晨出门说随便转转,现在都还没跟自己联络。
说沈望是一家之主,实际上沈妙妙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举重若轻,往往沈望考虑不到的地方,多数是女儿在私底下帮忙出主意。
尤其沈望的容颜很能招惹祸事,沈妙妙嘴上不说,心里十分担心爸爸在什么地方被坏人缠上。
萧诼此刻突破攻防,如同海面间跃起的一条海豚,优雅且灵动,在女生们屏息凝神的注视中,单手一抬一挥,篮球呈现抛物线状,于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不偏不倚地落入篮筐中。
在下半场完美地投出三分球。
全场顿时沸腾如潮。
沈妙妙趁着人群混乱的场面,悄然地溜出了篮球馆,其实只要有萧诼参与的比赛,基本上都能夺冠。
她现在要去找沈望。
沈妙妙掏出手机,焦灼地给沈望拨打第十通电话,沈望是个女儿奴,从来不会耽搁接电话的,今天这样反常,沈妙妙几乎要认为沈望一定是出了意外。
直到她在拐弯处,跟急匆匆过来的三个女生撞成一团,双方都有责任,视野屏蔽区内居然还能跑得如此快。
沈妙妙被撞得往后一仰身,险些跌倒,幸亏从小在海鲜市场长大,灵活度不一样。
对方可就惨了,直接摔倒在地,从裙底露出两条细长的白腿。
“沈妙妙,你是不是要死啦!”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被撞倒的居然是鹤若妍,她的两个塑料闺蜜将翻倒在地的狼狈女孩扶了起来。
沈妙妙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去帮鹤若妍拍拂裙子上沾的尘土。
其中一个女孩挥开沈妙妙的手,“谁让你随便捧鹤小姐的裙子了,这裙子有多贵你知道吗?弄脏你赔得起吗?”
另外一个说,“就是,这上面的水钻都是意大利进口的,一颗都够你一个月的饭钱了,死穷鬼!”
这两人早就听鹤若妍抱怨沈妙妙的不是,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肯定是要往死里羞辱的。
沈妙妙的手背被拍得红了一块,疼得也收回手道,“既然裙子这么贵,就不要随随便便穿进校园里,毕竟京大是一个讲究涵养丰富精神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炫富的T台。”
“还有你们是生活在封建社会吗?什么穷人富人的说辞,难道我们不是平等地在学校里读书的学生?”
“再说我一个月的饭钱有六千,你这浑身上下的水钻真能有几千万?你们确定没有被意大利人骗吗?”
假如沈妙妙是一朵娇弱的小白花,大概鹤若妍也没如此讨厌她。
沈妙妙的不卑不亢,才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不禁星眸圆睁,一脸难以置信道,“沈妙妙,你这个顶级白莲花,话说你每次这样牙尖嘴利的,萧诼哥哥知道吗?”
沈妙妙想了想,淡道,“萧诼难道是看上我的嘴?”
可把鹤若妍气得半死,双手一摸脖颈,脸色大变道,“我的粉钻项链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刚才被你撞了一下,彻底不见了!”
那一条粉钻项链是小叔在18岁成年礼上送她的礼物,市值1200个w,鹤若妍有不少珠宝,却唯独喜欢这一条项链。
今天专门戴来见小叔和校董的!
沈妙妙原本打算一走了之,又觉得对方丢了珍贵的东西,自己走了也不好,准备帮忙在四周看看。
结果彻底激怒了鹤若妍,对方完全失去一个豪门千金应有的分寸,指着沈妙妙大骂道,“你这个人真晦气,简直是个扫把星,碰到你这种人一点好处也没有!你也不怕将来把晦气传给萧诼哥哥,你这个有爹生没妈养的坏东西!!”
“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咽回去!”
沈妙妙凭空听见沈望的声音,心中一喜,寻思着爸爸究竟从哪里钻出来的。
简直如同神降。
沈望已经从女儿背后走出来,怒气冲冲道,“看你这个小同学也有模有样的,张嘴居然尖酸刻薄,我是沈妙妙的爸爸,你现在走到我面前,来仔细讲清楚。”
“究竟是谁有爹生,没妈养?!!”
沈望虽说生得顶级漂亮,发火的时候也自带说不清的风韵,不过自从单身带娃之后,性格也变得坚强许多。
当年那段被人欺凌的黑暗历史早已经过去,现在的沈望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他唯一的女儿绝不能遭受任何委屈。
“爸爸。”沈妙妙轻声喊了一句。
沈望点点头,一闪身冲到惊呆了的三个女孩中间,居高临下道,“不就是区区一条破项链,值得你拿狗眼看人低吗?”
“你说你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修养的大学生,国家培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未来承担起建设祖国的重任,不是让你依靠家里的破钱,来羞辱认真学习的孩子的!”
“这条项链多少钱,我赔给你,但是你刚才跟我女儿讲了几句不像样的话,事后必须给我女儿道几次歉!!”
沈望倒也不是想欺负小姑娘,不过谁要是让他女儿受了委屈,那简直比当众鲨了他自己还难受。
鹤若妍万没想到沈妙妙的爸爸居然长得这样好看。
不对,她万没有想到沈妙妙的爸爸居然如此年轻。
.......
鹤若妍确实是有点迟疑了,颤巍巍道,“1200万,你现在就赔我。”
沈望:“.......”
沈妙妙过来拖住他的手臂,避免爸爸拿出在海鲜市场跟人吵群架的气势。
沈望道,“好,没问题,我跟你约个时间,过两天给你钱,不过我女儿的道歉,你一句都不能少!”
用手比了比鹤若妍两边的女生,“你俩是共犯,到时候也不准跑,也得道歉。”
转身揽住女儿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妙妙低声问,“爸爸......”
沈望执着于演绎父爱如山,一点也不松口,“没关系,爸爸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这口气,爸爸得给你争回来!”
沈妙妙想:不是,爸爸,我是觉得你抖得有点厉害。
沈妙妙紧紧被爸爸搂着,心里开心极了。
沈望则将手偷偷摸进裤兜,沉甸甸的金属名片还在兜里,宛若没有激活的隐藏宝物。
幸亏没时间扔掉。
……是时候该要点抚养费了吧?
与此同时。
鹤爵坐在餐桌前用餐,桌面摆放着的七碟八碗都是精致碳水,全部由特聘的营养师按照每天的营养需求烹饪。
鹤爵一般只少量地吃点蒸蔬菜和红肉。
今天破天荒地吃了小半碗米饭。
这可把一旁服侍的管家赵叔激动坏了。
不过赵叔不敢询问原因,只是低声地叮嘱女佣,将爵爷喜欢吃的餐单记录下来,过一周再做一次。
要知道,鹤爵失去味觉和嗅觉已经十几年了,对于没有这两种感觉的人来说,吃饭像是例行公事,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为了身体需要。
鹤爵下意识在就餐的过程中停顿三次,还看了桌面三次。
管家赵叔立刻将西湖牛肉羹,往少爷的面前移动了些距离。
鹤爵没有动,而是语气淡淡说,“我好像听见手机响了,没有吗?”
原来是在找手机。
赵叔立刻跑去了三楼的书房,看来眼手机屏幕,又搭乘室内电梯回到餐厅,一板一眼道,“现在是您的就餐时间,公司的人不敢在这个时间打扰您的。”
鹤爵哦了一声,“可能是我幻听了。”
第9章 帮帮我
沈望隐藏在一团栀子花树丛里躲到天黑,等夜深人静才悄咪咪偷跑出来,打着手电筒,不停在草丛里翻来找去。
没错,他觉得他真是个大蠢材!
沈望回去越想越不对味,一条价值1200万的项链,随便掉在附近,那个所谓的臭小妞怎么就能不管不顾,也不报警来这边封锁现场,帮忙寻找呢?
最起码,也得自己先在附近认真找一下吧?
沈望不停抱怨自己属于冲动派,属于狗脾气的,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一马当先!
......好像用错成语了。
沈望拿着手电筒,开始小心翼翼地寻觅着每一条石子缝,每一块草皮,甚至要去爬垃圾箱了。
直到另外一条手电筒的光打向他的身后,以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爸爸,是你吗?”
沈望原本做贼心虚,惊出一身白毛冷汗,后一听竟然是女儿的声音,转身用手遮挡住眉毛的位置。
一看确实是俏皮鬼沈妙妙。
这沈妙妙一直用手电的光束晃着父亲的眼睛,仿佛抓住了关键性的把柄,粗气嗓音道,“沈同志,现在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草丛里,是在做什么坏事吗?”
沈望担心被监控摄像头拍到,被保安过来抓住,又被女儿调皮的行为逗笑,不禁回忆起俩人刚在广城立足。
那个时候沈望一个人带孩子做生意,经常有人在他的鱼摊前捣乱,甚至团伙性地欺负他一个外乡人。
有一次,沈望明明记得给顾客宰鱼的时候没有将苦胆刺破,可是后来顾客气势汹汹地找上门,硬说沈望的宰鱼技术不过关,把一锅昂贵的鱼鲜做坏了,还开罪了重要的客人,于是领着人连砸带抢,把沈望的简陋摊子砸得七零八落。
沈望只能抱着怀里一岁的女儿,一大一小躲在阴暗狭小的角落默默流泪。
沈望害怕女儿吓到,用手紧紧捂住女儿的耳朵,将女儿的眼睛挡在怀里,沈妙妙完全不知所以,还奶声奶气地哄爸爸不要哭哭。
......
沈望这一生关于悲惨灰暗的记忆很多很多,但是女儿的降生给他带来的幸福也很多很多,假如两两相互抵消的话,沈望坚信还是幸福与欢乐更多一些,假如没有女儿的陪伴,恐怕他早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活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了。
沈望原本是打算朝沈妙妙微笑一下的,不过笑意刚到了嘴边,又被他缓缓地克制了下去。
自从到京大与女儿相聚也已经有四五天了,这四五天中,他一次也没有机会再看见本书男主角,更没有从女儿的口中得知任何关于萧诼的信息,包括与女儿的舍友见面,三个女生也都口风把得严严实实。
这说明......
这说明他这个父亲还是有不合格的一面,女儿还是在某个角度不够信任他的意思。
沈望努努嘴道,“沈妙妙,你以为大学校园是大广福海鲜市场吗?你每天晚上不按时就寝,你们宿舍的楼妈能轻易放过你?”
沈妙妙立刻关闭了手电光线,乖巧地跑过来搂住爸爸的手臂,有点哄人道,“还说我不守规矩呢,我今天总感觉你会半夜出现在这个地方,我这是担心你呀。”
爸爸长得又美,身上又香喷喷的,做女儿的从小帮忙赶走那么多的烂桃花、坏桃花,肯定时时刻刻担心爸爸会遇见色狼。
沈妙妙道,“不用找了,我跟你保证,鹤若妍的项链根本没有丢,所以我是来接你回宾馆休息的。”
沈望张大嘴巴,父女连心,倒真想到一起去了。
沈妙妙挽着手臂,“其实鹤若妍道不道歉的,我一点也不在乎,所以那1200万的话,爸爸你也千万不用当真。”
“鹤小姐跟我之间有点误会,我自己就可以妥善解决,所以爸爸你安心回宾馆睡觉,根本不用理睬她,明天我陪你去特产一条街转转,龅牙朱叔叔和思聪叔叔早应该催你买京城名产了吧?”
沈妙妙这个机灵鬼丫头,什么都猜对了。
沈望这才关注到一个重点信息,“你是说,今天找你麻烦的那个丫头片子,叫做鹤若妍?”
萧诼未来的八分之一老婆?
难怪女儿会被奇奇怪怪的疯丫头缠上,原来是剧情人物设置的冲突属性。
“呸,这个晦气玩儿意。”沈望对着空气发狠。
沈妙妙说,“鹤若妍晦气?”
不,是男主萧诼这个糟心的东西,屁本事没有,祸害一群女的!
沈望温柔地拍拍女儿的手背,眼神安抚道,“你一个凭借自己努力考上大学的乖孩子,不该被人随意针对诋毁,放心吧,爸爸说了能解决这件事情,你就安心上学,其他的都不用管。”
沈望一夜未眠。
鹤公馆里也有人一夜未眠。
赵管家早晨到宅子里的私人健身房一瞧,自家的爷已经雷打不动,五点钟起床,自律性极强地在健身器械上做健身运动。
赵管家是鹤爵出生的那一年,鹤家老太爷专门高薪聘请的终身管家,只针对鹤家的小少爷鹤爵,提供终身性地照顾,直到养老病退。
赵管家是瞧着鹤爵从襁褓中的婴儿长成如今193的挺拔伟岸的,从内心来讲,全京城的阔少如数家珍,唯独鹤爵能算得上阔少中的翘楚,鹤群中的龙凤。
鹤爵的自我约束力很强,没有滥.交的恶习,更不会随便在私生活上不知捡点。
按照京城最有名的说法,鹤爵就是全京城豪门里的禁欲佛子,清心的圣徒。
赵管家倒是挺希望自己家的主子能每隔一段时间带一两个俊男美女回家过夜的,规律又健康的性.生活可以促进身心健康。
可是,他家的这位爷每天换下来的内裤都干净到仿佛没有穿过的痕迹,一星半点可疑的液体都没有。
赵管家看了看鹤爵在跑步机上不停迈动的逆天长腿,优秀腹肌,还有英俊到没朋友的深邃五官,不由摇头叹气。
这么清心寡欲,浪费天资,怕不是真的看破红尘,等哪天跑去出家了?
正思忖,端在银制托盘中的手机嗡嗡响起。
是鹤爵的生活用手机,鹤爵一般不怎么使用,所以只要来电话,就一定非常重要。
“爵爷,您的重要电话。”赵管家趁鹤爵从跑步机下来,赶紧递上银质托盘。
鹤爵随便看了眼手机号码,点开公放说,“讲话。”
来电是陌生号码,然而接听之后十几秒,里面都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
赵管家打定主意,这是典型的电信诈骗。
鹤爵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摁掉公放,拿起来置于耳侧,谨慎道,“我家的住址只说一遍,你现在过来。”给赵管家打个手势,叫他不要碍事。
赵管家还是第一次见鹤爵接电话赶他走,心里念念叨叨着:一般少爷也不会亲自报家庭住址呀?
半小时后,鹤爵一身西装笔挺,悠闲自如地走下楼,朝他道,“再过十分钟来的客人,让他坐在客厅等我。”
赵管家思忖:时间都精确到差十分钟,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不过鹤爵的话外话他听明白了,假如来了客人,绝对要留住,必须等到少爷回家才行。
赵管家立刻点头,转身叫后厨的营养师快速制作茶点,等待神秘客人上门。
而鹤爵则依照惯例,长腿一迈坐进了等候在公馆外的迈巴赫内。
司机师傅道,“是......”
鹤爵选择闭目养神,完全没有给出明确方向的意思。
司机师傅只好随意性很强地开起了车,若是开去公司吧,恐怕等爵爷睁眼要发难,若是开得太应付,对不起自己的专业素养。
所以司机载着闭眼休息的鹤爵,绕着小区附近转了二十几圈。
不知鹤爵晕不晕,反正司机是腻了。
家里的爷爷这才缓慢睁眼,仿若云雾里唯一清醒的野鹤,淡而又淡道,“回吧。”
沈望有些拘谨地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中央,他虽说对鹤爵的了解水平不高,但是绝对相信鹤爵的品味,这一屋子的精致起码是花了大价钱倾心打造的。
赵管家的待客之道堪称体贴入微,每隔半小时便来通知一声,爵爷快回来了,给沈望添茶的次数也很稳,不至于让客人等得心烦意乱。
沈望几次打算回去,都被成功阻挡,只好促狭地用手指提了提衣服领子,避免坐得太久,汗水沁出来发出香味。
适时,鹤爵的车子进了庭院。
久等的人终于要见正主了,沈望心里突然像安装了一万只机械兔子,不停踹他的胸膛。
——我今天不该来的,我一定是昏了头了。
沈望不停在心底许愿——妙妙保佑爸爸,妙妙保佑爸爸。
鹤爵那双昂贵皮鞋摩擦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忽轻忽重地敲击在沈望的头颅。
好了,他现在连脑子也混乱起来了。
沈望慢悠悠地站起身,与进屋脱掉西装外套的鹤爵遥遥相对。
虽说今天是再见的第二面。
沈望却显得格外不适。
——上次我当着他的面说,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了,现在想想又主动跑来。
我好JIAN啊~
沈望恨不能把头埋在地板缝里,一看这地板是整片大理石磨制,根本没有能钻的缝隙~
鹤爵已经挥手叫屋子里所有会出现的人离开,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中央,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侧,淡道,“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沈望内心徘徊到了极限,心说死就死吧。
——女儿保佑爸爸~
于是像当年被欺凌急了一样,笔直地走到鹤爵身边,与对方视线交汇的刹那。
一屁股坐在鹤爵的大腿上,眼神不停游移道,“我现在走投无路了,要不要像以前一样,帮帮我?”
高中的最后一年里,沈望的日子明显好过起来。
依仗着鹤爵这座大靠山,沈望身上的衣服渐渐没有了捡垃圾的味道,最后还穿上了这辈子都没有穿过的崭新校服。
身上的伤变得越来越少了,一日三餐的饭菜越来越可口丰盛,就连皮肤也从又黑又黄逐渐变得白皙透亮。
包括体香的味道,也开始浓郁醉人,人漂亮得不像话,比精致的洋娃娃还要生动诱人。
沈望开始知道这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也知道这是一个看钱的世界。
鹤爵告诉他:你在我身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沈望的腰杆挺得一天比一天直起来。
他以为,自己是鹤爵养的一条小狗,在主人的庇佑下,偶尔也能小声地叫唤几声。没想到毕业典礼的晚上,满脸潮红的鹤爵把自己拖进酒店的房间,狠狠地睡了他三天三夜!
.......
沈望虽然各方面不如鹤爵的优秀,从小也辗转在各种欺凌之下,不过自尊心是挺强的。
即使他的这份自尊心,是在鹤爵时有时无的保护下,野蛮又扭曲生长出来的。
沈望发出提议之后,安静等待对方的回复。
鹤爵并没有立刻搂住沈望的意思,即使他们当初因为某些原因,真得睡过了,可那又如何呢?
鹤爵淡定得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沈望,两人高中时,自己最大程度的宠溺,也只是用手反复地抚摸着沈望的脖颈。
小家伙现在长成了成熟的男人,十几年不见愈发漂亮,浑身上下的肌肤状态抵达巅峰,屁股又肉又翘得紧贴他的大腿,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随便掐弄一下就能流出黏人的汁水。
真是熟透了。
鹤爵道,“想要多少钱?”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平平静静,却对于所有社会人来讲一语中的——没有人不缺钱,没有人不需要钱来解决问题。
这话直接的仿佛在说——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1200万。”
沈望顷刻红了脸皮,反被鹤爵摁住,俩人之前有相识一场的渊源,不可能不管他。
“你这次捅的窟窿还挺大。”
鹤爵的手自然而然搂住沈望的腰,似有一语双关的暗示,“那……还是按照以前的那种照顾方式做?”
沈望已经没办法问,究竟是哪个做,什么样的做,他现在如坐针毡,鹤爵的怀里热得烫人,连大腿肌也硬鼓鼓的。
试想十几年前,他可没有这样大胆,敢直接坐进鹤爵的怀里。
鹤爵便不再逗他,成年人之间的相处要更为直接,所以鹤爵离开后又很快回来,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属于定制款的和纸。
里面一定装着写好数字的支票。
这已经完全不再属于单方面的求助,而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因为他们都已经成年,不再做幼稚的“你对我好,我回报与你”,而是更为暴力和直接。
鹤爵再没有碰他,沈望也希望如此,既然有了明码实价的“照拂”,他也必须如同一片乖巧的云,该来则来该走则走。
沈望前脚一走,赵管家立刻安排家佣们打扫房间,虽然客人很老实,并没有残留下什么不得体的痕迹。
不过这是鹤爵一贯的作风,不喜欢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留下任何外人的痕迹。
算是一种特定意义上的洁癖。
例如客人坐过的沙发或凳子,需要用消毒湿巾擦拭干净;饮用过的骨瓷茶杯、糕点果子餐盘、刀叉或是水果签;屋内的空气也需要开窗流通一下。
赵管家将客厅一扇扇窗户打开,尽管沈望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身上也穿了两套秋衣,客厅内涌动的奇异香味淡淡地、轻轻地勾着人的鼻腔。
实属好闻极了。
鹤爵并没有送沈望出门,对方跑得像狡猾的兔子一样迅速,等鹤爵重新回到客厅。
第一件做的事,就是阻止赵管家打开窗户,言道,“都下去忙其他的事情,这里不需要通风。”
鹤爵似乎深深地呼吸着空气中残存的气味,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丝得逞的餍足,有些骇人。
......鹤爵是没有嗅觉的。